首页 > 都市 > 循之外 > 69 心魇·缘尽(下)

69 心魇·缘尽(下)(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喂,谁准你不爱我? 凤御龙夫:妞,皇上给您请安了! 剩女二嫁:抢我前妻,没门! 迷情王妃 你是爱情的原因 下堂残妻难再娶 甜蜜小姐让你爱 无法逃离的宿命 不再回首 玉,美人

“青葵你多大?”

“反正不是一百八十岁!”她笑道,这句话很多年前跟他说过无数遍,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算。你比我大十七岁。”

“十七岁?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十七岁?”

“大约。你说你十七岁的时候,炼淅蔚让你们回避了荆涯,说那里有他……你知道他为什么就选择那一年,在荆涯么?因为那一年他的儿子的转世在那里出生,他要守护他的儿子。而我跟他儿子的转世是双胞胎……就是,我也在那一年出生。”

他低头算了算,然后说:“你……那么小吗?”

“就比你小十七岁嘛,看你怎么看了。哟,你终于相信我比你小啦?”青葵没忘了揶揄他。

“那……”

“那……”她接过话头,胡扯一通,“你喜欢我把你当成很小的大叔,还是很大的大哥呢?”

她看看他空白的表情,笑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那么累,别陪着我瞎说了。”

见他吃完了,她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给他,然后端着桌子又出去了,又拿来毛巾让他擦脸。他觉得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听话,便由着她照顾自己。

“你……一直在这里?”他哑着嗓子低声问。

“嗯,没走啊。”

“……”他一时说不出话。

“准确地说,是一直坐在这里没挪过地儿,一直到天亮。”

“……?!”他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你一直在发抖啊,抖着抖着还会叫起来,像我刚把你从那里拉出来的时候一样……要使劲握住你的手你才会睡安稳,我猜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晚上噩梦。”

他无声地点点头。

“没事啦,梦而已。昨晚的残留影像,应该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你到五六点的时候就安静了,之后就都很乖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微微躲了一下,但又控制住了自己。

“嗯,不那么烫了。”

“嗯?!”他诧异地也摸摸自己额头。

“早上六七点钟你开始发烧,八点钟的时候烧得很厉害,现在好点了。”

“哦……怪不得我那么晕。”

她托着脸颊和蔼地望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哎……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自己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他听了竟毫无预兆地掉泪了。长这么大就没人这么说过他,只除了……他的何爸,将他从孤儿的境地解救出来的何爸。

她用手中还没放回去的毛巾替他擦眼泪,他一时失控,抓住她的手,泪落得更凶,止也止不住……她看他那摇摇欲坠接近崩溃的样子,连忙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将他揽到怀里,拍着他的后背,他极力地忍着,却忍不住抽噎,她拍着他,连说,傻乎乎的,哭就好好哭嘛。

她的话让他有想笑的冲动,可是鼻子很酸,泪又落得更多……不管了,管他什么关系呢,他知道自己是谭序,知道她是青葵,就够了,他不管了,抓住她的手,把脸埋在她的肩头,任她揽着自己,将她的肩膀都打湿……

“干嘛不跟老婆孩子住在一起呢,自己一个人住在印川……恩情很重要,可是家人也很重要的。”她没有逻辑地转折。

他不觉得很惊讶,对于她的一语中的。

人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有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一个人才会更强大。她傻乎乎地在想这句话要不要说出来,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接着又说道:“即使是很有爱的同事朋友……对你来说也比不上血脉至亲。”

“对我来说?难道你不是?”

“我……嗯,我也想要我生母真心地说一句她要我,我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出于感激或是过意不去。”青葵淡淡地点头,“可是我接受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强求的。况且有些人对我来说真的胜过血亲。”

“谭序,”她大方地唤他的名字,低声说,“回家吧,不要总是只给家人一个你工作时的背影。”

他望着她,眼神一时为难而复杂。

她对他笑笑,接着说下去:“即使他们都是普通人,那又怎么样呢?世界毕竟还是普通人的世界,你我这样的人,只是极少数。是不是觉得你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的人?即使你很爱他们,他们却永远都不能完全理解你……所以,你干脆减少了沟通,因为你有时觉得沟通很为难,事实不能说让你很不舒服?”

这次的全部命中,他再也不能不惊讶了。“你……怎么……”

她垂眼一笑,“这种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幻儿和飞飞——我是说柯鹏,也是普通人呀,他们活一天,就一天不可能真正了解我,可是他们还是很懂我,我也……好爱他们。即使有些事永远不能在我们之间提起……可那是我们之间的一种幸福啊,没有那些普通人不该知道的负担。”

他抿着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是因为你一个人生活……太单薄了。很多原本奈何不了你的东西会乘虚而入的。如果你还是不太习惯和家人住在一起……你也要找到让自己觉得幸福的方法。用工作填补空虚……不是很好的主意,虽然有时有用。”她耸耸肩,不想显得像是在开导他,“都说了……有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一个人才会更强大。”

“嗯……嗯。”他倒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又无意识地伸手握住青葵的手,眼神却是飘忽的。青葵双手握住他的手,那么自然地。

他需要人安慰。

“昨晚我去到的地方……”他忽然显出昨晚的脆弱样子,“到底怎么了?”

“你误入了别人设的法术,太过古老了,那些也不知道是哪个分支的仪式,总之是……算啦,反正也跟你说不太清楚,你碰到了开关……”

“‘那里’到底是哪里?”他不得不追问。

她撇嘴道:“那里是你的‘心魇之地’,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其他听不懂的。——那个空间并不该存在于现世,它会扭曲所有现实,让误入者变本加厉地重温他们一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刻,还会臆造出误入者最为恐惧的各种担心的事情,让他们……反正,走进去,就几乎是走进了崩溃的深渊……心魇之地啊。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非常混蛋的混蛋设的。我们这些后人,没一个有钥匙,没一个解开过。要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逃得出来……很恶毒的咒,比凌迟处死狠毒千万倍。就我所知,凭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人只有一个……”

“你?”

青葵笑了:“我?我还来不及让自己积蓄逃出来的力量之前,就应该已经崩溃毁灭了吧,我其实很软弱的。”

“那你昨晚进去了……”

“那是因为我看透了它的本质,我知道它是什么,所以我知道它没什么好怕的。如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你远比我要坚强。相信我。”

“呵。”他虚弱地笑一声,阴郁地。

“是人都有软肋嘛,谁都有弱点啊,承认这点又不会少块肉。”她不甚在意。

“……”他低下头,又抬起:“那个逃出去的人,是谁?”

青葵露出怀念的微笑。“他可不是‘逃’,我想啊,他一定是昂着头,从容地走出去的。我在下界的老师,我最敬仰的老师之一。他也有很多弱点,但他从来都勇于承认。而且他是个好人。”

他久久地望着她,而她由他望着,不回避。

“你……嗯,如果昨天你没来,我会发生什么事?”他终于问,小小声地又补了句:“你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没有这种如果。”青葵坚决地说,按按他的手,又宽慰地冲他笑笑,“一定会来得及把你拉出来的,不怕,啊。我之前都说过了啊,我是被人派来的。”

他上一回完全都没有听见,这时才愣愣地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啊?怎么回事?”

“我的顶头上司一直在关注各处魇地——心魇之地,昨天一觉察魇地被人触发,老大马上下急召集合我们,赶到后花一分钟开了个碰头会,定好了两套任务方案,当时老大正在打算跟我、还有我老师商量,到底是我进去还是老师进去,结果就听见你喊我名字了,我就去了。”青葵微微笑,想起与淅蔚笠光之间的默契来,“我们三个只是对看了一眼,连说都不用说就知道是我了,都用不着商量,也用不着老大宣布了,就是一刹那的事。”

他不由得一脸钦佩——听上去,这效率也忒高了吧!作为管理者,他更是能够深深地意识到这点。

“等等……那就是说,你们那边,是懂的吧?”他忽然注意到什么。

青葵知道他在问什么,于是点点头,“是啊,懂的。所以,不是只有你一个,或者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在面对未知,再说也不是未知,我身后有整个下界呢,我不是一个人的。”青葵笃定而安心地微笑,“所以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

“好了不起……”他恍惚地低声叹着,“你们好了不起……”

听了这话,青葵心底是有些微的自豪的,她柔柔地长呼一口气,望着失魂落魄的他。没有回答。

最终,他没力气了,目光一跳,沮丧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好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神脆弱如此,像是处境狼狈的柔弱幼兽,眼里满满的都是求助的眼神,“……怎么办?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像再也站不起来了……”声音充满深深的恐惧,她就知道,他还没有好。

“去洗个热水澡,把头发也洗了,用很多沐浴露把全身都洗一遍,然后过来这里,我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办。”

洗澡?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每天都做的事情今天竟然给他带来如此深重的恐惧……眼前再度掠过一些惊惧可怖的片段,昨天的幻境……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幽黑的湖底……淹没……窒息……喊不出声的尖叫……

童年深缠的幻影抑或想象。

忽然被一个沁凉的掌心唤醒,那个掌心贴在自己的额上,将他唤回现实。“起来,洗澡去。”她假装没有听见他刚才说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轻描淡写地催促他。

从恍惚中醒来,遇上她鼓励的眼神,他忽然掀开了被子,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嗯,那我去洗澡。”

她没有去扶他,只是看着他以迟滞的动作在衣柜里拿了衣服,蹒跚地走向浴室。

他是如此地信赖她,甚至都没有去问,他们是怎么进到他的家里来的。

青葵望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世界沧桑,时光飞逝……老了啊。他们的年纪都大了,谭序在身体上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他其实没有注意到,今日的青葵在他面前,其实是以十九岁模样来的……青葵对自己有些无奈,只有她,只有她被抛在遥远的过去,永远在那个已经过去的十九岁。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很难过啊。

他在洗澡,她去洗碗。洗碗途中,她听见他忽然大叫了一声:“青葵!”

她连忙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似乎是放心了:“……没什么。”

几分钟后,又来了一次。

她又叫:“什么?”

他没话找话说:“呃……你在干什么?”

“我在洗碗!”她暗自笑笑。他是想确定她还在,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他洗完澡,站在她面前,整个人都散发着蒸汽,还有一股浓郁的沐浴露香味。傻傻地问她:“然后呢?”

她坐在他的床边朝他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的地上,然后拿了一条毛巾,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细细地替他擦干头发。他老老实实地坐着,仿佛青葵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拯救他的性命……与灵魂。

“你……什么时候要走?”他没头脑地冒出一句问。

不是问“会走”,“想走”,或,“走”,他问,“要走”。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当然是你没问题了,不需要我了的时候。”

虽然知道自己没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或者有别人更需要你的时候。”

她没否认,说,“嗯。”毫无间断地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世间并不只有我一位督道。指定要我去的事情,极少。”

说完这句,她不再说话。言语可以暂时驱散他心中徘徊不去的阴影,但却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寂静降临,阴暗便又重新滋生,若她不在,那他便又只能独自面对,于是,她将还在她身边的他抛入寂静,让他面对……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身后还有她。

“……我昨晚发生的情况,你们真懂?”

“你们世界里的所有情况,我们那边的道理都可以解释,你们那些是在没落中被捡出来的皮毛,而我们那个……是整个鲜活的世界。所以触类即可旁通,关于术法之类的……我这样说,你懂吗?我这么说,不是轻视现世术法……”

好啦,虽然说冥界是一个“鲜活的世界”,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

“嗯。”他道,没有丝毫抵触,觉得青葵所说的是真的,他原本就觉得下界所使用的力量,才是真正地在使用力量。

“你们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到底有多强大……我……我真好奇。”他低声说。

“不用急啊,百年之后去到那边,什么都知道了。”

他转回头,看见她安静的笑容。

“……嗯,问一下啊?”

“什么?以前合约上那种犯规的问题还是不准问!”她顽皮地眨眨眼。

他没理她,“人死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来接的?”

她顿了顿,“嗯。运气不好的才没人接,会变成可怜的孤魂野鬼的。”

“那怎么办?”他大惊。

“这其实是死者自己决定的……啊呀,这些不能说!”不小心说漏嘴,她瞪了他一眼。

“自己决定的?”虽然没听见她漏出决定的方法,但他已经稍稍放了心,“那……那我死的时候,你会来吗?”

“那不是我的工作呀……啊,”她意识到又说漏嘴了,连忙顿住,“——不知道,你想要我来?”

他没说话,不过眼神分明是盼望的意思。

“你想要的话我就来咯,如果上面不怕你我太熟了不好说话。当然……还要如果我那时没有魂飞魄散的话。”遇见他的眼神,她忍不住笑了,“好啦,你从认识我开始我就一直这样说,你该习惯了才是呀……”

“可是上一次……差点是真的呀。”他嘟哝。辞凉跟他说过。那次真的应验,让他很害怕。

她耸耸肩,说:“倒也是。”差点没把他弄崩溃。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烧啊。”

听了她的话,他很担心。

“没事的,啊。来,爬到床上来休息。”她拍拍身边的床,把给他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头发已经完全干了。

他信赖地爬上床来,非常听话。独立行走了那么多年,凭着主见自己拿了那么多年的主意,他其实也想有时能有人给他下令,替他安排一些事情,想要有别人的教导和照顾……需要有可以无条件依赖的时候。

为什么她会了解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她都给他。

看见她的眼神,他却忽然觉得,不必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石珠子,珠子上串着一根红线。放在手心里想了想,她把它系在了他的手腕上。“给你。”

“这是什么?”他看着她给他系上。

“就当做是黑曜石吧。”

“什么用的?”

她摇摇头。“哪天不想戴了取下来就是。”

他凝视了它许久,皱皱眉,“这不是那种情侣手链?我在晋远辞凉他们手上看见过……”

她咯咯直笑:“傻子,那是我给的。猪头也有一个,不过那疯子把它弄成耳环了,真是匪气,当爹了也没变。”

“啊!我上次见鸿杰还说他怎么只戴一只耳环,一点都不对称……”

她哈哈笑得更厉害。“咳……你们这群人……将来你们百年的时候,不能亲自去接你们,真是遗憾啊。”

那粒黑曜石在手腕上,有种坠坠的质感。那种小小的体积所拥有的超乎寻常的重量,忽然让他心里莫名地踏实。

她给他拉好被子,他顺从地躺着,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望着她说:“我小的时候是孤儿,是边协收养了我,你知道么?”

她摇摇头。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真像个小孩子。”

他心里一震,脸上烫得像是火烧。他的话,她竟然真的听懂了言下之意。

他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她笑笑,又一次摸摸他的额头,虽然他还在低烧,不过她知道,他已经好些了。“没事的,谭序是个很厉害的人哪,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再强的强者,也需要歇息嘛。”

他闭着眼笑了笑,又差点掉泪,连忙不好意思地把脸藏进了被子里。

“没事的,不会再做那种噩梦了,我在你旁边,啊。”

谁让我现在有这种力量了呢?是的,我在你旁边,所有我在乎的人,我都会看顾。

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很自然,不是强装,而是真正地自然。她很高兴,他已经悟了一些事。

他们可以不是朋友,不是挚交,不了解对方,然而都彼此喜欢,在某种程度上,彼此都是彼此觉得重要的人。这样就很好。

唯一改变的,就是他终于叫她的名字,而她也随之立即改口。老天,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可以放松地叫对方的名字。

然而,她的路,却已即将走到尽头。

那一天,他想了很久,终于请辞凉替他逮住了青葵,郑重地拜托她一件事。

一件边协做不到的事。

谭序把自己的身世讲给青葵听,完全不由自主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倾诉,更不确定青葵是否愿意听。青葵是朋友么,不是朋友么?是知己么,不是知己么?熟悉么,不熟悉么?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却只知道,她可以让人放心相信,放心相处。他只是凭着直觉,对青葵一口气说下去。

然后,很不确定地,怀抱着这些年来即将销蚀殆尽的最后一丝希望,问青葵,青葵,你是冥界的人,你能替我打听我的身生父母么。知道他们的下落,是我的心愿,也是我何爸、谢叔、赵婶的心结,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傻,但是……就是放不开啊。

听了他的请求与故事,她只是笑,笑得那样慈和而纵容。空荡的办公室里,她按按他的膝盖,温柔地叹了口气,说,“谭序啊,即使我还是全盛时期的青葵督道,也没办法守护你一辈子。”

这句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青葵按着他的膝盖,望着他的眼睛,满是纵容与不忍地说下去:“这件事我当然乐意做啦,很简单,很简单的。你对我讲这些……”

以前,我的母亲扶萦总是说,我是真实的人。我终于也遇到一位真实的人了,终于明白了扶萦妈妈的意思。不是朋友,不是知己,不够熟悉,却是可以放心信任的人。忍不住会愿意为他做事,虽然毫无情理可言地莫名其妙。所以啊,你叫我,叫得来,你拜托我的事,我也可以做,连我自己都不懂啊,我只知道,本心不可违。

“我好喜欢你们。从认识你们起,就开始喜欢了。对我来说真是很不可思议的啊。已经今天了,我也不怕说给你们知道了。”青葵笑,顿了顿,又低下头,说,“希望,这不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旦真的成了“最后”,那,此生,你我的缘,就要尽了。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