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雨之倾,放之执(1 / 1)
昨夜下了一个晚上的暴雨,场外的树声风声响个不停。今天早上雨终于停了,窗外天还没有亮,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顾君如那一天又像往常一样失眠了。她感觉她的心脏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病又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静静的趴在窗台上,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原来纯粹的虚度光阴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人们之所以忙碌是因为忙碌可以让人仅仅去追求各种欲望。而当人有空去思考追求的意义的时候,往往会发现自己先前做的那些都是自己不需要的。
顾君如现在唯一所担心的就是她爸爸的案子。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想通了,虽然提起诉讼的是裴一浩。但是就算没有他,她爸爸也会被人民检察院提起诉讼的。毕竟那笔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其中的一大部分都入股了路易银行债券,但是这笔钱最终落到了谁的手里她也搞不清楚。她只希望爸爸在三审中能够据实陈述,这样也许就能减轻一些刑罚。
顾君如打开窗户,刚下过雨空气特别的清新,贪婪的呼吸着。现在的她就算是要从这间房间里走出去也是一种奢望。想到昨天付老七突然拿刀指着她,如果不是高老三帮她解围,她早就小命不保了。所以对于高老三她还是心有愧疚的,她不知道裴一浩会怎么处置他。
这时顾君如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谁?”顾君如用颤抖的声音问,紧张的举起了书桌旁的那把椅子,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她的神经自然地紧张起来,自从出了付老七的事情以后。她一听到开锁的声音就会不自觉条件发射的害怕。
但是接下来的敲门声让她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顾君如显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椅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也许是管家今天提早来送早餐了。
但是她打开门却让她大吃一惊,裴一浩一声干净整洁的休闲装靠在门框边上。
要说昨天的事,顾君如完全的心无芥蒂也是不可能的。虽然顾君如生活在这开放的21世纪,但是毕竟是初经人事。不过他的行为的确是把她吓了一跳,那和她原来记忆中的那个羞涩的男孩简直判若两人。顾君如本能的反抗了一阵后,身体上开始逐渐的适应。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毫无解释的甩门而去。
或者他是觉得对她已经完全心生厌恶,根本连碰都不屑碰她。又或者他这么做是因为赵茜。或者•••
顾君如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放荡。她努力地不想在这种特殊时刻想这种问题,但是她却无法克制。
正在这时裴一浩突然出现了。当她对上了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顾君如下意识的一惊,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她很害怕他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要是真的被他知道,那真的是太丢脸了。
但是她身体的动作虽然很细微,但是还是被裴一浩敏锐的捕捉到了。裴一浩以为她因为昨天的事而受了伤害,他在内心感到深深地自责。他埋怨自己昨天怎么会那么的不理智,他差一点,差一点就犯了一个他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本来想安慰她的话去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虚伪的。
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穿好衣服,出来。”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一黯,用冷冽的口气说出了这几个字后,看也没有看顾君如一眼,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对于昨天的事他之口不提,只是为了让一切表现得更自然一些。
一切好像昨天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君如松了一口气之余感觉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他刚才的那句话,顾君如倒是吃了一惊。自从出了挖洞事件,他从来没有让她走出过这个房间。他难道不会害怕自己趁机逃跑吗?
顾君如从衣橱里选了一件格子的上衣,走到了洗漱间。当她褪下她的上衣的时候,胸口的点点红印,如宣纸上的的梅花一样的刺目。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一样在顾君如的脑海里闪过。她从没有见过他如此大的怒气。。。
也许他也是认为伤害萧老四的凶手就是她吧。
为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顾君如特地挑了一件高领的衣服,还戴上了一条丝巾。待顾君如觉得身上的那些痕迹已经完全被遮住了,才对着厕所的镜子拉了拉衣角,不急不缓地走出房门。却发现裴一浩早已等在了外面。
裴一浩倚在楼梯口等着她,双手插在胸前。他靠在了墙上,阖上了眼睛,闭目养神。修长的身板将身上的休闲的衬衫穿的十分有型。也许是因为在英国出生的缘故,裴一浩的身上既有欧洲人的冷峻,又有东方人的儒雅。
“一浩,你真让我百看不厌啊。”顾君如以前经常在他写学术论文的时候,注视着他感叹道。
他总是会避开她的目光,用严肃的口吻说:“女孩子家都不知害臊吗?”但是他的耳根却已是通红通红的了。
他不是当初那个羞涩的少年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走吧。”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瞟了顾君如一眼,便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顾君如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裴一浩到底要去哪里,便小跑着跟着他的步伐走了。
没想到这座房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两边挂着油画。每一层都有几十个房间。而且还有地下层,地下层分东西两面两条走道。东面是畅通的直道,而西面则是一扇坚固的铁门,门口还有防盗锁,看守的十分严实。
裴一浩径直地往东面的方向走去,那里停着几十辆型号不一的车子。裴一浩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的前灯一亮。
“上车”裴一浩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
“你要去哪?”顾君如有些奇怪地问。
裴一浩斜过头,抿紧了嘴唇侧脸看着顾君如,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个表情顾君如以前最熟悉不过了,那是他每一次和她冷战的前兆。潜台词是:少废话,快按我说的做。
顾君如立刻像一只乖乖的小猫咪一样听话的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裴一浩用疏冷的语气命令道,一边按下了发动档。
顾君如撇了撇嘴,回头去找安全带,想要插在底座上。但是她发现这安全带怎么也拔不出来。她无奈的只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裴一浩。裴一浩白了她一眼,侧过身体向她压了过来,手臂环过了她的腰。他的男性气息吹到她的耳旁,顾君如觉得身上异常的燥热,她的心不住的怦怦直跳,脸上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好了”顾君如感到身体一轻,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上的保险带自动的升了上来。原来这保险带是自动的。先前裴一浩只是帮她拉保险带而已,顾君如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还是不自觉地发烫。自从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顾君如觉得自己的神经是越来越敏感。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裴一浩,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神态自若。
“我很热,我要开窗。”顾君如连忙打开车窗想将身上的热气散去。
“很热吗?”裴一浩奇怪的看了顾君如一眼,现在已经将近十一月了。顾君如就穿着一件衬衫也会觉得热,他记得她以前可是到了这时候就要整天捧着暖水袋的。
被裴一浩这么一看,顾君如的心里就发毛,连忙将脸侧向窗外。
虽然她的脸皮有够厚,但是如果他知道她先前心里的想法还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车子开出车库的时候顾君如感到一下子豁然开朗。路的两边是绿色的树木,散发着清新的空气,树叶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露水。大片大片的空旷的绿地环绕着四周,视野格外的开阔。顾君如发现这里的这么一大片土地,除了裴一浩的中心别墅没有别的任何建筑。
“这里没有别的建筑吗?”顾君如有些奇怪地问,这么大的土地就只造一幢房子,在寸土寸金的B市来说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很快就会有的。”裴一浩打着方向盘,随意的回答道。
穿过了这片树林,就来到了市区。顾君如看到了市区就更加的兴奋,有一种回到故土的感觉。她的小脸紧紧贴着车窗玻璃,看着窗外的建筑。顾君如从英国回来一直被她父亲的事情闹得心力憔悴,根本就没有心情好好的逛一下B市。原来这七年来B市的变化竟然那么的大,顾君如一下子有些感叹。那一刻她忘了自己是一个人质,忘记了自己的父亲的三审判定,也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欣赏窗外的景色。
“下车”裴一浩将车停在了路边,而顾君如还在车上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还是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顾君如抬头一看眼前金光闪闪的牌子,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这里不是她最熟悉不过的A大了吗,只是七年前还没有这块巨大的烫金石碑。
“走吧”裴一浩锁好了车门。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顾君如瞪大了眼睛看着裴一浩说。但是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嘴真的很欠扁,怎么会有自己这么自觉的人质啊?
裴一浩似乎早就猜测到她会这么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右手从口袋路摸出一根棉绳递到她面前说“来吧,做这种事,还是你拿手。”
顾君如脸一红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丝巾。以前两人约会时,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走在前面,从不牵她的手。而他的步子有很大,她只有小跑着喘着气才跟得上。他还总是嫌她走的太慢。这也太气人了,哪里像是男女朋友?有一次顾君如还不讲道理的的解下了脖子上的丝巾将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裴一浩有些紧张的想解开丝巾,生怕被别人看见。
“如果你要解开,就是不要我了。”顾君如在丝巾上打了一个死结,蛮不讲理的说。
但是当时裴一浩竟然也任她这么任性,虽然瞥过头白了她一眼但还是由着她这么绑着,最后还是她自己觉得绑着不舒服解开了那条丝巾。
但是此时的棉绳自然是比不上丝巾那么的醒目。顾君如接过棉绳将两个人的手腕缠绕在了一起,一圈一圈像两个人缠绕不清的关系。但是当中仍旧留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而且这一次她没有打死结。
“走吧”看顾君如已经绑完了,裴一浩便向学校里面走去。
顾君如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学校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这么令她怀念。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和同一个人这么绑着走过自己不知已经走了多少遍的这条路。早上的学校很是清净,除了清扫的清洁工以外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学生。
“这不是学政楼吗?”顾君如不自觉的走上了那阶她踏上了千百遍的楼梯。当年她可是每周都会来这里教务处递交深刻思想检讨的常客啊,就连门口的保安大叔都记住她了。
“自从你走的第二年,检查的制度就被取消了,所有的记过直接记录档案。”裴一浩看着顾君如说。
“那也太严格了,看来我的运气也是挺好的。”顾君如笑着坐到了旁边的花坛边沿上。
她的运气算好吗?如果不是有检查制度,那么她也不会认识他,也不会因此爱上他,更不会到如今都忘不了他。那也就不会有之后的痛苦了。。。
这究竟是她的幸还是不幸?她也不明白。
“走吧”裴一浩转身去,扯动着她手中的绳子。
裴一浩一改以前的大步流星,走得很慢很慢,足够慢到顾君如可以尽情的回味着这里的每一株植物,每一幢建筑。学校的中心是学校的礼堂,凡是有什么讲座总会在这里展开。作为金融学院教授的得意门生,裴一浩经常也在这里辅助教授演讲。
为了能多和他在一起,但凡裴一浩的每一场演讲顾君如总是会从头到尾的听完,但是总是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你可是在这里出了名的。”裴一浩似笑非笑的有左手指了指学校的大礼堂门前的一块黑板,那块黑板上贴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如同一个彩色的圣诞树。
曾经金融学院开设过这样一个讲座《经济发展与职业规划》,最后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环节就是所有的人都将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规划贴在这张黑板上。目的是为了让学生有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为之努力。
顾君如哪会这个,那堂讲座到底讲了什么她还真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数裴一浩在演讲台上今天看了她几次。
算了随便写写吧,顾君如从笔记本上扯下了一张纸。随便写了几笔也像模像样的交了上去。但是她还真有够倒霉,那天教授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好,还特别有兴致的翻看了同学写的各种志向。
A大的学生都眼高手低,个个的理想都是相当公司CEO,或者就是高级公务员之类的。但是一份目标写的很特别,教授眼前一亮,兴奋地举起顾君如那张撕得像狗啃过一样的纸举起来,高声问:“这张是谁写的?”
那不正是顾君如的职场目标吗?
顾君如迟疑的看了看教授身边的裴一浩,他皱了皱眉头,想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顾君如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巍巍颤颤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直打鼓,但是还是硬着声答道:“是我的。”
“哦——”金融系教授虽然年纪挺大的,但其实也是一个有些幽默的老人家,他上下打量着顾君如,故意问道:“这位同学,你来A大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家庭主妇吗?”
“哈哈哈——”全场一下笑的东倒西歪。顾君如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氛带动了,也跟着在座位上傻乐了起来,先前的紧张感也完全不见了。全场唯一一个笑不出来的是裴一浩,他无奈的看着傻笑的顾君如,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缺心眼,还是少根筋。这种时候居然也笑得出来。
“因为,我男朋友很厉害,他每天都很忙。所以我要替他准备好每一件事,不要让他有后顾之忧。”顾君如自己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头脑一热当着上百个人的就毫无顾忌的说了一番长篇深情告白。
这个女人真会说大话,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想要照顾别人,裴一浩在心里暗暗地想。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暖意涌上了心田,那是一种他从小都没有过的感觉。
家人的感觉。
顾君如语音刚落,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又进入了沸腾状。有几个和裴一浩熟识的同系的男生,还在下面开玩笑道:“裴学长,娶了她吧。”
“对啊,人家都这样了。你也表示表示。”
“真羡慕你啊。”
裴一浩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被这么一整,顿时觉得有些下不了台,脸色有些尴尬、
“她是你女朋友?”教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旁边的裴一浩。那个那金融系老教授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差点被顾君如的话感动的当场飙泪
“嗯”裴一浩白皙的耳根有些发红,似有似无的应答了一声。
“小伙子,你可真有福气,好好珍惜啊。能对你那么好的姑娘错过了就可惜了”那教授拍着裴一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顾君如一张一张的将黑板上已有些陈旧的纸片翻开,“现在,不知道还找不找的到。”但是那块板上已经不知道贴了多少纸片,她的那张早就已经被后来贴上去密密麻麻的纸片覆盖掉,再也找不到了。
“回去吧”裴一浩瞥了一眼那满是纸片的黑板,牵着顾君如往回走。
顾君如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裴一浩还是当年的裴一浩,而她还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
“一浩,如果当年我没有去英国,你会不会。。。”顾君如抬起头问。
“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裴一浩冷冷的打断她,过去的事情是不可能重新在选择的机会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没有意义。
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静静的走出了学校。过了七点,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已经一家一家的都开张营业了。他们路过一家熟悉的豆浆店,七年前他们曾经来过的那家。这里的很多家店铺都换了,唯独这家店竟然还一直开了下去。
“进去吃点东西吧。”裴一浩看着她提议道,他知道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她一定是饿了。
那个豆浆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原貌,老板娘还是一样的热情,只是她也许早就忘记七年前有一对情侣曾在这里喝过豆浆,还未抢着付钱红过脸。当然现在的她实在也不可能和他抢着付账的,她现在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为什么要和全城首富抢着付钱。那不是找抽是干嘛?
只是豆浆的味道还和以前一样,香醇浓厚。
从豆浆店里出来,他们又回到了先前停车的地方。顾君如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短暂的放风时间终于要结束了。她又要回到那个牢笼里去了。
“你不想回去吧。”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顾君如的脸。他一下子扯掉了捆绑着两人的那根细绳上的活结。两人的手一下子分开了。
顾君如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一浩。
“所以,你自由了。”裴一浩淡淡的说。他知道自从出了萧老四的事以后,顾君如待在他身边就不如以前安全了。尤其当他得知了付老七的事情以后,他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的发生。
他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他不得不放手。
她自由了。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但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的痛呢?解开就是不要她了。看来这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他们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而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顾君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什么意思。”裴一浩皱着眉头琥珀色的眼神直视着她问。
“我的行李还在你那里。”
“我会让人送回你的公寓。”
“我爸爸还没有提出口供呢。”
“这个我自会解决,还有问题吗?”裴一浩紧紧盯着顾君如。
“可萧老四的事还没有水落石出,我这样走了岂不是不明不白。”“顾君如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借口留在他身边。
“那与你无关。”裴一浩冷冷的甩出这句话。难道现在那个理由就那么的难以让她说出口吗?
说舍不得他,难道就这么难吗?
“一浩,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吗?”顾君如微微垂下眼帘用极为细小的声音询问道。
“那不重要了。”裴一浩看着顾君如有些苍白的脸,淡淡的回答。他是一个生意人,经过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但我觉得很重要。”顾君如抬起头倔强的盯着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尤其是让他相信她是清白的。
“如果,你所谓的公平会要你的命来换呢?”裴一浩的眼神一锐,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安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比我的命更重要!”顾君如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裴一浩沉默了,琥珀色的眼睛久久的注视着她,那种眼神更像是一种指责。过了一会才冷声吐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想死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生命呢,她不知道她这样伤害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吗?
顾君如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下巴,明亮的双眼和裴一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了良久。
“好,我成全你。”裴一浩移开视线一把抓起顾君如的手臂,打开了副驾驶的座位毫不温柔的把她塞了进去。
顾君如还没有反应过来,汽车已经驶向了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