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命之重，公之轻（1 / 1）
命之重，公之轻
“现在黑市悬赏买顾小姐的性命，已经抄到了1000万了，而且还指明要活的。我猜测这件事和顾厅长的案子有关。”林与非将他今天凌晨接到的最新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裴一浩的车一路长驱，一下加速到了120的马力，顾君如感到耳边的风的呼啸声。周围的景物如同蒙太奇般飞速的闪过，完全不像来的时候一样的惬意与悠闲。
裴一浩紧握着着手中的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指骨有些发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前方还积聚着薄薄的怒气。顾君如感觉到他生气了，只是思前想后不知道究竟自己究竟哪里又惹怒他了？
汽车驶进园区的大门的时候，门口竟然已经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保安当中围着一群人。男男女女都穿着正装工作服有大概少说有三，四十号人，有的还拿着醒目的抗议的告示牌。虽然他们被保镖限制住无法接近大门，但是显然那些保镖似乎快要压制不住了。那群人的呼声高之又高，而且看似还极其的愤怒。
“他们是谁？”顾君如有些奇怪的问。
“安生银行的网管。”裴一浩看着前方的人群，眉头微蹙，这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他们怎么回事？你欠他们工资了？”顾君如有些紧张地问，这些人横看竖看都是来挑衅滋事的。
裴一浩没有回答只是猛打了一个方向盘向停车场驶去。但是有一个男人竟然冲破了保镖的站在了汽车的最前方，挡在了车的行驶方向,。电光火石之间，裴一浩猛踩了刹车，车子猛烈地前倾了一下停了下来。顾君如的身体一个前冲还惊魂未定，车头离那个男人站立的位置不足10公分。
看来是祸躲不过，终将是要面对的。
裴一浩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头问“你疯了吗？”
“裴先生，我们也都是安生银行的老员工了，也是看着安生一点点发展的。这么多年您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心底也一直很感激你。前几天萧主任在机房触电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们这些人也是人，也有一家老小等着养活，也不想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干忘恩负义的事，今天纯粹只是想讨一个公道。”先前跳出来拦车的男人表明了这些人的目的。
公道？又是公道吗？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道的事，如果每件事都能做到绝对的公道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也不会有同心孤儿院了。
“你们想怎样解决？”裴一浩开始了与那个男人的谈判，如果能用钱解决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们要求警察介入，调查这件事。要不然我们只有暂时罢工了。不然我们无法保证我们的工作环境是安全的。难保不会有下一个人一样遇难。”那个男人开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条件。
“对，我们不干了。”
“我们要讨回公道。”
“不然我们都会被那个女人害死的。”
人群中呼声一片，那些人面露凶光，以杀人的眼神看着顾君如，顾君如心里惊恐万分的向后缩了一缩，几乎每个人都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终于明白了裴一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了。什么公道，现在的她一人难敌众口，就算是身上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顾君如紧张地抓住了裴一浩的外套的袖子，她不知道一回来就会遇到这种情况，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裴一浩伸手捋开顾君如的手，随意的弹了弹衣角，高傲的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如果我拒绝呢。”
他不可能把顾君如交给警察。但是安生银行的网络系统是整个银行的命脉，不要说罢工，就算是网络系统故障几分钟对于安生来说也有可能造成几千万的损失。如果网络总站整个停止运营，那势必会影响到其他的网络分支。后果就不可想象了。
“那我们就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媒体了。”看来那个男人也是有备而来，他早已先前想好了最坏的打算。
把这件事曝光给媒体，对于双方来说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对于试图正在国际上建立融资关系的安生银行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顾君如虽然对于这种商业上的事毫不精通，但是最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她不能毁了安生银行。
思前想后，顾君如默默地走到了裴一浩身边扯了扯他上衣的袖子说：“要不，还是让警察。。。”
顾君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一浩伸手制止了。他微抬下巴看着那个男人。
他先前的话，是在威胁他，而他讨厌威胁。
裴一浩轻蔑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你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承认对安生的打击会更大一些，但是大家也会因此丢了工作。所以就由我给大家一个公道如何。”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神尖锐如利剑一般，让人看了就有了内心生出的惧怕，容不得拒绝。
所有人都被裴一浩先前所说的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包括顾君如。
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十四，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会议厅。”裴一浩将目光移向一边的管家，命令道。郑十四立刻反应过来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带领着众人离开了大门口，只留下先前门口的一群保镖。
“老三呢？”裴一浩问其中的一个保镖道。今天这种场面如果高老三在场将会好很多。
“裴先生，三哥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他昨晚就一个人在天台待着不让别人靠近，说是等你处置他。”这个保镖在提到“三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毕竟他是跟着高老三多年的手下，多少念及几分感情。
在天台站了一夜，昨天晚上可是下了一个晚上的雨啊。高老三竟然为了她在雨里淋了一个晚上，顾君如感到心被猛地震了一下。
“我是说让所有人都去。”裴一浩皱了皱眉厉声说。
那个保镖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难道裴先生是不肯原谅三哥吗？
“他的意思是让他也过去。”顾君如连忙的向那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道。
“谢谢，裴先生。”那个有些迟钝的保镖才反应了过来，快速的向房子内跑去。
“死到临头了还顾及别人吗？”裴一浩一把抓起了顾君如的手腕反绑到背后用棉绳扎紧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如此袒护别的男人，即使自己把那个人视作兄弟。还是有隐隐的不悦。
“你要干什么？”当顾君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被固定在了背后怎么也挣脱不开了。她有些惊恐的看着裴一浩。
“我给你所谓的公正。”裴一浩看着顾君如，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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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原来足足有一个普通学校的篮球场这么大，中间环形的会议桌。顾君如到的时候前前后后已经站满了人。整幢房子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两大排的保镖站在人群的周围。顾君如在人群中看到了付老七，医生，管家，赵茜，无一例外都在场。最后她把视线注视在满身湿透，满脸疲惫的高老三身上在重重的松了了一口气。
刚巧这一幕正好被裴一浩尽收眼底，他心中不知为什么生出了一团无名之火。但是他表面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虚握着顾君如的手臂，将她带进了进了会议室，离开了高老三的视野范围。
裴一浩把顾君如带到了会议室的另一头，靠近会议桌主席座的位置。离开人群隔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大概至少有十几米远。裴一浩抽出椅子，示意顾君如坐下。
“我能听一下，你们怀疑这位顾小姐的理由吗？”裴一浩缓步走向会议桌的另一头，声音在这诺大的房间里，似乎听得见回音。
“萧主任是中了高压电伏，脑部受了冲击。在电缆室房外只有一间房间，而这间房间一直是这位顾小姐居住的。只有她才有可能动电缆室的电路。”
先前拦车的男人站上前一步，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也说过，那只是可能。”裴一浩淡淡的说，语气里却充满了自信。
“那么萧主管出事的时候，那一面墙也有一个破损的大洞，足有20公分的直径。而且我听说你们也找到了作案的工具。现在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个男人有些急躁的走上前去。
“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裴一浩示意一旁的郑十四，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放在了会议桌上。里面装的正是顾君如藏在枕头下面的铁勺。
“对，就是这把铁勺。”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你认为凭它，就可以挖出这么大的洞吗？”裴一浩的琥珀色的眼睛闪烁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裴先生，你不能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开玩笑啊，毕竟这个女人在这里一天，我们就不能安安心心替你做事。”那个男人有些着急了，立刻把最后的杀手锏搬出来。
“对啊，我们不能安心做事。”
“那个女人有可能会害我们的。”
“她是想窃取网络系统的资料。”
“她好像还是贪污犯的女儿，害人精。”
顾君如对面站着的一群人呼声一片，个个情绪激动。顾君如顿时心里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恶不作的女巫。要不是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那些人极有可能就直接上来把她给撕成碎片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裴一浩从西装内测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左轮A537□□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把所有的人都吓的向后对了几步。裴一浩把□□扔到了几米远的地上冷声道“你们谁想动手？”
顾君如几乎不敢相信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此时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歇斯底里的大叫：“快放开我——”
“闭嘴”裴一浩凛冽的余光瞟了顾君如一眼，琥珀色的瞳色中蕴含着强烈的怒气。
顾君如被这眼神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痛恨此刻她的病被卢老九的药暂时的压制导致了她不能昏厥过去，不用面对这一切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一浩的背影，不敢相信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顾君如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她是那么近，那么近。原来她根本没想象过死亡迫近的感觉，而那种感觉让人惧怕到连颤抖都会忘记了。
人们有时不会想到：死亡是不到一秒的时间，是一个瞬间性的动作。而等待死亡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让人害怕。
那把枪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人去动它。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吓坏了。毕竟在这个法治社会，普通的老百姓还是没有见过这种枪支弹药。大家对那个东西都不是很了解，甚至还有一种内心深处的惧怕。
“我来”付老七一个箭步从保镖包围中间窜了出来。
“做梦”高老三一把推开了付老七，与他抢夺了起来。
“都别动。”裴一浩厉声命令道，两人才悻悻的停止争夺。“与非，你来。”裴一浩看着人群中站在角落里的林与非说。
“一浩？”林与非惊讶的看着裴一浩，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但是他还是缓缓地走出了人群，从地上拿起了□□，推动了枪膛。他缓缓的向顾君如走来，虽然走得很缓慢，但是顾君如觉得她的血液开始一点一点的凝固。
“你也别怪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受人之托，你要恨就恨要杀你的那个人吧。”林与非将黑色的枪口对准顾君如的额头。他的手指停留在了□□的扣板上，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紧张的不敢呼吸，所有的目光都对准了林与非手上的枪支。
“啪——”一声响起，顾君如双手用力的挣脱绳子，紧紧咬着牙齿。但是这么做显然属于本能反应，她知道这么做是无济于事的。
顾君如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身上某个部位传来的疼痛感，但是痛觉却没有如期而至。难道她已经死了。
但是这一切似乎深深的惹恼了那一群观众。
“裴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为首的一个人又提出了抗议。
“如你们所见，这把枪只是一把□□，里面根本没有子弹。”裴一浩扣动了扳机，只是发出了“啪——”的响声。“我做着一些只是为了证明一些事。裴一浩从绳子上拿下一个硬币大小像秒表一样的东西。”这是一个压力计数器，先前我绑在了绳子上的。如我们所知，人在求生时力气是最大的。这就说明她的最大的力气就是30压“
液晶屏上清楚地显示了30这个数字，原来先前的一切只是为了测试顾君如有多大力。
“30压算上墙的阻力，也就是说被挖一次可以挖下0.3公分。”裴一浩将压力计数器随手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在那面墙上挖一个20公分的大洞，起码要挖三年时间。而且”
在场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裴一浩，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而且那个时候，这把勺子肯定早断了。”裴一浩从密封袋里取出那把铁勺，将它顺着光滑的大理石会议桌滑到了众人的面前。勺子恰巧停留在桌子的边际上。
“那么萧主任又是怎么触电的呢？”拦车的男人被裴一浩分析的半点怀疑也不敢有，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是一个意外。”裴一浩淡淡的说“之前这桩房子在设计的时候就有弊病，电缆室的房梁过于厚重，又经过了电压的辐射，造成了部分墙壁的断裂，才产生了那个大洞。”
那个男人实在找不出辩驳的话。这个解释十分的合乎情理，而且顾君如已经被证明了是无辜的。不是这个理由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当场所有人并没有一个再敢提出任何的异议。所有的一切证明了这件事只是一个天灾而并非人祸。
“对不起，裴先生，我们不该怀疑的。只是萧主任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我就。。。”拦车的男人面色有些尴尬的向裴一浩鞠了一躬表示道歉。
先前底气十足地罢工网管现在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裴一浩会作何反应。面对那个男人的360度态度大转变，如果裴一浩都能一笑泯恩仇的话。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这件事，安生也有管理疏忽的地方。明天你们的办公地点将会移到总部。而这里我会全面的维修。希望你能更好的为安生工作”裴一浩面对男人的道歉并没有刻意的为难。
他的一番话如同一针定心剂让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向裴一浩鞠了一躬，有人向裴一浩深刻反省自己先前的错误。有人则是诉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被迫的。总之，那些人一个个变成了溜须拍马状，完全失去了先前那副只要公道义正言辞的模样。不过他们的这种表现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毕竟他们还得仰仗着裴一浩吃饭呢。
等所有的人都几乎陆陆续续的走干净了以后。只剩下了裴一浩，和坐在椅子上如雕像一般的顾君如。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没有人说话，却传出了小声的抽泣声。
到底是谁在抽泣？等顾君如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那个抽泣的人是她自己。顾君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抽泣，她很想停下来却不能自已。是为了庆幸自己没有死去，还是为了追悼自己已经死去的感情，但是此刻她的心是麻木的，和她的身体一样。
“我可以。。。走了吗？”顾君如强行压制住抽泣声，看着裴一浩修长的背影小声地问。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恐惧，还是绝望。她现在大脑里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地离开这里，其他的她没有任何奢望了。
裴一浩站在原地，一手虚扶着会议桌。他并没有没有看坐在椅子上的顾君如，就好像这样就真的听不见她的抽泣声一样。
“随便你。”裴一浩语气中包含着怒气，修长的手指骨根根发白。
顾君如拖着僵硬的身体站了一起来，同手同脚的向门外移动。正当她要走出门口，并且决定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刚刚进门的林与非本来是找裴一浩的，但是见到这副场面，他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下去林与非一手抓这顾君如的手臂，另一只手推了推金边眼镜斜着头问道：“顾小姐，你确定你要走吗？”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顾君如那飘到九霄云外的灵魂一下子回到了身体里。她的身体也一下子不僵硬了。
“废话，难道我要呆在这里等着被你们杀掉吗？”顾君如看见林与非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挣脱了他的手，先前他用枪指着自己的时候，差点把她吓得心肺具裂。难道他们认为吓她那么的好玩吗？如果早知如此，她真后悔想要所谓的公道。
林与非看着顾君如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她不会以为裴一浩真的舍得一枪打死她吧。打死她，他才舍不得呢。但是看顾君如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她和自己一样先前毫不知情？
“我想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林与非瞟着不远处裴一浩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
“咳”裴一浩转过身轻咳一声皱着眉头看着林与非，示意他话有些多了。
但是林与非微微一笑，并没有因此保持沉默。他林律师的特点就是：有言必言，言无虚言。
“现在黑市悬赏买顾小姐的性命，已经抄到了1000万了，而且还指明要活的。我猜测这件事和顾厅长的案子有关。”林与非将他今天凌晨接到的最新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完全是在多管闲事，但是这些话如果他现在不说，那么也许裴一浩一辈子也不会说。
他太了解他了，永远把所有的重担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君如听到这个消息，顾君如震惊了。她完全的从先前的恐慌中跳到了另一种恐慌。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原来她自己竟然还值这么多钱。但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唐僧为什么会招这么多人追杀，还不是因为吃他一块肉会长生不老。顾君如感觉此时的她也差不多出于这种境地。钱有时候真的会要了一个人的命的。顾君如突然感觉到自己竟然对这件事情浑然不知，她现在是一个大麻烦在那里都会多生事端。。。除非。。。
顾君如看着裴一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先前对裴一浩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了。自己也许一直错解了他。她缓缓地走了过去：“所以，一浩，你一直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我，是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即使她在笨也不会没有感觉得到。他可能早就察觉到了端倪，才会在今天放自己离开，就是不愿让她面对这场事变。她现在的命那么值钱，在哪里才是安全的呢。而他却一直这样保护着她，自己却还煞费他的一片苦心总想着逃跑。
“你想多了。”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顾君如，用冷冷的声音说“你觉得你有那么优秀的表哥，还会需要我的保护吗？把你留在这里，纯粹只是为了在审理顾厅长的案子时，多加些砝码罢了。”
顾君如啊，你真傻呀。为什么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来羞辱你呢。
他有什么义务要要来保护你？
“是吗？”顾君如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扭到了脸颊，她苦笑着看着裴一浩轻声说，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重重的摔上了门。
顾君如，你真是一个大傻瓜。
裴一浩看着顾君如离开的背影，向前挪动了一小步，但他没有下一部动作。只是沉默的闭了闭眼。
只是林与非此时实在是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毫无风度的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一浩看着大笑的林与非是脸上还依旧残留着先前的怒气。
“你下次让我配合你演侩子手的时候，能不能事先通知我一声。”林与非虽停止了大笑但语气里依旧包含着促狭之意。裴一浩处理今天的事办法，可以说并不完美。换句话说，他完全有能力让事情风平浪静的结束，可是他却用如此极端的手法处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起初他还真有些惊讶，这不符合他一贯稳重运筹帷幄的风格。
但是后来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完全是在和顾君如赌气。
林与非很难想象顾君如做了什么把像他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气成这样。
只是，他在裴一浩身边多年从来没有看他为任何人动过怒，包括看似和他极为亲近的高老三和他。
“那么你下次要多说什么话，也能不能事先通知我一声。”裴一浩恢复了以往平和的语气也调侃着林与非，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作为一个成功的投资家，有着异于常人调整自己心情的能力。这样才能保证每一笔资金的投入都是理智的投资。但久而久之，也会让人渐渐地失去普通人感性的一面。
林与非用手臂撑着头叹了口气说“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伤害她呢，你明明。。。”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裴一浩冷静地拉开主席位的椅子，淡然的坐了下来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算了，算我多管闲事。”林与非看着裴一浩的表情无奈的摊了摊手，毕竟这是裴一浩的私人感情，他这个外人干涉也是没有用的。“只是你前面的那个慌说的也太扯了吧，那是一个意外？”那个洞无论怎么看都是人为挖出来的。也就亏得那些只会在虚拟世界行走的网管，不知道房子的结构图是整体规划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墙壁掉落这种事情。
“它现在只能是一个意外。”裴一浩琥珀色轻轻地吐出了白色的烟雾的琥珀色的眼睛坚定地盯着林与非。
“你这样保全每一个人，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太辛苦了。”林与非有些痛惜的看着裴一浩，他活得像耶稣一样的圣人，太累，太累了。他也只有对待感情的时候，却像一个孩子一样的笨拙任性。一样的紧张，生气，发怒。
那一刻，是寂静的沉默，两人都久久地没有说话，只有空气中弥漫的白色烟雾
“我只是不想让她卷入其中。”裴一浩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在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他知道这场官司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而她如果介入，那么无论被谁利用都只会成为一个牺牲品。
“太迟了。” 林与非斜着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裴一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已经介入了。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总不能把她藏起来吧，总该想个彻底解决的方法。只要你愿意，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吧？”
“是吗？”裴一浩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掐灭的烟头。
彻底解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