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寻（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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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敢贴着他的唇，动都不敢动一下。说实在的，被冷风一吹，我热乎乎的头脑终于窜出了一丝理智，自己都被自己的行动吓了一跳。

我越过猴子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的星空。漆黑、寂静，干净得一塌糊涂。闪着的星星光芒温和，看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酸得快滴下泪来。

多好啊，猴子，是不是？

要是我现在还在你的身后，蜷着身子睡的正熟多好？要是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身影，听到你笑就很开心多好？要是我还是在跟八戒斗嘴，跟龙三套近乎多好？

我要是能永远在你身边多好啊，我要是能说服自己不管这事儿多好啊。

那我一定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不管你的脸有多臭，我都能死皮赖脸地赖着你，直到你无奈地叫我去吃饭。我一定再不嫌你闹别扭样式单一手法粗暴了，好不好？

“我也不能老是让你背着担子呀，是不是？”我微微站开身，絮絮叨叨了几句：“别让那个女人趁机而入，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这样自私……我甚至受不了你对她笑……”

说得好像他就是你的了一样，我这么嘲笑自己。

我再一次凑上去，用舌尖小心地描绘着他的唇形，余光中好像看到猴子闭了一下眼。

“墨染……”微弱的气音从他的唇里吐出，万般柔情的叫法，那么缠绵。

“！！！！”我一下子窜出去几米远，喉咙里都能吐出心脏来。

听到了吗？还是感觉到了？……完了！镇元子可没说能不能接触他！

我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又慢慢回复潮红，在猴子还没又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脑里就已经转过了千八百个想法。

又是唬人么？还是真的听到了吗？你会什么反应，是惊讶还是了然？会不会觉得可笑，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像对苏丽那般决然？我要骗你吗？可是又要怎么说？还是说我得坦然一点？欸，你的反应呢？不会真的听到了吧？你要是听到了我就……

就怎么呢？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接不下后半句话，我喜欢你，可是我怕你不喜欢我的喜欢。我又陷入了这种怪圈，该死，你怎么就不会？

恨不得将你生吞入腹，因为手捧怕疼，放手又怕离开，不如将你的丝丝毫毫都放在我身体里，生生世世，就这样再不用分离。

你懂这种感受么？英雄如你，上过刀山也不怕油锅，可你受过这种折磨么？

我赌你没有。

“墨染，再不回来，你就死定了。”

自言自语……么？我睁大眼，只瞧见他平静的神色，只是握着金箍棒的手紧了紧。于是彻底放下心来，全身的血液也开始流动。

真这么生气吗？我想笑，却偏偏笑不出来，胸口微微的酸涩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大概回不来了，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得……你得忍让着我，我不大能全身而退……别讨厌我，行不行？我最受不了这个……”我再次靠近他，眼眶微红，“你都不知道，每次你生气了，冷冷看我的眼神，都让我宁愿被活剐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多好……”我贪恋地用大拇指摸摸他的唇角，准备离开。

只离开几步，黑暗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看得到他的眼，在夜里幽远而明亮，好像月下的湖面，波纹轻扬，细碎闪烁。

滚烫的液体立马掉了出来。

“再见了，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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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凌霄殿。高大而威严，透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高贵。这几乎是众生心中的那个梦，不管它的匾后藏了多少鲜血。

现在已是早朝时间，却听不见群臣齐声道“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万万岁”的声音。

只有琴声。

《广陵散》

有仙人听出了这是什么，脸色即变，他显然想到了那个除了孙悟空之外另一个活着从斩妖台上下来的妖物，虽然这事儿已经被所有在场的人压下，但那妖物从斩妖台下来后弹了《广陵散》这个风声还是传遍了整个天庭。

他只弹了这首曲子，然后整个护卫系统崩溃，他轻而易举地逃出。直到被围攻抓回，那时他并未有时间拿出琴。

“何等人胆敢在朕凌霄殿作怪！”这样气势恢宏的声音一出，徘徊在凌霄殿前的群臣像是河苇找到了依靠般，纷纷行礼，让出一条道，好让玉皇大帝看清殿中的人。

一身白衣，漆黑的话，招人的桃花眼四下流转，停在自己手上闪着白色光芒的琴上。

淡粉色的玉石琴身，天蚕丝的琴弦，每一丝柔和的音符都像是进入了人的胸腔，引起心脏强烈的共鸣。

伏羲琴。

“墨谦？”玉帝皱一皱眉，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你是墨染。”

她没有恶意，玉帝十分确定这点，不然这音乐应该来得更加具有攻击性，而不是这样……美好。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手上的琴，有些许愤怒地：“你不是说，它被你毁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