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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寻(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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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从来都是分分合合。

约莫在人们的心里,正是有了这乱世,他才有出人头地的光彩。

他们称他为“周郎”,他们知他通军事,善音律,他们传他“曲有误,周郎顾”,他上街时,少女们争相前来,向他投掷鲜花发簪,一脸娇羞。

人又怎么知道,他只想天下安定,有一贤妻,有子孙承欢膝下,看庭院花开花落,春燕来来回回。

奈何,他是周瑜,是东吴名将,他躲不掉。

也不是没有心仪他的貌美女子,只是她们不是恋他的地位,就是爱他的容貌。这么些年,她们在他身下或魅惑或亮丽的脸,她们发出的那种急迫的呻#吟和她们身上各色的脂粉味在他的记忆中慢慢模糊,变成一样的轻佻样子。

所以,在他们邀请他去“双金苑”时,他本是要拒绝的。

他们便假惺惺道“此去并非过夜,只是那双金苑中的花魁琴声无与伦比,周郎实不可不赏,莫要被这姑娘比了下去”,他终是少年轻狂,又不屑于一个花魁的琴声能有多美,便应了。

半路,他便后悔了。他在这里多年,并未听过什么“双金苑”,更不知那里有什么弹得好琴的姑娘,就不该跟随他们来这一趟,徒耽搁了工夫。

至少在进苑前,他是这么想的。

进了苑,并未有什么丫鬟小厮招待,只一片竹林流水,静谧得不像一个花街柳巷。

旁边的人奉承地为他解答:“这‘双金苑’的主人便是那花魁,只是她爱清静,专门把这地方设得偏僻,只等有缘人来找她。这里的姑娘,也是貌美得很,却只肯与有缘人共床。”

这么着一来二去,这里赏琴作对的意境,便不知高了那寻常的“怡红院”几何。虽然来客不多,却都是有才气的士子,或是那朝上的官员。寻常的百姓,倒也没脸进来。

他听后只在心底冷笑,这多半也是招风的幌子罢了,风流女子,还谈什么清静不清净,有缘不有缘呢。

转了个弯,在无尽的竹的绿意中,忽的闪出一座亭子,这亭子坐落在水中,只有一条石子路铺向他们。应着潺潺的水声,亭子上的“听泉阁”便落入了他的眼。

然后便是那女子。

她跪坐在亭中,双手抚琴,像是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般,手轻柔地张合,琴声便像那亭边的流水般浸湿了他人的心。她却不是寻常风流女子的艳俗打扮,一身白衫,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地挽起,让人心痒得很。

曲罢,一同来的王孙公子都是一副知音的样子,评论着这曲子的意境,谁都不想别人把自己看低了一头。他还是冷笑,不语。

“不知周郎意中如何?”不知谁提到了他,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他。

他勾唇笑,音却是冷的,“不过尔尔。”

谁知他略一抬眼,就看见亭上那女子已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越过他周围围绕的这么些人,只冲着他,微微一笑。

“不知诸位下驾寒苑,未能远迎。”那女子福了个礼,在男人们客套的话说完后,连连点了好几个女子的名字,一一将他身边的人领走……唯独,留下他。

他也不急,只静静等她耍什么花样。

“方才先生所语,似乎不满于妾身的琴艺。”她请他入亭,还是跪坐在原来的地方,却不看他,低头擦拭着已经光滑的琴身。

“若比起寻常的风尘女子,确实不错。但还入不了在下的眼。”他的话并不留情。

她却不在意般,笑道:“先生不知,这琴声也看人。若是寻常的人,它就要以寻常的琴声待他,顽皮得很。”

他还未发出一声嗤笑,她便接了下去:“不过今日周郎到了,它欢喜得很。”

毫无征兆地,琴声就响了起来。这一遍果不如从前,《广陵散》的不畏、壮烈、杀伐、激昂、决绝,被她一个女子倾数弹出,美得流水停滞,震得他的心猛跳了一下。

人都说他“曲有误,周郎顾”,可方才,他是被她拉入了那个环境中,连曲子的正误都无心分辨,一心沉下去、沉下去。

若要真挑出什么毛病,便是她是个女子,一个风尘女子了。

“如何?”她偏趁他尚未回味完时问他,看他罕见的一脸茫然,遂又笑得像只骄傲的猫。

“这曲子,若配上舞剑,便更好。”他思索道。

她坦然道:“我不会舞剑。”

“你不会舞剑?”他有些诧然,又问:“那你会跳舞?”

“也不会。”

“唱曲呢?”

“学都没学过。”她还是笑着,却有些狡黠的光闪在她的眼睛里,仿佛他是她的多年好友,如此亲昵。

“那你除了弹琴,还会什么?”他忍不住笑,问。

她冲他眨眨眼,青葱般的手往后一捞,便寻来一只酒杯,道:“我会喝酒。”

谁不会喝酒?他正要好笑地反驳,却见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用手缠上他的脖子,仰头靠近。

江南水酒的清香一下子充盈在他的口中,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女子,却感受到温热的体香,不带一丝的脂粉味。

周身越来越热,两唇暂时地分开,他的气息已然乱了。她平复着喘息,攀过他的肩,急急在他耳边道:“……去厢房……”

他起身,将她拦腰抱起,飞起的雪白衣摆几乎迷了他的眼。

同去的人都知道那花魁陪了他一夜,以为他终要和他们一道,迷离在这双金苑中了。却不想他自从那一夜过后,再也没去过那地方。

周郎如斯,也不过是个薄情男儿。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真怜惜那女子。他给她留下了两个一当铢,要她放弃这劳什子双金苑,安家立户。不久他便会迎娶她,不久。

她的眼却冷了下来,嗤笑道:“你当我缺这些钱?”

“如此对你最好。”他只道。

她丝毫不领情,话也越发不客气:“我虽是一介女流,一生中经历也不少。看得最多的是战乱,死亡和离别。看得最透的却是男人。你来我这里,图的也不过是个新鲜,若我真的只是个琴技过人的小姐,你周郎也不会跟我过这一夜。我没名没姓,更不是大家闺秀,可姐姐我就算饿死也不去当你的憋屈小妾!”

他一愣,火气刚冒上来,她就继续道:“日后你若是还挂着我,我双金苑的门永远给你开着。若是不来,我们就是一夜夫妻,再无恩了。”

他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当然漏了她轻飘飘的那句“这两个一当铢我且帮你收着,等你下次来拿。”

他们都是少年轻狂的日子,她看惯了大户人家的妾的惨状,她虽身在风尘中,心念却高,容不得自己过那等委屈的日子。

她却不知,他难得知音,怎么肯只让她做他的妾?

而他自是少年得志,容不得一点对自己的反抗,又何况她这么露骨的指责?愤怒加失望,他也没能听出她的期待,她的让步。

他再没踏过双金苑的门槛,她也再懒得弹琴。

直到一年后,他和孙策攻下皖城,进入乔公寓所,一抬眸就见到“乔公二女秀色钟,秋水并蒂开芙蓉”的小乔,惊为天人。

周郎与小乔的“修眉细细写春山,松竹萧箫佩玉环”传到她耳中时,她的手一抖,茶杯就这么摔了下去。

他带上小乔随军东征西战,而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砸了自己心爱的琴。

她只恨自己怎么这么贱,苦苦央求别人将周郎带来双金苑。特意在此种上他爱的青竹,特意在流水中筑亭,特意打扮成他喜欢的素美样子,特意准备了那一杯清酒,特意……日日等着他。

她的特意,却抵不过那小乔梳妆中的回眸一笑。

谁人知,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因果恒在,不曾更改。

他欠她一段她用上一生来赌最后病逝的情,而她却欠他未还的两个一当铢。因果就这么种下。

“御前金童何往?”殿前的一个看守略微行了一个礼,问道。

墨谦一挑眉,意思是你管不着。

那看守只得让开,动作中却依然看得出对墨谦的不屑。墨谦已经很习惯了,他甚至都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觉得他只是挂着“御前金童”的牌子的小白脸,靠着他的小师妹爬上这个位置,真正管事的,却是那位“御前玉女”的大人。

这才是他虽然得到进出天庭三十六宫七十二殿的资格,他们却是这样不上心的原因。

他似乎都能感觉背后那道鄙夷的目光,他苦笑一声,只得将背挺得更直些,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名正言顺位高权重一些。

他也知道那是枉然。

今日他来这里,是帮他的小师妹找一些上古的书籍,好方便她的编记工作。

藏书阁望不见尽头,这便也是学着人间做的东西。他放弃了让他人帮倒忙看笑话的选择,耐心地翻找起来。

这里真的是许久不见人了,书排得那般紧,他狠狠的从里面抽出来一本厚重的正史,眼光却停在了从架子上直直飞到他脚下的那本草皮书。

《七绝琴》。

鬼使神差地,他弯下腰查看,刚翻了一页,就不尽倒吸一口气,连忙将它藏在自己的里衣中。

他的心像是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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