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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西行(二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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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极不愿写这一段事的。

这一次,倒是没遇见什么妖怪。只是猴子打死了几个毛贼罢了。

……也许不该用“罢了”。连我也知道,人命在三藏心里是有多大的分量。我知道,代表猴子也是知道。

是当真一时失手,还是另有它意?我不晓得。

他似乎又回到了五百年前,我与他初遇时的样子。心里藏着那么多事,又偏偏不与人说,表面却越发鲜亮起来。他每次都抢先着巡山、化斋,要不然就开路,连本该在一起的斋饭时候,都咬着野果坐在树杈上晃悠。

我抬头看他,可是逆着光,只能看到他那股子倨傲的气势。

三藏沉默的时候也是多了。有时我会看到他牵着马缓缓步行,忽地回头望一望东方。不知是在望那远方的长安,还是西梁女国。

这事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在一个所有人的心都莫名沉着的时候。

等我们找到平安的三藏,再反过头去寻猴子时,那两个山贼已经倒在了树下,脑浆迸出,全然无救了。

三藏气极,但因为猴子是为他,也不好发作,只恨恨道:“猴头过去!等我捻土焚香祝告。”

怎料猴子被他推脱的说辞激得冷笑起来,大声道:“遭瘟的强盗,你听着!我被你前七八棍,后七八棍,打得我不疼不痒的,恼了性子,一差二错,将你打死。尽你去哪里去告,我老孙实是不怕!玉帝认得我!天王随得我!二十八宿惧我!九曜星官怕我!府县城隍跪我!东岳天齐怖我!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不论三界五司,十方诸宰,都与我情深面熟!随你那里去告!”

他每说一句,就持着铁棒朝那坟上狠狠地砸一下。

一下、一下,不知疼的是哪颗心。

也许是这一劫不该完,我们误打误撞地进了贼窝。仓皇逃脱时,猴子大抵受不了这样的冤枉气,又结果了几个山贼的性命。这一下,三藏当真怒了,念着紧箍咒,要赶猴子回去。

我虽然也有些埋怨猴子下手过莽撞,也清楚我们都离不了猴子。于是刚要开口帮衬,就被猴子蔓延杀气的眼神吓得吞了回去。

他似在说“我便是死也不肯让你助我”。

你何以至此?

我愣了一会儿,苦涩地笑了。你还在怨么?怨那时我拦着你去寻墨谦?纵然……纵然我千错万错,可一码归一码,现在的情形你还看不透么?

三藏心慈,八戒又爱热闹,沙僧老实,而小白龙又说不上话。能帮帮你的,不只剩了我么?

可我亦不是那不知趣的人儿。

我就这么静静看着猴子疼得在地上打滚,两次三番被逐走,直至他的身影不再出现在云间。

少了你,这世间万事就像是一场虚假的、缺了主角的戏。

“沙僧,你去一趟南海如何?”我忽然想起件事,回头冲沙僧说。

“这却是为何?”三藏皱眉道。

“当年是观音菩萨与猴子摩顶受戒,如今师父你将他遣回,自是要将他的劣迹告与菩萨。一是恐菩萨怪罪,二是避免上回举目无助的局面。”我垂首道。

三藏沉吟了半晌,道:“说来也有道理,沙僧,你速去速回,勿误了行程。”

沙僧看了我一眼,领命去了。

我依旧有自己的打算。上一次猴子离开花果山,已对他的猴子猴孙们说了待取经后再见,所以他一定不会回花果山。他在仙界交好的也不多,更拉不下脸去人家那里。所以只能去南海。

沙僧一向与猴子交好,还能在菩萨面前为猴子说上几句好话,将菩萨搬出来,三藏再气也无驱逐之意了。

……他已不许我助了,可我还是要助他的啊。

走了五十里远近,到了斋饭的时间。八戒便替了猴子,去近处化斋取水。

坐了很久,也不见八戒回来。三藏许是渴得厉害,也不念经,只巴巴望着远处的山峦。许久,落了一滴泪。

我晓得他必是想起了猴子。

三藏对猴子的态度也是好了许多,若是从前,也许猴子出手打死那两个山贼头头时,三藏就已将他赶走了吧……罢,罢,提这些又无用。

“师父,你先坐着,等我去催水。”我看不下他的可怜样子,提道。

三藏含泪无言,点头答应。

行了没多久,便见了一处草舍人家,想来八戒去那里了。我又不放心三藏一人独自在那里,便连忙赶回来。

越近,就听到三藏的声音,似在争执。

这是如何了?

我皱眉,只行得更快些,却见那举着棒子的,不是猴子是谁?!

“猴子?!你做什么!”我大喊,却没能拦下他打在三藏脊背上的那一棒。

连忙摸了摸三藏的鼻下,幸好,还有些气息。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颤着,我抬头看那个似笑非笑神情的猴子,开口已是晦涩:“……你,究竟是谁……”

记得多久以前,我曾拿“猴子拿棍子伤你的那次是为了什么?”来检测哪个是真正的三藏。却不想,到了这时,竟用此来看穿了假的猴子。

猴子是忠义赤诚之人,虽然三藏有些决定他不认同,但一日为师便为父,他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老孙只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还骑在我上头罢了。”猴子——不,我都不知该叫他些什么——将棒耍个花样,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与猴子相像。

“别这样,”我被他周身散发的杀气冷得透不过气,却还是笑吟吟道:“别用‘老孙’自称,我听着……恶心。”

“是么。”他似乎笑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棍子就朝我的头顶落了下来。

踏入黑暗的前一秒,我似乎听他这么自语道:“你的孙悟空,不也就这个自大的德行么。”

……才不一样。

再一睁眼,已经不是那个尽是山岭的野地方,入目是清幽的石洞,隐约传来一阵阵的瀑布水声,以及猴群的嬉笑。

水帘洞。

我原本是极想来这地方的,早就听说有这福地,却因为外因次次不能如愿。就连上次来花果山找猴子,也没能认真瞧瞧。却没想到,我第一次进这水帘洞,却是这副情景。

“哟,我还以为你得晕个几天几夜。”那与猴子无两样的慵懒声音顿时响起,偏偏激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你总得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吧。”我闭了闭眼,无奈道。

“叫他六耳便好。”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

我轻笑一声,睁了眼,手掌却握紧了。我唤他:“……墨谦。”

“是我。”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最终还是我先撇开了头,去看那假的猴子:“……我道为何你会手下留情,原来是有相识的。既是如此,你更不用费力把我打晕了,只要告知我一声,我不就跟着你来了么?”

那假的猴子嗤笑一声,墨谦又替他答道:“六耳没有手下留情。”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咯?”我笑道。

“也不必。”墨谦总是不想把话一次说完,他补充道:“我没有救你。只是那金箍棒在打到你之前,硬生生避开了。你是被它的棍风震晕的。”

我不由有些尴尬,只能尖刻道:“你管他那根破棍子叫金箍棒?”

“要不然你再试试?!”六耳冷笑道,伸手就要拿出铁棒。

“六耳,且待我和她说完。”墨谦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六耳瞪了墨谦好一会儿,转身走出洞时还不忘恶狠狠道:“墨谦,你莫以为魔主器重你便可以狂妄……”

“我知道。”墨谦却打断他。

你还能再狂妄些么。

我在心底“切”了一声,却偏头看地上的蚂蚁。他也不急,就这么等着我开口。

半晌,我呼了一口气,道:“墨谦,你恨我。”

“是。”他回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却还是笑着的。

“你恨不得我去死,来还你那受苦的五百年。”

“是。”

“可是你不杀我。”

“是。”

“因为你还有用着我的地方。”我不等他回答,兀自说了下去,“你想用我让猴子投奔魔界。可是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无论你是让我活着威逼利诱猴子,还是让我半死不活地勾起他的同情心,或是在他拒绝后将我大卸八块给他看……都没用。因为他始终是他的孙悟空,我始终只是个墨染。不管我是不是他看似最熟悉的伙伴,不管我有没有陪他那五百年……”

“……我们,始终是没有关系的……陌路人。”

我说着说着心就突然酸了起来,我想起他那些看似熟络的举动,可是我心底是知道他和我的距离的,那么远,那么远。

他的心装下了太多人和事,有他的花果山,有他的猴子猴孙,有他的师父,有他在天庭的朋友,有哪吒,有杨戬,有太上老君,有玉皇大帝,有他当弼马温和齐天大圣的历程,还有他大闹天宫的威风,也有他五百年找不到知音的孤独吧……只是,独独装不下一个墨染。

墨谦眯着眼看我,眼中闪过的光让我不禁心寒,然后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为他们魔界的黔驴技穷感到可笑,笑道:“你们是真的不了解猴子。”

所以你们才会期待,一个小小的墨染会绊住猴子的脚步。

“是比不上你这个‘陌路人’对他的了解。”墨谦也笑。

于是又是一阵无言。过了许久,外面传来了打闹声。我听见几个小猴子大叫道“两个大王!”“两个大王打起来了!”,便急着要去看,却被墨谦的话轻易拦住,他说:“你出不去。”

我看向洞口,明明外面就是一片山清水秀。

“你出不去,”墨谦重复道,“外面也看不见你,但是你可以看见外面。你只能看着。”

我试探着用手穿过洞口,却被一道光束狠狠地弹了回来。我出不去。

外面的打声却越发响了起来。我看得到外面两个一模一样的猴子打了起来,身影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旁边的猴儿们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是一个劲地叫“大王加油!大王加油!”。

我朝他们叫嚷,朝他们挥手,他们却看不见。

最无力的处境也就是如此了吧。

“还不如,听我为你奏上一曲。”墨谦笑着取出他的玉笛,手一翻,就成了一把绿色琴弦的古琴,他席地而坐,一首《广陵散》便信手拈来。

他一曲弹罢,外面的争斗还继续着。

“如何?”墨谦笑着抬头,带一丝欣喜和盎然。

时间似乎流转,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多少年前,那一对弹琴吟诗的伙伴。

我的眼只花了那么几瞬,又看到了现在的这个他,是一脸笑意,却透着一丝挑衅。于是我忍不住笑道:“你这只不过是拨琴罢了。从前我总说你弹《广陵散》没有感情,如今情倒是有了,只是忧伤的私情太多,盖过了曲子本身该有的激昂慷慨。”

“不如你来一曲?”墨谦挑一挑眉,道。

“墨谦,你不是不知,我不弹琴许多年。”

“我知道。”墨谦笑道,“我知道你琴艺总比我高超,可你断弦不弹,因为你知道我爱弹琴,你便不和我争。”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不和我争。”他的笑越发夸大,声音大了起来,“只是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和你争。”

我只笑,看他像看墙上的一幅画,花瓶的一枝花。

“我恨透了你这副样子,我恨你用了比我少的时间就升了天庭,当了御前玉女。我恨我自己要你来提拔。我更恨你一副不与我争的样子,却害我吃了五百年的哑巴亏!”他说到最后瞠目欲裂,恨不得从眼中射#出万把剑将我刺穿。

我虽吃惊他的恨意来之远久,却也看得出他离失控的边缘越来越近,于是我叹道:“我从未做出值得你恨的事。”

他一顿,随即狂笑,刚要近一步抓住我,就吃惊地看到自己的手抓空了。

我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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