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拿破仑的杰作(1 / 1)
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们,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却是做了错事。我很难理解自己,可以拒绝的了小柔,却不小心在窦春娥身上犯了错。
匆匆走出窦春娥家里,连早饭都没吃。我赶紧召集了所有人八点半在仓库集合,顺便看看拿破仑这两天的成绩。拿破仑果然不负众望,开着擦得瓦亮的夏利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仓库。
我一看,夏利车已经焕然一新,轮胎的气充足,发动机声音洪亮,接近于跑车。驾驶室内已经全都换上了新的方向盘和操控杆,整体看上去像个新车。我不由得对拿破仑的手艺另眼相看,因为一个常年修理自行车的如果可以把汽车修理成这样,却实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但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懂,为什么拿破仑不去修理轿车?
我看,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拿破仑拉着我去接王德利他们,这样岂不更好。于是我上了夏利车,拿破仑载着我风风光光的上路。夏利车仿佛被拿破仑注入新的生命,在坦荡的公路上疯跑,遇到车就超车,拿破仑按着喇叭,一脸得意的样子,嘴里不停的介绍他是如何把这两接近报废的夏利车修理好,那里重新清洗过,哪里重新组装过。
夏利车很快遭司机们的怨恨,因为拿破仑开车的风格简直就是流氓中的流氓,抢道,强行超车,并线不打转向灯,几乎集中了所有流氓车手的战斗特点。一路下来,已经有七八个车主在夏利车后面狂骂。
拿破仑一边按着喇叭,一边转身回骂,“你丫的瞎眼了,没看看谁在开车!”“操你大爷,车不行就别来跟老子叫嚣!”“有种你跟我撞,我不撞死你丫的!”这家伙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样。
不过,我并没有阻止他。生龙活虎的拿破仑已经和这辆车一样重新有了活力,不再是以前失业时候垂头丧气的摸样。我说不上是这辆车让拿破仑有了活力,还是拿破仑让这辆车死灰复燃,总之,他们的状态都好的让人嫉妒。
那些追赶而来的私家车,有奥迪,有长安,甚至还有一辆奔驰320,都被夏利远远的甩下。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和车况不够好,主要是因为看到拿破仑异常兴奋的样子,把车开的横冲直撞,怕一不小心撞了车。
路过解放桥的时候,我特意往月盈的屋子看了一眼,窗帘半掩着,人似乎还没起床,由于昨晚的事情让我感到羞愧,我不敢在面对月盈的眼睛,我只好灰溜溜的坐在车里驶过,没敢停留半分。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夏利车在距离王德利家不到2公里的时候,再次熄火。拿破仑在路边缓缓停下车,然后几次想发动汽车,徒劳无功。汽车像是旧病复发的老太太,只有启动马达哒哒的声音,却听不到一点要发动的声音。
拿破仑用力的拍打着方向盘,粗暴的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走下车,打开车前盖检查。我看到他的情绪再次失落,满脸黑云,简直让人感到害怕。我想,他一定是太爱这辆黄色的夏利了。
大约十分钟,拿破仑的额头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他的眼神我看不到修好的希望。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刚兴奋一会,夏利车就把我们撂在半路上,如果正在追小高,岂不坏了大事?
“不会的!”拿破仑憋的满脸通红,一边怒斥我,一边继续查看。我觉得拿破仑可能把这辆车当成自己的儿子,容不得别人教训。
我看了看时间,说道,“再给你十分钟,要是修不好,我们就租一辆车,这辆车卖掉。”
拿破仑一次次的打火,汽车仍然只有启动马达的转动声,再也没有发动起来。我觉得是时候该放弃这辆夏利,也意味着放弃拿破仑。机会我已近给过,做这次任务的危险大家也是知道,放弃拿破仑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
我拍着拿破仑的肩膀说,“嘿,兄弟,他不行了。我想当初选择他也许是错误的,他难当大任。”
拿破仑的眼睛湿润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看到拿破仑哭过。妈的上次我住院了也没看到他这幅德行,难道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辆车?
拿破仑说你不懂,当我凭着记忆打开车辆车的心脏,就发现这辆车是一辆不错的车,它的内部很完整,零件是新的。我相信她只是外表简陋一些。我从来没修过轿车,我现从修理部借来的修车指南和夏利车的发动机结构图,变速箱结构图,电路图,油路图,一点点的检查,一点点的清洗。
这三天,我不眠不休,一共才睡了4个小时,为的就是证明它能行,也为了证明我能行,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一句话就给否了呢?
我有些无奈,有些气愤,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观点,抓捕通缉犯不是小事,我们的时间有限,弄不好会死人的。你不去,完全有可能是好事,这不是洗桑拿,我不叫你不够哥们,这是去玩命!
拿破仑仍然跟我一遍一遍的争取着,就像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试图发动汽车。我很难理解拿破仑为什么在3天时间里和一辆二手车建立如此深厚的友情,这完全不能让我理解。我试图说服他,但是徒劳无功。
我看了看时间,一转眼2个小时已经过去。我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我必须赶到仓库。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开的也是夏利,看拿破仑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心问道,“怎么了?哥们。夏利车轻易不出毛病,你看看有没有油了!”
拿破仑一拍脑袋,看了看油表,大喊道,“我操,没油了。”
我愣住了,心想这个修自行车的傻逼拿破仑,还把汽车当成自行车呢,以为不用加油就可以走。于是我打车买回来汽油,重新给夏利车注入。
拿破仑再次发动了汽车,汽车果然一下子就着火。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一下子钻进汽车,我和出租车司机致谢告别,上了车。我看到拿破仑的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他还把汽车的收音机打开,里面播着一首听不懂的外国歌,节奏劲爆,震耳欲聋。
头两天还要死要活的拿破仑转眼就变成了摇摆骑士,唱着歌,开着车,就差吃着火锅了。拿破仑继续招摇过市,遇到车就超,不大一会,后面又跟了几辆车在后面追。
前面出现一个拐弯,再过一段窄路,王德利家快到了。他们家挺好找,门口一大堆红砖的二层楼就是。我们没在意身后的车,直接拐了过去。到了王德利家里,把王德利拉上车。王德利很少做出租车,基本上一辆大二八就可以全程无阻。坐上以后,也憨厚的笑了,“咋?还亲自接我了。“
拿破仑得意的说,“哥,以后咱到哪里都是这个交通工具。走到哪,都是一路招摇。”拿破仑的话音未落,后面就跟上来2辆出租车,在王德利家门口刷的停下来,出租车自己下车之后,立刻围上来。
我一看,明白了。感情后面的司机找来了。拿破仑这厮在这里叼着草棍,带着墨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两个出租车司机膀大腰圆,下车之后直奔拿破仑,“你小子会不会开车?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王德利老实木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瞪着我。说实话,我也没办法,谁让拿破仑开车横冲直撞。
拿破仑唯恐天下不乱,顶撞道,“怎么了,怎么了?马路是你们家的?交警没管我,你算老几!”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两个司机从车上抄出棒子就要揍拿破仑。我一看,刚要拉架,就听啪啪两声,两个司机已经满头鲜血,倒在路边,地上凭空多了两块板砖。尽管两个人呢还在骂骂咧咧,但是已然没有了气焰。
我转身惊讶的看着王德利,王德利搓了搓手上的老茧,嘿嘿笑道,“一时技痒,别见怪。”
拿破仑一看王德利身手如神助,立刻换上一副蛮横嘴脸,“操你妈,还不滚!”两个司机灰溜溜的捡起家伙,上车就逃走。我们三个哈哈一笑,上车走人。说实话,王德利真给力,我真没想到这家伙蔫了吧唧的,下手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