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玫瑰花(1 / 1)
完了,又感冒了,下肢肌肉又会剧痛一次了,可是现在是在教室啊!又在上课!我该怎么办?
这种痛是无氧呼吸产生的乳酸积累所致。医学上称为延迟性肌肉酸痛症。可是我没有剧烈运动,可是我的痛会让我有想锯掉双腿的冲动,甚至想用头撞墙。
记得,下肢第一次出现剧痛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下雨天,我心情很郁闷。期末考试考了第十名,刷新了我的最差纪录。那几天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冬天了穿得很笨重,路又烂,走路上学有点做不到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家。我感觉头有点胀痛,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心想躺一下就会没事了。
可是,难忍的胀痛又渐渐地在下肢开始蔓延。我央求母亲和妹妹用拳头捶我腿上的肌肉,或者用力揉!那样可以稍稍缓解一下,但拳头一离开那个部位又开始剧痛了起来。轻微地酸痛渐渐地变成了钻心的剧痛,四肢都开始剧痛了起来。我痛得失去理智地翻滚着,床上的被子和床单被我完全搅乱了。
她们问我“是不是用力过大了,会不会额外增加你的痛?”我被肌肉的胀痛痛得大声痛苦的*,我在*中艰难地挤出“捶——用你们最大的力气——捶,捶——断也无所谓!”。痛得实在受不了时,我很想一头往墙上撞去。可是看到母亲和妹妹一团乱的剪影,撞墙的想法又被压了下去,我只好咬着嘴唇继续忍受着下肢肌肉剧痛带来的钻心之痛。
神医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时,关羽却能饮酒食肉,谈笑弈棋。我也想试着做一回关羽。
母亲在一旁带着哭腔问我:“林林,你是怎么啦?你忍忍,我去给你叫医生,妹妹给你捶着,好吗?”
“不!我现在痛得好难受,一个人捶——我会受——不了的!”但母亲还是理智地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开始昏痛,冷汗早已把内衣打湿,四肢的剧痛却又突然消失了。从剧痛中醒过来的我,感觉自己似乎大病了一场,死里逃生。
我微弱地看见泪水已在丝思的脸颊上开了花,我装着没看见,“幺妹,不用捶了,现在已经不痛了。我这样痛了多久了啊?”
丝思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看墙上滴滴答答的钟,轻声说道:“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才一个小时啊,我感觉已经痛了一个夜晚。我心里一阵纳闷。
“哥哥,你现在好点了吗?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把你吓着啦?”
“嗯,我手上的冻疮都被碰坏了。看见你刚才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好难受,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朝她的手上看去,几朵红玫瑰在丝思的左手手背上盛开着,几滴鲜血从她的手背流下,那鲜血刺痛了我的双眼。
“你怎么那么傻啊!痛吗?快去清理一下伤口,然后用柔软的布包扎一下,注意透气!”
“痛啊,怎么不痛!不过没你痛。”
妹妹丝思很听话,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后,转身就去了。
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后,我闭上眼睛,心开始在滴血。
约莫几分钟后,村上的韩医生跟着母亲进了屋。一番简单的询问,又摸了摸我冰冷的双小腿。母亲问他我是怎么啦,不知道是头被痛昏了还是那个韩医生语言组织能力不强,说了一大堆话,都没听明白。大概意思是体质太虚,感冒引起神经调节紊乱,导致肌肉痉挛疼痛。以后注意身体少感冒,如果预感自己病情要发作了,就吃点止痛片。
……
“啊——好痛啊!”我差点痛得叫出声来。又一阵剧痛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咬着下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来,冷汗从额头上细细冒出,钻心的痛使双腿微微地颤抖着。因为我是趴在桌上的,颤抖也使课桌跟着抖动了起来,同桌也感觉到了,她转过脸,只见她惺忪的脸瞬间变成惊讶之色,“呀!魏莱,你不舒服吗,脸色好惨白啊!”。同桌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
她的惊呼惊动了教室里所有的人。一阵桌子凳子拖拉的声音后,我趴在了彭诺背上,后面申霍刚,孙思海扶着我的背。三个人小跑地离开了教室。走到校门口时,门卫看见背着的是我,没盘问也没要请假条,直接给我们打开了大门。
彭诺背着我,三个人一路疾走带小跑向最近的诊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