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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夭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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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一年五月,中郎将来歙在下辩迎战公孙述的大将王元、环安。来歙被环安派出的刺客刺杀。

他的死,震惊朝野。在决战蜀地的关键时刻,得力大将被刺身亡,无疑重创汉军军心。刘秀悲痛不已,当来歙的棺椁入京时,亲自在路上迎接,扶棺痛哭。

这一场举国至哀掩盖了另一个家庭的悲痛。和来歙一起被送回京师的,还有中郎将耿广的棺椁。

刚刚调兵去了蜀地,就在战场重伤而亡,报丧之人大呼天妒英才。可叹那成亲仅一个月就和夫君分离的娇妻,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就守了寡,抱着丈夫的棺,哭得死去活来。

报丧之人将耿广的一件遗物亲手交给耿弇,说是耿广临终前特意交代交给大哥,要大哥为他报仇。

耿弇带着遗物没落的回到家,漠视所有人关切的目光,径直走到听雨的房前,轻敲门扉:“九儿,让我进去吧。”

听雨心里清楚,耿广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弟,所以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还来怪罪他送走平安,于是打开门,疼惜的望着他悲痛的样子。

他摊开手心,托着耿广留给他的半块玉佩,落下两颗眼泪:“四弟要我替他报仇,九儿,我要出征,亲手杀了公孙述!”

晶莹剔透的半块白玉,奇怪的雕纹,让听雨大惊失色,腿一软,跌倒在地。

“九儿,你怎么了?”

他急忙扶住听雨,只见她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身体瑟瑟发抖。耿弇吓得抱起她送进屋,又吩咐下人速去请苏怀来诊治,早就忘了耿广留给他那半块看似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玉佩。然而听雨却看得清楚,那正是当年亲手劈开的方阳的半截玉佩,杜家的杜若花茎。

苏怀在卧房给听雨诊脉,文姬则在厨房亲自熬药。飞雪走进来帮她的忙。

文姬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拉了她的手,关切的问:“怎么了?哭丧着脸。”

飞雪叹了口气:“看来,将军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可是我说的没错,那个女人就是对将军不忠,那个丫头也不认将军。”她反握住文姬的手,气冲冲的说,“文姬,你评评理,我哪句话说错了?将军都一个多月不理我了!现在那个女人胎相不稳,将军就一刻不离的守着,她有什么资格让将军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还生将军的气,不让将军进她的屋?”

文姬听完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扑哧一声笑了:“将军就是在乎夫人,你又何必非跟他对着干,惹他不高兴呢?”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塞给飞雪,“这些香是你表哥配的,有安胎养神的效用。本想着给将军讨好夫人的,我卖个人情,便宜你了!”

“你要我去讨好那个女人?”飞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

文姬急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一点!谁让你去讨好夫人?傻女子,我让你去讨好将军!”见飞雪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只好解释给她听,“想对一个人好,当然要投其所好。将军所好就是夫人,明白了吗?”

飞雪似懂非懂的眨眨眼:“你是说,要我把香拿给将军?”

“还要说,是你求苏怀给夫人配的安胎香。”

飞雪不屑的撇嘴斜了文姬一眼:“你怎么那么多弯弯绕?”

“讨夫君的欢心,方法多着呢,你慢慢学吧!”文姬扮了个鬼脸,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端着就往外走。

飞雪在后面追:“你再教我几招呀!”

文姬停下,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便放下药碗,好笑的说:“刚才我无意间听到你表哥嘱咐几个小徒,说夫人胎相不稳,恐怕孩子会生产,让他们多尽心。你也要多尽心,让将军看到你的诚意,他会感动,自然也就善待你了。”

飞雪饶有兴致的笑容退去,转而换上震惊和愤怒的神情:“生产?这才几个月呀!是早产还是足月生产?”

文姬诧异:“当然是早产!夫人十月才回到雒阳,就算十月就坐胎,才只有七个月!”话一出口,她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如果足月,也许是在路上……”

“路上?”飞雪重重哼了一声,“我看在高平还差不多!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方阳的孽种!”

文姬大惊,慌忙捂住飞雪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飞雪扯开她的手,厌恶的啐道:“我才没乱说!她被方阳玷污过!我亲耳听到,她每晚做梦喊得都是那些污言秽语!”

文姬吓得攥紧她的手,手心全是汗:“这可怎么办?”

“我最担心的,是将军的四弟刚刚为国捐躯,又让他承受这样的打击,他怎么吃得消?”

“啊,有办法了!”文姬激动的晃着飞雪的胳膊,“你给夫人多熏一点安胎香,说不定可以延缓这孩子的出生。到时让你表哥对外说早产,不就行了?”

飞雪冷冷的眯起眼睛:“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这孩子始终都是将军的污点!”掌心的一包安胎香被她捏成了一小团,她转身而去。

文姬默默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怪异,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

天色晚了。送走苏怀,耿弇来到听雨的房中。自从送走平安,他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能踏入这间睡房。他明白听雨的怨恨,可是除了送走平安,他已经没有办法制止流言,也没有力气再为听雨挡开谣言的中伤。

帷帐之内,听雨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双手护住隆起的小腹。梦境真的应验了,方阳就像她的影子,她的魂魄,不论她躲到哪儿,都甩不掉他,摆脱不了恐怖的梦魇。

耿弇在香炉里点燃一炉香,味道和以往熏的很不一样。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喜欢这味道,但既然是飞雪求苏怀配的安胎香,他每天都要给听雨熏。

他在床边作坐下,轻轻抚摸听雨的额头,不知不觉的,叹息一声。

听雨抬手抚摸他两腮的胡茬,硬挺的扎手,就像他傲然的性格,遇到再大的难题,都自己扛着,不服输。其实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承受了多少,有多沉重,因此才更不能把方阳杀耿广的仇恨再压给他。

他低头望着憔悴得苍白的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九儿,我要出征。来歙遇刺,皇上悲痛不已,打算御驾亲征。我要跟皇上一起去,踏平巴蜀!”

听雨含泪点头:“去吧,小心。”

耿弇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不想带着遗憾出征,你……能不能原谅我?”

听雨点头,为了让他放心上阵,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你出征前,能不能……问问平安的情况?她乖不乖?有没有惹阴贵人生气?有没有……”

“九儿……别说了。”他捂住她的嘴,仰头望向天花板,怅然叹了一声。

听雨咬住嘴唇,忍着哭声。明白他的内疚,便把千言万语都憋回肚子里,什么也不问了。

自从那晚开始,耿弇便都和听雨睡在一起。即将分离的不舍淡化了平安被送走的怨恨。尽管听雨身子不便,晚上总是睡不好,吵得耿弇也不得安生,但无论听雨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走,每晚必须抱着她才睡得着。听雨总是在他睡熟后,窝在他的怀里偷偷流泪。公孙述有刺客能刺杀来歙,方阳又杀了耿广以示警告,若耿弇去前线,难免面对来自暗处的危险。虽然吩咐了荀梁保护耿弇的安全,但始终放不下心。耿弇似乎也意识到可能碰到的危险,才在出征前每晚都陪着她。

出征前的这一段日子,白天耿弇在校场调集精兵,随皇上商量作战部署,忙得整天见不到人。每晚回来,人都显得比前一天憔悴,半夜有时还会咳醒。听雨担心他的身体,一睡着又噩梦连连,有时常常夜不能寐。不知是不是腹中的孩子也感受到了爹娘的焦虑,在腹中动得厉害,常常绞痛。

这一日,耿弇正在校场集结士兵,忽然觉得喉头痒得难耐,咳嗽几声,胸腔里隐隐的疼。吐出一口咸涩的唾沫,无意瞟了一眼,竟然发现挂着血丝。他皱了皱眉,也没在意。

大太阳在头顶照着,夏日午时的暑期烘烤着身穿厚重铠甲的他,头脑有些晕沉沉的。又咳嗽了一阵,口中的血腥味渐浓。

荀梁从远处策马而来,扶住了马上摇摇欲坠的耿弇。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耿弇运了几口气,勉强压制住胸腔里的疼痛。

荀梁担忧的望着他,说:“回家看看吧,夫人出事了。”

一声接一声惨叫回荡在建威将军府的上空,揪着耿弇的心。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房,看向被一屋子惊慌忙碌的人围着的妻子。

不知谁在耳边喊了一句:“将军,你可回来了,夫人早产。”

耿弇冲到床边,看清满床血和面色苍白如纸、汗流如雨的听雨,胸腔又一阵翻搅的巨痛。

苏怀分开众人,沉痛的对耿弇说:“将军要有个准备,夫人这不是早产,而是滑胎。”

“有什么准备?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她啊!”耿弇怒吼,猛咳了几声,回身握住听雨那汗湿而虚弱的手臂,“九儿,你不会有事……”

“小弇,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

听雨摇摇头,轻轻抹了抹他的嘴角,眼泪无力的垂下:“你听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接回平安。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她,我不会委身于方阳,和他假扮夫妻,苟活在隗嚣的统治之下。从被那些人叫方夫人的那天,我就没想过活着,可是我要把我们的女儿生下来,送回你的身边。这就是我这些年活下去的动力。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请你务必善待平安。这个孩子表面温顺,其实骨子里的性子很强,请你多多包容她,她本性不坏,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让耿弇泪流满面,胸腔像被掏空了。如果失去了她,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听雨,别离开我……”

耿弇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响,眼前苍白虚弱的听雨越来越模糊。他感觉到有人七手八脚的把听雨从他手里夺走,有人七嘴八舌的呼唤着他和听雨的名字。他被人抬起来,急匆匆的跑,让他离听雨越来越远。意识逐渐沉沦,只记得她那只像秋风中残枝一样垂在床边的手臂。

苏怀坐在床边,手搭在听雨的手腕上,过会儿睁开眼睛,欣慰的舒了口气。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孩子呢?”杜吴站在他身边,神情凝重的问。

“虽然是六月早产,很弱,但尽心调养,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不管怎么说,滑胎的孩儿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

杜吴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对围在屋里的众人说:“天色不早了,折腾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公子,还是让我守着吧,你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

杜吴狐疑的盯了飞雪一眼,没吭声。

苏怀笑了笑,拍拍杜吴的肩膀:“表哥,放心,听雨已经不碍事了,只是太虚弱才一直昏睡。有飞雪和婢女们照顾就够了。”他转身示意一名家仆点灯,“各位,我去那厢看看将军的病情如何。”

杜吴抬手送苏怀,心里叹了口气。耿弇在这个时候旧疾发作,岂不要耽误了出征的行程?这夫妻两人真是多灾多难,一个生产九死一生,一个又昏迷不醒,真让这些亲人揪心。

等闲杂人等都退下,方飞虎走上前,扯了扯杜吴的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公子,有件事要和你说。”

杜吴见他神情凝重,虽然不放心飞雪一个人留在听雨房中照顾,犹豫了片刻,还是跟方飞虎走出屋。

今夜的月光斑驳不清,令方飞虎的神色更加阴沉。

“公子,刚刚苏怀悄悄跟我说,要我暗中留意府上的人。夫人滑胎来得蹊跷,就算这些日子胎像不稳,但他开的药一直在服,不至于这么凶险。再加上将军旧疾复发,他说卢昌太医的诊断是,摄入了太多大凉,才引出了病根。而大凉之物又刚好能导致女子小产。”

杜吴皱紧了眉头:“府上有人要害他们。”

“公子,还有这个。”方飞虎摊开手心,朦胧的月光下,白玉裹着一团莹莹柔光。

只不过一眼,杜吴就认出这半块玉佩是杜家的印记,那株杜若的下半部分。

“从哪儿来的?”

“耿广的遗物,说是临终前特意交代交给将军,让将军替他报仇。”

“难道是……”

四目相对,方飞虎凝重的点了下头。

“方阳不死,听雨就不会安生。”杜吴吐出一口气,每一个字都说得沉重。他握住方飞虎的肩头:“飞虎,这个家就交给你,方阳,我想办法解决。”

“公子,方阳这个人奸诈得很,城府又深,不好对付,你要……”

正说着,听雨的房间似乎传出一些轻微的说话声,紧接着,“哇”的一声啼哭,像霹雷,惊动了这个本已多事的院落。杜吴和方飞虎同一时间拔腿奔向那间屋。

门口,飞雪搂着大哭恭儿不知所措,怎么哄都止不住他的哭声。他在娘的怀抱中不安的挣扎着小身子,飞雪越抱得紧,他哭得就越大声。

杜吴跨过飞雪进屋,跑到床边看听雨。还是紧闭双眼,气息微弱倒也平缓,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再看那新出生的孩子,他顿时皱紧了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他的鼻端,摸了摸他深紫色的小嘴唇,心骤然沉了下去。

方飞虎还没开口问飞雪发生了什么事,就听杜吴紧张的喊了一声:“快叫苏怀来!”

“飞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苏怀痛心的放下那个已经毫无生息的男婴,才刚刚出生两个时辰,就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夫人,恭儿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在门口哭起来,我就过去哄他,公子和二哥就来了。”

“夫人刚才一直都没有醒吗?”

飞雪含着泪,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婴,哀叹了一声:“可怜这个孩子才出生就死了。”她扑上前,抓住苏怀的胳膊,“反正夫人没有醒,能不能告诉她这个孩子没出生就夭折了?免得让她更伤心。”

苏怀点了点头,对杜吴说:“夫人现在不像是脱力昏睡,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昏迷。将军那边情况已经稳定,我在这儿亲自守着,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飞雪松开苏怀,说:“那我就先去看看恭儿。”她一转身,正迎上方飞虎冷如刀锋的目光,吓得急忙低下头,快步出了屋。

整整一夜,听雨都在意识的边缘游荡。

梦魇中,总有一个声音毫不留情的斥责她:“你这个对夫君不忠的□□!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你的罪恶和耻辱!”

她捂着耳朵,慌不择路的逃跑,可是总有一个恐怖的鬼脸拦住她的去路。她吓得猛转身,却又被人抱住,定睛一看,竟然是没带面具的方阳。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梦,醒来就没事了。可是每次在她就快要睁开眼醒来时,都会有一个嘴唇青紫,面色惨白的小男孩出现,拉着她的手,摆脱阴魂不散的方阳。

小男孩是这场梦里她唯一不怕的人,虽然他的手冰凉,面容也阴森森的瘆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走,心里很踏实。

他们停在一个悬崖边,浓重的迷雾让她怎么也看不清脚下的深渊。虽然小男孩没说话,但他的笑容她读懂了。

“你让我跟你一起跳下去?”

小男孩点点头。

“跳下去就解脱了吗?”

小男孩又点点头,惨白的面容有了一点红润,握她的手更用力了。

那浓雾弥漫的深渊像有种特殊的魔力,吸引着她,仿佛跳下去,心里装着满满的沉重就会全都不见了。她情不自禁的随着小男孩向前迈出了脚步。

“九儿,你醒醒!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一股力量在她的背后拽紧,让她再无法向前迈一步。头脑昏沉中,她忽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很亲切,比那深渊有着更令她着魔的力量。她想转头,小男孩却拉紧了她的手。

“九儿,我不出征,从今往后我都陪着你!我们离开雒阳!还记得画中吗?你说那座小城美得像画,我说等平定了江山就带你和孩子们去。要不我们回蓟县,去探望父母大人。总之我们去游历天下……”

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话语在背后召唤她,就在她毅然决然的回头时,却看见方阳的面具朝她飞来,腰上一股力量抱紧,面前出现了方阳伤痕累累的脸,挂着狞笑,仿佛在说,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头顶一个声音高喊:“你这□□!不配留在将军身边!你只会玷污将军的清名!”

“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她跪在地上哭喊,不知求了多少遍,背后的力量终于松了,小男孩的手劲一紧,听雨纵身跳入了无尽的深渊。

风从耳边掠过,雾霭沉沉,然而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了。

卧房中,耿弇在人们痛心的目光中松开了听雨的手,小心翼翼的盖进被子里。他站起身,背朝杜吴,沉声说了句:“等她醒了,送她回蓟县吧。”

那虚弱的力量支撑不住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视线越来越模糊,两颊冰凉,接着,整个身子都变得冰凉而没有了知觉。

嗵的一声,耿弇倒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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