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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扣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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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的睡了一觉,似乎很长很长时间,把这五个月的逃亡生活又重新过了一遍。只是梦中的听雨不再坚强,饿了哭,冷了哭,累了哭,伤心了也哭,像是要把一肚子委屈都化作眼泪流干。

意识模糊时,感觉到有人帮她擦去眼泪,她很想醒来,醒来就会看到大哥,见到爹娘。爹会宠溺的抚摸她的额头,说我的女儿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娘会训斥她总是闯祸,一刻不让人省心,转身又做好吃的给她补身子。大哥冷着脸说她读书不灵,武功稀松,可是在他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赶到,帮她教训那些坏蛋。

真好!家里每个人都对她那么好,她真的很想回去。

然而,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牢房中,油灯亮起昏黄的光晕。

“杜九,你醒了?”

眼前是公宾就明亮的眸子,脸色苍白,但精神很好。

“公宾哥哥,我们怎么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听雨挣扎着坐起来,四周打量,惊恐的抓住他的胳膊。

“这里是父城的监狱,我们被当成汉军抓了。”公宾就惨淡一笑。颖川大部分城池都被汉军攻下,唯独父城牢不可破,偏偏听雨就慌不择路的把他带到了这里。

听雨恨恨的看了看这身军服,后悔莫及,早知道会惹这么多麻烦,宁可穿一夏天棉袄,也不换死人的衣服!心里一急,她爬起来,抓着牢门大声呼喊,“放我出去!”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来人身材中等,面容俊秀,由内而外散发着淡然之气,尽管一身英武的铠甲,却遮不住给人那种强烈的谦和之感。

“你醒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又隔着牢门,他的语气和笑容却像对相识许久的好友嘘寒问暖。

“大人,我们不是汉军,没衣服穿才从死了的士兵身上扒下军服穿,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听雨幽怨的打量他一番,期待着这个面善的将军能放了她。

他盯着听雨的目光中藏着几分怀疑:“你们是不是汉军,我自然会调查。”

“大人,你相信我,我们真的只是乞丐!”听雨不死心,恳求的向他探出手。

狱吏抬起刀把狠狠打在她的手背上,厉声斥责:“岂有此理!这位是我们颖川郡掾吏,冯异大人,率领全城军民抗击汉军,抓你是我们的本分!”

听雨缩回手,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公宾就站起来拉住她:“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没用的。”

冯异向身后的一个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颔首应诺,狱吏打开牢门,放老者进来。听雨警惕的盯着他们,直到看清老者身上背着的是个药箱,才放下心。

两个狱吏押着公宾就脱下上衣,老者给他换完药,捋着飘然的长须说了句:“嗯,恢复得不错。稍后我煎一副药来,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听雨吃惊的看着老者为公宾就治伤,不可思议的看向冯异:“我们是囚犯,你为什么救我们?”

“你们还罪不至死。”

忽然一阵莫名的感动,听雨仿佛看见了一线天光,扑上去隔着牢门抓住冯异的袍角:“大人宅心仁厚,我们愿意帮助大人守城,请大人放了我们!”

那狱吏举刀又要打,被冯异抬手拦住。他不为所动的拉开听雨,一言不发,带着老者一起走了。

听雨跌坐在地,看着长长的甬道,眼泪掉了下来。

公宾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吧,地上凉,坐到那边去。”他指了指墙角的稻草堆,“他根本不会信我们的话,你要是投降,他就会把我们当成汉军的奸细。”

“那怎么办?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听雨哀怨的望着他,“都怪我,当初怎么就跑到这里了!”

“要怪也是怪我,如果我不扒这两身汉军军服就没事了。”他扶起听雨,拉她坐到草堆上,“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如果被关在这里,就算不被当成汉军,我们也是朝廷通缉的反贼,后果更严重!”

“这是监牢呀,怎么逃出去?”

公宾就握紧她吓得冰凉的双手,宽慰的笑了笑:“放心,我有办法。”

他的目光闪烁在她的泪光里,如同倒映在湖面的星光。他自信的笑容,温暖的双手,让听雨渐渐安心,含泪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狱吏送来了汤药就走了。听雨从门外拿进来,递给公宾就:“公宾哥哥,喝药吧。”

公宾就端着药碗,走到牢房中间。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给你煎药、送药吗?”

他没吭声,默默的站着,耳朵向外,像在倾听什么,突然,手一松,药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药汤洒了一地。他飞快的蹲下又站起,跑到门边,大喊了一声:“哎呀!”

“怎么回事?”

一个狱吏扛着大刀走过来,怒视公宾就。

他愁眉苦脸的看了看身后:“军爷,药打碎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狱吏探着头向牢里看,待看清了那些碎在地上的陶片,也看清了眼前划过的一道锋利。咽喉忽然一痒,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满前胸。

他惊恐的倒下,捂住汩汩冒血的脖子,颤着嘴唇,不可思议的瞪着公宾就。

公宾就不顾狱吏痛苦抽搐的身体,拉过来从他腰上取了钥匙,打开牢门。

他回头,见听雨正傻傻的愣在墙角,瞪着那具尸体,大口大口的喘气。

“快走!”

他拉起她就往外跑。

“你杀了人!”

她惊叫起来,身子使劲往后坠,第一次见到公宾就如此麻利的身手,第一次见到有人用陶片杀人,她吓坏了。他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下倒地,居然无动于衷。

“我要是不杀他,你我早晚会死在他们手上!”

他拽着听雨,不由分说,撒腿就跑。

狱吏们陆陆续续的赶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公宾就一边护着听雨,一边躲避这些人的兵器。一支长矛刺过来,他闪身躲开,一脚踢飞了狱吏,夺下他的长矛。有了兵器,他就更加得心应手。功夫未必高,只是曾经拼过命的人,一旦见血,灵魂深处的凶狠就被无限大的激发出来,下手毫不留情。狱吏们一个个倒在他的长矛之下,死相悲惨。

听雨缩在墙角,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个壮年汉子倒在自己脚边,鲜血溅了满身满脸,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眼泪混着那些人的鲜血,流花了脸,泪光中的公宾就,犹如暗夜修罗,一个人,血洗监牢。

腰突然被他拎起,听见他喊了声“快走”,她像丢了魂的木偶,被他一路拖着。

眼看就逃出监狱了,公宾就突然停下,目光落在地上艰难爬行的一个已经受了重伤的狱吏,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不要!”听雨冲上去抱住他的腰。

“放开!”他用力掰她的手。

“公宾哥哥,求求你,别杀他!”

“不杀他,他就会去报信,我们就走不了了!”

“走得了,走得了!”听雨跑到他身前,往外推,“我们快跑,就能跑得掉。”

望着听雨泪迹斑斑的小脸,公宾就终是于心不忍,拉上她的手,飞快的跑进夜幕。

跑出城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趁着月色,听雨回头望,看清为首的高头大马上,正是郡掾冯异。

“杜九快跑!”公宾就用力在她背上推了一把。

借着他的手劲,听雨冲出去老远。一回头,追兵已经近在眼前,眼看就要把公宾就围在中间。她想也没想就往回跑。

十几匹战马,几十个步兵,围成一圈,把听雨和公宾就围在中间。

“你怎么回来了?”

公宾就埋怨的看向听雨,却迎上了她的笑脸:“你为我杀了那么人,我才不是没义气的人,扔下你一个人逃命!”

他垂眸而笑,呢喃一声:“傻杜九。”

冯异端坐战马之上,高喊一声:“把这两个人绑了!”

一声令下,包围圈收紧,几个士兵拿着铁镣走向听雨和公宾就。

突然,包围圈之外响起几声朗笑,声如洪钟,震得鼓膜直疼。

笑声未落,道边的林子里窜出无数条黑影,把冯异和他的队伍密不透风的围了起来。

冯异的队伍顿时慌了神,队形散了,公宾就趁机向外面望去,发现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竟然穿着跟他们俩一模一样的汉军军服。

为首的汉军走出队伍,和冯异面对面站定,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仰望骏马之上丰神俊朗的冯异,啧啧的笑了两声:“以前冯将军在城上,老子在城下,看得不清不楚。今天终于看清了,想不到冯将军还真是一表人才!难怪我们刘将军要捉活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什么人?”

冯异端坐战马之上,如同稳坐钓鱼台般从容。手下见他们的郡掾大人如此镇定,临危不乱,顿时心生崇敬,也渐渐平静下来,端稳手中兵器,排开阵型,随时准备大战一场。

那汉军首领见冯异这般态度,连他这么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都不认识,顿时气得瞪圆大眼,一指他,大声说道:“老子叫马武,在巾车乡等你多时了!”

冯异冷冷一笑:“原来你们是佯装退兵。”

“没错,将军还真是聪明!”马武脑袋一扬,透着一丝得意。

“再聪明还是中了咱的计!”身后一片哄笑声响起。

哄笑声中,冯异的目光平静如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那么这两个细作也是你们派进父城,故意引我出城的?”

马武随着冯异的目光看向人群中央,月下两个陌生的脸孔让他愣了愣,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往父城派过细作。

“将军,我们从父城逃出来,就是故意引冯将军中伏!”

就在听雨迎着马武怀疑的目光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响起了公宾就洪亮的声音。

话音刚落,冯异手上的长箭离弦直射向他。

“小心!”听雨用力推开他,箭擦着肩膀,射入脚边的土地,暴起一股烟尘。

“敢伤我的兄弟!”马武打了声呼哨,汉军蜂拥而上,扑向冯异的战马。

“给我捉活的!刘将军有赏!”

听雨和公宾就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冯异,跟在马武的身边。

公宾就瞥了瞥最终被汉军活捉的冯异,似乎对这个颖川郡唯一能挡得住汉军攻势的将军落魄如斯很是不屑。他讥讽的笑了两声,说:“想不到冯将军也有今天。感谢你救我性命,但是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想将军还是懂的。”

冯异一声不吭,目视前方,目光中仍然没有一丝波澜。

听雨瞪了公宾就一眼,对冯异,她很是过意不去。他是个好人,他们俩只是为了保命,才杀了他的狱吏逃跑,但他对公宾就的救命之恩,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不能像公宾就这样对他冷嘲热讽。

“冯将军,我们以前真的不是汉军,这么做是情非得已!”

冯异的脚下迈着坚定的步子,目光平静如一马平川。

听雨叹了口气,越发觉得他是条汉子,因此生出敬佩之情。

“别跟他废话,到了军营看他骨头还硬不硬!”马武骑着冯异的马,得意洋洋的跑到队伍最前面。

在巾车乡,听雨和公宾就跟着马武进了汉军大营。

看着一个个军容不整,吊儿郎当如同山贼的士兵,听雨忿忿的看向公宾就:“我不愿意跟这些山贼为伍!”

公宾就捏了捏她的手心,压低声音安慰:“稍安勿躁。刚才情急我才跟马武那么说,等一有机会,我们就离开这里。”

她转头看他,眼神中流露着一点担忧:“再逃能不能不杀人?”

公宾就出了口气,说:“杜九,如果你让我杀了牢里那个活口,我们早就跑远了,根本不会流落到汉军中。有时候,为保住自己,必须杀人。”

听雨低下头,咬着嘴唇,虽然没法反驳他说的,却仍然不忍心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手里。

“如果两军对战,你不杀人,敌人就会杀你,你怎么办?”

“我……”

“这小兄弟说的没错!”

一声洪亮如同平地一声雷,惊得听雨猛抬头。

公宾就慌忙跳起来,恭敬行礼,叫了声:“马将军!”

马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子是侍郎,往后叫马侍郎!”

“是!马侍郎。”

他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听雨。她立刻会意,急忙鞠躬:“马侍郎!”一抬头,迎上马武诧异的目光。

“小子!这是军中,你是士兵,不用这么忸怩的行礼,老子看不惯!”

“哦。”听雨急忙抱拳,重新行礼,见马武没在意,才松了口气。自从逃亡后就没给谁行过礼,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还好没有对他敛衽,否则就露馅儿了。

马武大手一挥:“你们俩跟老子走!刘将军要见你们。”

两个人跟着马武来到中军大帐。

进去时,冯异跪在地上,面向正中站的一个青年将军。他中等身材,身量稍显瘦弱,白净的脸庞,五官清秀,若不是穿着一身武服,只会让人觉得他不过一介文雅书生。

见他们来了,那人扶起冯异,微笑着说:“公孙君先回去吧,我等着你率领五县归顺。”

“是!定不负将军所望。”

他起身,看了看听雨和公宾就,迈步走出了军营。

马武惊讶的走上前,问那青年将军:“刘将军,你怎么把他放了,我们弟兄好不容易抓回来的!”

他淡淡一笑:“公孙君已经归顺我们,还答应我回去劝说父城等五县一并归顺。”

“嗯?”马武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冯异那个硬骨头会投降?”

他温和的笑着点头,不再管挠着头纳闷的马武,向听雨和公宾就招招手:“是你们诱冯异出城的?”

“是!”公宾就抢先答话。

他点点头,又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是马侍郎。”

马武一愣,随即拍着胸脯笑起来:“当然是我!”

青年将军笑了笑,又问:“你们以前是哪个营的?”

“我们是火头军。”

“火头军?”马武又是一愣,“小子,我看你刚才抓冯异的时候身手不错,当火头军可惜了,跟着我怎样?”

“这……”

公宾就犹豫片刻,让马武有些不快,眼一瞪:“怎么?不愿意?”

他慌忙跪倒在地:“小人荣幸之至!”

马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听雨,上下打量:“这个嘛,柔柔弱弱,胆小怕事,上阵也是第一个被杀的,当火头军,你背得动锅吗?”

讥讽的一席话激起了听雨心中的火气,瞪了马武一眼,气鼓鼓的不说话。

“就让他继续留在火头军吧。”

青年将军柔声细语,惹得马武笑起来:“刘将军,我看这小子跟你一样,给你当随从挺合适的!”

那青年将军就像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笑着问听雨:“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随从?”

“我?”听雨怯怯的看了看眼前的将军,又看看公宾就,犹豫起来。

她应该和公宾就在一起,但他被马武留下了,那个粗鲁汉子,上阵一定是冲锋陷阵的前锋,跟着他会不会很快就战死沙场?可是眼前这个将军,的确文弱了点,跟着他打仗,肯定会应了马武的那句话,“上阵第一个被杀”。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公宾就忽然开口:“杜九不会打仗,还是让她做火头军吧!”

青年将军点点头:“那么,你就留在火头军吧。”

马武鄙视的看了看听雨,拉起公宾就:“小子,跟本侍郎回营!”

“是!”他被马武的大手拽着,边走边依依不舍的望向听雨。

看着公宾就离开大帐,听雨又害怕又伤感。分开不同的营留在军中,恐怕连见上一面都难,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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