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谈恋爱的感觉（1 / 1）
十五
和师强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如果问小雅，小雅肯定会回答：奇妙。这是个褒义词，原因是小雅本身就是一个不懂得去诋毁别人的人，就算这个人有万般缺点，一无是处，小雅也能给他找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优点，以此来安慰他，也安慰自己。当然，师强倒也不至于，只是他这个人在外人看来不是那么得正常而已。
自从小雅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师强就不再那么频繁地去西餐厅了，原因是那里的消费偶尔去一次还可以，去多了，有点承受不起。小雅倒是也无所谓，反正在她看来，师强不在西餐厅她反而会更自在一些。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师强，小雅就禁不住紧张。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客气，往好听里说是相敬如宾，往难听里说就是生分！也不知道师强是故意的还是他本身真的就是个怪人，他对待小雅不像是对待女朋友那样，更多的像是对待一个客户，彬彬有礼又笑容可掬，那绅士风度挥洒得简直比英国男人还要英国男人。尽管有些不舒服，但这种相处方式倒也可以接受，所以小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些让外人看上去很不可思议。
吴悠似乎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是不能改变了，但是他却没有再刻意逃避，而是像往常那样一有空就去严衡店里，名义上是去找严衡，实际上就是为了看小雅。
严衡很多时候比女人还要八卦，而且因为看不惯师强，所以只要一看到吴悠他就忍不住要讽刺他：“那小子简直就不是正常人，我真不知道小雅怎么和他相处下去的。”
“又怎么了？”吴悠喝了口茶，凡是关于小雅的，他都想听。
严衡说：“前几天他来找小雅，说是没吃饭，小雅说她在上班就让他在这里吃。他菜单看了半小时，点了套最便宜的，吃完了竟然让我给他免费，说他是家属！我当时那个气啊，如果要是别人，免费就免费我也不在乎，可他不行，你也知道我最看不惯他。小雅当时脸都红了，赶紧把钱付了，你猜怎么着，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我要*！人间极品啊，世间难得，真豁得出去。”
吴悠问：“那小雅什么反应？”
严衡叹口气说：“我真不明白她是因为真的太喜欢他所以才对他百依百顺，还是拿他没办法所以干脆不屑管。师强走后我问她了，她只是向我道歉，说自己无所谓，这点钱她还付得起。我彻底无语了，我也不能多说什么，说多了还怕小雅难过，面子上过不去，那小子再怎么次也是小雅的男朋友。”
吴悠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玻璃杯，心里很不舒服，说：“我真的是希望小雅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也许师强在别的方面对她很好吧，要不然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个相处了也一个多月了吧？”
严衡冷笑说：“不尽然，我现在觉得小雅就是个忍者？那么能忍，什么都忍！就我见过的那几次，没有一次是让我觉得那小子‘还可以’的，换做是我，一秒钟都忍不下去！”
“别说了，小雅来了。”吴悠见小雅端着盘子朝他们走来，赶忙小声对严衡说。
小雅把特意为吴悠准备的饭菜放到餐桌上，冲吴悠一笑说：“听严总说你加班了，累了吧，赶紧趁热吃吧。”
已经马上6月份了，吴悠见小雅穿上了新的制服，是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衬着小雅白皙的皮肤非常好看。他对小雅说：“你今天很漂亮。”
小雅笑了，和严衡打过招呼转身去忙了。
吴悠看着小雅的背影说：“小雅是我见过的最适合穿制服的女孩子。”
严衡忍不住揶揄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吴悠没有理严衡，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严衡又想起了什么说：“28号店庆，你来不来？”
吴悠掏出手机看了下日历，问：“周五，晚上么？”
严衡说：“肯定啊，店庆也不能耽误赚钱，十点结束营业，你要是没事，十点过来吧，或者想早来也可以。”
吴悠一边往嘴里塞了口饭一边说：“半夜三更我能有什么事，我来。”
“半夜三更？同志，那个时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不好，我说你是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啊，真受不了你那种作息方式。每晚11点睡，早上7点起床，你老了吧？”
“我才受不了你那种生活方式，天天半夜三更，打烊了都1点了，还忘不了出去野到天亮，像你这种人很容易早死的，谁受得了。”吴悠在任何方面都是中规中矩，就严衡推崇的那一套他是绝对不敢苟同。
严衡突然笑了起来，凑近吴悠说：“我觉得要不是你妈反对，其实你和小雅真的挺配的。”
一听到这话，吴悠抬起头来看着严衡，问：“什么意思？”
“想起来一件事。”严衡回想着说，“那天师强在小雅下班后来找她，要带她去K歌，小雅说她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上早班不想去，结果那小子生气了，说小雅不给他面子。小雅就跟哄小孩一样哄了他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去了。第二天我看小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问她睡了几个小时，她说压根就没睡，因为是别人请客，那小子拉着小雅唱了个通宵。”
“太不懂事了！”吴悠有些不高兴了。
严衡轻轻一拍桌子说：“看，你也看不下去了吧！你说，我们要不要劝劝小雅再考虑一下啊，我怎么总觉得师强那小子不太地道呢？”
吴悠一下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找机会吧，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外人也不好插嘴。”
严衡看着吴悠说：“别忘了人家可是因为你赶鸭子上架才硬把师强拉过来垫背的，她要是不幸福，你也应该负责任的！前几天你妈又来我们店里了，就像领导视察一样，问了我，还找小雅谈话，一脸的不放心，直到看到师强来了才罢休。这件事小雅没跟你说吧？”
“她不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吴悠皱着眉头瞪起了眼。
严衡双手一摊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了再去跟阿姨吵架，那不是更糟？再说，小雅也不让我告诉你。”
吴悠的眉毛挑了一下，惊讶地问：“她不让你告诉我？为什么？”
严衡说：“明摆着的事，不想让你着急。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她对你的感情也没那么单纯。”
吴悠愣住了，看着不远处的小雅正微笑着和客人说着什么，他想了一下说：“别胡说，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话让师强和小雅听到了都不好。”但是不可否认的，在他的心底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小雅的手机响了，按照规定，上班期间是不可以带手机的，但是因为这几天童润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小雅和师强的事，正闹脾气，小雅担心他会出事，只好和严衡申请可不可以带着手机，并保证一定会把耽误的工时补上。规定都是针对那些喜欢投机取巧的人，小雅工作一向都很努力认真，所以严衡连想都没想满口答应，并特许她以后也都可以带着手机。小雅很自觉，不是重要的电话一般不接，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仗着吴悠和严衡的关系搞特殊。
小雅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童润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对着话筒说：“你考虑了么？”
小雅看了看周围的人，走到一个角落说：“没什么可考虑的，事情已经这样了。”
童润提高了嗓门：“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对了，那个医生，他总比师强好吧？”
小雅赶忙制止了童润：“我和吴哥只是朋友，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再让人误会了！为什么师强不可以，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
童润支吾了一声欲言又止，只好耍赖皮：“反正就是不行！告诉你，那不是个好东西，你跟他在一起肯定会后悔的。”
小雅揉了揉太阳穴，语重心长地说：“童润，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太累了，你就不能让我轻松一天么？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永远都是我弟弟，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如果你觉得是我对不起你，好，我向你发誓，只要你愿意，我终生不嫁可以么？”
童润一惊，哽咽了，带着哭腔说：“为什么不行，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师强，我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可以为了我终生不嫁，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小雅提高了嗓门。
童润一听小雅有了怒意吓得不敢再闹了，停顿了好长时间又问：“那，他对你好么？”
小雅小声说道：“挺好的，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了，感觉他除了有时候任性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任性？”童润又开始心里不平衡了，嘟囔着说，“你就是因为我太任性不成熟才拒绝我的，为什么他就可以？”
小雅“啧”了一声，说：“还有完没完了，你那是任性么，你是无理取闹！而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够成熟，再说我都要觉得烦了。你以前整天嫌我唠叨，现在就不怕我翻来覆去地重复说那一句话了？你就那么爱听？”
“因为你现在根本不爱跟我说话，哪怕是唠叨呢，我也愿意听。可自从我回了爸妈家，你跟我说过几次话，哪次不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我出国了也是，你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么，每次不都是我给你打？还说我是你弟弟呢，有这么对待弟弟的么？你根本就重视我，你就是嫌我烦不想理我了！”童润越说越来气。
小雅对于童润的撒娇已经习以为常，有些无奈地说：“这件事我也跟你说过，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你妈不让你接！而且，我也不想打扰你的新生活。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这些话，像个21岁的男人说的么？我现在压力已经够大的了，你非要这样跟我添乱么？”
“对不起，姐，我错了。”童润是那种来得快去得快的脾气，其实他也知道小雅因为左艺因为自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也说过，只要小雅遇到自己喜欢的，他会放手。可是，师强不行，因为一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缘由，而那个缘由，童润偏偏就知道了。
小雅语气也软了下来，说：“好了童润，别闹了，我还要工作呢。”
童润又想起了什么：“姐，你去看爸了吗？”
这是小雅心里的痛，她叹口气说：“我现在还不想见他，他也没说要见我，可能还在恨我吧，以后再说吧！”
放下电话，小雅倚着墙站了会，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又继续忙碌了。
童润一想到师强那张脸就禁不住来气，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他拨通了童果的电话。
“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童果一听是童润，很高兴。
童润先是跟童果胡扯了几句，然后问：“姐，你跟那个师强怎么样了？”
童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怎么想起他来了？”
童润掩饰着说：“没什么，忽然想起来了，他是不是还在追你，你还没答应他么？”
童果自信地说：“当然没答应了，我准备再吊一吊他的胃口！男人么，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知道珍惜。”
童润又问：“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干嘛一直不答应他，万一他放弃了改追别人了怎么办？”
“他敢！”童果瞪着眼睛说，“他前天还往我办公室里给我送花了呢，不会的，放心吧。好弟弟，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你可得帮我保密啊！”
童润暗骂了一声，含含糊糊地答应了，转移了话题：“你最近有去找小雅么？”
童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把这茬忘了，我就前段时间去她店里找过她一次，把你寄来的东西给她送去了，我见她挺忙的，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最近我手里有个工程，忙得昏天黑地的，也没再去看她，等有时间吧！”
“不用！”童润赶忙说，又怕童果误会他的意思解释道，“我是说你也挺忙的，小雅上班时间又不是那么固定，别麻烦了，反正我跟她说了，她要有什么事就跟你联系了。”
童果不疑有他，满口答应：“好，你告诉她，遇到困难就找我，包在我身上！”
童润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师强为什么要脚踏两只船？他以前追童果追得那么辛苦，虽然童果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童果也是喜欢他的，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又去追小雅呢？而且这件事童果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师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