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芗谦的故事(1 / 1)
“怎样?”我身上所有器官都拧到一处,连耳朵似乎也变得更加敏锐,万分紧张,害怕错过任何重要字眼。
“世人是可以走进去的,但是,出不来!”芗谦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眼狠狠的盯着前方,手中的琴弦越拨越响,越来越急骤。“天澄族是囚禁神的部落,所以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可以进去的,但是族内空气含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此物质若单单吸入体内是无碍的,但它与入口的银色物质相克,所以,但凡进去了,便不可能出来了!”
“那你是如何出来的?”我不解的问。
“幸运!我虽是水部部长,世间奇毒,也通晓一二,可偏偏这两种,我闻所未闻!”芗谦看了看我。
“那是何毒?连神人也不知无解?”我诧异的问,神,在我的概念里,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开始不知,后来仔细研究后,终于找到点眉目!”听到芗谦如此说,我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下,有点高兴。
“你出来了,那就说此毒可解?为何那些神人却不知呢?”我还是不懂,一个世人都能解除的毒药,为何智力优越的神人却被长久囚禁。
“错,毒无解,只因我中得不深,并未入五脏六腑。我仔细阅读藏起来的族史,发现我们能平安进去都是奇迹,看到不能出时,更绝望了,但期待奇迹会出现第二次,我在族内寻找解药,一遍找一遍研读族史,可惜族内连可能解读的药材也没有,族史对解药二字之字只字不提,只说,无解。也是,若能解除,天澄族也不可能成为传说。最后,万般无奈,我与门人们只得硬往外冲,奇怪的是,有的门人刚接触银色物质,就灰飞烟灭了,而有的,则能勉强爬出几米,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福气太好,硬是给我闯了出来,却活生生脱了一层皮,后来,被在外守候的门人抬到我师父那,才给救活。”
芗谦笑了笑,看看我,说:“你知道吗?我本来想把那本族史那回来研究的,原来那东西碰到银色物质,也是会化成灰的。师父给我医治时,说,幸亏我年幼,‘情’字未动,否则必死无疑,后来我仔细回想,才发现原来那些神人囚禁的原因,好像都是动了凡心,起了情丝!”
“所以那些‘消失’的门人,也是动了情?”我问。
“应该是吧!”芗谦自嘲的笑笑。
“你现在呢?毒可全解了?之前说的脱了一层皮,是什么意思?”我心疼的看着眼前人,仿佛看到了他当日的疼痛。
“差不多吧!师父说这毒,解不清的,不过这样也无碍!”芗谦看了看我,眼角划过一丝忧伤,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笑着问我:“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很嫩?”
“恩!”我使劲点了点头,掩饰心中说不出来的悲。
“这是新生的,整整长了2年!”芗谦还在笑,我不敢去看他,也不敢去碰他新生的滑嫩皮肤,感觉一碰他就会很疼很疼。
“你再坐过来些!”芗谦拉了拉我的手,碰到他手指的瞬间,刺骨的寒冷传遍我周身。
“好,”我挪了挪身子,想安慰又不知该怎样安慰身旁人,只能做他想我做的事。
“你离我近些,使劲闻闻!”
我按照芗谦的吩咐,将鼻子都快贴上他的衣服了,闻到的依然只有一股清香,在我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时,芗谦一手将我的头摁倒在他怀中,正准备反抗的我,只听到他用无法掩饰忧伤的语气说:“你闻闻!”
我闻了,闻到了一股有些恶心的味道,一点也不似之前的清香,有些臭,还夹杂着药味。怕芗谦伤心,我压抑着想吐的冲动,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说:“受苦了!”
终于知道眼前人为什么总是很香了,为什么眼前人肌肤比女人幼儿还滑嫩。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说他的香了呢,是不是不能再开他的玩笑了呢?香艳芗谦!原来每个字,都是痛!
我温柔的抱着眼前人,安慰的情感通过体温传给他。
“喂,我的公主,你该不会想占便宜吧!”芗谦扯开我的双手,戏谑着说:“我可是四艳之一哦!”
我特别鄙视又心疼的给了芗谦一个大大的白眼,看来芗谦是个乐观的人,这就好。
“喂,公主,我都把所知的倾囊相告了,你是不是也透露点你的小秘密?”我说芗谦,你这转得也太快了,本公主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感情中扭转过来呢!
“我哪有什么小秘密!”我理直气壮的看着芗谦,证明自己君子坦荡荡。
“哦?真没有?”芗谦看都不看我,自顾自笑。
“没有!”
“刚刚那个人?”狡猾的芗谦竟然偷瞄了我一眼,幸好本公主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哪个人?”我继续睁着迷茫的双眼。
“没人!”芗谦笑了笑,狡猾的狐狸。
“对了,一直想问你,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怎么在一王爷府上?”我状似无意的问。
“谁让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香艳芗谦呢?哎,我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才情与财力双拥的青年才俊,自然是受广大深闺宅门的爱戴!”我说芗谦,你可真够豁达,咱刚刚还在提你的沧桑历史好吗?这真的是才片刻,风都吹得没这么快,你的情绪可真是收放自如。
“好好好,本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我还是不明白?”我无奈的笑着问。
“这不明显吗?一夫人见我人见人爱的,估计除了自己极其崇拜我外,觉得你肯定也会喜欢,就把我请去了,来个美**惑!说起来这还多亏了你,让我那天大赚一笔!”某位公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真想找个大石头压住他飞翔的姿态,不过看着他的悲伤往事上,就此让他放肆放纵吧!
“芗谦,你对心姬和一王爷了解多吗?”面对眼前唯一可问之人,我不放过任何机会,连连发问。
“他们啊,了解得不深,不过这么多年,宫内从来也没有过心姬与皇后不和的传闻,她的能耐,光一王爷一个人,就够她折腾的了。这一王爷,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连宫内的婢女,都不知有多少是死于他手,弄到最后,这宫里放的女婢越来越少,而且都是挑丑的进来。后来终于来了个一夫人,那就更热闹了,一个人折腾还不够,两人一块,这皇宫里着实热闹了一阵,不过后来估计一夫人也心灰意冷,不管一王爷了,现在,一王爷继续过他的纨绔子弟生涯,惹了事,心姬去找皇上求情,反正当初找皇上皇后求情也求习惯了!”芗谦无心的笑着别人的事,把心思全用在了那把琴上。
“哦,还有一事,你可知3年前,母后欲接我回来时,为何没成?”我接着问。
“3年前,不知,当时,我正在师父那?”芗谦依然专注在琴上,淡淡的回答。
我的心,咯噔漏了一拍,3年前,若芗谦在他师父那,那他是如何弹出我出嫁之曲的,当时来轿内救我的白衣男子,难道不是他吗?
“后来皇后去金安时,顺路去师父那看了看我,师父见我伤势快愈,便同意我与皇后一起走了!”琴声依然悠扬,穿过窗口,飘向了远方。
原来如此,这样为母后为我牺牲的水部部长,归来者,是可以值得信赖的吧!
我朝芗谦亲切的笑了笑,安心。同伴,终于又找到了一个。
等等,窗口,天哪,我都漏了什么?白晨,白晨呢?不会还在窗口外吧?都这么久了?外面可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啊?
“芗谦,你饿不饿?”我舔着脸笑问。
“不饿啊,我吃过早饭来的!怎么了,你饿了吗?”这位才情与技艺双丰收的男子,对自己和我的肚子态度却如此冷淡。
我一手拍在琴弦上,笑嘻嘻说:“恩,饿,非常饿!都前胸贴后背了!”
“干吗跟我笑,你传膳便是!”冷淡的芗谦,不通情理的芗谦。
“哦,呵呵,可是,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场!”我红着脸厚着脸皮找了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的借口。
这位公子终于不弹琴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本公主打量了个遍,一脸茫然的说:“公主原是这么矜持的人吗?怎么昨晚把酒言欢时没看出来?”
“本公主今日改性了不行啊?”天晓得我从哪里找来的烂借口,好吧,我是个实诚的好公主。
“行,当然行,我的长公主,您传膳吧,我去窗边,一准不看您,您尽可细声慢嚼!”说罢,芗谦欲起身前往窗台走去,“正好,这屋内太闷,我也可去吹吹凉风。”
我一把拉住芗谦,讨好的笑着:“瞧瞧,瞧瞧,刚刚还挺大度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天这么凉,公子要是吹冷风受了凉,我怎么跟那些深闺宅门们解释!”
芗谦任由我拽着他胳膊,故作生气的说:“我今日改性不行啊!”
“哈哈哈哈!”某位公子就是这样取笑我的,笑声那叫一个放肆,对,就是放肆,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瞪死你,看我不拿眼珠子瞪死你,这个芗谦,敢取笑我,哎,可怜的白晨,不会冻成冰雕了吧,外面的鹅毛大雪啊,你小小小小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