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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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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图大气没喘上来,怕得要死。还要装作不害怕他的样子,冷着脸,不发一言。

“以前,你看不见,你可以说你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可你有最起码的尊严和完整的人格。现在,你一无所缺,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残缺了呢?”他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女孩子一样,找个稳妥的工作,嫁个稳妥的男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辈子?”他的拳头攥的“啪啪”响,“我不相信你是贪图享乐贪图金钱的女孩子!”

陈岩喘着粗气,脖子上的筋暴起。

蓝图长长换一口气,将头靠在车窗上,眼睛望着前方,缓缓地说:“我从懂事起,就一直以为父母对孩子就是那个样子的,饿了不给吃的,冷了不给衣穿,做错了挨骂,做对了也要挨骂。直到偶然有一次他们谈论起我的生母,我才知道真相。我只是他们谋取金钱的一个工具。好在我的生母头些年还能记得寄来微薄的生活费。有几次没有连续上,他们就会很恐惧,说很多话给我。我看不见他们的脸色,但是我能听到。那些话,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可是后来,”她笑一下,很凄然的,“我遇到了子康。”她停一停,重复说:“我遇到了子康,他教了我许多许多东西,根本是我几个白天几个夜晚也说不完的。他好像每个中午都会出现,尽管时间好短,可是,那几乎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盼望。”她的眼睛眯起来,陷入回忆,“遇到他以前,我总是觉得冷,我觉得人活着就是熬,每天每天反反复复就那么熬,我也从来不知道‘希望’‘未来’是个什么东西。子康教给了我。”

她转头看陈岩一眼。他知道她谁都没看到。她的眼神充满生机渴望,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倾诉,“我终于有了期望,我想成为一个正常人,成为一个能够看得到他的脸,能够准确找到他的嘴唇去亲吻他的人。终于,我的愿望实现了……”

她垂下头,瞬间陷入无限绝望,“可是,当我张开眼,却再也找不到他。”

所以,那时她竭尽全力寻找他。

陈岩一阵恻然。

蓝图轻轻转转中指上的戒子,“子安对我很好,我无以为报,我能做的就是按照他所想象的那样待在他身边。”自嘲地笑笑,“我也想工作,哪怕是清洁工,可是子安的工作是那么繁忙,我不想让他在有限的空闲时间等着正在某个角落擦地板的我……”她苦笑,“就算我那样做一辈子,也不够他为我买的一条链子的钱。”

陈岩的拳头缓缓松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子安也有成见。如果他有罪,你就抓他走,如果他没有,请你停止对他无端的猜测,更不要将这种成见强加到海贝身上,”她强调,“她是个那么单传善良的女孩子,生在檀家并不是错误。”

这种时候,她竟转了话题,为海贝扯起媒。

陈岩笑一下,“蓝图,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你用哪只眼看到海贝很单纯?她用小指上一点精刮就能将你卖掉而且你还帮她数钱。单纯善良!”他极为不屑,“人一旦成了精,演技是可以好到那种地步的。”

蓝图不做辩解,寻个时机说:“送我回家吧!”

蓝图下车时,陈岩将车窗按下,“蓝图,虽然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丁是丁卯是卯,檀家这把子骚事,我是管定了。”

说完他绝尘而去。蓝图转身进门,此时已是深夜。没想到只是倾吐一番,就用掉那么多时间。

灯没打开,她便伸手按开关,海贝惨白的脸赫然贴在她眼前,将她吓得跳起来。海贝挽起手臂抱胸,冷冷地说:“不做亏心事,你吓那么狠干嘛?陈岩送你回来的,说,你跟他干嘛去了?我哥才刚走,你就……”

蓝图怔在当地,知道她是误会了,便笑笑推她一下,“聊了会天。”

“聊天?”海贝嫌恶地动了下肩膀,“三更半夜去哪儿聊天?我像个棉花糖一样粘着他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而他去跟你聊天?什么道理!”

蓝图知道她在醋劲头上,多说无益,只好笑笑上楼,海贝还在喊:“蓝图,你说清楚,说清楚!”

因为这个恨她吗?不至于。那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使海贝这么恨自己,在梦里都要咬牙切齿?

没几日楚云清来访。她是稀客。每次见面从生理到心理都不自然,蓝图也不勉强。她说了一通天气物价明星等无关紧要的话,忽然问:“那个,你未婚夫,就是檀子安,他最近对你好吗?”

蓝图觉得莫名其妙,“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云清言辞闪烁,接着岔开话题说起豪门恩怨来。某个富甲家中一妻,外面数妾,有些竟生养起孩子,并且没完没了,甚至可以抱回来让家中的妻子养着。

“这男人,”她感慨,“尤其是有钱的男人,长得再帅点,就算有十个八个女人,只要不玩真格的,就无伤大雅的。”

蓝图留她吃饭,中间她又很无意地问:“子安对你真的挺好吧?”

楚云清走前,几次欲言又止,蓝图怕她讲出来,每次都巧妙转移开来。她走后,蓝图一头栽在床上,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就这样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半边胳膊压得麻木,像此刻的心。

刷牙的时候,直到看到泡沫上面的丝丝血迹,才想起来停止。不知刷了多久。

她知道楚云清要说什么。报纸总是比楚云清还要快些。这多么可怕。

随风中午风驰电掣赶回来,并且摔瓶砸碗了一通。他看到蓝图的一瞬忽然变得尴尬忐忑起来。

“我哥出差一切都好吧?”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把头瞥向一边咳嗽不停,半边脸红了起来。

蓝图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子安自从离开,没有打电话来。一个都没有。

她不由自主地发抖。

终于是厌倦了。

她站在楼梯角,蹲下来,用手捂住脸。

随风窜上楼梯,站在她面前,无从下手,手足无措,半天也蹲下来,轻声哄道:“还有我。”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却不能阻止她肩膀悲伤的耸动。他轻拍她,“你跟我说句话,蓝图,你这样子,我很害怕。”

蓝图却站起来,脸上一滴泪水都没有。她对着随风笑一笑,再笑一笑,“子安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一点,子康不会。”她下楼去,直直往前走,被沙发角碰了腿也不觉得痛似的,也不停止,就那样直直走出去。

随风毛骨悚然,惊跳一下,连忙追上去。

蓝图走得很急,很有力量,没有目标,无知无畏勇往直前。

“天,竟要过马路。”随风用吃奶的力气追赶,并且在一辆车刹车前将她拉到一边,“你不要命了!”

他吼了半天,她歪歪脑袋看他,皱一皱眉,仿佛不认识他。

“蓝图!”

她点头。

“你去哪儿?”

她想一想:“找彭壁老师。”

“找他干嘛?”

“他很厉害的,”她狡黠一笑,神秘地说,“只有他知道子康在哪里。”

许随风第九次电话,檀子安照例不接,干脆关机。妆容明丽的女子坐在床边,极为魅惑瞧着他。他想伸手拧一把她的脸,又觉得粉底太厚,无从下手,便改为前胸。女子“呀”一声,又跳上来,柔声说:“还来不来?”

子安闭上眼,嗅着她的颈子,却还是心乱如麻,终于意兴阑珊,推开她,拿过钱夹,取出厚厚一叠,递给她,“走吧。”

女子有一瞬不乐意,但出来混的都是聪明之人,再加上眼前之人在她眼中英俊是英俊,可是眉宇间总有一股戾气让人觉得恐惧,便顺水推舟,妩媚地接过钱,并且风情地吻了一下,这才收拾衣服离开。

三个月后,檀子安母亲祭日,他去拜祭,却发现已经有两个立于墓碑前。两个人恭恭敬敬鞠了躬,又立了好一会,这才离开。子安也没闪避,唤着两个人名字迎上去。

三个月间,只前几日随风还打电话,后来就不再有动静。新年是他身边的一群人一起过的,不知是热闹还是一群人的孤单。随风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直接一拳捣在下巴上,他很平静。在母亲面前,他不得不平静。他喊了声,“哥。”

蓝图仔细瞄了眼子安,又看一眼随风,“我们走吧!”

她的下巴小巧晶莹,虽是瘦了许多,可整张脸有着说不出的光芒。子安觉得这光芒如同钢针,刺在他的心脏上。他用很平静很平静的语调说:“你终于发现了,随风长得与子康一模一样。”他走到她身边,嘴唇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可是终于找到你的子康了?”

“你见到他了?”蓝图惊惶地退开几步,“怎么可能?随风说他,他已经死了。”她埋怨起随风来,“就你会骗我,我就觉得不可能,子康是个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子安一语不发,脸颊上的青筋渐渐凸现出来。他将手中的花束置于墓前,搁了好几次,都放不好,手指总也不听使唤。等在回过身来,随风带着蓝图已经离开。

子安驱车回了檀宅。鬼使神差。

蓝图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眯着眼,随风将洗净的草莓一粒一粒喂到她口中。

尽管空气还是很冷,可是春天毕竟来了。

蓝图穿着米色开司米毛衫,裹一件随风的巴宝莉风衣。随风轻声说着什么事,蓝图笑地嗤嗤响。有一股血液从脚底升腾上来,不一会蒙蔽了双眼。

他做了个决定。

他走过去,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她受到惊吓,瞪着惊恐的眼睛。随风喊:“你疯了!”

子安胸膛大力起伏,将手伸到蓝图面前,“拿来。”

蓝图求救似的看向随风,这眼神让子安更加恼怒,一下将她的手拿起来,粗鲁地撸着中指的戒指。蓝图吃痛,拼命躲闪挣扎。随风一拳将他擂倒一边,“檀子安,你疯了!”

这声音像个炸雷,蓝图吓得脸色刷的惨白。子安反手还击,随风挨了一记。蓝图摆摆手,又点头,又摆手,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醒悟似的,慌忙努力撸着戒指,“不要打架,你要这个,我给你就是。”戒指好像长在她的手指上,她痛地呲牙咧嘴,终于取下来,怯怯交给他,“你拿去就是,放在手指上也没用,我还觉得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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