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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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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年,每日中午十二时四十分至一时四十分,便成了英语补习时间。安老师曾建议把店门关了,以免被打扰,蓝图不肯。有时陶阿慧醒的早了,从帘子后窥见这般情景,也只当没看见,悄声退回。

她自然知道安老师是谁,他有一副跟子康相若的容貌,只是更颀长老成。她被人塞了钞票提醒过,自然是不肯主动同蓝图讲他到底是谁的。

课堂上,同学们只惊讶周蓝图的突飞猛进,却不知背后猫腻。巧在竟也无同班相熟同学看见这番境况,在学校也无风言风语,倒是清静。偶尔周蓝图与安老师趁人不备会意一笑,竟也有偷到油喝的老鼠那样的甜蜜。

仅此而已。在别的时间,他们并无交集。

周蓝图觉得男生长相都是一样的,周三儿的尖嘴猴腮与吴恭的厚唇小眼是一样,安老师也一样两个眼睛一张嘴,并无特别之处。

周蓝图以中不流丢成绩考入上海二流大学。她庆幸周三儿有余钱让她去读。父母这两年阔绰起来,陶阿慧经营小店心不在焉的,有时还与顾客发生口角,甚至想关了店门了之,这让周蓝图很怕。有次愁眉不展被安老师看在眼中,交流中她便把着隐忧说了出来,“我怕妈妈关了店门,有人要寻我的话,岂不是找不到了?”

安老师点头不语。过后好在母亲再也没提关店子的事,还在一次饭后自我检讨,说最近更年期,需好好控制脾气,不然得罪了顾客,怎么赚更多的钱好供全家吃喝,好供蓝图上大学。

陶阿慧说这些的时候眼光别扭地朝蓝图瞥了一眼。蓝图或是多心,总觉得感觉奇异。

这晚上周三儿喝多了酒,早早拖着陶阿慧进了房,不一会里面那张老式木床就发出剧烈的撞墙声还有吱呀的歌声。周蓝图来不及收拾碗筷,便跑到外面去,反手摸脸,像发烧一样烫。

夜很深了,蓝图蹑手蹑脚回去,惊觉自己像做贼一样。客厅黑着灯,她不打算打开,准备悄声回卧室睡下了事,走到父母卧室门口时,却听见门缝传来:

“也不知她亲妈现在哪儿?”

蓝图住下脚步,心底一沉。

“管你那事呢!只要她妈按月给咱汇款子。”

“啪”地一声响,陶阿慧打了周三儿一巴掌,“当初我要收下这个孩子,你还不肯!现在好了吧,没想到咱们舒服的过了这么些年。虽然款子有时汇得不及时,但好歹还算有良心,还能给补上。咱全家开销,可就指着这笔款子呢!你要感激我,要不是我……”

“行了行了!我的宝贝儿老婆!”一阵唧唧的亲嘴声。蓝图没动,她想得到更多。

“哎,说起来,她妈还是你远房表妹呢!没想到,你们老周家还能出那么标志的人物。不过红颜祸水,生个孩子都没法自己养活,真是作孽。”陶阿慧又嫉妒又解恨。

“蓝图跟她长的真像,越长越像。”

“蓝图也是小狐狸精,没见她怎么发骚,你看那檀家大少爷可着劲往咱手里头塞钱……”就此被一阵“嘘”声打住,蓝图一动也不动,寂静一会,周三儿优哉游哉地说:“咱们这小日子过的,打个小牌,喝个小酒,日个小老婆……哎哟,你个臭娘们找死!”

二人又纠缠起来。蓝图悄悄退回门口,开门,关门,弄出很大声响。

躺在床上,蓝图犹在发抖。

吃饭只吃白饭,不知菜味,有时伸筷子夹菜却觉得被一股力量压住,什么都夹不上来;从不出门,因他们无耐心,嫌她走的慢是个拖累;冬季换季直到忽然看见她拖着两条清涕才找出过冬衣物;裤子短许多,依旧想不起买新的;洗澡摸索着烧开水,摸索着兑水,不小心烫伤手臂,招来一顿骂;感冒发烧只要温度不到四十,就塞两片药吞下……她一直以为父母对子女就是这般冷淡,也习以为常,今日才知底细。意料之中意料之外,原来如此。

她牙齿扣在一起,发出“的的”声。竟然在发抖?

蓝图没有思考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仿佛与己无关。不知那学费是否“她”给寄来,如若不是,周三儿陶阿慧倒是显得大度了。

翻个身,脑海里面出现“檀家大少爷”,这又是怎么回事?想也想不明白,无益,只得扔脑后。蓝图不做深究。她坚信一切疑团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冰释。

周蓝图做了一桌子菜,请来于己有恩的吴恭和安老师。她向周三儿讨一万块钱,周三儿一口答应,只外出打了个逛就带回递给她。她用硬纸包了,恭恭敬敬递给安老师:“我知道一定是不够表达我的感激,但是还请收下。”

安老师大方接下,放在桌角。蓝图端了杯酒给吴恭:“我相信你我是同学情谊,我永记在心,无以为报。”

吴恭更是汗水涔涔,讷讷接下,一口喝掉,喝出一脸眼泪。

周三儿不敢抬眼,格外放不开。

饭桌上除了蓝图与安老师,好似个个心怀鬼胎。这时门铃响,陶阿慧去开,惊讶的说:“这不是彭壁老师吗?你不是出国去了吗?怎么这会……瞧我这嘴,一定是学成回来了,来来来,赏光一起坐下吃饭。”

彭壁在蓝图手术成功后决定出国,后来不学盲文了也就无甚联系,蓝图渐渐将他抛之脑后,这会再见,想着当时对自己无私帮助,也是由衷高兴的。她对安老师说:“这是我以前的盲文老师彭壁,彭老师,这是我的英语老师……”

“檀子安,幸会!”彭壁握住安老师伸出的手,不由她讲下去,一口喊出他的名字。

三年前他去医院探望手术后的蓝图,却被人截住,这个人就是檀子安。他穿极为考究的衬衫西裤,彭壁不由暗赞“玉树临风”。他不讲话的时候很冷漠,给人强大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是彭壁?”他开口,无甚表情。

“我是。你是哪位?”

“檀子安。”他弯一下嘴角,像是一个微笑,“我们小时候见过面,在你家,子康弄坏了你的变形金刚,你发怒,我教训了你。”

子安真的不擅长套近乎,笑起来生硬,彭壁对少时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印象。子安观察彭壁的脸,发现自己在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毛头小子面前,竟渐失定力。他握拳于口轻咳:

“我有事同你商议。”

彭壁一副请便的样子。

檀子安只好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对蓝图的心思,我想请你离她远些。”

不论少时有无一起玩耍,梁子就此结下。彭壁当然不屑于接受他的建议,他照旧去看她,照旧关爱她。直到一日,他未进病房门,就听见蓝图在同人讲话。

“我见到那件婚纱的样子了,真是美极,我要先学会画画,把它画下来。”她语气轻柔,像是对着自己心仪的男子,“你担心我会忘记?怎么可能,它已印入我的脑回上。”她浅回低笑,“没想到你还有设计的天分。”

蓝图的面前空无一物,她却笑靥如花,开心到无以复加。彭壁有些泄气,忽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回头一看是檀子安。

“她不爱你。”

“她也不爱你!”彭壁怒目。

“我不需要她的爱。我只想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子安眼睛没瞧他,一直盯着她,脸色颓废黯淡:“这是子康最后遗愿。”

隔日彭壁就电联母亲,办妥出国事宜。开始专攻学习,后来思念实在厉害,便设法得到关于她的一切消息。本城最为出名的浪荡子檀子安竟然放下身段去学校做英语教师,这让彭壁大跌眼镜,也倍感疑惑。他真的是为了子康吗?

彭壁的手很用力。这三年他变得更加老成,透过衣衫能够看分明里面凸起的肱二头肌。他条件反射般回敬,手上力道加重。

二人目光交汇几秒,已征战几个回合,直到周三儿瘫了一般跌在椅子上说声:“完了完了。”二人才松开紧握的双手,不约而同看向蓝图。她一直微笑着,并无明显震惊,只渐渐皱眉轻声自语:“檀子安?子安?”她问,“安老师,你是檀子康什么人?”

她认真看他,充满期待。

众人也都屏气,看着他。

“哥哥,亲哥哥。”檀子安坦率回答。

“真的?”周蓝图大喜过望,一把握住他的手,“子康现在何处?他真的一直在法国?他现在身体可好?”

檀子安看牢蓝图。她一双美眸闪闪生辉,仿若灵魂被什么物体注入过量的活力。他未回答。她的手心汗津津,炙热像高烧。这热度顺着手臂蔓延,一直逼近心口,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被这炙热击中,身体摇晃一下,好似摇摇欲坠。

“蓝图,我这几年一直在法国,我见过他,他好得很。”彭壁扯开一把椅子,堂而皇之坐下,伸手拈起一个鸡大腿咬了一口:“好吃!陶姨,可否给我双筷子?”

陶阿慧忙不迭去添。

蓝图松开子安的手,并不深问关于子康的事情,只是像放下心一般,也坐下来,捡起筷子,慢慢吃,慢慢嚼。

子安胸腔酸胀难受,便起身告辞。行至门口,蓝图说:“安老师,你若能联系到子康,告诉他,如果将来他不回国,我就去法国寻他!”

子安没有回头,未置可否,匆匆离去。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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