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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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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图不一会换了衣服走出来。

十四岁了!发育的不算好,胸部只有小孩拳头大。可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

花团锦簇的波西米亚长裙,露出细腻修长的手臂,裸着脚踝。

檀子康觉得那白皙晶莹的肩头刺痛了他的眼。他呼吸急促起来。“坐在凳子上就好。”他伸手狠狠压了压胸口。

今日出门时就觉得眩晕,怕蓝图空等,咬牙坚持过来,没想到这一会竟觉得不能忍受了。

他带各种式样的衣服来,她穿戴好了,由他画,雷打不动。他告诉她这是一个职业,叫人体模特儿(不是裸体模特儿)。他要给她报酬,她不要。她说,你教我学习好不好?

蓝图从七岁还是做他模特儿,作为报答,子康为她按部就班讲课。

哪日作画,哪日学习,开始是一板一眼的,像课程表一样。蓝图随性,待他摆开画板,她说今日不想老实待着,想听他念安徒生童话;明日他专门带安徒生童话来,她又说想画画……檀子康永远摸不着头绪,可也好脾气地任她摆布,只得每个中午背了画板抱了课本小说来,静候吩咐。

子康不是没有让她去特殊学校上课的想法,但是他从未提及也没用着人操作这件事。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让她只与他一起,不接触其他人。任何人。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一个男孩像自己一样,对她产生这般异样的感情?

从学前班的拼音开始,他做了或许不称职,但绝对最努力的老师。十四岁这年,蓝图已粗略过了一遍初中课程。

他执意教她写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蓝图说其实你不用教我写字,我也看不见,会盲文就好。他却认真说,一定要学,等有机会做了手术,你就能看见了。

少时听童话多了,她也做偶然一日清晨睁眼能看到红彤彤太阳的场面,年龄愈大,她便连想都不再想,若是在梦中幻想出“霞光万张”“万紫千红”“碧水蓝天”,醒来会嘲笑自己。

她的世界,除了黑,还是黑。

今日,檀子康怎么也握不住画笔,胸口一撞一撞的痛。心脏像是不安于待在胸膛里,想飞出来。他大口换气。眼皮肿得厉害,像灌满了水厚重的垂下来。他抻一下眼帘,晃晃脑袋,强打精神,依旧控制不住汹涌袭上来的倦意。他自知这并不是真正的疲倦。他心底里有些许不安,缓缓呼着气试图缓解这种情绪。

“怎么了子康?”

“没事。”他看她的嘴唇,今日好像格外新鲜,将要低下露水来似的。他咽下一口干唾,尴尬地轻声咳嗽。

他想亲她。舌头缠着舌头。亲一下脸蛋额头鼻尖也行。

七年里,这个勇气不知鼓了多少次,却从未成功过。面对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浓长的睫毛和无神的眼睛,他变得特别没有把握。

蓝图对他异常依赖。他们有奇怪的默契。她听他的呼吸,就知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那你歇会儿。”这么奇怪的喘息,她相当陌生。她当是他累了。

忽然子康一手扶住柜台,一手掏手机,“蓝图,你打电话给司机,快,”他甫一掏出手机,就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蓝图站起来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见回音。她一下子慌了神。檀子康从不开玩笑,从不。他到底是怎么了?蓝图摸索过来,脚趾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蹲下身摸一把,吓出一身急汗,差点尖叫。

那是他的脑袋。

***

“这小子八成心脏病。”

陶阿慧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按压檀子康的胸口。蓝图静静站在一侧。她知帮不上忙,不如老实待在一旁,免得添乱。她从小就深谙这个道理。

檀子康被运走的时候,眉毛还是皱着,嘴唇乌紫。有个着深色西装派头十足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鞠一躬道:“多谢搭救,待二少爷脱离危险,必让他亲自前来道谢。”

临走,他不着痕迹瞧了一眼满身担忧却镇定夺目的蓝图。

陶阿慧几天没合眼。

“檀家!邻水榭檀家!”她不停地同周三儿说:“我真是糊涂!”她掌自己的嘴,“我怎么这么混?”一会又说:“宝贝老公,我们发财了!”

陶阿慧在几年前就知道他的存在。几乎每个中午都在,有时画画,有时教些东西,有时帮着卖零碎杂件。她暗中观察几次。他穿着得体,衣服剪裁精致,举止温文,不像坏人,想必是有教养人家的孩子。她由着他去。

陶阿慧少女时也曾读些闲书,有过浪漫幻想。有时看到气质高贵模样斯文英俊的檀子康却对着瞎子蓝图百依百顺,心里也是感动的。只是她看不透这是蓝图的运数还是劫数。

没想到这个男孩子竟然是檀家的二儿子!

半夜蓝图听见隔壁的母亲嚷“富可敌国”“指缝里漏下来的够我们肥吃肥喝几辈子”“有钱给蓝图手术”等等,她暗自苦笑:这个女人想钱想疯了。

蓝图偶尔也听女声说:“中午那个好看的男孩是你什么人?”“他穿的衣服是**最新款。”“曾经在一辆豪华车里见过他。”

这样的话,她觉得事不关己。“好看”“新款”是什么概念?“豪华车”又是个什么样子?太遥远了。蓝图只关心他明日会不会来,明日是要做模特儿还是听故事,又或者让他念段政治还是英语。

蓝图觉得,只要长了一双眼睛能够看到蓝的天白的云,已是世上最美之事,为何还要计较这眼睛是桃花形还是杏花形?实用最好。再有,不论这个檀子康他的家里是什么样子,他多么有钱,还不照例只吃一日三餐饱肚子?还不照例只睡一张床安歇?最最重要的是,那是人家的钱,与自己何干?

只希望明日中午还能见到他。

蓝图翻了个身,昏昏睡去。迷糊间,听见檀子康柔声说:“蓝图,拜祭我的时候,你穿这件白纱,一定美不胜收。”破天荒的,竟然有一件飘渺的,前所未见的物体出现在眼前。蓝图一时无法用任何词汇去形容它,只发觉那是件衣服,有着震撼人心的美。紧接着檀子康说:“蓝图,我很遗憾,这些年,我竟没有吻过你的脸,我竟是那样的懦弱。”

蓝图喊着他的名字惊醒的时候,忽然听见陶阿慧喜气洋洋的声音:“丫头,想念檀二少爷了?走,我们今天就去看他。”

陶阿慧破天荒打了出租车。到得一个树木葱翠屋宇渐稀的地方,蓝图闻到好闻的香气,然后就听见陶阿慧吞口水惊呼赞叹之声。

“我叫陶阿慧,这是我女儿周蓝图,想见见你们家二少爷,他现在身子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声音谄媚又带一丝居功。他晕倒的时候,她给帮忙急救了呢!

有人进去传话。

一直没有人再回来答复她们。过了许久,听见有个声音喊:“什么人?站在门口鬼鬼祟祟!”

陶阿慧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那个人没好气,恶声说:“赶紧走赶紧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她们走了老远,蓝图耳敏,听见他抱怨:“大清早来个庸婆子和一个瞎子,不知多晦气。”

蓝图没想到要想在“见”到他是那么难。那么长的日子以来,她只晓得自己每日午时待在小店里等,他到点就会自然出现,每天每天,从无耽搁。哪怕新年,哪怕她生了病。这些年来蓝图很少生病,顶多伤风咳嗽,捱捱就过去,再不成吞两粒西药就好了。她生命力顽强。

陶阿慧骂骂咧咧,什么“狗眼看人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骂了一会,累了,叹口气。

“等檀二少爷再来咱们家,我一定参那个看门狗一本,把他开除!”她挥舞双手,幅度大了,一下打到蓝图脸上,她自己先“哎哟”一声:

“你怎么哭了?”

蓝图分辩:“我没哭。”

“没哭脸上是什么?”

蓝图伸手揩脸,竟满脸水。是泪吗?她摸了一把,还有,再抹一把,还有。像泉眼,无穷无尽似的。

蓝图心中酸胀地无以复加。

但愿明日子康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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