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趁火打劫（1 / 1）
君如的反对并没有起效，董事会还是同意了林总的方案，因为派去考察的人员回来反馈认为市轮胎公司产品质量是一流的,他们找专家检测过。君如感到很愤懑，她让我陪她喝酒。
……
“伯通，你为何在董事会上一言不发？”君如大口喝下一杯酒后责怪起我来。
“我发言也没有用的。让事实说话会更好。”我也大口喝下一杯，酒的度数有点高，喉咙火辣。
“至少你总得附和我一下吧，弄得我多狼狈。”她大概感到热了，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了16°。
“姐，无效的反对那是白白浪费了口水。你说人家没有规范，你有证据吗？”
“证据？那晚上他干了啥你不知道？他简直就是一头野兽。你出去那一会，他就像饿狼一样扑过来，那张臭嘴像猪拱嘴一样往人家脸上凑……恶心死了！”她打了一个呃，描述那晚的情形，“我叫他放尊重点，他还嬉皮笑脸，‘你们公司不是派派你来攻关的吗？你你你把我拿下了就等于事成了’一付厚颜无耻的样子。恶心，真恶心……你这小子，当时你你跑哪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当时憋不住上洗手间了吗？”
“骗人！我现在发现你这小坏蛋还真会骗人！”她看人的样子有点凶。
“姐，我就是骗完满世界的人也不敢骗您呢!您多聪明的人啊，我一厥屁股您就知道我要干啥呢！就说那晚吧，我还没说醉您就给我叫了出租了。您还别说，那晚我还真醉了，可难受了！我想跟您解释，没机会，更更重要的是我我那晚可想您了……”我想我装醉的样子一定蛮像的。
“编，你继续编！我还挺爱听呢!”她似笑非笑的时候我觉得身上有寒意。
“再说，谁让您长得那么好看呢？红颜祸水这个词就是专为您而诞生的。”我知道这种解释有点牵强，但女人往往爱听这种牵强附会的奉承之词，不管她多有文化，“圣人曰：食色，性也。爱吃和好色这是人的本性，特别是美色，您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摆在面前，在几分酒精的作用下，那男人当然会心猿意马了，他不心猿意马才是瞧不起姐姐了！”说话间我的手已伸到她的后腰……
“哦，照你这么说，调戏妇女就是看得起妇女？不挨调戏倒是招人看不起？”
“那要看具体情况的，在大街上乱摸当然是流氓行径。当私下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独处，男人没有半分念头那女子一定是太难看了！所以，那唐总和您独处时有想法，那也是人之常情的。当然，我心里还是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不该打我心爱的女人的主意的。”我的手已转到她的内衣前面她那突兀的双乳之间。
谈话很自然就转到床上了……
沐浴后的君如，总会有一种天然的体香释放，这是令我陶醉的原因之一。剥去薄薄的睡裙，她那凝脂般的肌肤次次都能让我心跳加速。
“姐，您真如香妃再世，伯通我艳福不浅啊！”她的皮肤嫩滑而有弹性，如手感很好的丝绸，加上那股奇香，总让人胀满欲望。
她似乎还在生气，把身子侧过一旁。
“姐，其实，林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像这样一个具体项目其实用得着董事会讨论吗？就因为你他才破例在董事会上讨论的。”我安慰她道。
“哼，他这是明摆着给我难堪呢！什么人呢？没有我们家他有今天？”林总和我一样，原本也是打工仔的，君如她姐姐嫁过去后才有今天的位置，这种现象在家族企业比比皆是。无论你多有本事，没有亲缘的纽带，在家族企业是难以混上这个位置的。我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君如，我是知道她的分量的。我和她的关系，除了她的女人魅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对我在公司地位的帮助。我是一个俗人，这种市侩的想法其实时时在影响我的行动。
“别生气了，这次反正又不用你出马去面对那个唐纵。”我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一把搂住她，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唐纵，你要知道我这会正搂着美人，该嫉妒的吐血吧！”我美美的想着，冲动的做着……
“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是这样油嘴滑舌吗？”君如轻轻推开我的脸，一边喘息一边问。
“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当然是油嘴滑舌的了！因为她们不值得我诚实。而和你在一起我能油嘴滑舌吗？您可是‘海归’，大知识分子，我对您只有真诚的佩服和赞美！”
“是吗？有点厌倦我了吧？何必还要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呢？那些年轻小阿妹总是比我这种老大姐水灵而有魅力的哦。”但她分明把我搂得更紧了，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飞走。
和市轮胎公司的合作很快就达成。其实，市轮胎公司的轮胎质量我们是心里有底的，确实不错。但国有企业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盲目自大，这是特定时期造成的。在改革开放前，国有企业是在国家的计划体制下运行，更多的只是注重生产，对产品的销售是国有企业不用操心的，因此，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后，惯于在指令性计划下运行的国企对市场的概念一般都比较茫然，盲目生产，不注重销售和售后的服务，产品滞销是国企的通病。应该说，唐纵还是比较有前卫意识的，他对产品的推销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但他们厂里那帮元老们认为那是浪费资金，把资金花给广告公司，不如投入产品的开发。上次与我们合作失败后，他们厂里销售科那帮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没有广告公司的参与，他们一样可以打开市场，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产品充满自信，他们信奉那句老话“酒好不怕巷子深”。他们投入了资金搞出新的防爆轮胎，在当时已是国际先进水平的了，可惜他们的“好酒”并没有让多少人闻到酒香，新东西没有适当的推广，人们并不能相信它有如此好的性能。结果他们的新产品已是积压成山，企业也陷入了困境。唐纵这次要求的合作其实是完全是被动的求我们，林总敏锐的看到了商机，他在广告费之外，意外的提出了销售提成，这确实有趁火打劫的意味。
唐纵主动宴请我们，林总和我以及玉儿一起参加了。唐总还邀请到了市经贸委副主任唐涛，是唐纵的堂兄，这大概是唐纵比较引以为自豪的。在中国的企业界特别是国企，当时与政界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虽说是政企分开，实质上国企的资本金来自国库，所以分开也只是形式上的。上级政府对企业领导拥有任命权。
唐涛比较善谈，显得有几分和蔼，近50岁的人了，说话中气依然很足。他长期养成的某种姿势，总是透露出威严。唐纵对我们公司能在关键时刻对市轮胎公司鼎力相助表示感谢，并表示相信有我们的推介，市轮胎公司一定能走出困境的。他的说辞，让我想起一个落水者，他大概把我们的广告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唐涛说话了：“林总，我们对贵公司产品推介方面的能力无可置疑。我还知道不少公司在你们的策划推介下取得空前的成功，例如上次你们负责策划推介的B市汽车公司，我是知道的，他们其实已面临停产了。唉……说来也是国企的悲哀啊！你们的推介几乎可说是妙手回春啊！”
“哪里哪里！其实他们本来就有实力的，我们只是助推了一下！”林总历来对赞美有免疫力，他总能在赞美面前保持清醒，并且不忘获利，“当然，我们的广告其实有时是有大作用的，所以我也正在探索策划化为资本的可能性问题。”
“您是说销售提成吧？”唐纵其实是很想回避这个问题的，对他而言，接受销售提成提议无异于一个国家承认了别人的侵略合法。要知道为了研究新产品，他们也是花了大血本的。只是……他们目前的资金流动已成问题。
“我知道，贵公司的技术力量是一流的。但是，你们还有多少资本金可以流动呢？你们提出给我广告费400万，其实我发现对你们而言是一个比较残忍的数字。据我所知，那是你们贷款用来准备下月作流动资金和给工人发基本工资的。我把你的资金拿走，无异于给一个空壳公司做广告，我的风险……我们可以以销售提成的方式来提取广告费，对你们而言无风险，推介成功才付出，不成功你们毫发无损；你们有了运转资金，我们的广告才是真实的，虽然我们担一定的风险，并且要前期付出，但比起为一个空壳公司做广告所担风险而言还是值得的。”林总说问题总是能抓住要害，这也正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他表面处处为对方着想，实质很清楚，只要推介成功，市轮胎公司仓库里积压的轮胎很快就可以变为现金，而且把市合作前的利润合法的部分占有，这不失为一个大手笔。他这种名为帮助，实为打劫的想法最后竟然逼得对手心甘情愿的接受，我记得当时唐涛是很推崇林总的做法的，他还说林总世上少有的慈善企业家。当然，唐纵在一旁好像偷偷擦了好几次汗，脸色有点难看的。说到慈善，林总表示愿意给市轮胎公司比较困难的几户职工子女提供上学费用的帮助。他历来总是把做生意和做善事分开来做的。
忘了告诉你。玉儿那天总是很恰当的为各位斟酒添茶，唐纵对女人恭维的习惯没法改变，除了说我们公司人才济济之类的侧面夸奖之外，他的眼睛总不忘时不时的盯着玉儿看，当然他的手老实多了。玉儿那天是穿着公司特意定做的旗袍出席的，她的曲线和那笔直修长的双腿，其实也引得我不时侧目偷看的。她喝酒后的微醉，脸红晕而有层次感，使我想起雨后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