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两个红颜祸水（1 / 1）
“莫莫，我跟你说过梦是这个国家的国姓吧~”阿信在阳光下扬起一张笑脸：“我就姓梦呢~”
“哇~好了不起诶~”我夸张的托着下巴：“小女子真是不胜荣幸~”
阿信正要得意，却见我白眼一翻，续道：“你该不会指望我会是这个反应吧？”
阿信立刻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一看就乐了。
阿信嘟哝着埋怨：“莫莫你真是的……什么都不能叫你吃惊……”
“真是一副好光景~”
一声揶揄夹杂着怒气扑面而来，一位花白老爷爷正徐徐走来。
阿信面色一变，十分恭敬道：“师父。”
师傅？什么师傅？康师傅？！
“这位就是莫璃莫姑娘吧？！”老者捋须而立，不理阿信，目光带着一种压迫，直逼向我。
我这厢一面奇怪自己何时如此有名了，一面笑眯眯的答：“常爷爷认识我？”
“姑娘不也认识老夫么，这样看来你是知道阿信的身份了？”老者微眯着眼睛，犀利的眸子还是直直的盯着我。
我眨了眨对视得直疼的眼睛，正要答话，阿信抢道：“她不知……”
“不知却敢踏入这地下城，居心何在？！按规当死。”
“那如果我说我知道呢？”
“那便更要死，阿信与地下城都是秘密，这里进得出不得，而老夫，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果然如此，反正都是要我死就对了，我也不理会他的杀意，苦口婆心的劝道：“一把年纪了还要动不动的杀生，会折寿的……”
阿信苦笑了一下，拉了拉我的袖子，继而对老者道：“师父别恼，莫莫是决计不会害我的。”
“信任的凭据呢？”
阿信坚定的看了我一眼，道：“就是我自己。师父，我很早以前就想带她来见你。”
“哦？早有预谋？我们的阿信真是长大了，了不得了~”老者哼哼的说道。
阿信垂首：“阿信不敢，阿信始终不忘师父教诲。”
他们还没上演师徒情深，我便忍不住插嘴了：“不是说常爷爷是将军么，这便是君臣之礼？”
常将军还未答话，阿信便捏了捏我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莫莫不可无礼。”
哼哼，我就故意的，看这老头一副给了鸟窝要下蛋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杀杀他的威风。
“哼，我当阿信看上位什么了不得的姑娘，居然连红妆这样绝色的女子都不要，却不想是个乡野村姑！”
“师父作什么把红妆也扯了进来说……”阿信一边埋怨一边看我的表情。
他该不会以为我要吃醋吧？
“彼此彼此~”我指了指他背后正农耕着的村民打扮的人，看着常将军，也不恼，话锋一转：“没想到将军征战沙场无数，面对像宫斗一样的回敬场合也是一把好手呢~”
这话一出，常将军却是立马变了脸色，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同于刚刚的言语威胁，这种无声的杀气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仿佛我一动就立马把我撕个粉身碎骨。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识相的闭了嘴。
阿信把常将军拉到一旁，说了些什么，我却还能感觉到那股充满杀意的视线。
“璃姐。”却是一直像空气的南云儿说话了，她压低了声音道：“此处诸多诡异，璃姐要当心，你看到那些农耕的人了没，耕的又快又好，岂是一般人乡民所为……”
我点点头，小云儿向来心细，其实我也有注意，这些人的身上透出的并不是乡民的朴实感，而是一股浓烈的武夫气质。
再望了整个地段，这里地势低，周围森林覆盖，又远离城镇，虽并不真正埋在地下，结合阿信的身份，不得见阳光，这一地下城的名称倒也不无妥当。
“胡闹！”常将军怒喝一声，拂袖离去。
阿信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嘿嘿，成了~”
我拍拍他的头，一副哄小孩的样子：“嗯嗯，干得不错，赏~”
我这“赏”字刚落了个尾音，他便马上欺身前来：“把你赏给我~”
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我还来不及反应，倒是有人比我先反应了：侧对着我们的一位乡民看着自己反常的少主呆立，挥起的锄头做自由落体运动，正中脚背，于是乎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我趁机闪过身，岔开话题：“阿信，你师父为什么妥协了？”
“嘿嘿。”阿信干笑两声，一脸狡黠：“因为我说你是我媳妇儿，你死了我就殉情~”
看着他这活泼的样子，我好像回到了戏班，忍不住的掐着他的脖子：“你说不说实话？！”
阿信故意运气涨红了脸，叫苦不迭：“谋~杀~亲~夫~啊~！”
我疑心我用力过度，便立马松了手，向前走去：“你不说拉倒。”
“说说说~”他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尾随着我，连声道：“因为要战争了，师父无心顾及你，要换了往常，是怎么样也不行的。”
怪不得他来见了我就要带我走，就像常将军所说，早就预谋。
“莫莫对这里不好奇么，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何须我问。”
“莫莫就是聪明~”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得意的一仰头：“那是~”
是夜，阿信便将自己的一切都说了，说完了小心翼翼的看我的脸色。
我看了看这个山洞，谁能想到小小的山洞里别有洞天呢，这里面甚至还有水流。
当然，我无心观景，阿信说他从小便在这里，看着他的容颜我却突然发现，怪不得总觉得他白，原来是苍白。
于是便叹了一口气。
“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似被锁在了这里。”
阿信光亮的眼睛暗了一暗，却是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问道：“莫莫，这洞里有点凉，你冷么？”
我摇了摇头，听他又道：“莫莫现在知道我的所有了，我是不被认可的存在，我的父亲含冤而死，我身负国仇家恨，莫莫……感到害怕么？”
原来他担心这个，我嘻嘻一笑：“莫璃若是来了此处便哭哭啼啼的嚷着要回去，那你是否认识错人了呢？~”不过，若是没有国师的威胁，想想那个常将军，或许我真要脚底抹油了。
“我想也是~但莫莫终究是女孩子，一直这么要强可怎么是好啊。”
我笑笑，这里有将军，自然有士兵，但他们衣着来看都是乡民一般，可能是为了隐藏，看阿信对常将军的恭敬样子，常将军俨然成了这里的老大，那我要交涉的对象岂不是就是他了……想到他白日对我的恶语相向，我不禁汗了汗。
“常将军……”
“常师父虽是严厉了些，但其实人很好，待我如视己出。”
“……”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只得又开口道：“我是觉得他白日的话其实不无道理，阿信委实不该这么信任我。”
“莫莫你知道，我喜欢你。”阿信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我身边。
以前我们也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是故我无丝毫尴尬，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喜欢不能成为信任的理由。”
他迎着我的目光，凑上了我的唇，蜻蜓点水般：“那么，爱呢？”
“……”我感觉到脸上的温热，心里慌乱起来，我这是在说什么，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其实是因为莫莫这个姑娘心地善良，个性纯真，所以全天下的人都该无条件的信任莫莫~”阿信深情的说道，却待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续道：“你该不会指望我会是这个反应吧？”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算是在报复我下午对他这般的戏弄么？
阿信也笑，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于是我又笑，他也笑，两个傻人不知为何笑作一团。
翌日。
我在心里踌躇着三日之期，也担心剪烛的去处，小八和三王爷此时的做法，小祺是否安全。
却在这时一袭红衣仿佛从天而降，飘至眼前，是红妆。
我敛了敛心神：“红妆原来也是这里的人。”
“你不知么？”
“我只知你与阿信颇有渊源，却不想你竟是这里的人。”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成为这里的人。”
我笑笑，并不答话。
红妆那如画的面部动了动，仅是淡然一笑，却叫周围灿烂的夏花都失了颜色，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常将军的一句话：哼，我当阿信看上位什么了不得的姑娘，居然连红妆这样绝色的女子都不要，却不想是个乡野村姑！
“姑娘既然来了这里，意味着什么知道么？”
看我茫然的神色，红妆也没想让我答，自顾自的说道：“意味着你选择了阿信，选择了跟他在一起。”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道：“红妆放心，那日伊人坊之诺，我定当遵守。”
红妆又是摇头一笑：“那日戏言，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况且阿信来找你并非因为我，我只是看他找得急，与他说了你的去处而已。”
我好似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却又隐隐觉得不妥，果然红妆又说：“你爱他么？”不等我答又顾自摇头：“你选择来这里自然是爱他，否则便是另有所图。”
说罢，若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仿佛带着探究，了然或者其他什么，叫我心底不能轻松，我惊得头皮发麻，只得连声道：“当然，自然，是爱的。”
红妆眼里一丝痛苦的神色闪过，留下一句：“望珍惜。”便又飘走了，看着她的轻功，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功夫的。
我心下才一叹，阿信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惊得我哇的一声：“你们干什么啊，大白天闹鬼啊？！”
阿信脸上带了欢喜：“莫莫，我……”说罢看了看身后，我随他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人是常将军。
我顿时了然，哼哼道：“敢情合伙来试探我，哼！”
“他们坚持……想来他们也是不放心嘛~莫莫别生气，好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看了阿信的笑脸我始终觉得心虚，想起红妆的话，怪不得带我来的一路上阿信都是那么的欢喜，选择么……
可是怎么办，我是属于另有所图的后者。
“还说没生气，眉头都皱起来了……”阿信目光炙热的看着我，我看着远处，沉默片刻，他突然唤我一声：“莫璃。”
诶？怎么突然改口叫我名字？忍不住的转过身去看他，但见他张开了手，一下子就把我环抱在怀，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眉心：“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不要烦恼。”
我确实担心害怕烦恼，但我没此时已经没心思去感慨他对我的了解，而是这个尴尬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要接吻了，我刚刚被红妆所逼说出的话，看来阿信都听到了……
我心虚的忘记了挣脱，低了眉，脸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娇羞，但我越心急越是脸红起来，眼看我就快要熟透了的时候听闻阿信一声笑语：“原来莫莫也会脸红啊~”
那话语喑哑，就在耳边，带着暧昧的气流袭击着我脆弱的小神经。
我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娘的，做坏事果然要遭报应！
阿信哪知我这别扭心思，一手抚着我的额发，仍然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可以么？”
可以……可以什么？！不行不行，不管什么都不可以，我现在应该一脚飞去，把他踹下山去……不对，我是来做什么的，小祺还等着我拿消息去换呢！
想到这里，我猛的抬起了头，却看见了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它不闪烁，只照亮着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深情，我仿佛看见了我自己，就在那颗星星上坐着，摇啊摇啊摇……
却在这时想到看过的电视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吸魂大法……
怎么办，我好像陷进去了，我脑子里各种挣扎，最后认命的紧闭眼睛：看不见就没事了看不见就没事了……
阿信扑哧一声笑得欢快：“莫莫这是要舍生取义么？”
“……”舍……身，舍什么，娶什么……嗯？舍生取义？！
虽然我这二十来年空白的感情经历让我脑子迷糊，但我的中文学识不是白的，舍生取义我还是懂的，他这是红果果的嘲笑！
我又猛的睁开眼睛，羞怒的捶手打他，他却始终好脾气的笑，看看现在的阿信，哪里还要半点平时的小无赖气息，俨然就是个成熟的大男人，而我……我在做什么？俨然一副小女儿的样子，特别是这动作，那么的引人作呕，我顿感大糗，这下耳朵根子都要熟了！
不行，太丢人了，我要逃了。
“那个，太阳不错，我，我去晒会儿。”
还未动，阿信却将我抱得更紧，这下可真是脸对脸，鼻子对鼻子了，他邪魅的一笑：“大煞风景，莫莫的性子就是这么顽劣，现在才想要逃，晚了~”
说罢两片火热的唇就压了上来，我心里一急，就要说话，刚开得一点小口，他的舌就趁势卷了进来，一路追着我的舌缠绵挑逗，怎么躲都躲不开，刚想要咬他，他却像知道我想法一样，在我腰身上下其手，我顿觉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嗯”，“啊”的声音，越听越暧昧。
这简直像一场战争，他攻得势如破竹，我退得一塌糊涂，我的脑子已然成了浆糊，但最后一丝神明还不忘了控诉，挣扎着飘出俩字：流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看着我喘息不定的样子，便在我脸上印了一吻：“印章既定，归属明确。”
我有点缺氧，晕呼呼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呜呜，坏蛋，肿了……
“看样子莫莫意犹未尽的在回味啊，那我得努把力了~”阿信邪邪一笑，又压了过来，我心里叫苦不迭：平时都是被我吃得死死的，怎么今天……敢情这世界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又想起宫里三王爷的一吻，为什么我那么快的就作出反应给了他一脚，今天却怎么……难不成因为我跟阿信熟识的缘故，他的气息我都……哼哼，看来防狼要从身边做起！
“不认真，要罚。”
我只听得这么一句话，感到嘴上一松，正喘息着却突然感觉到耳垂一股热流袭来，随即触及一片柔软——他他他竟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忍不住全身一阵战栗，像触电般发麻。
“梦天信你这个……”我张牙舞爪，气急败坏，感觉这一生清誉就要毁于一旦。
“嘴闲了？”他自顾自的说完又堵了我“混蛋”二字，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下怎么感觉玩完了呢……
可恨，这小子定是平时装小白装得太久太深入人心，叫我失了防备！
“要投降么？”
阿信知我平素最爱要强，是故如此调戏！
哼哼，可我莫璃能屈能伸，这种关头我感觉嘴上一松便连声道：“投降了投降了！”
“两位王爷最爱哪一个？”
“昂？”
“装傻充愣，要罚。”
“……”呜呜，这个霸道的男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两位王爷……”
“王爷我都不爱！”这次我学乖了，答得飞快。
阿信似是一呆，眼里仍是带着笑：“看来我得做国王才行了~”
我心里一惊，他要谋反？！哦不，据他说是复位，拿回本该父亲的东西……况且老狐狸那意思也像是……不过我记得老狐狸说他爹是病死的，阿信却说是被奸人所害，这两者……
“又不专心……”
“好。”他刚刚说话了？说了什么？不管什么，先答应下来就是了。
阿信眼神更亮了：“你答应了？”
“……”我疑心我刚刚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于是立马否认：“我是说，好……好大的太阳，咱们回去吧？”
“岔开话题，要罚。”阿信看着眼前的女子红肿的嘴唇，已是不忍心再蹂躏那两片柔软，但还是慢慢的低头，一面看着对方的神色。
“……别别别，要不你再问一遍？”我缩着头躲过他的唇，他只是笑着在我面上一啄。
“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这个没法答应啊，往近了说，国师只给我三日，往远了说，这场如梦般的穿越，谁知道是否有梦醒的那天……
“不答应？”他充满邪气的脸又要放大，我一慌，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了。
他一面欢天喜地的抱着我，一面说了很多话，我见他终于不折腾了，便放心的靠着他的肩，不知为何，心里竟是一片祥和。
“以后我们一起寻一处干净的地方居住可好？”
“好。”
“我们一起看尽山水，春去秋来，太阳东升西落……”
“好。”
“我们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好。”
“嫁给我？”
“好。”
“……莫莫？”
“好。”
“……”
“……”
阿信终于放开我，理了理我扬起的头发，我这才发现来到这里一直未剪过的头发竟已长出腰身了。抬眼看了看阿信舒展的眉眼，他看起来似乎很快活，刚刚说了一大堆什么世外桃源的话，我差点就睡着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什么？”
“莫莫想悔婚可是晚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也有定情之物，这辈子你可要非我不嫁了~”
“有了这些个就必须要嫁？！”
“是啊，你不知道么？”阿信看了看我的表情：“不会吧，我的莫莫是何许人也，竟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这下好了，光凭这个就要嫁的话我岂不是还要嫁三王爷了，还有小八的玉佩……我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汗颜。
“怎么？”
“没……没什么。”看着阿信一脸不信的表情，未免他看出什么又动手动脚，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在想，你刚刚说的生活，只怕你是过不上的。”
阿信果然被我的话题吸引，他沉默着没有开口，我顺势便出了他的怀抱，也没去看他的表情。
一时无话，我竟有点眷恋起那个怀抱了。我性子冷，一向不爱跟人亲近的，看了看阿信的好摸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起意？！
阿信席地而坐，看向山谷，他的士兵正在例行操练，目光又换了几个地方，那里的山洞藏着武器，军衣，那里的山洞藏着粮饷，那里的山洞藏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展开的，他的心里异常的清楚，那样的生活，是过不上的……
心里的痛楚便是这样一层一层的扩散开来，好像平静的水面所起的涟漪，一层一层的飘散……
“红颜祸水。”
地下城四面环山，站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山顶便可俯视山谷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梦天信的所在。
山顶的一棵树尖上两人端坐着，足见他们的轻功之高，其中一人便是看到那边的情不自禁而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
“还不是你失手。”另一人却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美丽的面容上却无丝毫表情，只是鄙夷的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倒是~”黑衣男子笑道：“不过闹儿可是不知，少主护她护得紧呢，一时半会儿是真不容易得手~”
女子不再言语，仍是目空一切的看着另一边山上坐着的两个人。
黑衣男子却是看着女子，又感叹了一句：“红颜祸水。”
女子仍是不答话，男子终是忍不住道：“闹儿穿着虽然简陋，却是掩也掩不住的美貌，怪不得惹得风华大乱，只是闹儿性子这般冰冷，任务虽然圆满，可委实为难了~”
女子听罢缓缓回头，神情更为寒冷：“祸从口出。”
男子修长的脸，修长的眉目，笑起来风情万种：“闹儿就是这么谨慎~”
女子始终不予反应，男子顾自笑了一会儿，便随着女子的视线看向远方：“搅得如此天翻地覆，闹儿当真无所谓？”
女子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终于将视线落到男子身上：“妖长，你今日话太多。”
那名唤作妖长的男子也叹笑自己今天异常，看来是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颇有感慨，于是忍不住叹道：“这天下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女子表情仍然欠奉。妖长只好又道：“今日既然已经多话了，不如再说两句，闹儿祸乱风华便是用这‘情’字吧？~”
女子沉默不语，妖长似是习惯了，知道女子不否认便是认可了。
“闹儿倾覆天下后又待怎样呢？你替师父办了这样一件大事，自可换得自由了~”
“你呢？”女子几不可闻的回问了句，妖长似是没料到女子会回答，一时没注意听：“什么？”
女子却换了句话回答：“我不会离开他，直到他死。”
“哦？~闹儿这性子，能说出这话真让我惊讶，不会离开也不会背叛，我们这般相守却也可笑~”
因为那个人，待我们并不好。
但我们，早已失去了值不值得的选择。
妖长又顾自轻笑起来，女子却已起身，足尖一点，身形只闪了两下，便没入了林海。
“萤闹。”妖长脸上不再有笑容，看着女子远去的地方默默念着女子的名字，眼神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