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昙华之梦（1 / 1）
“你们问我江湖上的事，江湖上发生什大事了吗？”师芸姬向来能分清楚别人说得话的重点和走向，“而且，和我有关？”
“嗯！”白老头点了点头，“有人在江湖上宣扬，秋水宫的师芸姬并没有死，而且……就在宁王府！”
“谁说得？”师芸姬蹙起眉，知道自己在宁王府呆过的人，有宫蠡、小小……会是他们吗？
“百晓生和他的徒弟伤好后就会去查，这是我们要求的第三件事，以百晓生的人脉和情报网，应该很快就有回答！”
黑老头依旧冷着一张脸，严肃地道，“更加重要的是其他的，……关于师芸姬是凤凰山姬家的人，而且她身上有长生不老的秘密的事，也是同时传出来的！”
“长生不老？”师芸姬勾起冷笑，“真的有那种荒唐的事吗？姬家几千年前的祖训是如此说的，生命，所有存在的东西都是昙花一现，可以真正长久的只有……轮回，生与死不断地重复，血与血不断地传承……这就是永远，不可以强求多余的东西！”
黑白老头微微愣了愣，似乎对师芸姬的话有些疑惑，但两人微微瞥了对方一眼就平静了下来，“小主子！”
师芸姬淡笑“我想我们姬家几千年来被称为仙人的原因或许正因为明白！”
“……”黑白老头沉默以对，他们是鬼，和仙似乎无关。
师芸姬微微握紧了手，姬家认为一切都是命运，所以要顺其自然，尤其我还看得见人的命数，但我却不相信，姬家的灭亡是命……
“是谁？”谁会知道我是姬家人的人？宫蠡知道我活着和宁王府有关，却并不知道我是姬家人，作为师芸姬这二十六年我没对任何人说过，甚至我自己都并不完全清楚自己身份的意义，除了干娘自然不会有人知道才对，我身边的人，即使如卿我都没提过，这是我这一身背负的最大秘密。“这个人是谁，找出来，或许他也是当年杀害我族人的凶手！不管是不是，他都必须死！”
“那个宣扬这个消息出去的人应该会来凤凰山！”
“他要来，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师芸姬狠狠地道，“我就让天下人看看，得罪我姬家的下场，我会让这天下血流成河！”
黑白老头都微微敛容，黑老头道，“或许真的要那样了，凤凰山不能被亵渎！玉燕国只派了宁王来，这点是有点意外，或许他们仗着这是本国境地，而沧海国、琉璃国绝对不会一两个人，而且江湖上的人会来多少还不确认，到时必然是一场混乱！”
“你们说什么？意思是还有人会进犯我姬家？”
“是！”
“好！”师芸姬狂笑，“他们能来多少，我照杀不误！”师芸姬蹙紧眉头，咬着牙道，“当年就是先是江湖中人觊觎，接着是玉燕国的军队围攻，姬家就这样子毁于一旦，我不会容忍他们再亵渎瓦片凤凰山仙府一次！”
“当年玉燕国会发兵的原因真正是因为昙姬的仙力和你爹的才能、名望……，因此而毁灭了姬家，而这次是三个国家！”
“没关系，就变全天下我也照杀不误！当年的事，如果我爹真是云王，那么……慕容家那个皇帝是嫉妒、恐惧我爹对吗？所以他杀了我爹娘，还有碧绿的娘——水姨他们！”
黑白老头登时一愕，“小主子，你是说碧绿丫头是水桃夭的女儿？”
“……”师芸姬点了点头，“你们居然连这点都知道，不觉得碧绿长得很像水姨吗？”
“好像是，这丫头越长大就越像那个水丫头，但没水丫头那么奸！……那么……墨轩那个小子，该不会是……冷家的后继？”白老头缕缕白胡须，“看来，我们被那个水丫头算计了！不愧是商人，无奸不商，做事滴水不漏，连鬼都能骗！”
师芸姬微微笑道，“看来水姨真的有些能耐！黑白无常二鬼也有被人摆一道的时候！”难怪爹说世上只有两个女人对他而言很特别，一个是水姨，那是个聪明的人，爹说，水姨是他第一个看得起的女人，他从不以看女人的眼光看她；另一个是我娘，他尊敬、敬仰并且深爱她……，以前我不明白，之间有什么差别，水姨很美，就像桃花，娘容貌并不很特别性情也是清冷的，小时候我迷糊地想过，其实爹应该喜欢水姨那种，但爹却说她只爱娘，男女之爱是什么……我也只到遇到小凤才开始明白，原来对如卿，我还可以再多一种爱，他是我的亲人、孩子、弟弟……，最后，他是我爱的男人……
水姨是被姬家，确切是被我爹牵连的，我见到碧绿那一刻就知道了。好在碧绿和水姨完全不同，天真单纯，这样也好……我不愿意告诉她真相，不愿意让她和我一样沾满血腥……其实大部分女人还是希望自己单纯地活着，就算我也想……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多好！干娘也好，姐姐也好，女人总归还是想只做个女人，有人来爱就足够了，只可惜，似乎她们都没有得到……作为女人的幸福……，而我，却不能奢求女人这个身份，到了如今，除了复仇，我找不到别的意义……
“黑白无常，你们能保证碧绿一生幸福吗？”师芸姬认真地问道。
“这点，应该问那个不孝徒小子吧！”白老头笑道，“小主子对自己人似乎会很关心，就像当初为了自己徒弟可以不惜放弃自己一身武功！”
“谁，出来！”师芸姬右手一挥掌，一道劲风扫去，树叶打落一地，一个人从树上落下，“如卿！”师芸姬愣了一下，很快一掌打过去被慕容如卿一剑接下了。
“师父！”慕容如卿叫道，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冰冷和抗拒，而是一种无辜。师芸姬就是因为这样才停了一下，但她不会让自己犹豫第二下。
“小主子，住手！”白老头叫道。
师芸姬收掌落地，“你为什么在这儿？”师芸姬冷声问道，转头看向黑白老头，“你们有什么目的？”
“小主子，你多想了，我们不过是因为不能多照看你，而且小主子并不相信我们，所以找了个小主子会信任的人而已！”白老头笑得慈眉善目。
黑老头道，“他中了毒，你不用担心！”
“什么毒？”师芸姬心底抽凉。
“回神还灵丹！”白老头笑呵呵地道……
师芸姬看向走过来的慕容如卿，那张信任、尊敬的脸，他最想回到的时光是……
“师父，你怎么了？如卿做错事了吗？”慕容如卿心虚地问道，似乎做错事的孩子。
师芸姬压住颤抖和震惊，如卿……“如卿，你……现在多大？”
“不是十五岁吗？师父说我可以出宫了，还给了我这把剑不是吗？”慕容如卿很认真地把手中的剑递给师芸姬看。
白老头一脸好笑，黑老头却是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白老头和黑老头同时拱手，接着就离开了。
师芸姬错愕地望着慕容如卿，在你心底最想要的还是回到以前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光吗？
“师父，你怎么了？难受吗？”慕容如卿有些担心的模样……
“如卿！”……
“师父！”……
“你回来了？”
“如卿回来了！”慕容如卿点头道……“师父，你怎么哭了？”慕容如卿微微蹙眉，伸手拭去师芸姬眼角的泪水……
师芸姬笑道，“只不过进沙了而已……”……
师芸姬别过脸，最后转身过去，嘴角挂着笑意问道，“如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
“你……真的十五岁吗？我又……真的是你的师父吗？师父应该三十多了，你看到的是那样吗？”微风里的声音飘渺不清，如卿，你凭什么认定我是你那个你从未见过面的师父。
“师父就是师父，如卿永远都是如卿！”慕容如卿微微笑道，“我也奇怪，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师父的脸，却能认出是师父，而且……师父真的……好漂亮！”
“学会说漂亮话了……”师芸姬回过头，望着慕容如卿那张比当年坚毅却似乎羞红了的脸，我的孩子……我……的如卿，你真的回来吗？不……这是昙华的梦，短暂……不可持续，“如卿，抱抱师父！”
“诶？”凤如卿有些不解的模样，但还是伸手把师芸姬拥进怀里……，“师父……”
“如卿，师父再问你，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什么吗？”师芸姬媚笑着，仰脸望着慕容如卿，指尖滑过慕容如卿的鬓发，“吻我，如卿！”
“师父……”
“你不是说师父漂亮吗？”
“可是……师父……”
“……”师芸姬不说话了，眼眸微微垂下……
“师父……”慕容如卿捧起师芸姬的脸，低头吻上了师芸姬的嘴唇，很轻甚至可以说是轻轻擦过而已，但他确确实实做了……
“……”师芸姬只是盯着慕容如卿微微闪过一瞬间的眼睛，最后笑道，“我的如卿从来都这么听话，有奖励哦！”师芸姬双手抱住凤如卿的脖子，接着贴上自己的唇，贴近的瞬间，师芸姬能感觉到两个人都在颤抖，师芸姬很巧妙地引诱着慕容如卿，直到这个吻深入彼此的思考。师芸姬闭上了眼，这些说来都是你教我的，如卿……
和慕容如卿那一次不同，师芸姬这一吻很深，两人都很投入，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嘴唇才从炽热中分开……
“……”师芸姬微笑着贴在慕容如卿胸口，绯红的脸颊还是有多少有些因为羞怯，这么大胆的行为她也是第一次，虽然目的并不是为了这样，但后来却确实的迷失了自己……
“师父……”慕容如卿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又不敢松手，怕师芸姬那似乎没了骨的身子会摔倒下去。
“怕吗，如卿？”师芸姬埋头在慕容如卿怀里，“师父这么做，你会讨厌师父吗？”
“不会，如卿永远不会讨厌师父！”像是要回应他的回答，慕容如卿的手腕不自觉坚定地抱紧了师芸姬的腰身，泥土和血腥的味道沁入鼻息，“师父，你受伤了吗？”慕容如卿焦急地问道，赶忙拉开师芸姬，眉头紧紧地纠在一起，很着急地从师芸姬脸上一直往下搜寻，瞧见了好多小伤口，有些奇怪地问，“师父，你身上怎么……”
“我没事！”师芸姬平静地道，“江湖人，哪能不受点小伤的！更何况……”
“师父，上药了吗？”慕容如卿的眼中写满了心疼，似乎恨不得受伤的是他，“师父，痛不痛？师父……”
师芸姬微微蹙了下眉头，手掌覆上慕容如卿的脸颊，目光清冷如月，嘴角淡笑如风，“如卿，师父有你的孩子了，所以……你做师父的丈夫吧！哪儿都不要去，就守着我和孩子！”随风声飘忽的声音像极了诱惑。
“嗯！”慕容如卿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师芸姬微笑着，如卿，你和师父在一起多少年，师父看着你长大，你的一切师父都明白的，即便那三年时光里，师父觉得对你完全掌握不清了，但你还是师父的如卿啊……，“师父累了！”师芸姬突然道。
“嗯！”慕容如卿依旧点头，“那师父，如卿带你回去休息！”
师芸姬点头，黑白无常，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以为如卿就能收复我的决心吗？这个世上没人能阻止我……，就算如卿也不能……现在的师芸姬也好，姬芸也罢，只为了姬家而存在……
屋子已经被人为打扫过了，黑白老头吗？师芸姬幽幽地在心底考虑了一阵，突然道，“如卿……帮我准备热水，应该可以吧？”
“嗯！如卿这就去……”慕容如卿让师芸姬坐在床边，“师父，你累的话就休息会儿吧！”
慕容如卿离开屋子，师芸姬下床走到窗边，开了窗，清风迫不及待地抢了进来，“好久不见，月影居！”师芸姬淡淡地道，这是姬芸的住所，所有的一切还是自己孩童时的模样……师芸姬打开衣柜，里面整齐陈列着衣物，从上到下，各种样式，裙，襦、衫……，各色腰带，各种发带……从小时候到长大的都准备的有，但……大多色彩鲜亮，看得出拥有者是个开朗的女孩……可那个不是现在的姬芸……
师芸姬拿出一件红色绣云纹的绸裙，质地柔软细腻，再一件粉色绣桃花襦衫……“果然不适合现在的我……”师芸姬笑着幽幽叹息道，取出了一根白色上面绣着红色昙花的发带，昙花只有白色，红色的昙花姬家人叫它血昙，那是……传说的魔花……
师芸姬半天还是挑选出一件月白色的深衣和一件裙下系着白色飘带宛如昙花的纯白舞衣，深衣这种衣服穿上会显得比较安静，在姬芸身子还不好的时候很喜欢，但它不适合江湖儿女，只是现在师芸姬却突然想试试，而那件白色的舞衣其实是姬家族长祭神所穿着的正式服装，它的名字叫月华天衣……
师芸姬沐浴更衣，月白色镶淡绿云纹的衣襟的深衣裹住身子，嫩芽黄的腰带系住，师芸姬走了走，照了照镜子，果然还是不适合，回不去姬芸的感觉了……师芸姬解开腰带，深衣顺着皮肤滑下，黑发如瀑流泻而下，蜿蜒地贴合肌肤，衬出镜中人的白皙，却也把身上斑驳的伤口衬得醒目……
师芸姬伸手摸上身上的疤痕，这些为什么无法消失，每一个都让师芸姬想起慕容如卿所做下的伤害。明明我伤口恢复比常人快十倍不止，但这些伤本来就并不是什么大伤口却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是因为这些都是他留下的吗？
“师父，可以了吗……”
屋外传来的声音仿佛带进来了一丝冷风，刺得师芸姬身子不自主地颤了一下，胸口怦怦地悸动着，仿佛要痛起来了，“你再等一下……”
师芸姬转过身要去换白色的月华天衣服，这一转身不经意地看见了镜子中一抹残影……，师芸姬惊惧地背对着镜子，努力扭头也只瞧见一丝残影，师芸姬不得已拿起另一面镜子，把头发悉数扶到胸前，从镜子中瞥见了自己的后背……我背上怎么回事？……
“如卿，你进来！”师芸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慕容如卿才推开了门，师芸姬又道，“关上门！”
“嗯！”慕容如卿合上门，接着往屋内间走去，……“师父！”慕容如卿连退了几大步几乎摔倒，脸色恐慌地转过身道，“师父，你还没穿好衣服吗？”
“如卿，画下来！”师芸姬仅仅穿了抹胸和下身的长裙，雪白的臂膀和纤腰呈现在窗外洒进的光影中，师芸姬对着慕容如卿道，“如卿……过来吧！画清楚……”
“师父，可是……你……”慕容如卿有些糊涂的样子，怎么也没敢转身过去，“师父，你穿上衣服吧！如卿再出去等一会儿！”慕容如卿有要逃走的慌张。
“如卿，你不能走！这个身体，你看了无所谓！”师芸姬淡淡地道，如卿，你都已经全部触摸过了，这个身体，你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去，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消去……“你回头看清楚，除了你，没人能做这件事！”
慕容如卿犹豫再三转过头，目光落在师芸姬身上，师芸姬微微笑了笑，把头发如同一把柔丝的黑发拢到胸前，转过身，解开了抹胸，背上绝美诡异的嫣红花纹出现在慕容如卿眼前……
“师父，这个是……”慕容如卿吸了口气。
“如卿，把它画下来，可以吧！师父教过你画画！”师芸姬手压住胸前的抹胸，转回头道，“作画用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师芸姬指了指窗口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师父，你……”慕容如卿有些情绪在眼底纠缠，慕容如卿没有多说，走到窗边的桌案后，一手拢住袖子，一手缓慢研开墨汁，空气很安静，仿佛呼吸都一清二楚。
朱砂、胭脂……无论什么样的色彩都无法和师芸姬身上的花纹相比，那种红比血更加鲜艳，比火更加炽热灼眼……
师芸姬背对着慕容如卿，把下身的裙子也解开了，露出了从脊椎尾部蜿蜒而上的整个图画。两人一直都没有吭声，沉默把时间；拉得更长，空气更加沉重，呼吸都快要沉默了，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摩擦声，师芸姬感觉得到慕容如卿每次停留在自己背上的目光带着某种疑惑，师芸姬终于开口道，“你要问什么吗，如卿？”
慕容如卿手上的笔几乎一颤“师父，你身上很多伤痕，你受过那么多伤吗？”
“……”师芸姬点头，“江湖人，受伤是自然的！难看吗？但我却不讨厌！”这是你留下的，在我身上就不会被你拿走的东西……
“……”慕容如卿手中的笔颤了一下，一点墨汁落在已经快好了的画上。墨汁滴落明明该是很轻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两个人耳中，师芸姬拿着一件衣服遮住胸口回过头，正对上慕容如卿皱紧的眉头，慕容如卿抬眼望了眼师芸姬，慌忙低下头，“师父，对不起！我重画吧！”
师芸姬走近，依旧一只手握着一件衣服遮住了胸前，一只手按住慕容如卿要拿开镇纸，要换掉已经画好大半的画的手，师芸姬微微摇头道，“不用！画得很好！这样就够了！”看着纸上的图案微微蹙眉思索着……
“……”慕容如卿收回手，随即搁笔，“师父，这是纹身吗？”
“我也想知道！”师芸姬淡淡地道，妖娆得似乎活着的血色昙花，蜿蜒而上的枝干，似乎要遍布蔓延开，在自己身上，美丽却诡异的妖艳图案……
一阵风拂进，吹动镇纸下的图画上还没干的颜色，慕容如卿按住几乎被吹起的画，道“师父，起风了，先穿好衣服吧！如卿先告退！”慕容如卿说完转身欲走……
“如卿……”师芸姬突然又叫住慕容如卿……
慕容如卿站住脚却没回头，“师父，还有事吗？”
“你对那个图案有什么看法？”
“很漂亮，但……似乎……”
“说实话！”
“有种不安的感觉，看着它，会看到一种消亡，可能是因为太鲜艳了，反而像是开到荼蘼的花！”
“你的感觉和我一样！”师芸姬淡淡地道，“死亡……，师父或许快死了……”
“不会，师父不会死的！”
“呵呵……”师芸姬忍不住笑出声，“傻孩子，人都会死，更何况……”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如卿，出去吧，师父要换衣服了！”
慕容如卿离开屋子，师芸姬这才慢慢穿上了月华天衣，洁白的衣裙轻盈曳地，随着风飘飞着如同花瓣徐徐展开，几近洁白的丝绦、流速垂地，风带着一片涟漪，发丝被一根白色发带系住，尾部垂掉这白色丝绦，随着风扬起，发丝一丝丝分明……
师芸姬走出月影居，庭院里正矗立着慕容如卿的背影，似乎在考虑什么。听到开门声才回过头，乍见师芸姬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接着很恭敬地道，“师父！”
师芸姬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慕容如卿眼前，“如卿，你留下！”
“是，师父！”慕容如卿没有任何质疑。
师芸姬点头，“有可疑人物出现就杀掉！”
“是，师父！”
师芸姬点点头，微微笑了笑，眼眸中看不清情绪“你还是这么听话的孩子！”师芸姬说完眼眸登时冰冷，转身就往后山的昙花坳去了……
“小主子！”依旧一身黑白道袍却束发戴冠的黑白老头拱手道，见师芸姬身边没慕容如卿似乎有些奇怪。
“他在仙府！”师芸姬极其冷静地道，“你们管的事还真多！从没听说鬼喜欢多管闲事！”
“小主子玩笑了！”白老头笑道，“小主子不相信我们是一回事，但我们二人绝对不会做出对姬家不利的事！”
“最好如此！”师芸姬冷笑道，谁都明白那不是相信了什么。
黑老头表情严肃却诚恳地道，“小主子，你至少可以相信，我们不会让昙姬受伤！”
师芸姬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冷漠下来，“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譬如，你们把如卿留下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能死！”黑老头道。
“为什么？慕容家是我姬家的最大仇人！”师芸姬平静地道，但言语里透露的杀气却似乎要撕碎慕容家这个存在。
黑白老头对望一眼，顿时心领神会，“小主子，你是不是对他用过姬家心法，同生共死，三生三途？”黑老头问。
“……”同生共死，如果可以或许我会愿意，但……“我对他用过吗？”
“……”黑白老头一时懵然。
白老头有些担心地问，“小主子，是没有吗？”
“……”师芸姬拼命想了想，头脑中好像有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真的用过那种心法吗？我……我竟然把我的命交到了他手上……我怎么会？如果他重伤垂危，或许我真的会，但问题是，我不记得有却又感觉好像有！到底怎么回事？好像缺了什么……
“……”黑白老头对望一眼，心底都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