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水碧绿（1 / 1）
师芸姬放低了语气说道。“可不可以换一个？”这是第一次说软话，只是不想再见他。
“不可以！”黑老头忿忿的抢了一句，“没人可以和鬼医谈条件！”
师芸姬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白老头给了黑老头一个责备的眼神，接着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师宫主可以放心，我们也知道你如今武功不济，要进入王府是难了点。我们会帮你！”
师芸姬点了点头，姑且试试吧，当是还宫蠡救自己那一命，不一定就会被发觉，“还有的条件呢？”
“你办完这件之后，我们自然会告诉你！”师芸姬抬眼盯着这两个老头，白老头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期间，我们会稳住百晓生的伤，只要你拿回白夜，我们就开始救他！”
师芸姬垂下眼眸无意似地道，“好！”宁王府，待了三年，这才离开了多久了，要再去一次…
白老头给了师芸姬一红一蓝两颗药，师芸姬接过，吞下了蓝色的那一颗。
“另外一颗当时救急吧！”白老头的笑脸在师芸姬眼中模糊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山下了，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是冷墨轩，另外一个师芸姬看了一眼，几乎吓到。
碧绿嘟起嘴问道，“喂，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会那么巧合，怎么会，怎么会还有人活着。师芸姬只觉得头好痛，娘……。
冷墨轩见状，急问道，“师姑娘，你怎么样？”
师芸姬压制住心底错杂的想法，“没事！”师芸姬摇摇头，抬头望着碧绿问道，“姑娘叫什么？”
碧绿得意的报出了名字，“水碧绿！”似乎很引以为傲。
师芸姬笑着感叹了一句，“水碧绿，好名字！碧绿，你家人还好吗？”
碧绿皱起了眉头，嘴里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凭什么叫我碧绿！我家人关你什么事！”
冷墨轩盯着师芸姬本该有些尴尬却平淡得不像话的脸，对碧绿说道，“碧绿，要有礼貌！”冷墨轩转头对师芸姬解释道，“我和碧绿都是孤儿，早已不知家人去处，连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师芸姬歉意的说道，“是我多问了，水姑娘别生气！”
碧绿翘着的嘴放了下来，对冷墨轩哼了一声，“其实没什么，你要叫我碧绿也没什么，反正我也觉得和你熟悉，接下来又要在一起很久！”
师芸姬微微笑了笑，但似乎带着某种怅然，冷墨轩一一看在眼里，提醒道，“师姑娘，我们走吧！”
“嗯！”师芸姬上了马，三个人就往玉郸城去，沿途冷墨轩打听了些宁王府的消息，接着一一说给师芸姬和碧绿，再三个人决定计划。
到了玉郸城那一晚，师芸姬和冷墨轩、碧绿在城郊歇脚。三个人商讨后决定第二天进入宁王府。
冷墨轩武功是三人中最好的，负责去拿夜明珠，师芸姬和碧绿就做其他的事。
就此决定好后，碧绿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去睡了，明天要精神头十足！”碧绿说完就给了冷墨轩一个鬼脸，跑回了自己屋子休息。
师芸姬也打算离开了，说道，“冷公子，那我也告辞了！”
“师姑娘！”冷墨轩叫住了师芸姬，“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师芸姬依旧表情淡漠，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即使这一路，冷墨轩也觉得师芸姬的不可测。同样，师芸姬一路上也有注意到，冷墨轩一直都在注意自己，但师芸姬也没提说。
冷墨轩直接开口问道，“师姑娘，你是否对碧绿的身世有所了解？”
师芸姬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鬼医的徒弟而已，碧绿的身世什么的，我一点不知情！”
“哦！”冷墨轩显然有些失望，“那师姑娘早点休息！”
“嗯！”师芸姬平淡的转身出了冷墨轩的屋子。水碧绿、冷墨轩，这两个人都有关，真要说，我还是觉得不知道比知道好，对吧，娘……
十二天一早冷墨轩就先出了门，师芸姬和碧绿吃了早餐，也进了玉郸城，不过再之前，师芸姬把碧绿换了个装束打扮，一身白衣再戴了个白纱斗笠，这是师芸姬自己以前行走江湖的打扮。而师芸姬穿得很朴素，扮成了一般市民的模样。
碧绿对身上的打扮一路抱怨，师芸姬不多说话，让她自己吵，到了后来，碧绿越来越没兴致，直到进了城才闭了嘴。
师芸姬吩咐道，“按计划行事！”慕容如卿的武功是冷墨轩的几倍，如果他在，宁王府比皇宫还要严密难闯。之所以选今天，是因为今天宁王妃要回家探亲，他这个夫婿自然也会去，剩下的就是王府守备，这些人虽然轻易多了，但还是要智取为上。
“知道了！”碧绿不耐烦的说道，“你也要小心，我先走了！”说完碧绿就走开了。
师芸姬往宁王府过去，在一个小摊上停下，看着宁王府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随手拿了摊位上一盒胭脂，望着如血的红，问道，“这怎么卖？”
摊贩是一个老妇，笑吟吟的说道，“三十文钱！这红和姑娘很称！”
师芸姬微微一笑，恰逢宁王府门口有人出来，师芸姬余光瞥见远远的两个人人携手走了出来，身后有不少仆人，两人相亲相昵的上了马车。师芸姬突然觉得这胭脂太红，红得刺眼，比血还要灼目。
慕容如卿的马车从师芸姬身后过去，一阵香风和着尘土卷起，师芸姬说道，“我买了！”随手丢下了五十文钱，离开了摊位，身后的摊贩连连的谢，师芸姬直直的往宁王府府门走去。
师芸姬记得自己从来没从这正门进去过，被他带进去是从后门，逃出去是从侧门，看着正门才发觉这宁王府气派不凡，和秋水宫比。
师芸姬走到门口，家仆刚好上来关门，门上的朱红色和还没取下的红绸就像师芸姬手中那盒才买的胭脂，刺眼欲泪。
以预料的，冷墨轩应该已经混进了王府，碧绿应该也已经妥当了，就只剩下我这边了。水碧绿，师芸姬低头蘸了点胭脂在指尖，低头凝视着那红。多年前在玉郸城风行一种胭脂，桃花的颜色艳而不妖，名叫水鸳红，传闻制这胭脂的女子也同样艳若桃李，她好像叫水桃夭……
“桃花逐水处，其华自夭夭；岁岁绯红过，碧叶换绿桃！”娘，芸儿还记得，记得你和水姨的约定，明明那么多年过去，我都以为自己忘了，早该忘了的。可我还记得那年的桃花，那个娇美如桃华的美丽女子………
碧绿，那时候真的太小，还活着就好。我的选择是沉默，娘，我的选择对吗？水姨，你不要怪我，碧绿的轻功很好，所以才让她冒险，但你放心，真有万一，我不会让她出差错的。
关门的家仆见师芸姬也没当回事，师芸姬却抬头笑了笑将手中的胭脂砸向宁王府的门，啪啦一声，瓷瓶子碎了一地，白瓷片和那个家仆脸上染着胭脂的红色。
那家仆摸了一把脸，以为是血吓得脸色苍白，叫道“来人，救命啊！”
那家仆这一声叫，很快就有十来个护院跑了出来，为守的是李管家，李管家指着师芸姬说道，“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道宁王府闹事！”
师芸姬低头不语，李管家也不知是不是眼神不好，没认出师芸姬。几根冰针打到李管家身后的几个护院身上，那几人就仿佛石雕般的倒了下去。一声狂笑，白色的人影落在了师芸姬前面，恰好挡住了师芸姬，手中还有几只冰针。
李管家惊道，“秋水索命针！”
碧绿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师芸姬在她身后开口道，“还有几分见识，看来不是一般的管家！”
李管家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宁王府与秋水宫素无瓜葛！与朝廷为敌，秋水宫没有好处。”
“李管家真的这么认为？只怕这事你家王爷最清楚！”师芸姬最讨厌有人提到朝廷二字，忍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这样，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忍。娘，你真的觉得芸儿只活着真的够了吗？看到碧绿，师芸姬好不容易忍住了气愤的颤抖，虽然有怒气，但终究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只是握紧了手，再耐心地发誓，总有一天要报……
李管家依旧是和气的说道，“如果两位姑娘非要追究，不如就等王爷回来再说不迟！”
碧绿大概明白了，所以没说话。师芸姬冷哼了一声，“我看没必要等！”
师芸姬话一落地，碧绿就开始了攻击，碧绿武功一般，但轻功却上乘，所以她在使用暗器上，虽然命中率不高，但却可以多次神出鬼没的出手，叠加起来，一般人看不出她和秋水宫的秋水索命针的差别。
不一阵，十几个人就都被碧绿打倒，碧绿落回师芸姬面前，喘着气低声说道，“还可以吧？”
“一般！”师芸姬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冰针，碧绿的命中确实漏洞太多，几次都差点杀了李管家，害得必须弥补。虽然师芸姬不喜欢李管家这个人，但师芸姬却隐隐觉得这个人不能杀，慕容如卿对他的重视很不一般，要是杀了他，以现在的慕容如卿，只怕就永无宁日了。
李管家看着地面倒下的人，微微有些怒意，吼道，“一个个都是废物！”
碧绿叫了句，“当然是废物！堂堂一个宁王府，就这么些蹩脚虾？”说着挥挥手，“看来你们宁王爷也最多是个……”
“宫主！”师芸姬打断了碧绿的话，“宫主还等着，我们就不要为这点事脏了手！”
碧绿不满的叫道，“可是人家还没打过瘾啊！而且，是你说的，得罪秋水宫的人，不能这么轻易算了！不如今天就血洗宁王府吧，不怕那个什么王爷的不连滚带爬的滚出来！”
师芸姬还真想不到碧绿能说出这番话，微微有些赞赏的说道，“那我们不动手还干嘛，宫主可没那么好耐心！”
小小说完就亮出了冰针，李管家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有人冲了出来，师芸姬真的悬了下心，一这些人来说，只怕碧绿有些难以招架，冷墨轩，你最好快点，否则，大家都要死。
“喂，人是出来了，可是我好像……！”碧绿怯怯的说道，“打不过额！”
师芸姬微微冷笑了一声，“打不过拖住总可以吧！或者你想看冷墨轩死的样子！”师芸姬知道这话对碧绿是狠话，事后，这丫头绝对会找自己吵。
李管家开口要训，师芸姬先叫道，“快动手！”碧绿因为师芸姬的几句威胁，不得不咬下牙，迅速开始攻击。师芸姬盯着李管家，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很奇特。
师芸姬也试着亮出了冰针，没有内功，所以要攻击性会降低，但准确度却不会变，师芸姬一连三发，不是冲人而是冲着宁王府的匾额而去，十二支针一点不差穿过同一个位置，看着那个几乎看不到的小洞，师芸姬微微笑了笑。嘭的一声，宁王府的匾额从宁自后面裂开成了两段，摇摇欲坠。
一声黄鹂的叫声传来，同时宁王府内，传来了叫喊声，“有贼潜入纳海阁！”宁王府内顿时冲出了更多的人，李管家有些慌神了。
师芸姬对碧绿叫道，“走！”
碧绿急落回师芸姬身边，问道，“那个笨蛋出来了没？”
师芸姬一把抓住碧绿，“不管这点！按计划行事，走！”要对付这么多人，除非我还是当年的师芸姬，但这种境地冷墨轩和我都不可能没料到。师芸姬随身拿出一个东西扔在地上，师芸姬微微一笑，冷墨轩不会说是玩的。那个不大的黑色东西落地爆炸，一股红色的烟雾蔓延开。
师芸姬和小小趁这颗空荡离了宁王府一段，接着师芸姬扯下了碧绿的伪装，催碧绿上了马，“你马上离开，记住在鬼府汇合！”
碧绿焦虑的问道，“冷墨轩呢？他会不会还在宁王府，没出来！”
师芸姬不解释，狠狠的一脚踹在马身上，马一痛直奔城南而去。碧绿，不要想太多，冷墨轩不会有事。
师芸姬狠了下心，回头就见有官兵追来，很快纵身上马。冷墨轩你保护好碧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师芸姬策马往北而去，一众官兵，都追着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