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秋水宫(1 / 1)
师芸姬回到宫蠡的农家小院,笑笑正拿着东西要走,宫蠡正在摆碗筷,回头见师芸姬回来,远远的就笑了“师姑娘!”
笑笑看到师芸姬,脸上就写着厌恶,师芸姬也知道自己从不讨人喜欢,所以很平静的走了过去,笑笑就离开了。
宫蠡面色依旧不是很好,师芸姬走过去,他就说到,“师姑娘,请坐!”
师芸姬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要杀他的自己这么客气,师芸姬的心怎么硬也是肉做的,“宫蠡,不用了!你身上有伤,你先坐吧!”
宫蠡坐下了,师芸姬才坐到他对面,两人面对着面,沉默的吃完了早饭。
宫蠡起身收拾,师芸姬说到,“你休息吧!”
师芸姬拿过了宫蠡手中收拾的碗筷,去厨房,收拾完了才出来,出门就见宫蠡有些愣住的站在那儿。
师芸姬淡淡的说到,“你还没恢复就去休息吧!”师芸姬说完就往自己的屋过去,走到门口复又停下,回头说到,“宫蠡,我打算这两天就离开这儿!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你要去哪儿?回宁王府吗?”宫蠡急问道。
宁王府,从哪儿逃出来还会回去吗?师芸姬说到,“我要回趟秋水宫,看看那儿!”到底怎么样了,看看自己种下的果。
“我陪你!”宫蠡说到。
师芸姬摇头,根本没看宫蠡一眼,“不用,那儿是我一个人的地方,我不想你牵连进来!”
宫蠡有些气馁,凡是师芸姬不在乎的永远进不了她的眼睛,他就是那一部分,她眼中有的,以前是秋水宫和秋水公子,现在秋水宫没了,秋水公子也没了,她的眼中只有看不清。
师芸姬说完就回了自己屋,宫蠡最终也回了自己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师芸姬就打算离开了,宫蠡准备了一匹马和一些干粮给她,送她走的路上说到“师姑娘,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师芸姬看了他一眼,静如止水,淡漠无声的拒绝,最终什么都没说,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朝阳中。
师芸姬一路往秋水宫而去,背后的风景越去越远,师芸姬隐隐的想起了以前,突然觉得那些好远,自己到底是老了吗?
秋水宫在葬心谷深处,那儿四季都花开如春,秋水宫外有二十八个迷阵,除了秋水宫的人,没人能出入。
半个月后师芸姬到了葬心谷,谷中飘着小雨,好像秋天的水,秋水,师芸姬把马拴在了谷口,让它自己去寻草吃,她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葬心谷。
葬心谷,葬心葬情,秋水宫人,无情无欲,心静如止水者方能成就,如若背弃,葬身无处。
师芸姬进了葬心谷,过了二十八迷阵,终于到了秋水宫,一身衣服早已湿透,而更加透凉的却是她的心。
这儿就是我的秋水宫。师芸姬早知道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但这一刻才深深的明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要一而再的失去一切,老天你待我不公,给了我为什么又全部夺走,“啊……”秋水宫一声凄厉的哭叫震彻山谷,胜过了夜里的狼嚎的凄厉。
“沁心,你在哪儿?沁心……”师芸姬叫到跑进了秋水宫,空空的山谷,冷冷的秋水宫,谁都没有,只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师芸姬一生注定要一无所有吗?这不公平……
师芸姬到了正厅,看到蜘蛛网和灰尘积得深重,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出任何昨日的痕迹。庭院里的种的花颓败而去,杂草将所有的昔日掩盖。
师芸姬走到自己住的房间,这儿和其他地方没有差别,尘埃积得让人退避不及。师芸姬往里面走,屏风外有一个小隔间,这是如卿小时候住的地方。
我清楚的记得当年把还是婴儿的他抱回来秋水宫时,他哭得很惨烈,一连好几天。干娘很烦,撂下话。“你去把他的嘴堵起来,吵死了!不能让他闭嘴的话,就拿出去扔掉喂狼!”
沁心怎么哄他都是哭急得没办法,我没辙的走过去,抱着襁褓中的他,回想着小时候娘做过的,我轻声摸摸他的小脸说道,“乖,别闹!听师父的话!”也不知为什么,他一下子就不哭了,还对着我笑,看着那张纯洁的脸我也忘了近些日子的惨痛,也微微笑了。
干娘此刻却冷笑着说道,“他居然会对你这个杀父仇人笑,真是只白眼狼!你也得小心点当这个师父,要不总有一天被这小狼崽吞掉!”干娘说完就狠笑这走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姐姐走后干娘就变了,秋水宫也变了,虽然她一直是不喜欢我,但只有那一次我感到害怕。那笑声到现在都让我胆战心惊,那时我的心也揪在那儿,直到被如卿的哭声惊醒,那个很久没能恢复的惊心,也许那时候开始就没有结束。
师芸姬坐到堆积着灰尘的床上,也不管那尘土扬起,对着空空的屋子在心底说到,沁心,你告诉我说,我的选择从来不会错!二十五年,我一直到现在才觉得,我错了,沁心!我错的太离谱……!
我曾经也以为我绝对不会错,我以为我不是干娘,不是姐姐,我没有干娘的狠,没有姐姐的善,可是现在,我才发觉,大家为的……都一样。
秋水宫的雨一直没停,在这夏末秋初,一如当年……
沁心,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你自认为最懂我,我也一度承认,但你却还是不懂,因为我也不懂。
师芸姬靠着墙坐在床上,埋头却没哭出来。娘,你说我活着就是你的一切,可是谁是我的一切,我这样活着到底是不是您期待的。
师芸姬靠着墙居然这样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几天,天黑天亮都没有差别,秋水宫没有一个人,只要我,只有我师芸姬……
师芸姬终于在快要失去体力时听到了声音,“师姑娘!”
是宫蠡,师芸姬抬起头,眼眸已经有些涣散,嘴唇干裂出死皮,师芸姬艰难的张了张嘴,“宫蠡!”眼皮垂了下去,身体也突然脱力般的倾倒下去。
“师姑娘——!”宫蠡惊呼道。
我只没明白,干娘死前说,“人都逃不过命,凡事不能强求!”干娘她只有那一刻温柔的对我,她求我说“芸姬,你一定要守住秋水宫,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她最后却又说了,“芸姬,我知道你是硬气的孩子,但人争不过命!”
干娘,我也努力过,秋水宫曾经如日中天,但到了现在,你告诉我,失去秋水宫是否也是命,我师芸姬这一生的是是非非也是命,如果这一切就是我的命,那老天对我从来就不公平,凭什么我必须如此度过!娘,干娘,姐姐,你们都要我就这样接受这一切吗?我绝对不,我不是干娘你,不是我娘,不是姐姐,我不要认……
“师姑娘,师姑娘!……”
谁在叫我?眼眸中映入的是宫蠡的脸,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宫蠡!”师芸姬叫了一声。
“你终于醒了!”宫蠡掩不住的又惊又喜。
“你怎么会在这儿?”师芸姬淡淡的问道,完全没有过分的在意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以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进了秋水宫?师芸姬平静的移开视线扫视了四周,这儿还是我的房间,但却干净了许多,也是他打扫的。
宫蠡脸上有些怅然,还是笑着说到“我不放心你,所以还是来了!”
师芸姬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进来的?”
“我……”宫蠡这一顿,一时间似乎有些难以开口“算了!”师芸姬也不期待他会说出什么理由,别说除了秋水宫的人,没几个人能出二十八迷阵,江湖人都知道擅闯秋水宫是死罪,师芸姬冷冷的说到,“我说过,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师芸姬回过头,无视了宫蠡。宫蠡,我放过你这一次,但如果你不懂珍惜,要利用我得到什么,我会毫不手软的杀了你,“你走吧!”
宫蠡掩不住的失落,但也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她秋水宫师芸姬就是这样的人。宫蠡转身走了出去,秋水宫的宫主,她曾经是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她的手段还是她的容貌、智慧,或者是她唯一的弟子,秋水宫那唯一一个男弟子——凤如卿……。
听到宫蠡离开的脚步声,师芸姬舒了口气,宫蠡你最好离我远些,不管是我杀你还是别人要杀我,你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师芸姬休息了一阵,打算下床走走。
“师姑娘!”宫蠡进门,恰好师芸姬下床。
“你没走!”师芸姬显然还是会惊讶不少,看到宫蠡手中端着的粥饭,又是给我的吗?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过叫他走了,为什么他听不懂,而且他为什么要对杀过他的我好,我真的不懂他,也不想没兴趣懂。
“师姑娘,你身体没那么快恢复,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宫蠡劝道,端着粥饭走近放在师芸姬眼前。
师芸姬低头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再抬头看着这个她并不太懂的男人,冷淡的开了口,“宫蠡,你管得太多了!”师芸姬猛的站了起来,头登时一沉,几乎不稳的倒下去。
“师姑娘!”宫蠡一急慌忙扶住。
师芸姬过了那一瞬,推开了宫蠡的手,冷冷的说到,言语间已是威胁,“我说过让你走!不要*我动手!”我师芸姬不是那么懂报恩的人,一旦惹了我,杀谁都不会手软。
“师姑娘,是不是我说出了理由你就不会赶我走!”宫蠡突然抓住师芸姬,“那我解释好吗?”师芸姬愣了一下,宫蠡这么大声说话不大常见。
师芸姬回过神再次打开宫蠡的手,依旧是淡如止水,“我没有理由听你说!”但已经隐隐有些怒气,转过身背对着宫蠡失落的表情,冷漠的开口,“我可以不管你的目的,以及你怎么来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再说一次,你就算跟着我,对我再好,我也什么都不会让你知道!”他要知道的我不会说,既然他知道宁王府,就不该追着自己一个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没必要知道,但是我介意有人老在自己面前。
宫蠡的黯然神伤溢于言表,师芸姬只给他背影,甚至不听他说或者解释,就说明,她眼里依旧没有他,甚至对于她而言,他比过客都还轻,他对她甚至连威胁都不构成。
宫蠡最后笑了笑说到,“师姑娘,你至少吃点东西,之后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师芸姬瞥了眼就在近处的白粥,“好!”师芸姬端起粥,确定没毒,吃了些,和之前一样,依旧是熬得很用心。吃完了后,师芸姬把碗放下,“这样就好了吧!”
“嗯!”宫蠡还是微微笑着,突如其来的咳了几声,面对着师芸姬没有感情的脸歉意的笑了笑,似乎是安心了。
师芸姬看着宫蠡拿起空碗转身离开了。她确确实实不懂,不懂宫蠡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却也不想去想那么多。宫蠡离开后她也出了屋,雨过天晴的今天,依旧是颓败的秋水宫,依旧是今非昔的人。
至少要找一下沁心和秋水宫人的尸骨或者坟地,师芸姬一个人去了后山,秋水宫的后山背后就是落日崖,那儿是她亲手把乔玉蝶打下去的地方,但那儿本是姐姐最喜欢的地方。
记得落日崖上开着一种花,妖娆如血的红色花朵,人们叫它鬼爪花,开花的时候只有光秃秃的杆没有叶子,秋水宫大多数人不喜欢这种太妖红的花朵,但姐姐却很喜欢这花,所以我跟着她也喜欢,虽然我还是最喜欢昙花,因为娘最喜欢。
师芸姬从山下一路寻到山上,依旧没见到一个坟塚,再到落日崖已是黄昏时刻,夕阳的金色把山顶的鬼爪花染得更加红艳,师芸姬微微笑了,满足却也悲伤,这花像足了姐姐你的那身红衣和杀人时那抹微笑。
师芸姬抬头望着西行而下的夕阳余晖,姐姐,你说这花就如同你和慕容翎凤,你们无缘,所以你不强求。既然不强求,为什么你会愿意为他去死,明明他负了你,所以你死得无辜,可是姐姐,你死前的微笑却那么满足,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一点,其实你无怨无悔是吗!
姐姐,你说这花花开无叶,叶出无花,如同天下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相见。但是姐姐,黄泉下你一定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而我,也只有九泉下能再见大家,很多人……
师芸姬呆在落日崖直到日光完全隐没,月光洒下将红色的花朵染成了紫色,就想凝固的血。师芸姬这才往山下折返去,秋水宫依旧安静得没有一点人气,月光下就更加冷清。
师芸姬在庭院里站了一阵,宫蠡确实是走了,这就好。接着师芸姬去了幻水凤池,幻水凤池是一个很大的湖,湖中间就是秋水宫的静水阁,阁终有秋水宫所有的武功秘籍。
池子里的荷花败了,只有杂草飘在水上,浑浊的水因为月光的关系只变成了一面镜子,看不到淤泥和污秽,这时还真符合了镜水阁。
师芸姬踩着水走到阁楼下,很明显水下有路,但一般情况看不出如今就更不可能看到,而师芸姬却简单的走了过去,对于这条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依旧是厚重的灰尘和满布的蜘蛛网,师芸姬根本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一阵,接着关上门离开。
“芸姬,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镜水阁下有间密室,如果你有一天你需要里面的东西,就一个人去,但我希望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去!”
姐姐,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说过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那只是不时之需,那么我现在就需要吧。
第二天一早,师芸姬找了些食材,做了些食物,吃完再次到了幻水凤池。这一天又开始阴沉了,风淡却有些冷。
走到镜水阁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雨了,师芸姬推开了门,依旧是惯常堆积的厚厚的灰尘和重叠的蜘蛛网。
姐姐,你说你想做个女人,你也说我们都不是女人,其实你错了,那个时候我之所以沉默就是因为我知道,姐姐,我们无论杀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血,那时候,我们的心再冷也依旧是女人。而要得到水天一色的代价就是舍弃作为女人的资格,如果当初我是沉默,那到了现在姐姐我已经没有做女人的资格了,所以这次我要得到水天一色,这是赚了。
师芸姬顺着楼阁的阶梯到了地下室,空空荡荡的黑暗空间,只有沉重的灰土味和霉味。
“芸姬,得到水天一色的人必须先舍弃全部武功,这是一个赌,我没试过,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赌!”
姐姐,芸姬这一次只能赌了,师芸姬一咬牙自废了武功,一口血喷了出来,这点武功本来就不足惜。
师芸姬走到对面墙壁,用手按住墙壁,三尺三,三分三,一丈二,三。师芸姬摸到确切的位置,这儿和其余地方没有任何区别,按了三下,没有反应,师芸姬有些失望,姐姐是骗我的吗?不可能,姐姐不会骗我。师芸姬收回手,刚想用力打,却听到轰隆一声,师芸姬只感觉到地面在晃动,灰尘不断的落下,呛得师芸姬咳嗽了好一阵,再一阵声音停了下来,师芸姬看着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门呢?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变化,师芸姬又试了一次,和上一次一样的声音,但似乎大了些,但结果而言却没有任何变化,四周已经只有石壁,自己不但没得到水天一色,还要困死在这儿吗?不,我不要,我师芸姬不要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姐姐不会说谎,一定有什么。
师芸姬再按照口诀试了一次,这一次的声响明显的大过了前两次,但地面没动,而是上方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但还是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封闭的空间,依旧是四面石壁。
姐姐,难道你也骗我,你说过不会的……师芸姬有些动摇了,这里面的空气会越来越稀薄,这样子,自己只能死路一条。
“我不相信,不相信天要亡我师芸姬!”如果老天你要亡我,早亡了,这么多次,你哪一次不是玩弄我。师芸姬再试了一次口诀,这一次听到几乎振聋发聩的声音,上面的顶突然分开,几束光投射了进来。
“芸姬会相信姐姐吗?”
“当然信,因为姐姐是芸姬唯一的姐姐!”
“这就好!芸姬别忘了这句话!”……
师芸姬突然有哭泣的冲动,姐姐,难道你早料到芸姬会有这么一天吗?会知道会这么一无是处吗?芸姬差点就怀疑你了。
师芸姬爬上上方的顶盖,抬头只看到同样的顶盖而自己所在的顶盖上方有一个固定在上面的箱子,看上去朴实无华,就想普通堆积杂物的箱子。
师芸姬爬过去,打开箱子,箱子根本没锁所以很简单,打开箱子又是另外一个箱子就像百宝箱一样,师芸姬拿出里面的箱子打开,重复下去到最后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虽然惊诧,但师芸姬没有就打开,突然一阵晃动,师芸姬在的地方轰然崩毁,师芸姬失去武功也跟着掉了下去,刚刚落地又是轰然的的声音,下方又往下落去。
师芸姬没有一丁点武功,只能跟着落下去,直到这震动停止,师芸姬看到了之前的门,没有武功只能带着反而是好事,师芸姬爬了起来,虽然有些伤,但还算轻,而且都只是筋骨而不是内伤。
离开镜水阁,师芸姬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盒子锁的很紧,几乎找不到缝隙。师芸姬找了把刀冲顶上正中间开了道缝,接着灌了些水进去,不一阵盒子自动弹开,里面只有一张红色手绢,又像是喜帕,但小了太多。
师芸姬拿出帕子上面写着,得此物者,天下独绝——师秋水。师秋水,是秋水宫的创始者,也是姐姐的外婆。
师芸姬翻了盒子只有这一方帕子,这是什么意思,师芸姬不得其解,姐姐没说这是什么,秋水宫最后一门武功,水天一色究竟是怎么样?
师芸姬没想到最后是一场空,也许连姐姐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师芸姬一阵苦笑,以后就这样平淡的活着,守着已经消失的秋水宫孤独终老?师芸姬凄凉的笑着,窗外的雨声一阵紧了,师芸姬颓然的靠着窗迷糊的睡了。
夜里,师芸姬被什么震动惊醒,循着声音出门,却发觉雨没有停。但依旧模糊的看清镜水阁消失无踪。
发生了什么,镜水阁毁了吗?师芸姬没顾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车熟路的往镜水阁过去了,到了镜水阁雨渐渐停了,甚至月光隐隐的冒出了云稍。
师芸姬看着月下依然一片废墟的镜水阁,这该是偶然吧。师芸姬转身打算走,听到了一个声响。虽然武功没了,但基本的警觉性却更好了。是二十八迷阵没用了吗?怎么会一而再的有人,“出来!”师芸姬冷冷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