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对此作者紧接着作了说明,这个说明正好说到了点子上:"后来,当时只不过是一位财务官的皮索在克拉苏的支持.......下带着同行政长官的头衔和权力被派.
往近西班牙,因为克拉苏知道此人乃是格涅乌斯.庞培的死.........敌.但是元老院却十分愿意把这个行省给他,因为它想用这.
个办法把这个无耻之徒从政府所在地的罗马送到遥远的地方去.而且,许多贵族也认为可以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个能够同这时权力已大得可怕的庞培相抗衡的力量."
②
还有一件事更是直截了当地把克拉苏拖在里面:"第二天,一个名叫路奇乌斯.塔尔克维尼乌斯的人被带到元老院来;据说这个人正在逃向喀提林那里,他是被捉住
①同上,第18章.②《喀提林阴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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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给带回到这里来的.……他还说玛尔库斯.克拉苏曾派他去告诉喀提林,不要因为朗图路斯、凯提古斯和其他阴谋参加者被逮捕而惊惶失措,而是要更快地到罗马来,这样他们便能使其余人们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并且他们能更容易地摆脱自己的危险."
①
作为当时历史的见证人,撒路斯提乌斯正确地从克拉苏同庞培两种力量对峙的背景来看待克拉苏和喀提林阴谋的关系的问题.大家知道,喀提林在罗马闹得最厉害的公元前65年到公元前62年,正是声名显赫的庞培离开罗马去东方作战的日子.罗马既需要他又害怕他,因为人们还没有忘记不久前苏拉从东方返回时的旧事.罗马的每个上层人士都惴惴不安地担心会有什么不祥的事件发生.公元前70年和庞培一道担任过执政官的克拉苏尤其如此.在对付庞培这一点上,克拉苏和元老院有其共同的利益,但就克拉苏个人来说,他和元老院也有矛盾;对民众的态度也是这样,或联合或利用或反对都以个人利益为准.克拉苏出身有名的李奇尼乌斯家族
,他的父亲普布利乌斯.李奇尼乌斯.克拉苏.狄维斯
是公元前97年度的执政官②,随后出任近西班牙长官,公元前93年举行过一次凯旋式,公元前89年任监察官.克拉苏的生年一般确定在公元前112年左右,但
①同上,第48章.②同僚是格涅乌斯.科尔涅利乌斯.朗图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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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东征帕提亚人时已经超过60岁,那么他的生年就应当是在公元前115年以前了.迈耶尔把他的生年定在公元前114年①.克拉苏的父兄都死在马略和秦纳之手,所以是天然的苏拉派.克拉苏投向苏拉时理所当然地受到苏拉的特别尊重.罗马科利努斯门一役,克拉苏在苏拉的决定性胜利中有回天之功,这一点苏拉当然不会忘记.庞培虽然也出身执政官家庭,并且他父亲本来也是反秦纳的,但他本人由于不清楚的原因在公元前86年出现于秦纳的营地,直到公元前83年他才征募了三个军团依附苏拉.克拉苏斯和庞培两人在苏拉麾下虽然都说得上是战功卓著,但论资历庞培自然是要差一些.公元前72年,在对付斯巴达克起义的战斗里,当时任行政长官的克拉苏以同执政官的头衔接过了执政官路奇乌斯.盖利乌斯.波普利科拉和格涅乌斯.科尔涅利乌.朗图路斯.克洛狄亚努斯对斯巴达克作战的统帅权.他补充了军团,整顿了军纪.他想把斯巴达克的队伍封锁在半岛南端的企图虽未能成功,但是奴隶队伍中间的意见分歧却大大地帮了他的忙,使他能将分裂出来的起义队伍各个击破.公元前71年春天的阿普利亚战斗实际上是奴隶起义的最后一战,走投无路的奴隶队伍6万人遭到了全军覆灭的命运.这是克拉苏为罗马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奉元老院之命在北方堵截的庞培队伍比较容易地解决了北逃的起义残部,这样就
①Orator,Roman,Frag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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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外界造成了这样一个印象,好像正是由于庞培的介入,奴隶起义才彻底被镇压下去.庞培不费什么气力便和克拉苏一道分享战胜者的荣誉,这当然使克拉苏极为恼火,一直耿耿于怀.克拉苏当然也没有忘记,公元前71年他竞选第二年的执政官时,和他一道竞选的却是不但法定年龄不足,而且连正式的"仕途"
都没有经历过的庞培.用苏拉的有关年资的规定来衡量,庞培本来是绝对没有竞选资格的.但是庞培的军团在这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且庞培还宣称要取消对于tribuniciapotestas的一切限制,这当然会得到民众的热情拥护.因此元老院对此也只好听之任之了.但克拉苏在罗马是占着另一种优势的.苏拉在公敌宣告中没收的财产很多都被克拉苏以低价买下.他还买了许多能建造房屋的奴隶,对残破的房屋加以修葺重建,以致罗马大部分房产都转到他手里.他还拥有土地和银矿以及各种有专业知识的奴隶,加上他又极会经营,所以普鲁塔克说他在东征时他个人的财产估计已高达7100塔兰特.①
此外,他虽然极为贪婪
,但是他很会做人.他和刚愎自用的庞培不同,他摆出一副"谦恭下士"
的神气,从不拒绝任何来访的外人,经常无息借钱给人们
,愿意为任何人尽心辩护.他对任何人,不论对方地位多么低贱,也都在向他打招呼时还礼并且叫出对方的名字.如果一个普通罗马人被一位大人物叫着名字打招呼或是有机会和这位大人物握一下手,他总是会对这位大人物有好感并感激不尽的.难怪后来帝国时期的诗人奥维德
在《爱的艺术》里就提到了这种想讨好民众的方法,并且明智地指出这种办法惠而不费,而克拉苏肯定是善于使用这种办法的②.如果他记不住那么多的人的名字,他可以像贺拉斯
那样③,买一个可以把他遇到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告诉他的奴隶④.总之克拉苏在罗马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从元老到最底层,都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随便拿出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的一点钱就可以收买和笼络一批批人.今天,面对着昔日一同在苏拉部下作战的小伙伴而今天声名如日中天的庞培,再想起苏拉过去的故事,克拉苏自然不能不在罗马有所准备,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面对实力日益强大,威望日益提高的庞培将来返回罗马的前景,克拉苏自己如何打算呢?
①同上②第2卷,第253行.③《书信集》,第1卷,第i章第50行.④当然,主人一天当中遇到那么多的人,被称为提示人的这个奴隶不可能都叫得上名字来.怎么办?随便想一个名字告诉主人就是了,反正对方是不敢纠正大人物的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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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自然是把元老院抓到自己手里.大家知道,罗马共和国的全名叫senatuspopulusqueRomanus,缩写为著名的S.P.Q.R.四个字母.它的意思是:"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从理论上说,罗马人民是主体,高级官吏代表人民行使职权,而元老院只是高级官吏的咨询机构.但实际上,作为主人的人民除了表现为人民大会和罗马广场上熙来攘往的芸芸众生之外,他们并不掌握实际权力.逐年更迭的高级官吏虽有实权,却又不固定,相对稳定的只有元老院.元老院虽非行政机构,但内政外交军事方面的决策都出自元老院,行省和附属国居民有所请求也都是找元老院,元老院给人以后世政府的印象.虽然在马略和苏拉时期,元老院只表现为个人权力的工具,但在人民心目中元老院依然是权力重心之所在,谁掌握了元老院,也就掌握了政府的权力.后来在庞培和恺撒的斗争中,庞培过海东渡,元老院主要成员都随他离去,好像罗马政权的主流仍在庞培一方,但他的错误却是放弃了罗马这个重心的位置,从而给人以偏安的印象.恺撒取得统治大权之后立刻就把元老院补充起来作为安定人心的一种手段.至于克拉苏,以他的经济力量要想笼络相当一部分元老是容易的,这一点具体表现在:当有人提出克拉苏同阴谋有牵连时,整个元老院都为之哗然,继而决定不但对这个问题不予讨论,而且追究指使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说克拉苏没有具体参加喀提林推翻共和国的阴谋看来是正确的,但克拉苏一直在资助着喀提林进行政治活动这一点在当时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实.要在一旦需要的时候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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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的人,就必须在平时加以培植,克拉苏对这一点是十分清楚的.直接诉诸民众,总要通过一些活动能量大的人物,而这种人物又必须是不大安分的.应该说,克拉苏笼络或者说物色准备为己所用的人们当中有两个人特别值得一提.一个是喀提林,另一个就是恺撒.但喀提林的资历比恺撒要高一些.两个贵族门第出身的青年有其相同之处:交游广阔,活动能量大,能吃苦耐劳,慷慨大度挥金如土等等.当然,两个人中间不同之处也是十分显著的:在文字修养,军事才能,气度格局方面恺撒则远远高于喀提林,喀提林充其量是米洛和克劳狄乌斯之流的打手,恺撒看得却比他们都远都深;喀提林凶狠,恺撒仁厚.克拉苏可以豢养喀提林作一名打手,但对恺撒的帮助——例如出资帮他竞选,在他因在高级营造官任上举办各种活动而负债之后,又帮助他清偿部分债务——则的确有慧眼识英雄的味道.后来恺撒能在克拉苏和庞培两雄之间成为一位缓冲人物,不能不说是克拉苏在待人处事方面的得意之笔.克拉苏培养自己的人,既要对付即将归来的庞培,又要对元老院内部的派系之争起牵制作用.喀提林后来发展到想杀人放火,推翻共和,这既违反克拉苏的利益,又并非克拉苏的本意,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参预其中.如果恺撒也是喀提林那种作风,共和末期的历史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既然克拉苏、庞培和恺撒都提到了,我想就在喀提林的阴谋失败后不久由以上三人结成的一个私人协定补充几句话.这个私人协定在我国史书上一般译为"三头"
,其实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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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原文Triumviri本来只是一个三人组织的意思,任何性质的一个小组只要有三个人都可以称为Triumviri,而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则称为triumvir.如果这个组织有十个人,那就叫decemvir,而其中的任何一人便叫做decemviri.
克拉苏、庞培和恺撒在公元前60年结成政治上的协定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当时的执政官,而当时的执政官
却是克温图斯.凯奇利乌斯.梅特路斯.凯列尔和路奇乌斯.阿佛拉尼乌斯.
而翻开近年来出版的不少外文辞书,却又大都把triumvir译为"三执政之一"
,这显然是不妥的.第一,古罗马每年只有两名执政官当选,从来没有三人执政的;第二,具体的这三个人尽管都在政治上是有潜力的人物,但都不是政府领袖.它只是一种私人之间的协定而已.至于译作"三头"
,则又容易使人联想到后世的"三巨头".
其实这三个人并不是平起平坐或平分秋色的三个人.克拉苏和庞培都是苏拉时期的"红人"
,是敢于当面顶撞苏拉的为数不多的人物.恺撒是马略的内侄,在苏拉当政时期本来就是受到怀疑的人物,加之在婚姻问题上又没有听从苏拉的命令,只是仗着多方的说情才免于苏拉的追究,因此在苏拉时期,他过的只是半亡命的日子.克拉苏同庞培相比,虽然战功总的说来要差一些,但资历却要高得多.公元前70年克拉苏和庞培已经是执政官,而到公元前68年恺撒才是财务官.应当说,三人协定时,恺撒只是克拉苏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提携起来的一个后来的从政者而已.恺撒为了拉拢庞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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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竟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比他自己还大五六岁的庞培,后来元老院一看到庞培解散军队立刻就神气起来,克拉苏的话在元老院也就不那么灵了;恺撒自己为了竞选的利益乐得顺水推舟把他们撮合到一起.至于某些历史书所说的当时恺撒和庞培都想取得独裁的政权,而克拉苏只处于缓冲者的角色,这是同事实不符的.恺撒的实力这时远还没有达到觊觎独裁权力的程度,而庞培却已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喀提林阴谋》是否为恺撒辩护以及撒路斯提乌斯是否为西塞罗的私敌的问题
西欧学术界有一种比较流行的看法,认为撒路斯提乌斯写作《喀提林阴谋》有为恺撒辩护的意图,有人甚至认为他就是为了这一目的才撰述这一专题历史著作的.问题是不是这样,让我们看一看实际情况.前面我们已经介绍了撒路斯提乌斯一生在政治上和恺撒相始终的情况.恺撒出身罗马最古老的优利乌斯家族,但是到恺撒时这个家族衰落已久并且已不富裕.恺撒生于公元前101年①,他的直系的父祖辈中没有十分显赫的人物,但是在他的亲属中却有罗马历史上的大人物.他的姑丈是盖乌斯.马略,他的岳父是路奇乌斯.科尔涅利乌斯.秦纳.不容置疑,他在青少年时代确有强大的裙带关系作他的后援.这种关系决定了他的民主派立场,同时也决定了苏拉得势后他的
①还有公元前100年和公元前102年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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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命运.年轻的恺撒竟敢于违抗苏拉要他解除同科尔涅利娅的夫妻关系的命令.苏拉早就看出恺撒对他是一个潜在的对头①,只是由于亲属有力的庇护,恺撒才得以过一种半亡命的日子.公元前78年苏拉去世之后,恺撒才返回罗马从事恢复民主权利的活动.但是他感到在作为从政手段之一的辩护能力方面准备不足,所以又在公元前75年到公元前73年之间到东方去进修了一个时期.年轻的恺撒的活动能力给罗马的人们造成了深刻的印象.公元前68年即恺撒任财务官的一年他的妻子科尔涅利娅去世,第二年却和苏拉的外孙女庞培娅结了婚②.庞培娅是克温图斯.庞培乌斯.茹福斯
和苏拉的女儿穆奇娅所生的女儿.他这时开始和庞培接近并支持授庞培以广泛权力的伽比尼乌斯法和授权庞培在东方全权作战的玛尼利乌斯法.克拉苏大约在此时也开始认识到了恺撒在政治上的作用并像前面所说的在经济上帮助他,否则以恺撒的财力是根本无法竞选公元前65年度的高级营造官的.克拉苏公元前53年在东方阵亡后形成了恺撒和庞培两大力量对峙的局面.元老院只是在这两派势力中间随机应变,调整自己的位置.恺撒取得独裁大权后,正统的共和派不惜用暗杀的办法对付他,但是他们没有看到恢复共和是不可能了.恺撒以后的权力之争仍在恺撒派之间进行.不管共和派
①据普鲁塔克:《恺撒传》,第1章,苏拉曾认为恺撒是个危险人物,因为在他身上有许多马略的影子.②由于前面提到的克劳狄乌斯化装成女人在丰饶女神的节日混入恺撒住宅同他的情妇庞培娅幽会
,恺撒同庞培娅在公元前61年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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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潜在的力量,恺撒的历史地位是已经确定了的.如果说,恺撒不顾元老院的命令毅然挥师南下夺取统治大权的事实都没有人敢议论,有谁还会旧事重提,再去谈论恺撒和喀提林阴谋的关系呢.恺撒和喀提林的关系,如前所述,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恺撒的确有欣赏和同情喀提林的一面,但由于两人格局的高下不同,恺撒也确实没有、也不屑于参加喀提林的阴谋,否则恺撒就不可能在处理阴谋者的元老院会议上侃侃陈词,不惜作出庇护阴谋者的表示了,然而论声望、资历都比恺撒要高得多的朗图路斯却陷到了里面,而且又是现任的行政长官,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恺撒和当时一般的元老院权贵有多么不同.恺撒和喀提林确有很多气味相投的地方.他们同是在克拉苏的资助下搞政治活动的人,同样负了很多的债,但是摆脱债务的手段却有区别.喀提林短视浮躁,竞选执政官不成就诉诸流氓手段,结果越搞越臭,就越是得不到执政官的职位,最后想把一切都搅乱,干脆提出取消一切债务的口号,但这样做触犯了大多数人——包括骑士、一般手工业者、城市平民等等——的利益,刚刚从血泊走过来的罗马人民已经吃够了动乱之苦.恺撒却有深谋远虑的一面,无论过去在受苏拉迫害时,竞选官职时,还是后来在高卢战场上,他都沉得住气,想得深看得远,终于通过外放搜括的"合法"途径,还清了债务.尽管如此,撒路斯提乌斯最后还是满怀着同情描述了喀提林最后的战斗.作者着墨不多,但是给读者留下了十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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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印象.这不仅因为作者和恺撒与喀提林有气味相合的一方面,而且因为喀提林一伙不管他们怀着怎样的个人动机,他们毕竟是在同贪污腐化的贵族统治集团的殊死战斗中英勇地倒下去的.此外,在拉丁文献里还有两篇据称是西塞罗和撒路斯提乌斯相互攻讦的文字.这是两篇很奇怪的作品,到今天涉及它们的问题人们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两篇文字都设定为元老院发表的演说,而前者乃是对后者的答复.格拉巴里—帕锡克认为两篇都是2世纪的修辞学拟作.对前者,学术界一致认为是伪托之作,因为其拙劣的文字显然不是出自西塞罗之手,而库尔菲斯则认为前者又是后者的不成功的仿作.对后者,学术界有人认为是伪托之作,但是把它的出现定在恺撒死后的一个时期
①.有人则认为是撒路斯提乌斯本人在公元前54年所作,但是匿名发表的
②.克温提利亚努斯也认为它是真的并且引用过它.③
在国内的派系之争中,西塞罗站在庞培一面,而撒路斯提乌斯属恺撒派,两人在政治上对立本属自然,但是看这篇文字本身却完全不是什么争论,它不但攻击西塞罗本人,而且牵连到他的妻子女儿,根本不可能是元老院的发言,而只
①商茨
:《罗马文学》12,第234页.②《柏林古典语言学会年刊》
,48
,第66页以次,又BursiansJahresb.192,第61页.③iv,1,68;i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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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匿名的下流的人身攻击,如果说是出自喀提林的余党之手,那倒还有点像.如果它出自撒路斯提乌斯之手,那末他为什么又撰写给西塞罗树碑立传的《喀提林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