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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赵都飞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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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来到这样一处空间,嫦思君惊诧不已。她低头仔细端详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已然不见,现在自己身上穿的是一套先秦衣装。她注视完衣服立刻注意到了头发,她的头发较先前长了不少,顺直垂下在身前身后。由她读过的古书来看,现在自己这一身装扮正是个地道的先秦女子。

古色城楼,古香街道,可是街上的景致却让人不禁心凉。街道上,横七竖八躺倒着许多人,看上去满脸病容,更有些面黄肌瘦,枯槁不忍再看。一阵风过,嫦思君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时节正值寒冬,这些人却多数衣衫褴褛,鞋袜不全。嫦思君一阵心惊,不由的又打了个寒战。

不经意间,她瞥见距她不远的城楼上立着一名青襟男子,温文儒雅,秀美绝伦。这世间,怎会还有这样一个男子。嫦思君不觉看得有些痴,但又马上清醒过来,甩了甩头。她再看向那男子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一直时刻不离地注视在同一处,于是,她也随之望去。

男子眼神所在之处,她看到一个女子,身着粗葛衣裙,头上一只古玉短钗挽住如云的长发,发丝披散在全身,亦遮住了她的面容,只依稀看到一侧白皙的脸。那个看似只是寻常贫家出身的女子,却生着一双纤细修长、灵巧美丽的手。她以那双手,正在为地上的伤病人清理包扎伤口。在她救治下的那些人虽然冻饿交迫,面容却无比安详,似乎那双手,柔如轻云,绵如流水,半分不重,半分不轻,似乎在那双手的呵护之下,再重的伤都能痊愈,再大的苦也能忍受。那个女子就像安魂的仙女,在寒风彻骨的陋巷,开出一朵圣洁无瑕的雪莲花。

嫦思君与男子都看得痴了。这个时候,那女子蓦然回头,清浅一笑,温暖如春,似在瞬间消融了这寒冬中的冰雪,似在告诉寒冷中的人们,明天的大地上便会生满青草。

二人还在痴看,女子却已经与迎面向她而来的一双少年少女缓步离去,消失了身姿。

这是公元前260年的赵国,长平之战惨败之后的第二个月。

入夜,赵国下起了雨,冬天中冰寒透骨的雨。

不知怎的,嫦思君身子一阵飘忽,落脚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所小茅屋中。茅屋很小,一目了然,所以她很直接地看到了那个正在灯下缝衣服的女子。嫦思君心中一阵温暖,一阵激动,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是如此状态,但能再见这个神秘而绝世的女子,她十分欣喜。

似乎,这里的人看不到她,她正处在隐形的状态。此时,她也不去管太多,径自打量起这间茅屋来。茅屋虽然小,却也温暖。墙角处,一张由茅草铺成的床,一个紫衣的少女侧身睡着,似已进入梦乡。茅草床边,一个灰衣少年正整理着一些衣物。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却很会干这样的细活儿,嫦思君不由对他微微一笑,只是他看不见,也不能察觉。屋中除了茅草床,便只还有那女子所伏的一张木案了,木案上一盏油灯和一盛水陶器。这个地方,当真是简陋清苦。

嫦思君不禁唏嘘一声,却在柴门边看到了白天的那个男子。他的眼神还在那个女子身上,满面欣赏仰慕之色。嫦思君立刻明白了,他也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也看不见他。

“鱼姐姐,你困不困?”

听到声音,嫦思君立刻将视线由青襟男子身上收回,望向那个被少年称作“鱼姐姐”的女子身上。只见少年跪坐在案边,看着女子手中的针线不断游走。

女子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神思仍在手中的针线上。

“嫣儿睡熟了吗?”

女子的声音动听,如发自竹篁深处,又如环佩幽鸣,泠然使人心弦轻动。

“嗯!”少年托腮回答,“她总是睡得特别多!”

“她累坏了。”女子仍旧微笑,舒心的微笑。

“嗯,嫣儿是我见过最能干的女孩儿。”少年又坐正了身子,微笑说。昏暗灯光下,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荆楚也是鱼姐姐见过最能干的男孩儿!”女子笑得更深,说。

“鱼姐姐,我不是男孩儿了!我已经十五岁,是,少年了!”少年正色道。

“是的是的,荆楚很不简单!”女子笑语盈盈,手中的活计并不放慢一分。

“鱼姐姐,你的手真好看,天天要你为我缝这些破衣服,真是对不住!”少年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笑道。

“呵呵,你既然知道手对于一个舞姬来说与脸一样重要,就多爱惜你的衣服,少让我拿针线吧?”她看着少年,笑意中有些调皮。

听到“舞姬”二字,嫦思君心中一怔,她转头看向青襟男子,他的脸上也有吃惊之色。难道,这个女子,竟是赵国的一名舞姬吗。

很快,嫦思君便知道了这女子的名字叫“鱼姬”,的确是赵国的一名舞姬,且是曾经名满赵国的一个舞姬。

公元前260年冬,秦赵长平之战终于落幕,赵国四十万兵卒被坑杀,几乎满城的女人失去了丈夫,母亲失去了儿子,孩子失去了父亲。

赵都邯郸,浓云压城,而城中却依旧一片钟鼓笙歌,灯火华明。

舞榭坊,邯郸城中最知名的官营歌舞坊,即使在这样肃杀的气氛下,仍旧宾客满座。舞榭坊的背后,有无数贵胄、高官乃至皇族的支持者,即使是天塌下来,那些大人们也能将舞台上的美人撑在肩上。这里最为闻名的乐舞教官,也就是坊中的主人,名为韫藏玉。这里出过无数艳播六国的歌女舞姬,而鱼姬,更是曾让赵国上下津津乐道整日无休的一代舞仙。

与许多女子一样,鱼姬在幼年因触犯官家以戴罪之身被投入舞榭坊,经韫藏玉亲身□□十载,伴随着无数屈辱与打骂,终于功成。一年之前,当鱼姬红妆初定端坐在金奁面前的时候,韫藏玉便知道,舞榭坊会因为这一个女子在邯郸城乃至赵国乃至六国天下掀起轩然大波。

丛鱼姬被投入舞榭坊韫藏玉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便已经肯定,这才有了十年的辣手催教。

更衣室中,着毕艳妆的鱼姬临窗而立,幽幽地望着外面已然垂下的夜幕及苍穹中久积不散的浓云。一领银冠,结起她如云的发丝,水色的舞衣点缀着无数闪亮耀眼的宝石、琥珀与水晶。一年之前,她十八岁学成登台的时候,身着的便是这一件舞衣,当初她离开舞榭坊时,韫藏玉一直为她留着。也许,韫藏玉知道,鱼姬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舞榭坊,只是不知她是否猜到,她回来的理由。

舞榭坊内,歌舞升平。邯郸城中,难民无数。为了他们的食物、药材,鱼姬需要钱。她只能再回来这里,舞榭坊。

天蒙蒙欲雨。鱼姬的面色平静恬淡,似乎并无哀伤无奈之感。她只是望着窗外,静静地望着窗外。

她自然不会察觉,如有移形换影之力的嫦思君与青襟男子正立在她的身后。嫦思君看到鱼姬的装扮,自然吃惊不小,一面因为她的真实身份,更多的是惊服于她的绝世丽容。鱼姬除去了葛布麻衣,锦妆艳彩,整个人璀璨生辉,明艳无方。当真是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真有其人的女子。

嫦思君转头看向青襟男子,从他的表情,她看出了他与自己是同样的感受。关于这个神秘的青襟男子,嫦思君不无好奇,但几次想与他交谈,却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两个,似是根本不相干的两个奇怪现象。

忽的,嫦思君觉得一阵飘然,她与青襟男子立刻到达了另外一处空间。这里仍是舞榭坊的更衣室,不过时间却已到了一年之前,他们进入了鱼姬的回忆之中。

一年之前,与今夜不同,那是在一个夏日的晴朗的夜晚,鱼姬第一次登台演出。当夜,皓月高悬,玄冥无星。天上人间,一片光辉宛如白日。

当夜,鱼姬着了与此日同样的妆,只是身后披了一领水色纱绫。她一个人默坐在细雕花纹的金奁之前,平视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总角侍儿过来催了场,随即舞场之上八音齐鸣。

鱼姬缓缓站起了身,一派傲然浩气,似睥睨世间,似绝尘超脱,也似无尽的不满与不屈。

舞池设在纱帐之中,一般只有特殊场合,纱帐才会收起——这是舞榭坊的规矩,舞榭坊的规矩基本相当于上下必守的律令。

鱼姬在纱帐中亭亭而立,在登场的一瞬,即使看不清面容,那隐隐闪现的绝世身姿,已然令当场诸人饮者忘其樽,食者落其箸。

前奏音乐已响起许久,鱼姬却仍旧木然立于舞池之中,似陷入遐想,心神已经不在。她的眼神里,有着犹豫、不屑与倨傲。看来,此时此刻,她仍不愿站在这里为眼前的人起舞,甚至,她根本不愿演绎这一身韫藏玉倾囊相授的舞姿。

然而,当舞榭坊外远远传来幽深而又明晰的箫声之时,鱼姬神色微微一怔,片刻之后,她拈指启步,翩然起舞。

纤柔如水的舞姿,牵动所有注目着她的人,甚至不敢深加呼吸,不愿多眨一次眼睛。纱帐飘动,舞池之上,玉步生香,而楼上隐在角落里的韫藏玉却轻声叹息。这一生,她最看重的这个弟子,性情坚韧,外柔内刚。她肯舞出这一支已属不易,只是,在她行家的眼中,这些舞姿不过儿戏。真正赵舞的精髓,鱼姬已然习得,但终是不愿舞出来。是不愿在这里舞,在这些人面前舞,还是根本不愿在这世间舞呢?然不管怎样,韫藏玉可以肯定的唯一一点是,今夜之后,赵国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舞榭坊的鱼姬。

一曲终结,鱼姬止了舞步。说是因为乐曲终结而止步,倒更是因为那箫声停了她才停的。没有任何退场的仪式,鱼姬转身离开了舞池。

舞榭坊内,喝彩声顿起,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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