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继续留院(1 / 1)
生命无常,如果一个人从出生便能得知自己的死亡时间或是死亡过程,那究竟是一件幸事,还是一种悲哀。
看着躺在身旁那位妇人的面容。那样安祥,仿佛她也有一个不被外界打扰的世界。她的世界是什么?为什么宁愿长睡也不愿醒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问阿博;用手指了指旁边那位妇人,她怎么了?
阿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起初也只是和我打着哈哈。说那是病人的隐私。可我看来,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告诉我的意思。而后又看到我露出那种几乎疯狂鄙视的眼神;才无奈外加郁闷的说了一句“你总能让人无地自容的感到心虚”我也不去理会这句话是褒是贬,总之;目的是要他说就行了。
最后,从阿博口中得知,原来这位病人是患有一种罕见的“情感自闭症”。通俗些讲就是利用身体里某根神经强制的压抑住一些曾经发生过而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每天靠输液和滴葡萄糖维持生命,一年之中。偶尔会有几次象征性的睁开眼然后又闭上。
这种现像有多久了?
我才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小姐。阿博一脸无奈的对着我。我继续鄙视他,最后,他露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说,据说已在这里躺了近10年了,是这个医院最特殊的一位病患。
她没有家人吗?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在这里见过?
阿博摇了摇头不已为然的说。即使有家人,摊上这种事也家不成家了吧。谁愿意10年如一日的照顾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睁开眼类似于植物人一样的病人?
我骂阿博,真没同情心。
阿博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同情心?这年头有同情心的人都被人扣上了“虚伪”的高帽。况且,同情心也要分行业不是。像做我们这一行的。每天跟自然规律---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打交道,若每个人都要赋予对等的同情心,就真不知道是同情别人还是为博别人同情了,
我不想与阿博在这个问题上绕下去,我知道,不论是谁我都说不赢,很多心里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不是难以启齿,只是不太能言善辩,但至少,我还是一个能开口说话,能正常生活的人。不像有些人,空有活着的身体,却不能做活着的人该做的事情。这一定是一种悲哀。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这种状况。请允许我死去。我不愿意这样的活着。
你在想什么?阿博兴许是见我在游离状态。担心的问,
有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总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感觉有人在这位妇人面前说些什么话,可是,一般熟睡的时候都头重脚轻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在浅眠的状态下感受着,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
阿博似乎也有些疑问。却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道,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
感兴趣?我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感兴趣?可如果不是感兴趣,我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么多?在我以前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九年如一日的生活,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那样生活下去,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朋友。我会谈恋爱,我会过和所有人一样生活。可见,什么事情都不能靠想像,生活到了一定程度,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兴许,我只是觉得,既然遇到了。那就是躲不掉的吧。
我并没有回答阿博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我只是简单的告诉他;只是觉得那位妇人看起来很亲切,很像我的家人。便敷衍了过去。
阿博说:今天可以出院了,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张名片递给我。无聊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笑笑的说
我接过一看,没什么特色。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除了手机号是我不知道的外,其它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该对他说些什么的,不然就显得我不够礼貌了,
名片像你的人一样,黑白分名。
阿博点头,表示认同。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阿博医生
应该的,他刚准备叫辛齐去帮着办出院手续被我一句我今天不想出院抢在了前头,辛齐反映最大。两眼瞪的我好像我真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我耍娇道。难得请了这么一次假,我还得在医院里好好享享清福。
辛齐说,医院哪里是享福的地方,简直就是胡闹。
我看他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就想笑,不过19的年龄,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和大叔的口吻所差无几。
胡闹,我学着他的语气重复着这两个字。辛齐宠溺的啪了啪我刚拆纱布的头。
小心别真把我啪住院了,到时,要住不住,可由不得我,我娇嗔道。
辛齐无奈道:你真能折磨人。
我对着他婉婉一笑,鸭子这次居然难得的和辛齐站在同一战线上,坚决同意我出院,她说,她一刻也不想呆在医院了。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搅的她每天吃饭都有些腻烦。楚云就更不用说了。鸭子走哪条道。他便跟着一起走,真是个守规矩的好孩子。
我说:你们就别在瞎操心了,我不都好了吗?依旧花容月貌,人见人爱。众人难得从我口中听到调侃的语气。表情上都有些扛不住了,鸭子特夸张的揉了揉眼睛,悲丧的说:我真是有眼无珠啊,这半年来被你那张羊皮给骗了,殊不知您也是一条未长满牙的狼呀。若什么时候锋利了。那可是眼睛一亮便能把人给吃了的。
楚云则一脸温柔的看着鸭子说:就你本色,本色的都不像个女孩子了,
楚云和鸭子开始碰磕起来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辛齐,三天,最多三天我就回家。辛齐拗不过我,只能答应。这个世界。一对一的事就是一物降一物的事,不是你降他,便是你被他降。鸭子和楚云之间,很显然,被降的那个肯定是楚云,我和辛齐之间。被降的那个一定是辛齐,只是,在我们每次的得意洋洋炫耀自己胜利的时候,确不知,被降的那位所付出的爱是我们远远所不及的。
阿博笑笑的说,见过老鼠见着猫结果把猫吓跑的,没见过意外受伤住院还不想出去的。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众人又是被我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给说笑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能让身边的人如果开怀大笑,原来,能说会道也是做善事的一种,他能让身边的人获得快乐;怪不得世界上那么多人喜欢锻炼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