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很幸福(1 / 1)
很多人都喜欢为自己取小名,就像很多人都认同自己有双重或多重性格一样。而本身拥有的名字就是你与生具来的性格,即使不喜欢,但也不会去更改。因为已经习惯了。但在日渐长大或成熟的境遇里。我们对事物的认知和态度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哪怕是前一秒和后一秒距离。于是,小名便在很多人的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代表一种心情,一种境遇,一种象征,或者是一种表情。不须要让别人知道它的意思,或是别人一看便能知其涵义。总知,归根结底,小名意味着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想做却很难做到的自己,所以,当很多人听到别人叫自己小名时会比听到别人叫自己正名还来得亲切,而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像一株野草---在哪都能生存,就像八岁那年开始跟着蜻蜓来到琴海。很快便适应了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很快把琴海当成家很快把蜻蜓当成最亲的人。而且,很快,爸爸妈妈的影像就彻底从我脑子里消失了,可我不知道它是真的消失,还是当有一天想起的时候,它会不会比死还难受。我一直相信。记忆会在时间的洪流里渐渐消失,可总有一天,它会被冲回来。
其实这次受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只是那些人似乎一心想要将我毁容。每一拳,每一掌都恰巧落在我脸上,现在为止,我已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走路不成问题,只是这脸···医生第一次拆开纱布,一脸愁容的对着我说,脸上淤青未散,怕是还得修养一些时日,我强烈要求医生再帮我将纱布裹上,医生立即反对。说是不利于血液循环。结果,我很无耻的告诉医生,本人正在恋爱中。我哪能让辛齐每天对着一张猪头脸,我多善良的孩子呀,岂会做那等伤天害人的事,医生拗不过我,还是给我裹上了,只是又开了很多些乱七八糟的药,最近。我和这个医生处得还挺融洽的,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幽默的很,常常会在我一个人闲的无聊的时候陪我一起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广东中山大学毕业的学生,才刚刚转正没多久。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的他第一次向我自我介绍时说:你好,我叫源迈搏。而我硬是给听成了,远外婆。我心里正纳闷。哪有父母给自己小孩取这种名字的?他纠正到,不是外婆,是迈搏,我还是听成了外婆,于是两个人在一起上演了一声外婆,迈搏傻傻分不清楚的好戏。
学校里,辛齐早就帮我把假请好了,当然不会笨得说我是被人打成猪头才请的,只是编的理由通过鸭子一板一眼的在我面前上演倒也让我啼笑皆非。
办会室里。老师问:余释和怎么了?
辛齐答:生病了。
老师问:生的什么病?
辛齐答:感冒
老师又问:什么样的感冒,一星期还没好?
辛齐答:重感冒。恐怕还得再请十天半个月。
老师说:这么长,那得叫家长来签字确认才行。
辛齐答:我就是她家人。
老师问:你···你什么时候成她家人了?
辛齐答:我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兼未来老公,理直气壮的样子,办公室所有老师都跟着笑了起来。班导脸都被气绿了,可有什么只法。辛齐是个三优学生,打不得,骂不得,捧在手心里摔不得。要谈教育嘛,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好作罢。
现在,辛齐和鸭子每天轮着来看我,但即使她们两个遇上了,也不说话,鸭子好像很不喜欢辛齐。每次总喜欢带一些关于辛齐的负面新闻给我,她说。学校里那群傻逼女同学见了辛齐那就跟饿狼见着小绵羊一样呀。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我估计。你现在落得这下场。八成是那群饿狼的杰作。对于这个问题,我到是没想过。我只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查都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活着,在我心里, 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活着就是希望嘛,
有一次,王阿姨来医院看我,提着她刚煲好的马蹄排骨。热腾腾的。喝的时候,还冒着烟,她平常都很少跟我说话,可是,那天。我居然能从她眼窝里看到泪花。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糊涂了。还是确有其事。总之那天真是让我温暖极了,感觉自己除了蜻蜓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在一直默默关心着自己。最后,我拜托王阿姨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蜻蜓,我真怕她知道之后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把我送出去。那我和辛齐不就成牛郎织女了?
鸭子失踪了两个月,居然是被她妈抓到北京训斥去了,事隔三个月之后她妈妈才知道她没有去复旦。气的在家准备扣消她的军饷然后再把她押回复旦。她哪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联合她在北京的狐朋狗友上演了好几幕跑为上策的计谋,可她妈又岂非等闲。如果说鸭子是猫的话,那她妈绝对是那只老鼠。老鼠一跑猫就抓老鼠一跑猫就抓。但受伤最深的总归是那只猫。于是鸭子一投降,她妈便找到了台阶,最后,只要求她有时间就常回家看看,听鸭子说的每飞色舞,我突然好想见见她可爱又开明的妈妈。
我说。鸭子,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妈?
一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 鸭子说,
你妈是做什么的?我问
做生意呗,鸭子半庶半掩的就给搪塞过去了,我总觉得鸭子这次回去带回了很多心思。以前她说话从来就是不经脑袋蹦出来的。可是这次。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而在鸭子口中的狐朋狗友,在我眼中确是些阳光向上的好青年。个个干净清爽的样子。由其是上次跟着鸭子一同出去的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楚云,是鸭子青梅竹马的好哥们。在北京和一些朋友一起玩地下乐团,他和笑容对于女孩子来说很是具有杀伤力。可惜。鸭子确对他不屑一顾,我刚还想问问鸭子点什么。阿博走过来了,哦,对了,阿博也就是我的主治医生。由于我总是念不清他的名字。而他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名字。便只能跟着他的朋友一起叫他阿博。
到了要拆纱布的时候了,你怕不怕。阿博问
我反问。怕什么?
女孩家的脸不是最重要的吗?况且,你还在恋爱中,女为悦已者容,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得。
我转身看向辛齐,问他,你怕吗?
他宠溺的朝我摇了摇头。
我又转头看向阿博,说:答案已经出来了,拆吧。
几秒之后,没有出现像电视剧中那样一惊一乍的场景。四周出奇的平静,周围几个人的表情开始因紧张而变得松弛。仿佛从来没有过这回事。这也让我断定,我的脸已经恢复了。我斜着眼看向辛齐,他的表情和拆之前一样,不曾泛起过半点涟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尽然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感觉。他真的不在乎吗?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
阿博笑着说:恢复的很好。没有淤青或浮肿的现像。我接过阿博递过来的镜子,好像比以前白了点。我嘟嘴说道。
难道就没发现比以前胖了点?辛齐打趣说道。全屋子的人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阿博说,每个患者的恢复都离不开一个好的心情和好的环境。你很幸福,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度过。
我很幸福?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幸福这两个字。我环顾四周看着陪我一路走来的人,他,她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溢着笑容,每一个表情都很有爱,如果这些都是因我而起。是的, 我很幸福。只是···我突然撇到隔壁床的那位像是昏睡百年的妇人,那样沉睡在自己的睡梦里,不愿醒来,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