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爱加爱等于爱上爱(1 / 1)
一个人是否觉得温暖,不要看自己的心,要看身边的人,有时候,心不是唯一决定情绪的导航。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它都能让你上天入地,无所遁形。只要你善于发现。
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微落的亮光刺的我眼睛生疼。周围人的身影开因摇晃而变得模糊。偶尔还能听到三言两语的嘘嘘声,我心里突然一下子觉得温暖。我还活着。是我此时最大的感慨,跟着一起哈哈两声,接着又跟着睡过去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世界都因我而明亮起来。眼前一下子多出了好些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该来的全来了。我正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些人的时候,医生走过来了,我两只眼睛跟着他的手一起上下翻了翻,接着再看他用听筒在我胸前摆弄了几下。然后一脸温和的对着众人宣布说:目前已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上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建议先留院观察再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先回去。病人须要安静的环境静养。鸭子激动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认识她半年来,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不顾形像;没脸没皮的在众人面前旁哭。她走到我床前用她瘦小的巴掌往我头上一啪,我差点没背啪背过去,我用我不多的力气对他说。轻点。轻点。这可真是个如假包换的病患。她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紧接着说出了句让我恨不得真闭过眼去的话,她说:释和。你没死呢。似乎她有些自知之明,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一脸特别配合的笑僵硬在那里,接着换了句,原来你真的没死呢。想想还是不对。脑袋左右摇晃了下,感觉又被她想到了一句更认为“贴切”的话。却在这个时候被辛齐一把打段,好了,释和刚醒,先让她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再过来吧。鸭子一脸哀怨的盯着辛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然以鸭子的性格,哪能叫人这么摆布?走之前,冲我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接着一大堆人马跟在鸭子后面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后面的那几个人说。你们走路轻点,轻点,事实上,她那两句话都要比背后那几个人加起来的脚步声大。 关门的时候,我发现她都是轻轻的。一点一点带上的。 不像以前在我家。不把门当门,到哪都咚咚响,我常常为我家里的门呀器皿呀做深深地哀悼,那可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买的呀。事实上,我还有留意到一直站在鸭子身边的那个男孩。长的那真是眉清目秀,五官突出的只要是看一眼便能轻松的记住。待到她们都走了之后,整个病房恢复安静,我侧头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妇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面容安祥的看不出任何愁容。我想起爸爸妈妈走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突然间就觉得伤感起来了。
我问辛齐。她睡了多久?
辛齐摇了摇头,从我们进来,她就一直这样躺着。
没醒过?
辛齐点头。累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饿吗?
我笑着说,电视里面,女主角受伤了,男主角不都是一你着急,无奈,悔恨,然后恨不得亲手将那个伤害女主角的人给手刃的吗?只见他悠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走到门口,回头对着我一脸着急,无奈,悔恨的样子,声音特别夸张的说,释和。你静静躺着。我这就去把伤害你的凶手抓到你面前来亲手给手刃了。
我笑了,笑的脸部抽筋,兴许是拉扯的弧度太大,动了筋骨了,想到现在除了两只眼睛是露在外面人, 其余大部份的地方都给用纱布裹起来了,其中一只脚还被吊在半空中,我一脸哀怨的看着辛齐,什么话也不讲,只是一直这么看着他。辛齐后来就跟我讲了一个笑话,他说,从前有一个病人,在大家都在为她提心吊胆的时候,她却睁开了眼睛,在大家都以为她好了的时候,她却又闭上了,你猜,最后医生是怎么诊断那个病人的症状? 我摇了摇头,一脸无知,这么高深的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
辛齐说:医生只说了四个字。
我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哪四个字?
兴奋过度。
我一脸鄙视,编的吧,哪有这种事?
辛齐笑笑不语,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对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我都会选择放弃,我不是一个喜欢专牛角尖的人,我知道,那往往是自我伤害的最大的武器。而我自认为是个即使会伤害全天下的人也舍不得伤害自己的人。我用了啪了啪床旁的看护椅,示意辛齐坐过来。辛齐过来的时候,面上又恢复了一往的温和,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到底什么事情才能让他面部表情丰富起来。
我指了指木乃伊样子的自己,我像不像个千年不动浮雕?
辛齐笑笑说,哪有浮雕会说话的,
我不语,
辛齐说,好,是浮雕。
我笑了笑接着又问,我像不像个粽子?
哪有白色的粽子?
我又不说话,
辛齐宠溺的说,嗯,认真一看,还真像个粽子。
你喜欢吃粽子吗?
那要看粽子里面包的是什么馅了,
里面什么馅也没有。光秃秃的。难看又难吃。
那就要看包粽子的人是谁了,
你希望包粽子的人是谁呢。
如果是释和的话,粽子就不再是粽子了,它有专属于你的味道。而我,只认你的味道。
我感动的差点没挤出几滴眼泪出来。我记得以前说过。两个无聊的人在一起说一些无聊的话就会变得不无聊,因为负负得正,我现在想说,两个无聊而有爱的人在一起,说一些无聊而有爱的话,就等于幸福,甜蜜加感动,因为爱加爱等于爱上爱。
我对辛齐说。我饿了。
辛齐走到柜子旁取出一份精致的便当和一盅汤。我接到手里。
暖的?
怕你随时会醒,吵着想吃东西,所以我做了很多份,每隔一小时,我会叫人拿去重新热。便当是我做的,汤是我向王阿姨偷师的,尝尝。喜不喜欢。他一脸得意的笑容像个做了件自认为很了不起的事情,等着老师或家长奖褒奖的孩子。可我却心疼的连汤都喝不下去,他到底有多久没有休息了?我虽然浑身痛着,但好歹也躺着闭着,可是他呢?有多久没有换过一个姿势?又有多久没有合过眼?谁说幸福只是过眼云烟,如果真是,那我眼前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