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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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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段海平没死,段若威大喜过望,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副模样,先是挥泪大哭,后是欣喜大笑,身上脸上都是血,比鬼好看不到哪去。

段若威拍手道:“我先去看看段老七骂人是什么鬼模样,这辈子还没见过。”

他的话刚落下,只见一条黑影从围墙上那个洞里边窜进来。

众人定睛看时,才发现竟然是刚才那个老者。

段若威一见到这个老者,马上破口骂道:“死老鬼,老子叫你滚回来你就滚回来了。”

正值他笑不拢嘴之时,未及收起满脸的笑意,怒骂之词便破口而出,形成一副古怪的笑骂表情。

那老者站稳后,才讲道:“那边来了个更狠的。”

段若威转怒为捧腹大笑,断断续续道:“你也有倒霉的时候,现在成了瓮中之鳖了吧。”

老者笑道:“不见得,不见得。”

段若威正待问:“怎地不见得?”

尚未开口,却见身旁一团灰色影子一闪,似乎是龙二出手了。

段若威根本看不清龙二的身形,更看不清楚龙二是如何出手的。

在场的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可也只有段江平还能看清。

龙二出手,没有六十四种变化。

甚至一种变化都没有。

一种变化都没有,却比六十四种变化更加高深,更加莫测。

段江平心中有的只有震惊,这种震惊超越了对龙二的折服。

他相信没有人能够躲过龙二这一招。

这本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一招,龙二已经封死了老者所有闪避的方向,也封住了老者所有出手的方向。

无坚不摧,却根本看不出半点凌厉之气,段江平忽然感觉到这便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在龙二手中,段江平往日苦苦追求的所谓无比凌厉,似乎只是腐朽之物,而龙二正在化腐朽为神奇,将凌厉之气化在浑厚之中,化于无形之中。

又是无孔不入,老者身上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是在龙二的手低下,老者身上无处不是破绽。

这根本不是一招招式,世上没有这种招式。

世上所有精妙的招式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招这么完美。

武功到了这个境界,所谓的招式精妙,已经不再考虑之中。

段江平看到那老者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眼中也没有半点惊讶,只剩下绝望。

龙二出手的同时,一条青影从墙外飞进来,青影手上一条碧绿的棍子。

龙二拿住老者身上八处大穴的时候,那根碧绿的棍子当头点在老者的百会穴上,内力一吐,老者嘴角,鼻孔,眼睛,耳朵均流出一条血痕。

老者脑壳里边,自然已经浆糊一团,不成样子了。

那条青影轻轻飘落地上站稳,他手中碧绿的棍子是一根玉箫,来人是“潇湘玉箫”。

段江平勃然大怒,一箭步冲到潇湘玉箫跟前,怒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杀他?”

多少大事、多少秘密着落在这老者身上弄清楚,潇湘玉箫竟然没头没脑突发一招将他击毙,段江平怎能不怒。

这个“潇湘玉箫”到底是血雾楼中人,还是魔教中的魔王,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将那老者杀人灭口。

龙二旨在擒住老者,潇湘玉箫的玉箫一击是致老者于死命的一着。

潇湘玉箫“哼”一声,根本不理会段江平,漂眼扫了一眼众人,缓缓走开几步,在一个远离众人的角落,负手而立,仰脸观鼻,孤傲而有冷漠,似乎不愿靠近这些人,也似乎视这些人于无物。

段江平须发怒张,双袖鼓风,喝道:“来,再打一架。”

龙二却举起手来,阻止段江平,道:“老二,且莫动手。”

段江平一怔,虽不知龙二是何意,却不能不听龙二之言。于是收回劲力,回到龙二身旁,小心的将他扶回软榻上坐好。

龙二又道:“他和我同时出手,其势谁也不能半途收手。”

那老者的武功是何等精妙绝伦,段江平此时明白龙二的意思,无论是龙二还是潇湘玉箫,若半途收手,必死于那老者之手无疑。

“我不会认为你是在杀人灭口,更不会因此认为你跟血雾楼或者魔教有何瓜葛。你出手要了他的命,只是适逢其会。”龙二这句话是潇湘玉箫说的。

潇湘玉箫感觉他无法像无视别人一般无视龙二,他无法抗拒要对龙二的话做出反应。

“若非你出手完全制住了他,我根本伤不了他分毫。”潇湘玉箫说这话时候虽然还是负手而立,语气稍有的客气。

龙二朗声一笑。

潇湘玉箫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负手而立的的姿态有点别扭,心中暗暗吃惊:“怎地有这样的人物,到底是谁?”却忍住不出声询问。

段江平收起一半怒火,剩下的一半怒气带着责备,对潇湘玉箫道:“你为何要出手杀他?”

龙二也道:“这死去的老者事关重大,不料死于你手,我也想详知其中缘由。”

若是别人如此说,潇湘玉箫根本不会理会,他从来不会去向别人解释。即使是段江平的一问,潇湘玉箫只会“哼”声以对,抑或双眼观天,闻若未闻。

可是龙二开口了,他似乎理所当然的要好生应答。

正待开口,一人大呼大叫骂道:“这厮就是杀人成性,毫无人性,有何缘由可讲。”

段若威闻言半喜半惊,又大喜大惊。

大喜者,这是段海平的声音,段海平果然没有死在那个甚么赵无极手上。

大惊者,这完全不是段海平说话的方式,他几乎怀疑这不是段海平。

段海平跳进院子,怒极而笑,道:“哈哈,这厮打不过人家,还是一个回合不到就被人击退,气煞羞杀之余,更加爱胡乱杀人了。”

潇湘玉箫也不理会段海平的怒骂,更兼来了个能够替他解释其中缘由的人,他乐意于不必多说许多话。

段若威大笑道:“哈哈,段老七原来没死。”

“你才要死呢,咦,段若威,你的样子不怎么妙,等老叔骂完人之后,再给你疗伤。”

龙二道:“老七,且莫着急,慢慢将事情道来。”

语气相当平和,让人闻之,心中的激动也趋于平和,段海平怒骂潇湘玉箫的兴致顿时大减。

段海平吃惊的看着龙二。

段若水请他为龙二配制药物,他知道龙二这个人。可他没有见过龙二,不料龙二竟然喊出他的名字。

段海平端详半晌,思索一下,惊喜道:“是你。”

龙二点点头。

段海平对龙二道:“是这么回事,我辛辛苦苦把血雾楼的三十个杀手哄得睡觉,大功告成之时。这家伙突然冒出来,把那三十个杀手的脖子一个个都扭断了,扭完之后,话也不说,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跑。气的我暴跳如雷,跳起就追,他跑到刚才那里,就不动了。可恨又打不过他,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痛痛快快的骂他。哪知道这厮也可笑得很,只在那傻站着让我骂,也不生气,也不离开,更没有出手伤我。后来二哥和方丈大师,掌门师太,长老和渡性老和尚几个人到来。二哥看到我在骂人,晓得我如此骂人,此事必是非同小可,二话不说就和这厮大打出手。乒乒乓乓打了几个回合,就听到段若威这小子在鬼哭狼嚎,二哥心中着急,不和这厮打了,跳出圈子和几位赶紧进了李府。奇怪这厮却不追赶,正合我意,听声音知道段若威死不了,便继续骂之。”

他一口一个“这厮”,潇湘玉箫权当没听见。

段若威哈哈大笑,道:“原来被你骂的人是他。”

段江平对他怒目一瞪,吓得段若威不敢做声。

段海平对龙二又道:“过了一会,你来了。再过一会,一个黑衣老者急急如丧家之犬,撞墙破壁的从李府里边跑出来,正是这个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老兄。这厮纵身上前拦截,哪知被这黑衣老兄轻描淡写一招就逼退两三步。待站稳脚步再上前时候,黑衣老兄已经无影无踪。我当时想,这厮应当是认出方才进去的是好人,所以不为难,那么被好人赶得跑出来的就是坏人,所以便出手阻拦黑衣老兄。如此说来,这厮也有那么一丁点算是好人。接下来骂他,便客气了许多。片刻之后,黑衣老兄竟然又出现了,跃过我俩,反方向往里边跑,这厮惊讶之余,羞极而怒,不顾一切要报那一招之仇,便不解思索紧随身后追来,我也不解思索的一路追着他进来了。”

龙二听完,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此时,段若威问道:“这个死老鬼为何跑回来送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段若威见所有人跟龙二说话,都不带称呼,想起段若水那日说过的“生不显其名”等话语。料想这几个认识或认出龙二的人都在的很不经意般守着这个规则,于是此时请教龙二,也不带称呼。

段若威又道:“莫非他要来个鱼死网破,拼死一战。”

龙二反问道:“你道为何?”这个反问的方式有点像段若水,不知道是段若水跟他学的还是他跟段若水学的。

段若威摇摇头。

龙二道:“他不是说了,那边来了个更厉害的。”

“这个死老鬼的话,我怎么会信,只道他是胡说八道。”那老者这话的确难以让人相信,又有谁能够逼得他宁可回来面对龙二。段若威道,“何况,四面八方,他往哪个方向跑不好,为何偏要跑回这里来。”

龙二笑了,道:“既然有人把他逼回来,无论往哪里跑,都没有把握逃脱追捕,倒不如回到这里来,出其不意拿住一两个人,让其他人投鼠忌器。这里可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我处于他这个地步,我也会这么选择。”

段若威笑道:“我们想不通他的意图,毕竟被你看破了,所以你便马上出手将他拿下。”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把握。”

段若威道:“然则,又是谁能够把他赶回来?”

龙二哈哈笑道:“我多少年不问江湖中的事情了,如今江湖中有哪些人物,我又怎能得知?你倒来问我。”

段若威不知龙二是真不知,还是故意卖关子,偏偏看不出半点端倪来。此时,忍不住跑到潇湘玉箫面前,问道:“段海平骂人是什么模样?都有哪些骂人之词?”他脸上身上模样古怪,眼睛里却满是迫切和诚恳。

众人见他如此行动言语,无论深知他和段海平的性情者或不知者,均哑然失笑。

潇湘玉箫本待不理会段若威,可他那种诚恳的眼神着实烦人得很,只得淡淡的道:“无趣乏味得很。”

段若威甚喜,若是段海平骂人的模样精彩绝伦,他未能见到,不免遗憾终生。哈哈笑道:“我料也是如此,他本是无趣乏味之人。”

段江平喝道:“别胡闹了,老七,你先给他疗伤。”

段海平和段若威都应了一声,段江平的话他俩都不敢不听。

段若威却一边往段海平走去,嘴上一边对潇湘玉箫,说道:“我本以为把这个死老鬼逼回来的人是你,原来不是你。会是谁呢?”

他后面那句话是问这些前辈高手。

龙二笑道:“莫要着急,这黑衣老者被人逼回来这里,逼他的人现身还要许久么?”

段若威抓头笑道:“谁能不着急。”

忽然,龙二又道:“也许到了。”

过了一会,一群人鱼贯进入院子。

为首的是段若水,后面跟着钟叔、渡劫、渡鉴、陆剑元、李云翼众人。

众人心道:“原来那个黑衣老者赢面碰上了段若水,难怪。”

一众人相互厮见完毕。渡鉴和陆剑元一见龙二,心中陡然掀起千尺大浪,激动之情蓦然涌上眼角,但见到有许多人在场,强忍住情绪,却不由自主的默默拥在龙二身边。

段若威却道:“大哥此行如何?怎么你们两手空空回来。”

段若水看似乎他受伤甚重,但有段海平在,此时也不必操心。于是笑答道:“此行有无收获,尚未可言之过早。”

段若威听得奇怪,却没有再问此事,因为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道:“大哥,是你们将这个黑衣老鬼赶回这边的么?这老鬼厉害得很,爹和方丈大师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用了什么法子?”

段若水一怔,很明显不知道段若威言中所指为何。

但他段若威中间的那句话却让他为之一震,指着地上黑衣老者的尸体,问道:“你说,这个老者的武功很高?比二叔他们还高?”段江平、少林渡劫这些人,内功外功已臻化境,本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到了旁人难以企望的境界。当今世上,除了少林寺的心止和眼前的龙二,没有人的武功说得上比他们高。听到段若威这话,段若水纵使脸上依然平静,心中早已天翻地覆。

段若威点头,“是的。”

“那他就是血雾楼的首领了。”

“是的。”

“原来血雾楼的首领有两个,一个从洛阳城西逃离,引我前去追捕。一个亲自带上三十个杀手进了李府。”

段若威又点头,道:“是的。”

段若水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段若威也笑了,道:“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段若水一笑,也能猜到个大概情形。微微舒了一口气,轻声道:“还好这人死了。”血雾楼有这样的人物在,那是会他头痛不已的事情。

段若威却微微有点失望,道:“原来不是你。”

“怎么回事?”段若水奇怪道。

“他把这个老鬼打跑了。”段若威说的他是指龙二,“谁知过了一会他又跑了回来,说是那边有个更厉害的角色。我们都以为是你。”

段若水笑道:“当然不是我。”

“那是谁?”

段若水哈哈一笑,道:“在二哥手底下逃脱的人,却被另一人逼得回到老哥面前。能办到这事的,世上仅有一人而已。”

“阿弥陀佛,若水先生抬举贫僧了。”一中年僧人,身着灰色僧衣,缓缓走了进来。真是少林寺心止。

心止含笑道:“你我多年交情,非同一般,说起我之时,还用这等客气抬举之辞,不知是在羞愧我,还是在羞愧你自己。”

段若水一笑。

心止上前拜见渡难方丈,见过众人,最后到龙二之前,合十长躬,道:“心止拜见您老,多少年了,日夜思念。今日万幸再次得见您老,却让心止心酸了。”

心止不说倒罢了,此话一出,一干二十年前魔教一役的老人,均觉心酸不已,渡鉴和陆剑元更是难忍,默默转过身去。

龙二朗声笑道:“多年不见,你的武学修为到了天人难及的境界,恭喜啊。”

“多承您老当年指点,方得有所进展,心止感激万分。”

龙二道:“莫要客气许多了,你是了不起的人物那。”

心止道:“心止不敢当。”

段若水在旁说道:“得你开口一赞,这位得道高僧,修为再深,心中也会激动难平。”

心止道:“若水先生此言深知我心。贫僧今日要数段若水两大罪状,其一,你把他请出来,罪莫大焉。你把他请出来,却未来告知贫僧,错上加错,此罪之二也。他日你我得闲对弈之时,你当连让我三局,以赎罪过。”

段若水笑道:“该当的,该当的。”

段若水又道:“如今心止大师也到了,我等不妨到前厅去,开始勾当今夜的大事了。”

这个院子不大也不小,十几二十个人站在里边,虽不拥挤,但这么多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这般团团围在一个小院中,不免显得有点失了身份。

李云翼引众人往前厅,钟叔自去唤来李府的下人收拾黑衣老者的尸身。潇湘玉箫远远跟在众人身后,显是不愿于他人为伍。

待到前厅,众人分别坐定。

段若水对段海平道:“七叔,那三十名杀手已经不会滥杀无辜了吧?”

段海平一指潇湘玉箫,道:“我把他们一个个放倒了,这家伙却冒出来将他们一个一个扭断了脖子。”

心止闻言,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杀孽太重了。”

潇湘玉箫远远的负手站立,“哼”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明显在说,你心止和尚武功再高,名声再大,我也不惧你,随你如何指责,我不比理会你。

段若水却道:“那三十个杀手,也都是滥杀无辜,罪孽深重之人,如今死于他手上,也在因果之数中。再多纠缠此事,已无益处。不如先处置要紧之事为好。”

心止听了,点了点头。

“如今,那位黑衣老者死了,三十个杀手也没了。血雾楼的事情解决了大半,若另一个血雾楼首领也能抓获,血雾楼便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我等今晚最大的事情便是要铲除魔教。”

陆剑元道:“铲除魔教便在此地么?”

“就在此地便可铲除魔教。”

除了龙二和心止定力无人能及,渡劫老和尚智虑忠纯外,一干虽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人,久经大风大浪,听闻此言,纷纷吃惊失色。

陆剑元惊道:“那魔教五大魔王便在众人之中?”

陆剑元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潇湘玉箫。

潇湘玉箫轻蔑的漂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道:“你们都说了魔教魔王有五个,老夫一人能有五个化身么?”

众人哑然,心急之下没有想到此节,潇湘玉箫孤身一人,怎么会是五大魔王。就算他是其中一个,其余四人也还得从众人当中挑出。

渡难方丈对段若水道:“段施主此言到底何意。”

段若水有点苦笑道:“众位人人急于铲除魔教,且莫着急,待听段某慢慢道来。这大厅之上,并无一人是魔教的魔王。段某之意,铲除魔教无需动武,一番言语,便可让魔教灰飞烟灭。”

陆剑元哈哈大笑,道:“实在是太心急了,不及细想。若是这厅上有五个是魔教的魔王,早就翻了天了。”

众人尽皆哈哈大笑。

段若水喊段若威,“若威。”

段若威笑道:“大哥,且暂等片刻,我办点小事。”

段若水正待问:“办什么事?”段若威已经跃身跳到后厢,片刻后,只见段若威哈哈大笑,从里边拉出一个人来,众人看时,却是个女子。

段若威边出来边笑道:“抓了个偷听之人。”

那女子满脸尴尬,表情古怪,却是李小玉。

李云翼一怔之余,怒道:“你倒什么乱。”

偷听别人议事,本事江湖大忌,何况在座的都是武林白道的首领,商议的正是事关武林兴亡的大事。李云翼拱手对众人道:“小女无知,请诸位恕罪。”

众人皆含笑道:“不妨。”

内力深厚的人,早已听出后厢有人,手脚动作也不轻,不是武功高手,料想也是李府上子弟辈的人,那家那户没有一两个喜爱热闹的子女,于是一直不理会。哪知道段若威这个好事之徒把她抓了出来。

李云翼又对李小玉喝道:“还不快点回去。”

段若水却笑道:“不妨,不妨。”

女子本不当抛头露面,但江湖众人没那么讲究。在座的都是年长的武林前辈,唯一年轻的段若威,又和李小玉有婚约。既然段若水开口说无妨,李云翼也不再言语了。

李小玉大喜,轻手轻脚走到李云翼身后,却不敢再做声。

段若水道:“若威,你先说说魔教魔王的事情吧。”

魔教的事怎么让段若威先说,众人觉得甚是奇怪。

段若威似乎知道众人的心思,笑道:“大哥今晚令我留在李府中,先对付魔教的两大魔王,后对付血雾楼。”

他这话更加让人听起来难以置信,叫段若威去对付魔教的魔王,还是两个,谁能相信。

段海平哈哈笑道:“这小子又开始大话了。”

段若水也笑了,道:“那两个魔王怎么样了?”

“一死一伤。”段若威道:“带金色面具的魔王死了,带白色面具的魔王重伤。”

段若水道:“魔教五大魔王,残金、枯木、寒水、烈火、沼土,带金色面具的想必就是残金魔王,白色面具的应当就是寒水魔王。”

“就是他,冷得跟冰山似的。我听你的吩咐,在他们没出手之前现身,起四两拔千斤作用,牵制住他们。后来,他们忍不住出手了……”段若威一口气将白色面具杀金色面具,黑衣老者打碎金色面具的尸体,打伤白色面具,却中了暗算,又打伤自己,这些事情详细叙述出来。

段若威从中掏出两件物事递给段若水,说道:“金色面具的尸体被黑衣老鬼打得粉碎,身上的东西满天飞,我寻了几个院子才找到几件他的东西,没用的我扔掉了,有用的就这两件。”

段若水接过,一个是金色的面具,一个却是一块腰牌,上面的血迹才干。

段若水对着烛火看了之后,将面具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将那腰牌递给身旁的李云翼,李云翼看了,脸色大变,默默地将腰牌递到渡难方丈手上。一众人看了腰牌,纷纷脸色凝重,面面相觑。

段若水沉道:“带金色面具的残金魔王,便是六扇门的九捕头。”

竟然是他,谁也想不到。

陆剑元道:“终于挖出一个魔教的魔王了,没想到竟然是他。”

渡难叹口气道:“阿弥陀佛,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九捕头为天下三大捕头之一,直属刑部,处置天下大案要案,据说三大捕头有提刑之权。如此位高权重,名震天下,竟然还不知足,不惜名望来之不易,甘心入了魔教,为祸江湖。”

段若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自古多少英雄豪杰之士难逃欲念之劫,以致身败名裂,饮恨收场。当年始皇帝得了天下,尚且奢望‘长生不老,万寿无疆’,区区天下三大捕头,区区提刑之权,想那九捕头何等人物,怎会知足。”

段若威插口问道:“什么是提刑之权?很了不起么?”

“所谓提刑之权,便是可提调地方的一切刑狱案件,发现不妥之处,有权开堂重审。刑部特例授三大捕头提刑之权,如此一来,自京城到地方,一切大小官员,谁敢不给三大捕头几分面子。哪些大小官员,谁也不敢担保所审案件毫无纰漏。”

向来江湖中人行事都刻意避开官府,不与官府来往。以致这些虽然都是武林中的首领,对官府的事情了解不多。

众人都默默地点点头,也纷纷摇头叹息。

远远站着的潇湘玉箫忽然淡淡的说道:“在座每一位都是英雄豪杰之士,名声远扬,威震江湖。”话中之意,不言而白。

众人闻言纷纷变色,段江平大怒道:“你竟敢将我们与哪些贪心不足,野心勃勃,为祸江湖的匪人混为一谈。你到底何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何目的。”

渡难方丈也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嘴下太不饶人了。”

潇湘玉箫这话刻薄之至,一句话几乎得罪了半个武林。渡难向来慈悲,从不肯言语过激,但此时还是忍不住轻轻的用一句嘴下不饶人来说他。

心止抬起头道:“方丈大师,嗔之一字,原是极难参透。观这位施主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绝非刻薄尖酸之人。既然有此一言,必然另有他意。你不解体相,未及义相,便受诸法诸相迷惑,过于执着。”

渡难合十道:“师叔指点得是。”

潇湘玉箫又淡淡的道:“说人家是魔教的魔王,人家便是人家的魔王了么?”

段江平道:“嘿嘿,原来是个一意捣乱的人。”

站在李云翼身后的李小玉忽然道:“他叫做潇湘玉箫,曾和渡劫大师打了平手。”李云翼回头对他一瞪眼,意思这么多武林前辈高手在此,那轮得到你出声。

段江平喝道:“潇湘玉箫,我听过你的名头。既然你能和渡劫大师打平手,好,待我和你打三百回合,再说那些闲话。”

段若水举手拦住段江平,道:“二叔,他说这话一番好意。”

段江平道:“哪有什么好意。”

段若水笑道:“九捕头的尸体已经被打得粉碎,单凭一个一个面具和一个腰牌,就说他就是魔教的残金魔王,确实是未能让人信服,我们也会怀疑是否有人在暗中栽赃九捕头。潇湘玉箫前辈之意,是要为我们提供证据。”

段江平一怔,道:“且看他拿出什么。”

潇湘玉箫“哼”一声。

段若水道:“我来说好了。潇湘玉箫前辈负责守护在李府之外。”

潇湘玉箫忽然眼皮一抬,望了段若水一眼,又将眼皮垂下去。他在此地出现,其中缘由不足为他人道也,在座的终究会有人提起这事,此时段若水含糊的说道他负责守护李府,显然是在维护他,把这节一言带过去。旁人听了会以为潇湘玉箫也是段若水暗中请来洛阳助拳的高手,今晚负责在守护在李府外。

原来段若水不但留下段若威和段海平在李府中,还请了这个叫做潇湘玉箫的高手守护在李府之外,难怪他说能保证李府不再受损,李云翼心中感激,道:“多谢若水先生。”

段若水微微一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分内之事。继续说道:“可是魔教残金魔王偷偷潜进李府,前辈却没有察觉到。能在他眼皮底下潜进来的,试问诸位谁能做到。”

渡劫和潇湘玉箫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摇头道:“老衲做不到。”

既然渡劫大师都做不到,也听到了李小玉说道潇湘玉箫和渡劫打了个平手。唯有武功高出他许多,才能在他不察觉之下,偷进李。余人自问武功不会比渡劫高出许多,也就是不会比潇湘玉箫高出许多。

武功比渡劫高出许多的只有龙二和心止。

龙二笑道:“我这副身骨子,做不到这等事情了。”

心止道:“贫僧自问可以。你莫要打哑谜了,有话不妨一口气说出来。免得这么多人在想,贫僧粉身碎骨之后又用了什么法子变回如今毫发无损的模样。”

段若水哈哈笑道:“那个血雾楼的黑衣老者也是在潇湘玉箫前辈没能察觉之下进了李府,固然是因为他武功超绝。残金魔王显然没有他那么高的武功,却也进来了,这事令人不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就是九捕头。”

只有惯于追捕他人、潜伏的高手,才能够做到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别人难以发现。在座的都是机智过人之辈,马上领悟到段若水的意思。惯于追捕他人、潜伏的高手,当世毋庸置疑首推三大捕头,三大捕头中,又首推以“狗鼻子”闻名的九捕头。

“潇湘玉箫前辈便是要告诉我们这个证据。”

段江平道:“哈哈,原来是在过好事,误会了。”这话时对潇湘玉箫说的,可潇湘玉箫根本眼皮不抬一下。

站在他身后的段若威咕哝一句:“老头子想打架打不成了。”

段江平回头对他怒目一瞪,段若威不敢再出声,捂住嘴偷偷的笑。

此时,所有人马上想到一个问题。

陆剑元道:“如此说来,段五公子所说的带白色面具的魔教寒水魔王便是金捕头。”

道理讲通了,事情的真相便不难想到,洛阳城内有四个人有能耐在潇湘玉箫的守护之下潜进李府,心止,血雾楼的黑衣老者,九捕头,金捕头。前两者是因为武功过人,后两位是因为这方面的本事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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