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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墙外有人顿足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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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水走出房间,想在庭院里走几步。

他喜欢夜里踱步,因为夜很静。

夜风吹来,段若水顿感寒意,正待回屋加衣。忽然一个人闯进院子,段若水定眼看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容貌甚是俊俏。

段若水微笑示意。

那女子不理会他,直直走到段若水身前一尺,半抬起头睁大眼睛,直勾勾盯住段若水的脸。那眼神似乎要看穿段若水的眼睛,看穿他的大脑。

盯得很用力,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照镜子的时候会费这么大力气去盯自己的脸,更何况是费这么大的力气去盯住别人的脸。

段若水微笑地看着她,他不会问一句“有何贵干”,因为他知道不用问,那个少女很快就会说出她自己的来意,问的话反而显得无趣。

只不过这个很快比段若水预想中要来得慢很多。

终于,那个少女一字一句的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紫色。”

段若水毫不意外的答道,世间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段若水意外,至少段若水的脸上不会表现出意外。

他的眼睛慢慢的移到少女腰间,腰间挂着一只香囊,紫色的香囊。

只看了一眼,又缓缓收回眼神。

“你是段若水?”

段若水微笑着点点头。

“你真的是段若水?”那个少女一字一句再问了一次。

段若水笑着道:“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不喜欢滥杀人,你每次杀人之前都要确认清楚那个人的身份,你从来不会杀错人。”那个少女虽然不是来杀人的,但是她的眼神却是正在杀人。

忽然间,像是冬天里的桃树上忽然开满了桃花,像是冰上忽然变成了海水的浪花,那少女满面桃花,拍掌大笑。

“我是替人看你,表姐叫我来帮她看看你,我已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过了。”话没说完,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段若水知道她还有下文,还是微笑着看着她,没说话。

好不容易笑完了,又喊道:“表姐,他就是一跟木头,而且是一跟半死不活的木头,没什么好看的。”

庭院的墙外,传来有人顿足离去的脚步声。

那少女又是大笑,这次笑更多是取笑的味道。她是要趁墙外的人还没走远,赶紧笑个够。墙外的脚步声加快,片刻便已经走远。

段若水这时候明白,是墙外的那个表姐求眼前这个表妹来找自己。然后就是眼前这个表姐尽情取笑墙外的表妹。

屋内的钟叔听到外面有声音,开门出来,却见渡劫渡鉴两个老和尚也已经站在门口。几人明白现在洛阳城的形势,最担心的自然不会武功的段若水。渡劫渡鉴的动作比钟叔快甚多。已经先出来看情况。

那钟叔几十岁的人了,渡鉴更是久通世故,又不像渡劫打小就是和尚,岂能看不出什么情况,默不作声,转身回房。渡劫老僧见他们如此,知无危险,也回房去。

这三个人一出一进,只是瞬间的事情,那少女正在忙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看到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去理会他们,因为他们三个人的样子都一点都不能让人发笑。

“算了算了,不能把你笑糊涂了。这是我家,我表妹是华山掌门的女儿。名字就不跟你说了,她现在已经恨的我够呛了,我再说出她的名字的话,这事就做得过分了。对了,我叫李小玉。”

段若水拱手一礼,道:“原来是李家大小姐。有礼了。”

段若水自是早就猜到这女子是李云翼之女,他也知道洛阳李云翼之妹嫁给了华山派“凌云剑客”陆剑元,生有一女。陆剑元后就任华山派的掌门。这女子说的表妹必然就是就是华山掌门陆剑元的独生女。

段若水也知道,在女人面前多说话,特别是在李大小姐面前多说话,那就是闲着没事往自己身上揽麻烦。虽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是要等她自己说出来。

“这次我表妹跟我姑丈来洛阳,我姑丈直接就去了慕容山庄,表妹没去,直接来我家。这小妮子一进门,听说你在我家,就马上就我过来帮她看看你。”

又笑着道:“我之前只是认为你是根半死不活的木头,现在发现你还有点酸。”

段若水很无奈,才说一句就成了酸,至于半死不活,勉为其难承认一下也不妨,至于怎么成了木头,就不得而知了。

段若水苦笑道:“我十几年前就已经不是半死不活了。”

“那么你以前比现在还要半死不活喽。”

段若水发现自己没有把少说话坚持到底是错了。

“我不跟你说了,刚才惹表妹生气了,不去哄哄她,她今晚要跟我没完。”说完转身正待离去。

这时候,一个人飘然而至,落地时候不发出半点声音,轻功之高甚是少见。饶是段若水见多识广,也是暗暗钦佩。之间那人看不出年龄,像是四十岁,像是五十岁,又像是六十岁,反正在四十到六十之间。一身青衣,穿的整齐,衣着却显陈旧。腰间挂着一只玉箫,颜色碧绿,玉箫上挂一只绿色绳结,看那样子已经很旧,线绳眼色已退。此人须发已花白,那头巾绑得甚是随意。

那李大小姐见这个人忽然飘进来,大吃一惊,喊道:“你是谁?”

那人不理她,径直走到段若水对面,盯住段若水。

段若水的眼睛落在此人腰间玉箫拱手一礼,道:“前辈可是潇湘玉箫?”

那人不答,反问道:“你是段若水?”

“正是。”这是今晚第二次被问这句话。

李家大小姐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心想:难道他也有个表妹叫他来帮忙看看段若水长什么样子。

那人冷冷道:“我可没有什么表妹站在外面。”

段若水道:“久仰潇湘玉箫前辈大名,有何见教?”

潇湘玉箫道:“我要杀你。”

又高声道:“里面两个和尚和姓钟的快出来,老夫一起杀。”

渡劫渡鉴和钟叔一起跳出来。钟叔站到段若水身后。

渡鉴合十为礼,道:“久闻潇湘玉箫大名,却不知为何罔动杀念?”

“老夫就要杀你们,先杀你老和尚”话一说完,一掌往渡鉴胸前拍出。出手快如闪电。

渡鉴没料到潇湘玉箫说打就打,想避开已来不及。钟叔也是吃了一惊,欲也出掌相迎,却也来不及。

只见渡劫身形一闪,挡在段若水身前,只听到“坪”的一声闷响,两人对了一掌。两人各退了一步。

潇湘玉箫“咦”一声,脸色很是惊讶,想不到这个貌似木呐的老和尚居然能接住自己一掌,还将自己震退一步。

继而怒道:“你是渡劫老和尚。”

原来他只是听到刚才听到段若水和那个李家大小姐的对话,知道他是段若水,虽然看到了他们。但是没有想到是渡劫渡鉴。

“老衲渡劫,这是渡鉴师弟。”

潇湘玉箫怒道:“你们两个老秃驴在这干嘛?”

渡鉴道:“施主此话是甚意思?”

“你们几个走吧。”

段若水等人一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小玉喊道:“这是我家,那轮得到你说这话啊。你三更半夜跑进我家干嘛,你走。”

潇湘玉箫道:“初更才过,那来的三更。”

李小玉气苦,急道:“就算事半更你也不能进我家。”

潇湘玉箫厉声喝道:“这没你的事,一边去。”

“你们几个走不走?不走就把你们打走。”最后一个“走”字刚说完,挂在腰间的玉箫已经到了手里。

潇湘玉箫手中的玉箫迎风挥出,一道碧绿色的寒光刺向渡劫的咽喉。玉箫还没到,深寒的劲风已经刺破夜风,吹动渡劫脸上全白的胡子。

玉箫破风,发出“呼呼”之声,虽不成曲,却成单音。

渡劫脚步一滑,向后退出一丈。渡劫这一脚下的滑溜,只是往后踏出一步,这一步却有一丈。动作迅速灵活,完全不像平时的木呐老僧。

潇湘玉箫一招落空,随手变招,玉箫笔直刺向渡劫的咽喉。前招老后招起,一气呵成,换招之间没有半点滞留。

渡劫又是往后退了一步,不过,这一步却是退到了围墙上面,那围墙差不多有一丈高。渡劫没有回头看墙头的高度,后退一步却恰恰站到墙头,并不是跳高落在墙头。两只脚底像是从地上直线移到墙头。

渡鉴在旁暗暗想:看师兄渡劫拿捏只准,武功比自己高何止一大截,不可同日而语。要是自己这样后退跃上墙头,起码要跃高三寸,再下落到墙头上。但是这三寸下落的过程,旧力已老,新力又无从生起。莫说是三寸,就是一寸,也足够潇湘玉箫这样的高手一跟玉箫打碎喉咙。

渡鉴心中感叹:“自己和渡劫师兄常日经常切磋武功,却也想不到渡劫的武功这么高,对敌之际才看出来。多年来罗汉堂俗物缠身,荒废武学不浅。”

只见那潇湘玉箫长啸一声,长身而起,身箫合一,玉箫化作一道绿光,继续向渡劫刺出。他摧动内力,玉箫也发出响亮的声音。人的啸声和玉箫的声音相互吻合,相互映衬。显示他身体的内外一切,已经达到了顶峰,身体各部位的肌肉之间,身体和玉箫之间已经完美协调。玉箫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潇湘玉箫用的是玉箫,使的却是剑法,把剑法化到玉箫中。剑客追求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他却是人箫合而为一。达到人剑合一境界的剑客出手时,会发出逼人的剑气。此时,潇湘玉箫手中的玉箫发出逼人的剑气。

庭院内,树上剩余的枯叶,被他逼人的剑气摧的纷纷飘落。

好凌厉的一招,声色俱丽的一招,艳绝的一招,

渡劫双臂一振,已经掠过那逼人的剑气。飘然随着树叶落下。

渡鉴看着,又是钦佩又是骇然。潇湘玉箫的这一招令他看得又是心惊又是钦佩。渡劫也令他钦佩不已,少林寺的武功以刚猛为主,追求无坚不摧,然而渡劫却把少林的刚猛武功用得如此飘逸,真是已达化境。

潇湘玉箫的啸声和玉箫的啸声未绝,凌空翻腾,那道玉箫的绿光化作无数个绿点,向渡劫身上罩来。

渡劫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只因潇湘玉箫是一招用老之后又凌空翻腾而来,没有借力之处,力道难免弱了三分。虽然弱了三分,也不影响将这招妙处的施展。

却使渡劫得以看清这招。运起真气,使出“大力金刚指”,往中间一个绿点一指点出。

潇湘玉箫见渡劫出指,知他看出自己这一招的虚实所在。暗讨:这个老和尚真是了得。也知自己这一招少了三分气势,但是玉箫对手指,就算他“大力金刚指”再厉害,硬碰硬却也不惧他。

忽然,一旁观战的段若水说了一句:“涌泉穴。”

涌泉穴在脚底,潇湘玉箫心里暗讨:这个段若水名不虚传,居然能看出我这招的破绽在涌泉穴。

每一种武功的每一个招每一式都有破绽,高手能减少破绽的个数,或者把破绽藏起来,让人看不出,抑或出手很快,就算别人看出破绽,也来不及破招。

继而心里冷笑:就算你看出我这一招的破绽,那渡鉴再厉害,也没办法在我的玉箫下窜出来,绕到后面去拿住脚底我的涌泉穴。

猛然,心里一声叫苦,不知高低。“段若水是叫渡鉴那老和尚来偷袭我的涌泉穴。”

潇湘玉箫武功了得,身随心动,心念一动之间,已经硬生生将这招收回,身形一闪,退后一丈,靠到墙角。饶是他武功出神入化,这收招退后之间,不免体内真气混乱,脸色大变。

渡劫不知他为何这样,也收回那一指“大力金刚指”。本没有伤潇湘玉箫之意,甚至还没有想明白这个潇湘玉箫为何对他们动手驱逐,所以并不趁机上前攻击。

段若水拍掌笑道:“好精彩的一战,惊天动地矣。”

潇湘玉箫忽然醒悟:就算渡鉴老和尚想偷袭我的涌泉穴,也办不到,他没那么快的出手。当时玉箫和渡劫的“大力金刚指”相距不到一尺,而段若水几个人都在两丈之外,天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来得及偷袭,就是发暗器也来不及,除非是魔教的搜魂梅花针。

潇湘玉箫勃然大怒,欲上前再动手。苦于胸中真气未顺,只得一双眼睛愤怒瞪着段若水。

段若水对潇湘玉箫笑道:“玉箫前辈莫着急动怒。”

又道:“以在下之见,前辈和渡劫大师这一招若是对上,只怕是两败俱伤,前辈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段若水话没说完,潇湘玉箫将体内的真气运一周天,已经调理顺畅。听到段若水的话,自知这是实情,渡劫老和尚内功深厚,这一招比拼上的话,虽然能把渡劫打得内伤,自己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心里的怒气不由得消了三分,双眼仍然怒视段若水,转头有瞪着渡劫冷冷地“哼哼”两声,道:“老和尚,武功不得了啊。”

渡劫渡鉴知他硬生生收回自己的奋力一击,知他内息混乱,没有想到,片刻之间便能开口说话,内功之高着实令人佩服。

潇湘玉箫道:“段若水更了得,你能让老夫上你的当,也不负你那点名头。”这话一讲出来,胸中的怒火似乎又减了两分。

渡劫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本不愿与施主动武,若水先生能一句话而止斗,善莫大焉。”

段若水道:“以玉箫前辈的才学与声望,定不会因为慕容家的东西而对我等出手,其余身外之物,更不会在意,却不知到底为何?”

潇湘玉箫一听段若水提起为何对他们出手之事,刚刚消去的那三分又两分的怒火,顿时又冒到了头顶。正待脱口说出缘由来,话到嘴边又憋在口腔之中,那无名业火之上又加了十二分的着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处置。

正在此时,忽然“咚-咚”两声琴声,似乎有人在试音调弦。

只见那潇湘玉箫脸色大变。

段若水和渡鉴互视一眼,心里均是奇怪:“又有什么高人到来?”

一曲琴声幽幽响起,像是诉说像是自语更像是抒情,惊讶、欢喜、无奈、悲伤复杂地交织着,带有一分彷徨和无措,却又带着三分的冷静。指起弦动之间似是情感天人交战,又似是索然无味,对一切都是索然无味。

段若水深通音韵,犹喜琴,料不到当今世上有此等高手,听得如痴似醉。

渡劫渡鉴钟叔三人,虽不懂,却也怦然心动。

李小玉吃惊之色尽露于表,看样子她是知道操琴的人是谁,只是想不到那人现在会出来。

潇湘玉箫则是脸色数变,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嘴唇喃喃而动,却没发出声响。

最后一声琴音落下,似乎是一声叹息,却不知是琴的叹息还是人在叹息。

夜风吹过,枯叶落下,无人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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