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真假难辨(1 / 1)
再问个问题,如果连城璧一时没分清,做了错事,比如中了那女人的套,或者跟她发生了关系,大家会谅解他吗?
虽然下面内容写好,但征集大家意见,看要不要改。
嘿嘿,欢迎留言。连城璧慢步回房,坐在乐柔的床边,细细看着她。是她,没错,是她,容貌没有错,身上的香味也没有错,可是……
连城璧愣愣地坐在乐柔床边,等着她醒来。他已经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情感来对待躺在床上的乐柔,他甚至不敢触碰她。他脑子里一团乱,心中迷雾重重,完全没有思路。
“她没事吧?”连城璧哑着嗓子问道。
“堡主请放心,她无大碍,身上都是皮肉之伤,休养休养就会好。只是……”绿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他淡淡地问着。
“她的脉象有些奇怪,我暂时还看不出她是生了什么病,或者是中了毒。”绿柳说道。
“哦?那你每天过来帮她看看,以免她病情有变。”连城璧的声音还是透露着些紧张,他只怕万一真的是他错了,万一这真的是乐柔,至少他不该疏忽她。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像紧张伤若一样紧张她,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心里不想确认,他的直觉是错的。
连城璧坐着,只觉得眼前犯晕,他捏了捏眉心,疲态尽显。
“堡主,您还是先去歇会儿吧,您为少主人才运完功,您还没调理呢,别太操心,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您看起来很累,去歇着吧,夫人要睡上一阵儿呢,醒不了,您不用陪着。”白杨和绿柳看着连城璧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在一边规劝着他。
连城璧也觉得有些身心疲惫,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乐柔,缓缓起身,走出了屋子。他一边走,脚下还在打着飘,他内功尚未调息,还跟百里长风动了手,他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哥,你怎么样?”连城璧刚一出屋子,还没走几步,连城瑾就迎了上来,她身后还跟着沈璧君和萧十一郎。“萧十一郎把什么都跟我们说了,你现在要怎么办呀?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你一定要当心身子。乐柔能活着回来,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呢!如果因为夕姑娘,让你觉得无所适从……乐柔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再不成,你就……”
“别说了城瑾,别说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只是乐柔回来的事情,你们千万别让伤若知道,什么都别跟她说,我自己来处理。”连城璧只是很疲惫地说着,他只觉得心头好重好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爹!是娘回来了吗?是娘回来了吗?”惜萦红着双眼,闯到了连城璧的面前,她很兴奋也很激动。
“惜萦……”连城璧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对于似乎确定的东西,他反而开始怀疑了。可是他要怎么说呢?他凭什么来怀疑?他说不了,刚想开口,刚想摸一下惜萦的头顶,他却眼前一黑,栽到了地上。
“连城璧!”
“堡主!”
“爹,爹!”
几人七手八脚地抚着连城璧先坐到了石桌旁,白杨和绿柳为连城璧把脉,只觉得他内息有些混乱,应该是内息不调和的后果。
“堡主内息不调,让他休息一会儿,他会好的,大家不用担心。”绿柳在一边说着。
连城璧被人抬到了书房,他睡了一会儿,醒来,他自己打坐调息了很久,直到心头气息舒坦,他才停了下来。这时他才敢思考乐柔和伤若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怀疑,他怕是无极城做的手脚。
连城璧找来了萧十一郎,沈璧君,还有连城瑾,他坐下,慢慢说着:“乐柔突然回来,我觉得有点奇怪。”
“哥,你为什么这么说?”连城瑾问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乐柔会突然出现,我曾找过她多年,都没有找到她,为什么百里长风会抓住她?抓女子献给无极城主,应该是慕容雪影的差事,百里长风为什么会插手?”连城璧说道。
“也许百里长风和慕容雪影之间有私情呢?我想慕容雪影在你这里屡次失手,百里长风只是想帮帮她。”萧十一郎说道。
“就算如此,可是他这么就会找上乐柔呢?为什么他们会被开泰发现?我觉得这一切看似合理得有些意外了。也许这不是乐柔,会不会有人用了易容术来欺骗我们?”连城璧说道。
“哥,你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也许喜欢上了夕伤若,可是,你怎么可以否定乐柔?我去看过她,她真的就是乐柔呀!若是有人想要易容她来害你,那你告诉我,有什么人知道乐柔的长相,有什么人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有什么人要这样害你呀?!当年知道乐柔的人,不都被你杀了吗?十多年了,除了连家的人,除了司马相和开泰他们,谁还能记得乐柔?”连城瑾生气地说道。
“可是,我始终觉得伤若她才是柔柔呀!她看着我的眼神,我握着她的手,拥抱她的感觉,就跟柔柔的一样!我不会认错她的,不可能!”连城璧坚决地说着。
“可是现在乐柔还没醒,你怎么知道,她看着你的眼神,抱着你的感觉不一样呢?乐柔爱你那么深,吃了那么多苦,哥,你不可以这样见异思迁。我说过,乐柔是大度的,若你真的喜欢夕伤若,乐柔也不会反对和阻止你的。你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她?你为什么要否定她?”连城瑾含泪说着。
“爹!您答应过我,您不会忘记娘的,可是你……我去看过娘了,她就跟你画的一样,她怎么会是假的?爹,您变心了,我恨你!”这时惜萦突然将书房的门推开,她闯了进来,哭得一脸都是泪。
惜萦想要跑开,却被连城璧快一步拉住,他拉住她,又很严肃很认真地对所有人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以发誓,这辈子我只会爱乐柔一人。只有她才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会见异思迁。这件事,我一定会搞清楚的,我一定会证明,伤若就是乐柔,我不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认错!”说完,连城璧放开了惜萦,慢慢走出了屋子。
连城瑾揽过了一边呆立着的惜萦,看了沈璧君一眼,默默道:“哥是疯了,他被什么迷了心窍?他竟然去怀疑乐柔……”
连城璧先去了房里看望石枫,他脸色红润起来,气色不错,再看脉象已经十分平稳。
连城璧刚起身站起来,石枫睁开了眼睛,道:“连……连大侠,谢谢你救我。”
“傻小子,别谢我了。现在你的病已经治愈,以后你就不会受苦了。”连城璧回身淡淡一笑,只是一脸的欣慰,他准备走,却被石枫叫住。
“请留步,我想问一个问题,我真是您儿子吗?您说的话,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了,可这是真的吗?”石枫坐了起来,殷切地看着连城璧的背影问道。
连城璧听了,停住脚,转身看着石枫,道:“你认为呢?如果你是九月二十九出生的,如果你养父是在一处长满红叶的悬崖下捡到你的,如果你身上的白狐皮毛是你婴儿时的襁褓,如果你身上那个伤痕是从小就有的,如果你的百毒不侵并不是个巧合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就是我儿子,我可以确认。”
石枫呆呆地听着连城璧说,只觉得这一切就像个梦一样,突如其来,充满惊喜。
“只是不知道,我这个不称职的爹,有没有叫你失望。”连城璧叹了口气,满脸愧疚地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您能是我父亲,这是我的荣耀,我不敢想象,您就是我的父亲!我觉得您太出色了,我……”石枫的激动难以言表,他下了床,想要靠近连城璧,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傻小子,你是我和柔柔的儿子,将来你会更出色的。我一定倾尽全力,将我一生所学都教给你,我一定不会让柔柔失望的。”连城璧走上几步,拍了拍石枫的肩。
“爹!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娘的期望。可是爹,我娘呢?我娘是谁?惜萦说娘也许已经死了,是这样吗?”石枫问道。
“乖儿子!我终于等到你叫我一声爹了!你娘叫乐柔,是一个温婉美丽,善良体贴又冰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死,只是出了点事。对了,石枫,如果爹告诉你,你伤若姐姐就是你娘,你信吗?”连城璧听得那一声他期盼很久的爹,终于出自他亲生儿子的口中,他很欣慰。同时他觉得,也许他们爷俩的心思会相通,也许石枫会支持他的想法,毕竟他对乐柔不了解,也不知道她的长相,他对她不会先入为主。
“啊?是吗?伤若姐姐是我娘?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她做我姐姐还行,是我娘就……”石枫只是觉得伤若的年龄实在太不合适了。
“石枫,听我说一句,我说过,你娘也许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她的容貌受到了影响。但是爹要告诉你,有时候看事情,认识一个人,不要看表面的现象,你要凭你的感觉去确定。我之所以问你,就是因为只有你没见过你娘的样子,只有你对你娘一点儿都不了解,也许只有你的感觉,才能最正确。你觉得伤若,她有可能是你娘吗?我相信,你们母子之间一定能有感应。”连城璧很认真地看着石枫说道。
石枫抬头看着连城璧,他比连城璧矮了一个头,他仰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静静思索。片刻,他道:“若从我的感觉来说,我觉得伤若姐姐她特别关心照顾我,我跟她在一起,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一样,自从初遇开始,我们就不会很生分,我感觉跟她在一起,特别亲,就像亲人一样。也许她真是我娘,我想也许只有我娘才能对我这么好。”
“是啊,伤若处处维护你,照顾你,所以爹才跟你吃醋嘛!呵呵!”连城璧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想来,只因为你是她儿子,她当然分外地照顾你了,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骨肉亲情,让你们分外亲密,也所以我才要吃醋啊!因为我一早就认定她是我的柔柔,可却没想到你是我们的儿子。”
石枫一笑,道:“爹,我明白,当初是误会,伤若姐姐是喜欢我,但只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对亲人的喜欢。可她对您却是深刻的爱恋,也许她真的是娘!爹,您就没办法证明她是娘吗?”
“我本来是想慢慢等,等她慢慢回忆起连家堡里的一切。若是不行,我还可以带她去她的家里,慢慢回忆。可是,爹今天遇上了一件麻烦事。”连城璧说到此事,便愁眉深锁。
“爹,是什么事啊?”石枫拉着连城璧坐下,慢慢聊了起来。
“今天,爹救回了一个人,她有着跟你娘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香味。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你娘,但……我觉得我不会连我的柔柔都认错了,我怀疑今天救回来的,可能不是你娘,但我暂时也没办法证明我的想法。”连城璧无奈地说着。
“爹就是为这个苦恼吗?可是那人若是连相貌和细节都跟娘一模一样,爹如何去怀疑呀?要是真的不行,不如滴血认亲吧!乡间的一些大夫就会用这个方法,我也听说过,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了,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不!不行!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么我这么做,必定会打草惊蛇。如果那个人是假的,她处心积虑易容接近我,必定有所图谋,我不能逼她狗急跳墙。退一步说,就算我怀疑错了,我这么做也会伤害到伤若和你娘,所以这么做,并不妥。”
“爹,我作个假设,只是假设,若是伤若姐姐真的不是娘,是爹错认了,而今天回来的那个才是娘,爹要如何做?”石枫问道。
“若真是我错了,我会请伤若离开的,我发过誓,一生只爱你娘一个,我不可以再辜负她。”
“我明白了爹,我有个请求,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去见一见那个您救回来的,我的亲娘。如您所说,若我是她的儿子,我会感觉到的。”
“好,也许最终能支持我的,就是石枫你了。现在她还昏迷着,我会先去看一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乐柔。就算容貌可以易容,也可以找一样的香粉,但是她说话的声音,语气,态度,眼神,很多的感觉是不能骗人的。而你先帮我去做一件事,你帮我去看看伤若,她很担心你。另外你跟她说,我今天特别忙,就不过去看她了,还有,我救回的那个人,你也别跟她提。我要自己去确定,才能做出判断。”连城璧抬眼,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天色晚了,连城璧坐在乐柔的床边,等她醒来。
突然一阵急促而柔弱的声音响起:“城璧……城璧……”
连城璧一惊,那是乐柔的声音,他连忙坐到了床沿上,略微俯下身子,轻语道:“柔柔,柔柔,我在这儿,你醒了?”
美丽而忧伤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她道:“你是谁?你是……”她的声音柔弱而无力。
“柔柔,我是连城璧呀!”看到她那样的眼神,他只是觉得心痛,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
“啊?城璧……你是城璧,你真的是城璧?”她的眼泪流下,心中激动。
“是我呀!柔柔!”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只觉得鼻子发酸,他说过她只爱乐柔,只要她是乐柔,他就只会爱她。
乐柔缓缓坐起,连城璧一把抱住了她,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有歉疚,他本还为他认错她而感到抱歉和惭愧。他抱着她,用力抱着,她也环住了他,紧紧拥抱着他。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她双手抚着他的后背,他闻着她柔软的头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有些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是就是和伤若相拥时那种感觉不一样,也不是那久久以来的感觉,为什么?她的样子,她的味道,她的声音,她的眼神都一样,为什么拥抱的感觉会不一样?哪里出错了呢?
“城璧,我好想你……”她熟悉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可她的气息又显得有些陌生,为什么会这样?
连城璧慢慢松开了乐柔,乐柔显得有些惊讶,只一瞬之间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
连城璧盯着乐柔的脸,细细看着,他实在看不出破绽。慕容雪影以为她有什么没做好,引起了连城璧的怀疑,便又道:“城璧,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你忘记我了吗?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我是真的呀,我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说着她握住他的一只手,引着他抚摸她的脸。连城璧只觉得这张脸是真实的,可是感觉不对,她没有用□□,但这样的触感却没有让他心跳加快的魔力。还有她的手,她握着他的手,那感觉也很陌生。究竟怎么了?不是易容术,那么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可就是一模一样,她为什么要说她是乐柔?世上认得乐柔的人不多,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何况是那年纪轻轻的百里长风呢?
“柔柔,你身子尚弱,先好好歇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连城璧急急想走,他只觉得脑子快要爆炸了。
“城璧,你不留下陪我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我九死一生,要不是想着你,念着你,我早就活不了了。”说着乐柔又泪流连连。
连城璧听她这么说,又觉得心痛,只得留下来,坐在她身边,问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这时候才出现,我都找了你十多年了。”
“说来话长,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药庐,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救了我,他说我伤很重,我也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多久才好的。好了之后,我也什么都不记得,我就跟着当地的村民一起生活了多年,可是近几年我梦中常会出现你的样子,和你的名字。我才发现,我心底有一个人,就是你,我想找你,可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我不知道你是江湖中人,兜兜转转才问得你的名号,才知道你的身份,本来想要打听连家堡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抓了。我想逃走,却被他们打了一顿,他们好像还给我吃了不知道什么药,好像是□□,他们押我上路,最终却被你救了。”乐柔一边说,一边靠在连城璧怀里哭。这是慕容雪影和鬼医早就谋划好的,连这个谎话都设计得天衣无缝,因为鬼医有过相似的经历,他确定只要这么说,连城璧就不会怀疑。而慕容雪影扯谎的功夫也是一流,她知道只要说得可怜兮兮,说得感情至深,连城璧就一定会动心的。
“柔柔!”连城璧抱着乐柔,只觉得亏欠她太多。也许是他错了,真正的乐柔是不会忘记他的,就像他当初也没有忘记沈璧君一样。是他错了吧?也许伤若真的只是跟乐柔长得太像而已,她真的只是她的影子而已吧?很多东西,很多记忆冲撞在一起,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混乱,他竟然认不清他最思念的那个人了。
连城璧留下来了,虽然拥抱的感觉有些陌生,可他还是在说服自己,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乐柔多少会有些变化吧!
“城璧,你为何不睡在我床上?”帐幔之中,她轻语。
“你身上还有很多伤,我睡觉不老实,我不想弄疼了你,我就这样睡在你身边,你好好睡吧!我这样透过薄纱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连城璧始终不想这么快决断,他还不能确定,他只是找人搬了一张软榻,放在了乐柔的床边。隔着帐幔,他们两人分睡在床上和软榻之上,隔着帐幔,他轻握着她的手,一双他找不到感觉的手。
一连三四天了,连城璧并非每夜都留下陪着乐柔,但即使他留下,也只是睡在软榻上,绝不碰她。他总是说她伤势未愈,不想伤害她,他用这个理由拒绝她,不碰她毫发。慕容雪影记得鬼医的交代,她不能强求连城璧,因为她和真正的乐柔不一样。可是慕容雪影有些着急,她急于和连城璧有夫妻之实,这样,她才能更牢地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