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为你出气（1 / 1）
连城璧啊连城璧，让我怎么说你？同情你还是憎恶你呢？商子旭很伤心，这样的拒绝，真是一种自取其辱，可是他不怨恨，因为他知道乐柔心里很苦，他很想让乐柔快乐起来，不管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在廊中慢慢走着，脚步是那么沉重，心亦是那么沉重。
“商家少爷吗？请留步！”问话的是阿岩古。
“你是……陈阿布？”商子旭收起伤心，转身看到，一个健壮，肤色偏黑的健硕小伙儿。
“不，在下阿岩古，是乐柔的师兄，乐胜唯一的徒弟。我当日化名阿布，只是为了行事方便。”阿岩古一抱拳，自我介绍起来。
“哦，是这样，在下商子旭，不知阿兄有何见教？”商子旭同样抱拳还礼。
“不敢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一些真相。”阿岩古脸色凝重，慢慢走向商子旭。
“真相？什么真相？”商子旭一头雾水。
阿岩古走到商子旭身边，引他到一处僻静处，将自子旭离开连家堡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他，商子旭听着都觉得难以接受，他胸中的那团火也越烧越旺。
商子旭再也听不下去，再也忍受不了，没等阿岩古把事情都说完，他便一下子夺路而去。
商子旭一下子冲出去，阿岩古跟手便问道：“商少爷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去……去山前的溪边，冷静冷静。”商子旭敷衍道。
看着商子旭匆匆离去的背影，阿岩古在心中暗想：“商少爷，你不是去冷静，而是去连家堡吧，去那里替小师妹讨个公道，确实需要有人替小师妹讨回些什么了，她太痛苦了。”
“阿岩古，商少爷呢？你见到了吗？就是那个和连城璧很相像的人。”莫灵急急追出来问道。
“他，走了！恐怕是去连家堡了。”阿岩古说道，“你找他做什么？”
“你别管了，我有话跟他说，我不能让小姐这样下去，不能！”莫灵咬了咬嘴唇，跟着追了出去。
商子旭跨上马就是一路骑马狂奔，一路上他觉得他的心被颠得好痛，好痛。“商少爷，等等我，等等我！”莫灵随后策马直追着。
商子旭听到呼声拉住了马缰，转身才见到莫灵在后面，在马上一颠一颠的，看样子她快要从马上摔下来了。
商子旭连忙从马上跳下，迎上几步，拉住了莫灵的马缰，马儿渐渐歇下来，马上的莫灵已经脸色惨白了。
“莫灵，你追我干什么？”商子旭牵着马缰，看向坐在马上身体僵直的莫灵。
莫灵的手颤悠悠的，显然是被吓坏了，不过也是啊，她从没有骑过这么快的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能坐在那样的马背上前行的。
商子旭见莫灵吓傻了，便将她腰一揽，抱下马来。莫灵惊魂未定，一下马腿也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方才发觉地是很坚硬的，她的身子现在很稳当，不会再也危险了，便才清醒过来，跪直了身子，伏倒在商子旭跟前，道：“子旭少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得了她了。”
“莫灵，你快起来，起来说话。”商子旭上前蹲下身子，搀起了莫灵。
莫灵眼中含泪，道：“我知道，我家小姐拒绝了你，可是只要你愿意，你铁了心留在她身边，难不成她会赶你走吗？只是这需要子旭少爷放低身段。可是我求你了，即使再被拒绝，我希望子旭少爷还是要留在小姐身边。我怕她身边如果连您都没有了，就没有人救得了她了，我不想她再夜夜流泪到天明，我不想她独自一人忍受痛苦。我不清楚为什么，小姐有时候会全身疼痛难忍，看样子老爷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他只会愁眉深锁，难道小姐没救了吗？子旭少爷，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莫灵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商子旭沉痛地点点头。
“既然知道，那么您就该知道，你留下有多重要了。我知道小姐需要一个肩膀，而这却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给的，只有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到的，小姐原就不是个心肠硬的人。我知道我这么求你是强人所难，但是我求你了，求你陪伴小姐吧！”说着莫灵又“扑通”一下跪倒。
“快起来，快起来！”商子旭急忙搀起了莫灵，道：“即使你不求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先前倒是有许多顾忌，总认为自己这么做不好，但看到你们的心愿和我是一样的，我又怎么会推辞？不管小柔会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退步了，我会陪着她的，我会好好对她，对待她的孩子。”
“真的吗？您答应了？太好了！”莫灵的眼睛突地就明亮了许多。
“是啊！我答应了，只是在我回去小柔身边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你放心吧，你先回去照顾小柔，我很快就回来，再也不走了！”商子旭握紧了拳头，郑重地承诺着。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感应到了伤心人的伤痛，天气也突然变阴了。商子旭转身翻身上马，一勒马缰，继续前行，莫灵则回头回到落樱山庄。
到了连家堡门口，商子旭不顾任何人阻拦就要闯进去，他的愤怒已经是浇不息的火，他想找到连城璧，用这把火烧死他。
“来者何人？请卸下兵器，在此等候，我等要禀告少主！”门口是护卫拦着来势汹汹的商子旭。
“不要挡着我的去路，我要见连城璧！让他出来，或者让我进去，否则……”商子旭早就失去耐心讲什么俗礼，他拔出了剑，一副挡路者死的架势，为的就是早点见到连城璧。
护卫一看是来者不善，纷纷亮起兵器，于是双方刀剑相见。
“少主！不好了！那个商子旭跑来闹事了！”白杨、绿柳急匆匆地跑进连城璧的房间嚷道。
伤势刚稍微稳定的连城璧，此时正在喝着些粥，补充体力，听到白杨、绿柳这慌慌张张的叫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道：“什么？他来了？人呢？”
“在门口被堵着呢！只是已经动起手来了。”绿柳说道。
“我知道了，让他们守住，不要让他进堡里，我马上就去。”连城璧边说着，边慢慢站起身来。
“少主，您这……”白杨和绿柳煞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他来，不就是要找我吗？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我支开他，我不想他闯进堡里搅乱了这里面的清净。”连城璧心想，商子旭来，无非是为了认亲的事，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他忍着痛起身，穿起体面的衣服。
只见连城璧强忍着疼痛，捂着伤口慢慢站直身子，将腰间的伤口包扎几层然后束紧，穿好衣服，扎紧腰带，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封住了腰间的穴位，运了一口气，感觉暂时良好，除了有些疼痛，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便提步出门，走向大门口。
“你们别拦我！我要见连城璧！你们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下杀手！”商子旭一边与众人周旋，一边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商子旭！你想干什么？跑到我连家堡来撒泼吗？敢伤我连家堡的人，你是向我挑衅了？”连城璧走出了大门，开口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与以往一样的雄浑厚实，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异样。
“哼！我不是杀人魔王，要是你早些出来，我不需要跟他们刀剑相向！不过，这世上，能伤人的并非是刀剑，而是比刀剑更狠的言语！那可是杀人不见血！”商子旭收起佩剑说道。
连城璧以为商子旭定是因为那天他和商厉武的那番争执，伤人又如何？如果这样就算伤人的话，那自己早就已被伤得千疮百孔了，连城璧自然不以为然。
“你说够了没有？难道你找我就是为了来大论你的‘杀人论’吗？”连城璧是急着要把商子旭支走。
“当然不是！我要说的，恐怕你自己都没有脸面面对！因为你的薄情寡性，你……”商子旭简直不想再给连城璧留任何面子，在众人面前就像痛斥他的罪恶。
“城璧，你怎么出来了？我听两位前辈说你出来了。”此时，连城璧背后传来了沈璧君的声音。
连城璧听着商子旭的口气，好像他来不是为了商厉武这么简单，也许也同样为了……他意识到了，可是沈璧君又出现了，连城璧有些慌乱，他不想这么多混乱的事凑到一块儿，他怕他无法承受。
“璧君，商兄弟来找我说些事，我跟他去去就来，你别担心了。”连城璧赶快打岔。
“可是你的……”沈璧君担心着连城璧的伤势。
连城璧立刻伸手掩住了沈璧君的嘴，沈璧君害羞地退后了一步，连城璧也尴尬用眼睛示意她别说了，道：“我没事的，我们只是说事，没关系的。”
沈璧君听连城璧这么说，也就不再阻止，毕竟她担心他，还没到那个地步。
可是这一切商子旭都看在眼里，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的那种亲亲我我，商子旭是气在心头，既然连城璧是想要选择单独谈这件事，也罢，给他一个台阶下，况且，有些事，还是单独解决比较容易。不为难连城璧也好，省得日后父亲知道了，伤心为难。
商子旭气愤地瞪着连城璧，道：“走吧！”
连城璧转头看了他一眼，便跟上前去。
两人骑马小跑来到了林间一处酒肆，停下。
“小二，给我们来坛酒！”商子旭跳下马就大声说道。
一坛酒被摆在桌子上，商子旭拿了个海碗，倒酒，就喝起来。
连城璧略微皱着眉，忍着身上的伤痛，跳下马坐在桌边，看着他，一碗一碗地喝着酒。
天越来越阴沉，渐渐下起雨来。雨滴打在酒肆支起的棚子上，巴拉巴拉作响。
商子旭猛喝了好几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开口向连城璧讨回乐柔该得的一切。
连城璧看看酒肆外下着雨的天，又看着商子旭有话却无从开口的样子，道：“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可没闲工夫看你喝酒！”
商子旭一听，酒碗也故意没拿住，轻轻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他看着连城璧道：“是啊，我本来是有话要跟你说的，正在愁怎么跟你开口，不过看你的样子，还是一副理直气壮，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昧着良心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如果你是为了你爹，来这里找我通融，我想你是白费力气了！对你们我无愧！我不需要对你们抱有什么愧疚！”连城璧故意避重就轻。
“我爹？对，说到我爹，我真的有好多顾忌，我不想伤他的心，要不是因为我爹，我真想揍你一顿！甚至杀你的心都有，可是我怕我爹伤心。可是即使如此，我只想说我爹的事，我现在不管！他想要你这个儿子，那是他的事！他会想办法！我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是不是家里多出你这么一个人！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商子旭说着。
“你在乎？你最该在乎的就是你爹！告诉他，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这辈子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你！没有其他的了！”连城璧故意打断商子旭的话逃避着什么。
“连城璧！我爹没有对不起你，你却如此伤他，你确实没良心！不过……你更可耻的就是你对小柔……所以你刚才故意在逃避，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小柔，可你不敢提到她，提到她，你就心虚了是不是？”商子旭吼起来。
“你胡说什么？”连城璧这时开始底气不足了，和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搅乱了他的心绪，他心乱了，端起桌上的一碗酒就干了下去。
“你慌什么？你没脸再提她了吗？”商子旭步步紧逼。
“我为什么不敢提她？她……”连城璧强装着无视，心里却已经投降。
“她什么？她被你这个禽兽始乱终弃了！”商子旭的愤怒爆发了。
“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说我！”连城璧听到子旭这么形容自己，恼羞成怒了。
“怎么！你生气了？你觉得你自己不是这样的？我倒是觉得，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商子旭继续数落着连城璧。
“你再说一句试试！”连城璧眼露凶光。
“想跟我动手吗？好啊，我的确很想好好揍你一顿！我要替小柔把她所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我要你知道，既然你要了她，你就应该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否则，你就根本不该碰她的身子！”商子旭开始有些激动了。
连城璧也有些受不了了，一腔的苦恼，不能言明，就让酒入愁肠愁更愁吧！最好醉死也来得轻松，于是连城璧突然起身，举起桌上的酒坛，向着自己的嘴里，将那一坛酒倒了下去，一坛酒迎面就这么倒着，不知道是喝进了肚子，还是浇到了脸上身上。连城璧将酒坛往一边的地上砸去，顿时酒坛粉碎，破碎的瓷片四溅，酒肆里的客人早就被这两个人吓得逃走了，小二也躲到账台后面，不敢出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样，就可以逃避你的责任了吗？你这样就算是对那个可怜女人的交代了吗？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为什么要得到她的身子又践踏她？”商子旭近乎要疯狂了，他撑着桌子，整个身子逼进连城璧。
“你以为我想碰她？要不是她那个爹对我使手段，要不是他逼我，我根本就不会娶她，更不愿意碰她，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实话告诉你，我恨她，我根本没有喜欢过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这个世上能配得上我连城璧的女人，只有沈璧君，一个魔头的女儿，怎么有资格做我连城璧的女人！？一个用卑鄙手段胁迫我的人，我是不会爱的！”连城璧毫无理智地吼道。
天上雷声大作，雨哗哗地下着，是在怒斥着连城璧无情却非理智而昧心的话语吗？
“你这个畜牲！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就这样糟蹋小柔对你的一片痴情，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说着，商子旭掀翻了桌子扑向连城璧，一直将他推到雨中，两人扭打到了雨中，商子旭对着连城璧的脸就是一拳，连城璧本可以躲开，可是他却反应慢了半拍，正好被子旭一拳打中了。
连城璧打了个踉跄，但是他也不能吃亏，立刻还以颜色，商子旭是有些喝醉了，脚下本来就已经发软，一拳过来便摔倒在地。
商子旭摔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喘着气，道：“连城璧，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小柔怎么对待你，你没有感觉的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可以办成赛马大会，不让你丢脸，她每天要去到青竹镇给人家看病，然后每天还要赶回来为你配解药，这样的日子她一过就是大半个月。还有你受伤了，小柔愣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没睡觉，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为了让你的伤好得快一些，她每天去那么远的山里为你抓小鱼，还要亲自熬给你吃，山里那么危险，山里的溪水那么凉，她为了你，全忍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怀着你的孩子了！你让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受这样的苦，你于心何忍？你不感激她，不惦念着她对你的情，你的心不会痛吗？你不会担心她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出什么事情，那就是一尸两命！就算这个不说，你为了你的沈璧君，竟然错怪小柔，你居然还下手打她？！更无耻的是，你知道她怀着孩子，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要杀掉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你说，你做的是人事吗？即使她从一开始让你不满意，你就要恨她这么久吗？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接受她吗？你就不能给她一些安慰吗？你这样的人，我不该杀了你吗？”商子旭情绪激动到极点，他也哭了，是因为心疼乐柔哭了，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成一块。
连城璧无措，虽然心已经撕裂，他淋着雨却道：“你……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真当以为你是我的大哥吗？凭你也来训斥我？别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局外人，只是想为乐柔打抱不平，如果是这样，你没资格，否则……你们之间就不清白，你根本就是当局者！我就一直怀疑，我与乐柔之间如何，与你何干？你干嘛这么紧张？今天听着这话风，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么在乎乐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莫非是你二人做了苟且之事，那孩子根本就是你二人的野种，现在倒是想让我来被黑锅？我还记得你们曾单独相处了一夜，你们一定是干了苟且之事，她珠胎暗结，却要栽到我头上！”连城璧是用这样的方法逃避着对乐柔产生的内心的谴责，他情愿乐柔对自己不忠，他会好过一些，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始终这么一心一意，深爱着他，他还不起的。他突然之间感到自己不配，这样亵渎乐柔对他的爱情，他是心痛的，可是这折磨却是他情愿接受的，也许心很痛很痛之后，就会麻木了……
“你不是人！你怎么说出这种话？！小柔是你的，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从来就只是你的，我想插足，可是我却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她说了，她这辈子是注定要失去你了，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天大的幸福了。你知不知道，乐柔她还有多少时间？她身体不好，可能都活不过三年了，她的生命是短暂的，可是从她的言语之中，我听出来了，虽然她活不久了，可是她却觉得没有遗憾了，她做过你的新娘，她也要为你生儿育女了，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是完整的了，能拥有这种完整，就是她的幸福。换言之，她觉得嫁给你是她的幸福，怀着你的骨肉是她的幸福，而不计较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就是她这辈子的幸福！”
两人在雨中大声争吵着，店小二早被这两个疯子吓得也一直都不敢出来。空旷的山野，就只有这两个傻瓜在雨里，大吼大叫。连城璧听到这话，傻傻地站在雨中，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这时天空的雨越来越大，还打着闪电，雷声大作。而连城璧的心，也似被这一道道闪电击中一般，疼痛，他无言以对，可是在商子旭面前，他又怎可低头？他怎么可能让人看到他的软弱？对一个女人服输，心软？随着一声破天的雷响，商子旭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愣住的连城璧就撞过去，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把连城璧撞到一棵大树旁，连城璧的后背被树顶住，商子旭不讲究什么有规矩的招式胡乱捶击着连城璧的身体，就像莽夫打架一般，只要能击打到连城璧，不求什么招数，只觉得怎么解气怎么好，一拳拳重重地落在连城璧身上，而连城璧被撞到之后，顿时觉得腰间的伤口绽裂般的疼痛，接着商子旭又是一阵乱拳，有些点子落在了腰间的伤口上，连城璧差点就痛得蒙过去。于是连城璧赶紧用手搪住商子旭的拳，闪躲着，又一把揪起商子旭的衣领，朝着他用尽力气狠狠一掌，打在了胸口，商子旭一个大跟头往后倒去，“噗！”地喷了一口血，摔在了地上。
连城璧赶紧捂住伤口，再次点了穴位，然后赶紧扶着树，转过身去，背对着商子旭，忍着痛道：“别再自不量力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滚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看在……很多人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可是你再不滚，我真杀了你！”连城璧艰难地说着这几句话。
商子旭好恨自己，他并不是真的要对连城璧下杀手，他只是想替乐柔出气，没想连城璧真的出手了，他居然打伤了自己，也对啊，自己的身手本不及他，即使真的动手也教训不了他，现在更是自讨没趣。看他那清高自傲，不屑一顾的样子，那蔑视的语言，竟然连看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他根本就不顾及什么，他根本就是冷漠的，也许他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吧！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商子旭向天“啊！”地长吼一声，带着胸口的伤很屈辱地跑走了。
这看似两个高手的对决，却搞得像小孩子打架一般混乱和莽撞，甚至可笑，却只是以一个人的无奈和无力宣告结束。
商子旭逃走，连城璧也软了下来，这一场对话早让他痛不欲生，刚才对着商子旭狠狠的一掌，哪是想打他？根本就是连城璧想这么狠狠揍自己一拳的，要是死了，也许能偿还欠乐柔的吧，是他辜负了乐柔，他是个混蛋！
天下着雨，很大的雨，连城璧希望这雨能再大一些，能浸湿他的心……
连城璧头向天仰着，让这无情的雨砸到他脸上，砸到他心里……突然他“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血。他靠着树，也瘫倒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撕裂般的痛，而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沿着衣服随着雨水浸湿了他的整个衣襟。他喘息着，这一次他是多么渴望死亡的到来，活着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