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心灵交汇（1 / 1）
连城璧不敢动，不敢出门，不敢遇到乐胜，他只是静静傻傻站着，一切从他脑中流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知道，却做出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事情。直到乐胜离开，他才打开门。门外已经空落落了乐胜也许去看乐柔了，他还是去看看沈璧君吧。这时连城瑾正好已经走到门前，连城璧便问道：“城瑾，璧君还好吗？”
连城瑾停住脚步，看着连城璧点点头道：“还好，我已经帮她换了药，幸好没有发烧，多亏了乐姑娘处理得及时。只是听说你的手……”
连城璧垂下眼看看自己的手，除了还有点疼，肿胀倒是消下去了不少，道：“无碍，已经没事了。”
“璧君说……你的手昨夜用刀刮伤口了？”连城瑾紧张地问道。
“璧君她知道？”连城璧言语中有一丝惊喜，也有一丝惊讶。
“嗯，她说昨夜她回房之前，听乐姑娘说要刮……”连城瑾看着连城璧的手，都不敢说下去了。
可连城璧只顾着欣喜地念道：“原来璧君一直在关心我，她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要去看她！”
说着连城璧快步先去了绿柳那里，然后走到沈璧君房间门口，怯生生地敲门，只听得门内温柔一声：“请进。”
连城璧缓缓推开门，沈璧君扭头看到连城璧，却是一阵尴尬，视线马上垂落。
“璧君，伤还好吧？昨晚真是吓坏我了，都怪我大意，怎么叫你被人绑去。我记得我曾说过，我要带给你安全的，可是你在我身边却屡屡发生危险，我……真是失职。”连城璧面带愧疚地说道。
沈璧君没说什么，片刻之后目光转向连城璧道：“你也不须自责，这些事情是始料未及的，你也为了救我而……我不怪你。”
听到沈璧君并不埋怨，连城璧心里一轻松，道：“璧君，伤口还痛吗？我让绿柳熬了些伤药，能镇痛，你喝一点。”这时连城璧端着绿柳刚熬好的药走向沈璧君。
沈璧君慢慢坐起来，去端那碗药，可是牵动伤口，沈璧君眉头一皱，连城璧见状便伸手去扶她，可是当连城璧的手碰到沈璧君的身体，璧君往后一缩，用手推开连城璧的手，她还不习惯连城璧的触碰，只是，连城璧未受伤的手端着药，而去扶她的却是那只受了伤的手，被沈璧君一推一挡，连城璧也痛得把手缩了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璧君连忙道歉，紧张而抱歉地看着连城璧。
对于连城璧来说，沈璧君此刻的话语，她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就如上天恩赐的福祉一般，连城璧也愣住了，沉浸其中。
沈璧君慢慢凑近连城璧，缓缓托起了他的手，手因为她的推搡，又流血了，沈璧君觉得歉疚，她是那么细心地擦着流出的血，虽然是痛的，可是连城璧却一点也没察觉，他陶醉，享受，忘却了疼痛。
“是我不好，是我把你的伤口又碰伤了，流了这么多血，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沈璧君边说边解开连城璧手上的纱布。
看到连城璧的伤口，沈璧君吓坏了，吓得眼泪也快出来了，眼睛湿湿的，一张脸也被吓得煞白。
“璧君别害怕，没事的，我的伤口吓到你了吧？没事的，乐柔说这样的伤口反而好得快，就是有些吓人罢了，你不要看了，我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连城璧见沈璧君吓哭了，忙缩回手，藏起伤口。
“不行，我还记得昨夜乐姑娘多伤心，你要是不好好包扎伤口，再给她添麻烦，她又该伤心死了。我也不想让她再难过，我来吧，我会习惯的。”
连城璧听着这话，觉得好幸福，因为沈璧君的关怀是多么温暖，因为这是沈璧君第一次对他这么好，因为这是他期盼已久的。
沈璧君细心地包扎伤口，虽然痛，但是连城璧全然不知，他的眼中只有她，宁愿痛死他也甘愿。伤口包扎好，沈璧君柔声问道：“城璧，十一郎呢？我似乎记得他受伤了，而且他胸口……”
“哼！他溜来看过你了？他好大胆子，敢私自闯进你的闺房，他……”连城璧本是很温柔的，但一说到萧十一郎就来气，温柔含笑的眼，突然锋芒毕露。
“城璧，不要生他气，他只是关心我，他为我付出很多，他怎么样了？”沈璧君紧追着问道。
连城璧一听沈璧君为姓萧的辩解就来气，道：“没事！像他这样的贱命，没那么容易有事的，况且乐柔把上好的伤药也给了他，还有白杨、绿柳也在照顾他，他死不了的。倒是你，你是金枝玉叶，是个柔弱的女子，伤成这样，该好好歇着。”
沈璧君一听这么多人在照顾萧十一郎，他会没事的，她只想等着自己身子好些，再去看他。
过了两天，沈璧君试图下床走走，她沿着走廊，扶着墙，到了萧十一郎屋里，看到萧十一郎躺在那里，胸口印出一片血迹。
沈璧君走近了萧十一郎，看着那片血迹，沈璧君捂着嘴哭了。
听到那微弱的啜泣声，萧十一郎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璧君，先送上了一个调皮的微笑，道：“大早见到我就哭啊！那我罪过大了，你要我怎么担得起啊？”
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哭中带笑道：“那你只有赶快好起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原谅你。”
“放心吧，有两位前辈照顾，他们都把我留在连家堡养伤呢，还有你的担心，我会好的很快的，你呢？伤势如何？”萧十一郎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你看我都能走了，能有多大的事啊？”沈璧君回答道。
“你也要答应我，要赶快好起来，你好了，我带你一起离开连家堡。”
沈璧君微笑着点点头，轻轻俯在萧十一郎身旁。
“萧兄伤势可否好了一些？”说话的是连城璧，他此刻正走进房间。
沈璧君闻声立刻竖起身子，坐在了一边，眼中闪现了一丝不安，极快地回避着连城璧的眼睛。
连城璧自然是看到了一切，恨得牙痒痒，却依然面带笑容地说道：“看萧兄气色不错，想来是恢复得不错，连某也会命下人多炖一些补品给萧大侠补身体，毕竟你是为了救内人才受伤的，连某自当好好答谢。”
萧十一郎只笑笑，道：“那就多谢连少堡主了，就怕我这样的烂命会虚不受补。”
连城璧未再理会，只对着沈璧君道：“璧君，我们去……回去歇着吧！”
“不，我想去看看乐柔，是她救了我，救了我两次，我要去谢谢她。”
连城璧一听沈璧君想去见乐柔，脸色变了，语言也变得有些慌乱，道：“我看不用了吧！你身子都没有复原，就不要在外面呆这么久了，太累了伤不容易愈合。”
沈璧君知道连城璧这是有意在阻拦，便道：“你不想我去见她，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那晚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我一定要去！，去要求亲眼看看。”
连城璧知道拦不住璧君，只好随着沈璧君来到乐柔房中。
乐柔醒着躺在床上，阿岩古和她父亲看过她，刚走，只有莫灵无聊地陪着，陪着她一起发呆，见到沈璧君来了，乐柔让莫灵拿了软靠垫，道：“璧君，你来了！坐啊！我……不方便下床，只能坐着跟你说话了。”乐柔边说边费力地坐起来，连城璧看着紧张，却不敢上前扶她一把。
沈璧君见状道：“乐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城璧他……你不要偏袒他，你知道……我是说我想当时城璧一定很生气，他没有伤着你吧？”
“哦，不……不是的，你不要瞎想。”乐柔立刻否认。
连城璧这时也好紧张，他有太多的害怕，可是他不好插嘴，他等待着乐柔做出选择。乐柔看了连城璧一眼，他的眼神回避，但她知道他心里的紧张和不安，便道：“我现在躺着确实是受了伤，不过不是城璧造成的，当日我就与他解释清楚了，虽然他怀疑、不安，可是他还是相信了我，否则我想我大概是没命活着了。我现在这样，只是……只是……”
乐柔将要说了，连城璧的心也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根本不敢看着乐柔，他不仅仅是害怕，更有太多太多对乐柔的愧疚。
“只是在往回逃的时候，我太害怕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给摔伤了，还是城璧小心翼翼把我抱回了连家堡的。”乐柔说道。
当乐柔说出了这句话，连城璧猛然抬头看着她，眼中是感激，是内疚……乐柔的眼中却只是平静，她也没有看连城璧一眼。
“城璧，真是这样吗？”沈璧君问道，她的眼光直落在他的脸上。
“是……是啊，当时我们都紧张极了，跑得太匆忙，结果柔柔她就坠马了。”连城璧心虚地说着，他看着乐柔，可乐柔只是垂下头。
“都怪我，胆子太小了，真是的，已经上马可以逃走了，我居然还摔了，摔得好痛哦。”乐柔以微笑掩盖着难以言明的心痛。
“那，你严重吗？”沈璧君问道。
“还好，只是还不能下床，没事了，最多不能再皮了，只能好好躺着了。”乐柔玩笑地说着，“城璧，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和璧君说说话。”
“好，我出去就是了。”连城璧看着乐柔，心里不是滋味，但却还是在担心，担心乐柔单独会向沈璧君说些什么。
连城璧走出了乐柔的房间，他走向了花园，停住了脚步，遇见阿岩古，道：“璧君在乐柔房里。”
“于是你就来这儿了？不要担心，既然你可以走到这里，你应该放心，我小师妹已经选择什么都不说了。”阿岩古说道。
“璧君，你坐到我身边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乐柔微笑着说道，此时她身边的莫灵也被她支开了。
沈璧君走近了，坐到乐柔床边，道：“我知道为了我，连城璧他对你很凶，他动手打了你，他……”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都听得见，只是都过去了，你也就别再提了。他那样对我，说明他紧张你，他越恨我就表明他越爱你，他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你会怎么看他，你会不会不计前嫌原谅他，我希望你能好好对他……”乐柔在极力掩饰什么，她极力让自己平静，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不管会怎么样，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请你原谅他，重新去接受他，不要再因为以前的事，伤害他了。”
沈璧君愕然，迟疑，犹豫，想也不明白乐柔分明是那么爱着连城璧，为何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而自己又如何能答应？如果答应了她，萧十一郎该怎么办？于是沈璧君道：“我……我不能……不能答应，这太令我为难了。”
乐柔依旧温柔淡然问道：“为难？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仇恨吗？还是你心中只有那个萧十一郎，因为他，你才拒绝城璧？”
沈璧君被乐柔说中了症结，紧张心虚地瞪着乐柔，眼睛一眨不眨。
乐柔看着沈璧君这表情，道：“被我说中了对吗？可是你觉得你还能凭什么对萧十一郎许下承诺？只要城璧不愿放手，你一辈子都只能是连城璧的妻子，你也有这个责任，陪他过一辈子，守他一辈子，也要学会去爱他一辈子。我想这一点，应该在你决定与城璧成亲之前，你就考虑过吧？如果你后悔了，那么所有的苦果，你也要学会去承受，对不对？”
沈璧君反驳道：“可是，若不是连城璧先伤害了我，我怎么会对他灰心？”
乐柔道：“若你真的对他有心，又怎会吝啬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呢？我想经过这风风雨雨，连城璧是什么性格，你不会不清楚的。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冷血，他渴望爱你，也渴望被你爱。”
沈璧君道：“你是在责怪我吗？既然你这么了解他，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你不生生世世陪着他，照顾他，反倒来强迫我做这些？你比我有资格。”
乐柔被问到此处，便忍着泪看着沈璧君，很久，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淡淡道：“这不是资格的问题，这是感情，我对他有情，而他对我却无情，他心里只有你，我求你答应我吧，求你了，就当是替我好好照顾他，好吗？”乐柔想避而不答。
“替你？为什么我要替你？”沈璧君不解。
“因为我……我要离开他，我不能再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了……”乐柔心痛得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他？你不爱他了吗？”沈璧君惊讶问道。
“我……”乐柔觉得不能再说自己心里真实的感受了，她必须让自己从这种情感之中跳出来，她必须编一个理由，便道：“我的身子不好，留在这里不方便，我爹他强要我回去休养，我觉得也是，现在连家堡面临强敌，我留在这里是不会安生的，而且我会成为累赘。再说，城璧心里只有你，我还要强求什么呢？经过这次，难道我还看得不清楚吗？幸是我没真的杀了你，否则我早就被碎尸万段了，若反过来，是你杀了我，我想他一定不会这么对你的。既然我在他心中没有那么重的分量，那就算了，一个耳光已经叫我彻底醒悟了，不管我再怎么做，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的，我又何必再苦了自己呢？是的，我不爱他了，我不想再爱他了，我已经爱得太累了，我决定放手了。我把他整个交给你，希望你会珍惜他对你的感情，如果他再受伤了，我不会再在他身边安抚他了，任凭他的心再变得千疮百孔，我都不可能再为他疗伤了。生生世世，这不是所有想要做到，就能做得到的，既然明知他不愿与我生生世世，我何不坦然面对，学会舍去，释怀呢？明知他对我无情，我也不想再去强迫他改变什么了，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尊严。我对他一切的期许，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要做的是珍惜我身边的人，也许你也看得出来，子旭哥哥对我有情，没有城璧，他会包容我的一切的，我放弃城璧，却可以得到更多，我何不做一个聪明人呢。”
“乐姑娘……”沈璧君想开口，却不知言何。
“我知道不是付出的所有感情都能得到回报的，但是只要不伤了对方的心，我的心依旧是平静的。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以后要记得给他换药，为他包扎伤口，即使你不能爱他，也千万不要伤了他的心，可以吗？”乐柔边说边把药塞到了沈璧君手里。
沈璧君拿着药，道：“我以前一直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一定好恨我的，我以为你对我有成见……总之，其实我也对你有成见，没有给过你好脸色，可是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十一郎，现在我觉得好惭愧。”
“快别这么说了，我对你不也是凶巴巴的吗？你这么说，我才觉得惭愧。不过现在我们都能互相原谅了，不是吗？这就好了啊，至少在我走之前，误会解除了，我没有留下骂名，我可以安心离开了。”乐柔说的也洒脱。
“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离开了吗？”沈璧君问道。
“是！我要离开，也不想带走任何牵挂。”乐柔说的眼角又不自觉流下泪来，她只急急擦去。
“不带牵挂？你不打算回来了？可我有些舍不得你离开了，我想要报答你，你不给我机会吗？”沈璧君问道。
“回来？看机遇吧！或许对于我来说能下决心离开这里，离开连城璧，我才能活得开心一些。也许我应该考虑着试着去接受被人爱的感觉，子旭哥哥会对我很好的。既然决心离开，又怎么会再考虑回来呢？除非连城璧不爱你了，他心中只有我了，他亲自上门接我回来，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回来，我也得保留一点我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过他不会不爱你的，所以我大概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想着报答我，你能给城璧一个机会就够了，相信我，他以前真的不同了，你也会感觉到的，只要你愿意真心对他，你会幸福的。”乐柔违心地说着，却充满了真挚的期望。
“不，我不信，你口口声声还是为了他着想，怎么就说你不爱他了？”沈璧君不信。
“为他着想并不等于就还爱着他，只是毕竟我爱过他，不需要对他不闻不问吧？或许是因为他和子旭哥哥……也或许是出于同情怜悯吧，虽然他不喜欢别人可怜他，但是我却觉得他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幸，确实很悲哀。打从我遇见他，我就知道他渴望你爱他，我所做的，一直也就是为了成全他，而今，我或许成功了，你……不再那么恨他了吧？”乐柔问道。
沈璧君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我想我成功了，因为你迟疑了，也是城璧成功了，他熬过去了，我很开心。好了，我乏了，你也回屋休息吧。”说着乐柔缓缓躺下，背过身去。
沈璧君无奈，看着乐柔的背影，道：“相信你在嫁给城璧的时候，你也决心做他一辈子的好妻子，其实你做到了，真的，你比我坚强，比我勇敢，你比我更适合连少夫人这个身份，可是……是你放弃了，也是连城璧放弃了，我真的很惭愧。希望你真的可以重新找到你的幸福，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你放心，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的。”沈璧君说完，眼睛也湿润了，却也只好走出屋子。
乐柔听着，心想：“我并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我只想他幸福，你的心在动摇，我真的可以放心了，他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好好爱他……谢谢你。”
莫灵站在后面，躲着，眼泪也是不停地流，她紧咬着嘴唇，就是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她知道乐柔要退出了，她就这么放弃了，那是多痛的抉择呀！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真的是因为连城璧无法挽回了吧！
花园的凉亭中，连城璧与阿岩古无声地坐着。
连城璧说道：“你为什么不说些什么？”
“我为何要说？”阿岩古问道。
“你不想说话，跟着我干什么？”连城璧道。
“我以为你知道，你会要想说些什么，我只是想做个听客。”阿岩古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连城璧逃避体会自己内心的感受。
阿岩古听着，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欲叹气，却又没有吐出那口气。
“你为什么不说两句什么呢？”连城璧好想现在有个他根本对付不了的人，揍他一顿。
“我有什么资格说呢？你们是夫妻，我，只是她半路冒出来的师兄，我有什么立场说？”阿岩古应道。
连城璧内心痛苦着，心中苦味翻腾，有些欲哭无泪。
“一切的感受只有你知道，它在你心里藏着，就永远藏着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将永远成为你的秘密。我是一路看过来的，说实话，我不赞同我师妹再留在你身边，她……太苦了，也太累了。如果我是你，如果你学会心疼人了，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好，你就放她走吧！”阿岩古很淡然地说道，心里想着：“我小师妹为了你竟然能向沈璧君隐瞒了她怀孕的事实，她为你牺牲太多了，你懂不懂该如何补偿报答她？”
连城璧不说话，只是背对着阿岩古，阿岩古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走了。
连城璧不说话，可是心里却难受得快要死掉，眼泪是往心里流的，“我对她真的是太残忍了吧？我真的伤了她的心，对不对？”连城璧懊悔了，“也许让她暂时离开，也许留给自己同样的一点时间去想清楚一些问题，是最好的选择。”于是连城璧同意了，让乐柔暂时离开连家堡。
乐柔躺在床上，泪是禁不住就往下流，她在心里想着：“璧君，对不起，我刚才骗了你，我不是不爱城璧，而是我爱不了他了，他不要我的爱，他恨我，我只能离开他了，希望你能好好爱他，希望你真的能甘心真心陪他走一辈子，我会祝福你们的，即使是我死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