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伤·真相渐露(1 / 1)
各位亲,对不住了,今天还要继续虐,不过明天应该就好了。
连城璧要做爸爸啦!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了。连家堡里已经是一片慌乱,连城璧,白杨,绿柳都不在堡里,堡外又有人目睹了一场恶斗,如今堡里的人对于他们的生死都怀着猜疑,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莫灵躺在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只觉得后脑重重,生生的疼,她坐起来,摸着脑袋,看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已经在她的房间内,看到连城瑾正坐在她床前,便问道:“连小姐,我家小姐呢?”
“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我也正想问你呢!”连城瑾愁眉深锁。
莫灵摸着后脑勺,皱了皱眉,从床上爬起来,道:“我只记得来了好多坏人,小姐被他们包围在里面,我很着急,本想冲上去和她们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是谁打了我一下,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可是我家小姐,是不是被坏人抓去了?连小姐,我求求你,你们一定要救回我家小姐,一定要啊!”莫灵想到可怕的后果,一下子跪倒在连城瑾面前,连连磕头。
“莫灵,你快起来,别这样。我想我哥已经过去救她们了,不会有事的。”连城瑾赶紧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扶起了莫灵。
“连小姐,你不知道的,我家小姐她……反正她是不能受一点点伤的,否则,否则……”莫灵好想说出事实,可是她答应过乐柔绝不说出来的,她不敢破了这个约定,只是急得一直哭。
连家堡里的人只能在焦急地等待着。
萧十一郎带着沈璧君一路走着,一路的眼泪就没停过,看着沈璧君安静地靠在他肩头,萧十一郎心如刀绞:“璧君,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才离开你一会儿,你怎么就……你不是说会照顾好自己,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吗?我的一辈子还很长,可是现在没有你的一辈子,你叫我如何让独自去走完呢?”
看着萧十一郎如此伤心,白杨、绿柳想要说些什么去安慰,可是……现在任何的语言都是那么无力,“萧大侠……少夫人她已经……你们苦了这么久,最终……请你节哀!”
萧十一郎没有心情说什么,只是泪流不停,他不知道他这一辈子竟也能有这么多泪。似乎像走过霜华,他突觉得身心疲惫。
到了连家堡门口,萧十一郎小心翼翼下马,抱下了沈璧君,抱在怀里,沉重地走进了连家堡的大门。
“十一郎!这是怎么回事?璧君怎么了?她受伤了吗?”连城瑾得知萧十一郎他们回来,便匆匆迎上前去,看到沈璧君被这么抱着回来,吓傻了。
“她……她睡着了!”萧十一郎含泪苦笑着说道。
“什么呀?什么睡着了?”连城瑾看着沈璧君这一身狼狈,看她一脸的苍白,已经没了血色,其实已经猜到了萧十一郎的意思,只是不愿接受。
萧十一郎不说话,抱着沈璧君径直往她房间走去。他把沈璧君放到了床上,然后就看着她发呆。
“十一郎,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城瑾跟上去,追问着,已经泪花闪闪。
“沈姑娘被人杀了。”白杨哭着说道。
“被人杀了?是什么人?是不是那次伤我哥的人?”连城瑾也好伤心激动。
“不是,是……是……乐柔,乐姑娘。”绿柳唉声叹气地回答道。
“怎么会是她?不会是她的,你们一定搞错了!”连城瑾不敢相信。
“小瑾,千真万确,我们都亲耳听到的,也是亲眼见到的,不会有假的!”绿柳哭着道。
“你们不要吵了!璧君她睡着了,你们不要吵!让她安静地睡!”萧十一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着,已经没有了力气。
接着大家都不说话,只是哭声一片。
“十一郎,你告诉我,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乐姑娘会杀人,我更不信她会杀了璧君,这一定是误会,你告诉我是怎么了?璧君不是和白叔、绿叔一起的吗?他们不是去找你的吗?怎么会遇上乐姑娘,乐姑娘又怎么会……”连城瑾也是泣不成声。
萧十一郎没有回话,只是很仔细地看着沈璧君,替她收拾好她的容颜,她脸上不该有血迹的,就是要走,也得走得干干净净。
白杨、绿柳是呆不下去了,全都跑出了屋子,连城瑾也跟了出来,道:“白叔、绿叔,你们说清楚呀,怎么回事?十一郎为什么不回答我?其他人呢?我哥和乐姑娘呢?你们说呀!”
“小瑾,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等少主回来,你问他就是了,乐姑娘应该和他在一起,至少我们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是的。哎!反正一切都太意外了,我们也接受不了啊!小瑾,你想开点,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啊!”绿柳说道。
“是啊,小瑾,虽然事情不像是真的,但是……你不要想不开,我知道你挺喜欢乐姑娘的,你……”白杨也试图安慰。
“糟了,现在有个问题,那徐姥姥怎么办?我们怎么跟她说呀?沈家唯一的后人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就……怎么办呢?”绿柳在犯愁。
连城瑾道:“我哥和乐姑娘在一起,他会杀了她吧。”连城瑾都不敢想,“十一郎一定想好好陪陪璧君,我们就去找徐姥姥和四娘,告诉她们,告诉她们……”连城瑾已经说不下去了。
莫灵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看着连城瑾她们匆匆离去,想着恐怕是有人回来了,虽然脑瓜子还痛得要命,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头晕晕乎乎的,可她还是踉踉跄跄追着过去,想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莫灵突闻是乐柔杀了沈璧君,本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事实为何,但是没有见到乐柔的身影,她便急了起来,好容易看到连城瑾和白杨、绿柳他们站在屋外,便按着后脑勺的肿块,跑过去问道:“连小姐,我家小姐呢?为什么他们回来都这么凄凄惨惨的?我家小姐呢?莫非她……那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莫灵吓得大哭,她现在只能哭了。
“她还没回来,她应该跟我哥在一起,你再等等吧。现在我有事要走开,你也别太着急了,我想没事的。”连城瑾想着也不能在莫灵面前提到乐柔杀人的事情,便只能这么急急应付过去。
莫灵只能在院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等待着,周围的人都来去匆匆,气氛好像很紧张,只是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好像都不一样了。
房间里只有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了,萧十一郎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璧君,看着她花容犹在但已失了颜色,哑声道:“璧君,你知道吗?你一直都这么美,只是今天苍白了一些,我很喜欢这么看着你,我一直在想,等我们成亲了,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看着你甜甜地睡,嗯,和现在差不多……只是……”萧十一郎哽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我从你家屋顶摔到你房里,你穿着红色的嫁衣,就如牡丹仙子一般,那时我的眼中便只有你,初见之时我已经忘不了你了。后来我从逍遥侯手里救下你,那时的你却不得不嫁给连城璧,其实那时候我就想你能穿着嫁衣做我的新娘,我也真的好想在连城璧的婚礼上真的就把你抢走,如果……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你就是我的新娘,现在……你不会是这样,现在我应该真的很幸福地看着你睡,我们会很幸福地过日子。璧君,我知道这辈子你不能再穿上嫁衣了,你不能再成为我的新娘了,可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是斩不断的,就像我们两个手上都有着两条命运的伤疤一样,我忘不了你,你也不会忘记我,对吗?”说着,萧十一郎从怀里掏出那条红丝巾,他一直珍藏的红丝巾,他把它扯成两条,一条自己揣着,另一条扎在沈璧君有伤疤的手上。他不舍得她离开,他不舍得她走。
萧十一郎还是止不住流泪,这一天真的是浑浑噩噩的一天,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噩耗?
连城璧带着乐柔,坐着马车一路颠簸,也终于回到了连家堡,连城璧跳下车,对护院说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来打扰我!还有萧十一郎回来了吗?”护院点头,连城璧没作声,只抱着乐柔往东院她的房间去了。
连城璧一口气将乐柔抱进房,将她轻柔地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喘,有些疼,便用手拂了拂心口,顺顺气。一路上连城璧那么温柔细致地照顾乐柔,将她抱在自己身上,乐柔便就安心地睡着了。连城璧见她闭着眼,还以为她痛晕了,醒不来,他本想叫醒她,可是他不能,他没有时间这么做,如今沈璧君也在堡里,而萧十一郎就在她身边,所以他更想去见见沈璧君,陪她度过最后一晚,他想把他想对沈璧君说的话,都说出来,只有他们俩,虽然沈璧君再也听不见了,但是,如果这样的机会也失去了,那他这一辈子就会好像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难受,于是他决定不再去管乐柔,等着阿岩古把大夫找来再治她,他只需要让她静静躺着就好,他只要离开就好。
连城璧低头想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有血迹,可是自己并没有受伤呀,怎么会……难道是乐柔?
连城璧看着身上那未干的血迹,一定是刚染上不久的,不可能会是沈璧君的,可是……连城璧不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乐柔,难道是她?难道她受伤了?怎么会?
连城璧慢慢走近乐柔,仔细打量她身上,突然他发现乐柔的袖子已经染红了,才发现她手腕上流着血,虽好像被包扎了一下,可是伤口还是渗出了血。连城璧小心翼翼托起乐柔的手,拨开袖子,发现了一道剑伤,是啊,那不是他自己刺的吗?在山洞,当时是多么大的愤怒,愤怒地失去了理智,当时真的很想把乐柔给吞噬了,这一剑便是他不留情面刺过去的,若不是有人拉开乐柔,这一剑已经正中她的心窝了。当时杀红了眼,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剑。乐柔也是的,一定是伤心吓坏了,怎么都傻了?连这样的剑伤也没有好好处理,只随便用纱巾裹了一下,伤口根本没能止得住血,于是……血染红了袖子,也荫红了自己的胸膛。
连城璧看着那流血的伤口发呆,突然他解掉了已经染红浸湿的纱巾,找来了干净的棉布,把乐柔的伤口包扎起来。他情不自禁地看着乐柔,又看着这镂花的红木床榻,这是他特意给乐柔准备的,在不经意间,他竟然已经想把最好的都给她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了争宠吗?她不是什么都明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她要把自己推到这样一个地步?难道她是想看着自己被撕裂才甘心吗?连城璧伤心地看着乐柔,他慢慢抬起手,想要抚她的脸,他好像着了魔一样,突然他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也不要再看她,她的脸越看就越不能看,她的脸似乎有着什么魔力,能吸引住人的眼球,但是越看连城璧就觉得自己的心越是透不过气,好像要窒息一样。他不能再看乐柔,再看下去,他真的就失去主意,于是,他决定离开。
连城璧正转身要走去看沈璧君,这时乐柔却渐渐又被隐隐的腹痛给痛醒了。
“城璧!城璧!……”乐柔轻唤着连城璧的名字,一声声,伤痛而不安,眷恋且不舍。
“你醒了,没事了?”连城璧转身走近两步看着乐柔试探着问道。
乐柔睁开眼睛,真不敢相信连城璧还在她身边,于是她咬着牙准备坐起来,抬手发现了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便猜到这该是连城璧所为,便道:“城璧……谢谢你。”
连城璧听了没有说什么,也再不敢看乐柔,转身便匆匆要走,背着身道:“你没事了?我……”连城璧说不下去,就想赶快离开。
乐柔知道连城璧在关心她,他只是不知道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怎么开口,她也不想让连城璧担心,虽然身子还有不适,虽然肚子还是隐隐作痛,虽然担心腹中的胎儿,只是乐柔却更想连城璧能留下来,陪着她。她强装什么都没发生,强撑着带着笑颜道:“我没事,我很好,你放心,我知道你为我受累了,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阿布没有伤到你吧?你这就要走吗?能不能……”
谁知连城璧可是气坏了,他背着身,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他真是讨厌乐柔的这种轻描淡写,要知道他已经快要为她担心得发疯了,他已经为她纠结得快要窒息了。不等她说完,他紧握着拳头猛然转身,看到乐柔那一脸的笑容,尤为灿烂,便吼道:“你没事?你又没事了?哼!看样子是挺好的么,的确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那你刚才是装出来的?你刚才那个样子不是快要死了吗?现在没事了?这么快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没事了?你知不知道我……我……你又骗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蠢,我可以这么轻易地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耍得我团团转很好玩吗?”连城璧听到乐柔这么说,他以为自己又受骗了,并且这一次他再一次付出了他的心,否则他不会担心,不会那么小心把乐柔送回来,他不会觉得心像撕裂一般痛,他也不会不舍得,更不会觉得为难。他只觉得心上一闷,一股气堵在心里,心痛如绞,他狠狠按住心口,胸膛剧烈起伏着。
“城璧,你生气了?你没事吧?我不是……”乐柔见连城璧气成这样,很担心,她心急了,咬着嘴唇也要坚持下床起来解释,她吃力地起来,连鞋子也没顾上穿,便踏过红木的地塌,急急走上几步,想要扶住连城璧,虽然这让她忍受着疼痛,满头冷汗。
“乐柔,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不要再装出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会再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我竟然也会对你心软,我刚才……刚才我居然会担心你,看来我错了,你好会演戏,我屡次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真是个傻瓜!明知道你在山洞中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我居然还……我还是连城璧吗?我发现现在我的心,我的眼是不是都被你蒙蔽了,我是不是瞎了?换作是以前,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只能说我低估你了,我……我是个笨蛋!”连城璧先是打开乐柔伸上前的手,退了几步,乐柔复又跟上,连城璧越说越气,突然扑了上来,紧抓着乐柔的双肩生气地说着,说完他的一腔怒火。
“你不要这样啊!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杀了璧君,你听我解释,我没杀她,她只是晕了,她……”乐柔想解释,却被城璧那种愤怒给镇住了,想要说明真相,却被堵了回去,看着他那双愤怒的眼睛里似乎可以喷出火来,她吓得说不出来了。他就像一头野兽,他要吞噬她,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你不要再提了!不要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璧君死了,她没气了,你别想骗我!我一直亲手抱着她,我知道我已经失去她了,而这一切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失去璧君,我已经痛不欲生了,你不要再为自己开脱,你以为我还要相信你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和你父亲一样,一样那么会耍手段,那么诡计多端会骗人,一样那么可恨。不过我只顾着提防他,倒是忽略了你,没想到你真是比他的狠毒更胜一筹!”连城璧恨极了,他使劲抓着乐柔的双肩,似乎要把乐柔纤细柔软的骨头捏个粉碎。
“城璧!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你放手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乐柔被抓得好痛,想要挣脱,可是好痛,说不出话,也挣脱不了。
“怎么?你还知道痛?你这点痛算什么?你知道此刻我的心才是真的痛!你说得不错,你很会抓我的软肋,你知道璧君就是我的一切,所以你很懂得用伤害她来刺痛我,你真是观察入微,杀人不见血啊!想杀我?这个方法的确再好不过了!”连城璧的确很伤心,他伤透了心,他以为沈璧君真的死了,他以为自己的感情真的被乐柔骗了,他以为他真的信错了乐柔,也错爱了她,他恨极了,心痛极了。
乐柔流着泪,直摇头,但她知道她现在没有办法解释,已经百口莫辩了,她想要争着摆脱连城璧,她想要逃离,一切只有等沈璧君醒来,才能化解一切,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从发疯的连城璧手中逃走,可是她哪里有那么大力气?连城璧紧抓着她不放,骨头都被捏得生生的痛,乐柔使劲挣脱,两人拉扯着,争执着,连城璧恨不得扑到乐柔身上吞了她,乐柔一直后退着,奋力推开他,突然脚下被床前踏脚的木榻绊了一下,连城璧也突然松手,她失声叫了一声,便向后仰过去,连城璧见她往后倒去,本想拉住她,却没来得及,乐柔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过去,她知道后面就是床,她本想极力去撑到床沿,可以让自己不要摔倒,可是……床边是摸到了,但是……她却也已经摔下去了,侧腰撞在了床沿上,重重坐了下去,坐在了木榻上。
乐柔顿时觉得腹痛如绞,冷汗如雨,倚着床她已经不能动了,她斜躺倒在了木榻上,没了力气,撕裂的疼痛向她袭来,她再也忍不住,哭叫了起来,“啊!啊!……”连城璧木木走上几步探身看了一眼,心虚地说道:“怎么了?又在装死?我……我才不会信!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有这么严重吗?必要这么大哭大闹的?我再也不上你的当!”说着,连城璧又步步后退着。
“啊!嗯……肚子疼死了,疼死了!”乐柔深深地喘息着,头搭在了木榻上,眼睛微闭,脸上,额上都是汗,脸色也已是煞白。
“你……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乐柔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很痛苦地捂着肚子,哭着□□着,她倒在木榻上却觉似乎得有什么东西往下坠,腹内酸痛,额上的汗不止,前额的头发也已经湿漉漉的了。
“你到底怎么了?别再想骗我!”连城璧也慌了神,分不清这状况是真是假,她真的很痛吗?可他却仍不愿靠近,他还是心存疑虑。
这时莫灵从屋外经过,听到屋内有女人的哭声,便拍着门,大叫道:“小姐,小姐,是不是你回来了?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
连城璧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脑袋混乱了,他只想赶快逃开,不要听见她的哭叫声,他需要安静地把一切想清楚。
“城璧!城璧!我好痛啊!肚子好痛!啊!啊!我……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乐柔再也瞒不下去,她只能告诉连城璧真相,她几乎极力在大呼,她只想孩子没事。
“孩子?孩子!小姐,你出事了吗?孩子出事了吗?”莫灵在外面使劲拍门,见没有人开门,便使足了力气,一头撞了进去,一下子跟正要出门的连城璧装了个满怀,莫灵也来不及行礼,看到乐柔倒在地上,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摔在了地上?”莫灵吓得哭起来了。
“莫灵,快请稳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乐柔一把抓住莫灵,痛苦至极,娇喘着,极力说出了这几个字,眼泪不住地流。人倒在木榻上,痛得簌簌发抖。
莫灵自己也吓得腿软,看到乐柔那么苍白,也站不住了,便跪着爬到连城璧跟前,抱住他的腿道:“姑爷,求你照顾好小姐,不要再让她受伤了,我去找稳婆,我去找大夫。”说着她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去了。
连城璧听了一个云里雾里,这时他慢慢走近乐柔,蹲下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握她按在腹前的手,他碰到她的小腹,却突然手一抖,打了个寒战,她身子瘦弱单薄,可是她的小腹却似乎微微突起,又见着她始终护着肚子,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
“你究竟怎么了?什么孩子啊?啊?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了!”连城璧心虚地吼着,却急得快要掉眼泪了。他搂着乐柔,扶住她的肩,却觉得她越来越瘫软,他指尖也已经冰冷,深黑的眸子里已经乱了分寸,只是一潭混乱和慌张。乐柔只一手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哀求着,但只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只极轻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痛得说不出话。突然她“啊!”的一声惨叫,她的神情似乎已经在瞬时木住了,她低头看去,连城璧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的裙角上已经沁出了一片血色。殷红的血色像魔鬼,他却觉得像五雷轰顶。
“疼死我了,我的孩子,孩子啊……”乐柔揪着连城璧的衣襟,却渐渐无力。
连城璧脑子一下子空了,“孩子?孩子!她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柔柔,柔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柔柔……”
就在连城璧愣住的时候,莫灵和阿岩古带着大夫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房间。
“小师妹!你……”阿岩古看到乐柔倒在地上,已经流血了,紧张极了,道:“连城璧!你做了些什么?你还不快把她抱回床上去!”
连城璧被阿岩古呵斥着,才回过神,不知所措,只得乖乖把乐柔抱上了床。可是乐柔真的好痛苦,痛苦地哭叫着,她痛得几乎要打滚。
“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什么孩子?她的肚子里……”连城璧傻傻地指着乐柔问道。
阿岩古一边让大夫和稳婆去帮乐柔,一边回答道:“怎么了?你看她这样子,能怎么了?我倒是要问你,你怎么了?你怎么对她了?”
“我只是和她发生了争执,接着她不小心摔倒了。”连城璧心慌地说道。
“好!太值得了!她千辛万苦为你怀着孩子,想方设法地保全住她孩子的爹,可换回的却是你无情的伤害!连城璧,若我小师妹和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我看你是不是要后悔一辈子!”阿岩古也无情地讥讽着,并对着连城璧就是愤愤的一拳。
“什么?什么孩子?什么爹?她根本没有跟我说过。”连城璧一下子懵住了,也不记得还手了,挨了一拳,竟不觉得疼。
“这你还想不明白?我小师妹怀了你的孩子。”阿岩古停手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巧的,她不可能怀孕的,她怀孕了怎么会不告诉我,不可能。”连城璧虽然似乎已经感觉到乐柔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可是他仍然说出了一串的不可能,因为他无法接受,他根本就害怕接受这个现实。
“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俩是夫妻,你如何对待过她,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阿岩古质问道。
“不会的,哼哼!不会的,天知道她是跟谁有的野种,还要硬栽到我头上?对了,那个商子旭,那天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了一晚上,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还有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所以才一直这么护着她,你对她也呵护备至,你说这个野种是不是他的或是你的?要不是你的,你干嘛……”连城璧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想要逃避就胡诌上了。
阿岩古又是一拳,把连城璧又打了个踉跄,已经退到门口了,连城璧扶着门框,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为什么乐柔怀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怀孕了就要杀了璧君?难道她怕威胁吗?为什么他会亲手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我师妹冰清玉洁,你不能这么玷污她!”
“姑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姐肚子里的是您的骨肉啊!”莫灵一边担心着乐柔,一边哭着说道。
这时大夫说道:“两位别吵了,这位夫人的情况很危急,怎么你们也不好好照顾她?不仅折腾她?还在这里吵?不想要孩子了?连她的命都不想要了!现在情况凶险呐!孩子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稳婆也在一边帮乐柔检查着,按了按她的小腹,道:“哎呀,这位夫人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胎儿已经成形,可现在胎儿不安,得快做决定,夫人已经流血,情况不太好啊。”
“两位公子啊,请快出去吧,这里是血房,您二位留在这里不方便,我和产婆要救治这位夫人,请你们出去吧,再拖延,大人孩子都要出危险的。”大夫说着,并推阿岩古和连城璧出门。
“大夫!产婆,我求你们,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他是我的骨肉,他一定也不愿离开我的,我不能失去他!”乐柔哭着哀求道。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一身冷汗,头发也给浸湿了。
“夫人莫急,也莫怕,老身会尽力的。”产婆一边安慰着乐柔,一边吩咐着莫灵,在她的半身拉起一道围帐。
连城璧看着乐柔这个痛苦的样子,呆了,他心里明白,乐柔只爱他一个人,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会是谁的呢?只是……那些个浑浑噩噩的销魂之夜……他不敢相信。他看着乐柔慢慢走近她,探下身子,握着她的手,有些痛心地看着她,心想:“乐柔,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怎么会突然有了孩子?既然有了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才恨透了璧君,因为这个孩子,你不想璧君再夹在我们中间,所以你才杀了她?现在你要我怎么办?杀了你吗?我还能杀你吗?”连城璧心中很痛苦,只紧紧握住了乐柔的手。
于此同时,乐柔的身体痛楚难当,她紧攥着连城璧的手,指甲刺进了他的手心,把他的手都掐出了血。连城璧感到一阵刺痛,手心被掐出了血,他能感受到乐柔有多痛,他能感受到乐柔掐着他的力道有多大,连城璧心里很不好受,他又何尝不痛呢?他只是觉得左右为难。
稳婆拉好围帐,道:“这位相公啊,请出去一下。老妇要赶紧帮这位夫人救治,您不便留在这血房里。”于是稳婆直把连城璧和阿岩古往外推。
连城璧依依不舍看着乐柔,不忍离去,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