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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第九十一章 魂梦相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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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凤如卿犹豫了很久才叫了一声,那个白影依旧在朦胧中,但似乎回了头,定定地看着凤如卿。

“道非道,生生死死,仙非仙,虚虚实实,梦非梦,假假真真。”分不清是吟唱,还是倾诉,柔柔细细地化在风力。

凤如卿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似乎不是师父,“师父,你在说什么吗?师父,如卿好……想你!”凤如卿像个迷路的孩子那般,无措而迷茫,一年半以来,他把所有思念都沉郁在心底,慢慢发觉,思念浓烈如酒,越来越浓厚,消磨不去那股香。“师父,是你吗?你愿意来见如卿了?”

“你是谁?你不该能看到我?”很清淡的声音,宛如娟娟细流。

“师父?”凤如卿道,“我是如卿。”

“如卿?好奇怪的名字……”那一抹白影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飘忽不定,仿佛随时会化为白雾。

“这是师父你起的名字。”凤如卿有种不甘心的感觉。明明是师父起的名字,她自己却说奇怪。“师父,你走了三年了!如卿却一年半之前才知道!为什么瞒着我?如卿只想问,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给如卿,甚至你连骨灰都不曾让如卿见一眼?师父,如卿真的比不上水姑娘吗?在师父眼里,如卿到底算什么?”

“你心底太多痴念,由痴生执念,执而生魔障,魔生是非。你还年轻,早些修身养性也好!命里有时终须有,一念之间,莫执莫念!”声音依旧很轻,寡淡如水,没有提醒和告诫的意思,只不过是一种高处对地处俯视的陈述。

“师父!”凤如卿下定了决心才往哪个白影走了过去,白影越来越近却并不清晰,分不清眉眼,只注意到入眼的满头白发,“师父?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凤如卿禁不住心疼地伸出了手,但莫名被什么力量弹开,刺痛从手指入了骨,进了心,五脏六腑都有错位的感觉。

“你怎么样?”白影有些担心的问道,一步步靠近凤如卿,但刚伸手想安慰凤如卿还是什么就被弹飞,摔倒在地,身形似乎虚了,仿佛要化成白雾。

“师父!”凤如卿看着几乎要化成白雾的身影,“师父,你怎么了?”凤如卿再次靠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扶。

“别碰我!我们之间隔着结界!”这一声已经是虚弱不堪,苍白的手伸向凤如卿,却没有靠上去,只是凭空勾画着凤如卿的轮廓,“我好像和你很亲近。即便这是梦里,我还是能感觉到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你是我的什么人?”

“师父?”凤如卿不敢动一下,虽然他真的很想握住那双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手,“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你到底怎么死的?告诉如卿!”

“我没死。”

“师父你说你没死?那你在哪儿?”凤如卿本该惊喜,却连惊喜都不敢,好怕是自己的梦,但这除了梦还会是什么,本来就只是梦。“师父,如卿终于梦见你了。这么久以来,如卿从来都不敢去想,一想师父不在了,如卿都好难受,好像被抛下了。如卿真的想相信师父你还活着,但是师父,你在哪儿?你若是在天,如卿定然来寻,你若是入海,如卿定然来寻……师父,如卿愿意追随你,天上地下,碧落黄泉……”

“你别说了,小心你的伤。你魂系痴情,若不修生养性,忘却情关,会苦了自己。”白影收回了手,语气里有些劝诫。

凤如卿禁不住伸手想抓住要离开的白影,但依旧还没碰到就被弹开,胸口一阵绞痛,眼前一晃,白雾弥漫和白色身影都尽数消失。

“师父!”凤如卿再度一把抓去却扑了空,喉间一阵腥咸涌上,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里的血似乎都在燃烧一般。“师父。”凤如卿运功调息,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了体内的痛楚,但心底的痛呢?

凤如卿抬头,发觉自己还坐在桌案前,桌上还铺这宣纸,却被自己的一口血晕染开,宛如绝情崖每年秋分时候开的花——据说,叫彼岸花。

凤如卿默默无言地坐了良久,初春的凉风清冷着夜色,渐渐冷进了心扉。

余下的半夜,凤如卿都只是坐在那儿而已,天明后先去练功,之后换了衣服用完早膳,就去朝凤殿处理秋水宫的公务。之前,凤如卿一直是一个人独断秋水宫的所有大小事,但这半年,凤如卿渐渐低已经把很多事都交给了非忧和非怡处理,非忧和非怡的能力他相信,但他要做的是全部再看一遍,因为他必须让自己忙。

青瑶守在一旁,这些年她一直跟在凤如卿身边,但她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凤如卿,

“奴婢非怡求见宫主!”

“非怡进来吧。”凤如卿头都没抬一下。

非怡进门,“宫主,冷公子到了。”

“安排他住下吧。”凤如卿淡淡地道。

“奴婢遵命。”非怡出门,其实这已经惯例了,冷墨轩最近这一年半已经成了秋水宫的常客,怎么处理,非怡都已经清清楚楚了。非怡出了朝凤殿,离开了秋水宫正门,迎面撞见一张和她相同的脸。

“姐姐。”非忧一脸汗水,似乎很急的模样,见到非怡就忙道,“姐姐,刚刚有个女人晕倒在宫外被婢女发现,是乔姑娘。”

“乔姑娘?哪位乔姑娘?”非怡有些疑惑的模样。

“就是宫主之前的妻子——乔玉蝶啊!”非忧解释道。

“乔玉蝶?她怎么会晕倒在秋水宫外?太不是时机了!三年前,她设计害了宫主和前任宫主,那之后她似乎怕我们秋水宫寻仇,一直下落不明。乔家庄因为失去主心骨,渐渐七零八落,成不了气候!还是宫主帮她保住了乔家庄!秋水宫这些年因为宫主的命令一直在查找她,却没有消息!找她的时候找不到,如今却突然出现?她能安什么好心?把她打发走,别让宫主知道。”非怡道。

“可是……”非忧唯唯诺诺很久,才道,“可是她带了个小孩,说是宫主的儿子。”

“宫主的儿子?”非怡神情有些诧异,“那孩子多大?”

“两三岁。”非忧道,“那孩子的模样还真有点像宫主,估计是真的宫主的儿子。”非忧一脸担心,“你说是好事还是不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一张笑脸突然凑出来。

非怡脸色登时冷了,“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冷公子,请你不要再秋水宫四处晃荡,否则会被当成可疑人物。”

冷墨轩笑了笑,“你们宫主这辈子是不打算找个女人了,能有个儿子作为他的后继,不好吗?”

非怡一个白眼,她从来没正眼看冷墨轩,除了已经成为秋水宫宫主的凤如卿,对于任何男人,非怡的态度都是傲慢。非怡冷哼了一声,“乔玉蝶现在出现,不是在乔家庄,而是秋水宫,实在太凑巧了!”非怡瞥了眼冷墨轩,颇有些不屑,只是她一直这样,冷墨轩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那个孩子……”非忧实在不安心,“还是让宫主定论吧!”非忧建议道。

“以宫主的心性和为人,绝对会留下乔玉蝶母子。”非怡的目光很冷,她保持着最接近师芸姬那般的高傲和冰冷,“为了不留后患,把孩子留下。”

“可是……这件事还是要问过宫主才能定下。”非忧急道,“姐姐,你不是宫主,你不能随便下令,更何况这件事事关宫主。”非怡和非忧都很清楚,师芸姬当初只看重孩子,至于乔玉蝶,师芸姬根本不在意,但非忧在知道师芸姬已经死了之后,已经接受了凤如卿是宫主,非怡却似乎还没有完全接受。

“什么事事关我?”凤如卿的声音不紧不慢,虽然听起来还算温柔,没有严苛和居高临下,却也没多少感情。

冷墨轩抱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脸笑意地看着凤如卿,招呼也不用打。

“宫主。”非忧惊了一下,“奴婢拜见宫主。”

非怡也道,“奴婢拜见宫主!”接着和非忧跪了下去,非忧很担心非怡地看了几眼。

凤如卿没苛责,“起来吧!”转头看向冷墨轩。

冷墨轩很识相地上前,低声笑道,“听说你有儿子了,总算后继有人!可喜可贺。”这三年下来,冷墨轩对凤如卿的了解的唯一进步就是能只靠一个无表情的表情知道他什么意思,而不是当初的一瓢淡水,看似透澈,却不着一物。

凤如卿表情很平静,“非忧,到底怎么回事?”

非忧低头回话道,“乔姑娘在秋水宫外。”

“找到蝶儿了?”凤如卿似乎松了口气,“她还好吗?”非忧还没来得及说话,凤如卿丢下一句,“她在宫外?我去看看她。”已经移步离开。

“宫主!”非怡叫了一声,但凤如卿已经走了。非怡脸上有些怒气,瞪了眼非忧。

非忧起身,道,“姐姐,宫主已经下过令,秋水宫不能杀人。你为什么要乔姑娘死?”冷墨轩没跟凤如卿去,倒是对两姐妹吵架感兴趣的样子。

“她会可怜?非忧,你太小看乔家庄了!宫主这次若是收留和乔玉蝶,之后秋水宫若是出了事,不止宫主,我们也会跟着倒霉!”非怡训斥完,转身离去。

冷墨轩用扇子抵着下颚,其实他也觉得乔玉蝶的出现很不寻常,当年,乔玉蝶对凤如卿的所作所为,他也不相信乔玉蝶会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不过,冷墨轩倒是希望乔玉蝶留在秋水宫,掀起什么大浪,他和她可还有一笔仇没算!

冷墨轩还没想要不要出去看看,因为他一个人其实出不了迷阵,但这会儿,凤如卿已经牵着乔玉蝶进来了,看上去真是很和谐的一家人。

冷墨轩眼眸微微眯着,盯着娇弱不看一般的乔玉蝶,其实乔玉蝶的脸色似乎有些白,但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好,比倾云公子好了不知多少,最多是有些过劳,但从衣着来看,她这三年应该过得确实不如在乔家庄,一朵娇艳的芙蓉如今似乎有那么点失色。

重点是……冷墨轩的目光移过去,凤如卿怀里睡着了的孩子,冷墨轩迅速地迎了上去,不断地对比凤如卿怀中那可谓粉雕玉琢的孩子和凤如卿沉静却还是有些迷茫显现的脸。

“这次,估计真是你的孩子的!”冷墨轩说得十足认真。要知道,上一次乔玉蝶怀孕,孩子居然不是凤如卿的,不过被师芸姬打掉了,这一次,凤如卿推不掉这个孩子了。至于会不会和乔玉蝶重修旧好,冷墨轩只能拭目以待。

凤如卿没对冷墨轩多说,微微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乔玉蝶道,“蝶儿,我先带你去休息!”

乔玉蝶似乎惶恐地把头埋得很低,分不清是羞怯还是害怕,点了点头,连一个字都没有,似乎很温顺。

凤如卿亲自安排乔玉蝶在以前她住过的凤如卿的兰苑的屋子住下,找了青瑶来照料她洗漱。

洗漱完换好衣服的乔玉蝶看起来好了很多,凤如卿也微微放心了,“蝶儿,你这三年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

乔玉蝶水眸立刻泛泪,“如卿哥哥,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当时只是气和嫉妒而已!是蝶儿无知,才害了你!”

“我没事!”凤如卿微微笑了笑,这一年多以来最温柔的笑了,虽然明显他心底并不开心,但饱含包容,“蝶儿,我从来没怪你。”

乔玉蝶眼中的泪水肆意地滚落,实在惹人心疼,“如卿哥哥,我只是不敢见你。蝶儿好怕,你再也不会看我一眼!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不要蝶儿,但是展儿是你的骨肉,你好好照顾他就成。你若是恨蝶儿,蝶儿也没有怨言,蝶儿是自作自受!”

“蝶儿!”凤如卿拍拍乔玉蝶,“放心,我会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的。这些年,你吃苦了!”凤如卿的温柔里有很自然的宠溺,“好好休息!等你养好身体!”……

凤如卿一直劝着,乔玉蝶哭了很久,最后大概都哭累了,才睡着了。凤如卿确定乔玉蝶已经熟睡才离开了乔玉蝶的屋子,刚出兰苑,迎面就撞见冷墨轩别有居心的笑脸。

凤如卿还没开口,青瑶又抱着孩子过来了,脸上还有眼泪,应该是醒了后哭了。冷墨轩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凤如卿回头,见青瑶抱着的孩子盯着他,一见到凤如卿,孩子也不哭了。

凤如卿伸手抱了过来,“你叫展儿?”伸手拿过青瑶的纱绢,把孩子脸上的泪水擦去。

孩子似乎很很喜欢凤如卿,点了点头,“叔叔是谁?”

“他是你爹啊!”冷墨轩不客气地捏了下枫儿的脸,“以后你跟着他姓,叫什么?有琴展?还是凤展?”

“我叫乔展!”展儿争辩道,对于被冷墨轩捏了脸,一脸不满,小脸拧成了一团,“你是谁?坏人!”展儿说着头就靠在了凤如卿身上。

冷墨轩笑了笑,继续手快地捏了展儿的另外半边脸,展儿越发不乐意,但也急不过冷墨轩的快手,最后整个脸都缩进了凤如卿怀里,以逃脱毒手。

凤如卿只是很温和地看着展儿,说不清是什么感情,但应该很深,温馨和亲近的感觉让冷墨轩不忍打搅。

好一阵子,展儿见没人打搅才把头转了出来,扫了眼四周,见冷墨轩还在,叫道,“你走开!坏人!”

“展儿乖!”凤如卿道,“他是你冷叔叔。”

“不要!”展儿小嘴一撅,“你做我叔叔好了!你姓什么?”

“我姓凤。”凤如卿不紧不慢,语调很温和,难得的有着温情。

“凤叔叔好!”展儿嘻嘻笑着,“叔叔长得真好看,和娘一样好看!”

“他是你爹。”冷墨轩道。

“可是娘说展儿有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可是爹死了,所以展儿只有娘了!爹可以有两个吗?”展儿天真地问,“我喜欢凤叔叔,他做我爹也好啊。”

冷墨轩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之后就更加灿烂了,看了眼凤如卿淡定的模样,冷墨轩的笑容绷不住了,问道“你有爹?你娘说你爹死了?”

展儿点了点头。青瑶这时候也有些惊讶的模样,冷墨轩摸了摸头,乔玉蝶那话敢情是咒凤如卿呢!但凤如卿还是很平静,依旧很淡地笑着,任谁都嫉妒他对展儿的那种父子的亲近。

凤如卿道,“展儿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

展儿想了很久,“等问了娘,展儿就知道了!”展儿笑道,单纯的笑意几乎温暖了初春的寒意,而且因为凤如卿从没如此笑过,尤其最近这三年,他的脸多数都是一种淡漠,加之已经束发免冠,更加显得过于严肃。秋水宫的人基本不笑,冷墨轩是笑得太多太假,而这个孩子的笑却很真诚,在旁边人看来就更加难能可贵。

“娘在休息,展儿先自己去玩,好吗?”凤如卿道。

“嗯!”展儿很乖地点头。

凤如卿转头对青瑶道,“你带展儿去走走,我比较放心你陪着。”

“是,宫主。”青瑶把展儿抱走,倒是展儿似乎也不认人,对秋水宫很好奇,就跟了去了。

冷墨轩看了眼凤如卿,用扇子抵着下颚,笑道,“你承认小不点是你的儿子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和乔大小姐重修旧好?你能原谅她对你所做的事?还有你师父?”

凤如卿顿了好一阵子,看了眼冷墨轩,这才点了点头,“我并不在乎展儿是不是我的骨肉,但对展儿有种亲近感,就像那年第一次见蝶儿一样。对蝶儿,我已经误了她,不能再误下去。我会照顾她一生,如果她愿意。”

两人离开了兰苑,到了静花苑,这三年来收集的药草都保存在这儿。

冷墨轩开始清点药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乔姑娘重修旧好?”

凤如卿道,“我会照顾她。但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能给她。我希望会有个人好好对她。”

“你难道不会因为展儿而考虑一下吗?”冷墨轩好心提道。

“我对蝶儿的感觉和对展儿一样,她是我的亲人。无论她之前怎么对我,之后,她会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她。是我欠了她的!”凤如卿淡淡地道,穿过冷墨轩旁边的过道,将一支插在花瓶里的花捧了出来,放在有光的地方,道,“这花又需要浇灌了!血玉琼花。”凤如卿划伤左手,鲜血滴在雪白的花朵上,颗颗血珠滚落花心,不一阵子都不见了。

“真是麻烦你了。”冷墨轩颇有些愧疚地道。顿了顿又提到一件事,“慕容于彦和慕容宿这两个人,你都放心?我觉得你别安心太早。”

“皇位并不适合我!”凤如卿只道,“慕容于彦会是个好皇帝,慕容伯伯应该很快能看清。对于慕容于彦,凤宁王之子已死。”凤如卿并不愿意多提这件事,很快提起了另外的事,“按照你所说,明天,我们就该出发了。没有找到任何一颗神珠,要进入你所谓的仙山,有可能吗?”

冷墨轩查看好药草,掏出扇子,把玩着,“我想得到神珠的人应该也会想要去那里,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再去找。”

“你确定随影她们要去的也是凤凰山?”凤如卿问道,“更何况,如月神珠真的也在她们手上吗?”

“拿到白夜神珠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凤凰山。不过有些人是为了长生不老的仙药,也有人为了宝藏。而我们是为了药,却不是长生不老药。”冷墨轩道,“当然,如果你想要,我们也可以找找看?”

“冷兄对长生不老药没兴趣?”

冷墨轩摇头,“世界太大,人太渺小,活得太久了会很累,茫然无措!人生苦短,才知道得乐且乐!试想一个人活了太久,世界却永不停息,故人、朋友都已不在,徒生何意?更何况,长生不老药,围绕它,已经有太多血腥!但真假却还无从辨知!与其争那种不切实的东西,倒不如且足且乐。人不过求一个乐字!”

“冷兄好心境!”凤如卿淡淡地道,“随影她们的目的不是你说的那两种,她当初说是要寻人。”

“她们莫非是要寻仙?”冷墨轩玩笑一般,“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来。”

凤如卿也没多说,既然冷墨轩这么说了。

晚上,凤如卿陪乔玉蝶和展儿用了晚膳,等乔玉蝶和展儿安睡后,才离开回了自己的屋,不知为何躺在床上很轻易地入眠,再度入梦。

梦里,依旧的白雾迷茫似乎稀薄些,只像隔着柔柔的白纱,隐隐还能看见青山绿水,还能听见鸟鸣风吹……一切都清新委婉,如诗如画,如仙如幻。而迷蒙写意般得山水中,依旧是那一抹快要融化进雾里的白影。

“师父?”凤如卿睡前有想过梦见,但没报希望,却真的梦见。

白影回过头,望着凤如卿,“你又来了?”淡泊如水的声音,没有惊喜也没有责怪。“我预感到你会来!”

“师父!”凤如卿走近,放轻脚步,只怕惊动了那轻盈如蝶人,怕这个梦会因为声音太大而散了。依旧很奇怪地看不清对方容貌,模糊不清,似乎还是戴着面具,但又隐约有眉眼,美得不可方物,却也怎么也分辨不清。“师父。”凤如卿很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在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师父,你好吗?”

师芸姬抬起手,隔着无形的咫尺距离,和凤如卿的手相对,道,“你总是让我觉得熟悉,想靠近一点!”师芸姬似乎笑了,“其实我无所谓好与不好!没有进到你的梦之前,我一直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我一直在这儿。”

“师父。”

“嗯?”

“你可不可以一直在如卿梦里,不要离开?每晚都不要离开……”

“……”师芸姬沉默了很久,收回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你梦里,为什么你身上有我的气息,仿佛你就是另外的我,但梦终归是梦。你何必自欺欺人?”

“师父不想见到如卿?”凤如卿觉得心底泛酸,微微痛着,像是沙漠中干渴的人被夺走了唯一一口水那般。

师芸姬沉默了良久,突然一阵风吹过,白雾都散开了些,一只巨大的白鹤落下,师芸姬伸手抚摸着除去脖子都已经高过师芸姬的白鹤的白色羽毛,道,“我要先走了。”

“师父。”凤如卿忍不住伸手抓向刚刚要飞起的师芸姬,一股刺痛直直窜入五脏六腑,但这一抓手却是穿过师芸姬落了空,“师父。”凤如卿心底被手心的毫无知觉揪痛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还好吗?”师芸姬问道,忧心道,“我说过你不能碰我。我不是人。”

“我知道。”凤如卿撑着身体,再次伸手伸向师芸姬,但没有靠近,只是在很近的地方做出一个轻捧师芸姬脸的动作,接着放下,“师父,你真的不想见到如卿吗?所以才三年来都不曾入如卿的梦。师父,你当真那么讨厌如卿吗?”

“我没讨厌任何人,包括你。”师芸姬淡淡地道,“你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讨厌你。”

丁玲……丁玲……一阵铃声后,突然一股狂风,接着一团红色的火焰盘旋半空,仿佛烈日炎炎,一团火球飞了下来。

凤如卿想把师芸姬拉开却抓了空,转身挡在师芸姬身后,背被落下的火球砸中。

火鸟落在地上,师芸姬一转身挡在了凤如卿背后,“凤凰还巢!”师芸姬扯了自己外衣盖住凤如卿,道,“别动!乖!”那声音像极了小时候,师芸姬说过的话。凤如卿感觉背后不再有灼烧的疼痛,回过头只见到师芸姬纤细单薄的身影。

“啾啾……”一团红火立在不远处,刺得人睁不开眼,火光将四周的雾气都尽数驱散,本来的微冷也渐渐晕染了火热。立在那儿的是一只金色的鸟儿,毛羽华丽如同彩霞,散发着熠熠金辉,周围包裹着红色的火焰。

“火凤。时间要到了吗?”师芸姬的身形单薄娇小,中白衣单薄清透得能看见如雪的肌肤,香汗滚落如玉白颈。

凤如卿也已经热得出汗,但眼前明显比仙鹤还大的鸟实在奇特,凤如卿问道,“师父,这是什么鸟?”

“这是凤凰的凤鸟!你先别说话!”师芸姬站在凤如卿前面,面对着火鸟,似乎是对峙或者交流。火鸟啾啾的叫了好一阵,有些悲切。

师芸姬对凤如卿解释道,“凤凰失散了,凤在寻找凰,这时候他的脾气很不好!要是见了外人,会以为是你捣鬼,一定会将烧成灰烬才会罢休。就在这儿,不要动!”

师芸姬身边的白鹤扑闪了一下翅膀,凌空飞起,师芸姬也跟着飞了上去,踏在白鹤上,手指微微随空一画,一把玉石古琴出现在师芸姬手上,师芸姬坐在了白鹤背上。

师芸姬望了眼焦躁不安的凤,手指灵活地拨动琴弦,清越古朴的琴声回荡在山林中,仿佛山林中千年流过的溪风,沉淀而委婉,缓缓地渗入人心。

凤如卿抬头才注意到眼前可谓高山流水,树影参天,实在是世外美景,但却没有水声,也没有除去这对凤凰和仙鹤外的任何鸟鸣,实在奇怪。

火鸟身上的火渐渐熄灭,只余下一身华丽的光彩,片刻,一只并不华美却依然高贵非凡的百鸟飞来,盘旋在半空,停留在地上的鸟飞起,在半空飞旋了一阵,两只鸟才渐渐消失在山林雾气中。

琴声一直到听不到凤凰鸣叫声才停止,白鹤翩然落下,师芸姬却突然从白鹤身上滚落了下来。

“师父。”凤如卿担心地去接,这次是实体落在了凤如卿怀里,但同时,凤如卿但觉整个身体都快要燃烧了一样,心肺都要撤开一般的痛,凤如卿咬着牙,额头的汗水几乎是流淌下来的,“师父,你怎么样?”

“放开我!你会死的!”师芸姬道。“快放开!亵渎我是死罪!”

凤如卿反而抱紧了师芸姬坐在地上,“师父,如卿知道这是亵渎!但你可知道,如卿对你……”凤如卿因为太痛太热而顿了一下,但依然坚持说完,“从来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

“人心总会变的。你只是个孩子,人生还长……”师芸姬道。

“如卿不会!”凤如卿道,倔强地抱着师芸姬,同时体内似乎有一股气要冲破身体,从内而外的爆炸开一样,烫得煎熬。“师父,不要丢下如卿。如卿不求很多,只求师父偶尔来看看如卿,好吗?”

“……好。”师芸姬淡淡地道,“可以放开我了。再下去,你承受不住的。”

“还有,如卿没有说的!如今,一起说给师父。”

“你快说!”师芸姬只是担心凤如卿承受不住刚刚的伤和现在的煎熬。

“如卿知道如卿大逆不道,毁了师父清白,那时候,如卿其实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卿那时候就该明白自己的心,是如卿要师父。对不起,师父,如卿太傻,太不负责任!对不起,师父,如卿还无知地害了我们的孩子。师父弃如卿而去,一定是气如卿,对不对?一定是如卿该受惩罚。如卿知错。”

“世事无常,不一定就是你的错。纵然错了又何妨,你本是凡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师父,如今,如卿说什么都无益,都晚了!但如卿要说,如卿想娶师父为妻,只与师父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凤如卿本来抱着师芸姬,所以说话时就在师芸姬耳边,呼出的气也在师芸姬耳旁。

师芸姬沉默着,耳垂却被热气染红了,过分的亲近感让师芸姬觉得无所适从。

“如卿可以这么说吗,师父?”凤如卿问,呼吸越来越沉重。

师芸姬因为心底有些不自然的波动,微微蹙眉,道,“可以!快放开我!”

“如果有来世,如卿一定聪明些,早点发现,对师父的私情。没有师父,如卿生无可依,心无所念!来世,如卿一定娶师父为妻!”

“好!”师芸姬随口道。

“多谢师父。”凤如卿释然地松开了手,淡淡地笑了笑。

师芸姬回头望着凤如卿,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清什么感觉。

凤如卿却没再多说,因为背后的痛和体内的翻腾而倒在了地上。

师芸姬起身,好一阵子才整理好刚刚的事,接着蹲坐在凤如卿身边,问道,“你对你师父有儿女之情?”

凤如卿虽然很痛,但还不至于晕过去,点了点头。“对不起,师父,我害得你的名誉受损。明明是我毁了师父清白,有罪的是我才对。”

“别把过错归咎于自己。你还是个孩子,不必承担这么多!你师父不会怪你的,我想,她舍不得怪你这么乖的孩子。”

“师父!”凤如卿感觉心头的血快被拧出来,眼前开始模糊,“如卿还能梦见你吗?”

“我和你之间有斩不断的因缘,只要缘分没断,总会相见。”

凤如卿渐渐地晕睡了富哦去,最后只记得萦绕在呼吸里的淡淡的香味,清冷如月,既不香甜,也不惑人,有种孤高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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