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八十三章 死爱情殇（下）（1 / 1）
月影内一声痛哭，“师姐姐，你要我怎么代替你做个好师父，对他好？”百般痛楚无奈，“我做不到。”
凤如卿半颠半狂地回了兰苑，整整一天，凤如卿都把自己关在屋里。
青瑶忐忑不安地敲门，“少宫主，该吃药了。”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少宫主？”青瑶担心了起来，“少宫主？”青瑶没撞见凤如卿回来，却听说宫女说宫主和少宫主吵架了，似乎很不愉快。青瑶实在有些揪心，狠狠心推开了门，“少宫主。”
屋内只有一地乱七八糟的白纸，桌案上更是，凤如卿并没有做任何别的事，低头站在桌外，手中的笔一直没停，甚至青瑶进门都没有任何回应，似乎完全入魔了的境界。
“少宫主？”青瑶放下药碗，捡起了地上的纸，一张又一张，根本不是任何文字，也不是任何图画，一团糟而已。
青瑶大着胆子看向凤如卿，打算劝，这一看才发觉，凤如卿握住的笔杆已经碎裂，手心的血顺着笔杆落在画上。
“少宫主，你别画了。”青瑶想制止，但刚刚抬手要抢走凤如卿的笔，凤如卿手中笔却直直地落地。
“师父？还是芸儿？”
直直地盯着泛黄的熟宣纸上，青瑶的目光也着纸上，那一滴血正好落在画上那虽然戴着面纱却能一窥绝色的女子的眼角。
“少宫主，你画的是谁？”青瑶不禁问道，“是宫主吗？”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却还能看清五官，而那容貌实在让人惊叹，似妖似邪，如仙如神，说不出的美得刺痛眼睛。
凤如卿的眼睛是红的，头发也是散乱着的，衣服上也是墨迹，狼狈不堪，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是那个爱干净的少宫主。但即便如此，凤如卿却反而多了另外一番气韵，此刻凝着画中的人，神色分不清喜还是痛，但目光中却并没有任何颓废、自暴自弃的模样，只是像在强烈地忍受什么，嘴角一抹完全没有丝毫掩饰苦笑。
“少宫主？”青瑶很担心，这样子会不会出事，少宫主从来没有任何情绪，虽然他此刻任何迹象了，但是青瑶反而更加担心。
凤如卿用没受伤的左手抚摸着画上的人，眼泪一颗再一颗落在画上，染开了墨迹，一张美人图最终成了被两点墨迹脏了。青瑶有些可惜那画，但不敢出声。
凤如卿突然手一收紧，画纸被捏在手中，一扬手，碎裂成片片纸屑，纷纷掉落或许不是那些纸，而是凤如卿的心。
“少宫主？”青瑶试探着出声。
凤如卿终于看了眼青瑶，只是那眼神透出的苍凉让青瑶觉得心悸，青瑶觉得背后发凉，眼前的人是少宫主吗？那个温文如玉，没有丝毫脾气，让人觉得天人一般的少宫主？
青瑶手脚都发凉，头一次有要躲开的感觉，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道，“少宫主，该吃药了。”青瑶忙去把药端来，但是药已经冷了，“少宫主稍等，奴婢去换药。”青瑶慌忙跑出了凤如卿的书房，离开了兰苑才松了口气。
其实凤如卿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青瑶就是觉得可怕，不是凤如卿可怕，而是青瑶担心得可怕。所以，青瑶把药交给人带回厨房，自己去找宫主。
等青瑶带着师芸姬来的时候，已经黄昏，而屋内已经没了人。
“人去哪儿了？”师芸姬喝问。
“少宫主刚刚还在的？”青瑶找遍了屋内，真的没有人。青瑶问门口的婢女。
婢女回道，“少宫主出门了。”
“出门了？已经快入夜了，他去哪儿？”师芸姬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登时所有婢女都吓得跪下了。
“全部去找。”师芸姬吼道，“若是你们少宫主有半点损失，你们都别想活着。”
“是，宫主。”所有婢女都跑了。
师芸姬一个人站在遍地乱七八糟的纸张的凤如卿屋内，猛然抽了口气，仰望着忍住眼泪，道，“师姐姐，我答应了你要凤如卿活着，我一定让他活着。”
秋水宫的上下翻遍了秋水宫都没找到凤如卿，显然他出宫了，但是他一个人能去哪儿？他也没带任何多余的东西，甚至掌门令牌和秋水玉寒剑都没带，如果有带走，只有一样，就是玉箫。
“除了留守秋水宫的人手，其余全部出宫去找！找不到你们少宫主，谁都别活着回来。”
凤如卿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离开了秋水宫，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冷墨轩拦住他，或许，他根本就会一直浑浑噩噩下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该去哪儿？
“凤兄弟，你怎么了？”冷墨轩实在担心，如此不修边幅几乎披头散发的凤如卿的俊容反而比以往更引人注目，但却没了任何神采，仿佛失魂落魄。
冷墨轩敏锐地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这样。冷墨轩不禁庆幸还好他真好有事去找凤如卿往秋水宫方向来，恰好碰上，否则，他实在有些担心。
凤如卿不断地灌酒，仿佛醉了，眼中始终无神，语气也是懒散不堪，“冷兄，好久不见。谢谢你的酒。”
冷墨轩看着凤如卿那灌酒的模样，更加提心，以往凤如卿总会客气地笑，但这次见到他，草现在他都连笑都没有，似乎是笑不出来，脸上只有苦闷。
“我找到还魂月夜香的来历了。”冷墨轩道，“是晚了吗？”冷墨轩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他不是为了倾云公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没用了。”凤如卿道，终于笑了，三分痴傻三分癫狂四分苦，凤如卿整个人就像内部枯萎的兰花，外观还在，气韵还在，却没了实在的生命力。
“难道她不在了？”冷墨轩有些心虚，更多的是担心凤如卿。“抱歉，我太迟了。”冷墨轩觉得失落和怅然，倾云公子就这么没了，冷墨轩还很好奇他的来历和女扮男装的原因。
“不在了。”凤如卿自言自语，发酒疯一般地道，“都没了。我负了芸儿，伤了师父的心，愧对蝶儿……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是罪魁祸首。”
“你的孩子？”冷墨轩抢过凤如卿的酒，“乔姑娘怀的那个？那又不是你的错！就算真是你师父，你也不必背负起责任，是师芸姬的错。你和乔姑娘还年轻，还会有的。”听说师芸姬把乔玉蝶的孩子折磨没了的时候，冷墨轩还担心凤如卿会为此和师芸姬气冲突，但如今，他怎么把错归在自己身上。
“不！”凤如卿摇头，已经醉得不清。“不是，蝶儿的孩子是师父杀的，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因为我骗了师父，所以师父杀了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骗师父！才害了蝶儿。”
别喝了！”冷墨轩抢过酒，他本来是打算和凤如卿喝点酒，敞开聊聊，弄清楚他怎么了，但他越喝下去，会越糊涂，再喝下去，他会醉死。“不是你的孩子？”冷墨轩实在很震惊。“你喝醉了。”冷墨轩随手将酒放到旁边桌子去了。
凤如卿也不去抢回酒坛，分不清真醉还是假醉，也不反驳，只笑了一声。“是我骗了师父，所以师父杀了蝶儿的孩子。但是……我和师父的孩子也没了。这算不算报应？我从来不知道，师父还怀过我的孩子。”
冷墨轩不是震惊，而是如被雷劈，傻了好一阵子，“你老婆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师父下手让你老婆没了孩子，你师父怀了你的孩子，也没了？”实在很复杂，冷墨轩觉得自己反应很快。
凤如卿点头，“对。师父才告诉我。她说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对师父做了大不敬的事，乱伦犯上，还一直犹豫不决，不敢担当。我不值得芸儿的爱慕，对不起蝶儿的真心，愧对师父。”
冷墨轩没听说过这么混乱的关系，乔玉蝶是凤如卿的妻子，怎么会怀的不是凤如卿的孩子？堂堂乔家庄大小姐会是红杏出墙吗？但那孩子不是凤如卿的，师芸姬要杀了那孩子真的很正常，没杀了乔玉蝶，碎尸万段，冷墨轩已经很吃惊雪杀的莫名仁慈了。
“芸儿是谁？”冷墨轩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凤如卿到底惹上了多少女人？
“芸儿就是倾云公子。”凤如卿似乎真醉了，什么都一股脑儿地掏心说了。“芸儿……她在我眼前没了。”
冷墨轩挑了眉，有些凝重，凤如卿，他是那种乱来的男人吗？冷墨轩想起了姬芸，冷墨轩突然觉得不能排除，或许，凤如卿真是个会留下糊涂账的男人。但师芸姬，那是凤如卿师父！那种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徒弟发生什么？他们怎么能？怎么会？
“你师父怎么会和你有了孩子？”冷墨轩很想鄙视凤如卿的可耻，但却莫名不觉得凤如卿会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凤如卿没那么大胆去把师芸姬怎么了？他很敬重师芸姬才是。会是师芸姬吗？应该也不会啊！冷墨轩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你和你师父发生过那种事？”冷墨轩实在觉得不能问得这么直接，这件事实在是一桩丑闻，一旦传出去，足以毁了凤如卿一生，还好是冷墨轩拦下他，要是碰见别人，他也说了，还得了。
但冷墨轩实在好奇，当初自己半玩笑半认真的话成了真了吗？冷墨轩问道，“你喜欢的，真的是你师父？”
凤如卿依旧笑，支离破碎，突然吐了口血。“喜欢？喜欢是什么？真心的爱慕又是什么？我都不配！哈哈……”
冷墨轩惊了一跳，忙给他诊脉，才发觉，凤如卿的脉象实在怪异，竟然不像是人的。冷墨轩很不放心，想了想直接点了凤如卿的睡穴，叹了口气，“为了个情字，有必要纠结成如此模样吗？”冷墨轩拍拍自己的脑门，“如何不纠结一个情。”冷墨轩说不清是不是同情凤如卿还是在想起了自己的事而已。
冷墨轩和凤如卿留宿在客栈，第二天一早，凤如卿先冷墨轩起，接着又不见了身影，冷墨轩实在有些气，追出了客栈，一直到了荒郊，远远地久见到凤如卿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围堵在路上的凤如卿，忙飞身躲在一旁的树上等待时机。虽然武功不济，但冷墨轩所学的鬼门的神出鬼没的轻功却是天下一绝，能如飞蛾般落在树上，却不惊动半片树叶。
“他究竟是不是凤宁王之子？”男人看了手上的画像很久，对比着凤如卿的容貌。几个人笑声商议了一阵。
凤如卿似乎将醉未醉，整个人没有一点神，失魂落魄，像是被估价的商品，而他本人却没有任何自觉，痴痴呆呆的模样。
冷墨轩昨晚诊过凤如卿的脉，凤如卿的脉象实在离奇，仿佛冰火两重天，理应反伤其身，但冷墨轩所诊之脉，只得知凤的武功比以前有增无减，几乎登峰造极，恐怕和师芸姬都能不相上下。
冷墨轩听到过风声，皇帝驾崩，传位于凤宁王之子，但这个凤宁王是谁？从没听说过。太上皇失踪，十万大军也失去了迹象，七位皇子中的六位已经为了皇位兵戎相见，玉燕国只怕社稷不保。
“不管他是不是凤宁王之子，但他一定是慕容山庄要找的人。我们稳赚不亏！带走！”
理应武功高强的凤如卿被轻易地打晕，冷墨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出手，一个声音响起。
“放开少宫主。”两个水蓝色装扮的女子急忙赶来，很明显是秋水宫的人。
冷墨轩打算闭眼，秋水宫的人出手，这几个喽啰绝对不是对手。一阵交锋下来，对方很快七零八落，冷墨轩想着凤如卿的事自己到底还管不管？他真没兴趣和秋水宫打交道，所以看着凤如卿现在算安全无恙了，他也打算闪了。
但冷墨轩转身的瞬间，咻咻两声，本来已经杀了那些江湖喽啰的秋水宫宫女竟然被杀了，倒在地上，背上插着暗器。
接着一个粉色的身影出现，冷墨轩又是一惊，是乔玉蝶。想想她是凤如卿的妻子，虽然有些不解她杀了秋水宫的人，但这样的话，凤如卿也不会有事。冷墨轩就打算等他们离开后，自己就离开。
乔玉蝶摇了摇凤如卿，小声叫道，“如卿哥哥，如卿哥哥。”
凤如卿没有反应，乔玉蝶似乎放心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从怀中掏出一枚薄薄的柳叶刀片，割破了凤如卿的手背，轻哼了一声，“我希望你能睡上个三四天，我才能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冷墨轩说过自己的听力很好，所以听到这样的话，他不禁有些好奇，乔玉蝶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而她说的，凤如卿该去的地方是哪儿？冷墨轩还记得因为水碧绿，自己还欠凤如卿一个人情。
乔玉蝶招了招手，就有几个武夫来扛走了凤如卿。冷墨轩也小心地跟上了。
三天后，秋水宫内一声震怒，“没找到你们少宫主，还搭进去两条人命。秋水宫都是这种废物吗？”
“宫主。”非怡检查了两具尸体，“宫主，她们是被人偷袭的。偷袭她们的人擅长暗器，而且一击毙命。”非怡的目光独到而老练，“江湖中应该只有一个门派可以做到，就是乔家庄。”
“乔家庄的人不是都死了吗？剩下那个女人，她不是你们少宫主的妻子吗？”戴着面具的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敢和秋水宫作对？”
“以少宫主的武功，不该会被任何人擒住。”非怡道。
“让隐逸门的人去探查消息。非怡，你去接回少宫主，我随后到。非忧留下打理秋水宫。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想背叛秋水宫。”戴着面具的人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简直要咬碎吞了一般。青瑶在一旁低着头，心底阵阵发凉，这么多年主仆，她实在替凤如卿担心。
“是，宫主。”……
凤如卿在马车内醒来，乔玉蝶就坐在身边，一脸担心的模样，“如卿哥哥，你醒了？”
“蝶儿？”凤如卿的眼眸依旧没有以往的干净，而是模糊不清，迷茫着，一如他的心，就算痛得无以复加，还是迷茫不定。
乔玉蝶温柔地笑了笑，“如卿哥哥，是蝶儿。”
“对不起。”凤如卿只能说这句，脱口而出。
“不是如卿哥哥的错，蝶儿都知道。”乔玉蝶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眼车外，接着才又把视线移到凤如卿身上，“如卿哥哥几次会离开，一定都是因为有正经事。蝶儿不问，如卿哥哥做的是大事，蝶儿不该过问。”乔玉蝶说话柔声细语，仿佛娇柔的深闺小姐，而不是江湖儿女。
凤如卿当然记得，自己是因为芸儿才匆匆离开的，之后好几次想和乔玉蝶联系上，却始终没找到她的下落。凤如卿本来是斜倒在角落的，坐直身体，“蝶儿，我是因为芸儿中毒才离开了客栈。之后，也是因为她，我暂时离开了我们住的屋，等我回去时候，你就不见了。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没有。”乔玉蝶笑得勉强，“只要能再见到如卿哥哥，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乔玉蝶转过脸用丝绢去擦眼泪。
“蝶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凤如卿清醒了些，“蝶儿。”但心底依旧是空落，整个人都是缺的，残破不堪，无法支撑住自己。
“如卿哥哥，你别问了？”乔玉蝶突然转身扑进凤如卿怀里，“如卿哥哥，别问。”
“好！”凤如卿记得自己答应过另外一个人，不问，所以连她不见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如卿依旧是昏沉的，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去清醒，但却只能保持住一天三四个时辰还算清醒的状态，全部是纷扰，对于乔玉蝶，对于师父，对于芸儿，凤如卿依旧无法选择何去何从。而除此外的另外时间，凤如卿还是浑浑噩噩的，甚至都在莫名奇妙昏睡，会做梦，每一个都很美好，连成了一个很长的梦，从自己记事起，离开秋水宫前与师父相处的弥足珍贵的日子，师父的教导，师父的严厉……和芸儿认识后的点点滴滴，她的喜怒无常、神秘莫测……最后梦中的人交织在一起，片刻是芸儿，片刻是师父，分不清梦见的是谁。就如那幅画，自己不知道画的是谁，在自己眼里，她是师父又似乎是芸儿，根本分不清，仿佛她们本就是一个人，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孤傲，不同的只是一个遥远，仿佛神明，一个至少亲近，相依相偎……如此荒唐可笑，他却只愿这样梦下去……绝情葬心阵内，那个梦果真是自己的心迹吗？凤如卿，你当真混账！这两个都是你敬重的人，没资格爱上的人，你竟然还三心二意！凤如卿……你畜生不如！
“小姐，我们到了。”
“如卿哥哥。”乔玉蝶柔声唤道，“我们到了。”乔玉蝶先下了马车，凤如卿才出来，眼前是一如当初那般雄壮的乔家庄，瞬间，凤如卿有种回到了当初的感觉。就是在这儿，和芸儿交手，因为那场招亲，娶了蝶儿。一开始就错了，从白羽开始就错了。白羽死了，芸儿没了，师父的愤怒，蝶儿说受的伤……或许没有自己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如卿哥哥。”乔玉蝶牵起凤如卿的手，“我们回家了。”
“家？”凤如卿心底被刺了一下，这儿不是家，自己的家是秋水宫，师父在的地方……才是家。终究对自己而言，师父身边才是最安心的，但如今，该以何面目面对师父和自己不曾知道的死去的孩儿……
“对，蝶儿的家就是如卿哥哥的家。我们是一家人。”乔玉蝶双手抱住凤如卿的手掌，亲昵地道，“我们是夫妻。”
夫妻？凤如卿抽了手，自己对蝶儿从没有过夫妻之情，如此是对的吗？她的余生那么长，耗费在自己这个对她无心的人身上值得吗？已经负了芸儿，伤了师父，不能再让蝶儿一生被自己的负情薄幸所累。
乔玉蝶愣了一下，凤如卿道，“对不起，蝶儿。我们谈谈好吗？”
乔玉蝶瞅着凤如卿的神色，几乎要争论，但最终只是有些可怜楚楚地低头点头，“好。”凤如卿的眉宇也是沉重，欠了太多人太多，尤其是蝶儿……不管怎样，都一定要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