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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十五章 弃我去者不堪回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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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初见,凤如卿就及时醒转,低头看见窝在自己怀里婴儿般的睡脸,青丝顺着肩头滑落,凤如卿竟然瞥见了五六根银丝混杂在墨色中,心底有些惊讶。或许她是太让自己受累,才会早生了白发吧,思及此,凤如卿心底有些心疼。“芸儿。”你到底经历过多少痛楚。那些病痛的折磨,可以的话就让我替你吧。

凤如卿思虑纷纷时,覆住眼睑的温顺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接着缓缓抬起,一双水染过的眼眸如同最美的黑色珍珠,又暗沉深邃如黑夜,明亮如曙光。眼眸凝着凤如卿,躺在凤如卿怀中的人表情有些疑惑的模样。

凤如卿见她醒了,想起昨夜的折腾,见她现在的模样,心底就安心了恨过,但还来不及说话,身旁的人突然翻身如同白蝶飞起,一个回旋白衣翩飞如花朵初绽,玉手抓着衣襟,片刻沉吟,眼眸冷冷地盯着凤如卿,秀眉微拧,乌发散披在肩头,一缕还挂在嘴唇上,启唇时,青丝才柔滑落下,清冷的声音道,“发生了什么?”裹胸没了,是他吗?刚刚自己那副模样,他自然是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了吧?但是,就算他知道倾云公子是女人又能如何,他不可能知道我就是倾云公子,倾云公子是我师芸姬。

凤如卿站起来,道,“对不起,芸儿。”师芸姬听着那声芸儿,浑身颤了一下,脸色微微异样,凤如卿又道,“昨夜你痛得晕倒,之后又噩梦连连,所以……”

“别说了。”师芸姬隐隐想起了些什么,自己看了他的命,之后因为身体早已残缺,自然承受不住,所以被反噬……之后……那不是做梦,那是发生过的,所有人因我而死,而我却活了下来。师芸姬良久沉默,突然抬头盯着凤如卿,冷喝道,“不许叫我芸儿。”你没资格。

凤如卿心头被生冷地一刺,愕然难语,见她脸上的怒气更是不解,就算自己昨夜无意轻薄了她,她也不该连自己叫她名字都剥夺,片刻凤如卿才缓缓道,“芸儿,你怎么了”

师芸姬突然出掌,那掌法甚是怪异,凭空生出一种力道,将凤如卿被拖了过去,师芸姬五指抓住凤如卿胸口,似乎是要抓下那一块肉一般,师芸姬狠狠地道,“凤如卿,芸儿不是你能叫的。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凤如卿发觉她是认真的,她和昨夜似乎不同,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再天绝镇要杀自己那般,凤如卿却很是不解她无端的变化,性情如此不稳,问道,“芸儿,为什么生气?我哪儿做错了吗?如果是我惹你不高兴……”

“住口!你没资格让我生气。不许叫芸儿。”师芸姬才发觉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容易动怒,什么时候开始的。师芸姬松手,一掌打开了凤如卿,淡淡地道,“好自为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气我叫你芸儿吗?”凤如卿实在有些弄不清她的反复无常,“是你答应了可以叫你芸儿的。如果不叫芸儿,你要我叫你什么。”

“什么都不必叫。”师芸姬道,“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凤如卿心底被扎得生疼,良久颓然一笑,“好!我会按你说的离你远远的,不让你看见。”

师芸姬莫名心头一紧,他什么时候会如此难过地笑,如卿根本就不会笑。

凤如卿走到门口,目光落向门外,不去看师芸姬的表情,缓缓道,“等你的病好了,我就离开。”

“我没病。”师芸姬道,望着凤如卿背影,不禁疑惑,为什么看起来,他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如卿。

“除非你安然无恙,否则我不会离开你半步。”凤如卿坚定地道,回头凝着师芸姬的眼眸,微微一笑,饱含宽容和温柔。“我不想你被病痛折磨,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我……”师芸姬莫名地心底柔柔地痛,几乎没法说话,我的病根本没救。“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的命如此,我已经不再强求。只要做完我该做的事情,我死而无憾。”即便这是因为你,我也恨,可我只恨自己自作自受。

“什么是不强求?什么是死而无憾?”凤如卿道,“难道你没有要活下去的理由吗?你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你真的甘心人生如此短暂吗?”

“短暂?”师芸姬笑了笑,不确切地悲伤,“我活过的时间比你长得多,长到我觉得累了。”

“你到底多大年龄?”凤如卿问,太多时候看来,她的容貌和年龄似乎并不符合,无论她的言语还是举动走说明她应该不止十五六岁。实在来说,凤如卿实在不能想象,倾云公子竟然比自己大。但他居然会是女儿身,很多时候也都出人意料。

“我活过的时间比你能想象的要长很多很多。”师芸姬依旧淡笑,一抹不在乎的模样像极了凤如卿初见的倾云公子,仿佛看透一切的随意。“长到我几乎记不起太多东西。一年年,蓦然回首,才发觉,天下之大,却再也没有任何故人的消息。”师芸姬凝着凤如卿的脸,微微一笑,“这些,你不会懂。”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懂。

当年的战鼓声中,烽火长歌,那些笑,那些悲,一起走过的人再也找不回……尸骨哀鸿,烽烟厮杀,风中的琴声,妖娆红影的微笑,倾绝男子的威凛……太多人一起走过,到后来,天各一方,再到各归黄泉,这红尘中独独留下我,这个被老天抛弃的人。欲将酒盏酬知己,半枕黄粱无故人。三千枯骨为情义,荒冢无处埋忠魂。人间浮世,百年残躯,吾将老,只恨再也不能相聚。

成为他们中的一人并非我所愿,我从出生以来来只是个过客。我冷眼见证了他们开启的一个新的朝代,埋葬了我的过去,他们给了天下人一个新的开始,却因此埋葬了自己。直到失去,我才发觉于他们,我不是过客。

按娘的计划,让他们散落各方,以为可以避免一场无妄血光,却最终一个个,依旧因我而死。水桃夭,墨劲竹,霜寒,红枫,爹的四将,也是爹的知己手足,如今,我也总算见到他们中两个人的后人,而霜寒和红枫的后人终究无处可寻。

师芸姬不自觉地落下了眼泪,想起他们死的时候不会哭,但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却再也忍不住悲伤。

“小丫头,跟着我的队伍,丢了我可不管。”……

“战场上都是你死我活,一个小姑娘家真让人不放心。”……

“等战争结束,就是天下太平了。那时候,你也就可以回家了。”……

“你和你家公子都是神人。真不该把你当小丫头看待。”……

“慕容傲青那个混蛋!想抢我的永月,想都别想。”……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要如何来概括着五十多年的过往。

“芸儿。”凤如卿没料到一番交谈会引起眼前人的悲痛,一粒粒珍珠般的眼泪滚落,这一刻那深入骨髓的悲伤那么明显,她那么脆弱。“芸儿,哭出来就好。”凤如卿给了师芸姬一个怀抱,给了她肆意悲伤落泪的地方,就是他的胸口。

“如卿。”师芸姬抓着凤如卿的衣襟,嘤嘤地哭了出来,过去呈现在眼前,再也抑制不住这么多年来被用仇恨强行压制住的悲痛。昨夜那一场梦,那个因为失忆而出现的过去的自己,唤起了太多回忆,这天下没了故人,独独留下了自己,还有那些回不去的回忆。天上和地底的对比,这一刻终究无法抵挡决堤的泪水泛滥成灾。

“芸儿。”凤如卿轻抚着师芸姬的发丝,明白她的心底一定有太多太多的事,只是她不告诉自己,自己无处可寻,不能强求她,也不会强求她,但即使不明白她心底到底藏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为她伤心。

师芸姬哭红了眼,二十多年的悲痛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在凤如卿面前做到,但是她没时间去想。就算他和他爹的容貌都有些像爹,但他不是爹,和爹无关。即便和爹有同一个姓氏,他也和爹没有任何牵连,而是仇人之后。

凤如卿抱着师芸姬哭完后颤抖发软的身体,轻柔地拭去师芸姬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好些了吗?”

师芸姬微微点了点头,说不出谢,也不觉得自己该谢。师芸姬只是用红肿的眼睛望着凤如卿,很平静,没有怨恨也无波澜,只有一种淡然宁静。

凤如卿微微笑了笑,凝着哭红的眼睛,幽香萦绕,心疼不已。即便如此,她依旧美得让人不忍遗漏,不愿别眼。凤如卿不禁更加温柔地轻抚着师芸姬的眼角,错觉地看到了另外一双眼睛,那双自己只能仰望的双眸,总是遥远的眼眸,但是凤如卿想起却是同样的疼。怀中的是微冷娇柔,淡淡的幽香让凤如卿恍然,失神般地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师芸姬任由脸颊被靠近的呼吸晕染得微热,缓缓垂下眼。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眼上。凤如卿吻得小心翼翼,甚至虔诚,但离开后看到怀里的人,突然如梦惊醒,慌忙松了手,“对不起,芸儿。我刚刚……”

师芸姬睁开眼,淡淡地看了凤如卿一眼,对于他眼中的悔愧,师芸姬自然察觉却并未有任何波澜,淡淡地道,“谢谢你的安慰。”

“芸儿。”凤如卿觉得自己着魔了,明明是她,自己却幻觉般地似乎以为是师父,自己竟然怎么能把她看成了师父?他们的眼睛……凤如卿恍然想起什么,细看,突然觉眼前人的眼眸和师父竟然有些像。但是这也是对她最大的不公和不敬,凤如卿歉疚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当成师父。”

师芸姬眼中微微一闪,语气似深似浅,淡淡的柔如清风,“你最好别让你师父自己心底的想法,就算她可以接受和你亲近,那也是迫不得已,不代表会容许你的那种想法。别忘了什么叫师者如父。”

凤如卿仿佛听见了师芸姬的斥责,心底顿生怆然,面露灰色,仿佛心底最见不得光、不愿意的部分被人揭开,痛而酸,却无能为力。

师芸姬又道,“你这样对谁都不好。好好反省吧。”师芸姬背过脸,叹了口气,如此老实,想利用你报仇还真难。在你身上的计划一直苦无进展,看来非得我用些手段才成了。凤如卿,我原本不打算逼你,但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师芸姬狠狠地想着,心头却不禁颤抖着。

片刻后,凤如卿沉静了下来,但始终没明白自己对师芸姬的某些不同,只觉得自己亵渎了最敬爱的人,也确定自己的想法确实不能让自己的师父知道。

师芸姬很平静,凤如卿却是愧疚,两人用过早膳后一道上路。棺材已经没用了,就留在了客栈,为了行动方便,马车也弃下了,两人各自骑马上路折返慕容山庄。

出了小镇不过十里路,师芸姬突然道,“停下。”

凤如卿勒马,回头问道,“怎么了”

师芸姬没说话,似乎很认真地在辨认什么,良久道,“正好十里之外,快马百匹在追赶一辆马车。”师芸姬的目光渐渐冷冽,“军马,大内高手。”师芸姬说完突然策马狂奔,凤如卿只能跟上。

此时,十里之外,一辆马车正在狂奔,驾车的人是一名戴着斗笠用黑色布严密裹住,遮住脸的人,身形高大,应该是男人。

颠簸的马车内传来咳喘声,“停下,我好难受。”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明月,你再忍会儿。到了秋水宫就没事了。”

“我为什么要去秋水宫?”马车内的人问道,“我要去找爹和娘。”

“明月,别闹了。”男人喝到,“现在只有秋水宫的宫主能保住你的命。”

“明月……咳咳……就算死,也要……咳咳……死在娘和爹……咳咳……身边。”明月争辩,但是力气已经越来越虚,“明月……要去……咳咳咳……救娘亲。”

“明月——”男人大声喊道,“好好歇着。你爹娘一定没事。”

马车跑不过快马,百余骑眼看就要追了上来,驾车的男人,大吼道,“我不会再让你有事。明月,活下去。”男人突然跳下马车,马依旧拉着马车狂奔,男人立在路中央,抽出一把黑色长剑……

“夜哥哥……”明月感觉车外没了人,“夜哥哥……”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明月大哭了起来,挣扎着掀开车帘,马儿依旧狂奔,但马车外没了驾车的人。

明月已经是一个泪人,马车颠簸不停,她没办法爬起来,只能一边哭,一边忍住疼痛去抓缰绳,但是无奈她个子小,马又奔得急,好几次都没能构到,她把身体不断往外伸,做着最后的努力。突然一空,人就被颠簸了出去。

“爹……”明月大喊道。

两匹马对着马车本来,两道白影飞过,一人接住了明月,另一人飞上了马车。

明月泪眼迷蒙中看到一张脸,“爹,爹,有人要抓我。夜哥哥……夜哥哥他……还在后面。救救他。”明月哽咽中,几十匹快马已经靠近。

师芸姬淡淡地道,“没事了。”凤如卿停下了马车,接着才飞回师芸姬身边,见师芸姬抱着的明月,有些惊讶,“明月姑娘。”

师芸姬将明月转交给凤如卿,“抱住她。”话还在耳边,师芸姬人已经掠飞上了马。手中拿着一只箫。

凤如卿低头见自己身上的玉箫不知去向,师芸姬将玉箫放到嘴边,仿佛嘶鸣的乐曲响起,凭空一阵冷风如同剑刃扫过撕裂了马匹和骑乘的人数十人。

来得正好。师芸姬从马上飞掠起,一掌横劈,竟然生生将余下的人全部横切成两段,有些下身还在马上,上身跌落地上被马匹践踏。

凤如卿震住,从未见过如此杀人狠手,眼前的惨状就是一地血,全身半块的身子,有些还在颤动。

师芸姬的发丝飞舞着,面色冰冷,对于眼前地狱般的惨状只是冷冷地俯视,立于地上,一袭白衣美若仙神,却仿佛血魔。

明月一见地上的场景,吓得晕了过去。凤如卿这才回过神,惊道,“明月姑娘。”

师芸姬再次吹起了萧,那些狂奔而去的马突然又奔回,师芸姬飞身而起落于路旁的树上,箫声如同悲哀哭泣,撕心裂肺。马发狂地践踏过那些半块残肢,来去了好几回,师芸姬的箫声才停下。而那些尸体已经被马践踏成了肉泥,累累血骨骇人不已。

凤如卿决定不叫醒明月,眼前的景象可以再次将她吓晕,即便凤如卿也有些恶心。

师芸姬转身飞回凤如卿身边,面无表情,凤如卿瞬间感觉如被冰封,差点出不了声。片刻调整才出了声,“芸儿,你没必要杀了他们,而且你杀人的手法……”

师芸姬一把捏住凤如卿的脖子,用了些力道,“我也可以杀了你。”

凤如卿被师芸姬的力道捏得有些痛,但实际他可以避开,现在也可以打开,但是没有。凤如卿拧着眉头,只是心底很失望也很痛苦,至少从来没想过,她会是如此残忍之人,凤如卿,道,“如果你真喜欢杀人,就杀了我吧。我只希望你杀了我以后不要再杀人。”

“你以为你是救世神,还是地藏?”师芸姬冷冷地道,“你这么无私奉献?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是不希望你杀人,芸儿。”凤如卿认真地对着师芸姬冰冷的目光,“你何必非要这样。他们和你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怎么知道没有?”师芸姬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凤如卿沉默了一阵,道,“那你告诉我。你心底到底有什么?”

师芸姬愣了一下,眼眸登时少了刚刚的冷漠无物,对上凤如卿认真的眼眸,师芸姬却觉得心软了一下,手上的力也松了。自己又冲动了,到底怎么了?好像很久之前就开始,对他,似乎永远控制不住脾气,因为他,才有了这些愤怒和暴躁。知道不该一再入魔障。或许,他才是魔障。

师芸姬冷哼一声,收了手,背过身,凤如卿又恳切道,“芸儿,告诉我,你杀人的理由?”

“杀人就是杀了。人死了就死了,无法改变。不需要理由。”师芸姬说完上了马,冷淡地道,“去找这丫头说的人,看死了没。”就像当年的事,其实并不是容凤找人杀了姐姐,但姐姐的死却还是他造成的,但这和我杀他无关,我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杀了厉如心,对我师芸姬而言,没有丝毫对错,杀了容凤也一样,无关什么理由,杀了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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