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凤如卿与师芸姬的冲突（1 / 1）
“你前些日子似乎来消息问为师，白羽病发，关于她的药的事？”师芸姬平静的声音仿佛没有波澜，但……
“师父，白羽的药还有吗？”凤如卿急问道。
“当然有，但我不打算浪费在一个贱丫头身上！”
“师父，如卿恳请你救白羽！”
师芸姬无动于衷，“如卿求您！”凤如卿打算跪下去，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求过师父什么，很多事都说不出口，也不曾说……白兰的死，自己求了却害了她在死前还受苦，从那以后自己就怕了，也不曾开口要求任何东西，而如今，白羽的命……自己只能求师父，再一次……
师芸姬伸手，一掌拂过，风静无痕……凤如卿受了一掌，闷哼了一声，但没有移动，也没来得及跪下去。
“你为了一个女人打算下跪求我？”师芸姬的声音再次冷静地响起，“师父教过你什么？你不是孩子，而是个男人了！你轻易下跪成什么体统？如果今天可以救白羽那丫头的不是为师，你是不是也会下跪？”
“如卿……会！白羽陪伴如卿长大，对如卿而言如同亲人，更何况她还是如卿的妻子！师父，此生如卿只求师父这一次！如果今天是师父病了，别说下跪，就是要如卿死，如卿也甘之如饴！”凤如卿说完就真跪了下去。
师芸姬退后了一步，“哈哈……”雪花中风扬起了白纱，面具的冰冷无色和师芸姬狂笑的声音鲜明地对比，却没人看到她的手狠狠地握紧了，亲人？“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她是你的亲人，却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救？不过是一个贱丫头……如卿，你从小到大从不求师父任何东西，今天，你先想救那个师父要杀的女人，现在要下跪，为了救白羽这个贱丫头……如卿，你今天是铁了心，要和师父作对？”
“如卿不敢！”
“不敢？”
“如卿无意让师父生气！”
“哼！”师芸姬冷声道，“你还知道师父会生气，知道还敢这么做？”
“如卿只能尽心而为！”
师芸姬睨着凤如卿，沉默良久，尽心“好！师父成全你！”凤如卿刚有些欣喜，师芸姬又道，“要救白羽，你就要娶乔玉蝶！你们大婚之日，为师就给你药！”
“师父，如卿无法娶乔家大小姐！”
“乔家大小姐可是江湖第一美女，出身名门，没有什么不好，和你这个秋水宫少宫主正好相配！”
“师父，和这些没有关系！白羽是如卿亏欠的人，如卿不能娶白羽之外的任何人！”凤如卿认真地道。
“好，那师父现在就让人杀了白羽，让你安心！”师芸姬叫道，“非怡！”
“奴婢在！”
“师父，不要！”凤如卿一着急站了起来，抓住师芸姬的手臂道，“师父，求你不要！”
师芸姬冷眼睨着凤如卿，反手又是一掌，这一次师芸姬用了五层功力，凤如卿被打开一步远，胸中一口血涌了上来……
“杀了白羽，现在！”师芸姬道。
“是，宫主！”非怡飞身离去……
凤如卿正要追去阻止，师芸姬横加阻止，一阵凌厉的张凤扫过，漫天雪花和枯叶飞舞……凤如卿不得已拔剑，剑指向师芸姬……
师芸姬竟然不避，凤如卿也避开了刺向师芸姬，恰到好处地收了剑气，宁可因此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师芸姬分毫，但此刻非怡已经回来了，见凤如卿的剑正指着师芸姬，一时间竟然呆愣住……
凤如卿感觉到一种绝望和愤然，痛苦地问师芸姬，“师父，为什么？”
非怡才反应过来，对师芸姬回禀道，“宫主，白羽不在房内！”
凤如卿愣了下，松了口气，可是白羽不是沉睡了好些天吗？怎么会不在房内……凤如卿收剑急着要奔回自己屋里……
“站住！”师芸姬喝到。
凤如卿回过头，依旧恭敬，“师父！”
“你很高兴白羽没死？”
“……是！”凤如卿坦诚……“如卿谢师父没有杀白羽！如卿刚刚对师父不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如卿自愿接受惩处！”凤如卿拔跪下，剑双手奉上，“请师父废掉如卿的双臂！”
“……”师芸姬看着那把秋水玉寒剑，雪花刚要落上剑身就似乎被凤吹开，剑上不着一点痕迹……师芸姬抽剑，剑刃与剑鞘摩擦的声音在沉寂和冰冷中仿佛撕碎筋骨的声音，生生裂开的刺激着心头的脆弱……“师父教养你长大！养不教，父之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的错就是师父的错……该罚的是师父……”师芸姬挥剑往自己的手臂上削去……
“师父，不要！”凤如卿迅急地起身一把抓住了剑刃，秋水玉寒剑的剑刃比一般的剑还要冷，如同冰雪，血顺着剑滴下，白色的雪花依旧飘着，刚流出的血该是暖的，可暖不了剑刃，冷的依旧是冷着……暖的却耗去了温度而冰冷下去……
“宫主！”非怡惊叫……
沁心也恰好赶回，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一幕，“宫主，少宫主……”
“师父，你要罚就罚如卿，师父没有错！”
“沁心，药！”师芸姬的声音平静了也温柔了很多……
沁心忙拿出伤药递给师芸姬，“宫主！”
师芸姬左手接过，“如卿，受伤了就该上药！”师芸姬双目凝着凤如卿的眼眸，递上药，仿佛一个母亲的温柔和关心，甚至忧伤……
“……”沁心默默无语，显然她还算比较冷静，而非怡虽然惊讶却也并没有过分突出地表现出来。秋水宫上下都知道师芸姬对凤如卿这个徒儿极其宠爱，所以当初凤如卿还在襁褓时，秋水宫内甚至有过些纷纷流言，凤如卿是师芸姬的私生子……
“师宫主，我家公子有请！”琴角突然出现，瞥见凤如卿受伤，似乎有些波动，“凤公子？”
“我自然会去！”师芸姬冷傲地道。
“……”琴角咬咬嘴唇不敢言语，毕竟已经有琴娘那个例子了。
“你就那么不喜欢师父的安排？师父全都是为了你好！“师芸姬把药放在没受伤凤如卿的左手，“师父的决定不会更改！好好想想！答应还是不答应……”师芸姬从凤如卿手中抽出了秋水玉寒剑，带出一道血痕洒在地面，插回剑鞘，“你的倔强坚持对谁都没好处，不管是你还是白羽，或者为师！”
师芸姬丢下这话对非怡道，“非怡，和非忧去查白羽的下落，暂时不杀！”
“是！”非怡很惊讶，但低头叶没人看清……师芸姬向来说一不二，会反悔是为了少宫主吗？
师芸姬不再多说，往昙花阁而去……
沁心和非怡看了眼凤如卿，什么都没说，非怡匆忙离去，沁心却并未跟着师芸姬走……
师芸姬和琴角离开后，沁心上前对凤如卿道，“少宫主，你又惹宫主生气了？！”
“沁心姑姑！”
“你不能对宫主说半个不字！”沁心好心劝道，“宫主对你已经很好了，换做别人，早已粉身碎骨，你该知道宫主很宠爱你，可以一再放过你，但却并不会允许你违背她的意愿，你一旦违背她，受苦的不是你，而是其余人！”
“沁心姑姑，师父教过我，如果此生要娶妻要一心一意，既然我已经有了白羽，我就无论如何不能娶乔家庄大小姐……”
“少宫主，你喜欢白羽吗？”
凤如卿摇头，“对白羽，我没有多余的想法！我只知道我该娶她！”
“既然你不喜欢她，何苦为此和宫主闹得不愉快！白羽只是个婢女，本来就配不上你！宫主本意就只是要她做你的侍婢！”
“沁心姑姑，从小我除了师父最尊敬的就是你，可如今，为什么你会说出这种话！”
沁心怔了怔，“少宫主，奴婢承受不起！”沁心摇摇头，叹息道，“就算你娶了乔家大小姐，依然还可以有白羽！齐人之福，有什么不好？宫主给你做了这么好的安排，你为何要拒绝？明知道宫主最不喜欢别人说不，尤其是你！”
“对不起，沁心姑姑，如卿无德无能，无法担受所谓的齐人之福！如卿此生只求一人相伴而已……”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说过一个不字，因为怕师父生气或者伤心，但到现在，有些事自己真的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如此安排。自己从未考虑娶妻，师父却把白羽强给了自己，等自己无法更改现实，师父却又要自己寡情负心地丢下白羽……师父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你这样拒绝，白羽会比死还凄惨！宫主的手段你会不知道吗？！”沁心似乎好心地提醒道。
“虽然我还不懂那些情，但我可以肯定，此生凤如卿绝不二妻！不管怎样，我都只会娶白羽一人！”也许白羽并不是自己会想要白头到老的人，自己还没有那种感情和想法，自己只想过永远守着秋水宫和师父，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明明这些都是师父教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师父要这样为难自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师父……”凤如卿不知道师芸姬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沉静的感觉让人觉得悲伤。
“继续背吧！”师芸姬似乎在想什么，隐隐叹了口气，“死生契阔……白鹤□□，赴死同归！……轻云只映月，至情愿成灰！……”
“师父，你在说什么？”凤如卿好奇地问。
“我说一个两情相悦……”师芸姬看向凤如卿，目光很温柔，但却分不清她在想什么，似乎只在怀念什么……“至死不渝的故事！”
凤如卿问，“什么是两情相悦？”
“两人之间互相爱慕，一定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生则同衾，死……同穴……生死都要在一起……”
“……”凤如卿更加茫然。
“等你长大了就会懂！爱上谁就会懂了！”师芸姬的声音似乎更加悲伤了，回忆和缅怀也更加深刻的刻印在平时总是平静的眼眸中……
“师父懂了，那师父爱过什么人吗？……”凤如卿天真地问。
“这一生我不会爱任何人……”师芸姬冷冷地这句话就拂袖离开了，凤如卿傻傻地愣住，师父怎么了，她不是跟自己解释吗，怎么又不懂了，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即便到现在，凤如卿依旧没懂那些话的重量，但也知道那种感情……是要干净的……
“不过一个月不见，凤兄弟，你开窍了不成？哈哈……看来我回来得很是时候，不然岂不错过好戏！”一阵得意的笑声，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沁心和凤如卿面前……
“什么人？竟敢偷听！”沁心怒斥道，同时就抬掌要打……
“住手，沁心姑姑！”沁心及时收手，“冷兄！”凤如卿听笑声也能分辨是冷墨轩，在自己遇到的极少人里，冷墨轩算是比较另类的了，他和秋水宫的规规矩矩大相径庭……
冷墨轩走到凤如卿身边，笑道，“告诉你，一个女人就足以整死你，要是你娶了两个女人，极可能……生不如死……哈哈……”冷墨轩突然又打开扇子挡住声音，凑到凤如卿身边，低声道，“不过是你的话，齐人之福似乎也挺适合你！”
“冷兄，不要玩笑！”凤如卿正经地道。
冷墨轩收扇。哈哈一笑，“你可是秋水宫那个女人堆里出来的，多一两个女人对你，应该没有影响！”冷墨轩半认真地道。
凤如卿脸色微变，但也知道冷墨轩有一半不是正经，就转而问，“冷兄找到人呢吗？是否有办法只好白羽的病！”
冷墨轩叹了口气，认真地道，“可以说有，可以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