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初雪纷纷（1 / 1）
“冷兄请讲明白！”
冷墨轩叹气道，“没有药引！”
“什么药引？”凤如卿急问。
“仙血！”冷墨轩嘴角轻扬。
“？”凤如卿不解，沁心愣了愣，也没明白。
“就是仙人的血！”冷墨轩说的不轻不淡，玩笑得不像玩笑……所以是认真。
“世上连仙人都没有，哪来的仙人血！”沁心冷脸插话，“你根本就是胡说，诓骗少宫主！你当秋水宫那么好欺负吗？”
冷墨轩盯了眼沁心，再看向凤如卿，附耳低声道，“你们秋水宫或许有！不过我不认为你师父会告诉你什么！”
冷墨轩说完淡然一笑，伸了个懒腰，“好累，我先去休息了！”冷墨轩说着摇晃着往楼上走去……
“少宫主，他跟你说了什么？”沁心关心地问道。凤如卿摇头，沁心又道，“少宫主，江湖上是非多，人心难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凤如卿点头，却似乎心不在焉，沁心看着凤如卿隐隐叹了口气，“少宫主，奴婢劝你，永远不要想违背宫主！”
“……”凤如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醒，听到了沁心的话，“沁心姑姑，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沁心摇摇头，“少宫主，奴婢只是想劝你，你今后一定要按照宫主的安排做，不要反抗，一丝一毫都不要有！”
“……我一直都希望能符合师父的心意，师父的安排，我自然会尽力做到……”
“少宫主，不管你怎么想，对于秋水宫而言，宫主的命令就是一切，你虽然是少宫主但也是一份子，对宫主的话不能说不！现在，不管你要不要娶白羽，乔家庄大小姐，你必须娶！”
“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师父！”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沁心苦口婆心地道，“少宫主，记不记得白兰！“
凤如卿脸色微变，艰难地道，“记得！”
“如果你一意孤行，白羽的下场会比白兰更加凄惨！”
凤如卿震住，沁心说完福了下身，“少宫主你好好想想吧！”沁心往明月楼上去，行到昙花阁被琴徵拦下……
“我家公子有言，任何人不能靠近！”琴徵硬邦邦地道。
“秋水宫只听我们宫主的命令，轮不到你们家公子说话！”沁心说完要闯的意思。
“沁心，就在门外！”师芸姬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平静，语气也很平和，似乎刚刚和凤如卿之间的冲突也已经过去了一般。
“师宫主刚刚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真有事也是在下才对！”倾云公子的声音依旧温柔恬淡，仿佛轻柔的白云，没有重量却轻易入心，只是似乎虚弱不堪，底气并不足。
“哼！倾云公子费心费力地约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闲话吧？！”
“在下想请师宫主和在下下一盘棋！”
“很抱歉，我没意思要奉陪你的无聊举动！”
“师宫主，不过一盘棋，难道宫主还怕在下不成？”
哐当的巨大声响和着棋子洒落的声音，师芸姬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黑白，正邪？天下皆白，谁能独黑？这种棋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扔掉，重新来！”
啪啪的拍掌声，“师宫主果然好魄力，看来我们可以谈谈！”
“我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没什么好谈的，师宫主就不会来！”
“……”
“说实话，师宫主会为了自己的徒弟前来，在下还多少有些吃惊！”
“……”
“还是师宫主是为了别的原因！”
“……”
“呵呵……”
“有话就直说吧，倾云公子！”
“师宫主对朔夜王的宝藏感兴趣吗？”
“……”师芸姬有一阵没出声，“我更感兴趣让江湖上的人厮杀！”
“好！就这一点，我们可以合作！”
“……和人谈交易，最好报上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下慕天，那在下可以叫师宫主的本名师芸姬吗？”
“……你不是慕天……”师芸姬冷冷地道……
“……师宫主何出此言？”倾云公子淡然地笑着……
“沁心，屋顶！”师芸姬突然出声对屋外叫道。
沁心飞上屋顶，琴徵也跟着飞了上去，沁心很快点住了一身黑衣男人，“是你！”
“冷公子？！”琴徵冷淡地道。
冷墨轩哈哈一笑，“那个……庆姑姑，好像是这样吧！”冷墨轩又对琴徵道，“琴徵姑娘好！“
“带进来！”师芸姬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沁心和琴徵把冷墨轩抓进了昙花阁内，见师芸姬站在屋内，而隔着帘子，隐约坐着轻云公子，和以往一样的月白色锦袍，眼睛上似乎还是呆着黑纱……
“宫主，就是他，他刚才对少宫主说要回去休息，但这会儿居然出现在上面！”沁心如实汇报，表情冷漠得如同面具。
“冷公子既然刚刚回来，就该好好休息，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倾云公子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冷意。
“出来散散步嘛！”冷墨轩笑道。
“看来冷公子似乎很有闲心？不过我这明月楼的屋顶可能不够结实，可不是给你散步的好地方！”倾云公子的声音轻柔而虚弱，但不满却很明显了，“冷公子，太好奇可不是好事！”
冷墨轩依旧哈哈一笑，“当初，可是你说过……会满足在下的好奇心！”
帘后倾云公子顿了顿没再出声……
师芸姬盯着冷墨轩，隐隐有股寒气蔓延，冷墨轩目光转向师芸姬，一脸笑意，“这位就是传说的雪杀，师芸姬？”
“宫主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沁心打了冷墨轩后背一掌，冷墨轩正面着地，别在腰间的扇子跌了出来，冷墨轩哇哇叫这，似乎很痛的样子。
“喂，怎么说我也和你家少宫主有点交情，也就算和你们秋水宫有那么一点关系，下手没必要这么狠吧？”冷墨轩被点了穴也动不了，除了嘴，所以索性地趴在地上叽里呱啦。
师芸姬盯着冷墨轩，目光扫过什么，寒气突然减弱，“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不才，冷墨轩，雪杀这种响当当的大人物肯定没听说过我这种无名小辈就是了！”
“你姓冷？”师芸姬问。“你爹姓冷？”
“师宫主怎么问这种问题？我爹姓不姓冷和你有关吗？再说了，在下乃是孤儿，哪知道我爹姓什么？！”
“……”师芸姬往冷墨轩面前上钱两步，捡起了地上的折扇……
“雪杀居然喜欢扇子？”冷墨轩问，“要不送你好了！
“……”沁心有些奇怪，师芸姬从来不问别人姓名，这种情况都是直接杀掉就成了……
师芸姬打开冷墨轩的扇子，“无常？冷墨轩？！”
“墨迹拙劣，怕是让雪杀前辈见笑了！”
师芸姬不轻不淡地念道，“人无常，事无常，天下无常；生无常，死无常，浮生无常……明月无常，我乃……无常？”
“很有趣的东西！”倾云公子淡淡地道，接着突然剧烈咳了起来……
琴角出声道，“公子，你怎么样？琴徵姐姐，快去拿药！”琴徵转身离去……冷墨轩这才注意到琴角就在里面，连沁心也是才注意到屋内除了师芸姬和倾云公子还有另外的人……
倾云公子好不容消停了咳嗽，琴角开口道，“我家公子说，他身体不适，师宫主，能否今夜再谈！”
“好！”师芸姬简洁地说完合拢扇子，对沁心道，“解开他的穴道！”
沁心虽然不解，但还是解开了冷墨轩的穴道，冷墨轩懒洋洋地爬起来，反手撑着自己的腰道，“你们不谈了？我还很好奇呢！”
师芸姬伸手把扇子递给冷墨轩，冷淡却平静地道，“偷听的时候要屏住呼吸！你功力太差，以后做这种事最好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冷墨轩有些呆愣地接过扇子，师芸姬已经出了门，沁心也愣了一阵，师芸姬怎么会放过冷墨轩，而且还说了那些话……这才跟上……
“宫主！”
“……”师芸姬并不言语，依旧和平时一样的冷淡……
沁心跟着师芸姬走回了凤如卿所在的亭前，雪已经慢慢开始积累了……
“……”
凤如卿在想什么似地一时没发觉，直到师芸姬走到眼前才惊醒，忙道，“师父……如卿见过师父！”
师芸姬没开口，沁心自觉先退下了……
“还没上药？”师芸姬的声音和雪花一般，冷却似乎温柔，分不清温度……“你长这么大了，不是孩子了，不能再让人不放心！”
“师父，如卿这就上药！”
“天冷了，回屋吧！”师芸姬说完转过身不再看凤如卿，望着雪花静静飘落，面具是冰冷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自说自话，恍若怀念，“下雪，是好日子……”
“……”
“天下皆白……”
“师父喜欢白色吗？”凤如卿记得师芸姬从来就只穿白衣……而且不能容忍衣服上有任何污渍……
“我……最恨白色……”师芸姬淡淡地道，“但又无法不爱……”师芸姬回头看着凤如卿，“师父不可能永远陪着你，所以师父现在做的都是为了你的将来……”
“师父，这件事没有余地吗？”
“没有！”师芸姬的回答简单而坚决。
“非怡、非忧求见宫主、少宫主！”……雪落无声，冷上谁的心头，痛了谁的伤……
“……”师芸姬看向凤如卿，“师父不要听到别的回答！”
“如卿……谨遵师命！”
“……很好，如卿，师父的好徒儿！回去好好休息，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了！养足精神，师父要你一战扬名！”师芸姬说完满意离去……凤如卿还有事要问。
也不知师芸姬是不知知道什么，最后又留了一句，“师父要在这儿留几日，有些事过一会儿会去找你！……对了，把你屋内的焚香撤掉！”
“是……”凤如卿有些不解，但过一会儿再问师父吧！
“非怡、非忧拜见宫主？”
“白羽呢？”
“奴婢没能带回白羽？”
“没带回来也敢回来！”
“奴婢无能！”
“对方什么人？”
“慕容山庄！”
“哼……不错！你们没去是很好的选择！非忧，通知隐门，做好准备，慕容山庄的计划提前，我随时可能动手！”
“是……”非忧迅速离去。
“非怡，去找沁心，安排住处，我们这几日就住在明月楼！我先和少宫主谈些事……”
“是，宫主！”非怡也很快离去……
师芸姬望着飘落的雪，缓缓地伸手接住雪花，带着死茧的手，缺乏温度的手白得没有血色……
娘最喜欢雪，爹也很喜欢，为娘而喜欢……师芸姬握手，手心只有水……好一阵子才回身……雪的干净不容我这双手去玷污，它们也不愿意停留在我这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