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师芸姬的狠心（1 / 1）
所有人都被惊吓到，凤如卿本意是要出手阻止，他虽然一心怕师芸姬会生气，但自知师芸姬不会有事，所以担心的反而是琴娘恐怕这是寻死……
“……”师芸姬依旧没动分毫，面具依旧冰冷，眼眸的光芒还是傲然如雪，冷冽细长的一道光一闪而过，冷风扬起黑发和白色的素衣……
师芸姬的脸上依旧是面具，而琴娘的右脸看在凤如卿和沁心等人眼里，却是灰白恐惧，血色早已被抽离……
“宫主！”沁心
“师父……”凤如卿微微上前，“琴姑娘只是玩笑！”
凤如卿出言让沁心和婢女都提了下心……师芸姬无动于衷，甚至连听没听进去凤如卿的话都没人知道……
琴娘不知是因为惊愕还是别的原因，僵立着不动，“你做了什么？”额头冒着细微的汗水，瞳孔几乎放大地盯着师芸姬那张面具，一脸不敢置信……
“……”师芸姬没有出声，杀人时候的雪杀就如同月夜雪落一般安静而干净利落……
“琴姐！”琴角突然出现，正好挡在师芸姬和琴娘之间……“师宫主，我家公子有言带到，琴娘不辨深浅，玩心太甚，若有得罪，敬请师宫主海涵见谅！”
“……”沁心和两名侍女都闻言不动，只管瞪着师芸姬的举动，师芸姬却没有任何表示……师芸姬从来深沉得让人摸不清，她从不和任何人解释理由，杀人绝不手软，得罪她的人，下场绝对不比江湖仇杀幸运……
“琴姐，公子不是吩咐过，你惹不起秋水宫宫主的吗？”琴角有些急……
琴娘歪歪嘴，“人家不过想玩玩嘛！再说了，雪杀到底长什么样，人家真的好奇嘛……”
“……”师芸姬转身离去，沁心和婢女有些惊奇，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忙跟上……
“……”凤如卿看了眼琴娘，“琴姑娘玩笑要适可而止！而且，请对家师放庄重些！”凤如卿警告道，“不要惹家师生气，否则在下也不会维护姑娘！”
“……”琴娘瞪着凤如卿，“你师父算什么，我以为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样子而已！”琴娘说完转身要走，突然如同木偶线断了一半地，脆脆地倒地……几乎能听到骨头如同玉石碎裂的声音。
“琴姐！”琴角惊呼道。
“琴姑娘……”凤如卿本是生气的，但听到琴娘骨头碎裂的声音，也同样一惊，倾云公子恐怕会心疼。
“师芸姬……”琴娘咬着牙，已经血水泪水满面，几乎分不清本来的样子“果真……魔女……”
“琴姑娘，请你对家师放尊重！”……
“至少，她不是个好人，更加不是个好女人。”琴娘笑着盯着凤如卿，仿佛并不痛苦，但她全身却在发颤，“师芸姬……在江湖上就是个魔头，你怕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
“琴姑娘，你好自为之！”凤如卿也终于生气了……
“在那样的女人身边，不累吗？”琴娘道……凤如卿本来要离开的步伐却因此搁了一下……“还不如我家公子！”
凤如卿和琴角都是茫然不解，琴娘说完微微一笑，竟然就晕了过去……
琴角一脸着急，“凤公子，你不能不管琴娘，你是秋水宫少宫主，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公子正在休养，琴姐这时候出了事，琴角无法对我家公子交代啊！”眼见琴娘身上渐渐凝起冰霜，终于忍不住抽搐……
“师父……”
琴角和凤如卿都惊了一下，见琴娘渐渐地似乎要沉睡过去了……琴娘还有师父吗？显然琴角也不知……
“我……恨……你……”琴娘说完这三个字就真的睡着了似地闭上眼不动了，身体蜷成一团是因为太冷……表情却突然安静，像个玩累了之后安眠的孩童……
“自作自受！”沁心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不屑地盯了眼躺在地上琴娘，“是她自己惹了宫主，宫主不杀她只不过不想让她便宜地死！“沁心说完抬头对凤如卿道，“少宫主，宫主说，让你马上去见她！”
“劳烦沁心姑姑，我这就去！”凤如卿刚要和沁心走，又觉得对琴娘不放心，或者是因为觉得倾云公子会难过，问沁心道，“沁心姑姑，琴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秋水凝冰针！”沁心冷眼，又正色对凤如卿道，“少宫主，别让宫主等，宫主近日脾气不好，现在也许心情正糟！”
“是！”凤如卿又对琴角道，“对不起，琴角姑娘在下无能为力！”
“可是，我家公子和你不是朋友吗？”琴角道。
凤如卿摇头，“在下确实无能为力！”秋水凝冰针只有秋水宫独门心法能解，但说来惭愧，凤如卿的能力还不足以救人……能救她的只有师芸姬一人而已，但既然是师父动的手，师父就绝对不会救人，凤如卿如此清楚这点……
凤如卿说完对沁心道，“沁心姑姑，我们走吧！”
沁心却又道，“宫主就在楼前，少宫主一人即可！奴婢还有别的事要办，先告退！少宫主自己慎言！”沁心说完真的飞上屋顶，似乎很急地离去……
凤如卿才对琴角道，“先把琴姑娘送回屋吧！在下会再想办法！”
“谢谢你，凤公子！”琴角把琴娘扶起，一颗珠子从琴娘随身的锦囊滚出……
“东西掉了！”凤如卿捡起来，见那个拇指大的珠子竟然是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琴娘到底什么身份？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上还刻了字“无双”还有细微的花纹，显然还算特别，但凤如卿却并未见过……
“这是琴姐最宝贝的东西……”琴角松了口气，从凤如卿手中拿走……“要是丢了，就麻烦了！”琴角小心地塞回琴娘随身的锦囊，系好……“多谢了，凤公子！我家公子一定会很感谢公子的！”琴角扶着琴娘往阁楼进去……雪开始越来越大了……
凤如卿找到矗立在那儿的师芸姬，一身白衣，一个白色斗笠，眼前的师芸姬和平日见到的似乎不大相同，但却不会错……身边两位婢女，对凤如卿道，“见过少宫主！”
师芸姬转身道，“非忧，非怡，退下！”
“是，宫主！”非忧、非怡离去……
师芸姬看向凤如卿，“有什么想说？”
“如卿没什么可说！”凤如卿抬眼看向师芸姬，记忆里，师父似乎从未变过……
“昨天是你的生辰，师父终究没能给你过，就补给你一个愿望好了！如卿，你现在想要什么？”
师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生气……凤如卿最终还是道，“师父，你可不可以救琴姑娘！”
“……”师芸姬的声音是轻笑了一声，语气却似乎瞬间冰冷，“为何救她？”
“她是倾云公子的红颜知己！而且……琴姑娘并非大恶之人，虽然性子不同常人、善变了些，但这些日子和如卿相处，如卿觉得她只是性子莽撞，无意冒犯了师父……请师父开恩！”
“你是在说师父滥杀无辜……”师芸姬的声音冷冷地陈述。
凤如卿忙跪下请罪，“如卿并未做此想法！”
“师父看着你长大，你也在师父身边十五年……”师芸姬背过身，“你该知道，师父是秋水宫宫主，秋水宫上下有几百人，师父可以容忍任何人对我师芸姬不敬，但绝不容许任何人，哪怕一丝一毫地践踏秋水宫……”
“是！如卿明白！”
“秋水宫从始祖传下来已经两百年了，将来师父会传给你，你要有作为秋水宫少主的自觉！”
“是，师父！如卿铭记！不敢忘怀！”凤如卿有些疑问，师父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记得就好！那个女人必须就算不死也得先吃点苦头！”师芸姬又道，“后天，就是你为秋水宫做第一件事的时候！别让师父失望！”
“……是，师父！”凤如卿虽然应了，但是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你要为了秋水宫而迎娶乔家庄的大小姐，乔玉蝶！”
“……”凤如卿登时被什么扼住，“师父，对不起，如卿办不到！”
“你一个办不到，师父该拿你怎么办？”师芸姬的声音有些冷意。
凤如卿跪下道，“如卿已经决定娶白羽为妻，不会再有打算！请师父成全！”
“白羽？你喜欢那个短命丫头？”
“……”凤如卿不语，喜欢？他自己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不喜欢？”师芸姬睨着凤如卿又问，声音还是平淡地起伏……
凤如卿摇头，“只是如卿和白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今生如卿都不能负她……”
“好一个不负！”师芸姬依旧是冷，“看来是我自找了麻烦！早知这样，我就绝对不会把白羽许给你……”
果真是师父的安排吗？凤如卿心底有些怅然，但还是冷静地求道，“师父，如卿只求师父成全如卿和白羽……”
“……不可能！”师芸姬简短的三个字就打断了所有可能性，师芸姬说一就绝对不会是二……“白羽那丫头本就配不上你，她没福分，怪不了谁！更加不需要你承担什么！”
“师父，如卿此生已认定白羽为妻！”凤如卿垂头毅然道，“除了这件事，如卿愿意一切听从师父的安排！”
“哼……”师芸姬冷笑，“果然是好徒儿，宁愿要一个丫环、一个女人却不要师父了？”
“如卿并非做此想法。师父对如卿有教养授业之恩，恩深似海，为如卿做任何事也难以回报……如卿可以为师父做任何事，但这一次请师父宽恕！”
凤如卿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和坚定，但师芸姬听来却只觉得可笑……男人的话谁能信？天下间原本就只有一个好男人，就是最爱娘亲的爹，和他相比，天下从来没有一个好男人，所以男人的话，我师芸姬谁都不信，天下人我也一个都不信，我只信自己，从我叫师芸姬开始……
“你长大了，就可以抛弃秋水宫和师父了？”
“如卿今生今世决不会抛下师父和秋水宫！”
师芸姬睨着凤如卿，眼眸平静微冷……凤如卿，生当如凤，人只如卿……什么“世上如卿能几人？”这句话只有爹配得上，其余男人没有一个好的……
如卿，多看你一眼，师父就会想起那个男人，你长得真的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杀了他不足以解仇泄恨，所以……我收养他的儿子，如今……转眼十五年了……
我计划了十五年，怎么会让一切失败……这一局，谁都别想退出……我师芸姬要让所有欠我的人，用千万倍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