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番外(燕铁衣篇)•59(1 / 1)
得知她离岭的消息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脑中一团怒火,偏偏又在客居他处,只得咬咬牙,继续寒暄。
宋喜看到我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夫人的药没带去,我想与她同去,但夫人不同意,大领主也不同意。李大夫说,夫人身体调养得不错。只要往后小心别再着凉便成。”我想,长牧应该只是不想再多带一个人,因为道元和韩忠光已经跟去了。
点点头。
她冲我一福便退了下去。
厚德颇有些奇怪地瞧瞧她,“魁首,夫人的丫头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失笑,“哪里不一样了?”连他都看出来了。
厚德想了想,“现在就像是一碗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死气沉沉的,看起来真不舒服。”
轻笑。人的心境有时候很奇怪,“悟”或许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曾想过,如果宋喜最终还是不妥协,那便让她离开。我并不希望杨语妮身边有这么一个始终怀着敌意的人。“会好的。”只是一时沮丧,总有一天会破茧成蝶。
“魁首!”厚德喊。
看他。
“你不去找夫人?”他的笑容里已然带上了揶揄。
轻哼一声,“不去!”
厚德“哦”了一声,尾音扬起。
懒得理他。“陶昂呢?”居然会放着长牧和杨语妮一同去。
“陶大首脑正在训练那群光头,脱不开身。”厚德一说起此事,也是双眼弈弈。“那些光头是大伙儿现在最关心的人。”
没好气地瞄他一眼,一个个跑去跟那些教众比训练强度,恨不得把他们累趴下。累得李大夫苦巴巴地跟我诉苦,说人手又不够用了。
厚德叹口气,满脸的不忿,“夫人每次都只带老熊去,不去找光头们玩,可真要闷死了。”
不喜欢听什么偏要说什么。瞪了他一眼,他一溜烟地跑了。
掐指算算,已经近十天了。那个小混蛋居然一路游山玩水,就是不肯回来。拿着长牧传来的消息,指尖不由地捏紧,纸都有些发皱。
“我们不如过去?”厚德见我瞧得时间太久了,下意识地探头过来一看,“这灵古山花海不就半天的路程吗?又不远。”
见我没吭声,他又道:“魁首,其实你也不用强撑面子了。大伙儿都在底下开赌了,看你能坚持几天不去接夫人。”
……
“我赌不超过十天!这都九天半了,魁首!”他一脸乞求地看向我,“上次老熊借的银子还没还我,才过完年没多年,手头上难免紧凑了些。而且,陶大首脑也说了,再不让你去,他赌输的银子让我赔。其实我也没拖着他下水,明明就是他自个儿凑上一份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魁首,你就去找夫人吧!”
什么才过完年,这都夏季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们下次再开赌,就全去大执法那边打下手!”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魁首放心!我一定会传达您老人家的精神,煞煞这种不正之风!”说完,他又瞧了我一眼,“咱们走吧!”
咬牙,点点头。
他喜笑颜开,“行礼我都准备好了。魁首,咱们这就出发!”
……
“魁首来了!”长牧瞧到我,笑得满脸褶皱。转头看向道元,“钱拿来!”
道元一脸的不可置信,“魁首,你太对不起我的信任了。我说你一回来就会来找夫人,最多不过五天,你怎么可以现在才来?”
气得倒憋一口气。
“夫人在那边!”长牧拎着道元就跑,厚德赶紧跟在后面。“熊道元,你又输了,记得,望秋楼!”
“就知道吃!”道元愤怒地道:“有本事你再吃个三百六十两!”
“你这人说话好不讲良心!”厚德畅快的笑声传来,“上次是我一个人吃掉这么多银两吗?你以为跟在夫人身后就赢定了,这次知道厉害了吧!”
“老子下次一定粘在魁首身边!”道元愤愤不平地道。
“夫人在花海!”长牧的声音远远传来,“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魁首,不用管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夫人吧!”
谁管你们了!气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头,向花海走去。
远远的,那片花海开得正艳,五彩斑斓的颜色被清冷的月华照得如梦如幻。杨语妮背对着我坐在地上,仰着头,薄薄的衣衫被夏风吹得猎猎狒动。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她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孤单,有种深入骨髓的寂寞。迟疑地站在原地,这时的她透露出的是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喜欢这种感觉。每一次看到都不喜欢。
怔忡间,她低低叹气,“该回家了。”
很奇异的,只是这以一句话,那种淡淡的疏离感便消失了。眼前的她又是那个我熟悉的人儿,那个逃家不回的小混蛋。
微笑,放重脚步向她走去。
听到我的步伐,她的气息一凝,整个人警惕起来。
玩心顿起,也不吭声,走到她的身后,还未伸手,就见她利落地一转身,将手中东西扔了过来。“哗哗”的液体迎面扑来,仰头让开,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酒味?
酒?她又偷喝酒?
她欲抽剑,按住。她冷哼一声,右手弯肘猛然撞来,左手扣向我的脖子。
好气又好笑,将她抓住。居然这么狠?
突觉底下生风,惊讶地看到她居然屈膝向我下/身袭来。
“这个小丫头可是胆大的紧。”脑海中瞬间闪过长牧以前的嘀咕。“魁首,你要是有机会与她动手,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下意识避身让过,更吃惊地见得她一头向我撞来,唇齿微张,硬生生地咬过来。
她居然咬人!倘若是别人,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一口咬下去?
愠怒间,唇上一痛,已经被她狠狠咬住。
彻底呆在原地。感觉唇上有温软的舌尖滑过,醇香的酒味透过相连的唇齿传了过来。没反应过来前,已经开始与她嬉戏纠缠。
她一僵,与我缠绵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然后吓得整个人向后跳,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舔舔被咬得生疼的唇,难免回味起方才的感觉。“你又喝酒?”这个小混蛋不但喝醉了会打架,还会咬人!
被抓个正着,她哑口无言,眼珠子一转,便整个人贴了上来。像只小猫儿似的舔着我的嘴唇,“我头晕!”
没好气,分明是在装醉。抱起她,往回走。
“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
“不开心还在外面待这么久。”
“我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她半闭着眼睛,“屠大叔他们一个说五天,一个说十天。可我想着你上次当天就来了,一定不会拖延。谁知道居然真不来!”
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故意拖着不回去!”
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委屈地道:“才不是!我本来就打算明天回家去。”
心头怒意被这句“回家”柔软地攻破了堡垒,然后唏哩哗啦的溃不成军。“若非我方才听到了……”
她赶紧堵住我的话,笑嘻嘻地道:“你方才就到了?难不成一直在偷瞧我?”
淡哼一声。
“既然来了也不陪我坐坐!”她讨好地道,“我正在想你呢!”
明明知道她只是在转移话题,还是被逗开了怀。
“别不信嘛!”她打了个哈欠,“我在想,你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了想,“无父无母,天生天养。直到遇到师傅才知什么叫亲情。”很久远的事情了,久到连师傅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但心中始终不敢忘他的教诲。
她睁大了眼睛,眼中却没有怜悯。“难怪我从未听你说过父母。”说着,她伸长手,绕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背。
失笑,“你这是安慰?”
“这不算吗?”
“这么敷衍也能算?”不满地道。
她“哦”了一声,“你说不算就不算吧。”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居然让我难以责怪。想想,也笑了,她知道我并不需要安慰,因为我拥有的东西很多。
客栈有些远,抱着她来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快睡着了。
想想,还是帮她把衣服都除去了。她迷迷糊糊,翻身靠向我,随即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你怎么脱光了。”
好心提醒她,“你也没穿。”
她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嘴上却装着可怜,“我喝醉了。”
“喝醉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多了。”告诉她这个常识。
她一顿,随即恼羞成怒地扑上来,对我上下其手。
呵呵直笑,“你做什么?”
“我相公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找我,我自然要好好地安慰一番才行。”她脸上红通通的,口中却没羞没躁的。
“我记得有些人以前很安静。”配合着她,更纵容着她这副得意的模样。看久了,都有些忘了她以前那副压抑且安静的模样,那种强抑着本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原来夫君喜欢这种的,干嘛不早说!”她停下手,与我隔了三尺远,“夫君,今日天色太晚,唯恐伤身。你还是先歇着,妾身帮你打水擦脸,洗漱后早些睡吧。”说罢,她随便抓起一件衣服便往外溜。
一把拎过她,没好气地道:“你再跑,信不信我关你到20岁。”还有大半年时间,看她怎么熬。
她立刻妥协,整个人歪歪地靠上来,“哎哟,夫君,别拉我,我头又晕了。”这副夸张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偏偏我却被逗乐了。
一把扔掉那个欲盖弥彰,勾得人心更痒痒的衣服,开始继续未竟的事宜。
她气息不稳地轻喘着,突然笑了起来,模模糊糊地道:“……就是一只大大的纸老虎。”
恼怒她的不专心,重重地咬一口。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却是惹得周围的温度更高了。
“夫君,”她的声音低柔,像是有个小勾子,勾得心中的蠢蠢欲动越来越难以控制,“我明天早上想正常时间起床。”
“好!”随口应道。
她听出我的没在意,转头,生气地冲我道:“你在敷衍我。”
缠绵间,已是口干舌燥,见她转过来,凑上前吻住,想寻求一些缓解。
半晌,她气喘吁吁地道:“前些天被那么多人笑话,你又不在我身边,挡都没人挡。我气不过才跑的……”坏心眼地拨动她的敏感处,她闷哼一声,粉嫩的脸上潮红不断,“你别再害我被笑话了好不好?”我前脚走,她后脚就溜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低声笑,“原来你也怕被笑话?”和那些家伙共同笑话我的时候怎么脸皮没这么薄?
决定不放过她,因为她到现在还敢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