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收割成果（1 / 1）
休整了几天后，我撑着酸痛的腰坚决要和屠长牧去一趟拗子口。已经不想去回忆这几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再不跑，迟早有天要被我家夫君剥皮下酒。
“夫人，也不赶在一时，看你脸色不怎么好，不如多休息休息？”屠长牧看似好心地建议，但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魁首前脚才下山，你这就走了会不会不好？”熊道元很担心地道，“上次魁首就很生气，夫人，你确定要这样做？”
就是知道他要下山办事才跑！
“那边火候也差不多了，”无视屠长牧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笑道，“只不过去露露脸，再拖下去没有必要。”
熊道元一脸不屑地瞧了瞧后面跟着的韩忠光，“那他为什么也要跟来？”
瞧了瞧后面的光头，“他会是那边的管事，所以需要过来了解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
屠长牧在那边搞了个铺子，拦了章宝亭等人不少生意。这么招人恨的事情自然把这些地头蛇给激怒了，于是明里打压，暗里打击，背后下杀手，缺德的事情做了一箩筐。最后发现，他们耗了半年，居然没能撼得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小铺子。就算是不准当地人供他们吃喝，他们也有渠道在外地自己运来。
同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本来以为凝结得有如铁桶一般的势力被分化了。马瘤子那边本来就和章宝亭等人是合作关系，由于我们给的价格优惠，这些土著发现以前称兄道弟的章宝亭等人居然占着他们不通行情在坑他们。一怒之下，他们与章宝亭的关系便冷了下来。毛皮生意顺利接手。
马瘤子那些人本来就是章宝亭附带的小生意，没了虽然有点可惜，但他们也不是很在意，因为章宝亭更看重的是这些人打架不要命的狠劲。
当地的“高手”奈不何我们，他们便去找白道来解决。毕竟以前的供奉可是不少。可以往好用的那一招这时不怎么好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章宝亭等人对青龙社私下动刑的事情在武林间传开了。他们帮着孟季平陷害自己的结义兄弟，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绑了青龙社的人，还要燕铁衣赔礼道歉，并给他们敬酒。
当然，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章宝亭跟燕铁衣扛上了，传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是孟季平在调戏良家妇女时被他在青龙社的义兄撞上了，义正辞严的指责后，孟季平恼羞成怒暗下杀手；有的说孟季平喝多了酒正在强X良家妇女，义兄阻止他，他却恶向胆边生于是私下陷害。
各种版本流传得如火如荼，什么不可思议、不符合逻辑的说法都出现了。当然，也有人说是邓长被冤枉强/奸孟季平的表妹，最后却查出他不能人道。不过，这种说法已经不够刺激了，因为还有人说，邓长因为长年在青龙社里执掌刑法，练出了火眼金睛，透墙看到孟季平逞凶。只是孟季平为人狡猾，居然被他反咬一口。幸好燕铁衣到此，不然这样一位义薄云天的好人性命就不保了。
不管事情的直相如何，这件事都让白道和绿林起了一阵轰动。好久没见有家有室的人，又是在青龙社的范围内对燕铁衣这么横的了！
据说事情传出后，拗子口的旅游业发达了一阵子。很多人抱着观赏的心态前来一游，瞧瞧是谁敢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种常人不能的事。
有一段时间，章宝亭都不怎么敢出门。一露脸，就有人指着他大叫：“来了来了！就是他！”
“原来就是他要让燕大当家赔礼敬酒！”
“成功了没有？”有人起哄。
“喂，燕大当家是不是像传说中长的那样？给我们说说吧！”
当然，也有人不以为然。“既然敢挑衅就该坚持到底！最后认栽是怎么回事？太没骨气了吧！”
“了不起跟我们一样从此四海为家！无非就是被青龙社追杀！多大的事啊！”
这话才说完，大家就齐声“啐” 了一口，“有本事你也让青龙社追杀一番！”
说话的人嘿嘿直笑，“我这不是觉得这个姓章的胆子比我大吗！”
据说章宝亭那段日子脸一直像关羽，红色压根退不下去。
打不敢打，骂不敢骂，都是一群亡命江湖的角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的家在拗子口，能狠得过这些独行侠？就算其中也有些胆大的普通人，他也不敢动手。
一个个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就怕他不惹事，无风都恨不能三尺浪。章宝亭只要敢有所挑衅，他们就敢打到他家门口去。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阵子过去，章宝亭却悲摧地发现他们的霉运还没结束。
因为他们再也得不到白道那边的支援了。他们不待见章宝亭的最大理由是，他们过去帮了忙，结果不但被打了回来，还被驳斥得哑口无言，面子和里子全丢光了。
此时的拗子口就像是大便，谁还愿意沾？而且拗子口的人刚上门来求，回头这事就满武林的都知道了。
于是，武林间又起了一阵风潮。很多好事的人都在张望，看拗子口的人下一秒会上谁的门，甚至已经有赌坊私底下开盘子。一时间，气氛很是热烈。
章宝亭等人狼狈不堪，却是束手无策。因为除了燕铁衣，他们把穆邦也得罪狠了。
穆邦是正人君子不记仇。以他的身份，也不能明面上记仇。
可他的门人弟子却是将章宝亭当成仇人一般对待。这次章宝亭打着道歉的名义过去，那边大门都不让他进。就连祝尚正也不敢再与他联系。
本来穆邦与燕铁衣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王，这回好，为了这个破事儿平白地低了一头。要说真的硬拼硬打不过也就算了，偏偏两人还没分出个胜负。穆邦据说回去就闭关了！恨得那边的人想把章宝亭生吞了。
怎么办？
章宝亭等人只好上门来找我，毕竟当初就我给了他们一个笑脸。是，他们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前脚得罪了燕铁衣，后脚就出这么多事，谁能不往青龙社身上想。
什么？没证据这事是青龙社干的？
没证据也要上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这事是青龙社干的最好，无非就是让利，总比没办法做生意的好。过惯了奢侈日子，回到解放前谁也不想！如果不是青龙社更好，白道那边求不动，绿林这边总要试试看吧！万一青龙社愿意伸个援手呢？
听到这里，不由对屠长牧翘起了大拇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屠长牧却是看了我一眼，“夫人，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我不敢居全功。”
摸着鼻子笑，“我只是提醒了大叔几句，哪算得什么功劳。”舆论攻击是我提议的，这不还要有人去实行嘛！
什么，青龙社旗下的赌坊这次暗开的赌局赚得盆满钵满？
有好处不想着自家人，难不成让给别人不成！
“不把事情给闹大了，那些人能这么安生？”白道侠义道什么的，最重的就是个脸面。不打得他们PIAPIA响的，他们会这么乖乖配合？
屠长牧啧啧了两声，“平日不觉得，没想到发起脾气来会这么狠！”
“大叔，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难不成还让我去他们打完架再理论吗？”这事儿燕老大干干就算了。
“圣……”跟在后面的韩忠光刚开口，就被熊道元狠狠一眼瞪了过去。他赶紧改口，“夫人，这是你的提议？”
看着熊道元满意的表情，不由笑了声。这段日子他和崔厚德就是让这帮子光头换个称呼，狠狠地发挥一番“爱心”教育的威力。
屠长牧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也一直瞧这些光头不顺眼，态度始终好不起来。
韩忠光连连摇头，“没有，我就问问。”武力不如人是他们最吃亏的，偏又是白飘云的熟人，屠长牧对他“照顾”得最狠。我曾经被屠长牧“调/教”，自然知道他的手有多黑。
当然，好处是韩忠光各项能力提升得很快，否则屠长牧也不会让他跟着我出门了。因为剩余的光头还在苦练呢！
“燕夫人，你来了！”一路晃悠，很快就来到了拗子口。章宝亭早就接到了消息，正在路旁翘首以盼。一眼看去，全是熟人。什么“搏虎神叉”廖刚、“飞鹞子”彭彤、“白财官”赵发魁、“癞狼”孙九、“泡眼”叶福。
只是听得他的称呼，我愣是半晌没回过神来。嫁了人，姓都没了这事知道归知道，可真被人这样喊，还是反应不过来。
屠长牧冲他点点头，笑得一脸和善。“你就是章宝亭章大爷吧！”
温和的声音听得韩忠光一个哆嗦，头越发低了，亮晃晃的头顶也越发刺眼了。
“叫我老章就是，”章宝亭赶紧道，“大领主，没想到您也会亲至。”
“这是自然，”屠长牧笑呵呵地道：“咱们夫人的事都不上心，还有什么事要费脑呢！”
只有我听出他话中的得意。因为陶昂也说要过来，被他强行摁住，说什么我哥的伤势未愈，他怎么能说走就走。更何况一去就是两个大人物，也太给章宝亭这些人长脸儿了。
陶昂当然不服气，说要不他一个人去也可以，屠长牧还要守山呢！燕老大不在家，他最大，哪能说走就走！结果屠长牧又把他摁了下去。我上次不是曾答应他，去批个长假，结果到现在都没放。所以他把我也拖下了水。于是，我只能去找应青戈说明原因，请他来守山。
屠长牧得意洋洋地最后添了一把火：“老陶，当初是谁说只出资不干涉的？你这是要反悔吗？”气得陶昂直瞪眼。
“这边有请！”章宝亭把我们赶紧把我们带去了拗子口里唯一的客栈里去。
胖掌柜也接到消息，一见到我们就笑得脸上开满了花。“夫人，你来了。”
“好久不见了！”见到他倒是笑得真心了些。
“天字一号房为您留着的！”胖掌柜把我引了上去，“夫人，虽然现在天还不冷，不过我特意将您的铺盖提前几日晒了晒，为除躁气，还特意晾了一天，您看是不是满意。”
“有劳了！”
我话音才落，韩忠光便默默地塞了块碎银子过去，喜得胖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
“噗哧”一笑，韩忠光的工资果然没白涨。
“夫人初来乍道，先稍微休歇一会儿。我们已经备了酒宴……”章宝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屠长牧一个眼神堵在了口中。
“夫人不善饮酒，就不需这些俗礼了。”屠长牧依旧笑眯眯的，可章宝亭却是不敢多说。
“是，是我们没考虑周全。”他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您看看还有哪里不适的。”
“章老爷子太客气了。等我们休整一晚，明天再去拜访！”冲他笑道。
“这哪敢！”章宝亭拼命摇头，“明天我们自会前来见您。”
“这怎么好麻烦诸位！”不赞同地道，“老爷子年龄这么大，该是我上门拜访才对。”
“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还是别太劳累了。”听得我语气温和，章宝亭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迅速找了个理由，就招呼着后面的人出去了。“我们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