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终有一别(1 / 1)
好了,开始占番的位置了!应该不会把燕老大的番都干掉吧!我是这么想的。
此后,便一天没见着燕铁衣。也曾想过要不要去书房粘粘他,可一想到没准又会撞上阴负咎就退缩了。都说爱乌及乌的,为毛他看得中我哥却不待见我?
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在饭桌上看到燕老大。
见我坐着,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不先吃?”
看着他没吭声。
他坐下示意我拿起碗,“肚子不饿吗?”
“饿。”过了饭点当然会饿。
“不用等我的。”他帮我夹了些我爱吃的菜。
“可我还是想等你!”一个人吃饭没胃口。
他抿着唇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嗯。”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吃完饭,把自己弄清爽后,发现又要面临一件事——睡觉。
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床。
燕铁衣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累了就先去睡吧。”
依言躺在床上,侧身瞧着他。心里老是感觉怪怪的。想了想,裹着被子也挤在榻上,“你在看什么?屠大叔帮你找的话本吗?”还说都送我这里来了,果然是骗人的。
……
他没好气地帮我裹紧被子,“不是。”
不信地探头一瞧,撇撇嘴,果然不是。
“你很累吗?”怎么话这么少?
“还好。”
……
继续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讪讪地把被子再次抱起来回到床上。“那我先睡了。”虽然有点怕发生什么,那也是因为有点不大舒服。可是真的这样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闭上眼睛在床上烙着煎饼,翻来覆去,最后烦躁地把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
“你这是做什么?”燕铁衣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皱着眉头道:“脸都憋红了。”
“我睡不着!”扒拉着头发,可怜兮兮地道,尤其是房里还多了一个人点着灯,时刻忐忑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好吧,我陪你睡。”他叹口气,起身脱衣服。
心脏开始碰碰直跳,有些不太敢看他。可是他只是吹熄蜡烛便躺在被子里,伸手护着我的腹部,没有多余的动作。
……
就这样?
难免有些疑惑?
“药都喝了吗?”耳旁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喝了。”小喜整天把这件事当成重中之重,喝得我现在都快把中药当凉茶了。
“那就睡吧。”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暖的温度。心里也平静下来,今夜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了。
过得一会儿,居然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大明,燕铁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小喜便悄悄地推门而入。“夫人,醒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有大半个时辰了,”小喜回道,“起来洗漱吗?今天还有的忙呢!”
“嗯”了一声,只让她把东西准备好便自己整理了起来。
等到赶到饭厅里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快到齐了。说多也不多,三大领主和大执法,陶昂,我师傅、我哥加冷凝绮,凑上我们刚好一桌。
“又赖床了?”我刚一屁股坐在燕铁衣身边,师傅便悄声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瞧得你脸色比昨日还难看?”
摇头只是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怪梦,光怪陆离的,内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有人在后面追我,我跑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容易睁眼才摆脱恶梦,可是再也睡不着了。
冷凝绮娇笑一声,若有所指地看向我。“小妹子身子不好,可要记得多休息才是。”
燕铁衣面色不变。
恰好阴负咎来了,这件事也就这样转了过去。
桌子上大多是人精儿,话题儿是从来不缺,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只是一吃完,大家就开始告别了。
悄悄地握紧拳。
“以后可别太顽皮了,”师傅坐在桌子上一直叮嘱,这会儿嘴还停不了。“这段时间别老是往外跑,好好修养一阵。要真的觉得闷得慌,就到附近走走。”
沉默地点点头。
哥哥瞧了我一眼,“做这个模样出来干什么?平日不都嫌我们啰嗦的紧吗?”
勉强笑了笑,还是说不出话来。
哥哥伸手摸了摸我脑袋,“过两三个月又要到总堂作例行汇报了,我们会过来的。”
抬头看了看,眨了眨眼睛,“陶大叔会让你来?”
哥哥顿了顿,陶昂凑了个脑袋过来,“当然是我们一起。丫头,咱们的事还得操心呢!”
……
破啼为笑,“那到时候你陪我去拗子口。”屠长牧要唱/红脸的。
“这是自然!”陶昂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师傅!”哥哥沉声道,“你不要再偷喝了,这会儿你都已经喝了五杯了。”
陶昂嘿嘿干笑,把手中酒杯放下。“这不是才五杯吗?”
“师娘叮嘱,你最多不过三杯。”哥哥面无表情地道。
“这不是今儿个日子好,我高兴嘛!”
“你今天多喝了两杯,”哥哥毫不留情地道,“明日便不能再喝了。”
“我说震宁,”陶昂怒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今日事今日了,扯上明天作什么?”
“你若再不放下手上这杯酒,后天也不许喝了。”哥哥瞄了陶昂手中偷偷又拿起的酒杯,淡淡地道。
陶昂的手停在半途,最后只得放下。
“老陶,你倒是显摆!”屠长牧不满地道,“跑我们这里唱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要走赶紧走!”
“我偏不!”陶昂本来已经垮下的脸又恢复了得意,“怎么着,羡慕我这乖徒儿贴心吗?”
哥哥的脸黑了一半,“师傅!”
“别理他!”阴负咎突然开口。声音也不怎么大,却是难掩语气中的阴风阵阵。桌子上本来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降温。“他惯了倚老卖老!”说完还扫了陶昂一眼,气温又降十度。
……
……
“阴老四,”应青戈皱了皱眉头,“这种场合你还是别说话的好。”
庄空离也摇了摇头。
“好了!”见得阴负咎神色僵硬了起来,燕铁衣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负咎,就爱合伙儿挤兑他。”
“负咎这家伙最爱扫兴,”应青戈乐呵呵的道,“许是瞧多了那些古里古怪的玩意儿,越发怪里怪气的。”
屠长牧笑笑,“老三,听说你下面有个小家伙犯了事被老四抓住了,有这事吗?”
“我不与他计较!”庄空离憋了一会儿,才道。
应青戈凉凉地道:“据说他跑去求情,被老四轰了出来。”
……
“规矩不可废!”阴负咎冷冷地道,“我这也只是小惩大戒。依照堂规第二十三条第四例,此人贪功好大……”
……
话未说完,他便住了口。
因为桌子上少了几个人。
“老四平日倒还好,一说这事就没完没了,听得我耳朵起茧。”应青戈依旧是满面笑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针对谁。
“每次有他总要复习堂规,现在哪一行有哪个字我都记着了。”屠长牧叹道。
“你们还算是好的。例行汇报时,他也爱说这事,”陶昂一脸的痛苦,“正事没说完又不能走,大家都快被折腾死了。”
庄空离回过头看了看阴负咎,一付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觉得他们说的都对的模样。
阴负咎脸彻底黑了。
燕铁衣轻咳一声,“吃完了就都散了吧。”
阴负咎冷冷起身,拂袖而去。哥哥他们也随即起身,冲我们打个招呼便向外走去。
瞧了瞧燕铁衣,噗哧一笑,“原来阴四叔还有这毛病?”
燕铁衣眨了眨眼睛,凑过来悄声道:“其实我也听得头晕。”他把我拉了起来,“他们快要出发了,我们去送送吧。”
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握紧他的手,“不知道。”摇摇头,却挥不去心中的惆怅。
他失笑,“你倒真是个贪心的。”
贪心到想让所有喜欢的人都围在我身边。微垂眼帘,“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更何况是我们这种人。
额头一痛,燕铁衣缩回弹我的手,轻斥,“少说这些不吉利的。”
“你能不要欺负我的脑袋吗?”不满地看向他。
“反正又没人指望它,就连你都常不用,有甚关系。”他不以为意,拉着我便往外走。
“谁说我不用!”
燕铁衣笑了几声,“都用在什么地方去了?说来听听?”
……
一时间居然被堵住。
送走师傅、陶昂和哥哥,这才看向冷凝绮。
“莫送了!”冷凝绮最后才走,“终有一别,还是少走些路吧。”
燕铁衣笑道:“冷姑娘,这次有劳了。”
“大当家记得才好!”冷凝绮掩嘴笑,“这次算不算是欠我人情?”
“姑娘以后有所差遣,定不推辞。”
冷凝绮摇头,笑容诚恳了起来:“大当家言重,对我来说不过举手小事。倒是我欠大当家的,可真是还不清了。”
燕铁衣好笑道:“冷大姑娘居然会客气了。”
冷凝绮表情一顿,转眼又笑了起来。拉过我,塞过一物。“小妹子,姐姐也没什么好教的,这是临别赠礼,你可得好生收着。”
发觉又是布帛,手都开始抖了,“我不要。”小声地往回推。
只觉手一松,像是要往下落,赶紧一把抓住,生怕这个轻轻薄薄的玩意儿随风飘了起来。
冷凝绮娇笑,“这可是精髓,妹妹可要和大当家好好参详参详啊!”
……
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
冷凝绮摆摆手,潇洒地上马。“走了!”
“慢走!”燕铁衣含笑拱拳。
待看不到冷凝绮的身影,他才伸手,“拿来。”
……
“你也瞧见了,上次也是她硬塞给我的。”不得不说她眼光独道,里面画风精致,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上次虽只是一瞥,也让我心痒痒了起来。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震惊四座。这会儿倒真有些舍不得直接上交了。起码得让我看一眼吧。
燕铁衣弯了弯唇,“留着是准备跟我一起参详?”
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痛苦地把东西递了过去,“你要愿意一个人独自领悟我也不反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