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验明正身（1 / 1）
话音才落，他的笑容更大了。“你确定？”
有些摸不着头脑，点头，“确定！”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俯下/身，重新开始新的一轮亲吻。
一股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身体里仿佛起了一些不熟悉却又令人心悸的变化，控制不住地颤抖，放在他胸前的手不知道是该推拒还是迎合。最后只能紧紧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揪成了一团。
憋闷的胸口一松，清新的空气顺着鼻腔流了进来。贪婪地想大口大口地呼吸，可口中吸吮到的却是那个越来越熟悉，也越来带了引诱意味的存在。
仿佛因为我的主动，它开始变得越发热烈。酥栗随着它的动作朝着身上每一个部位传去，摇头想避开它，却被一股力道温柔又坚定地控制住，只能不停地接受，然后由躲避到与它起舞。
呼吸越来越逼仄，在肺里的空气要被抽干的那一瞬间，燕铁衣终于放过了我。
“很难受吗？”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哪里顾得上回答他。
只觉得有点点冷意传来，随即肌肤感觉到了被子的丝润感。惊讶地发现，上身衣服已经解开了一小半，而他正在很认真地帮我脱衣解扣。
“我不是选了睡觉吗？”怎么回事？
他没有放弃在和我的衣物作斗争，只理所当然地道：“睡觉也可以做别的事。”
……
……
“你是故意的？”傻愣愣地等到他把我衣服都解开了，露出贴身的小衣才醒过神来，一把将衣服掩住，怒目而视。故意耍我？
“如果你喜欢这么想，我也不介意。”看到我的动作，他笑了笑，转身解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吓得扑上去，想把他的手抓住。不穿中衣我还有个肚兜，他再脱就没了！
“新婚之夜，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他非常坦然，坦荡到我都觉得自己这么紧张有些不对劲。
晃了晃脑袋，撇去那种奇异的感觉。“可你不是说……”说只是逗逗我吗？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你似乎觉得验明正身更重要。”他果然没脱自己的衣服，只是转头又帮我脱了起来。
“我错了还不行吗？”一叠声地求饶，又七手八脚地掩自己的衣服。
“不行！”他也不勉强我，只是动作很迅速，才一眨眼便将自己的上衣脱掉了，露出劲瘦精壮的上身。
他裸/露出的皮肤并不是很光滑，布满了比肤色略浅的疤痕，就像是勋章一样，记录着每一次的出生入死。每次看到这些伤疤，都有一种说不出心悸感。不可控制地用眼光巡礼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不避不让，只是静静地坐着。
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现在不是盯着他的裸/体流口水的时候，羞涩地挪开眼睛。
感觉他的手又伸过来。这次，他没有帮我解扣子，只是一点点地触摸着我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每当那只温热的手指划过，皮肤被随后的冷空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很冷？”
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春末的日子，不穿衣服确实冷。看着他，看着那双越发深幽的眼睛。脑子里有根紧绷的弦在这样的对视中缓缓地松了。今天是新婚之夜，他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害怕？
鼓起勇气把衣扣全部解开。顿了顿，然后把中裤给脱了。看了看剩下的肚兜和亵裤，实在没胆子就这么一把扯掉。还是不太敢正眼看他，却果断地依偎了上去。“有点冷！”
肌肤相亲的感觉很奇妙。像是丝绸般，带了一点点弹性，又带上了一股由内而外的温度，冷意转眼被化解，只剩下轻轻摩娑时的依恋。
听得他轻舒一口气，一把将我拥住，大手抚上我的背部，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我也不是很会，所以，请多指教。”
感觉得出他在等我的回答，强行把那种羞臊到顶点的无措感压下，“彼此彼此！”
探索的过程有点艰难，更多的是燥热。每次他接触到我从未让人碰触的地方时，都带起一轮新的颤抖，感受着他由生涩变为熟练，转变的过程很迅速。迅速到我以为他之前的涩意都是错觉。
那种难熬的燥热很难受，屡次都有抖手想将身上的人给推开的冲动，也付诸过行动。可最后始终没有成功，却让彼此纠缠得更激烈了。到了后来，不知道是半推半就，还是期望他能帮我解除这种恨不能挠心挠肺，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决的折磨，只知道紧紧地抱住他。
突然，这种温柔的折磨截然而止，在他顶着我的时候。
“小妮！”燕铁衣轻呼。
微微咬着下唇，紧紧闭着眼睛。
“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喘，哑哑的。
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更高了，摇摇头，还是提不起勇气。
“看着我。”他没有放弃，只是轻轻地呼唤着。热热的呼吸就在我的唇上方。
悄悄地睁眼，只见他的脸也带上了一抹红，眸中更是如漩涡般，说不出的情绪缓慢地交集着，旋转着。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了，一些碎发披散了下来，半掩着眼睛，再也看不出平日里冷静克制。
“看着我。”他重复着。
失神地看着他，看着那双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抬手，将那些碎发别在他的耳后。指尖微烫，碰上了他的脸。
曾经想过很多次，他的脸会是怎样的触感。这一次，他没有阻止我。轻轻地顺着他的轮廓碰触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与他的唇。
听得他轻笑一声，手一抖，又滑向他的耳边，掩饰性地把他的碎发又塞进他的耳边。
……
……
蓦然手一顿。为什么这个动作很熟悉？
“明白了？”他很敏锐，也抬手帮我把碎发夹在耳后。只是那只手没再就此停止，像是复制着我刚刚的动作，顺着我的眉眼缓缓地滑了下来。
喉头一哽，摇摇头，“我……”原来我没感觉错，他每次帮我别发，是想碰触我。
他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勾了勾我的唇，“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你在逃避，你的心在拒绝我的靠近。”
……
无言以对。
“看着我，”他重新抬起头，“看清楚一点。”
下意识地再次盯着他的眼睛。因为靠得极近，我从那双黑色的瞳仁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脸色潮红，发丝散乱，散发着一种糜糜之气。
“我是谁？”他的声音依旧暗哑。
因为靠得极近，有些平日看得清楚的东西变得模糊了，而一些忽略的东西却在缓缓浮现。眨了眨眼睛，仿佛拨云散雾般，眼前和心里都明亮了起来。
抿了抿唇笑了起来，方才还有些不知所措，这会儿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
抬脚勾住他的腰，轻轻地扭动着。我们最亲密的地方开始泛起了泥泞。
他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开始紧绷。
原来放在他耳边的手顺势一勾，抓住他，也稳住自己。
“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追了这么多年，一直爱着的人！
双腿再次用力，同时也迎了上去。尖锐的痛楚传来，下意识地动作就稍稍地顿住。
他闷哼一声，依旧停在原地没动。额上因为克制，也隐隐泛起了青筋。
一瞬间，我恍然大悟他之前的种种顾虑与忍让。因为我不够信任他！我甚至一直在怀疑他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的强求。
可是我忘了，他既然能够拒绝我那么久，也能够一直拒绝下去。他是很善良，可是他同样是对自己的行为绝对负责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在感情上强迫他不愿意的事情。
“想清楚了？”他的声音更哑了，哑到若不是靠得这么近，都快听不清了。
弯唇一笑，“燕大哥，长夜漫漫……”
他低头吻住我，把我剩下的话堵在嘴里。“忍着点！”在新的一波热情再次降临之前，他低声道。有些迷糊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撕裂的痛感便传来。
痛呼才出了一半，便被我硬生生地忍住。这是一种被刺穿的感觉，尖锐到整个人都恨不能蜷缩起来，把异物排挤出去。
之前所有的欢愉一刹那间全部消失，只是僵硬的躺着。
随即，下一次的撞击又过来了。
痛！一种钝痛让我抓住他肩头的手变成紧扣。
抬眼看去，只见他的黑色瞳仁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深深的，一望无际的漆黑。那是欲/望的释放带来的极度情绪。
见我看他，他笑了起来。笑容中带上了一股几近嗜血的快慰，像是捕住了猎物的猎人般，现在只等着慢条斯理的撕碎，然后吞咽下肚。
男人穿了衣服是君子，脱了衣服是禽兽。冷凝绮的话突然就窜入了脑海中。
……
在这种反复的撕裂中，我根本不记得时间。
不适感越来越浓，不管他是轻是重，是缠绵还是凶猛，都没能让我有所适应。咬牙强忍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在忍耐到了极限后，我开始试着想摆脱他。
但无论我如何退缩，无论用什么姿势，都躲不过那种带着痛楚、酸涩的撞击。
到得后来，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带上了哭音。哭声响起时，明显感到他动作慢了下来，但仍是来势汹汹。
“对不起，我有点痛！”喘了喘气。不同于外伤，这是一种来自身体内部扯裂感。活生生地被剖开后，再反复地将创口血肉撕扯得模糊。碰不到，摸不到，可闷痛却是一波一波地随着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话才出口，便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撞击。痛得眼前有些泛黑，连脚趾都缩了起来。
良久，他轻轻退开，抱着我翻了个身。“抱歉！”
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刚才的狂风暴雨令我本就不算充足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闭上眼睛，“我想睡了。”
“睡吧。”
原本只是闭眼合神，可才闭上眼睛却眼前一黑，真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