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分头行动（1 / 1）
“道元，你晚上辛苦一趟，去小玉姑娘那边吧。”
“什么！”熊道元怪叫一声，“魁首，你让我去摸尸？万一惊动了死人，会被冤魂缠住的。”
“小玉不是鬼怪！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全兆忠不满地道。
……
熊道元快要哭出来了。
“如果小玉姑娘知道你来帮她报仇，一定不会怨你，更不会害你。”燕铁衣道。
瞄了他一眼，确定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全兆忠突然开口：“燕大哥的话有理。如果熊大哥觉得一个人不方便的话，我可以陪同一起。”
……
熊道元脸色顿变，倒退三步，差点把架子给撞翻。“你，你也要跟我一块儿去！”
“我与小玉虽未结成夫妻，但她在心中已经是我的人了。熊大哥，有我在，她多少还是要依从一些，绝不害你的。”全兆忠严肃地道。
……
熊道元的脸青中泛着白，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哭丧着脸看向燕铁衣，“魁首，我能不能……”
“我与小妮去找尤九如和翠花。”燕铁衣道。
熊道元愣了愣，“这样啊！那不如我们换……”他看向我，突然把剩下的话全咽了下去。
“你们不用去碰其他的地方，只要注意十指的指甲就行。我觉得应该是些碎屑，也可能是一点皮肉，也可能是毛发。”燕铁衣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道：“因为她已经被净过身了，所以只有这个地方会有可能被遗漏。”
“我知道了。”熊道元垂头丧气道。
“尤九如与翠花的具体住址，还望全兄弟告知。”燕铁衣转头道。
全兆忠没有丝毫隐瞒，说得异常详细。
“待到天黑，我们便回拗子口。”燕铁衣沉声道，“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吧。”定好接头的时间与地点，燕铁衣不再多说，抱着我便回到之前的格子间。
“穆邦很厉害吗？”快速吃完剩下的东西，缩在他怀中。
“高不过我去！若非之前求急，他即使偷袭也伤不到我。”
突然觉得腹中一热，只见他把手覆在了我的肚子上。
……
挣扎了一番，发现根本挪不动他的手，只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我已经好多了。”
他没有吭声。
“你不如抓紧时间先睡一会儿，不用管我的。”
“你再忍忍。”燕铁衣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抱着我，靠着洞壁闭上了眼睛。
嘴角也弯了起来，靠向他没受伤的肩头也闭上了眼睛。“昨儿个见你抱着太阿睡觉，心中倒很有些不忿。”
……“为什么？”
“因为我怎么都觉得，我抱起来更舒服。”微不可闻地道。
……
“睡觉！！”
睁开眼睛时，还能听见洞里柴火的噼啪声。
还未动，本是闭上眼的燕铁衣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清醒、冷澈。
他低头看到我，神色一松。
将脸埋入我的头发中，燕铁衣静静地呼吸了十数下。这才开口，“道元！”
那边，熊道元的声音也有些模糊。“魁首？”
“时辰是不是差不多了？”
熊道元顿了顿，“嗯，差不多了。”
燕铁衣站起身来，顺便将我从地上带了起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准备出发吧。全兄弟，邓长，你们也一起。”
“可舍不得这暖暖烘的一洞温热啊！”熊道元有些感叹。
“办完了事，你自去赖在房中别出来！”燕铁衣摇摇头。
熊道元解开披风帮自己与邓长穿好，憨厚地笑着：“这可说定了，魁首，你别又骂我偷懒。”
燕铁衣懒得理他，伸手也把烘干的披风解开，帮我系好。“能坚持得住？”
“嗯”了一声。虽然还有些闷痛，但比之前好多了。
有全兆忠带着，虽然天色已黑，仍是很快就回到了拗子口。
“尤老丈！”带着我，燕铁衣很快便找到了尤九如住的地方。他住在靠近西山麓的一间破旧窝棚中，非常显眼。因为附近只有这么一座歪歪斜斜的小屋。
“是你们！”尤九如惊讶地看向我们。“你们怎么找来的？”
“全兆忠告诉我们的。”见尤九如的神情，我不由笑了。“老丈愿不愿意同我们一起把孟季平那张假惺惺的人皮撕下来？”他认识我们。
尤九如大笑一声，“我老头子孑然一身，从来就没什么好怕的。这孟季平上次仗势欺人，打得我腰痛到现在，正是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老丈果然爽快！”笑道。
“但找上我可做不了什么。”尤九如摇摇头，“我虽然猜到此事与孟季平有关，却没有目击他杀人谋命。”
“所以，我们要去找翠花，老丈愿意同行吗？”
“好！好！”尤九如笑声如雷，随即又把嘴掩住，“太过瘾了，这个禽兽也会有今日。走！”他指着前方，“我带你们去翠花那里。”
“有劳老丈！”燕铁衣温声道。
翠花住在那个山药店的后厢，一个非常阴暗小房。我们带着尤九如悄悄地进去了。
“翠花姑娘。”我轻声唤道。
翠花正坐在房中纳着鞋底，乍见我们，吓得差点尖叫。“是你们！”
“看来你和尤老丈一样，都认识我们。”闹大了还是有好处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翠花惊慌失措地紧紧抓着针线，生怕我们走过去了。
“当然，”冲她点点头，“小玉死的这件事跟你无关，我们知道。”
“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翠花神情轻松了一些，可仍防备地看向我们。
“翠花，你在害怕什么？”温声询问着这个长相一般，却神色畏缩的女人。
“孟季平一定会打死我的。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凶狠！”翠花往后缩着。
看着她，微笑道：“只要你跟尤老丈愿意出来作证，我保证让他活不过后天！”
翠花惊惶地摇头，“不，你不知道的！他这个人非常狡猾恶毒！”
“我给你安排新的去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在新的地方，你可以拿着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住着新的房子，开始新的生活。那里，谁也不知道你的过往，你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
“拗子口里想必不少人知道你失身了吧。翠花，与其在这里浪费剩余的人生，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在新的地方，你还能找到终身依靠。”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进她的手里。“这是订金。我们只需要你说出孟季平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就行了。听说小玉姑娘生前对你不薄，就算是为了替她申冤，你也不该闷不吭声。况且你不想报复他吗？你不想看着他受到的报应吗？翠花，人可以一时懦弱，但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银票，翠花讷讷地说：“那你们记得要保护好我。他的武功很厉害的。”
轻声笑了。“相信我，看到你们出现，孟季平只会害怕得连剑都拿不稳。”
翠花终于点头。“我知道你们比他厉害。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孟季平现出那种表情。好，我帮你们！我去指证这个畜牲。”
“翠花，做得好！”尤九如轻喝一声，“就该这样才是。”
抽出另一张银票塞进尤九如的手中，“老丈，这是你的酬劳。”
“不！”尤九如吓一跳，“不用的！”
“善意总是值得表扬的，”笑着看向他，“老丈，你和翠花剩下的500两记得找他要！”
燕铁衣笑了出来，“生怕吃了亏！”
冲他吐吐舌头，黑了我一万两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想想，微红着脸冲他与尤九如挥了挥手，示意要与翠花说些悄悄话。
燕铁衣抬了抬眉，随即反应过来，带着尤九如走了出去。
“翠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有没有月事带？”
……
翠花一脸的古怪。
“出门匆忙，没带。”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只是摸着鼻子。话说，我也不想用别人的啊！伸手入怀，“当是我向你买的。”
“不用！不用！”翠花赶紧摆手，“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我有几个新的未用过。”她跑到柜子里翻了好一阵子。
把这玩意儿拿在手中总算安心了。然后便是一阵咬牙切齿，想到这次来大姨妈搞得人尽皆知就真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带着两人，我们找到全兆忠告诉我们的那座粮仓。他说这里的看守人苏小结巴是他的好朋友，会帮助我们的。
过去时，只有熊道元、全兆忠与苏小结巴三人。
“邓长呢？”燕铁衣神色一沉。
“下山后，邓长感到不舒服，还呕吐起来。我看不是事，就先悄悄摸回客栈里，找到了掌柜的，由他帮忙把邓长送到欧少彬那草药郎中处去了。说好我们开始行事的辰光，便绕过去接他。”
燕铁衣沉吟了一会儿：“欧少彬还算识大体、明厉害，掌柜的也不敢出卖我们。邓长在那里，应该没有问题。”
“当然，我说魁首一定会赔偿他的客栈。”熊道元嘿嘿笑了起来。“客栈果然着火了，只是因为我们走得早，烧得不甚厉害。”
……
果然是一路人，都想一块了。
燕铁衣摇摇头，“接邓长的时候正好也把欧少彬一起带来吧！我们还需要他帮我们做证！”为邓长不振的事情做证！
苏小结巴帮我们倒了杯热茶，熊道元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白纸包来，双手奉上：“徐小玉的十只手指，有两只折了指甲；在她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找到了几丝黑白相杂的线缕，好像是缎织一类的零絮，另外，指甲盖内面还有小点干涸的血迹，其它就没有什么了。”
接过纸包，燕铁衣小心地收好。“证据都差不多了。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到孟季平府中去吧！”
全兆忠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