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狗咬什么来着(1 / 1)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身为燕老大的左右臂膀名至实归,崔厚德站起身来,扛着双刀便要走向箭拔弩张的打斗现场。
燕铁衣一挥手,“下去!”
……崔厚德脸色一僵,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由地捂了捂眼,好心地把他拉了回来。燕老大都那样说了,就算担心也不要这个时候上去讨骂吧。
“燕铁衣,你也太过狂妄!”皮卓才怒道,“你以为仅凭自己一人便能将我们放倒吗?”
燕铁衣露齿一笑,“不如试试?”
众人被挑衅,哪里肯再耽搁,恶狼扑虎似地冲了上来。
一个照面,看似勇猛的小豹子就被燕铁衣给刺穿了胸膛。
……人家才露了个脸而已。
再然后,那个黑龙一百骑的二当家,白面枭刁刚也被几招放倒了。
……名字是躺下前报出的。
刚才还气吞山河,仿佛要为民除害的皮卓才和钟忻十招内受伤。
他们纷纷跃开,看着燕铁衣长短双剑同时暴闪,一长一短的剑刃凝成大小两团流转滚动的光环,倒吸口凉气。面色苍白如纸。
在他们发愣的时候,燕铁衣没闲着。密集的金铁交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痛,剩下的黑衣人全部拼命了。
只见两团光流在人群人穿梭,带起阵阵血雾,哀嚎声不绝。
……然后,然后燕铁衣身边就没人了。
所有人惊骇地看着他,包括之前还一脸傲慢的熊志甲。直到这时,他因托大还未动手。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缓缓地扫视着躺了满地的自己人,他嘶厉地大吼:“圈外掠阵!”
燕铁衣怔了怔,意外地看向他。
这么多人都不能奈何他,熊志甲这是要单挑?
大荒双魅一声不吭地倒翻出来,想想,拉着崔厚德悄悄地来到了他们身后。
崔厚德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就狠掐他的手。
一不小心,掐到了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却也知道我的意思,没吭声。
歉意地冲他笑笑,呶了呶嘴指向皮卓才,伸指比划了下脖子。
崔厚德点点头,右手竖起一挥。杀!
再指了指钟忻,微微摇头。
崔厚德眨了眨铜铃般的眼睛,有些不解。
再比划了几个姿势,发觉他还是不明白,只得做口型,“留!”
崔厚德恍然大悟,点点头,
沟通完毕。
……好累!
那边,熊志甲在我们做这些小动作时,已经连扔两枪。
燕铁衣侧身让过。
熊志甲贴地滚跃,两只插在沙地里的银枪又并射过来。
燕铁衣腾空的身影被这两只银枪堵住了去路,横剑截切,但那种沉重的碰撞之力却也使得燕铁衣悬空的身体打旋。
此时,第五只斜插地面的银枪突然飞到。
燕铁衣打横的身子突然硬生生地横跳三寸,险险地擦着他的颈背掠过。
第六只、第七只原插在沙地里的银枪也被熊志甲挑起射向燕铁衣。
燕铁衣凌虚的身体猝而偏斜,长短双剑反方向倒挥。两声金铁交击中,一只银枪震抛到三丈多远处,另一只银枪却划过燕铁衣的左肩,带起一溜血影。
……好厉害!
居然让燕铁衣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身上的银枪还未用完的情况下。
崔厚德神色也紧张了起来,躬身站在原地,随时准备扑上去。
熊志甲的第八只枪被他扔在空中,另一只枪暴砸枪尾。一溜银芒向燕铁衣弹射,快得看不清实体。
燕铁衣的身子未落下。只见他的双剑突然交叉成十字形,光华灿烂中,重绞这只银枪。
只是枪的去势实在太猛了,竟然把他撞得连连歪斜后退。
此时,熊志甲的第九只枪投掷了出来,凶狠毒辣地射向燕铁衣。
踉跄中的燕铁衣突然长剑往地上插,剑身弓起的刹那突然松手,反弹过去将那第只银枪磕飞。再闪电般地捞住太阿。
熊志甲来势汹汹,跟着自己的第十只枪急射过来。
燕铁衣的双剑耀起一片银芒,身前碎芒交错,织成一片网。
只是熊志甲有些出乎意料。他人在半空,抖手射出第十枪的同时,借用惯性的力量,就这样硬生生地转换了方位。
在燕铁衣将第十枪绞成碎片时,熊志甲却同时来到了燕铁衣的身后。只见他将最后两只枪从背后抽出,又快又狠地朝着燕铁衣的背心猛刺。
“魁首,小心!”崔厚德怒吼着扑上去。
咬咬牙,我却选择向之前既定的目标扑去。银虹如彩带般扬起,卷起皮卓才的腰,力道贯注,硬生生地将他割成两半。
皮卓才的注意力全部在燕铁衣和熊志甲的拼斗上,根本没瞧见我们在他身后,更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偷袭。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我,已经分开的下半身还站在原地,上半身带着淅淅漓漓的内脏和惊诧莫名的神情扑倒在地。
那边,燕铁衣仿佛来不及回挡。可在间不容发的一瞬,他却猛往前扑,照日以闪电般的速度倒抛在胁侧。
在熊志甲银枪刚刚透入燕铁衣的背肉时,他的双手就被照日齐肘斩断。
熊志甲骇极的一刹那,燕铁衣的太阿已经从右侧的斜角,从下而上地透入了他的腰胁。
钟忻反应过来,暴怒地扬起斧头对我劈下。
正欲躲开,只觉得一阵风拂过,眼前一暗,便看到了熟悉的紫色。
嘴角不由地扬了起来,脚尖一点便跃回那个看起来并不高大却让人安心无比的背影身后。
燕铁衣右手太阿直指钟忻,剑尖在他的喉头,只要他往前走一步便撞了上去。
钟忻面色十分难看,怔怔地站在原地。
转头看去,那边的熊志甲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钉着照日。
光秃秃的双肘狂喷着鲜血,可他没有尖叫,没有呻/吟,只是踉跄不稳地倒退几步,表情显得迷惘而空茫。
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缓缓地栽倒在地。
我想,他应该是后悔自己忘记燕铁衣还有一柄剑这件事吧。
只是这个大意却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说来事长,其实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崔厚德刚刚扑上去,却看到熊志甲已经败了。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他左右看了看,才发觉燕铁衣已经扑到了我这边。
抓了抓头,他拖着自己的双刀又走了回来。
燕铁衣看了他一眼,转头缓缓地钟忻说:“我们谈个交易吧!”
钟忻的面色十分难看,他勉强地道:“什么交易?”
燕铁衣轻咳一声,神色平静地道:“告诉我那个幕后主使者是谁。只要你据实相告,至少可以活命。”
……他受伤了,而且不轻。虽然表面若无其事。
这个熊志甲果然有些本事。
钟忻神色一动,目光闪处,却是那个围在四周的黑衣大汉。
轻嗤一声,我上前扬声道:“熊志甲已经伏诛,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动手吗?”
一个大汉走出来,把蒙面布一拉,露出青色粗旷的脸,强硬激动地说:“燕铁衣杀了我们三位当家,莫非以为我们就会这么简单的退走?我们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摇摇头,“你若要寻死,我们自然不会拦你。但是你确定其他人愿意陪你一同赴死?”
青面大汉仰天大笑,“我们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大崔哥,动手!”说完我便首先扑了上去,目标直指青面大汉。
没有了钟忻等人,这些不过是些小罗罗。几招下,青面大汉便被我放倒。咬牙一脚踩住他,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心脏,再去寻些比较激动的人。
“愿投降者,不杀!”轻叱中,跟崔厚德一同放倒了七八人。
见情势一面倒,黑衣人本来就没了主心骨,此时更是惶恐了起来。
捅穿了几个刺头的大腿根部,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后,便罢手。
崔厚德倒没我这般留情,双刀闪过,不是断手就是断腿。
还有两个不长眼的冲往燕铁衣那边,只见银芒一闪,一人被挑掉了一只眼珠子。
转眼间,五十多个人,就被我们弄翻了二十多个。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跑,才几个呼吸,除了已经断气的,其余躺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都被他们的兄弟背着跑了。
“兔崽子,溜得倒快!”崔厚德恨恨地道。他作势欲追,吓得对方连滚带爬,跑得更快。
“你若之前也有这般威风才好!”燕铁衣摇摇头,转头冲我笑笑,“做得好!”
崔厚德不服气,“魁首,我也没空闲着,为什么只夸赞小妮一人?”
燕铁衣再次摇摇头,冲着钟忻道:“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钟忻本就一张腊黄的脸,此时惨白惨白的。他有些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姑娘确实蕙质兰心,果然是女……”
赶紧把他剩下的话拦住,“不过是让你方便一些,用不着这样抬举我!”不嫌自己说得恶心,我还怕听得反胃。蕙质兰心都出来了。
崔厚德仍是不解,“为什么连这个老匹夫也夸你?”
不好意思地冲燕铁衣笑笑,低声说,“钟忻即使想要背叛也不好当着下属的面。”一面是性命难保,一面是面子问题,而且自己的拜把子也陪在这档子事里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屈服退缩,否则就背上了贪生怕死,奴颜求命,弃义苟安的臭名。
杀掉皮卓才,留下他的性命就是为了让他与我们合作。也只有这个心眼多的家伙才会做这种聪明的选择!
“你怎么不早说?”崔厚德瞪大了眼睛。
叹口气,“我不是之前跟你比划过了吗?”哪知道他看到燕铁衣有难,居然就把先前的计划抛之脑后。
“跟了我这许多年,却不如小妮对我有信心!”燕铁衣瞪了他一眼。
崔厚德张大了嘴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我这不是担心您老人家吗?”一副哑巴吃黄连状。
有些同情地看向他,干嘛非得问个清楚,糊涂着不也就混过去了。当时要不是他莽莽撞撞地扑上去,我也不用急着动手杀掉皮卓才。完全忘记了我们站人身后准备暗算这事了。
崔厚德满脸苦意,喃喃自语:“这真是狗咬……”
“崔厚德,你闭嘴!”燕铁衣怒斥。
……
“魁首,我不是这个意思!”反应过来的崔厚德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