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周末爬山（1 / 1）
姚晓曼见马大川对上山路线十分熟悉，问道：“大川哥，你经常来这儿吗？”今个儿周末，马大川约姚晓曼爬山看日落日出，董一书和董二妮嚷嚷着同来，见面才知道，还有汤礼言。
马大川展目远眺，笑道：“谈不上常来，这是个锻炼的好地方，闲暇时，晨练来过几次，看夕阳倒是头一回，这次要不是汤礼言嚷嚷着说想交你这个朋友，我也不会这时候来。”
走在最前面的汤礼言听见两人在后面聊得高兴，心里不舒服，转头嚷道：“你们别光顾着动嘴，脚也动动啊，天就快黑了，还看不看夕阳？”
“就你猴急，太阳还在头顶上呢，晚什么晚？不看看周围的美景岂不白来一趟？我看你还是慢点，一会累的没劲可没人管你。”马大川冲汤礼言嚷着。
汤礼言不乐意了，反驳说：“美景多了去，你能看的过来吗？没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了芝麻舍了包谷值得吗？上面观景台看的比不这远？”
“好好，听你的，上去看。”马大川说完小声嘀咕：“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汤礼言没听到，姚晓曼可是听得真切，同马大川相对一笑。
“你们也别光顾着看，快点跟上。”姚晓曼回头催促落了一大截的一书和二妮。
董一书收到命令，拉着董二妮快上几步，董二妮挣开哥哥的手对晓曼说：“晓曼姐，别急啊，这里太美了，我都看不过来，恨不得多长几双眼。”说着连跑带跳至晓曼身边，回头对董一书说：“哥，你多拍几张，改明儿我寄回家，让村里人也都见识见识，好歹我这趟城里不能白来。”董一书照办。
到了山上观景台，时间果然还早，一行人各自找了平坦处坐下休息，远眺俯视，满眼苍翠，山峦连绵，浮云万里，豁然开朗。
“晓曼，你和大川认识多久了？”汤礼言坐到姚晓曼身边，想打听关于马大川的事。
姚晓曼递给她一瓶绿茶说：“没多久，也就一个来月。”
“不会吧，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汤礼言望了眼马大川，十分意外。
姚晓曼想起那日包厢汤礼言说的话，便说：“你也知道我刚刚毕业，才来京海没多久，怎么会和他早就认得呢？”
汤礼言颔首又问：“那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姚晓曼喝了口水说：“我刚到京海丢了钱包，多亏大川哥给找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大川哥就是热心，我刚进公安局，是大川带的我，这不才刚出师。”汤礼言面带笑容，眼中满是甜蜜。
姚晓曼瞧她笑的天真，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大川哥？”说完就后悔了，还好声音不大，大家又都坐的分散，没旁人听到。
“是又怎么样？”汤礼言脸立马红了，反问：“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姚晓曼莫名其妙。
汤礼言上下打量晓曼，奇怪问：“你不是他女朋友吗，知道我喜欢他你也不吃醋？还是你认为我在说笑？”
“我是他——”姚晓曼指着自己的鼻子，惊奇反问，话未说完就想起来和马大川假扮情侣的约定，忙放下手，一本正经说：“你真喜欢他？”
“这还有假？再说谁拿这种事说着玩？”汤礼言反问。
姚晓曼转头看眼马大川，心想：这家伙搞什么？汤礼言活泼可爱，漂亮大方，又喜欢他，干嘛不接受？还拿自己当挡箭牌。
“想什么呢？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不过我也不会放弃，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我会正大光明的和你竞争，虽然现在我落后了，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你要小心啊。”汤礼言碰碰姚晓曼，下宣战书。
姚晓曼一愣，这汤礼言性子爽直，坦诚大方，倒是个可交之人，只是她如今对自己误会不轻，会不会心存芥蒂？想到此反而感觉有些对不住她，于是笑问：“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汤礼言叹了口气：“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吗？就是那天我对他说的，结果被他拒绝了，我非逼着他说原因，他才告诉我你是他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你们在说什么呢？”董二妮不知何时过来，也挨着晓曼坐下，姚晓曼突然紧张起来，深怕董二妮说错话露馅。
“哦——，我知道，你是说晓曼姐是我——”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董二妮大嗓门毫无顾忌咋呼起来。
姚晓曼手快，从她手中饼干袋中，拿出块饼干塞进她嘴里，总算让她后面几个关键字含糊不清，乘二妮嚼饼干的功夫，姚晓曼拉起汤礼言至马大川身边说：“大川哥，来给我们照张几张合影。”
马大川照办，董二妮见状，拉着董一书说：“哥，你也过来和晓曼姐照几张合影。”
董一书三五口吞掉火腿肠，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等她俩照好后，挨着晓曼站定，马大川按动快门。
“照好看些，改明儿我寄回家去，妈见了一定很高兴。”听了董二妮的话，姚晓曼一惊，先侧头看汤礼言，见她正喝水，应该没听到，又侧头瞪董一书，董一书尴尬一笑，说道：“你放下，我不会让她寄回家的。”姚晓曼脸色方缓和。
“大川哥，给一书和二妮照几张吧。”姚晓曼感觉此刻状况复杂，自己只怕是控制不住了，想找个机会给马大川说说。
姚晓曼挨着马大川，看着不远处董家兄妹，小声说：“你怎么给汤礼言说我是你女朋友？二妮以为我是一书的女朋友，汤礼言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下麻烦了。”
“我是让那丫头缠的没法子才这样说的，二妮怎么会以为你是一书的女朋友？”马大川边按快门边说。
“一两句话说不清，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穿帮，你负责看着汤礼言，我负责看着董二妮，不能让她们有机会说起此事。”说话间姚晓曼还不忘看汤礼言，还好她正忙拍风景。
马大川重新瞄准镜头：“你这不是让我羊入狼口吗？”
“你还是羊？我看你是狼还差不多。”姚晓曼翻了马大川一眼。
马大川厚着脸皮：“是就是，就算是狼，也是灰太狼。”按下快门后，又说：“晓曼，你还是让董一书看着她吧。”
姚晓曼厉声说：“不行，就你。”
“晓曼姐，什么不行？”声音过大，惊动了董一书身边的董二妮。
姚晓曼慌忙敷衍：“没什么，没什么，二妮我们也照几张。”说完又小声对马大川说：“看着汤礼言。”马大川苦着脸，无奈摇头唱道：“——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也当做游戏一场——”这家伙居然厚颜无耻唱起《虽然我只是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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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礼言坐到姚晓曼床边说：“晓曼，给我说说你和大川的事吧。”看完日落，一行人乘缆车至半山酒店，汤礼言事先预定好房间，董一书和马大川一间，晓曼本想和二妮一间，却被汤礼言拉着同住。
姚晓曼十分为难，敷衍说：“这有什么好说的？谈恋爱不就那些事儿。”
“你是不想说吧？也是，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你的情敌。”汤礼言背过身子，酸味十足。
姚晓曼觉着可笑，嘴上却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喜欢上大川哥的？”
“说就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汤礼言转过身子，满不在乎，似陷入回忆：“其实我早都认识大川。”
“是吗？”姚晓曼本以为她和自己一样，认识马大川没多久。
汤礼言一脸甜蜜：“三年前，大川到京海公安局实习时，我就认识他了。”
“你是本地人？”姚晓曼意外，一直以为她也是外地来的。
汤礼言点点头，接着说：“那时我放暑假，便让爸爸安排我进公安局实习，就当是岗前培训。”
“你爸爸？”姚晓曼意识到汤礼言的爸爸，应该是个人物。
果然不出所料，汤礼言说：“我爸爸是公安厅厅长，不过那会儿他还是京海公安局局长。”
“哦。”姚晓曼若有所思。
汤礼言并未在意，继续说：“因为我们都是实习，所以被安排在一快儿，大川人聪明，一点就通，我爸常常称赞他，他家离公安局远，我爸就让他中午到我家吃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晓曼听到这，做了个决定，她打断汤礼言，认真问：“礼言，你真的很喜欢大川哥吗？你爱他吗？”
汤礼言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抱腿说：“我也说不清，反正自从认识他后，就总想他，越来越想，我就是为了他才留在京海公安局，我爸本来想让我进公安厅。”
姚晓曼点头又问：“如果他选择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办？”
汤礼言像看猩猩似地望着姚晓曼：“晓曼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话题让你很不舒服？”
“回答我，说实话。”姚晓曼比方才更认真。
汤礼言小心翼翼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大川真选择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他，好好对他，还有他的家人，我会嫁给他。”说到此，汤礼言收起憧憬，认真对晓曼说：“晓曼，你别看我平时有些闹腾，说话办事雷厉风行，干脆果断，可我对感情很执着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和大川的关系，虽然我现在还放不下他，可我会正大光明的和你竞争。”
“礼言，有个事，我想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不能生我的气，也不能生大川哥的气。”姚晓曼语带央求。
汤礼言笑道：“什么事，搞得这么严肃，说吧，我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放心好了。”
姚晓曼自作主张道出实情：“我其实不是大川哥的女朋友，我是他妹妹——应该说我们的关系就像兄妹。”
“晓曼，你别这样安慰我，你这样我更不好受。”汤礼言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姚晓曼有些急了，将前因后果简要说与汤礼言听。
汤礼言听后，半天回不过神，姚晓曼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礼言，礼言你没事吧？”
“你说的是真的？”汤礼言抓住晓曼的手问。
姚晓曼见她神色焦急，看不出喜怒，忙说：“真的，我真不是大川哥的女朋友。”
汤礼言松开姚晓曼，慢慢露出笑容，最后跳下床，在房中欢呼雀跃：“太好了，太好了。”随后将晓曼一把抱住，激动说：“谢谢你，晓曼，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我骗了你，你不生气？”姚晓曼对汤礼言的变化一时无法适应。
汤礼言松开晓曼：“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谢你还来不及，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去追大川，再也没有顾虑，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姚晓曼悬着的心方放下。
这天晚上，汤礼言兴奋不已，拉着晓曼聊马大川到大半夜，姚晓曼早都瞌睡的罩不住，可为了马大川，她只得忍着。姚晓曼自己也觉着奇怪，自己怎么变成这样，来京海没多久，怎么就市侩了呢？知道汤礼言父亲是公安厅厅长，便十分希望马大川与汤礼言在一起，觉得这样应该对马大川的事业有所帮助。
第二天早上，任凭汤礼言怎么叫，姚晓曼就是不愿起来，最后大家都看到了日出，只有姚晓曼贪睡错过了，可这也不能愿她，不过她看到汤礼言精神饱满样，感叹万分：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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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日出，一行人乘车回京海，董一书当天下午就赶回工地，姚晓曼几天前答应马大川今日去他家吃饭，因为马大川的父母要见见这个未来儿媳妇。出门前，姚晓曼突然改变主意，居然打电话让汤礼言代替自己去吃这顿饭，结果晚上就接到马大川兴师问罪的电话——
“晓曼，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让汤礼言来？”马大川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姚晓曼自知理亏，小声说：“反正都是假扮情侣，我扮和礼言扮不都一样？”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马大川更是火冒三丈：“你还知道我们是约定好的？不是说好不说出真相吗？为什么告诉汤礼言？”
姚晓曼依旧装糊涂：“你又没说还要骗礼言，再说她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你——”马大川直接气结，电话挂断。
姚晓曼盯着断线的手机，突然想到汤礼言，刚打算拨电话，手机响了，是礼言，接听：“晓曼，这次真谢谢你，够意思。”汤礼言显得很高兴。
“怎么样？还顺利吧？”姚晓曼稍稍安下心。
“顺利顺利，你不知道，马大川听到我说你让我来代替你做他女朋友时，他先是一愣，接着脸都绿了，不过还好，他啥话也没说接受现实，还帮我圆谎，说什么我有两个名字，大名叫汤礼言，小名叫晓曼，笑死我了，亏他想的出来，幸亏他没给他爸妈说过你姓姚。”
“他家人相信吗？”姚晓曼可笑不出来。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大川他妈妈可喜欢我了，拉着我问长问短，还让我们快些结婚，你不知道，当时大川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推脱说要和家人商量商量，大川妈妈就让我快商量，还说急着抱孙子。”汤礼言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姚晓曼小心翼翼问：“大川哥是不是很生气？”
“生气？我倒没觉得，他还送我回家呢，不过他今天特别安静，基本没怎么说。”汤礼言估计是兴奋过了头，根本没注意到。
“哦。”姚晓曼觉得事情有些麻烦，马大川看来是真生气了。
即然躲不掉，只好去面对，这也是马大川教她的。第二天下午，姚晓曼约马大川外面吃饭，想解决这件事。
点了菜，马大川也不说话，姚晓曼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小心翼翼问：“大川哥，你还生气呢？”
马大川不说话，姚晓曼又说：“对不起，我错了，大川哥，你别生气了，——要不你光生气，但别不理我成不。”
见他还是不语，姚晓曼没辙了，放下筷子，动情道：“大川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大川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你好，汤礼言她爸爸是公安厅长，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对你的事业有好处。”
姚晓曼话音刚落，马大川就火了，扔下筷子站起来嚷道：“用不着你好心，我马大川顶天立地，不屑搞这种裙带关系。”
姚晓曼望了望周围莫名其妙的客人，上前拉马大川坐下，马大川甩来姚晓曼的手，坐下说：“晓曼，你大错特错了，我要真想靠着汤礼言她父亲，还用等到现在？我早去追她了，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低，才一直躲着她，你倒好，跑出来搅局。”
“对不起，大川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是为你好。”姚晓曼低下头，坐在椅子边，她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好心帮了倒忙。
马大川无奈摇摇头说：“晓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哎。”姚晓曼不敢再多言，马大川见她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样，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以后别再给我搅合了。”
姚晓曼如获重释：“真的？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绝对再不参合你们的事了。”
“吃饭——”马大川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姚晓曼吃了几口，忍不住又说：“其实礼言挺好的，她对你——”后半句话硬是被马大川吃人似的眼神逼回去。
马大川快速吃完，放下筷子对晓曼说：“晓曼，我知道现在的社会，上面有人好办事，可我不屑于此，我坦坦荡荡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就算一辈子只在局里做个文职我也愿意，靠着关系往上爬，算什么本事？”
“大川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就别再训我了。”姚晓曼求饶。
“晓曼，我不是训你，现在社会诱惑太多，稍微经受不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要记住，做人做事要有原则，底线万万不能越过，雷池万万不能踏入，你刚刚进入社会，学会圆滑世故是必须的，可做人不能没有骨气，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马大川语重心长。
“你说的我懂，你放心，我都记下了。”这话要自别人口中说出，只怕姚晓曼早就嗤之以鼻，可出自马大川口就另当别论了，姚晓曼知道，他这是真把自己当妹妹才说这番话。
马大川给姚晓曼碗里夹了些菜说：“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知道汤礼言是好女孩，就因为她是好女孩，我更不能为了自己毁了他一辈子，我娶得人，一定要是我爱的人。”
姚晓曼听罢问：“那你有爱的人吗？”
马大川脸色黯淡，陷入沉默。姚晓曼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必定是有，于是打趣说：“好啊，大川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意中人还瞒着我这个做妹妹的。”
马大川脸色更难看了，辩解说：“那都是从前的事，早都结束了。”
姚晓曼八卦道：“给我说说吧，大川哥就给我说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早都没有联系了。”马大川侧过脸，十分抵触。
姚晓曼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得事，见马大川难过的样子，内疚的问：“大川哥，你还好吧？”
“没事，好着呢，过去这么久，早都看开了，要是你今天不提，我都忘了。”马大川勉强挤出笑容。
姚晓曼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如果真的忘了，他方才就不会那样，不过即然他不愿提，自己也就不要再问。
姚晓曼放弃追问，津津有味吃着，听马大川沉默片刻，突然说：“昨晚是我不对，不该挂你电话。”
姚晓曼将头从美食中□□说：“没事儿，哪点小事，我早忘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什么都好。”
马大川被她那献媚样逗笑了，说道：“你啊，就会好心办坏事。”姚晓曼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