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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铜发簪,墨玉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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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春节后月余,学塾尚未开学。少爷午时去参加同窗好友的诗会。

到了申时,我便叫府中车夫套了马车,与我去鸿雁楼接少爷。我不敢进去找人,怕扰了他们雅兴,便在马车上等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酒楼中出来一群年轻公子。个个轻裘裹身,气度高雅。

我望见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命车夫上去唤他。

车夫依言上前传了话。少爷朝这边望了望,见我从车内悄悄探头看他,便冲我眨了眨眼。回头与众人辞行,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便问我道:“兰儿,你怎么来了?”

我道:“在家也是闲着,跟来瞧瞧,也好放心。”

少爷道:“难得出来一趟,我们逛逛再回吧。”

说着便拉我下车,支了车夫先回府。

此时小雪初霁,沿街覆了层绒绒薄雪,被日头一照,晶莹闪烁。

我收了油纸伞,随在少爷身侧。

走出几步,少爷左右望望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去年你给我打了个蝴蝶络子,我还未曾给你回礼。”

刚赴了诗会,便满嘴之乎者也。我打趣道:“兰儿自小给您做的东西可不止这个,您都要给我回礼么?小时候可还给您做过风车呢。”

少爷脸黑了黑:“那不一样。”

我道:“有何不同?”

少爷涩然道:“那时,我还小,不太懂事。”

我道:“您现在也不大。”

少爷急得想跳脚:“我怎么不大了?我都十五了,比你还高了。”

我忙捋他顺毛:“兰儿说错了,少爷已经长大了。”

少爷点点头,恢复从容道:“你要什么……回礼?”

我乖觉道:“少爷送什么,兰儿都喜欢。”

少爷不满意:“就没特别想要的?”

我道:“吃穿用度,府上从不短我们的。兰儿真不缺什么。”

少爷道:“那先看看吧。”

说罢,带了我一家一家看。

我与少爷一路行来,引得路人纷纷注目。更有几个胆大的女子趁挑拣物什,红了脸偷偷张望。

我虽不懂美丑,但饱览群书的经验告诉我,这种目光多半会落在容貌姣好的人身上。我料想定不是在看我,夫人曾说我的容貌属端正。那么,便是在看少爷了。

少爷身着貂裘,袖口领口还镶了层细密的白貂毛,此刻虽左顾右盼,却不减优雅贵气。

这么小便如此招桃花,真是作孽。

我正胡思乱想,少爷突然停了脚步,指指一旁与我道:“‘福玉轩’,进去看看。”

据闻,这家玉石铺在扬州当地很有名,许多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选购。

他当先夸进门去,我紧跟其后。

福玉轩的掌柜见来人衣着考究,一副富家之态,立时两眼放光,拧出一张笑脸迎上前来。

少爷指指我道:“可有适合她佩戴的?”

掌柜忙道:“有有,请随我来。”

说罢,将我们引到一处柜台前,取出一只乌木小盒,放到我们面前打开。

掌柜道:“这支发簪乃羊脂白玉雕成,本店珍藏多年。这位……姑娘佩戴再适合不过。”掌柜语间犹豫,许在掂量我究竟是富家小姐还是丫鬟。我常年近身伺候顾少爷,在顾府下人中地位算高,身着衣料质地上乘,确实难辨身份。

少爷拿起那支发簪看了看道:“羊脂玉?”

掌柜道:“正是。”

少爷问:“什么价?”

掌柜道:“这位公子,本店诚信经营。此玉不二价——一百五十两纹银。”

“我要了。”少爷一点头,去怀中掏银票。

少爷怎如此豪爽!我大惊,忙按住他手道:“慢着。”

两人看我。

我平复情绪,道:“能否让我看看。”

掌柜躬身道:“姑娘请便。”

我执起那玉,摸了摸,又对光照了照,道:“容我说句实话,这不是羊脂白玉。”

掌柜变色:“姑娘请慎言,我们福玉轩向来诚信无欺,您可不要青天白日地冤枉了我们。此乃货真价实和田羊脂白玉。”

少爷看着我,也有些不解:“为何不是?”

我道:“真正的羊脂白玉,除了莹润透白,纯净无暇,还犹如凝脂。不仅看上去如凝脂,摸上去也有油脂之感。且在光照下依旧通体透白,无普通白玉之杂色。但这块玉既无凝脂之感,且在光下内里有一丝黄色。是以,只是上乘的白玉,而非羊脂白玉。”

少爷听罢,也学我摸了摸,又拿起对光望了望,有些迷茫,显然不得其法。

掌柜有些动容,却依旧强辩道:“姑娘未免太过苛刻,此玉通体透白,犹如凝脂,却不知哪来姑娘说的杂色。”

我道:“自然是有的,我瞧得出,却未必你也瞧得出。”此话实非虚言。此玉簪纤细,要透光观察其中杂色的确不易。

掌柜气得抖胡子。

我道:“如若不信,还有一法。”

两人复看我。

我道:“将其放入水中再拿出,若真为羊脂白玉,当滴水不沾。”

少爷马上道:“还不赶紧拿盆水来!”

掌柜敛容道:“两位请便,本店不做你们生意了。”

我与少爷被赶了出来。我大松口气,少爷年幼,若真送了我如此贵重之物,在有心人口中,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

走出一段路,少爷忍不住问我:“真不是羊脂白玉?”

我摇头。

少爷忿然道:“欺人太甚,居然敢骗本少爷。”

又看看我,垂头丧气:“本想送你个好东西,谁知……唉……”

我道:“少爷心意兰儿心领了,但回礼不在贵重,而在知心。兰儿也不过随手打了个蝴蝶的络子,并不贵重。少爷若要回我……”我拾起身侧首饰摊上一支铜簪道,“这个就很好。”

少爷惊讶道:“你喜欢这个?”

我点头。

少爷豪爽道:“店家,这个簪子我要了。”说罢伸手入怀……

又行一段,少爷回过味来:“兰儿会辨玉?”

我点点头。

少爷讶道:“所有的玉都会辨?你何时学的?我怎不知。”

我点头,又摇头道:“兰儿也不知,来顾府时便会了,许是以前学的吧。”

少爷道:“怎会不知,你来顾府前在何人家?”

我摇头黯然道:“以前的事,兰儿都忘了。来顾府前,我已流浪多时。”

少爷尴尬半日,道:“对不起,提起你的……往事。……不过以前怎从未听你提起?”

我笑道:“这些陈年旧事,有甚好说。”

少爷点点头:“忘了最好,不去想它了。”

复又似突然想起,道:“对了,我这里有块玉,你帮我瞧瞧。”说着便要伸手进脖子。

我忙拽住他,轻声道:“不急,回去再看。”有些话,却是不好在外头讲的。

回到顾府,少爷一进房便把脖中那块墨玉坠拽出来给我瞧,道:“帮我看看这是何玉。”

这块玉,我从少爷满月时看到如今,给我的熟悉感从不曾消减,那源头却始终飘渺如烟。

我撇了一眼,故作平静道:“自然是墨玉,少爷自小戴在身上的。”

少爷道:“这么简单?”似乎有些失望。

我缓缓道:“不简单。”

少爷重拾希望。少年人总是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

我道出真相:“一般的墨玉已十分贵重稀有。您这块墨玉却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少爷双眼放光。

“墨玉也分等次,这块墨玉通体墨黑无暇,内无杂质,莹润饱满,当属墨玉中的上上品。”

少爷显然颇为惊诧。

我微一福道:“兰儿斗胆,敢问少爷此玉来历?”

这是我多年的疑问,以前碍于身份不敢直言相问,今日终于借由此事问出口。

少爷却并未有片刻犹豫,直言相告:“娘对我说,我出生几日后,她有一晚入梦,见到此玉。梦中有人与她说,此玉与我有缘。几日后,便有一游方道士经由此地,登门拜访,说将此玉送与有缘人。”

“竟有如此神奇之事。”我听后非但未解疑问,反而更加迷惑。

少爷嗫喏道:“我也甚觉奇怪。”

这种怪力乱鬼神之事,竟真的发生?然我自己都可不老,又有何不可信呢。

我道:“少爷,兰儿问此玉来历,皆因还有一事想与您说。”

少爷道:“快说。”

我道:“此玉制成如今玉坠模样,怕已有四百年。”

少爷道:“四百年?那不是比我朝还……”忙住了口。

我道:“不仅如此。您瞧它的模样,像不像一块碎片?”

少爷将它提到眼前仔细瞧。

我续道:“照它的样子,应是某件巨大圆形玉器的一个边角。这个边角破裂掉落之后未经雕琢,是以尚可辨出。”

少爷问:“是何玉器?”

我摇头:“太大了,恕兰儿能力有限,不得而知。”又道:“但此玉器的历史,断然更加久远,而且,如若整个玉器都是这等质地,恐怕是无价之宝了。”

少爷凝重点头,道:“所以还是不知来历。”

我默然片刻,笑道:“少爷何必追根究底,知晓这些尚不够么?”

少爷道:“也只好如此了。”

我安慰道:“既是与您有缘,说不定哪日,那玉器便自己跑到您跟前来了。”

少爷微嗔道:“尽瞎说。”复又道,“希望吧……真想见见那个玉器,究竟是何物呢?”

我心中暗叹:少爷啊,我也很想知道,很想见到。或许见到了,便能知晓那熟悉感的来源了,便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这一闹便已酉时,冬日西斜,天色渐暗。

少爷摊在椅上,直嚷嚷累了要洗浴。

我赶紧出门吩咐准备浴汤。

桶中水气氤氲,少爷钻入热汤中,舒服得直哼哼,闭了眼睛一味享受。

我轻轻擦了他的背,又擦他的胳膊,及至转身擦到他的身前,腰腹……正打算依老规矩跳过擦腿,他却将我的手引到那里。

我愕然,抬头见他阖目倚在桶缘,没有动静。

感受到手中的异样,我颇为尴尬,努力回想曾看过的书,似乎有几本中曾含蓄隐晦地涉及过这等情形,便是要……

我轻轻动了动手。

少爷没睁眼,低沉着嗓子道:“重些。”

我加重手法,生涩地动作。

少爷呼吸渐重,偶尔溢出一两声压抑的□□,紧闭的双眸长睫轻颤。

过了盏茶时间,他急喘几声,只觉手下微抖。

片刻后,他平静下来,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我不说话。他的目光中似有迷茫,有挣扎,还有一些我无法看清。

我压抑下心头的异感,错开视线,不动声色地继续替他清洗。

此后,我与少爷默契地未再提此事,便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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