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到148章(1 / 1)
第一百四十三章刺杀
饶珍妮见康冰群失去理智,神情可怕,心中寒意涌生,那敢再停留片刻,飞奔逃出,康冰群抱着玉石像紧追,口中不停的叫道:“赔我妻子!赔我妻子……”
剑无名起步稍迟,他轻功远不如康冰群、饶珍妮,顷刻失去他两人的踪影,只闻康冰群怪异的叫声,远远传来。
剑无名暗暗摇头,心想:“往往天下最聪明的人想不开,痴颠成疯,忧苦一生,愚蠢的人什么也不去想,反而安享一生,迫遥自在”
康冰群就属于前者,他这一生自家妻去世如处地狱,念念不忘昔年山盟海誓的情感,倘若属于后者,妻子死了就死了,他只当妻子大限已到该死了。
看来饶珍妮此生不得安闹,她把那玉石像打坏,在康冰群心目中如同杀了他妻子,这一辈子康冰群不死,她是无法高枕了。
这几天天京城的居民,惶惶不安,街头巷尾时可见三五成群的百姓窃窃低语,他们谈论着同样一件事。
酒楼茶馆的食客,只要一坐下来遇到相识,更是免不了谈论,往往谈到后来,个个色变。
他们谈的什么?
且听某甲道:“怎么,凶手还没抓到?”
某乙叹道:“抓什么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到那里去抓?”
某丙摇头道:“太惨了将军府内三十余口无一侥幸,幸好大将军当日不在,否则本朝的护国大功臣免不了被杀的命运。”
某乙插口道:“奇怪,一夜之间满门被杀竟无人知,听将军府的侍卫都有不弱的武功,可是现场却无拼斗的痕迹,凶手仿佛是个鬼魅,敢情施了邪术再一一戮杀?”
某甲打了一个冷颤,寒瑟瑟地道:“会邪术?那……那……凶手想杀准,谁就注定上一死啦?”
某丁点了点头:“老兄,你可别犯上那凶手,犯上了………
某乙脸色惨变,连连摇手道:“别了,别了,祸从口出,吃酒正经,干”
某甲、某丙、某丁闻言不禁回首四望,仿佛怕那鬼魅般的凶手就在身旁,仰脖子尽一杯酒才定下神来。
此时虽紫侯第二府第满门被杀已经三天,这三天来天京城无人不知这件惨案,百姓们那晓得有举手间能杀人的武林高手,只当凶手是个鬼魅,才能一夜间杀死三十余人。
那紫侯大妻处,自发现凶案起,禁卫特别森严起来,府第四周满布盔甲闪亮的卫士,一到晚上百姓绝迹,无人敢打道此过,怕惹上刺客嫌疑。
其实紫侯并不寄望那些狐假虎威的盔甲卫士来保护自己的性命,他知道再多的卫士也阻止不了江湖上高来高去的武林凶手。
府第的周围,紫侯另有近身侍卫,那些侍卫身着便衣看来毫无异处,与常人没有二样,却个个是身怀绝技、重金难聘的武林强者。
一到上更天,那些近身侍卫分在府地花园内巡逻,他们耳聪目明,只要发觉稍有不对处即以暗青子招呼,紫府花园每个时辰都有十位近身侍卫交互来往,相信一只老鼠从花园内窜过,也会被他们发觉。
纵然如此,这天晚上还是被一条人影掠进,此人身法之快,令人见着难以相信,她一--饶珍妮的本领可比紫侯的近身侍卫高得多了。
只见她几个起落,悄无声音地掠进内宅,十位巡逻的近身侍卫毫无所觉。
饶珍妮摆脱康冰群的追踪就来此地暗杀紫宛柔的父亲,她艺高胆大丝毫不计较这几天风声紧,紫府禁卫得厉害,她心中决定要杀一个人恨不得马上解决,尤其紫侯的脑袋,她要越快割下越好,若不是无法摆脱康冰群,白天她就来了。
以前饶珍妮收紫宛柔为徒时,曾来此见过紫侯,知道紫侯睡在什么地方,她地势熟悉,不一会儿掠到紫侯卧房的窗前。
她沾湿窗纸望进,只见紫侯还没睡,背窗而坐,手持一卷厚书,*的正津津有味。
她急着要割下紫侯的脑袋好去见紫宛柔,也不看个仔细,一脚踢开窗户,毫无顾忌地笑道:“老匹夫,你还真有一手。”
那紫侯飞身跃起,饶珍妮叫道:“给我乖乖躺下”
剑去入虹,那紫侯未落地已被饶珍妮削断双足,痛得他摔倒地上*不已。
好狠的饶珍妮,一脚踏在紫侯胸膛上,举剑割下,剑到中途,大惊道:“你是谁?”
她见过紫侯,但眼前之人并非紫侯,只是穿着紫侯的衣服,假扮在紫侯房中。
饶珍妮心念一转已知中计,她却不怕,虽听这卧房四周脚步纷纷围近,不慌不忙地指着假紫侯道:“老匹夫呢?”
假紫侯双腿鲜血直冒,咬牙切齿道:“不在,你……你……逃不了一死……”
饶珍妮不等他完,左脚一沉,顿时震碎假紫侯的内脏,余下“一声临死前的惨叫传得老远,寂夜听来,甚为可怖。
这一声震醒全府上下,大叫道:“刺客刺客………
只见人影越围越多,把紫侯那卧房围得水泄不通,火把一一亮起,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饶珍妮站在房中,暗暗运气贯布全身,此时她脸上煞气满布,好不怕人
忽听轰声大响,卧房门被撞开,同时房间门、窗口跃进三人,饶珍妮举剑一挥,那剑招恍如水银泻地,顿时间连斩三人,每人的脑袋都被削掉,滚落地下。
后面又进三人,饶珍妮同一剑招,人站在那里位置未变,只见二人惨叫未出,脑袋已掉。
攻进四起,死了十二人,余者被饶珍妮的剑招震骇,再无人敢进去,围在窗户。房门前有那看的清楚的,目瞪口呆,不晓得那十二人倒底是怎生死的?
那已死的十二入武功皆都不弱,堪为江湖二流以上的高手,但他们为何不及一招就掉脑袋呢?
原来饶珍妮那招法正是无极剑法中的一招,也就是剑无名所不会的二招之一,名叫杀戮剑,当然这招名并非饶珍妮取的,而是聋叟取的,他从饶珍妮处以残废双耳换得此招,觉得此招的杀人威力如切菜一般的轻快,故称杀戮剑最适当不过。
此时饶珍妮使来果然杀人轻快无比,不愧圣君取的好名字:“杀戮剑”
饶珍妮对那八招剑法熟得不能再熟,每一剑揣摸透彻,各剑威力使来皆有神鬼莫测之能,可惜她不能够连使八剑,串同一气,只能各展各剑的威力,因一当她连接使剑便觉气血翻涌,痛苦不已。
后来她才知女人不适干练无极剑法,充其量只能尽展一剑的威力,要想一展整套剑法的威力就不可能了。
然而就这样,一剑的威力已是奇学,紫侯的近身恃卫虽然亦称得上武林高手,遇到此剑一筹莫展,只有伸颈子挨割的份儿。
饶珍妮不见有人再进,得意的一抹剑身鲜血,望着那泓深水似的刃口,自言自语道:“宝剑宝剑今天索性让你多吃点人血”
说完,举步走出卧室门,围在房门四周的侍卫吓得齐身后退,饶珍妮走一步,他们退一步,饶珍妮走了九步,数十人跟着退了九步。
饶珍妮心中好不得意,格格大笑道:“紫老匹夫请来的侍卫都是些酒囊饭袋嘛”
这句话激怒那数十名便衣近身侍卫,他们在江湖上都是有声望的武林人氏,一时被饶珍妮那记怪剑招吓住,才不敢动,此时被激,不知那位先亮兵刃,余者一拥而上,但见十余件兵刃齐向饶珍妮身上要害处刺到。
饶珍妮把那招“空冥剑”使出,只闻当当声响个不绝,凡攻向她的兵器,皆被震断。
她以一柄轻灵的普通宝剑竟能震断各种不同的兵器,此份功力着实骇人,那兵刃被削的惧意才升,忽见剑光匹练而来,“啊”声惊叫来不及出口,只觉颈子一凉,到在死城报到去了。
饶珍妮那招“杀戮剑”一举削掉十三个脑袋,已到剑法威力的极致,照有自知之明者,不该再以鸡蛋碰石头了。
可是那些未死的近身恃卫,见同伴被杀,刺激得胸口一热,顾不得死活,又有十余名冲上前去。
眼看他们被饶珍妮依样葫芦的轻易宰杀,陡闻巨喝道:“站住”声音沉雄有力,闻者莫不心头一震。
那十余名侍卫不由齐都站定,只见一位年青剑士缓步走上前来,他走到饶珍妮身前站住,向身后侍卫挥手道:“你们不是她的对手,看我一个人对付。”
十余名侍卫皱眉退下,心里不满那位年青剑士狂做的口气,但又不得不遵,因他是近身侍卫的领班。
那年青剑士一脸都是傲气,双眉上挑,虽然长得英俊不凡,总觉得有点令人不喜与他亲近的味儿。
骄做的他举剑平伸,满不在乎道:“好好应付。”
那口气仿佛长辈在教导晚辈的剑法,教他心一点,不要轻易就败。
饶珍妮虽然有气,却识货,定下神来,垂剑于地,冷冷道:“你先上吧”
她看出对手的剑法非同可,因他平伸之剑如岳峙渊亭,气度之稳,生平罕见,实为强力的敌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傲气的青年
她叫对手先上并非在赌气,而是看出那骄傲的年青人,剑法守一个,“稳”字,要他先攻,不见得对他有利。
那年青剑士到底是年纪青,他自己骄傲却受不得别人的傲气,见饶珍妮藐视自己,大怒出剑刺去。
饶珍妮看来虽稳却无什奥妙,暗中笑道:“空有其表,不过架子好看而已。…
她判断错误,以为敌手不堪一击,懒得跟他耗神,随手施出“空冥剑”想先削断对方的宝剑,再割脑袋。
饶珍妮虽然随手出招,威力毫不有损,只等对方宝剑一进剑幕便要报销,她想得好好的,眼前情势忽变。
年青剑士本无奥妙的平庸剑招,变得不平庸起来,一个剑尖倏地变化出百十个剑尖来。
饶珍妮这边看去,只当一个个流星飞射坠入剑幕,她那“空冥剑”虽号称不破,总有漏洞处,于是恰好一颗流星射入剑幕,破了那招第一次被破的“空冥剑”
亏好饶珍妮的凌波微步,未被突进剑幕的敌剑刺中,如此一来饶珍妮已知剑法远不如他,侥幸得脱,远离那骄做的剑士不敢再进前来。
要知饶珍妮的武功博而不精,她的武功大半用美色骗来,无极刀法被她从李不凡处骗来后,因她素不喜刀,心想女孩子拿把刀像个什么样子,故用剑去练海渊刀法。
剑和刀迥然不同,虽经她勉强改成剑谱,威力不减,可惜不能练成,只会八招剑而不会一”套剑法。
那八招剑法虽然出奇的厉害,碰到真正的剑法高手不足为惧:“到底饶珍妮只能使一招剑法而已,倘若她能展出一套无极剑法,情势就不同了。”
饶珍妮虽然遇到邪剑高手郭少峰,但她未能骗得郭少峰的剑法,此后再未遇到剑道中能手,她虽喜剑,于剑法一道却是最弱的一门武功。
饶珍妮暗暗懊悔带剑前来行刺,倘若带别种兵器来,以骗到该种兵器的绝学尚可与那年青剑士再斗一番。
海渊八剑不行,饶珍妮再不会另种厉害的剑法好和年青剑士争斗,她站在那里斗志全消,心中暗恨郭少峰不解风情,否则当年传了自己高深的剑法,今天何至如此?
看那青年剑士当真骄做的紧,他见饶珍妮垂剑预备不斗的样子,大笑道:“你可是自知剑法不是我对手,所以不斗了吗?那没关系,你怕我剑法,剑法不比改比掌法好啦”
饶珍妮所有武功中最擅掌法,闻言顾不得生气,窃喜道:“好子,现在你狂,等下就知道厉害了。”
她不怕丢人先丢下宝剑,年青剑士昂首四顾,似在:“你们看本少爷如何,一招间就教她弃剑不斗,改比掌法。
他神气活现地插回宝剑,大刺刺道:“这次你先上。”
旁观的侍卫无不被年青剑士的态度激怒,虽未出来,脸上皆都不悦,他们心想:“现在捉刺客拿她问罪要紧,岂是显武功逞能的时候。”
饶珍妮这回不跟他斗嘴赌气,先上正好,脚下踩凌波微步,双掌连环攻向年青剑士。
年青剑士一掌接下,倏地敌踪不见,饶珍妮的凌波微步立见奇妙,来到他身后,双掌排击而出。
年青剑士确有值得骄做的武功,右脚一缩,左脚尖独立一旋,迅快面对敌手又接下一掌。
凌波微步玄奥,他那独特的轻功更玄奥,只见年青剑士一掌接着一掌还攻,不为饶珍妮的步法所制。
倏忽三十招交过,那年青剑士功力稍弱饶珍妮,但他掌法出奇,补那掌力不及之处。
渐渐两人的掌力越击越强,四周侍卫被那凌厉的掌风逼的越退越远,他们心中虽恨年青剑士也就是他们领班大过狂傲,亦不禁佩服这领班武功较之同济高得大多,难怪紫侯指他当领班。
百招下来不分胜负,年青剑士焦燥起来,心想擒一个凶手费那么大事,紫侯要瞧我了,他骄做成性,不能立时得手,焦燥之心越甚。
饶珍妮一则以惊,一则以喜,惊的是这年青剑士的武功恁的高,怎么从未听过,当今怕无人武功能高过他,喜的是他掌法虽妙,败象已露,那知在一百五十招上,年青剑士掌法忽变,展出一套形式古朴的掌法来。
这套掌法名叫大天都掌,是他师门中规定不准轻易施展的掌法,年青剑士求胜心切,冒然施了出来。
大天都掌一经施出,不出三式,年青剑士一掌刷在饶珍妮的右颊上,跟着又是一招,接着那掌刷在饶珍妮左颊上。
饶珍妮被刷两记耳光,内心之痛苦可想而知,她是成名人物被打耳光,真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年青剑士大天都掌继续施展下去,已不成相斗的形势了,他好象在戏弄小孩,左一招右一招都是打在饶珍妮脸颊上。
他有意显示自己之能,不用重伤饶珍妮,饶珍妮只有被打的份儿,无法还手,如此十几个耳光下来,饶珍妮再也忍受不了,叫道:“我输了”
年青剑士大笑住手,得意的道:“你承认输了,我也不难为你,快快自缚双手吧。”
饶珍妮到老来受此奇耻大辱,内心痛苦莫名,但她怎肯自缚双手,任人宰割,心生一计,笑道:“请问兄弟贵姓大名啊?”
年青剑士心中高兴,不假思索道:“我叫萧风,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比过。”
饶珍妮摇头道:“你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别说我,任谁也不敢不服你啊?”
须知越骄傲的人越喜欢别人捧他,越捧他越骄傲,否则他怎骄做得起来,饶珍妮一顶高帽戴得他晕晕的,根本忘记眼前是位刺客,刚才还舍生拼斗的敌人呢
饶珍妮完话转身要离去的样子,萧风对她大起好感,不预备阻拦,四周侍卫却大叫起来:“…决把她绑了”
萧风这才想起自己的责任,却无敌意他道:“你不能走啊”
饶珍妮道:“我不走,你叫他们来绑我吧。”
萧风心想:“何必要绑,太费事了,干脆制住她穴道,不是一样?”他以为饶珍妮完全屈服了,随手点去。
蓦然,饶珍妮不转身,反掌拍出,她那反掌煞也奇怪,一拍间整个身子奇巧地转到萧风身后,于是那凌厉无比的掌风,拍向萧风的背心要害。
这一掌诡异奥妙,萧风让她拍实,以饶珍妮的掌力,难逃一死,在这千钧一发之机,顶横梁上飞坠下一团黑影,那黑影生似知道饶珍妮反掌的厉害,是故饶珍妮一出掌他就坠下,饶珍妮掌到萧风身后,恰好被他截住,只见他人在空中,单掌伸出,硬生生接下一掌。
两掌相击,‘啪”声大响,那黑影不能借力,功力虽高亦被震飞丈外,落到地上,翻身站起,并无损伤。
这一切的变化炔如电光石火,众侍卫不及惊呼,事情已经过去,那黑影是谁,他们大半认识,大叫道:“是剑公子”
萧风也见过剑无名,剑无名在府养伤之事,府中侍卫都知道:“只是有的没看到他,但大半都见过知道,他是将军故友剑孤天之子。
饶珍妮一掌未能杀死萧风,知道再无机会,那被辱之仇再已难报,恨得指着剑无名骂道:“臭小子,坏我大事”
她骂完这句话,坐下地来,心知暗算萧风不成,他武功比自己高得大多,别想逃脱,一定要怒杀自己,还有剑无名更难饶自己一命。
她闭目等死,不愿再斗,徒取自辱,心想:“两个臭小子,随便那个给我一掌吧”
但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暗中奇怪:“剑无名忠厚不忍杀不抵抗的敌人,那萧风骄做冷酷怎么也不动手出气呢?”
睁开眼来,只见全都站在原地未动,萧风仰首望天好象在想一件难题,暗忖:“他莫非在考虑要不要杀我?”
众恃卫不得领班萧风的命令,无人敢自动上前去绑饶珍妮,静站四周,听萧风发落,他们心知饶珍妮现在虽然闭目就绑,但要不是萧风去绑,谁也绑她不得。
剑无名知道饶珍妮要杀紫侯,那天康冰群尾追饶珍妮去后,他就偷来此地,暗中保护紫侯,后来得知房中紫侯是假,本人早已潜藏别处,但他还不离去,心想饶珍妮不知去向,来到这里也好拼命。
未料到恃卫中竟有高手能制住饶珍妮,心中佩服萧风,他躲在梁上,见萧风危险,赶上救他一命。
此时虽然有机会杀饶珍妮,剑无名却不屑去杀,暗忖:“饶珍妮闭目就死,是自知非萧风对手,唯有萧风够资格怎么处置她,她若不死,将来再找她报仇。”
众人都不知道萧风在想些什么,萧风忽然象想通了,走到饶珍妮身前,饶珍妮倔强道:“我杀不成你,只有让你杀了”
萧风摇头道。“我不杀你,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饶珍妮道:“问完了以后呢?”
萧风道:“果如我心中所想,我就放你。”
此言一出,众侍卫大哗,叫道:“放不得杀了她替哥儿们报仇”
第一百四十五章奸诈的清风
萧风冷笑道:“你们谁敢杀她,就来杀罢”
饶珍妮笑道:“我输你手中,只能你杀,谁要不自量力,先付量忖量自己能不能够杀我。”
萧风道:“就是有能力杀,也要等我问个问题后。”
剑无名走上前道:“什么问题,可否快问?…
萧风冷笑道:“问过后,你想杀她么…’
剑无名一怔,心想适才救他一命,怎么不但不感激,反而对我不善?”
萧风不等剑无名回话,冷哼道:“问过问题后,杀不杀,放不放,权力在我,你们要是不服,尽管出来向我挑战,胜过我便有权处置这妇人。”
他这话等于是向剑无名挑战,意思你想杀她,先通过我这一关。
众侍卫听得大怒起来,暗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有权要处置刺客,将军雇你做领班,一定得听将军的吩咐,你TND不过跟我们差不多,神气些什么?”
他们心中愤怒,却只在心中哺咕,不敢明目张胆他出来,萧风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暗忖难有人在他手下走上三式。
剑无名不愿跟他争执,退到后面,心想:“随你杀也好,不杀也好,总之,你放了后,我再找她报仇就是。”
萧风威风出够,不见有人违抗,大笑了三声,才问饶珍妮道:“你刚才反手掌要杀我那招叫什么名目?”
饶珍妮摇头道:“我只会使,不知名目。”
萧风道:“我本来只觉路子很熟,仿佛我门中心法,想了半天才知你那反掌一招叫做灭魂掌。”
饶珍妮道:“灭魂掌这三字,我从未听过。”
萧风道:“你没听过,但总该知道传你掌法那人是独眼吧?”
饶珍妮脸色微变,问道:“不错,你认识他吗?”
萧风笑道:“当然认识,否则我怎知他的绝艺名叫灭魂三式。”
饶珍妮失声道,“灭魂三式?那独眼人传我的掌法正是三式?”
萧风道:“名虽三式,其实三式的使用各各有异。”
饶珍妮击掌道:“对啊”
萧风更是得意的道:“三式使用虽异,却是一个路子,一招用在暗器上了,一招用在兵刃上,另一招就是你适才所使的,用在掌法上了。”
饶珍妮何等奸滑,已知萧风此人好高骛远,喜欢被人逢迎,于是有意道:“好险,好险……”
萧风道:“何险之有?”
饶珍妮道:“我真不量力,阁下对这灭魂三式如此熟悉,我竟以之偷袭阁下,幸亏那姓剑的子前来阻挡,否则不是偷袭不着,反而被阁下的绝招击毙了?”
萧风被这顶高帽子一戴,内心大悦,其实要不是剑无名替他阻挡,他绝对无法逃避饶珍妮那招灭魂掌,但他死爱面子,明明剑无名救他,他不但不感激,认为剑无名刷他面子,这时听饶珍妮这么一,厚颜笑道:“好,好,不错,那灭魂三式虽是威厉无比,萧某却有解救的对招,可是,我也不会伤你,我既认出你的掌法来历,要知灭魂三式是本门师叔独创的武功,你我师门上定有渊源,我岂会冒然伤你,不怕家师叔的责怪?”
剑无名料想不到饶珍妮和萧风套上一层师门关系,心想饶珍妮今大有惊无险,萧风一定放她,但剑无名颇有点疑惑,寻思:“要萧风在那危急的情况下还能自救并伤饶珍妮实在太难令人置信了”
剑无名深知饶珍妮那灭魂招的厉害,他曾两次差点送命在灭魂招下,一次在点苍山顶被饶珍妮用拂尘射中后心:一次大把暗器从后心射来,若非大师伯用玉佛像阻挡,死定了。这两次的经验令他看出饶珍妮的反手掌出人意料的厉害,所以他毫不考虑的从梁上坠下,抢救了萧风一招。现在听萧风这么,自己救他多此一举了,难怪他不感激自己。
剑无名生性老实,虽疑惑萧风有能力解救饶珍妮那灭魂掌,但想世上奇人高士多有神鬼莫测之能,萧风既这么说,自己纵不救他,定有奇招出现,只怪自己眼界低浅,过于庸人多事了。
却听饶珍妮惊讶道:“什么,那传我三式的独眼人是你师叔?”
萧风笑道:“你学了我师叔的独创绝招还不知他的来历吗?”
饶珍妮摇头道:“他只传我三式,别的什么话也没,连个姓也没告诉我。”
萧风道:“我师叔的行径孤陋怪异,旁人想他灭魂三式势难登天,我曾求他教我,他都不肯,你真有缘,能得他老人家欢心。”
他这话无意出,只要稍有脑筋的人就拆穿了他的牛皮,心想:“你没学过灭魂三式竟敢能够破解,更出奇招伤敌,显然是自吹自擂,掩饰自己的无能。”
有那脑筋转的快的卫士,不由暗暗冷笑,要不是有所顾忌,早已大笑出来。饶珍妮也听出并非萧风真有能力解救灭魂三式,她此时更恨剑无名多事,否则一掌击毙他,洗雪十余记耳光之耻。
她更摸透萧风的脾性,心想今日危急,只有再多奉承几句,靠他来解救剑无名与众侍卫的仇视。只见她谄媚地笑道:“你师叔看得起我传我三式,我与你师叔不过数面之交,他就如此慷慨,那会不传给阁下呢,我想令师叔认为灭魂三式给阁下并无多大用处,所以不传,以阁下的武功何患会不会那灭魂三式?”
萧风大感知已,笑道:“你的话有道理,本门武学博大精深,灭魂三式虽是师叔独创的武功,本门武学中算不得奇特之学,师叔怕我本门功夫都学不完,何必多学灭魂三式,可是,你能学到师叔的武功,总算有缘,称得上本门弟子了。”
饶珍妮打蛇随棍上,乘机道:“这么我称你师兄了。”
饶珍妮的年纪大得可做萧风的老娘,众侍卫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暗骂道:“肉麻肉麻”
萧风却一点也不觉得,一本正经道:“你既是师叔的半个徒弟,这声师兄生受了。…
饶珍妮口中又喊了声:“师兄”内心却道:“师兄个屁你师叔和我有缘,不错,的确有缘,哼,那是露水姻缘,独眼老鬼若不是被我摆布得*,灭魂三式怎会轻易传授?小子,听清楚点,在辈份上你该称老娘叔母哩”
饶珍妮宁降了一辈半,正是她的狡猾处,这第二声“师兄”一喊,萧风再不能生受了,回首四望道:“诸位兄弟,此人前业行凶,定然是某种误会,现在弄清楚了,原来是萧某的同门,现在萧某自作主张,放她离开,将军那儿有我担当,你们要是不服,向我问话。”
众侍卫暗暗冷哼,却是敢怒而不敢言,萧风的话再明白不过,谁问他话谁倒霉,既不是他的对手,少惹事为妙。..
萧风洋洋得意地向饶珍妮道:“你去吧这儿一切有我作主,见到师叔就说家师‘拳剑无双’想他老人家,希他能回西藏一晤。”
饶珍妮暗暗冷笑道:“‘拳剑无双’好大的口气,难怪你目中无人,敢情有其师必有其徒。”心中正骂,脸上假意笑道:“多谢师兄,我去了一一”
“去”声未毕,剑无名一步踏上前道:“留步”
饶珍妮转脸笑道:“你可是叫我留步?”
剑无名不假颜色道:“你既来此,得向紫大将军讨个公道”
饶珍妮冷笑道:“讨什么公道?”
剑无名怒目道:“三日前,紫大将军侧室,全府三十二条性命…
众侍卫大哗道:“什么她就是杀二夫人的凶丰?”
“放不得放不得……”
“决请将军来办这凶手……”
有个腿快的,才跑三步,萧风喝道:“停下”
那下人丝毫不理,萧风大怒,一指弹出一缕尖风,只见那腿快的侍卫“啊”声一叫,作奔跑状,定在地上。
这一手罕闻的,“隔空弹穴”震住各个侍卫,萧风狂做道:“谁敢动”
饶珍妮乘机又加上一句:“要命的别动”
萧风转身面向剑无名道:“你没听我放她走吗?”
剑无名心平气和道:“阁下受聘将军府,目的何在?”
萧风道:“保护将军性命,现在将军平安,我自有权放她。”
剑无名没好气道:“她杀了将军侧室,你不问问?”
萧风断然道:“没有杀,她不是凶手”
剑无名道:“阁下怎知她不是凶手?”
萧风冷笑道:“你与她有没有仇?”
剑无名慨然道:“有,仇恨很深。”
萧风大笑道:“这就明白了,你,姓剑的,假公济私,含血喷人,言词不足信。”
他不等剑无名再,挥手道:“你快走”
饶珍妮知道目前的危机,再不快走,更待何时,飞步掠出,剑无名抢上前去,萧风大喝道:“胆敢”
横身拦住剑无名一掌拍出,剑无名接掌过去,顿时“彭”声大响,剑无名定身不动,萧风倒退数步。
这一相较,比出萧风的功力不如剑无名。
这片刻间,饶珍妮已奔得没了影儿,饶珍妮轻功比剑无名高,剑无名心知再追徒然,索性不迫。
第一百四十六章冲突
萧风羞怒道:“怎么?你敢和我动手”
剑无名摇头道:“你是紫伯父的侍卫,我不跟你敌对。”
萧风不眼气道:“撇下这关系,你待怎地?”
剑无名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犯不上动手成敌。”
萧风大笑道:“懦种早知如此,谅你不敢去追本门弟子,虚张声势,嘿嘿不错,正是虚张声势。”
剑无名不愿与怕父的侍卫结仇,忍住怒气,不作一声。
有那平日早就看不惯萧风为人的侍卫,看出剑无名实力过萧风,喊道:“剑公子再给他一掌。
“懦种什么懦种?人家是不屑与你争斗”
“剑公子要得,饶了他吧,饶了他有天……”
这几句话听到萧风耳中,气得暴跳三丈,怪他平日过于狂做,虽是侍卫领班,竟无一位恃卫向他。
剑无名不为众侍卫的话所动,生怕起了冲突,于紫伯父脸上不好看,转身欲待走开。
萧风大喝道:“站住”
剑无名不愿太过示弱,回身道:“有何贵干?”
萧风道:“萧某要会会你,教那些有目无珠的人看看谁个厉害”
剑无名谦逊道:“在下自承不如,阁下可以不必生气了吧?”
萧风也知与剑无名动手,落不到好处,何况他是将军故友之子,见好即收,冷哼了一声,回身四下一望,意思在:“他自承不如,你们没得话了吧?”
那知众侍卫恨透了他,企盼剑无名教训他一顿,故作煽动言词道:“我丁老三,功力不如人家最好别找人家麻烦。”
“找麻烦?人家不找他麻烦就好罗”
“剑公子多谦逊啊”
“真有功夫的人谁不谦逊,空架子的人才自命不凡。”
萧风气量狭窄,几句话一入耳再难忍受,抢到要走的剑无名身前,怒气汹涌道:“我要好好会会你,不斗不行。”剑无名摇头道:“我不同你斗。”
萧风一急,他傲气冲天道:“我让你一百招,再不敢斗,你就是懦种”
剑无名心中生怒道:“好,我倒要见见你”。
萧风胸有成竹道:“比掌比剑?”
剑无名道:“随便,掌剑皆都奉陪”
萧风大笑道:“你是将军故友之子,又是素心的好朋友,咱们不伤和气,比掌吧”
剑无名听他起紫宛柔的法号,忙问道:“素心?你的素心指谁?”
萧风轻狂道:“你管她是谁?、放心,看她份上我不会伤你呢”
剑无名见他如此瞧自己,好似伤不伤自己,易如反掌,不由得怒火上冒,再不打算说话,一招拍出。
萧风单掌一圈,将剑无名那招化于无形。
剑无名暗中佩服萧风掌法神奇,面对强敌,雄心大发,当下不按一一套掌法的规矩,时而童老祖的天罗三掌,时而冷苍穹的苍穹十八式,间或杂上东方无忌神虚拳法。
萧风本来双脚不动,仅以双掌化招,这时剑无名掌法不成规矩,萧风不得不动双脚化招。
萧风手脚并用,掌法更见神奇,剑无名每招虽然劲道势如排山倒海,全然无功,恍若萧风的掌法,专破天下各种掌法,其守势之严密,不下“空冥剑”的威势。
转瞬,剑无名百招攻完。
众侍卫见萧风果然能让剑无名百招,齐皆大骇,不由皆都懊悔刚才的煽动言词,害得剑无名有败无胜。
他们怎知剑无名功力虽高出萧风,掌法却不如萧风甚多,满以为剑无名能胜萧风,结果形势趋向反面。
有那为剑无名着急的,早已偷偷去禀告紫侯了。
萧风百招让完,大笑道:“可惜一副好身手,却是银样腊枪头”
话声一毕,回招反攻。
他出招就是他门中掌法之最:“大天都掌”。
这大天都掌,饶珍妮敌不过三式,剑无名掌法不如饶珍妮,更是不敌,二招下来,已知结局惨败。
萧风第三式拍出时,叫道:“打右耳光”
剑无名外和内刚的性子,怎堪受耳光之耻。心知饶珍妮无法闪过耳光之耻,自己也难免了,但他已有先见之明,双掌护在脸面附近,一听萧风叫“打右耳光”全身要害不守,宁弃性命不受耳光之耻。
这样一来果见功效,萧风口叫“打耳光”,却未打中,但打在剑无名的手背上。
萧风打不到耳光,心中大觉失望,他是有心要剑无名当场受尽耻辱,一掌打不到,另掌扬起第四招时又叫打耳光。
大天都掌虽然神奇玄奥,但剑无名拼了命存心不让萧风打耳光,萧风再神奇的掌法也无法奈何了他。
萧风七八招下来,不断的叫着“打耳光”,结果一掌都打不到,掌掌打在剑无名的手背上。
萧风并不敢打伤剑无名,他早对剑无名存着嫉妒心,心想今天他打几十耳光。教他以后无脸做人。
那知剑无名不要性命的守着,萧风不想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宁可断头,不肯受辱,他打不着,大怒起来,叫道:“你再拼死守下去,萧某不客气了。”
剑无名忍怒不言,眼光炯炯的直视萧风,显示无比的决心,萧风叫道:“好家伙,看你要命还是要脸”
当下左掌一招“大天都掌”打剑无名耳光,右掌又是一招“大天都掌”挟着凌厉的掌劲,直袭剑无名胸前要害
萧风这一手的确够狠,剑无名要命非得双掌守在胸前不可,如此一来,吃耳光是吃定了。
萧风哈哈大笑,暗忖:“本少爷要打你耳光,你就得非挨不可”
岂知剑无名宁折不挠的性子,双掌仍护在脸面附近,根本不去理会萧风那招致命的右掌。
萧风狠狠的冷笑道:“好家伙,我一掌毙了你”
眼看萧风右掌捷快的拍向剑无名胸前要害,在这同一时刻内,紫宛静随紫侯来到堂上。
紫宛静见情郎性命垂危,尖叫道:“住手?
萧风狠心已发,那掌断不可能再收回,只见紫宛静的身体,生似随着那声音飘至剑无名至萧风之间。
紫宛静来得极快,轻功匪夷所思,萧风左掌拍在剑无名手背上,右掌却未能打中剑无名,而被紫宛静较矮的身体侧面挡住。
剑无名亲眼看清楚紫宛静代自己受下致命一击,内心大恸,不由双手抱住紫宛静的香肩,悲声道:“小姐,小姐,你……你……”
萧风一招闯下祸事,脸色大变,他是想不到,竟有人冒死代受一掌,而那人却又是自己心目中的情人——紫宛柔的小姐。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骇住了,他们只当紫宛静受了萧风凌厉一击,其结果紫宛静一定吐血而亡。
他们仿佛看到一个画面,紫宛静神情萎顿,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液,渐渐垂死在剑无名怀中……
但远非众人所想,紫宛静好端端的站着,满脸关切的神色望着剑无名道:“你受了伤么?”
这句问话,问得剑无名呆住了,只因这句话应该他问的,虽知受掌的人夷然无损,反倒来安问他。
剑无名忽然发觉自己的感情在广庭众目下,太暴露了点,慌忙拿下抱着紫宛静香肩的双手,神色尴尬道:“我……我……没……没……受伤……”
紫宛静脸上绽开笑容道:“那我就安心了。”
她好象根本未曾受过致命一掌似的,转过身来,向着萧风不悦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知道他是我爹爹故友之子吗?你安着什么歹心随便杀人?”
这三句责备口气的问话,间得萧风无名心火三丈起,怒而问道:“我并非你爹爹请来的侍卫,别用小姐口气来问我’’
紫宛静自幼养尊处优,千金小姐的命,被爹爹手下的侍卫顶撞,不由一呆。一时无话可。
萧风因为种种原因,内心深恶剑无名,尤其紫宛静对他的态度和对自己完全两样,恨得咬牙道:“姓剑的今天有娘们庇护你,那天没有庇护你时,萧某不打你一百下耳光,萧字永远倒过来写”
紫宛静一口气吞下,更是不悦道:“你凭什么资格要打他耳光?”
萧风怒道:“老子要打,谁管得着。”
紫宛静见他出口伤人,千金小姐脾气发开了,道:“你想打别人耳光,今天先尝尝耳光的滋味。”
但见她身随声起,轻功招式不上什么武功的源流,趋至萧风身前,扬手就是“啪”的一掌,清脆响亮。
萧风想打剑无名耳光,欲人受辱,结果欲不得逞,身先受辱,内心的难过与痛恨,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他不信邪,后退一步,含着眼泪道:“你有本领再打我一掌…
紫宛静笑道:“好,刚才左耳光,现在右耳光。”
话声刚落,身形的飘动,令旁观者看来,茫然所视,好象紫宛静在动,又好象紫宛静并没动。
萧风依着剑无名刚才所用的法子,双掌严密守在脸面附近,不顾全身要害卖给敌人。
然而这一手,在紫宛静那种轻功已入化境的身法中,竟然失效,紫宛静纤纤玉掌毫无阻挡地向萧风右面颊打去。
在这耳光将打之际,紫宛静忽然看到萧风眼眶中含着泪水,不由心肠一软,手掌收回,飘然退回,道:“你既知道吃耳光的痛苦,那么该晓得当你打别人时,别人的痛苦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萧风直等紫宛静退回,才出掌护面,其间时刻相差虽渺,但在行动上相差过巨,亦就是紫宛静想打他耳光,再也轻易不过,想打几个就得实挨几个,
顿时萧风脸色惨然,他想起自己打中紫宛静掌劲如同泥牛入海秘宗无踪,紫宛静身怀玄功之奇,天下独一无二,再见她没有轻功基础的身法,完全凭着一身真气的运行,确定紫宛静所学玄功,正是心目中所想的天下独一无二的内家至高修为——天谴神功。
萧风颓废道:“紫小姐,我服你,但你不应偏袒姓剑的,令我难堪。”
紫宛静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风抬头望向紫侯道:“紫伯父”他喊这声的意思,显然要站在后面未一话的紫侯,来解释一件事情。
紫侯道:“静儿,这位大哥是你二妹的朋友,他义务前来保护你爹,柔儿曾对为父言,咱们要好好礼待他。”
萧风苦笑道:“好好礼待你紫伯父对我确实不错,但是紫小姐,你的耳光之礼,我永远难忘啊”
紫宛静未因爹爹之言而对萧风略有好感,因她亲眼看到萧风有意要杀爹爹意中的女婿,她不能忍受情郎的xìng命受害,冷笑道:“你有本领保护我爹,就没有本领躲过吃耳光吗?”
萧风扬掌自个打了一记耳光,大笑道:“算我萧某人多事,不自量力的应允素心之托,紫伯父,你既有这么个女儿,也用不着萧某人吃口闲饭啦,我回去跟素心,这里再不需要我啦。”
言罢,转身就走。
紫侯慌道:“慢走,你这么一走,柔儿将来问我,教伯父如何呢?”
立刻就走,正要转身交待几句场面话,紫宛静不留情道:“爹,让他走,二妹多事,请他来做什?”
这句话如只尖尖刺穿了萧风的心,回头狠狠道:“青山永在,绿水长流,紫小姐一记耳光,我萧某人永远记着。”
说罢,飞奔离去。
剑无名暗中为紫宛静担心,认为紫宛静太绝情了,可是他能什么,这一切的发展,紫宛静是为了自己啊
紫宛静听不懂萧风去时留下的江湖上仇恨深结必有还报的黑话,漫不在意道:“走就走罢,爹的侍卫中多你这人,并无多大用处。”
众侍卫平素虽然深恶萧风的为人,这时紫宛静一番话,令他们兴起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心忖:“萧风武功高强,他没用处,咱们的存在更是多而无用了。”这些江湖高手,一一向紫侯抱拳问礼后,颓然离去。
他们眼见紫宛静匪夷所思的内功身法,皆起归身之念,果于数日后,紫侯的近身侍卫,多人辞退侍卫这份工作,浪迹江湖了。
紫侯的部下清理了现场的尸首,紫侯暗中叹了口气,这些尸首都为了保护他而亡,怎不令他难过。
不由紫侯责备了紫宛静几句,怪她话不当,紫宛静未历江湖,不知人情世故,被她爹一数,蹩着一肚子闷气,回房去了。
这时天色将明,紫侯邀剑无名至房中闲谈,起紫宛静身怀神功一事,紫侯竟毫无所知,他还是今天才发觉大女儿武功未拜师,竟比柔儿拜师武功还高。
谈到柔儿的师父,剑无名细诉发现仙池剑仙被杀与蒙面见柔儿的经过出。
紫侯叹道:“这些经过我都知道,未想到柔儿师父杀我妻子,想当年饶珍妮前来收柔儿为徒时,尼姑装束,满面正派的样子,虽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
剑无名心道:“那时有大师怕的誓言约束,她自不敢为非作歹,他与大师怕间的约束一破,恶性重犯,比之以前更要变本加厉了。”
想是紫侯及被杀的柔儿母亲,满脸戚然,老泪欲落,他与仙池剑仙间的情份甚重,仙池剑仙才死数日,这数日间悲情很难尽除。
剑无名发觉紫侯神色悲哀,再见他全身白袍,腰束白带,不象从前所见权贵豪丽的衣饰,知他这身哀服,此时神情,皆在怀念亡妻之丧。
仙池剑仙之死,间接关系到剑无名,只见剑无名忽然站起,跪在紫侯身前,伏首道:“伯母之死,剑无名之罪。”
紫侯忙道:“起来,起来,你何罪之有,快起来。”
剑无名仍跪地道:“宛柔妹为我盗饶珍妮剑谱,饶珍妮杀怕母,因宛柔妹背叛之故,而宛柔妹因我背叛,怕母之死,非剑无名之罪,何人之罪”
紫侯扶起剑无名道:“快别再这种话,依此,柔儿出家为尼,又是你的罪过罗?”
剑无名想起柔儿缁衣尼帽神色憔悴的容貌,不由心中一酸,流泪道:“宛柔妹看破红尘,正是剑无名不仁不义之罪。”
紫侯强打笑容道:“笑话,这也是罪,那也是罪,为人在世,罪过未免大多了。”接着“唉”了一声道:“天下出人意料之事,谁也怪不得,只怪命,一切都是命中安排,老天爷的意思,怪,应怪老天爷,你能奈何得了老天爷吗?”
剑无名止住泪道:“伯父可真有宛柔妹的消息?”
紫侯“啊”声道:“你问起,我倒想起一件东西没有交给你。”
剑无名问道:“什么东西,谁给我的?”
紫侯道:“你等着,我去拿来。”
剑无名暗中问道:“会是要给我什么东西?”
一会儿紫侯走出,手捧一只檀木长盒,交到剑无名手中道:“这是柔儿给你的。”
剑无名惊道:“柔儿她……她在那里?”
紫侯摇头道:“你问我柔儿消息,风亦不知,自凶杀案发生后,柔儿再未见我。”
剑无名问道:“那些物何来?”
紫侯叹道:“不知柔儿为何不再见我,这檀木盒,她托官府送来”
剑无名打开死封的木盒,跃人眼际的是束秀丽、漆黑的娟发,发底压着一本色呈枯黄的旧书。
剑无名心中已猜到盒中有本无极剑诀,但他却未猜到,还有一束柔儿削发为尼时所留下的青丝。
发落情不断,这束娟发的存留,表示她——紫宛柔,直到如今还念念不忘于他。
我的无名,你不要再徒自悲伤了,我知道你深爱柔儿,现在你们两人,既不可能再以尘俗之身相聚,我劝你还是忘了她吧,柔儿并不希望你再念念不忘于她。
你知不知道静儿很喜欢你,我与你父一场深交,你就好比我的亲子一般,我希望你能和静儿成婚,不要再浪迹江湖,安居在我身旁,这样也就不在我与你父相交一场,无名,我这意思,你好吗?”
剑无名仿佛没在听紫侯话,忽地一拍膝头道:“对啦,伯父,当年你在什么地方接回宛柔妹?”
紫侯道:“其实我虽勒令天下兵马打探你和柔儿的下落,只知你的消息,并未打听到柔儿的去向,还是柔儿闻我在寻找她的下落,从华山捎信来,她在华山为尼……”
剑无名一听柔儿在华山为尼,再不听紫侯细诉下去,迫不及待道:“华山?好我这就去华山。”
紫侯大惊道:“你去华山做什么?”
剑无名二话不,抓起那束青丝,塞在怀中,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身道:“我去华山找柔儿回来……”
声未毕,人已急奔而去。
紫侯急得大呼道:“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华山不能去……”
华山为什么不能去,剑无名根本无法再听紫侯对他讲了,因他疾奔如飞,紫侯的呼叫,他一丝也未听到。
紫侯气急败坏,实未想到柔儿一束黑发,令得剑无名激动如斯,早知如此,他再不会把那檀木盒递给剑无名了。
这变化更非紫宛柔所能想到,那檀木盒在她削发后封起,本当找到剑无名的坟墓,在他坟前焚化。
紫宛柔的心意,自己出家就等于死了,娟发、剑谱既不能交到心中以为亡故的剑无名手里,在他坟前焚化是要告诉他,此情唯君独有;君亡情断,今生长伴青灯古佛,以了余生……
那知剑无名死讯不闻,仍活在世上,于是她把檀木盒托官府送来,意思希剑无名学成天下第一剑法,却忘了以寄余情的长发,而使剑无名误会。
剑无名枯死的心,被紫宛柔留赠的青丝,引燃埋葬心底的情意,那番情,剑无名本已决定不去想她了。
他本心想,柔儿既已入空门,而且佛心虔诚,自己何必再牵扯她回到情海的尘世呢?
现在他看到这束娟发,于是他心中以为柔儿所以出家、只当自己亡故,实在情还未断,盼望着自己仍活在世上,见到这束情所独钟、想思仍在的秀发,剑无名懊悔未以真面目,告诉柔儿,自己仍活在世上。
他恨自己,既见柔儿,怎会傻得蒙面见她,不告诉自己仍存在世上的消息。
紫侯见剑无名目到一束黑发,怔怔不语,问道:“你在想什么?”
剑无名回道:“我在想,柔儿也认出我了。”
这句回得没头没脑,紫侯奇道:“你什么?”
剑无名自言自语道:“她一定在怪我,见了面为何还不告诉她存在世上,难道我就残酷如斯,还要她独个忍受故人已亡的痛苦,啊,我真该死,我应该告诉她,我仍在世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华山之行
是啦是啦我蒙面见她,她虽认出了我,故作不知,她以为我变了心,相认徒增痛苦,所以,所以……”
紫侯听出剑无名的意思,叹道:“你蒙面见柔儿,并无不对,柔儿身入空门,离开尘俗,就好象仙凡相隔,再相见只有痛苦。解了,其实紫宛柔,她,佛心早已坚,再不会去想那“旧情复燃”四字了。
紫侯正在唉声叹气,只见紫宛静一步步走了进来,声音微微颤抖道:“爹,你让他去找二妹……”
紫侯抬起头,猛摇道:“不行,不行,华山他不能去”
忽见紫宛静泪痕满面,脸色苍白,生似受了莫大刺激,怜惜道:“静儿,你哭什么?”
紫宛静伸袖一一抹,强颜笑道:“我没哭啊?”
紫侯叹道:“你……你……都听到了?”
紫宛静点了点头道:“他爱极二妹,此心不死,还是让他亲见二妹一面,知道二妹佛心后,自会好点。”
紫侯道:“可是你二妹修行处轻易不能去啊”
紫宛静摇头道:“佛庵圣地怎么不能去,爹,你放心,他武功不弱,不会吃亏的……”
忽然看到那只檀木盒,“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
从盒中拿出那本;日黄的绢册,翻开一看,只见里面记载一套剑法,她虽未学剑,却是识货,惊道:“这个他怎么不拿?”
紫侯道:“他只拿走你二妹的长发,这本书看也没看。提供”
紫宛静想了想,道:“爹,这本书女儿暂且保管。”
紫侯也没在意,嗯了一声。
剑无名并非不知那本书是饶珍妮依照无极刀法改编成的剑谱,只要他能学全这本剑谱。武功顿时判若两人。
他一心只想亲身再见柔儿一面,而忘了拿这本影响他一生的无极剑诀。
隆冬,雪花如落叶般大,四下飘飞……
华山古时有名的圣山,而且尼姑庵特多,大十余座。
冬天山风刺骨,香客绝不会在这冷得死人的天气来朝香。
剑无名来到此处,却不停留,他满腔热望,不把那寒冷放在心上,仅着一袭夹衣,但然登山。
他没问清紫宛柔在那座尼庵修行,见到一座便上去打探,询问有否一位法号素心的女尼。
几乎整个山头被他问遍,开门的女尼一个样儿的摇头道:“施主,此处没有素心此人,阿尔陀佛。”
如那雪花落在地上,他寻觅柔儿的热望,越来越凉。
整个华山最后一座尼庵,被他找到了。
这尼庵既,所处之地又十分偏僻,亏他找得到,平常人很难发现这里会有一座尼庵。
剑无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叩那单薄的庵门,老大一会工夫才见开门,伸出张既老又丑的脸来。
剑无名诚恳问道:“请间老师父,这里有没有位法号素心的师姑?”
那老比丘尼有点怕冷,头缩了回去,门后道:“素心?老身就叫素心。”
剑无名听她前两个字,还以为她知道素心这人哩,那知她本人就叫素心,不由大失所望。
老比丘尼道:“施主找老身有事么?”
剑无名慌忙道:“不不在下不是找你。”
老比丘尼脾气不大好,喃喃骂道:“这天气太冷,随便敲门,这不是害人?活见鬼”
她,“砰”的一声用力关上庵门,剑无名不死心,大声问道:“老师父,庵内还有没有位叫素心的?”
老尼火气大发,门内骂道:“有个鬼整个庵内再有一个人,就是鬼啦?
原来这尼庵内只有这么一位老尼挂单,难怪她火气忒大,敢情一个人孤苦居此,连个话伴都没有,气闷难消,大冷天碰到剑无名来瞎撞门,若非出家人,怕已出人了。
剑无名碰了一鼻子灰,郁郁不乐地离开,心想:“这里再找不到,怕是紫伯父弄锗了,柔儿并不在华山修行。
他神情沮丧,目无所视地乱走,走了一刻,忽听一声轻咳,不由他骇了大跳,回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人。
只见那人身体臃肿,面容清矍苍老,倒非他是个胖子,只因身上又是棉袍又是翻毛大皮袄,活象个大狗熊似的。
剑无名不敢视这身后老人,心想他穿了这么笨重的行头,竟能来到身后令自己毫无所觉,还不知他在身后跟了多久,要是他不轻咳一声,只怕再跟下去,自己仍不知觉。
再向来路看去,足有数寸厚的雪地,仅有自己的一行脚痕,却不见老人的脚痕,内心更是大骇,心想此人莫非是妖怪不成?
老人默不作声由得剑无名打量,等剑无名用着询问的眼光望着他时,他笑了笑。
剑无名跟着一笑,他心头有事,一笑后,见老人没有话,以为行路之人,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于是他也默不作声,照旧行起路来。
剑无名边走边长吁短叹,浑然忘了刚才见了奇怪老人一事,实在他心中烦恼得很,脑中萦回的只有柔儿的影子,只觉柔儿的幻影,一会儿巧笑情兮,窈窕少女的装束,一会儿宝象*,缁衣芒鞋的尼装……
走了一段又闻一声轻咳,剑无名这时不再惊骇,已知老人轻功高得出奇,他跟着自己不知有没有事。
他也不怕老人对他不利,心想老人要暗算自己,第一,次跟在身后出手,自己就难逃大限。
剑无名脾性执拗,老人不打招呼他也懒得招呼,一会他又忘了老人的存在,继续想起柔儿来。
老人第三次轻咳,正当剑无名回忆到与柔儿相处时最难忘的一刻,只觉又与柔儿相倚在湖畔,她在掬水给自己解渴,这段回忆被老人打断,剑无名暗暗有气。
心想你老跟在我身后做什?当下飞奔起来,欲抛脱老人的紧跟。
剑无名奔得好快,耳中山风呼呼,刮在脸上如针刺般,奔了一刻停了下来,回头望去,嘿老人好象没动似的,带着微笑着在身后。
剑无名又惊又佩,他在疾奔时根本不觉身后有人,那知老人如鬼魅般不即不离。
剑无名不信老人永远跟在后面而令自己不觉,一股好胜心被激上胸际,又飞奔起来。
这一奔,只见剑无名身法快得有如闪电似的,但那老人照迫不误,身法更加如流星赶月,紧接不离。
剑无名心知轻功远不如老人,他知道老人想追上自己轻而易举,他现在和老人打消耗战,暗忖:“看阁下能跟到何时?”
剑无名自信内功不会输给老人,长奔下去等于在相较谁的内功悠长,果然两个时辰后,剑无名发觉在内功方面,自己是稍胜一筹了。
倏地,剑无名停下身来,面不红,气不喘。
老人仍在剑无名身后,并未远离一寸,轻功方面只高不低,但是微闻他气息喘喘,这虽微的声音已不能再让剑无名无法知觉身后有人在跟着。
老人憩了一会笑道:“内功,我服了你。”
剑无名听他话,好胜心顿时泯灭,回身抱拳道:“老丈有何贵干?”
老人回礼道:“这位兄弟别怪我刚才无礼,我想试你来着,结果一试,大有可为。”
剑无名摸不着头脑,笑间:“什么大有可为?”
老人道:“你不是在找人吗?”
剑无名奇道:“老丈如何知道?”
老人笑道:“华山共有十六座尼庵,打你从第一座尼庵找起,我就跟了你了。”老人不等剑无名疑问,接道:“大冷天找人,而且找的是位尼姑,这尼姑对你想来十分重要,我好奇下,倒要看看这位尼姑是谁?”
结果跟到最后一座尼庵,那老比丘发了火,你失望了,我也失望了。
你失望的表情令我很感动,本来我的失望很,只是一种好奇没有结果的失望,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觉得花了那么大的劲,跟着你,未能看到一位能令你——既年青又有为的青年沮丧至斯的尼姑,大大不甘心起来。
我非要见见那位尼姑是谁,害得你如此,为了满足我强烈的好奇心,所以我想指给你一条明路……”
剑无名大喜道:“敢情老丈知道这华山上还有一座外人无法找到的尼庵?”
老人摇头笑道:“华山整座仅有一十七处尼庵,连你最后找到的的可怜的尼庵,再无另外一座尼庵。”
剑无名大失所望,心想没有另外一座尼庵,何处去找柔儿,所谓明路不见得可靠老人见状笑道:“你不必失望,华山有两处……”
芮情惊喜道:“什么?还有另一座华山?”
老人慢吞吞道:“你知不知道华山又名大华?”
剑无名点了点头,老人接道:“那你该明白华山为何又叫大华,因华山之西还有一座山……”
剑无名欣喜叫道:“啊少华山”
老人解释道:“为了有个区别,所以这两座华山,一个叫大华,一个叫少华,仅言华山可以笼统包括这两座山。”
剑无名喜得搔耳道:“那我找错了地方,伯父指的华山是少华山。老丈,请问少华山有没有尼庵?”
老人点头笑道:“有,而且你去找,不用再找第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