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到142章(1 / 1)
第一百三十七章天谴神功
这件事剑无名牢牢记住,这时中然如同无名老人所的青色半月形记号,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巧合,这本绢册定然和无名老人有关。
剑无名揭开第—面,上面三个大古篆字“神月门”。
“神月门?莫非是个派别的名称?”剑无名喃喃自语,忽又摇头道:“不对,从没听有用形门这—派。”
再揭开第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字,剑无名被前头四个怪形大字吸引,仔细一读“天谴神功”
这四字念完,剑无名心中跳个不止,忍不住继续看那蝇头字,轻声念道:“夫道者,何也?乃虚无之系,造化之机,神明之中,天地之元……”
念到这,他忽然“吧”的一声,双手盖住绢册,喃喃道:我不能看……我不能看……”
心知这—看下去,势必被其中奥妙的神功吸引,明天就走不了,彼此也就不要再想去找柔儿了。
要知习武的人看到武学奇书,鲜有不被诱惑者,尤其越玄奇的武学,越被诱惑得无可自拔,非等学会了上面的武学,心有不甘。
剑无名武学造诣已届一流高手,碰到这种天下第一等的武学奇书,更难摆脱,他要是看下去,当然不会想到去找柔儿了,等练会了,紫宛静让他学到如此神奇的武功,那时她再要求剑无名不要去找柔儿,剑无名的意志就不会象今天这般坚决了。
剑无名的脑筋很聪明,想到这些后果,他不但不再看下去,掩起绢册,揣在怀中,预备还给紫宛静,心想:我不能接受这件东西”
紫宛静坐在闺房中,心思不宁,她在想剑无名现在是不是在看天谴神功,果如剑无名所料,紫宛静这一着是留剑无名的杀手锏,她心想:“只要他看下去,不怕他明天会走,记得十岁那年,无意中打开母亲的嫁妆盒子,里面用油纸包着这本绢册,好奇之下打开一读,竟被迷住,十年来无一日不沉迷其中,致力苦练,他是武学之士,那更要被迷住了。”
她打好算盘,明天为剑无名布置好一间舒舒服服的房间,让他好好研究天谴神功,她相信剑无名从此不会再离开自己,也不会要去找二妹了。
正想着,只见门外闪进一个人影,是他!
剑无名冷漠地从怀中掏出那本绢册递还给紫宛静道:”我不能接受这贵重的礼物,你拿回去吧。”
紫宛静被剑无名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心,声音苦涩地道:“你看了没有,不妨看看?”
剑无名冷笑道:“我怕一看,从此走不了啦,所以没看。”
紫宛静叹道:“那你知道里面记载的是天谴神功啦?”
剑无名点了点头,紫宛静接道:“你能忍住不看,可见我再也阻止不了你,好吧,明天你走吧,但望你将来能够找回二妹,与她花好月圆。”
剑无名道:“我在此先为告辞,将来找到宛柔,再来见你。”
紫宛静忍住心痛,摇手道:“你走吧”
剑无名嘴唇动了动,见她下逐客令,转身欲去。
紫宛静忽又道:“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剑无名转回,抱拳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关于那本绢册的事。”
紫宛静“哦”了‘声,道:“什么事?”
剑无名道:“那绢册第一页上面三字‘神月门’,你可知代表什么意思?”
紫宛静道:“这是千年前独树一帜的派别,如今已被遗忘,该派以月形为记,凡是出身该派的弟子,都有一个暗记。”
剑无名大喜道:“可是胸前有个半月形的青记?”
紫宛静奇道:“你怎会知道?”
剑无名说出在葫芦岛底的奇遇,紫宛静惊声道:“那无名老人名叫月宇通!”
剑无名惊喜道:“月宇通哈哈,无名老人,晚辈打听到你的姓名,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紫宛静笑道:“倘若月宇通果真泉下有知,根本不用你打听,他向阎罗王问好姓名,连身世都清楚呢。”
剑无名道:“他要我打听身世,我只知道他的姓名,还不知身世,倘若身世知道更好歹。”
紫宛静笑道:“是你要知道,还是他要知道?”
剑无名道:“当然是他要知道。”
紫宛静忍住笑声,问道:“你知道后如何告诉他呢?”
剑无名搔了搔头,傻笑道:“只有等死后,到泉下去告诉他了。”
紫宛静道:“月宇通的身世我知道,他要你打听身世并不是要知道自已是谁,他根本不可能再知自己是谁了,他头脑虽然往事不复记忆,却知有个仇人把他害到葫芦岛,他留下那本武道决就想找到的人,学会上面的武功,打听清楚他的身世后,好替他报仇。”
剑无名听她得有理,击掌道:“对,他的仇人是谁,我有责任替他报复。”
紫宛静笑道:“为什么你有责任要替他报仇呢?”
剑无名道:“我第—个发现他的遗言,虽然我没有得到那本武道决,只要我知道他仇人是谁,—定义不容辞,替他报复。”
紫宛静正色道:“你真的打定主意要替他报仇?”
剑无名道:“不错,但有个原则,他的仇人要是个坏人我才能替他报复。”
紫宛静道:“人的好坏很难断定,你既有心替月宇通报仇便是神月门的传人,因为他的仇人就是神月门的世仇炎阳门。”
剑无名喃声道:“炎阳门?又一个奇门派别。”。
紫宛静道:“我这本天谴神功应该给你了。”
剑无名道:“我不要,我过不接受这贵重的礼物。”
紫宛静冷笑道:“你以为我还非要送给你么?神月门的世仇炎阳门,你既然要替神月门报仇是神月门的弟子,是神月门的弟子,本门之物还不收么?”
剑无名怔了怔,只见紫宛静将那本绢册递过来,剑无名想了想,接到手中,紫宛静正色道:“此后你不但身负父仇,妻仇,还要加上一桩师门之仇!”
剑无名苦笑道:“仇!仇!仇!我这—生都是报不完的仇!”
紫宛静道:“神月门最后一代掌门是月宇通的父亲,如今神月门忘而复振,你就当现今神月门的掌门吧。”
剑无名笑道:“好,我是神月门的掌门,但你学了天谴神功,也是神月门的弟子,今后你要听我这掌门的命令。”紫宛静—怔,随即笑道:“我本来就愿意听你命令嘛。”
剑无名一听话要走题,慌道:“月老前辈如何会被放逐到葫芦岛,甚至被重伤得记忆丧失?”
紫宛静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在油纸包中看到一封遗书,是月宇通父亲留下的,上面劝他儿子醒悟,他所恋的后母实是炎阳门派来卧底的,有意盗取神月门的秘术,也就是那本武道决。
“我向母亲打听才知这密封的油纸包是祖先传下来的嫁妆,遇到月宇通此人时就交给他。
“我本来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不知道祖先姓月,只知道将油纸包将来交给月宇通,现在我想通了,月宇通死在葫芦岛底,再也无法将油纸包交给我,而这嫁妆传女不传男,几世后,那受嫁妆的女子不知变了几姓。”
剑无名笑道:“你母亲姓高,这嫁妆给你就又变了一姓,更不知母亲的第几代姓月了,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传女不传男,这本珍贵的秘笈为什么不传给月家自己的儿子呢?”
紫宛静道:“儿子不肖啊!其实世上男人坏的多,还是传给女儿好。”
剑无名心想不要再开玩笑了,正色道:“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
紫宛静道:“那姓月的掌门前妻只生下一男一女去世,男的就是月宇通,到月宇通长大,那掌门娶了一位年轻的妻子,这妻子却是炎阳门的弟子,炎阳门与神月门素为世仇,却总无法胜过神月门,于是想用美人计骗取神月门的武功。
“可惜这神月门有个怪规矩,武功传男不传女,那年轻的妻子不能学到神月门的武功,于是就诱惑月宇通,想叫她盗取神月门的秘策,同她私奔。
“月宇通经不起诱惑,竟然背叛父亲,与后母私奔,并把神月门的武术总鉴武道决盗走。
“那万掌门得知儿子大逆不道,一气病倒床上,后来查知还是自己不好,娶的年轻妻子竟是炎阳门弟子。
“他知道事情真相后便不怪儿子,临死将神月门传子不传徒的天谴神功交给女儿,叫她遇到月宇通要他好好练上面的神功,不要让炎阳门欺负神月门后继无人。
“但那掌门的女儿再也未遇到他的兄弟,也未听他的兄弟死亡的消息,神月门失了掌门,一直被炎阳门欺负、一代不如一代,迄今神月门大概是完全消灭了。
“直到那掌门的女儿去世仍不能确定兄弟死了没有,她怕月家的绝世传不到月家的手中,所以把那包着天谴神功以及那掌门留给月宇通遗书的油纸包,规定为祖传嫁妆,好将来遇到月宇通或是他的后代,交还给月家的人。
第一百三十八掌缘由
“可是她那知月宇通早死了,根本也没后代传下。”
剑无名叹道:“我想无名老人可能是被他父亲的后妻打伤,而弃至葫芦岛”
紫宛静道:“不我猜想是他自己逃到葫芦岛,可能他也发觉私奔的后母志在觊觎武道决,但等他发觉已被炎阳门弟子包围,他在气急懊悔之下,被炎阳门重伤,也许他还有能力逃亡,乘一叶扁舟逃走,以致飘流葫芦岛,沉落葫芦岛底。
“等他在岛底醒来,一因重伤功力丧失,二因心理作用记忆跟着丧失,但他那本武道决未被炎阳门夺去,他不知不觉以为无意中发现,从头练起,却不知那本武道决是他家传的秘笈。
“等他功夫练成,记忆却不能恢复,直到临死也不知道。”
剑无名听的暗暗点头,心想她一番剖析如同日见,此女头脑非比寻常,难怪她在十岁就能看懂天谴神功,而练成功了,不知自己去练,要多久才能练成功?
紫宛静道:“你要替无名老人月宇通报仇,那仇人便是炎阳门,等你练成功天谴神功,便可去寻仇。”
剑无名摇头道:“这炎阳门想来和神月门一样,灭亡了,否则我怎么从未听世上有炎阳门一派。”
紫宛静道:“神月门如今有了两位传人,它该亡而未亡,炎阳门没听有何不幸,那是更亡不了的,敢情隐居塞外,也不定,当等炎阳门再出现江湖时,我想江湖一定有番大乱,那时你这神月门掌门不但要报世仇,也要主持正义了。”
剑无名笑了笑,道:“我发觉你不但聪明而且富于幻想。”
紫宛静被赞,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道:“你好久没练天谴神功,我看就在这里开始练吧”
剑无名哈哈笑道:“我不上这个当,你要我做神月门掌门,劝我替神月门报仇,不错,我答应替无名老人复仇,可是他现在并无仇人,纵然有仇人,我可以用自己的武功,不—定非要练天谴神功不可,我看这本绢册还是你保管吧。”
剑无名将那绢册放在桌上,毫不留恋吧,走到门口,回首道:“对啦,神月门掌门还是你真正的神月门弟子当的好,再见啦,明天不再告辞。”
紫宛静眼眶一红,又哭了起来,她一番心计父落空,暗道:“无名,无名,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求我的。”
第二天起来,琴儿服侍剑无名盟洗时,问道:“你今天决定要走,有没有跟老爷讲?”
剑无名懊恼道/昨夜离开你小姐那里,顺便向伯父过,那知伯父不允许我走,硬要我留住此地,可是那怎么可以,我今天要偷离此地,倘若问起,你就我不告而别。”
琴儿忽然叹道:“你知道老爷为什么要留你不放,又为什么不拿别人来服待,偏命小姐和琴儿来服侍你吗?”
剑无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要走谁也留不了。”
琴儿哼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天皇老子也留你不住,但我要告诉你一点,老爷留你的意思是要把小姐嫁给你,你知道么?”
剑无名—怔,慌忙道:这怎么可以,柔儿失踪我怎能和她小姐成婚?”
琴儿叹道:“就因为柔儿失踪找不回来了,老爷见你和柔儿相好,念你是故旧之子,一个女儿失踪即想把另一个女儿嫁你,那知你这呆子不知消受,偏要找那找不回的二小姐。”
剑无名没想到紫伯父要收自己为婿之意,一时呆住了,细想伯父和自己几次谈话,果然有意把紫宛静嫁给自己。
只听琴儿又道:“老爷见你受伤抬来就有这个意思,所以命小姐亲自服侍你,好教你俩人先有个认识,那知咱们小姐已经愿意,你却跟木人石心一般,偏要走,跟你二小姐找不回来,你还不信
剑无名截口道:你怎么也柔儿找不回来,到底什么原因?’,
琴儿叹道:“什么原因,你自己去想。”
剑无名急得额头青筋暴跳,大声道:“我想不出来,你跟我说说”
琴儿冷笑道:“我琴儿虽然身份微贱,却不怕威吓。”
剑无名低声下气道:“好琴儿,我向你赔礼,告诉我到底什么原因?’’
琴儿叹道:“你要找的二小姐,就住在二夫人那里……”
剑无名—听大喜,外衣不穿,飞奔而去。
他直向仙池剑仙的居处奔去,心想:“原来柔儿就住在家里,他们为什么咒她,她再也找不回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剑无名尚记得柔儿的家,这天京城虽大,顿饭不到被他找到方向,路人行人见他疾奔如飞,莫不惊讶相视,幸好时间还早,路上行人不多,否则他这般飞奔,定要闹得满城轰动。
来至兵马大将军府第,只见府第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任何人,或许因时光尚早,行人难见,也或许是因兵马大将军的府第,禁卫森严,行人一早不敢打道过此。
剑无名踏上石阶,看那景物依旧,人事却非,当年是偕同柔儿离开此地,虽柔儿性命堪虑,两人相依不离,迄今回忆起来甜蜜无比,如今重回此地,单身一人前来找柔儿,心中既落寞又难过。
他不知见到柔儿些什么好,倘若柔儿问他:“你别来如何?他真不知如何回答,难道回答我已结婚而且生子?
柔儿听到如此回答作何感想?剑无名暗暗苦笑道:她一定怪我太无情了,怪我不该不找她的下落,而与别的女子结婚生子!”
可是这几年来的发展,任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遭遇坎坷离奇,足可上几日几夜,然而就是破了嘴,尽力向柔儿解释,她会谅解自己吗?
剑无名站在石阶最上一层停住,微微摇头,心想: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一定心里想:你早不来迟不来,却在妻妄被害后来找我,莫非是太寂寞了才想起我?
剑无名想到这里,收回欲要敲门的手,寻思道:“我还有什么颜面见她,还是不要见她,悄悄的走吧”
但他才一转身,却再也抬不起步子走下台阶,内心升起—股强烈的欲望,这欲望令他势必要见柔儿一面,不见一面不得甘心。
于是他又寻思道:既然来到这里还是见她一面吧,不管柔儿见到自己如何感想,她恨自己好骂自己好,自己却要老老实实地向她叙述几年来的遭遇,问她好吗?
“只要她生活得好好,自己就心满意足了,那怕她恨自己无情无意,永远不再相见的话,自己也心安理得地离开,因为到底毫不隐瞒的坦白叙了!”
他这心理,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向母亲老实地个清楚,不管母亲责罚否,否则心里永远难安。
他既决定要见柔儿,那颗心立时又激烈地跳动起来,就象在琴儿口中突知柔儿的下落,刹那间狂喜莫名,连外衣也不及穿就冲出房门般的兴奋。
只见他举起的手微徽颤抖地叩击那两扇铁环大门:当…‘当”“当”三下清脆的响声,这三声响后,他又想道:“多年不见,不知柔儿容貌清瘦否?她不晓得自己还活不活在世上,记得她逃开她师父掌握那年,只当再活半年,半年后便是医天心令自己服下毒药毒发之期,难怪她要偷逃点苍山,她是想在半年内找到自己,好和自己相处一个时间呀。
“她找不到自己,自己也未去找她,迄今三年过去,想来她已当自己去世了,她要是思念自己,二年来岂有不瘦之理?”
想到这,心中的情思激荡不已,恨不得马上见到柔儿,向她:“我没死,你看你的大哥上门找你了。
当下也不想怎么没人前来开门,猛地双手一推,那沉重的大门竟被他一推之下,豁然两面打开。
剑无名一楞,心想:“大门怎么并未上闩,奇怪?一向警卫森严的府第怎会门不上闪,也无守卫看守呢?莫非紫侯不在这里憩息,警卫便拆除了?”
他跨进大门,才走几步发觉不对,心想这里沉寂得可怕,如同荒庙一般,那象当朝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的府第?
一阵轻风飘来,剑无名嗅到血腥味,内心猛地大恐,他想起那天回到“怀庐”妻妾被杀的情形,不正是此时的写照,难道这整府上下的人皆遭不测?……
剑无名狂奔人内,一进大厅,惨状映人眼际,只见卫士一个个死在大厢了,死状一致,头颅不知被何物击的粉碎,扫目暗数,至少有二十具尸体。
也就是守卫紫侯第二处府第的卫士,大部死在这大厅上了,剑无名惊骇得目瞪口呆,暗中大呼道:是谁?是谁到这里来行凶?紫侯不在这里,行凶的目的为了那个,难道是为了紫侯的妻女?!”
剑无名悲痛得几要大声呼叫,蓦地一想也许凶手尚未远去,一喊反而惊动,当下忍住不安的心,一步步向内走进探看究竟。
走到后院厢房,看到几具尸体,剑无名忍不住眼泪夺眶而下,因为他认出那几具尸体中有一位是柔儿母亲仙池剑仙的尸体。
第一百三十九章辣手
仙池剑仙死了,倘若柔儿在这里凶险可知,剑无名急得四下飞奔,见到女尸仔细辩认,看是不是柔儿的尸体。
但他整栋宇走遍,却不见柔儿的尸体.心想:莫非琴儿骗我,柔儿并不在这里?她要在的话,决不会独自逃走,不是死了就是仍在与凶手拼斗。”
他这想法十分正确,想那仙池剑仙被杀,紫宛柔不可能不与凶手拼命,而且非拼个死活不可。
剑无名心想琴儿骗自己的成份少,柔儿在成份大,既然很可能在,她在哪里,是死了抑是未死?
剑无名心头蒙上一层阴影,直觉到某种不幸将要降临,他与柔儿的情感业已根深蒂固,皆因奇特的遭遇才暂将她遗忘,此时忆上心坎,所谓关心则乱,心中真如乱麻一般,恨不得大叫:“柔儿!柔儿你在哪里?”
只见他漫无目标的乱闯,牙根紧咬,生怕突然发现柔儿死了,但他走来走去,再无任何意外的表现。
于是他想到是琴儿骗了自己,柔儿并不在此地,琴儿信口胡而已,柔儿不在这里,纷乱的心稍觉安定,却又觉得无比的惆怅,失望。....’
他这时的心情十分矛盾,既希望柔儿在,又不希望儿野在,希望的是能与她相见一面,互相畅谈数年不见,仅那思慕之情就述它不完,但怕在的话柔儿遭到不测,那还不如不在,宁愿终身不见,只要她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又不希望柔儿在。
目前事实证明柔儿不在,剑无名心安了,走到仙池剑仙尸体前,环臂抱起,他要替柔儿把她母亲的尸体暂时安葬,不能让仙池剑仙的尸体与另外的尸体一般的横陈。
那仙池剑仙的死状与所有的尸体并无两样,头颅被击碎一半,不仔细认,认不出来,剑无名恭敬的抱着走到庭院中,想寻个幽静的地方安葬。
庭院遍栽各种花草树木,可闻甚多鸟鸣声,大庭深广的原因,飞鸟栖息此地,剑无名脚下踏着枯叶慢慢深入。
走了百丈,找到一处幽静地,正要放卜仙池剑仙的尸体,只听“托”的一声,这声音出自两件木器将击,声音虽,剑无名听得清楚,来自右前方。
抬头向右前方望去,敢情因林木掩蔽的关系,早先竟未看到探院中尚有一栋宇,这宅不大。只有三开间,建的象尼堂一般,剑无名奇怪怎会在深院中还建一座如此形式的房呢?
蓦听又是“托”的一声,剑无名推测那“托”声是击木鱼声,心想谁在那内修行,凶手难道也未发现这栋宇,故那修行人未曾遭殃?
这修行人也奇怪,怎会在堂堂的大将军府第后结庐修行,天下何处不可修行,偏偏选在这里?
而且更奇怪那修行人竟未发觉整府上下被杀得一干二净,除非是个聋子,不可能听不到府弟内被杀者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
难道那修行人道行已高,在诵经时物我两忘,故不知外界的变化,真是如此,这修行人倒有点神秘了。
因一位虔诚的出家人,竟在大将军府内后院中修行,这出家人的身份来历实在难测?
正想着“托”声又响,这一响击的很重,听得格外清楚,不错,正是木鱼声,毫无疑问,确是一位出家人在这里结庐修行了。
剑无名本想过去探看究竟,看是不是一位出家人在里面修行,这时他想打消一看究竟,寻思:“我何必去打扰人家?”
于是他弯腰放下仙池剑仙的尸体,预备暂先安葬,以便死者灵魂得安,然后通知紫侯重新安葬。
他正要用手挖个浅坑,耳闻又是“托”的一声,这声更重,仿佛那修行者含怒而击,故击得木鱼如此响亮。
剑无名奇怪的摇头,心忖:“好奇怪的出家人,怎么如此击木鱼法?不但轻重不一,而且相隔的时间或长或短,又不闻喃喃诵经声?”
要知出家人多半一面敲木鱼一面诵经,因诵经时心中一片详和,那木鱼击的异常有规则,听来甚为悦耳。
但这木鱼声击的既不规则更不悦耳,反而刺耳丁,剑无名心中起疑,过去探看究竟的心意又起。
他站起身来轻悄悄地接近那栋尼庵式的,他怕惊动出家人的清兴,故而走的毫无声息,又想看个究竟而不欲打扰。
走到前,那的中间虚掩,内里的情形本可偷窥,剑无名考虑要不要看,斗听“托”声大响,吓了剑无名一跳,暗忖那修行者如此重击木鱼,木鱼定然敲碎了。
剑无名猜想的不错,那木鱼果然敲碎了,只听修行者道:“你再不交出,你母亲的性命将要如这木鱼般被我一击而碎”
剑无名听一怔,心想那修行者在跟谁话,出家人怎可出如此凶狠的话来,倒象在威吓人似的。
被威吓者答话道:“师父,你不要杀我母亲,我交给你就是这声音微微颤抖,显然那人经不起威吓,答应了修行者的要求,交出一件东西。
那修行者哈哈笑道:“谅你不敢不交出,五声木鱼响后,片刻迟缓不得,快在那里,否则莫怪为师要杀你母亲了。”
被威吓者道:“师父,徒儿不该盗取师父的剑谱,如今任凭师父责罚,只是徒儿有个要求,不知师父能不能额外应允?”
那师父冷笑道:念你早已出家仟悔,吧什么要求?”
那徒儿道:“倘若师父遇到剑无名,希师父将剑无名不会的两剑传给他,这要求徒儿知道太大胆了,但……但徒儿愿以一死相求……”
那师父冷酷的大笑道:“—死相求!你以为师父还会饶你一命吗?大胆丫头,竟敢背叛我偷盗无极剑诀离开点苍山,寻那冷苍穹的弟子,你想得好,偷了剑谱好私传那子,那子学会八剑天下无敌,哼,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快剑谱在那里,再不立时杀你母亲,教你做个天下不孝女……”
话声刚完,眼前一花,一人落在师徒两人之间,面向站在门边的师父,背对缎衣尼帽的徒弟。
那人面蒙黑巾,声音沙哑道:“紫宛柔,令堂已被清风贼尼杀害了……”
他身后那女尼闻言惨变,声音栗动道:“家……家母……被……杀了?”
蒙面人头不回,一面沉痛无比的哀叹
站在门边的清风,早已蓄发,后挽一髻,称她贼尼实不恰当,因她此时全部俗家艳妇的打扮,只是饶珍妮容颜已老,如此打扮十分不伦不类。所有章节都是请到。。
饶珍妮望着蒙面人怒目道:“你是谁,快滚!”
蒙面人冷哼道:“我该滚,但你也该滚,贼……”他忽然转变称呼道“:……饶珍妮,咱们一起滚出去,不要污秽这块圣洁的地方。”
他转变及时,没有喊出贼尼两字,这里只有一位女尼,他要骂贼尼,倒未骂到饶珍妮而骂到紫宛柔了。.
饶珍妮冷笑道:“咱们两人问有仇么,你敢不敢出自已是谁?”
蒙面人声音更是沙哑道:“你别想激我出我的身份,但我告诉你,咱们两人间不但有仇,而且是极深的仇恨。”
饶珍妮被蒙面人突现的身法震住,不敢觑他,有意探问实,闷声道:“什么仇恨?难道我杀了你的父母,妻子?”
蒙面人懒得罗嗦,并且怕时间久了被身后的女尼认出自己是谁,此时他极不愿意削发为尼的紫宛柔认出自己,大声道:饶珍妮,你到底不敢跟我出夫较量,解决那段极深的仇恨?”
饶珍妮内心打定主意要杀蒙面人,而且要用残酷的手段,但她冷静道:“你想死在我手中太容易了,哼,你不道身份,当我不会知道吗?你出去等着、待会三式出你是谁”
蒙面人道:“要出去一起出去,咱们走到无人的地方”
饶珍妮道:“想死不争迟早,以我饶珍妮的声望,决不会临阵逃脱,你乖乖在外等着,听我的话,输在我的手中让你死得痛快点,此时我要惩戒叛徒,知趣的快走”
饶珍妮恨透蒙面人,若不是他,紫宛柔已将无极剑诀交出,原来饶珍妮用心计威吓紫宛柔,声言仙池剑仙落在自己手中,以五声木鱼响为限,五声敲后不交出剑谱,杀死仙池剑仙。
虽然仙池剑仙早被饶珍妮来时杀死,紫宛柔却不知道,三年前紫宛柔从点苍山逃出时偷走无极剑诀,想在半年内找到剑无名交给他,以便剑无名练会海渊八剑成为天下第一人。
那知那半年剑无名的消息毫无所闻,紫宛柔费尽心血打听不到剑无名的下落,半年后紫宛柔心灰意懒,只当这半年找不到剑无名,定是医天心那毒药发作,剑无名已经死了。
紫宛柔爱极剑无名,她以为剑无名死了,再无人生乐趣,于是削发为尼,年前被紫侯的部下在华山尼庵中找到,紫侯、仙池剑仙夫妇俩人闻到独生爱女为尼,亲至华山劝女儿还俗,紫宛柔誓不还俗,但不忍父母思念之痛,随同紫侯夫妇回至天京,紫侯特为女儿在深院中盖一座尼庵,紫宛柔便在家中修行,以便父母常见自已。
第一百四十章蒙面人
紫宛柔出家后,心意甚坚,本来出家人四大皆空,但她素来孝顺,才回家修行,迄今她为尼三年,修行不可为不深,孝心却也丝毫不减,饶珍妮以她母亲的性命要胁,紫宛柔不得不交出那八本无极剑诀。
饶珍妮眼看失去的剑谱垂手可得,却被蒙面人前来扰乱,心中恨得痒痒的若不是有所顾虑,真想将那蒙面人千刀万斩。
蒙面人望着饶珍妮手中敲木鱼的槌,声音低沉道:“饶珍妮你本来是个尼姑现在还俗了,但你徒儿做了尼姑,你是过来人难道不知出家的痛苦么?你徒儿固然有错,现在她既然为尼,所有的错过都该一笔勾消了,还什么惩戒?”
饶珍妮冷笑道:“只要她交还剑谱,惩不惩戒不关紧要,她快把剑谱拿出,否则惩戒免不了,她母亲的性命更免不了一死!”
其实她心中的打算,剑谱到手,立时发难,发誓不让蒙面人与紫宛柔活下去!
蒙面人叹道:“饶珍妮啊!你为人未免太狠了,明明已将人家母亲杀害,此时还要要胁人家,你的良心何在?”
饶珍妮怒喝道:“住口!我与仙池剑仙无冤无仇怎会平白杀她,紫宛柔,你快将剑谱拿来,我饶你母亲一死,若再听这混帐子胡言乱语,莫怪无情”
紫宛柔早就想交出无极剑诀,但她心中总盼剑无名未死,所以提出要饶珍妮传剑无名不会的两剑为条件,她不知蒙面人是谁,听他母亲被害,半信半疑,心想师父不会那么傻,没有得到剑谱先杀死威胁自己的人质,师父既然以五声木鱼响让自己考虑,母亲定然没有被害,师父才以此要挟。
其实她那知饶珍妮的毒辣,饶珍妮故使心计,深知人类心理的弱点,倘若一上来以仙池剑仙性命为要胁,反令紫宛柔怀疑母亲被杀了没有?
饶珍妮手敲木鱼让紫宛柔考虑,其实是令她心中焦急,倒底交不交出剑谱,不令她去想,母亲现在是生还是死?
紫宛柔总以为师父以母亲的性命为人质,虽听蒙面人母亲被杀了,内心只当母亲没有被杀,这又是人类心理的弱点,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况且是至亲的性命呢。
紫宛柔怕师父一怒采取手段,急忙道:“师父,我拿出就是,只盼。。”
饶珍妮知道紫宛柔下面要传剑无名两剑的条件,她怕蒙面人再捣乱,倘若紫宛柔相信仙池剑仙被杀决定不会拿出剑谱,截口道:“也好,念你我一场师徒之情,我答应你传剑无名那臭子两剑就是。”
紫宛柔盗剑谱的用意就为剑无名,别无他求,饶珍妮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剑谱留不留无所谓,要知剑谱在她手中三年之久,她却从未翻过一遍。
正当要取出剑谱,蒙面人突道:且慢!”
蒙面人这两字声音不象先前话故作沙哑,紫宛柔听到耳里觉得熟悉,一楞间,停止前去取密藏剑谱的举动。
饶珍妮大怒道:“好小子,你不要命嘛”
蒙面人冷冷道:“我既进来,这条命早准备不要了,饶珍妮,你无冤无仇不会平白杀仙池剑仙,问你,独孤不败、东方无忌与你不也无冤无仇,但你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你出道理来”
这番话先前蒙面人逼低嗓子,但到后来,气愤难当,原来的声音暴露无遗。
饶珍妮大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知独孤不败、东方无忌是我杀的?”
饶珍妮在点苍山杀独孤不败、东方无忌不过因他俩人传了剑无名天龙八步、神虚拳法,饶珍妮杀他俩人时,点苍山上只有康冰群、剑无名与吴婉静。
康冰群不与江湖人氏来往,饶珍妮猜他不会传出自己杀武林两大高手的事来,除非是剑无名、吴婉静四处传,天下再无人知两大高手死在自己手中。
蒙面人恨极而哭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饶珍妮,亏你曾被誉称清风神尼,却是个嗜杀人命的女屠夫你问我与你有何仇恨,两前辈被杀,便是段解不开的深仇”
饶珍妮听蒙面人称呼独孤、东方两前辈,因他两人被杀而与自己结仇,显然他俩对蒙面人有恩,饶珍妮想到这点即刻明了蒙面人是谁,冷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姓剑的臭小子,剑无名,我的徒儿作了尼姑,你做何感想?”
蒙面人正是剑无名,他万想不到生xìng活泼的柔儿竟出家为尼,当他听到紫宛柔要饶珍妮传自己两剑,内心有不出的难过。
柔儿念念不忘自己,为了自己宁愿背上叛师之名,结果亲生母亲被害,而自己呢?何尝想过她,近年来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被救到天京紫伯父家,还不把她忆在脑海里。
剑无名心想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等的无情无意人,仙池剑仙被害,直接的凶手虽是饶珍妮,那间接的凶手却是自己,紫宛柔不是为了我,不潜逃点苍山,不偷盗剑谱,饶珍妮再嗜杀也不会杀柔儿的母亲的。
想到这,剑无名难过万分,暗忖:饶珍妮啊!饶珍妮啊你我间又添一笔仇恨,剑无名有生之日,誓必不容你并存世上!”
这时剑无名不愿以真面目与柔儿相见,他要独自与饶珍妮拼个生死,心想柔儿见自己真面目后决不会让自己和饶珍妮拼斗。
饶珍妮指出他的真面目,他立即声音沙哑道:“你谁是剑无名,我可不认识,此来主要目的为红、蓝两位前辈复仇,饶珍妮,你若承认是江湖上一号厉害人物,就跟我出去”
饶珍妮出蒙面人是剑无名后,心中就懊悔不已,暗忖:“剑无名蒙面最好不过,否则宛柔知道岂肯再将剑谱还我,拼死也要将剑谱给他。”
正懊悔,那知蒙面人否认是剑无名暗中大喜,心想:“好啊,你不承认最好!
饶珍妮展颜笑道:“你是独孤不败的徒弟吗?”
剑无名要掩饰自己,答道:“家师被杀,此仇不共戴天”心想独孤不败有传艺之恩,本就该拜他为师,称他家师并不为错。
饶珍妮又笑道:“你又要替蓝髯容报仇,可也是东方无忌的弟子?”
剑无名点头,怒目似要喷火道:“两位恩师被杀,今日双方无一死亡,誓不罢休”
饶珍妮心知剑无名的武功不足为惧,大笑道:“你要替那两位老鬼报仇,我成全你,你先出去等着,我和叛徒几句话后就出去成全你,想你两位师父多年不见你,一定感到寂寞了,我今天成全你去见他们。”
剑无名虽知和饶珍妮拼斗败多胜少,心中毫无惧意,走出两步,回头压低嗓子道:紫姑娘……”
身着尼装的紫宛柔合掌道:“贫尼法号素心。”
剑无名心中一酸,暗忖:“你取名素心意思可是—心向佛?”
他心中这么问没有出,接道:“令堂确实被饶珍妮杀死,尸体现在院中,我先安葬她老人家,再去通知令尊。”
紫宛柔叹道:多谢施主好意!”
饶珍妮怒喝道:臭小子,你还罗嗦什么?”
紫宛柔道:“师父,你不要再隐瞒了,我知道家母被杀了。”
饶珍妮道:你想赌赌气吗?你若不信母亲现在我手中,为师立刻把她带来在你眼前杀了。”
紫宛柔道:一个人不能死两次,师父,你不要威吓我,那剑谱我送了别人,再也取它不回,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法取出。”饶珍妮大怒,心想:她怎么突然间心意转变得如此快,本来还相信仙池剑仙活着,现在完全不信,无法再要挟她交出剑谱,只怪自己太粗心,仙池剑仙他们不柔儿在何处,一气之下全部杀死,否则不杀仙池剑仙,不是可以拿仙池剑仙的性命当面要挟宛柔?
紫宛柔怎会突然相信母亲被杀了呢?原来此时她知道蒙面人是谁了,剑无名怕她知道不放心自己和饶珍妮拼命,进来蒙住面孔,且说话时故作沙哑以免紫宛柔听出,岂知声音伪装一当气愤时,本来的声音再难掩饰。
紫宛柔与剑无名相处一段不短的时光,两心相好,焉有记不得剑无名声音的道理。剑无名一露出本来的声音,她就知道蒙面人是剑无名了。
紫宛柔出家后遭遇不凡,也已全心向佛,往昔的情爱虽然迄今难忠,但那向佛之心犹胜过那段难忘的情爱。
她知道蒙面人就是剑无名,会一度激动得要大声呼喊,投体入怀,叙述数年来相思之苦,然而她以极大的定力阻止了自己,暗中默诵了一遍心经,心情缓和下来,虽明知剑无名在身前,故作不识。
但她确信母亲被杀了,她与剑无名间的情爱虽被向佛之心斩断,深信剑无名不会骗自己,此时她的心中痛苦莫名,就象三年前以为剑无名毒发身死,灰心得出家为尼时的心情一般的痛苦。
她对母亲的爱尤胜对剑无名的情爱,但她能杀师父报仇吗?只听她含泪又道:“师父,徒弟最后一次喊你师父了,从今后你我师徒间的恩仇一笔勾消,剑谱怨难奉还……”
第一百四十一章狡诈
饶珍妮见宛柔的如此绝裂,知道再难骗她,不能再以仙池剑仙的性命威胁她交出剑谱,于是她转念想以恩情骗得紫宛柔交还剑谱,那剑谱太重要了,虽然她自已不能练,教别人练会就是自己的克星,她不容世上有人武功高过自己,她要毁灭那八本自己无法练成的无极剑诀,只听她柔声道:“宛柔,你我师徒情份虽断,但你不想想当初为师收你为徒时。怕你身体孱弱不堪造就,远至五台山求那医天心给你医疗,为师费尽心血使你体魄强健,否则你那时再也活不上三年,这一段情份你能抹煞么?你能恩将仇报盗取为师心爱的剑谱吗?”
她的声音越发变的柔和,声音打在紫宛柔的心坎上,这饶珍妮不愧为一厉害的大女魔头,能刚能柔,只要骗回剑谱,暂忍一切忿怒:“宛柔,我知道剑谱还在你身上,你本来要还我的,只怪那混帐子捣蛋,你不要信那小子胡说,我没有杀伤母亲,乖徒儿,剑谱快拿出来还给师父。”
紫宛柔听的眉头一皱,饶珍妮话虽动听,母亲被杀之恨岂能消止,她越好言好语越令紫宛柔相信母亲被她杀了,此时她不过要施展手段骗回剑谱,这种心计,聪明的紫宛柔怎看不出,厌恶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恩情,出家时我心中懊伤无法报答,但如今这恩情完全不复存在了。饶珍妮,家母被杀,我不报仇,就因你对我有恩之故,你快走吧,别等我心意改了。剑谱确实送了别人,出家人不打逛语。”
紫宛柔最后两句话剑无名听得暗暗奇怪,她将剑谱给谁了?刚才明明见她有意取出剑谱,若不是自己喝阻,此时早到饶珍妮手
他不知紫宛柔从话声认出他后,内心已将剑谱给他等于送他了,并非送给别人,女孩子家的想法,尤其象紫宛柔般的女孩想法刁钻古怪,她认为心里给剑无名就是真的送给剑无名,剑无名那知她在意念中将剑谱送了自己,
其实紫宛柔当初盗剑谱就决定交给剑无名,无论是谁,任何人都不能看到那剑谱的内容,就是师父要杀自己也不还给她。
紫宛柔要在剑无名死前一学天下第一等的剑法,倘若剑无名果真不治,死后把那剑谱在他坟前焚化,心想让他在阴间学到无敌剑法,鬼中称雄。
她这心意完全为了剑无名舍死救自己的情意,但她未能在半年内找到剑无名,也找不到剑无名死后的坟墓在何处,那番打算落空,这时知道剑无名在身前,情爱虽不能重叙,送剑谱之心牢不可拔,因她知道无极剑诀确是天下第一等的剑法,剑无名学成后,称雄天下毫无疑问”
饶珍妮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将剑谱送人,却被她直喊自己名姓的口气激怒,暗忖:“好丫头,当真不认师父了,难道老娘还怕武功差出自己的徒弟么,你肚子内有多少货,老娘还不清楚?哼!竟敢吓老娘起来,老娘就不走,看你如何对老娘报仇”
饶珍妮看软的不成,干脆用硬的,不管剑谱在不在,今天非要你交出不可,当下应声道:不错,你母亲被我杀了,只怪你这不孝的丫头叛师,如今杀了你家全府上下,但还漏了紫老匹夫,等着吧!老娘宰了那老匹夫的脑袋拿来你看”
紫宛柔忍住内心的冲动,暗忖:“素心!素心!你既已受诫出家,应戒绝嗔怒,况且她还是救命授业之师,如今情份虽断,却不能对她出手。”
只见她闭下眼睛,喃喃念道:“你走你走我不杀你我不杀你……”
剑无名大感惊讶,暗忖:“难道柔儿竟能自信胜过她师父才如此话,奇怪?她的武功莫非数年来另有奇遇,大有长进?”
饶珍妮怒极格格笑道:“好徒儿,为师谢你不杀,可惜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生父,你在这儿等着,看老娘提那养育你的老匹夫脑袋来又如何奈得了我!”
言毕,飞身掠出。
紫宛柔听到剑无名跟追而去,突见她紧闭的眼皮流下几滴清泪,只听低声自语道:“大哥,你我尘缘已尽,再未想到会活在世上,望你好好生活,此心佛缘已结,我心中只当你老早死了”
她也走出这间庙堂,却未跟着饶珍妮剑无名的去路,龋龋独去
她为什么不等饶珍妮重来,也不去保护她父亲,因她知道凭饶珍妮一人之去,决无法杀害父亲,父亲护卫中有一名高手的武功,她知道不会下于饶珍妮。
她不愿再见饶珍妮,因她此时武功确实在饶珍妮之上,她怕再见她时,忍不住要报那杀母之仇2
她看到母亲的尸体,却不停留,心道:“母亲,爹爹会来厚葬您的,您的灵魂安息吧,孩儿去了……”
她不敢接触母亲的尸体,因她怕激起仇恨,势必要追上饶珍妮报仇,那时开了杀戒,岂是是出家人的行逞?
只见她泪流不止的离开成长的家宅,母亲已死,她不必再留下,当年回来,只为免得母亲思念成疾,却末想到回来反而害了母亲一命。
其实她就不在,饶珍妮也会杀她父母,饶珍妮草菅人命,杀人不当回事,仙池剑仙被害天意如此,无法阻止!
只是紫宛柔再也忘不了母亲被害的惨状,她越走越远,生似要尽快离开仇恨,离开杀劫不已的尘俗。
但她能离开吗?
她以后就能够永远摒弃尘世一切,荒山结庐清静的修行吗?
话说饶珍妮奔出紫侯第二府第,她早知紫侯共有二妻,紫侯既不在此地一定在大妻处。
她气极紫宛柔定要获得紫侯脑袋,本来她要一掌击毙紫宛柔,只因紫宛柔的话太气人,反而令她一时不杀紫宛柔,心想我杀了你父亲,看你又如何?
她越奔越气,喃喃自语道:“好丫头?你不报母仇因我救你一命之故,现在去杀你父亲又结父仇,父母双仇总该报了吧,到时倒要看你如何报仇,哼!难道你当真能杀得了我!”
越过街道来到僻巷,忽见一人拦在狭窄的巷上,那人正是跟追而出的剑无名,他仍蒙面,冷冷道:“给我站住!”
饶珍妮定身站住,冷笑道:“姓剑的臭小子,装神弄鬼吓你老娘么,把那脸上的捞什子拿下来,老娘知道你是谁了。”
剑无名不慌不忙,扯下面巾道:“饶珍妮,你还想杀人吗?”
饶珍妮厉颜道:“不错,我饶珍妮喜杀人,独孤不败、东方无忌是我杀的,柔儿的母亲也是我杀的,现在还要去杀她父亲。”
剑无名昂声道:“有我剑无名在,不容你再滥杀无辜”
饶珍妮格格笑道:“臭小子,紫侯也不是你岳父,你拦我杀他,想讨柔儿的欢心么,可惜现在讨欢心已经迟了,那丫头出家为尼,这一生做定尼姑,总不成为你这臭于再还俗吧?”
言罢,更是仰首大笑,心中得意之极,她对冷苍穹失意,剑无名是冷苍穹的弟子,剑无名恋爱失意,在她心里仿佛是种报复,这种报复十分荒唐,却令她感到十分高兴。
这是一种变态的心里,她自己恋爱不成,就希望天下人恋爱不成,人家是:愿天下有情人皆成誊属。”她却是“愿天下有情人皆成怨偶”
剑无名听到饶珍妮的讽刺,心里一阵隐痛,心想:柔儿!柔儿!你为什么出家为尼?你……唉!”
他知道紫宛柔为什么出家,唯其如此令得剑无名心痛不已,他恨自己当时没有去找柔儿,倘若在毒发前半年找到柔儿,柔儿怎会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呢?
饶珍妮见剑无名脸色显出无限的痛苦,大为喜悦,眉开眼笑道:“剑无名,柔儿既然抛弃了你,自个为尼,道遥自在,却让你陷在感情深渊中痛苦,不如陪我宰掉紫老匹夫,报复她对你无情,教她这一生水不能清静的修行。”
这番邪恶的主张,听得剑无名心胸间一股怨气化成一股悲愤的力量,大喝道:“饶珍妮,纳命来。”
当下一掌劈出,掌风凌厉,吓了饶珍妮一跳,慌忙闪过,暗忖:“数年不见,这小子的功力大胜往昔啊?”
她不知剑无名在葫芦岛底服食怪鱼,平白间功力斗增,连天山天针仙姑都不敢视,再经紫宛静帮他打通奇经八脉,功力更增,此时别说她,康冰群的功力亦不敢定在剑无名之上。
剑无名第二掌劈出时,左掌在右臂上一拍,顿时左掌幻化出无数掌形,恍如落英缤纷,掌掌透出泉涌的暗劲,饶珍妮识得这招掌法,当年在点苍山顶剑无名曾以此种掌法打得饶珍妮步步后退,此时掌招虽一,功力与当年相较,绝然不同,饶珍妮知道厉害,脚踩凌波微步,飘身退出那浪涛般的掌劲范围。
剑无名追击下去,定要饶珍妮狼狈不堪,但他并不追击,双掌横胸而立,似在我不占先机之便宜,重新好好较量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师伯
饶珍妮不禁被剑无名此时的气势所夺,暗暗心寒,嘴上却强硬道:“东方无忌被我杀死,我还伯那套区区的神虚拳法么?”
剑无名豪气纵横道:你不怕就上来试试”
饶珍妮倒真不怕神虚拳法,心寒的是剑无名强劲的掌力,这掌力贯注在神虚拳上,比之创掌的东方无忌威力犹胜三分。
再加上比凌波微步还厉害的天龙八步,饶珍妮自信很难取胜,她不冒终战,运用心机道:“姓剑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东方无忌吗?”
剑无名大怒道:“我知道!所以今天要以东方老前辈的掌法,独孤老前辈的步法,两种绝学相加,杀他们的仇人”
饶珍妮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我独孤不败与东方无忌死的真不值得,为了—个臭小子损命太划不来了,鼎鼎大名的侠客,我饶珍妮愿意杀你们吗?不饶珍妮念你们与我同处点苍山二十年之情,再怎么不愿杀你们,只怪你们传了臭小子的武功,应了当年的誓言,所创武功不如我便要横遭惨祸,但我饶珍妮并不杀你们全家,可惜你俩死得真冤枉,不能我杀你们,只怪那臭子害了你们”
剑无名听的一怔,心里涌起一阵伤感,暗暗点头道:“不错,两位老前辈是我害你们的,你们传了我武功却让我害了,我剑无名不是个祥人,你们为什么要好意传我武功,不传我武功,不是不会被害么?”
饶珍妮一见剑无名傻傻出神,知道计已得信,声调更是震人心神道:“我本不愿杀你们家,虽然我当年过,再与我为敌,必杀满门,现在却不得了,因你们俩人所创的武功又要与我为敌,只要我不死,当年的话一定要实行,你们俩位泉下有知,不要怪我饶珍妮无情,怪传了臭小子的武功吧”
剑无名心中大骇,暗忖:“我虽然自信武功不输饶珍妮,可是我若一举不能杀死饶珍妮,她若真走去杀两位老前辈的家人怎么办?我害了两位老前辈,不能再害他们家啊”
当下剑无名话道“:饶珍妮,你不要怪罪到独孤、东方两位老家辈的家人身上,今天我替他们报仇不用他们所传的武功就是。”
饶珍妮笑道:“你不用他俩人的武功,念在二十余年相处之情,不杀他们家,可是我说臭小子,你不用他俩人的武功是输定了!”
剑无名大声道:“那不见得”
饶珍妮指着前方道:“你不信吗?你看是谁来了?”
剑无名才一回头,果见一人奔来,突觉一掌劈来,大惊失色,脚下不由使出天龙八步,逃了开去。
饶珍妮偷袭不成,暗中大叫可惜,眼看巷头那人渐来渐近,虽看不清面目,以来人身法,武功不弱,不知是敌是友,是友最好,是敌要杀剑无名,时机只剩片刻,心念一转,冷笑连连道:“臭小子说话当放屁吗?”
剑无名脸色一红,知道饶珍妮在讥笑自己用独孤不败的武功逃过那掌,但若当时不用天龙八步,焉能躲过饶珍妮的暗算,难道不用就无法与饶珍妮相抗吗?他生性倔强了,况且最重信诺,咬牙道:“那回不算,重新比过,决不再用!”
饶珍妮转身道:“再比老娘不奉陪了”
剑无名大急,以为自已又使独孤不败的武功,所以饶珍妮要去杀独孤不败的家属了,剑无名岂容她行凶,待要拦阻,但一起步硬生生定下,因他差点又使出天龙八步了。
刹那间,饶珍妮身子一蹬,反手扬出一把暗青子,当年在点苍山顶饶珍妮曾以此记怪招,射出拂尘打伤剑无名,此时以暗青子代拂尘威力大增,剑无名眼见暗青子不射向自己,却知背心要被射中。
但此时他已知破招,以天龙八步最后一步,不难破解,当年因见那招来得怪异,所以不知闪躲,天下不知谁相信明明不正面射来的暗器,却会转弯正中背心的怪异手法呢?
剑无名虽知仅有的破解法,但他不敢使出,他怕天龙八步一出,虽逃过致命之危,决不用天龙八步,这一迟疑,暗器袭到后心,在这一线之机,但听“当…‘当”声,响个不停,那相击声刺耳之极,显然劲道甚大,剑无名已知有人用物器拦在自己后心挡开暗器,否则射中非贯穿身心,死于非命不可!
几乎同时回身,饶珍妮与剑无名跃身望去,只见来人手拿一柄玉石做的人形兵器,那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康冰群。
饶珍妮气得吐血,大叫道:“活死人,又是你!”
康冰群棒着兵器,不作一声,眼望着那兵器,泣然欲泪。
剑无名大奇向那兵器望去,只见那玉石人形兵器,长有五、六尺,是尊美女石像,雕刻翅钥如生,活象生人一般,可惜被饶珍妮的暗器射破十余个洞,破坏了原有的美态。
剑无名正要开口相谢大师伯救命之恩,只见康冰群哭了出来,声音悲抢道:“慧!慧啊妮把你射伤,为夫决不再饶她!”
饶珍妮怒道:“活死人,你发什么神经,对着石像哭个什么劲?”
剑无名已知大师伯在哭妻子的玉像被毁坏,心想:“大师伯至情至性,天下再无人如他一般痴情爱恋。”
他了解大师伯,凄然道:“大师伯,是我不好!”
康冰群拾起头来,泪痕犹在,摇头道:“不怪你,不怪你转向饶珍妮,怒目道:啊妮,为了师父,我一再饶恕你的行为,你若在点苍山从心向善,我决不与师父的女儿为敌,如今你不但盗走我妻子的尸骨,下山为恶,还毁坏我妻子的石像,什么不饶你,师父,您老在天之灵,饶恕徒弟对你女儿不客气了。”
说罢,一举手中玉石像,追身向饶珍妮。
饶珍妮一掌横胸,另掌一摇道:“且慢活死人,我有话说。”
康冰群陡然煞住去势,神定气闲道:“你还有什么话好?”
饶珍妮冷笑道:“你说我盗你妻骨,那可是没法的事,我不盗你妻骨无法逼你下山,你不下山我这一辈子岂不要老死点苍山?”
康冰群道::老死点苍山有什么不好,点苍山风景绝佳,你能死在那里还不好吗?莫非你愿意闯荡江湖,终日过着凶险的生活?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武功高不怕为恶,那知世上高人比比皆是,一旦遇到世外高手,你种种恶行遭横报,与其惨死,不如在点苍山安份守己。”
饶珍妮冷哼道:“世外高人毕竟是少的,我饶珍妮可不怕谁,老死点苍山非我所愿,为尼终生更非我所愿,活死人,我为了自己不得不盗你妻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盗你妻骨之举,活死人,你须怪不得我。”
康冰群怒道:“不怪你怪谁,我与妻子终生厮守,永不分离,你活活拆散咱们,害得我孤苦寂寞,好不容易雕得一尊玉石像,以慰思念,如今石像又毁,啊妮,无论你怎么,今天誓不与你罢休!”
饶珍妮大笑道:“活活拆散?我盗走一副死人骨头得上活活拆散么?活死人啊,我你神经太不正常了!”
康冰群斥声道:胡说!我见妻骨如见她本人,在我想象中,你就等于拆散了咱们,你……你太狠心了,她在哪里?快还她来”
饶珍妮冷冷道:“她是谁呀?可是那副死人骨头?”
康冰群大喝道:“快还她来!”
饶珍妮道:我没兴趣为你保管尸骨,那副死人骨头早被丢得秘宗无踪,活死人,你断了痴想,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康冰群大惊道:“我妻子尸骨真的丢了?”
饶珍妮笑道:“还有假的吗?我可为了你好,否则让你留着,你这一辈子做定活死人了。”
候地,康冰群号陶大哭起来,把那石像捧得更紧,喃喃泣道:“慧!慧!我只剩你的玉像可资纪念了……”
饶珍妮摇头叹道:师兄,我看你无药可救,快将那石像丢掉,否则你又要入痴,终生懵懂无知,把那石像当作活人,你还有什么活头,妹可为你好,再不要去想你那亡妻,振作起来吧”
这一番话剑无名听得暗暗点头,心想饶珍妮劝得对,大师伯一代大侠竟为了亡妻壮志消磨殆尽不值得,倘若再为石像痴迷,有辜一番好身手,干脆丢掉石像,断绝痴想,这一生还可做些轰轰烈烈的事。
康冰群自妻骨被盗,浑身神不守舍,当年追踪饶珍妮,就为夺回妻骨,才破誓踏入江湖,那知饶珍妮十分滑溜几年都未被康冰群追到,这几年来,康冰群就亏这石像相伴,否则思念成疾,活不到今天了。
也不知是到碰哪位巧匠,帮他雕成这活生生的石像,康冰群日夕不离,现在他听饶珍妮丢了妻骨无法再找回,此时将那尊石像看的更为宝贵。
但那石像实在破坏得不成rén形,面目全非,只能看出是尊女人石像,像貌如何甚难分辨,康冰群哭到后来,神智疯颠起来,大叫道:“啊妮,你赔我妻子,今天赔本出来,誓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