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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到15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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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第一关

剑无名道:“怎么少华山只有一座尼庵?”

老人道:“不错,仅有一座,可是仅这一座够你麻烦了。”

剑无名问道:“是不是这座尼庵难找,在少华山上十分隐秘处?”

他不再心急,问就问个清楚,否则闻讯就跑,只怕又要白跪了一趟,不是吗?倘若当时间清了紫伯父,这太华山满山乱问大可不必。

出乎意料的,老人回道:“不难找,你上少华山就可以发现。麻烦的,不是找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进入那座尼庵,去问‘请问有没有位素心师姑?’”

剑无名脸色微微一红,那句问话,几乎在这太华问遍了,老人连那问话焦急的口气都学得维肖,想来他步步跟在一侧,问话的口气都听熟了,而自己却无一次发觉身侧有人,来够丢人的了。

剑无名道:“难道那座尼庵不准外人去进香吗?”

老人笑道:“进香谈何容易,她们根本不受香火,你去时倘言找位尼姑,尤其象你这样年纪的人,只怕一辈子也别想进去。”

剑无名焦急道:“这…这……是什么道理?”

老人道:“这道理很简单,慈悲庵的清规天下闻名,里面尼姑除了自己母亲可会外,别说普通男人就是父亲也不准见。”

剑无名大急道:“那……那……怎么办?”

老人笑道:“所以我要试你一试,大有可为是你既有深厚的内力,武功是不会错的,武功好就简单了……”

剑无名不解道:“武功好与进那慈悲庵有什么关系?”

老人微笑道:“慈悲庵为示铁律一般的清规所以戒绝访客,可是能阻止访客硬冲么?她们不怕硬冲的客人,定下一条规矩,能冲三道关,慈悲庵任你进来,可是若言找庵内的年轻尼姑,三道关就是闯过也不准见,除非你先杀光全庵的尼姑,最后剩下你要见的尼姑,到那时无人阻止,只得让你们痛痛快快的相见了。”

剑无名闻言不禁吸了口凉气,抱拳一揖道:“多谢老丈,若非老丈细言,在下莽撞,只怕这生再也无法一见柔儿。”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你那情侣叫柔儿么?”

剑无名脸一红,心想这位老人看透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位情侣,其实这又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不是情侣,年青人会焦急如斯么?

老人嗯了一声,道:“你可千万要心了,到慈悲庵受阻拦时,你就闯关两字,闯了关再随机应变,切记切记”

剑无名又是一揖道:“多谢老丈指点。”

老人语意深长道:“你快点去吧,祝你顺利,成不成功,千万也不要气馁,诚之所至,金石为开,天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剑无名更是感激,问道:“老丈姓名可否见告?”

老人摇头道:“我帮你只是好奇,并不希望你记恩,何必把我姓名记在心头,再我的姓名很久不用,早已忘了。”

剑无名心知江湖隐侠的脾气如此,便不再,抱了抱拳,返身飞奔,直往少华山去。

老人等剑无名奔得不见,嘴角含笑,他不知道这番用计会不会成功,但照目前看来,顺利发展是不会错的。

太华之西,少华山。

山中处处削壁成刃是少华山的特征。

剑无名入山,不消数刻发现了慈悲庵三字。

每字皆有一人大,浮塑在直立的山壁上。

慈悲庵三字用泥金塑成,字旁还有一行泥金字,日:“爱念曰慈,憨伤曰悲,是谓慈悲。”

剑无名呆望这行字,只见这山壁很高,看不见上面有没有座庵,但他肯定慈悲庵盖在上面,想上山就是一道考验吧。

剑无名走到山壁下,见壁角茶棚一座,剑无名想了想,走上前去。

茶棚内,茶桶一具,巨碗三个,放在黑黝黝的桌子上。

桌旁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姬坐在那里,看到剑无名,理也不理,直如未见剑无名此人。

剑无名上去一揖道:“敢问老婆婆慈悲庵在上面吗?”

老妪哼了一声。

剑无名正要问“找人”猛地住口,暗叫好险,笑道:“闯关”

老妇倒有点莫名其妙起来,脸带笑容,话气势有点凶味的

“闯关”实在不大调和。她那知剑无名目的要见柔儿,闯关是不得已的过程,来自然含笑,不象真闯关的人,非仇即恨,口气自然带点凶恶的味道了。

老妪还以为剑无名自认闯关容易,所以含笑,不由怒道:“喝茶吧”

剑无名摇手道:“晚辈口不渴,谢谢啦”

老妪更怒道:“既知闯关,不知喝茶上山是第一关吗?”

剑无名“哦”了一声,望望直立的壁,颇有点发愁等下怎么上去,不要弄得第一道就考验不过,那太窝囊了,却不在意喝茶的问题,心想:“喝就喝罢,总不怕你们在茶中下毒?”

这点他不顾忌,慈悲庵清规有名天下,下毒害人之事决不可能。

于是他走到桌旁,看那茶桶顶上一口,想来茶由那处倒出,要倒茶非把茶桶抱起不可。

他怕茶桶古怪,毫不大意的双臂环抱,果然那茶桶沉重无比,铁做的茶桶也不见得比它重。

剑无名识货,晓得这么重的茶桶一定是用玄铁木做成,冷苍穹送他的两把木剑不也沉重胜铁?

茶桶虽有半人高,又装满茶水,这难不到剑无名,他轻轻抱起,向第一只巨碗倒去。

老妪忽道:“三碗倒满,不准溅出茶来。”

剑无名不等她完,一碗一、碗倒去,顷刻三碗倒完倒得恰满,却无一碗溅出水来。

这份内功的巧施来虽难,剑无名满不在事,这因他功力极高,却知不多少人这一关就过不去。

剑无名放下后,笑道:“可以吧?”。

老妪见他轻松,虽然暗暗佩服,笑容却令她生气道:“喝啊”

剑无名不想当真要喝,还以为倒完茶就过关了呢,那知喝茶更难,只见他拿到第一只碗,脸色微讶?

原来那碗竟与铁做的桌子铸在一起,一拿没有动。

老妪哼了一声道:“三碗茶三种喝法,喝完过关,可记着,滴出一点前功尽弃,那时请回。”

剑无名一摸碗的质料,也是铁的,外表涂上颜色看不出来,其实三只碗与铁桌一起打成。

剑无名想了想,于是力贯右臂,神色自若地暗暗运气,只听“波”的一声,第一只铁碗与铁桌离体。

只见铁桌离处,平痕如削,生似快刀切豆腐般,桌上只留一圈新铁,一点也无拗折的痕迹。

老妪见此,不由她脱口赞道:“好功夫”

剑无名笑了笑,举碗一饮而尽,真是点滴未漏。

喝第二碗,剑无名未用力,低头就碗,一吸而尽。

那碗有半尺深,剑无名用内家真气吃干,这一手不比第一次差,老妇干笑了一声,道:“请用最后一碗。”

剑无名搬下茶桶,笑道:“第三碗有点粗相了,请不要见笑。…

老妪哼了一声,只见剑无名右手平举扶在碗边上,慢慢上提,嘿他竟连桶带桌一起举起,那桌少有千斤左右,但剑无名举起后,嘴就碗,手就嘴,连那铁桌一起,将那茶倒进口内。

喝完,平稳放下铁桌,面色如常,潇酒得如同常人喝盅凉茶似的,举动虽粗,神态间却无粗相。

剑无名望着老妪笑了笑。

老妪就讨厌他这无所谓的笑容,心想你闯关有什么好笑的,怒道:“别得意,还有两关,请上吧。”

剑无名告了声:“得罪。”走到山壁下。

那山壁虽然平削,仍有凹凸不平处,但要上去非有绝顶轻功莫办,剑无名轻功并不高,上去不大容易。

忽然他想用天龙八步试试?

他也不知成不成,喝了声:“老婆婆再见。”

老妪抬头望去,只见剑无名如只大鸟上冲,冷笑道:“看你能上拔多高。

她绝不信剑无名一下能上拔至顶,因那山壁共有三十二丈,轻功再高者至多上拔五丈到顶了,倘若一下能上拔三十二丈,那根本非人所能办到。

而剑无名只能上拔四丈,但要降下时,剑无名第二招天龙八步一踩山壁凹凸处,身形又再上拔。

八步展完,剑无名恰至顶上。

回头下望不禁吸口凉气,若非山壁有凹凸不平处,只怕踏个不巧,随时有下落丧命之险。

壁下老妇看来只有寸许高,忽听她喊道:“第一关过”

剑无名神色一振,预备闯第二关,仔细打量身处地,有若广大的平台,却不见台上建有庵堂。

正疑惑间,忽见平台中央一颗巨树下转出三名尼姑,每名尼姑只有十五岁左右,她们本在树下乘凉,听到老妪呼喊,一起走出。

尼姑们年龄虽一脸大人相,很正经道:“施主请闯第二关。”

剑无名笑问:“第二关在那里?”

其中一位尼姑脸上满是雀斑,望了望剑无名,奇怪道:“你不知道么?”

另一位最小的尼姑上前来,脸上不悦道:“你不知道规矩闯什么关,告诉你,第二关便是我师姐妹三人守,随便那个,你胜了便过关”

第一百五十章败回

剑无名摇头道:“不行,不行,妹妹,叫你们大人出来。”

尼姑怒道:“谁是你妹妹来来我看你根本不是我两位师姐的对手,跟我比比还能撑持一会。”

剑无名还要推辞,忽见尼姑摆出的架式和萧风相同,不由心中一凛,一想到萧风古怪的掌法,暗呼不妙。

尼姑道:“请呀你不打请叮。”

剑无名心一横,管她是不是萧风所使的“大天都掌”,惟那掌招犹胜萧风,那一招间比起萧风的第一招,破绽更少。

每种掌招都有它的破绽处,相敌者武功高的可以看出,武功低的便看不出,一当看不出对方掌法间的破绽,对方一掌击来便无法接下。

剑无名和萧风对敌时,前二招看得出破绽,但到第三式便无法看出,所以萧风一掌击中他护在脸面的手背上。

此时尼姑施出第二招,剑无名便无法看出在萧风施展能看到的破绽,知道要糟,双手不由自主护在脸上。

只听,“彭”的一声,尼姑飘然后退,冷笑道:“你倒乖巧,知道我要打你耳光。”

剑无名摸着被击的手背,沮丧万分,他并不知尼姑要打他耳光,只是想起萧风那次,本能护在脸上不愿受那耳光之耻。

雀斑尼姑柔声道:“旋主不要难过,请回吧。”

剑无名唉声一叹,这关闯不过只有回转啦,总不能赖皮硬闯,就是硬冲,三位尼姑的掌法是不会让他过去的。

剑无名二招间败在一位十五岁的尼姑的手中,心中自然难过,但他这难过之情还不如内心的失望,他本以为闯关没问题可以见到柔儿,万想不到第二关便过不去,这太令他失望了。

剑无名脸上失望的神情,雀斑尼姑看得暗暗难过,她以为剑无名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二招败在师妹手中。焉不能伤心,她接着尽道:

施主能闯过第一关,武功远在我师姊妹之上,你败的原因………

未话的尼姑忽道:“师姐你怎么啦?跟他多什么?”

雀班尼姑停下话声,剑无名自愧无能,转身而走。

雀斑尼姑喊道:“喂喂你怎么下去啊?”

只听最后话那尼姑又道:“师姐,你对她关什么心……”

剑无名走到崖壁边,也不考虑,如只飞乌,展臂跳落。

跳下后剑无名才发觉,三十余丈,随便跳下,不是好玩的,看要重击在山脚岩石上,老妇飞身抢上,一掌上击。

剑无名伸掌一接掌风,才阻止飞快下降之势,安然落地。老妪骂道:“要自杀别在这里自杀,想害我老大婆是不是?”

剑无名羞惭万分,他并非有意自杀,只因不见柔儿,心头懵懵懂懂,冒然跳下,否则他不会不自量力的。

剑无名向老妇一揖道:“多谢老婆婆救命之恩。…

老妪本想再讽刺他几句,但见他神情再无上山时的笑容,差点要哭的样子,挥手道:“去吧,去吧,能破大天都掌再来闯关。”

剑无名还是第一次听“大天都掌”三字,这时才知萧风与尼姑们的掌法名叫大天都掌

剑无名两次领教大天都掌的厉害,暗自苦笑道:“天晓得谁能破大天都掌

他以为天下无人能破大天都掌,这辈子要再见柔儿势非可能之事了。

剑无名离开老妪,漫无目标地走下少华山。

下了山却见太华所见的老人迎面走来。

剑无名不好意思见他,心想:“人家指点自己一条明路,只怪自己无能,倘若问起那多难堪。”

他想走避,老人老早发现他,大叫:“老弟,老弟”

这一喊,剑无名不好不见了,老人走近笑道:“怎么,闯关没有?…

剑无名叹道:“闯是闯了,可惜晚辈太差劲了…

当下详细明经过。

老人击掌叹道:“可惜,可惜。”

剑无名摇头道:“一点也不可惜,晚辈实在无法敌那大天都掌。”

老人道:“以你内家修为,别三关,十关,二十关也能闯。”

剑无名叹道:“功力徒高,破不了人家的掌招有得何用”

老人安慰道:“先前我记得跟你过,不要气馁,那时我就想你可能闯不过大天都掌,其实武学中掌招只是一种魔术,真正的武功,还是看谁的内家功夫高。”

“魔术一学就会,内家功夫却是硬碰硬的,我本以为你内功高,掌法一定不差,那知掌法太差,怎么二招就败了。”

剑无名惭愧地低下头,无力道:“晚辈实在无能,这生永不谈武了。”

老人大大摇头道:“叫你不要气馁,大丈夫逢难弥坚,气馁什么?”

剑无名心窍豁开,一揖道:“请老丈再指一条明路。”

老人神色一整,问道:“你是不是决心要见那位柔儿的尼姑?”

剑无名毅然道:“决心要见。”

老人道:“好,你既有这番决心,我就告诉你去找一个人。”

剑无名道:“找谁呀?他能帮我解决问题吗?”

老人笑道:“你的问题,在能不能破大天都掌,大天都掌一破,我保你第三关能过,那时不就见到柔儿了么?”

剑无名有点不相信道。“谁能破大天都掌?”

老人道:“掌法高低等于谁的魔术灵不灵,但天下魔术皆有破绽,一个魔术大师,他能看穿所有魔术的漏洞,同样的道理,一个精于掌法者能够看穿所有掌法的破绽。”

剑无名道:“天下有此看穿所有掌法破绽的人吗?”

老人点头道:“有,你只要告诉他大天都掌这名字,他能在短时间内教你这掌法的破招。”

剑无名绝望的心情萌生一丝希望,忙问道:“此人何处?”

老人笑道:“你记不记得,太华山那座得可怜的尼庵,和里面住的又老又丑的比丘尼?”

剑无名吃惊道:“难道她能破天下各种掌法?”

老人微笑道:“不,而是她能带你见想见的掌法高手,你只要到该处,见到老比丘,我要见买影人。”

剑无名心惊肉跳,重复道:“买影人?”

老人神秘他道:“此中详情我不便细言,你去太华见那老比丘,照我所,随机应变,该委屈的地方委屈一点,我相信你的目的一定可以达到。”

老人见剑无名神色仍在犹豫,不等他问话,接道:“啊我该走了,还有点私事急待办理,老弟再见啦”

话完,鼓励似的一笑,摆了摆手,转身逸去。

剑无名张嘴要问,话到口中老人既已去了,索性不再追问。呆立雪地上,寻思甚久,结果决定一去太华,见那老比丘。

剑无名重又来到那座得可怜的尼庵前,单薄的门扉看来只要用力一撞。撞不开也会撞破。

想起老比丘尼暴燥的脾气,剑无名不敢立时敲门,把要的话在肚内打好了草稿,忖度又忖度,思量又思量,才举手轻轻敲了三下。

三下才敲毕,赫那老比丘来得好快,生似剑无名还未敲门,她已站在门旁,只听“晰啊”一声,老比丘伸出那张老而又丑的脸,满面不耐烦神色,道:“怎么啦?你又来了”

剑无名恭谨道:“是的,我又来了,麻烦您老。”

老比丘很不高兴他道:“天这么冷,施主别寻开心,瞎撞门找人我不知道,有别的事就请快问。”

剑无名一急,呐呐道:“没……没……别的事,还是找人……”

老比丘脸色一变,怒道:“跟你过,素心这人,除我之外,不知道”

完“砰”的一声,关上庵门。

剑无名大急叫道:“喂喂我不找素心啦,我找买影人。

庵门霍而又开,只闻老比丘声音冷峻道:“进来。”

剑无名踏进庵堂了,庵堂数丈见方,堂上供的佛象装在木匣内,全身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是那路神仙,但是女菩萨却不会错的。

长而狭窄的供桌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下三只香冒着细长的清烟,颇有礼供似的气象,但不上尼庵最普通的排场,倒象个路旁的土地庙。

供桌前两张蒲团,老比丘坐上一张,指着另张道:“请坐吧。”

这尼庵仅此一间,一目了然,除了蒲团外再无坐卧之具,剑无名坐上蒲团,暗忖:“莫非眼前这位老尼姑,整天打坐不睡觉?”

老比丘果真一年到头在这蒲团上过活,要睡觉就打坐,她坐在那里眼睛一闭,谁也弄不清楚她在睡觉还是在休息?

剑无名正要开口请问,老比丘先道:“别废话,先有什么目的?”

剑无名生性豁达,当即道:“我想学一套名叫大天都掌的破招。”

老比丘沉思一刻,摇了摇头,道:“从未听大天都掌此名,奇怪?天下掌法名称只要有名望的我无有不知,怎么就没听过大天都掌?”

剑无名好生失望,他以为,老尼姑是位隐世的前辈高手,不一定卖影人就是她本人,她既不知大天都掌,此行的目的是无望了,不由他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老比丘怪眼一翻,冷冷道:“你叹什么,我不知道自有人知道。”

剑无名道:“那是谁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找人

老比丘哼了一声,不悦道:“你找的谁?”

剑无名道:“卖影人。”

老比丘头一扬:“这不就得了,既找卖影人,你还怕学不到大天都掌的破招,哼,天下掌法管你先天后天,没有难倒卖影人的”

剑无名大喜道:“正要请教那位前辈,敢问卖影人在何处?”

老比丘脸色很奇怪他道:“请教,你请教什么?”

剑无名恭声道:“请教大天都掌的破招。”

老比丘冷笑道:“请教不敢当,喂,我你姓什名什,懂不懂找卖影人的规矩?”

剑无名慌忙道:“啊,恕晚辈无礼未报姓名,在下姓剑名无名,不知找卖影人有什么规矩,敬请告知。”

老比丘见剑无名十分有礼,脸色缓和下来,笑道:“你既不知其中规矩那难怪了,我当你打秋风请教就完了,要知买影人不谈请教,拉交情可不成,要谈的是条件,接受条件,即需惠顾客所。”

剑无名心理蒙上一层阴影,老比丘接道:“顾名思义,你是个聪明人,还不知卖影人这三字的用意?”

剑无名又泛起一当老人及卖影人而引起的心惊肉跳的感觉,声音枯涩地道:“卖影人是不是要收买顾客的影子?”

老比丘有点怜悯的望着剑无名,颔首道:“表面的意思确是如此,你要找买影人就得把影子卖掉,也就是你影子卖后,得到所需,今后就属于买影人,一切行动要接受买影人的控制,比方……”

剑无名截口道:“好,你不要了,请问买影人在何处?”

老比丘叹道:“那你接受买影人的条件罗?”

剑无名毅然道:“倘若学会大天都掌的破招,得到实际的效果,我愿意接受条件”

老比丘又摇头道:“那你放心,大天都掌一定会让你学到破招,你想学破招的原因定是报仇,等你报仇后,行动再受买影人的控制,效果不灵,这条件一笔勾消。”

话完,她离开蒲团,站起身来,指着狭窄的供桌道:“这里面藏着干粮,我去三日定可回转,那时你将会见到买影人,但这三日你不可走出此庵堂一步,知道么?”

剑无名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在这里静候三日。”

老比丘走出庵堂,回头又望了望剑无名一眼,长长一叹,似在可惜剑无名一表人材,但她不便再什么,只叮咛一句:“门锁好啊,不准闲人闯进。”

剑无名锁上门坐回蒲团上,内心思潮泉涌,一回想到柔儿,一回想到那怪异的老人,等想到买影人,心中不舒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涌上来,这现象是种不详的预兆。

第一天他还能安静地坐在蒲团上调息吐纳,到第二天脑海中不时索回起买影人三字,寻思:“我这番决定,到底是祸是福?”

第二天晚上,他几乎要放弃这种不智的决定,暗忖:“堂堂男子汉怎能行动任人控制,难道以后买影人要我杀人放火,我就杀人放火,要我……”

这一想下去不良的后果越来越多,他站起要想一走子之,但他一当想到柔儿,心情实难抑制万一,“砰”的跌坐在蒲团上自个喃喃道:“罢了,罢了,管她那么多,一切为见柔儿着想,其他的事情以后再罢”

话虽这么,心理的自觉却不能令他马虎过去,仿佛心底一个声音在道:“剑无名,剑无名,你不能这么糊涂啊,为了私欲把自己的影子卖了,算个大丈夫吗?大丈夫遇到难处,应该凭自身本领解决,仰仗别人,把自己卖了,是个有出息的人吗?……”

那声音在他心底愈来愈响,仿佛从这简单的庵堂四面八方传来,到得后来,似有数人在剑无名耳际指责:“你有出息吗?你有出息吗?你有出息吗?……”

剑无名神色痛苦的掩遮耳朵,神经般的叫道:“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除此外我无法破解那大天都掌啊……”

这一叫颇见效,那心底的声音暂时消失,剑无名不敢再静坐,怕坐下去又胡思乱想,干脆在庵堂内四下走动,心想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不知老比丘明天什么时候带来神秘的买影人。

他走了几转,每经过供桌前不由向那装着神像的木匣看上一眼,再走几转他忽地停在供桌前。

剑无名不相信神佛,也不怕亵读神像,暗忖:“我倒要看清楚那木匣装的什么像。”

他伸手从供桌后拿起那木匣,嘿,那是什么神像,竟是一个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女人坐像。

剑无名自个摇头道:“这是什么神啊?供这劳什子做什?”

他毫不在乎地从木匣内掏出那*的女像,不掏出还好,这一拿出发现坐像背后有几行句:

“秘宗门无君子有君子失影人”

这句十二字,令人看得摸不着头脑,剑无名也看不懂这十二字包含什么意思,他对最后一句苦笑了笑,自语道:“这句倒不错,失影人,哼,哼,不久我剑无名也是个失影人了……”

“失影人”三字对他感触很大,勾起他无限的思潮,放好木匣,他在堂内团团直转,不时在口中念道:“失影人,哼,好句失影人?.……”

他苦笑连连,不知东方已白,这一夜他至少转了千转以上。

天亮未久,那薄薄的木门被敲了三下,剑无名以为老比丘带买影人来了,走出庵堂那初升的太阳把他影子斜照雪地上,他回头望着那影子,心中十分感慨。

心想:“影子啊,影子啊,我这一开门就要把你卖了,你随主人二十余年,我一点好处没有待你,这番离别你不要怪你主人无情.……”

敢情敲门那人不见回音,又敲了三下,剑无名一惊,暗暗傻笑道:“我发什么神经,还当真卖没了影子?”

他一夜未睡神智恍惚,才有些怪想法,其实一个人行动永远受人控制,虽未当真把影子卖没了,有影子不等于没影子一样?

剑无名一步上前推开门闩,门外站着一位裘袍公子,却非什么买影人,因他身旁并未站着老比丘,而是位书僮,要是买影人定是老比丘带来,眼前此人不折不扣的读书公子,看那书僮身后的包袱沉甸甸的,装的一定是文房四宝之类的用具。

那裘袍公子恭身一揖道:“请问这位兄台。”

剑无名见裘袍公子长得眉目清秀,一脸书卷气,显是位十分好学的年青人,他自身读书不多,却知读书的好处,颇喜结纳读书人,当下还礼笑道:“公子有何见教?”

那公子道:“弟借问一人。”

剑无名笑道:“那正好。”

裘袍公子神色一怔,剑无名“那正好”的意思,心想我找人你也找人不正好吗,随即发觉自己这话得不对,难怪人家怔住了,也不知他找的什么人,岂有正好的真理?

当即道:“公子要找什么人,只要在下知道,可以告诉你。”

那公子上前低声道:“小弟要问的人并非常人,只知此人身在秘宗门中。”

“秘宗门?”

剑无名想起那女像背后的第一句,“啊”的一声道:“你也来卖影子?”

裘袍公子茫然道:“卖影子?卖什么影子?”

剑无名心想,这倒奇了,你不卖影子,来此做什么?不由问道:“谁叫你来的?”

那公子道:“‘这……这……咳,小弟知道擅来此地犯了秘宗门的大忌,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非求秘宗门不可。”

剑无名点了点头,暗忖:“他虽不是来卖影子,亦知买影人无所不能,和我来的目的相同。”

剑无名虽不知裘袍公子有什么苦衷,但很了解他的心情,心想他的苦衷定然烦困他不下自己,否则不会这大雪天,又是清晨,到此来求教了。

剑无名十分同情他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请进来,你要找的人,想来就在这里,晚上以前可以见到。”

那公子大喜道:“那太好了,想不到我满山乱撞,竟让我撞到了,运气还好,这地方真难找啊。”

剑无名暗暗摇头:“运气?是不是运气还真难,弄不好你是撞上倒霉气了,不找到还好呢”

三人走进庵堂剑无名暂客为主道:“请坐。”

想那书僮从未见过蒲团,嚷道:“公子,坐那里啊?”

裘袍公子回头斥骂道:“台砚,不要多嘴”

他就近坐上身旁蒲团,剑无名一见他坐姿,暗忖:“我倒走眼了,此人不但是书生而且身怀不弱的武功”

剑无名随意坐下,裘袍公子道:“小弟姓江草字曜盖,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剑无名道出姓名感慨道:“江兄,你不要怪我多嘴,依我看,江兄能想办法最好不要在这里等下去,要知你想见的那人并非易与相求的人,他要极大的代价才应你所需。”

江曜盖毫无考虑道:“什么代价?”

剑无名摇头道:“我不清楚这代价,也许能令你得不偿失。”

剑无名不愿帮买影人谈生意,是故不出卖影子的条件,他只想在买影人来以前能劝回一个卖影子的人,但他不想想,他连自己都无法劝回,怎能劝得动诚意颇坚的江曜盖。

第一百五十二章江曜盖

果然江曜盖坚定的回道:“凡人决不做得不偿失的事情,剑兄,你一番好意弟谢了,弟此来只求所得,不顾所失,得不偿失四字,我江曜盖不放在心上。”

剑无名暗暗叹息,心想:“世上竟有和自己一样的傻人,不顾后果的只求买影人,失影人,哼江兄,看来你我俩人将应在这三字上了。”

江曜盖又道:“剑兄莫非也是秘宗门中人,在试小弟的诚意么?”

剑无名苦笑道:“我同你一样。”

江曜盖失笑道:“啊,你见那秘宗门中人?”

剑无名点了点头:“晚上以前,咱们俩人都可以见到要见的人,此时请等,哼,哼,等祸福难知。”

剑无名懒得再话,闭目打坐,江曜盖很识趣,不再开口话,从台砚背的包袱中取出一册书,津津有味的*起来。

午时才过,门声又响,剑无名弹站起,道声:“来了”

江曜盖见剑无名有点惧怕前去开门的意思,自靠奋勇道:“我去开

剑无名见他满怀欣喜地走去,书丢在地上顾不得拾,暗忖:“此后你只要求了买影人,怕再不能逍遥自在的读书。”

剑无名拣起那卷书,书名诗经,他反而坐下,无意识的翻着看书,一刻,两人走来,江曜盖接来那人是三日不见的老比丘。

老尼脸色不悦的道:“姓剑的,你怎么不听老身吩咐,让闲人闯进?”

剑无名道:“买影人来了吗?”

老尼道:“就来了。”

剑无名指着江曜盖道:“他姓江,也要见买影人并非闲人。”

老尼哦了一声仔细端详江曜盖一番,点了点头道:“你也有求买影人么?”

江曜盖还未听讲买影人这名称,摇头道:“不,我要求秘宗门中人。

老尼脸若寒霜道:“谁教你到这里来找秘宗门中人”

江曜盖吃惊道:“我……我……自来找的。”

老尼冷哼一声:“此处的主人只有买影人,没有秘宗门中人。”

江曜盖呐呐道:“但……但……”

老尼冷笑道:“但是你父亲告诉你在这里能找到秘宗门中人,是不是?”

江曜盖慌忙道:“不是,家父已经去世。”

老尼道:“哦?江世充死了么?”

江曜盖惊道:“你……你……怎么知道家父的名讳?”

老尼冷笑道:“这个你不用问了,令尊既已去世,咱们用不着再找他的晦气,可是,江世充的儿子,你听着,既来此只能求买影人”

江曜盖顾不得谁是秘宗门中人,谁是买影人,问道:“买影人能帮我解决问题吗?”

老尼冷冷道:“当然能当年令尊的困难皆能办通,你的问题还怕解决不了?”

江曜盖高兴的道:“那就好了,难怪说江忠秘宗门无所不能。”

老尼语如利剑道:“先别高兴,当年生意找上令尊,现在你来求咱们,纵然所求完全一样,代价却全然不同。”

江曜盖不在乎他道:“什么代价?”

老尼冷笑道:“你虽有万贯家财,来求买影人也只有一个条件,正同这位剑兄一样,条件是卖了你的影子。”

江曜盖大惊道:“当真要卖影子?”

他进门时曾听剑无名问:“你也来卖影子?”只当剑无名笑,那有卖影子的道理,这时的的确确卖影子,不由惊得慌了,摇手道:“那怎成,没有影子还活得了?”

老尼骂道:“书呆子,谁要你的命啊”

当下将卖影子的意思解一遍,江曜盖听后,吁了口气,道:“这还可以,好,我就求那买影人一次吧。”

老尼道:“你倒答应得轻松,跟你清楚点,你影子卖后,我主人要你的财产,你就得把所有财产双手奉送,要你住在天荒,你就不能住在天京,行动完全受主人支配,清不清楚?”

江曜盖犹豫道:“这……这……”

他本要说“这不大合理吧”,老尼接道:“你所求的绝对放心,买影人一定能替你办到,假若此时你不愿意还可以走,否则我主人来了,就由不得你谈不谈买卖,双方条件一定要接受,除非我主人办不到你的条件,那时自然我主人的条件也不起作用,行动任你自由。”

剑无名才知买影人竟是老比丘的主人,心中思量这买影人到底是何许人,为何派个仆人以出家人身份住在这偏僻的地方,而且这地方还是与他联络卖影子的处所哩?江曜盖显被老尼的话所动,那“绝对放心”四字打进了他心坎深处,不顾尔后的约束的条件,慨然道:“好,这桩买卖先定了。”

老尼笑了笑,似在得意网进了一条鱼儿,就在此时,庵堂上走来一人,此人来的好怪,门未开,当然是飞跃进来的,可是落在庵堂上竟未发出丝毫声音。

剑无名暗惊来人身手,轻功不下指点自己来此的怪老人,抬头仔细打量,那来人也是位老者,白发白须白袍,虽有点异处,他那白发银亮发光,不似一般白发老人的头发黯然无光。

剑无名不用猜想已知来人就是买影人,就等老比丘介绍,岂知老比丘并没起立介绍的意思,仅望了白发老人一眼,道:“你来了。”

白发老人死沉沉的面容稍一打量剑无名、江曜盖,问道:“你们俩要找我吗?”

剑无名不敢确定他是不是买影人,照要是的话,老比丘应该即以仆人之礼起立迎接,老比丘既不站起,来人的身份就很难测定了。

江曜盖道:“老丈是否买影人?”

老比丘忽然冷笑道:“怎么?你们现在有求于他,还不起立站迎。”

江曜盖一听果是买影人,当即站起,恭身一揖,剑无名呢?他却如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

等老比丘站起,剑无名还是稳坐不动。

老比丘怒道:“剑无名,快起来见我主人”

白发老人一笑道:“素心,这小子脾气倒硬,他怪你适才话不客气,故意坐着,就不起立站迎哩。”

剑无名仍旧坐着,买影人话完,索性闭下眼睛,真如老僧入定了,那意思仿佛在回答买影人,你说我脾气硬,我就给你硬个到底

买影人年纪虽大养性却不高,见剑无名如此无礼,一步上前,怒目道:“好小子,老夫赞你脾气硬,你倒得意了,甭你现在有求于我,就老夫这大把年纪,你也该起立一迎呀?”

剑无名缓开眼睛、撇嘴笑道:“先说明白,阁下是否买影人?”

老比丘道:“我买影人就来了,刚才虽未明,不是他还有谁来?”

剑无名微微欠身道:“哦你真是买影人?买影人,在下剑无名失敬了。”

天下那有这般称呼,不错,白发老人的确是买影人,但那是指他收买影子而言,并非就叫买影人,剑无名既知他是买影人,就是不尊敬对方的年纪喊声老丈,也该喊声先生啊,而这般喊他买影人那实在不敬之极了。

买影人怒极笑道:“小子,你真有本领狂,何必来此求我?”

剑无名缓缓道:“在下并非狂人,也没本领,来此正有求于你。”

买影人收敛怒气,道:“那好,你站起来,咱们谈谈生意。”

剑无名道:“现在就谈生意吗?”

买影人被剑无名揶揄的语气激动怒气又升,喝道:“不谈生意,尊驾请——滚”

剑无名哈哈笑道:“买影人,你未免太容易生气了,圣人曾言:年七十而无动于气。买影人,您老这样打扮大概不下七十了吧?怎么还轻易生气呢?”

买影人怔得一怔,实未想到剑无名会出这番话来,而且话中有话,并不简单,不由买影人对剑无名的看法大大改观,心想他不肯站起定有某种原因了?

剑无名顿下笑容,正色道:“买影人,咱们谈生意彼此要有诚意,您老先除下不必要的化装吧。”

买影人未言先笑道:“好家伙,有你的,我这装扮无论容貌,言谈,举动皆都尽量逼真,从未有人认出过,那知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被你拆穿了,有本领”

着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后那是什么老人,竟是张又白又嫩的俊面孔,年龄二十上下。。

买影人望着薄薄的人皮面具,笑了笑又道:“我这满头白发却是天生真的,就因这天生自发我才化装老人各处走动,否则我也不会化装老人,在时下目无长者之辈彼此皆是的世界里受人奚落啦。”

最后两句讽刺剑无名适才对他无礼,剑无名要是目有长者之辈,无论真假,应以老丈称呼,起立恭迎才对。

剑无名颇有意外之色的看了看买影人一眼,但只一瞥,立刻垂目,人仍旧坐着,并未起立寒喧。

买影人佩服剑无名眼光锐利,他装扮老人维妙肖实难辨认,剑无名能一眼看穿,不由他不佩服,他坐上另张蒲团,笑道:“咱们坐下谈更好,啊,这位公子,蒲团仅两张,你只有席地而坐了。”

江曜盖半惊半疑地坐下道:“敝姓江,草字曜盖,先父尝与贵门有过来往。”他惊的是买影人化装之妙,疑的是买影人年纪如此年轻,而无所不能,不无令人怀疑他的能力确否?

第一百五十三章谈生意请拿出诚意

买影人用询问眼光回头望着站立身后素心老尼,老比丘答道:“他是江世充的儿子。”

买影人“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江兄,江兄可知来此找我做事的条件么?”

江曜盖点头道:“知道,您身后老师父的很详细。”

买影人转向剑无名道:“你是一定也知道的罗,好,现在咱们开始谈生意吧,你们要求我什么先请明,剑兄,你先来,你先吧。”

剑无名摇头道:“没有诚意的生意我不谈。”

买影人奇道:“怎么又没诚意啦?我不是恢复真面目了吗?”

剑无名冷笑道:“现在就是你的真面目么?”

买影人脸色大变道:“这倒怪了,我这面目还有什么不对之处?”

剑无名道:“阁下想是秘宗门下了?”

素心老尼抢道:“江兄弟来此找的秘宗门中,无意中让他知道咱们秘宗门。”

买影人正要发怒责怪老比丘告诉剑无名秘宗门的秘密,这一解释,倒非素心老尼泄密,而怪江曜盖莽撞了。

买影人脸色不悦道:“素心,江兄弟怎知来这里找秘宗门中人?”

素心老尼眉头微皱道:“这怪我当年不心,世充的案子办完后,江世充怕旧案复发,请问我补救之道,我说以后有麻烦你就来这里找我,不知怎么这地方的秘密让江世充的仆人江忠知道了,想他见到主人烦恼不堪,指明此处可见当年帮助他父亲解决大困难的秘宗门,是故他来此径找秘宗门中人了。”

买影人更是不悦道:“你太大意,秘宗门办的事情还有错吗?江世充怕旧案复发,他庸人自忧,你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告诉他这个联络地方”

素心老尼眉头更皱,她心中显出不高兴买影人当面指责自己不心的错误,而这错误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剑无名一旁细心琢磨,让他听出一点端倪来,心想:这秘宗门大概是个秘密组织,专门以代价受雇,而受雇的原则,是他们找你,你却不能找他,找他代价就不同了,象现在江曜盖和自己来求他们,条件只有一个,卖掉自己的影子。

江曜盖的父亲就曾被他们找上,而秘宗门受雇的行动者大概是年青时代的素心老尼,素心老尼出这买影人秘密联络的地方,是一时不心,想来江曜盖的父亲不放心素心老尼办得事情,也许办得不够彻底,问得紧了,素心老尼一气下,出有毛病来这里找她的地方。

结果毛病倒未出,江世充死后仍不放心,还怕旧案复发遗害自己的儿女,是故告诉老仆江忠有毛病这秘密地方求救秘宗门。

也不知江曜盖出了什么麻烦,终日苦恼,江忠耽心主人的健康,认为秘宗门帮老爷办的大事情这多年来没出事,能力显非可,他本是好意告诉江曜盖这地方的秘密,来求秘宗门解决主人的烦恼,岂知这地方找不得的,一找,那代价不象当年秘宗门找上他老爷办事只要可观的银子,现在却惊的吓人,要搜购需求者的影子。

剑无名这一琢磨颇怀疑买影人与素心老尼的主仆关系,买影人真是素心老尼的主人,为何素心老尼对买影人不行仆人之礼,仅仅口称主人而已。

素心老尼真是仆人,当年怎有资格做秘宗门的行动者,为江世充办事,显然素心老尼与买影人都是秘宗门下一份子,只有这个原因,素心老尼才有资格替秘宗门出面。

就拿现在来讲,买影人稍一责怪,素心老尼脸色就不对了,素心老尼要真是仆人身份,实在有点不相衬了,买影人发觉素心老尼不高兴的神情,不再多,转过身来,面对剑无名道:“不错,秘宗门是咱们这一派的名称。”

剑无名故作不解道:“何谓‘无君子’?”

这下买影人的脸色不但变得更厉害,一惊跳起,就指剑无名道:“你……你……从那里得知这句话……”

剑无名装傻卖痴地念道:“秘宗门,无君子,有君子,失影人,哼哼无君子,这句不错,无君子者没有男人之谓也……”

买影人忽又坐下,脸色缓和下来,格格笑道:“有君子,失影人,剑兄算你厉害,连咱们秘宗门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这四句话是咱们秘宗门祖传秘诀,也不知你从那里听来,这个我也用不着向你追问啦,我说素心,你带江兄到二姐那里去,他的影子由二姐收买吧。”

江曜盖听买影人话的声音娇滴滴,完全改变先前话的男人声音,大惑不解道:“你……你……是……女人?”

买影人笑道:“你现在才知道,这位剑兄早就知道了。”

江曜盖既服剑无名聪明,又叹自个差劲,怎么自己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剑无名却能连番两次拆穿买影人的假面具。

其实剑无名并不是聪明而看穿买影人的假面目,第一次拆穿买影人的年龄凑巧而已,第二次拆穿买影人的女儿身份,不是江曜盖来找秘宗门中人,知道买影人是秘宗门中人,他也不可能去连想*女神像背后的四句话。

既知买影人就是秘宗门中人,那两句“秘宗门,无君子”就好解释了,原来秘宗门下全是女儿身,没有男人,也就是秘宗门只收女弟子,这一门从没有男弟子出现过。

剑无名想通前两句的意思,故能拆穿买影人的女儿身份,但后两句“有君子,失影人”则不得而知。

他心想买影人不知自己这四句话从何听来,想来她也不知*女神像背后刻着,敢情这四句话在秘宗门中代代相传,却无一人知道供奉的女神背后也刻着,她们是怕亵读神像,那成天供奉的*女神没有人敢碰过,难怪那神像脏成乌漆巴黑。碰到自己不信邪,拿出来仔细端洋,发现秘宗门代代相传的四句祖训。

素心老尼道:“江公子,你随老身走罢。”

江曜盖惊道:“去那里?你们不是要帮我解决问题么。”

买影人笑道:“咱们秘宗门姊妹很多,但前来卖影子的人倒难得碰上,秘宗门的雇主都是咱们去我的,雇主来找咱们,一来少人知道联络之处,二来代价太高,机会很少,我大概走运吧,一连碰上两位找上门的生意,找上门的生意一定难极,否则你们也不会情愿卖影子。我怕独立难接两椿生意,再者有几处该让姊妹分尝呀,所以我把你让给二姐,你的影子二小姐会收买的。”

江曜盖倒无所谓谁来买他的影子,只要能帮他解决困难就成,当下道:“我卖影子给你二姐,但不知她能不能帮我解决问题?”

买影人格格笑道:“这,您放心,秘宗门下的姊妹个个无所不能。”

江曜盖一揖道:“那小弟告辞了。”

素心老尼带江曜盖、书僮台砚去后:买影人背转身解开白袍,披下头发,回身时脱下白袍,只见她里面穿着白裘女袄,白罗长裙,衬上她白肤白发,全身无一不白,几乎没有一块淡的地方。

剑无名几时见过银色头发的女子,看得呆了。

买影人掩嘴笑道:“我恢复真正的本来面目,你还不相信么?”

剑无名一惊,呐呐道:“相信,相信,好,买影人,咱们诚意相见可以谈生意了。”

买影人摇头道:“我不知你真的不懂礼貌,还是装不懂,我有名有姓,什么买影人,叫的多难听。”

剑无名笑道:“但不知小姐贵姓大名?”

买影人笑道:“对啦,至少应叫声小姐,我姓……”

买影人溜了嘴,有名有姓,不错,一般人都是有姓的,可是她,只有名而无姓,姓什么,她不知道,就是她的母亲也不清楚。

剑无名没存心揶揄,他可不知买影人实在没有,又问道:“姓什么?假若你不愿,千万别乱编一个,咱们还是谈谈生意吧。”

买影人脸色微现凄楚,但只一瞬,格格笑道:“那时母亲笑道:女人姓碰,将来长大不知碰到那家,我这姓不说也罢,你以后叫我白燕好了。”

剑无名道:“白燕,这名字满好听的。白燕小姐,现在我先我的要求,大天都掌,你听过这种掌法没?”

白燕摇头道:“没听过,天下掌法名称大半知道,但这大天都掌举凡有关掌法的书典中,好象从未见过这三字记载。”

剑无名叹道:“但我的要求,是这掌法的破招。”

白燕笑道:“你别担心呀,我虽未见过大天都掌,只要你说出今谁会这大天都掌,我管包短时间内告诉你它的破招。”

剑无名叙述上慈悲庵过二关的经过,到二招落败,自嘲道:“我自以为武功还不错呢,谁知一位十五岁的尼姑败我轻而易举,要是她再旋第三式,怕被她一掌劈下那山崖啦。”

白燕不问剑无名要去慈悲庵的原因,笑道:“少华慈悲庵就在附近山峰,可笑我今天才知慈悲庵有套怪掌法,这样,三天后我传你破招。”

第一百五十三章给我三天时间

剑无名不信道:“三天?三天你就能知晓一套从未见过的掌法破招?”

白燕颇有信心的嗯了一声,道:“又要委屈你在这里呆三天了,目前我要先去少华山一行。”

剑无名道:“莫非你要去会那尼姑,从交手中悟得破招?”

白燕笑道:“正是,只有这方法,大天都掌破招可得。”

剑无名摇了摇头,他不信白燕有这大本领,仅从交手中可悟得一套玄奇高奥的掌法破招。

白燕头一仰,道:“你不信在这里等着瞧。”

言毕,不再见,飞掠而去。

这天等到晚上,白燕回来了,只见她神色憔悴,想是闯第二关,与三位尼姑剧战了一天。

剑无名本要问她剧战的经过情形,但见她无意话,免得自讨没趣,静坐蒲团上翻阅江曜盖遗留下的那册诗经。

白燕坐上另张蒲团,闭目静思。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剑无名起来走动,吃点干粮,白燕却仍坐着,剑无名知她在思大天都掌的破招,心想:“此女的掌法远胜于我,她能与三位尼站剧战一天,而自己二招都无法应付,实在惭愧。

剑无名闲来无事,从头看那诗经,一页一页的读下去,越读越觉诗经有趣,到晚上读了一半,吃了三顿干粮,而白燕粒米未进,就是一口水也没喝,坐在那里没动过。

剑无名怕她死了,故意朗读诗经里的句子。

白燕睁开眼来用力一瞪,这一瞪显然在怪剑无名打扰她。

剑无名中止朗读,傻笑了笑,正待开口话,只见白燕的眼睛又合下了。

剑无名摇头苦笑了笑,心想自个的事,烦困一介女子为自己苦思,传出去笑掉江湖豪杰的大牙。

可是白燕还能够苦思大天都掌的破招,自己别苦思,就是想破脑袋也不成,因大天都掌总共他还知不全三式啊?况且那三式,萧风虽向施展过,那其中精微的架式,他早记不清楚了。

第三天,那本诗经剑无名快看完了,翻到最后几页发现其中夹着一张薄纸,那张纸上写满了字,剑无名一一看去,却只是“兼兼苍苍”四字,每句有的工整,有的凌乱,想见写字的人心情千头万绪,一忽儿喜,一忽儿忧。

那字体挺拔有力,显是男人所写,这诗经江曜盖的,满纸“兼兼苍苍”定是他写的了。

此时剑无名猜到江曜盖烦恼的原因了,不由笑出声来,寻思:“他原来为情所困啊”

“兼兼苍苍”是秦风十篇中的第四篇“兼兼”的第一句,此篇咏怀可望不可即的心意,是首最佳的咏怀诗。

江曜盖的心意昭然可见,他爱着一位女子,但那女子若即若离,令他始终不明对方的心意,是故烦困不已。

剑无名过目不忘,想起兼蓖那篇流转优美的音调,低声诵读:“兼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逆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忽听白燕笑道:“你在什么啊?”

剑无名忙合上诗经,笑道:“白燕小姐,你醒来啦。”

白燕道:“我没睡觉,何尝醒是不醒?”

剑无名道:“姑娘两天两夜未食未眠,真辛苦了。”

白燕笑道:“辛苦倒没什么,如今大天都掌的破招已得。”

剑无名大喜道:“真的么?”

白燕道:“那天到少华山,我以闯关名义过第二关,三位尼姑的大天都掌是有生以来首次遇到的最厉害掌法,但还难不倒我,我为揣摸大天都掌的精微,故意不胜,与她三人一一游斗,战了一夭大天都掌我完全熟悉了……”

剑无名暗惊白燕掌法上的才赋,竟能在交手中偷学到敌人的掌法,他略有不信之处,笑道:“姑娘既已完全熟悉,可否施展一遍?”

白燕格格笑道:“我不施展,你可能怀疑我思得破招的可靠性,好,你就瞧着,大天都掌一共一百零八招……”

只见她从蒲团上跃起,一招一式清清楚楚地打出一套精妙绝伦的大天都掌来。

剑无名掌法造诣亦在一流身手,自能看出白燕施展的真假,头三式果如萧风所使,比之萧风那三式更精细,那因为尼姑施展的大天都掌本就比萧风高明的原故。

一百零八招施完,白燕神定气闲的站定,剑无名暗叹大天都掌难怪自己二招接不下来,实在招招奇妙无比,童老祖的天罗三掌、冷苍穹的苍穹十八式、东方无忌的神虚拳,堪称江湖上难能匹敌的掌法,但与大天都掌比起来,不得不承认,巫之见大巫了。

白燕道:“怎么不话,是不是有毛病?”

剑无名连道:“没有,没有,那破招又如何才能得到?”

白燕道:“管口你也难信,等你学了破招,我施展大天都掌,你以破招来攻,那时你就知道要破大天都掌实不难矣”

剑无名笑道:“何时可学那破招?”

白燕道:“当然越快越好。”

剑无名心急道:“现在开始么?”

白燕摇头道:“就那么简单?第一我得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剑无名的心猛拍脑袋道:“我太自私,你两天两夜苦思,不好好休息,急着要你传授破招,弄坏了你的身体,我的罪恶不浅啊”

白燕道:“这倒没什要紧,折磨我的身体坏不了,最主要的,传授前你该履行条件啦”

听到这话,剑无名的心猛地一沉。

白燕打笑道:“不要苦着张脸,履行条件并不是要你命啊……”

剑无名不悦道:“事情不知成不成,那有这早履行条件的道理”

白燕道:“话是不错,在你未胜得大天都掌前,谈履行卖影子的条件,太早了点。”不等剑无名声“对呀”,接道:“可是我有把握,学了破招后,你一定能破大天都掌,事实上秘宗门做的事无往不利,总是先拿报酬的事,但我却不勉强你,然而要有个保证,否则破招让你学去,一走了之,岂不白花了我的功夫?”

剑无名心中不悦,却不好争辩什么,问道:“你看怎么办呢?”

白燕笑道:“我要你向咱们的神像发誓,那样我才放心不致于落得,一场空。”

剑无名指着供桌后*女像:“向她发誓?”

白燕脸色忽变严肃道:“它是秘宗门创始鼻祖——香神,你向他发誓心理要虔诚,怀什么鬼胎,她是无所不知。”

剑无名暗中哑然失笑:“一座*女像还会是什么有灵的神像,骗孩嘛”忍不住微笑道,“好,我向她发誓就是。”

当下跪在供桌前,回头道:“什么呀?”

白燕站在他身旁道:“香神在上,弟子剑无名发誓,弟子胜了大天都掌后,此后一切行动受命白燕,若有违誓,任凭香神罚之”

剑无名一字不漏地背诵誓言,正背完,忽觉背心“神道”“灵台”“至阳”“筋缩”“中枢”“脊中”六穴同时一麻,转身大惊道:“你干什么?”

白燕冷冷道:“我在六穴插进六只有毒的针。”

剑无名全身一阵冷入掉冰窖中,这六只毒针好象无形的枷锁,从此他的自由要被这枷锁锁住了。

他气恨不过被白燕愚弄,大喝道:“你不叫我发了誓吗?怎么又施这下三滥的毒针?”

白燕哼了一声道:“你那态度,我可不信你在抱着诚意发誓,跟你说过香神无所不知,你连我都骗不过,发的誓香神才不信哩”

剑无名气得不出话来,只怪自己不信神,发誓时不够严肃,否则也不会受这六针之苦了,但又想,自己并非背信之徒,学了大天都掌破招,事后履行的条件当要遵守,白燕这六只毒针施与不施无所谓,凭自身本领解这六针之毒易如反掌。

他想通这点,神态轻松道:“誓发了,苦也受了,什么时候开始学掌呢?”

白燕见剑无名不怪自己暗下辣手,十分高兴道:“我晓得你破大天都掌之心颇为急切,大概慈悲庵上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咳,你不用那是谁,我也不打算问,现在我就传你大天都掌破招。要习破招,当然先得熟悉大天都掌,赌,我把大天都掌的招式画下来,你仔细看看吧,等你看熟了,相信我的体力也恢复啦。”

剑无名接过图解,忽然感到胸口发恶,忍不住就吐了一大滩出来。

白燕不怕脏,上前扶住剑无名要倒的身体,笑道:“糟了,毒药发作啦。”

剑无名奇怪道:“你那毒针下的不是断肠红么?”

白燕摇头道:“不是,毒性倒有点像断肠红,但断肠红一月发作一次,我这毒针却是一日发作一次。”

剑无名大骇道:“天下那有一日发作一次的慢性毒药?”

白燕道:“这有什么奇怪,我这毒本来就不同嘛,咦,奇怪你好象对毒药的知识满丰富的?”

剑无名脸色一红道:“没什么,稍稍知道江湖上一般毒物。”

白燕鬼灵精,哦了一声道:“差点又上当了,碰到了毒药大行家,这不是班门弄斧么,好笑,我要是相信能以六只毒针来控制你,怕是栽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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