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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到8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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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药神故事

药神接着又道:“师兄弟痛哭一场后跪在他们师父坟前各叙十年的经历,十年变化很大,那师兄已成家立业,在江湖上博得极大的名头,师兄弟各有专长本无上下之分,唯因师弟相貌丑陋,走到那里都不受欢迎,自惭形秽,以致十年来毫无成就,年已三十余却连个妻子也讨不到。”

剑无名心中隐隐觉到那个师弟就是药神,心想:“世人俗见,以貌取人,药神长得矮猥琐便不受欢迎,其实空有堂堂仪表无才学又有何用。”

药神迷悯地望着剑无名道:“要是他有你这般像貌,十年的成就再也不下他师兄,但……唉……”

这声叹息道出他心中的愤慨,剑无名想安慰他一番,却不知些什么才好,药神摇摇头接道:“那师兄知道师弟的情况,为他师弟的遭遇深抱不平,就在师父坟前安慰师弟,师弟十年未尝一日有人关怀过他,得到师兄的安慰激起幼时手足之情,不禁抱着他师兄大哭。

“这一哭十年来的寂寥孤寞一扫而空,与他师兄长谈了一日一夜,彼此的友爱更增一层了。

“他们师父有个忠诚的老仆,为了等候那对师兄弟交待主人最后遣命,三年不敢离山,师兄弟祭过后。他交给他那师兄两本奇书,一本是武学奇书,另一本就是圣医神篇,并留言:‘凤山一派希望大弟子发扬光大。’“那师弟见师父把光大本门的壮举全交给师兄,当时虽末表示出丝毫不忿,心里却埋下师父不公的恨种

“要知凤山一派武学与医术双绝于世,那师弟心想:自已练武的资质虽大大不及师兄,就是秉承师爷的医术也是好的,那知他师爷一样也不传给他,实令他伤心不已……”

剑无名心里好象为药神难过,暗忖:“要是我是那师父的话,决不如此不公。”

又想:“药神既末秉承他师父的医术,为何如今反而博得圣手如来的名头,圣医神篇又怎的到他手中?”

药神续道:“师兄弟在山上伴着师坟居留一月,下山时师兄邀那师弟到他家中去住,那师弟并无去处,心想:”住在师兄那里,总比一个人流落江湖,过着孤单的生活。

“到了他师兄家里,只见他师兄置下很大的产业,邻人见到他师兄莫不礼敬有加,那师弟看着好生羡慕。

“更且他师兄有个既贤淑又娇美的妻子,那师弟见到他师嫂不但羡慕,妒嫉心却由此而起,心想:自己有这么个妻子,就是短命而死也是好的。”

剑无名听到这里,暗暗暗叹息,寻思:“药神有这种念头,住在他师兄家里纠纷焉能不生?”

药神痴痴的看着剑无名,剑无名见他神情,好生奇怪,心想:“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莫非有东西在上面?”

举袖拂面,又用力揩拭一阵,药神看到剑无名突然的举动,自知失态,慌忙道:“你脸上没什么,是我想起那师嫂,不由看得呆了。”

剑无名道:“我象那师嫂?”

药神怔怔道:“象极了,象极了,越看越象……”

剑无名暗暗好笑“怎么又碰到一个与我相象的人?药神喃喃道:

“奇怪,奇怪?……”

剑无名问道:“前辈,什么好奇怪的?”

药神道:“没什么,没什么,哦那故事我说到什么地方啦?”

剑无名心想:“那师弟明明是你,你既然当故事讲,我也只好将故事听啦。”回道:“到那师弟十分嫉妒他的师兄。”

药神道:“那师弟本不欲长住,但已来到不住几日给他师兄面上太不好看,只有忍着妒嫉心住下。

“这一住倒住了三载……”

剑无名心里“啊”的一声:“我猜的大大不对,他住在师兄家里不但没起纠纷,反住了三载,实在难能可贵,这三年下来的嫉妒心一定减了。”

药神续道:“那师弟早就想走,但他师兄、师嫂待他如亲兄弟一般,实令他不忍骤然离别,尤其他师嫂毫不嫌弃他,他心想:”别的凡女子见到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师嫂天仙化人却对自己好,还有那处好去。

“于是那师弟安心住在他师兄家里,天天享受天上仙子的照顾,因在他心中早已把师嫂当做最美、最好的仙子了。

“但他在他师兄家里也开始发奋图强,精研医术,把他师父从前教给他的医学一一复习,几年来倒给他体会不少心得。

“直到第四年……”

药神停下话声,露出痛苦莫名的神色,倏地举掌“啪”“啪”

“啪”接连地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

剑无名想去阻止,但见他出手之快不下博斗中的高手,恐不易阻止,仅能大呼道:老前辈,老前辈……”

药神打得自己脸颊浮肿才止住,剑无名劝道:“前辈何必如此自苦?”

药神理不也不理,接着又道:“直到第四年发生了一件事,那禽兽不如的师弟乘他师兄远游,他师嫂生病给她医病时做出卑鄙的事。

“他自以为师嫂对他好便好欺负了一大堆污秽的话,心想师嫂病中一定需要安慰,她平时对自己既无恶感,这时机大可利用,以为可以挑动他师嫂的春心,成全自己三年来的暗自想思之苦。

“谁知他师嫂是个极端贞烈的女子说了一番晓以大义的话,那师弟梦想成空,再也无颜呆下去。

“他没有等他师兄回来,悄然离去。”

药神苦笑了笑,续道:“那师弟离开他师兄家里后,心想:“师兄在江湖上有极大的声誉,自己就不能闯出更大的声誉吗?”

于是他凭着苦修而成的医术行道江湖,他为了声誉做尽好人的事,几年下来倒真给他闯出大声誉。

人人当地是活佛,是救命恩人,其实他并不是存心救他们,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赛过他师兄的名头,绝无一点真正救人的好心。

剑无名叹道:“那不见得,装做好人一看就知道,那师弟是正向善才未教别人看出,更博得人人称赞的声誉。”

药神冷笑道:“是吗?”顿了一顿道:“有一年那师弟接到他师兄的通知,有要事极需见,亟盼火速至他家一行。

“那师弟以为心想自己侮辱他妻子,师兄是一定不会平白放过他的,他武功不如他师兄甚多,决不敢去的。

“但他经过一夜思虑还是去了,自忖:“师兄虽恨自己,决不会杀一个江湖上的大好人以坏了自己的名头。

“然而他真正敢去的念头,还是想见师嫂一面。

“到了他师兄家里不见师兄出迎,仆人迳带他至后堂卧房,那师弟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莫非师兄要当着师嫂面前杀了自己?

“那师弟贪生怕死,站在曾经调戏师嫂的房前不敢举步而人,忽听他师嫂在房内一声*道:“咱们何必再麻烦师弟来这里?”他听到师嫂的声音精神一振胆子顿壮,暗忖:能够再见师嫂一面,就是立时死在她面前,又有何憾?”

剑无名暗暗摇头,心想:“他对他师嫂实是一往情深”

药神脸上肌肉突然扭曲得甚为难看,只听他声音悲抢道:“他一进房,看到一副凄凉、悲切但却爱意横溢的画面;他师嫂静静的躺在床上,脸sè苍白如腊,那样子只剩下一口气;他师兄则楼着五岁的独生女坐在床沿。”

“他们没有因人进来而有惊动,仿佛没听到有人进来,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是要在死别前看过透澈,这时世上的事对他们根本无关,只知道彼此看着,刻骨铭心的看着。

“那师弟见到他师嫂快要死了,心好像被人戳了一刀,忘了师兄在旁,冲上前去把着他师嫂的腕脉。

“他师兄才知师弟来了,声音颤抖:‘师弟,师弟,她还有救吗?

她还有救吗?“那师弟医术胜过师兄甚多,他师兄虽有圣医神篇,但因注重武功从未研究过,那师弟稍一把脉便知病情,肯定的答道:‘别急,别急,一定有救’“那师兄大喜道:‘静妹,静妹,你听到没有,师弟你有救,你不会死,你不会死了。’“那师弟望着他师嫂憔悴的面容,只望她定会感激自己,些感激的话,自己便立即救她。

“那知他师嫂好像没有看到他,低弱的道:“让开,让开,别挡着我的视线……”

“顿时他的心如同掉人冰窖中,心想:师嫂心中根本没有我啊,她宁愿自己性命不要,也不愿有人挡着她看丈夫的视线。那师弟懊丧万分也嫉妒万分,霍然站起身来,冷笑道:‘让你看吧,好好看吧,再不看就永远看不到了

“说罢,掉首向房外走他师兄叫道:“师弟,师弟,你快救她呀,你到那里去了。”

“他回首哈哈大笑道:“师父偏爱你,师嫂也爱你如命,我算得什么,你不是有圣医神篇吗?你去救她呀,你去救她呀

“他不顾师兄的苦求,不顾师嫂一线性命,终于去了,去得远远的,不再救世上一人,因他认为世上已无一人值得他救……”

第八十三章故事

药神一口气到这里因脸上肌肉过度的扭畜,显出极度的苍白色,气喘吁吁好似刚经历一场凶恶的博斗,剑无名心想:“他心中实想救他师嫂,但因可怕的嫉妒心阻止了他,其间经过一场内心的天人交战,是故迄今来,仍不能忘记当日的心情。”

不知何时药神瘦削的脸颊上流下两串泪水,是伤心抑是仟悔?

只听他声音变得平和道:“那师弟怀着一颗千疮百孔、破碎的心隐居自幼成长的荒山中,伴着他师父的坟墓,懵懵懂懂的一过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人老了,头发白了,好象是过了五十年而不是短短的五年,一天他看到五年不见一面的师兄。

“骤然的会面,那师弟心知不妙,他知道绝不是师兄的对手,师兄要杀自己只有任其宰割。整?理

“但他师兄却末向他动手,身旁随着一个徒儿,向他徒儿:‘向你师叔行礼’。那徒儿果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个礼把那师弟的心刺出血来,大叫道:‘你要杀我就划下道来,替你贤淑美丽的妻子报仇吧’“他师兄静静的道:‘师弟,凭良心那日你有没有救你师嫂的心,只要你有救师嫂的心,是为了我而不救,我便饶你。’“那师弟大笑回答:‘我要你饶命,我讨厌你,更讨厌你那虚情假意的妻子,有本领就来杀我吧。’“那师兄脸色斗然惨变道:‘你讨厌我也还罢了,师嫂有何亏负你的地方,你竟见见死不救,她有那点虚情假意啦,今日若不个明白,我一定要杀了你’“那师弟道:‘有什么好说,你杀呀,你杀呀,用师父教你的武功来杀我呀’“那师兄冷冷地摇头道:‘只怪我没将师父的医术好好学,否则那日我也不会求你,更不会让妻子死去……’“那师弟讥讽道:‘你不是有师父给你的圣医神篇吗,怎么救不得你妻子呀?哈哈……’“那师弟越笑越大声,他要刺激他师兄的心,因他得到的比自己多得太多了,那师兄等他笑完,才道:‘我难道只有用武功才能杀你吗,你自命医术了得,我今日要你死在自己的医术下。’“那师弟听得一楞,笑道:‘可惜我的医术只会救自己却不会杀自已哩,你要我自杀却没那么容易。’“他师兄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道:‘这是我自己配的毒药,你也配一瓶毒药,等你配好,你吃我的,我吃你的……’“那师弟顿时明白他师兄的用意,他心中暗喜,这几年他闲着无事玩弄毒物正配出一方剧毒,心想:要比医术,就不会输给师兄啦。

“他拿出自配的剧毒,与他师兄交换,很轻松地道:‘你吃了我的毒药,毒性发时别指望我会救你。’“他师兄沉痛的道:‘咱们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对得起师父教养之恩吗?师父在天之灵原谅徒儿的不是’“那师弟冷笑道:‘这是你想出的比赛法子,师父要怪咱们自相残杀的不是,嘿嘿你就是死了,到地府中遇见师父,也别忘记承接这全部罪名。’“他师兄道:‘不错,这罪名应该我承受,纵然见师父的灵魂怪我,我也要承受,我忘不了静妹死前的痛苦,那痛苦本可消除,更忘不了静妹临死的频唤,她万万不肯离开我呀,而那时你只要高抬贵手救一救,她就不会痛苦了,也不会芳心寸裂的离开我了,这仇恨我一定要报复,我也要见你死在痛苦中’“这一番话得那师弟回不出一句话来,于是他们相互喝下对方配制的毒药,他们面对面脸色都很沉着,因他们自信含在口中的解药可以解去对方毒药的毒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静静地没有一个人话。

“那师兄的徒儿焦急地看着他师父,就伯他师父脸色一变,那就是解药失效了,性命立时就有失去的可能,却见他师父含笑地对他:‘不旧,我若毒发死去,将我尸体运回,葬在你师娘的坟旁……,”

剑无名暗吃一惊,心忖:‘“原来医天心是他的师侄,难怪他不肯救自己,他师侄配毒药害我,难不成反来救他师门的敌人。”

又想:“不对呀?他与师兄为敌,师侄也就是敌人,我服下他们的毒药,他应该救的啊?”

剑无名着实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只听药神续道:“出乎意料的那师弟的脸色变了,不一会摔倒地上,痛苦的*,要知师兄弟俩人配的毒药皆都剧毒无比,一发作起来就不可收拾,那师弟自知命不长久,微弱的唤道:‘师兄,师兄……’“他本意决不再喊师兄一声,但在要死的时候,忆起幼时的情份,终于忍不住再喊师兄。

“他师兄心肠慈悲,趋上前问道:‘师弟,你叫我有什么事?’“那师弟挣扎道:‘我不明白五年不见,师兄的医术怎会高过我?’师兄叹道:‘五年来我精研圣医神篇……’“那师弟好生羡慕,实未想到师父的圣医神篇有这等效用,断断续续道:‘师兄我要死了,求你两件事……’“师兄道:‘什么事,你尽管。’“那师弟道:‘第一件事让我看看圣医神篇……’“他师兄毫不考虑将圣医神篇递到他手中,他忍着极端的痛苦一页一页的翻着看,他是医学大行家看到这等医学奇书,脸上露出爱慕的神色。

“瞧了一刻,他自知时间越来越短了,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了,于是递还那本圣医神篇,吃力的赞道:‘好书,好书,能见此书死复何憾……’“师兄问道:‘第二件事呢?’“那师弟口中缓缓流出毒血,实已无力再话了,但他不知从那来的生命潜力,道出那段调戏师嫂的事来。

“他忏悔的向师兄:‘这件事死也对不起师嫂,求你在师嫂坟前祭告我的悔过,我心爱她仙子一般,绝不应该悔辱她,求她原谅我这畜牲不如的师弟……’“他完第二件事再也支持不住,死了过去……”

剑无名明知那师弟就是药神并没死去,好好活在眼前,但听到这里,不禁出口问道:“真的死了么?”药神泪水直流道:“他是该死的,世间绝无他再活的理由,可是他苏醒过来,他还以为到了阴间,用力一咬舌头才知没有死去,是他师兄饶了他这条狗命。

“他站起来发觉身上的毒全已解去,怀中揣着一卷书,拿出一看是那圣医神篇,得此奇书,他大喜过望,翻开来见到他师兄夹在书内的一封信。

“那封信:不知师弟爱他妻子造成师兄弟失和的惨剧,他原谅了师弟,并师嫂早就原谅了他,因师嫂从未将调戏的事告诉自己,这不是原谅了吗?

“又既然师弟嗜爱医学,圣医神篇送给他,盼他好好光大本门的绝艺,自己无缘医学,精研了五年圣医神篇仍然医术不能胜他。

“那师弟看到最后那句:咱们这次比赛不分胜负,可见师弟医学天资大胜过我,圣医神篇该你所属,师父在天之灵亦赞此举。

“他看到此猛然想起一事,飞快下山,赶到师兄家里,但他终于晚了一步,他师兄已然死了,是毒发而死的。”

“他伏在师兄僵硬的尸体上,痛哭道:‘师兄,师兄,这场比赛是你胜了,你为什么不救自己啊,你有圣医神篇,决不会再死在我配制的毒药下。’“因他知道自己配制的毒药十分霸道,眼下后不到一刻就要毒发,倘若毒不发,那毒药就失了效用。

“他师兄既有解药只要连服三天,毒性定可全部解去,但他师兄把圣医神篇给他,便知师兄已无意于世。

“他师兄的徒弟陪在一旁泣道:‘师父毒发时,侄儿劝他服下解药,师父不肯服,要陪师娘去了……’“那师弟大哭道:‘师兄,师兄,你可是为了替师嫂复仇才偷生、世上,你该复仇呀,为何又饶了我,更何必将圣医神篇传给我,你医学的天资胜过我,那场比赛是你胜的呀,光大本门绝艺有你就好了,我这不成材的师弟怎能胜过你……’“他跪在师兄尸体前哭了一天一夜,哭的血都流出来了,但仍不减一丝悲痛之心,自此后他虽苟活世上却更无意出现江湖,只盼找到资质绝佳的青年,将圣医神篇传他,由他来光大本门绝学,因那师弟不够资格再称凤山门下了……

“然而几百年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青年……”

到这里药神痛哭出来,这一哭如江河泛滥,越哭越大,剑无名不由陪着他泪下来,心想:“他现在哭得这么伤心,想在几百年前伏在他师兄尸体上痛哭不知又是多么伤心了。”

又想:“几百年来,他忆起往事仍能得清清楚楚,可见在这几百年中每夜梦回,都在深责自己,无一日忘却”

剑无名见他再哭下去,这么大的年纪一定受不了,上前劝道:“前辈节哀,事已过去几十年,不要再悲苦如此”

第八十四章传你医典

药神不愿在外人面前这般痛哭,听剑无名劝道便渐渐停下哭声,尽力抑制住缠绕心中的悲痛。

他抹干泪痕道:“我与你师伯是至交好友,他要你来求我,我怎会不救你,然而你中的毒就是当年我师兄与我赌赛配制的毒药,只是被医天心改成慢性,但那毒性与师兄配制的一般无二……”

剑无名听他这时坦然出那故事中的师兄就是他的师兄,暗暗叹道:“药神一生也太凄苦了”

药神道:当年我发誓不解师兄给我服下的毒药,因我是彻底的败在师兄手下,永无能力再解那毒药。

剑无名叹道:“师伯不会怪你,我更无一丝怪你,生死在天,我当尽半年之力精研圣医神篇,自配解药。”

暗中忖道:“药神有了圣医神篇,一定能够解他师兄当年配的毒药,只是他心存尊敬,不敢再配解药。”

又想:“怪自己命不好,医天心什么毒药不好给我服,偏偏给我服的是那毒药,若是别的毒药,药神早给我解了。”

药神道:“在半年内,你能自配解药,那本圣医神篇便不用还我,你有这等质资,当可接下此书,光大本门绝艺。”

剑无名道:“若不能自配解药,晚辈死去时,不知将此书交还给谁?”

药神脸色不悦道:难道没有一点自信吗?”

剑无名雄心一发,心忖:“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那怕悬梁刺股我也要自配解药来。”当下豪气如云,道:“我配出解药后,一定以圣医神篇所载奇术,洪救世人”

药神笑道:“只要你有这志气,我预祝你成功。”

剑无名道:“晚辈尚有一事请教前辈。”

药神完本身的故事后对剑无名的感情大增,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这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心忖:“敢情是他象师嫂的缘故么?”

剑无名唤道:“前辈……”

药神从沉思中醒来,笑道:“你有何不解之事。”

剑无名道:“那日晚辈听到前辈猿毛天王针,不知猿毛天王针现今是何人惯使的暗器?”

药神道:“你问这做什?’’剑无名想到驯狮女,神采焕发,道:“晚辈曾被一女子用针形暗器救了一命,心想也许就是前辈的猿毛天王针。”

药神道:“那女子是谁?”

剑无名道:“她就是大师伯的后裔。”

药神摇头道:“猿毛天王针不是康家暗器,当今武林中以猿毛天王针为暗器者,只有天山一派,盖猿毛天王针不似梅花针轻易可以练成,非有绝妙手法与内功者,甚难练得成功。”

剑无名猜测道:“莫非她是天山天针仙姑的弟子?”

药神道:“天针仙姑性情古怪,没听收过弟子。”

剑无名悯然若失道:“这么来,会是谁用猿毛天王针驱散群众?”

药神道:“以当时的情况看,那发射猿毛天王针的手法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想只有天针仙姑才能臻此。”

剑无名心中难信,疑问道:“天针仙姑为何要用猿毛天王针驱散群众?”

心想:“那发射者的用意显是要自己认出失心女就是童萱萱,那他一定知道我认识童萱萱,又有谁知道我认识童萱萱哩?”

药神道:“天针仙姑的行径一向奇怪,她发针驱散群众,实难猜测有何用意。”

剑无名喃喃低语道:她不可能认识我呀?她不可能认识童萱萱药神笑道:“不要再胡思乱想啦,你把爱妻抛在外房这么久没有去理会,不怕她怪你么。”

剑无名暗骂糊涂:“怎可让她一人冷落在外一上午。”紫袍着脸道:“她不是我妻子……”

药神“哦”了一声,继又笑道:“不是你妻子也是最最要好的女友,我去请她进来。”

药神走出,不一会白湘湘一人慢慢走进内房。

剑无名迎上握住她手。

白湘湘微微一挣没有挣开,任他握住,声音却有点委屈道:“你们一上午谈些什么,不能让我也来听听?”

剑无名叹道:“药神讲了个故事,那故事叙他一生,他老人家一生坎坷不平,惋转凄侧,令人听来心酸不已。”

白湘湘道:“难怪我在外房听到药神的哭声,是不是他叙到伤心处痛哭起来?”

剑无名点头轻嗯一声。

白湘湘道:“这么大年纪的人痛哭失声,想来他那一生也真悲苦了,大哥,你能话给我听吗?”

剑无名道:“好的,有时间我来你听。”

白湘湘见童萱萱静坐桌旁,目光瞬也不一瞬,问道:“她的病好了没有?”

剑无名又是叹道:“只能好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好。”

当下将童萱萱的病情详细出。

听他完,白湘湘不由也叹道:“她也真可怜,大哥半年内又要找人驱去内毒,又要去帮她寻访魔眼秀士,时间怎么可能?”

剑无名道:“药神借我一册医学奇书,我想在半年内找一个安静所在,研究医术自配出解药出来,然后天涯飘泊寻访魔眼秀士。”

白湘湘道:“那是一册什么书?”

剑无名道:“是无仙时代名医圣医遗下的,我只要在半年内能够研究通,定然可以解去自身之毒。”

白湘湘忧戚道:“倘苦研究不通呢?”

剑无名凄凉道:“这是个以两人一生为赌的赌注,赢了我与萱萱皆有救,若不能赢我死了,萱萱流落无依,谁来照顾她……”

到这里,握紧白湘湘的手,恳切道:“我有一事请你答应。”

白湘湘幽幽道:“可是要我来照顾童萱萱?”

剑无名点头道:“你照顾她,送到药神这里,请他设法医治,若是药神也无法找到魔眼秀士,你带她回黑堡,求你父亲给她口闲饭吃。”

“这件事?你不要托我去办。”

剑无名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或是……”

白湘湘忽然流下泪道:“大哥死了,我也不想再活。”

剑无名心头一震,哑口不出话来。

忽听老陈道:“送到里面。”

只见当先走进一位店伙,提着大桶饭,另只手提着菜盒,老陈跟在后面也是双手提着莱盒老陈笑道:‘咱们大老板从斜对面酒楼叫来一桌莱,请你们三位好好吃一顿。”

着吩咐店伙摆上酒莱,老陈一旁指挥,伊然主人自居,剑无名笑道:“请你们大老板也来吃呀。”

老陈道:“大老板早走啦,你们要在这儿住半年。”

剑无名大声问道:“真的走了吗?”

这时那个掌柜走进来,笑道:“咱们老板走了好一会了。”

剑无名:“他老人家去何处?”

掌柜摇头陪笑道:“不知道,老板来就来,去就去,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要到何处,总之五个地方,他随意走。”

剑无名心想:“药神隐居于市,行迹自不愿让人知道。问道:他可留下话来?”

掌柜道:“老板去时交待,要你们住在这里,我们这里三位大夫医术尚佳,相公研究医术有不懂之处可请教他们二位。”

剑无名暗忖:“药神一片好意于我大有帮助,否则此去居无定处那有心思研究圣医神篇,不懂处又去向谁请教。”

当下答道:“你们老板好意我接受啦,咱们住在这里有麻烦之处,尚请多多包涵。”

掌柜客气道:“那里,那里,相公尽管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叫我们来做就是。”

半年瞬眼就到,这半年内剑无名日夜用功,无一丝一毫的松懈,白湘湘知情达理,晓得这半年事关重大,平常除了体贴照顾剑无名外,还去照顾童萱萱吃饭、穿衣、睡觉。

她任劳任怨无一句怨言,也绝不打扰剑无名,半年中可和剑无名没有上十句话儿。

剑无名精心研究加有二位大夫也可请教,半年进展甚快,圣医神篇已然读通,尤其毒药篇最具心得。

这毒药篇内遍载天下各种毒物,毒草,以及配毒方法及性质,至于各种毒性的解法载有至深的医理,能够研究得通,再解天下各种奇毒,可以是举手之易、这天他配成一服解药安心服下,心想要是二天毒性不发,再服下一服,如此连服二次当可全部解去医天心配成的慢性毒药。

白湘湘见他大功告成一半芳心喜不自胜,不由积在胸中半年未的话儿,一股脑儿的搬出来。

剑无名含笑静听,到后来,引起他的谈兴,就和白湘湘对聊起来,真是海阔天空无所不谈。

只有童萱萱既听不懂他们什么,也不晓得什么,她只知道饿了要吃,倦了要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午后谈到黄昏,忽听“哗啦”一声大响,打断他俩话头,惊站起来,童萱萱却不知觉,仍然呆呆的坐着。

剑无名还未出门察看究竟,老,脸色苍白道:不好,不好啦……有……有……

剑无名道:“你静下心来,有什么?”

老陈余悸尤在,颤抖道:有……有……”

剑无名不耐烦再听,冲出房门,穿过庭院,来到店前。

只见店门前站着二个高大的老头,左边一个身穿麻衣,头发黄疏,结成一个髻施在脑后,面目长得十分可怖,若在半夜见到,定当厉鬼出现。

第八十五章再见医天心

右边那个面目之可怕不下左边那人,身着白布宽衣,腰中不知怎地紧一条大草绳,那样子一看就令人不舒服。

他俩人当着店门而立,店门边的槐木长柜,显然被他俩人用掌力劈倒在一边。

他俩人后面停放着一绕暖轿,四个壮健的杠夫站在一旁,轿边还站着一人,却看不见面貌。

剑无名懒得去看轿中何人,走到店前,只听麻衣老头大叫道:再不请药神出来,咱们哥俩拆房子啦。”

白衣老头哈哈笑道:药神有什么见不得人,咱们有事求见,躲着算那门子?”

剑无名大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要见药神?”

白衣老头侧过身来道:“治病呀,找他老人家除了治病还有什么找头。”

剑无名静静的道:“药神不在这里?”

麻衣老头凶狠道:“你是什么人,要你来话?”

剑无名微一沉吟,便道:“我是药神的记名弟子。”

白衣老头道:“那好啊,请你师父出来见见。”

剑无名道:“我过,他老人家不在。”

麻衣老头大怒道:“放屁,药神隐居五处,咱们找了四处,这里是最后一处,不在这里,还会在那里”

剑无名心想:他们是谁,怎会知道药神隐居五处,莫非也是药神的好友介绍来到这里,那可不必和他们冲突。”

于是和颜悦sè的笑道:“他老人家确实不在。”

白衣老头还有点讲理,笑道:“你师父不在,就请你来看看咱们小姐的病情如何,名门之徒必然不凡,请不要推辞。”

剑无名很豪爽的点头道:“好,我来看看,能治我就治,著不能治还请另找高就。”

白衣老头大喜,道:“这个自然,请,请”

剑无名走到轿前,一看轿内那人是个绝色的病美人,其美如空谷幽兰,实不下吴婉静的美貌、娴静、温柔。

但她的肤色却与众不同,全身肤肌露在外面的无处不呈鲜红色。好比妖艳的花朵,红红的要滴出水来。

她闭着眼睛斜依轿中的躺榻上,剑无名道:“小姐,请你绕开眼来。”

病美人轻展眼帘,那双眸子其美处不要了,只是也带着淡淡的紫袍sè散布眼珠四周。

剑无名当即道:“小姐,你中了参毒,还来得及救治。”

轿旁那人,剑无名过去没有正面看到,忽道:“胡说,我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你竟知道,骗得谁来?”

剑无名抬头一看,那人竟是医天心。

剑无名笑道:“原来是你,难怪他们知道药神的住处。”

医天心扳着脸道:“我师叔呢?”

剑无名道:“药神半年前离开这里,不知去了何处。”

医天心冷哼道:“你说谎,师叔一定在这里”

剑无名道:“我骗你做什,药神确实不在这里。”

医天心道:“你记得咱们别后有好久了?”

剑无名道:“雾云山一别,迄今有十两年有余。”

医天心嘿嘿笑道:“这就是啦,十两年你还活着,若非我师叔在此,可能吗?”转向暖轿中病美人道:小姐病唯有我师叔能治,这小子不实话,叫勾魂使者给他点苦头吃吃,他就了。”

医天心自知非剑无名敌手,想假手麻衣老头来对付剑无名,这麻衣老头又叫勾魂使者,白衣老头叫夺魄使者。

病美人慵弱的道:“公子的师父真的不在这里么?”

剑无名点了点头尚未答话,病美人又道:“你师父不在,就麻烦你治我这病……”

医天心道:“小姐,他懂得什么,别信他胡说,不是我师叔救他,他早已死在本门毒药之下,那晓得医药之道。”

病美人冷笑道:“姓医的,你知道我生的什么病?”

医天心道:“小姐的病怪异无比,医某医术浅薄,是故来求师叔,医某不知,我师叔是一定知道的。”

病美人又是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懂医药之道,但你不知,他却的对了,这话怎?莫非你故意假装不知?”

医天心惶恐道:“医某岂敢假装不知,的的确确不知小姐生的病,若是知道,医某早已对症下药,用不着再来这里。”

病美人眉头轻皱,脸色不屑道:“你不知道就站到一旁,还罗嗦什么?”

医天心乖乖的退后两步,不敢再作一声。

剑无名暗暗奇怪,心想:“医天心誓不救人,怎么会巴结这位病美人,而且神情之间显出甚为惧怕她。

病美人向剑无名嫣然一笑,道:“我自幼体弱,家父常赠人参给我吃,也不知吃了多少,你说我中的是参毒,有何办法治好吗?”

剑无名道:“人参本是大补圣品,但有一种红叶参吃了不但于人无益,反而有害,但这种红叶参与普遍人参甚难区别,品种又少,世上罕有人知,于是被参客采来后,常人无知,购来一旦吃下慢慢毒发,最先的症状全身软弱无力,而后皮肤局部发红,到得全身发红便无药可救了……”

白衣老头忧急道:“那怎么办咱们的小姐……”

剑无名回头向白衣老头夺魄使者笑道:“还好这位小姐来早一步,适才我看好眼睛没有全红,三两日内无妨,只要配一服解药吃下就可痊愈。”

麻衣老头勾魂使者大叫道:“那快配呀,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病美人笑道:“三叔,人家给我治病,该对他客气点。”

勾魂使者凶霸霸道:“怎么他敢不治,客气要治,不客气也要治,治不好就要他命”

夺魄使者斥声道:“三弟,你胡说什么”转头向剑无名陪笑道:“我这三弟性情暴躁,你别把他话放在心上。”

剑无名一笑道:“那没什么我学医的目的就在救人,你们先把小姐抬进店中憩息,让我慢慢收集药材配制解药。”

勾魂使者丑脸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这伙子心地倒好,刚才是我胡说啦。”

跟着“拍”的一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剑无名心想:“这人长得虽然丑恶,性格却是粗直可爱。”把刚才对他的厌恶心消灭不少。

夺魄使者吩咐杠夫拾起暖轿,剑无名正待领先走进店内,医天心突道:“且慢,姓剑的我有话问你。”

剑无名转过身来道:“你有什么话?”

医天心冷冷道:“你怎会知道世上罕有人知的红叶参,莫非在《圣医神篇》看到?”

原来医天心也知参中有种奇毒的红叶参,但只听自己师父过,却不知中毒后的症状及解毒法,这时听剑无名的头头是道,心里起了疑惑。

剑无名爽快的答道:“不错,我是在《圣医神篇》上才知道这种红叶参。”

医天心更是疑惑道:“师叔让你看的么?”

剑无名道:“药神不但让我看了圣医神篇,而且传了给我。”

医天心脸色突变,大骂道:“放屁我师叔会将《圣医神篇》传你?”

剑无名气他给自己眼下毒药,拿出《圣医神篇》有意气他道:“这不是圣医神篇吗?”

医天心一看不错,一声大喝道:“拿来”

身形如箭,向剑无名身上扑来,欲从他手中抢下《圣医神篇》,剑无名早已有备,一闪而过。

医天心一扑不中,回身四指箕绕再度向剑无名抓去,剑无名看他眼睛直盯在《圣医神篇》上,恨不得马上将它抢到手中,心知他对这本书定然渴望已久,自己倒要小心一点。

眼看医天心就要抓到《圣医神篇》,忽听一声巨响,震得自已耳鼓隐隐发麻,却见医天心霍然翻倒地上。

回身只见勾魂使者拿着双钹,哈哈大笑道:“老怪物,这是你自找苦吃呀”

接着双钹一击,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医天心滚在地上,惨叫道:“住手,住手……”

勾魂使者双手不停,又连击三响,更是得意道:“要住手吗?可没有那么容易。”

只听一声声钹响连接不断,每一声都震得医天心惨叫一声,响到十响,他在地上滚得皮破血流,显是痛苦难当。

夺魄使者与病美人冷眼旁观,不为心动,剑无名虽然根极医天心,却不忍再看下去,呼道:“住手”

勾魂使者一时击得兴起,那管剑无名的呼喝,每击一响看到医天心痛苦煎熬的样子便乐得哈哈大笑。

剑无名见呼喝不住,一步踏出,双手平伸,轻而易举的从勾魂使者手中夺下双钱,轻轻一抛飞射入空中,丢的无影无踪。

勾魂使者莫名其妙的被夺双钹,又见双钹被丢的不见了,掠楞道:“喂喂。我帮你制他,你怎么反倒过来帮他?”

病美人笑:“三叔,你忘了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你整他师伯的弟子,人家会答应吗?”又向剑无名笑道:“你功夫比那老怪物可要高得多了,尤其那一步神奇无比,是什么功夫呀?”

剑无名板着脸道:“医天心被你们服了药物么?”

勾魂使者怒道:“好子,你丢了我的双钹,我不怪你,咱们小姐问你话不答,莫非也要吃点苦头?”

第八十六章控制人的药物

剑无名冷笑道:“若非因你性格粗直,哼就凭你刚才残酷无情的举动,断断不会轻易饶你。”

勾魂使者哇哇大叫道:“这么说来,你丢我双钹还是最轻易的惩罚?”

剑无名神情严肃道:“不错,剑某最恨人用药物,丢你双钹已是最轻的惩罚,尔后再见你用双钹声制人,剑某必断你双手。”

病美人道:“好大的口气?”

剑无名冷冷道:“你不信吗?”

病美人娇声道:“你别对我那么凶,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病人,喂。你不会因这点事就不治我的病吧?”

剑无名豪然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但你给医天心服了什么药物?

病美人道:“那是我家传药物,你既不反悔给我治病,我给他服下解药,就算是咱们的交换条件。”

伸手榻旁摸出一白瓷瓶,唤道:“二叔,喂那老怪物服下。”

夺魄使者应声上前取去解药,自去一旁喂医天心。

剑无名道:“我且问你,为何给医天心服下控制药物?”

病美人笑道:“我使用控制药物,难道你也不肯轻易放过?”

剑无名道:“只要你下次不用,我不会找你麻烦。”

病美人道:“你那师兄是江湖上的有名的怪物,我为要求他治病不得,不事先想个制他之法,否则他再也不肯乖乖带来这里求他师叔替我治病。”

剑无名有过经验,心里难怪如此,不然钹声一响催动控制药物的效力,医天心怎生吃得消。

又想:“医天心性格倔强竟然屈服在这控制药物下,要是自己身处其境也定然如医天心一般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想到药物的可怕,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治好你病,劝你以后决不可再用控制药物制人”

病美人道:“你真的最恨别人使用控制药物?”

剑无名点了头道:“为人要光明正大,使用控制药物及邪术制人算得那门子英雄,要使人屈服就该凭真功夫。”

病美人笑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以后决不再使用控制药物。”

医天心服下解药后,倦弱的爬起身来,勾魂使者喝道:“你赶快滚吧,咱们用不着你了。”。

医天心不但不走反而上前数步,向剑无名道:“《圣医神篇》给我。”

剑无名道:“《圣医神篇》药神传我,为什么要给你?”

医天心道:“那本医学奇书本是我师父的遗物,他送给师叔研读,师叔既然要传后人就该传给我,决不应传给你”

剑无名道:“你师父送给师叔就属你师叔所有,药神愿意传给谁就传谁,承他老人家看得起传给我,就属我所有,我当精研其中所载,济世救人,给你你不救世人又有何用”

医天心怒喝道:“你怎知我不救世人?”

剑无名冷笑道:你若愿救世人会被叫见死不救吗?”

医天心愤恨道:“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剑无名想起在雾云山母亲去世时,他脸sè惨变,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我什么人?”

医天心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以为我是你的同门师兄吗,同门师兄?可笑,可笑……”

剑无名怒道:“可笑什么?……

医天心停下笑声,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望着剑无名道“我可笑你不明身世,竟不知母亲是什么人,还以为她去世了。”

剑无名惊问道:“难道我母亲没有去世?”

医天心冷冷道:“当然没有去世。”

剑无名迷惘的摇头道:“我不信,我母亲早就死去了,先父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错的……”

医天心大骂道:“你的父亲是个大混蛋,他要咒你母亲,可恨他已去世,否则我医天心终有一日将他碎尸万段”

剑无名见医天心这般恨自己父亲,怒火高升,一招神虚掌倏地拍来,只听“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医天心一记耳光。

医天心摸摸被打的脸颊,暗付:“这子的武功比在雾云山时高得多了,今日若想从他手中夺得《圣医神篇》,势非可能。

剑无名打他一记耳光,心想他年纪一大把足可做自己长辈,有点过意不去,歉然道:“我父亲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客,你不骂他,我决不会随便打你。”

医天心又是哈哈大笑道:“你父亲是大侠客?狗屁他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剑无名忍不住又要打他耳光,但见他全无防范,就是一拳将他打死,他也不知防守,心想打一个不愿争斗的人算得什么,忽地左手握住要出手的右手,怒喝道:“你快滚,快滚……”

医天心全然不惧,接着道:“你知道世人为什么叫我见死不救?还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父亲,他,他忘恩负义,我白白救他一命,结果还落到坏处,我灰心了,难道救人的结果就应该落个坏处吗。剑无名听到这话怒火平息,放下双手,问道:“你当真曾经救我父亲一命?”

医天心好象没有听到剑无名的问话,自个接道:“既然如此,我医天心再去救什么人?管你世人骂我见死不救好,骂我是个怪物好,我发誓不轻易去救人……”

剑无名暗暗一叹,要是确因父亲对他忘恩负义的缘故,使他不救世人,灰心如此,我剑家倒对不起他了

医天心又道:“就是《圣医神篇》在我手中,我也不愿再救世人,但那本书由你剑家得,我医天心心有不干,子,今天我武功不如你,无法从你手中抢下《圣医神篇》,终而总有一日我要得到它”

说罢,忽然转身走去。

剑无名见他走了十余丈,身形渐要落入暮蔼中,呼道:若有一日你愿再救世人,剑无名《圣医神篇》双手奉上。”

话声充沛有劲能传数里,医天心虽然听到,但他头也不回,迳自去了,显然送他《圣医神篇》,他也不愿再救世人。

剑无名发楞的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在想:“父亲到底有什么对他不住,令他人生这般看法……”

四名杠夫抢着暖轿走到剑无名身旁,病美人轻轻唤道:“剑公子。”

剑无名回头道:“什么事?”

在夕阳余照中病美人的脸色红得怕人,但也美得惊人,剑无名想到她病势不轻,慌道:“抬进去。”

暖轿从后门一直拾到院中,白湘湘从中迎出,问道:“大哥,外面怎么回事呀?”

剑无名笑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病人要求药神救治。”

白湘湘猛然看到夺魄、勾魂两使者吓了一跳,颤声道:他……他们是谁?”

夺魄使者哈哈笑道:“咱们长得可怕吗?”

白湘湘抓着剑无名双手不敢再看他们一眼,剑无名拍着她手背道:

“别怕别怕,他们心地善良不要紧的。”

勾魂使者笑道:“心地善良?谈不上,谈不上,剑公子替咱们美言啦。”

剑无名道:“请你们小姐入房诊病。”

白湘湘低声道:“药神不在,谁来治病?”

剑无名道:“我来试试。”

白湘湘道:“你成吗?”

剑无名笑道:“到时不成要请你帮忙。”

白湘湘道:“我帮什么忙?”

这时病美人缓缓走出暖轿,敢情她连走路也无力,走了两步竞走不动了,白湘湘上前扶住她道:“我扶你进去。”

病美人抬头谢道:“有劳你了。”

白湘湘看清她面貌,也不由心中暗赞:“好美”

走进房内,只见童萱萱仍然呆坐那里,仿佛没有看到有人进来,病美人问道:“她是谁?”

白湘湘道:她是我大哥的妹妹。”

病美人望了童萱萱一眼,又问道:“她有病吗?”

剑无名跟在身后,听到病美人竞能看出童萱萱有病,心中一动,问道:“小姐知道她生的什么病?”

病美人回头笑道:“你是名医之后,你不知道我怎知道。”

剑无名道:“小姐怎知,我不知她生的什么病,莫非小姐知道,她这病难有人知?”

病美人神色一怔,但随时转变,笑道:“别老叫小姐;小姐的,听得好不别扭,我有名有姓,家里有人叫我赵云韵,又叫韵儿,你就叫我韵儿好了。”

剑无名见她有意撇开话题,也不再问,向白湘湘道:“湘湘,你扶赵小姐到内房憩息,我去配药。”

赵云韵听剑无名仍叫自己小姐,不愿叫自己韵儿,心中不悦,暗忖:“终有一日要你心甘情愿的唤我韵儿。”

夺魄、勾魂使者两人寸步不离赵云韵,赵云韵走进内房,他俩就守在房门,忠心耿耿的好似仆人一般。

白湘湘不放心童萱萱,重出房门牵起她走进内房,进房时,白湘湘不敢侧头一看,要知她生来胆,没有勇气去看夺魄、勾魂两使者的面貌。

一个多时辰天已暗黑,剑无名才配好红叶参的解药,拿到内房,白湘湘服侍赵云韵服下,剑无名道:“赵小姐,你安心在此憩息一夜,明日身上红色退了那就痊愈了。”

赵云韵道:“倘若红色不退呢?”

剑无名迟疑了一会,才道:“你放心,会退的。”

第八十七章救你有难度

剑无名退出房外,一夜无话,翌晨,白湘湘服侍剑无名洗漱时,剑无名问道:“那位小姐好了吗?”

白湘湘摇头道:“她身上红色没有退去。”

剑无名道:“那就麻烦了。”

白湘湘道:麻烦什么?”

剑无名道:“那小姐中毒太深而且救治太晚,解药无法发挥效力,要用金针过穴法补助才能使解药有效。”

白湘湘道:“救人救到底,大哥就替那位小姐快施金针过穴法吧。”

剑无名道:“这金针过穴法施来甚为困难,而且,而且……”

白湘湘道:“而且什么呀?”

剑无名:“男女授受不亲,我与那位姐素昧平生恐有不便。”

白湘湘一怔,想起自己给大哥解药那回事,不由脸色红起来,暗忖:“这倒复件难事。”

剑无名又道:“今天加重药量,且看有无效力。”

白湘湘道:“那小姐病情厉害吗?”

剑无名道:“今天再不治好,恐有性命之虑。”

白湘湘道:“医者父母心,纵有不便,大哥也只好施用金针过穴这一途了。”

剑无名道:“好,你来帮我忙。”

房内赵云韵静静地躺在床上,童萱萱静静地坐在床沿,呆呆的望着赵云韵,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白湘湘牵起童萱萱让她坐到另一边,赵云韵看见剑无名进来,笑道:“公子,我这病看来你治不好了。”

剑无名见她面临生死关头仍然谈笑自若,不禁暗佩她镇定非凡,上前把着脉沉思片刻,抬头道:“病不及膏肓,金针过穴且有效。”

赵云韵道:你要用针炙法治我病吗?”

剑无名道:“金针过穴法比一般的针炙法凶险数倍,施用的不好便有性命之虑。”

赵云韵笑道:“你是药神的传人,我相信你精通此术,一定无惊险,就烦你用金针过穴法治我。”

剑无名正s色道:在下并不精通此术,只在书上知道此法,并无实际经验,赵小姐,你要三思,否则另有一法就是加重解药的份量,但那药量太大虽解参毒,小姐却要瘫痪终身。”

赵云韵道:“阿哟,要我终年睡在床上那可不成,生死由命,公子不要犹豫,请快动手吧。”

剑无名从书房取来一只黄色木箱,里面放着医家应用物品,这木箱本是药神的东西,药神去时留给剑无名,剑无名取出三十六只盈尺长的金针,道:“湘湘,请帮赵小姐宽衣。”

这时赵云韵已无法动弹自如,唯有任凭白湘湘将她衣服一件件脱去,脱到后来只剩下薄薄的亵衣裤。

白湘湘不好意思再脱,转头只见剑萱正襟危坐,一派道貌岸然,没有意思吩咐停止不脱,心想:“看来非把她脱光不可了。”

伸手再脱时,赵云韵声音不由有点颤抖道:“还……还……要……脱吗?”

白湘湘叹道:“若不脱光,我大哥怎好认穴”

剑无名虽是医生,但这医生太年轻了,也太仪表不凡了,赵云韵竟害怕在这人面前赤、裸、裸的,但又有何法,是自己要他治病,既然治病就得任其一切了。

白湘湘将她最后的一点衣物也脱去了,赵云韵又怕又羞的闭紧眼儿,忽觉一只滚烫的手掌摸到自己胸前。

她清白女儿身除了自己外,从未教人抚摸过,不由全身一颤,伸掌去推那只滚烫得怕人的手掌。

但听一声低喝道:“别动”

话声下,只觉“脑中穴”一麻,一只盈尺长的金针竟然齐根没人那穴道中,随着滚烫手掌的移动“期门”“将台”“巨阙”跟着一一被戳人金针。

三十六穴分布头部、胸部、背部、手部、足部、太阴、胸部戳完轮到手部,接头部、背部、足部最后一关便是yīn部了。

五部戳完余下四针,剑无名右手拿针,左手促掌迟迟没有下手,赵云韵见三十二针一口气戳完,忽然停下来便知怎么回事,她这时已被剑无名摸得胸口鹿撞一般,心想要被他摸到那个地方,这可怎生是好?

足有盏茶时间剑无名没有动手,赵云韵等得心要跳出口来,暗忖,“你要动手就快动手,一下子过去就算了。”

她想睁开眼来看看,这位年轻的医生窘到什么样子,猜中以为剑无名迟迟不下四针的原因,是害怕的关系。

其实她想错了,剑无名纯以医家身份来治病,原无一点停滞不前的心里,但就连一旁的白湘湘也以为剑无名怕触摸赵云韵要害而不敢下,岂知这最后四针最为险要,因为人身最柔嫩的地方便在太阴,倘若下针一个不心,稍为力运不妥刺伤穴道,赵云韵这生就完了。

剑无名心想:“刺了三十二针,功成大半,这最后四针千万不要出岔,否则功亏一篑,那时挽救不及。”

他将真气泰半运到左掌上,要知他未出针前先用左掌抚穴是将真气灌输进去,不让金针伤穴,不然一只盈尺长的金针刺入穴道,那有不伤之理,两盏茶时间后,剑无名运足真力,自忖护穴有余,才慢慢的将一只只金针戳入余下的四处穴道。

这四针戳完,赵云韵整个人真的瘫痪了,但这不是身体上的瘫痪而是心理上的瘫痪,好象一个不会饮酒的人而喝了烈酒,醉醺醺的没一点儿力气。

剑无名一方面因初度试用金针过穴法,过于紧绕,另方面真力耗损不少,累得汗湿青衫,倦弱地向白湘湘道:“你给我再服一剂解药。

赵云韵睁眼看到剑无名疲倦不堪的样子,内心有不出的感激,心想自己这条命被他救回来,该怎生回报才是。

剑无名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住在外房,第二日去看赵云韵时,赵云韵业已恢复常人的肤色,又配了一剂补药吩咐白湘湘煎给赵云韵吃。

一连三日剑无名配了三付补药,要知他配的补药非比寻常,这三剂补药吃完,赵云韵体力渐复,与常人无异了。

剑无名自己身中之毒并没有并发,心知半年功夫没有白费,解药生效,暗中甚为欣喜,心想再过几日携带童萱萱去寻魔眼秀士。

这天起来,剑无名向勾魂使者道:“你们小姐也已痊愈,今日可以离去。”

勾魂使者哈哈笑道:“药神的弟子果然不见,咱们岛主知道你救了姐,一定要大大酬谢你一番。”

剑无名道:“些许微劳,不上酬谢。”

夺魄使者笑道:“若非你,世上再无谁能救姐,这些许微劳四字未免太客谦了,酬谢却是少不了的。”

勾魂使者道:“二哥,那咱们如何谢他?”

夺魄使者从袖口抽出一只奇形笛,放在口中轻轻一吹,顿时一道尖锐的怪声鸣鸣响起,剑无名见那笛十分眼熟,却忘了何处见过。”

响了一刻,奔来四个人影,身形甚快,瞬眼来到房中,只见是四位白衣女子,每个女子长发披肩,手足套着闪闪的金环,那种打扮甚象富豪家女奴,但这四个女奴透着诡异的气度,非比寻常。

她们手中各捧一只金盘上面盖着白巾,恭恭敬敬走到夺魄使者身前,夺魄使者道:“把白巾拿开”

剑无名心中奇怪这四位白衣女奴从何而来,若是跟着赵云韵来的,怎么那日黄昏没有见到。

再见她们那种打扮的样子,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一般怪异,心想:“莫非赵云韵是他们秘密帮会的首脑人物?

白衣女奴揭开白巾,露出一盘盘金玉珠宝,夺魄使者笑道:“这四盘财物请公子收下。”

剑无名脸色一变,向白衣女奴道:“你们把它拿走。”

勾魂使者道:“这些珠宝价值不菲,公子还嫌不够么?”

剑无名怒道:“剑某并非爱财之人,若不拿走,在下要逐客了。”

夺魄使者笑道:“这些东西公子一定收下,就这四位女奴也一齐奉送。”

剑无名脸色大变,喝道:“你们把我看作什么人?”

夺魄使者陪笑道:“公于若不收下,小姐定要责怪咱们,无论如何请公子赏个情面。”

剑无名冷笑道:“倘若在下坚持不收呢?”

勾魂使者道:“你救了咱们小姐一命非收不可”

剑无名心想:“天下还有强迫收礼的道理?”不由大笑道:“今天看你们有何法叫我收下。”

夺魄使者道:“来,把礼物送到里面去。”

白衣女奴才移一步,剑无名喝道:“站住”

白衣女奴不敢停步,剑无名欲要上前阻止,房内姗姗走出一人正是赵云韵,笑道:“剑公子不要就算了。”

勾魂使者愤愤不平道:“他不收下,也太瞧不起咱们”

赵云韵向白衣女奴挥手道:“你们下去”

四位白衣女奴恭敬的行个礼,迅快的退出。

勾魂使者道:“剑公子,你不要财物,要咱们如何谢你?”

赵云韵笑道:“二叔,剑公子并非常人,大恩不言谢,咱们记着他的好处就是啦。”

勾魂使者道:“小姐,咱们离岛快半年了,岛主一定记挂,今儿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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