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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到8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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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奇人

活死人道:“你向他俩学艺的经过,我在一侧看得分明,只是你们不知道我行踪何处。”

剑无名心想:“有好几次紫袍公与神虚帝君在传自己武功时,都疑心有人偷看,但总不知偷窥者在那里,原来是大师伯。”

活死人接道:“当时江湖上有句口语:‘紫袍照一天高,蓝暗四海深’,这紫袍字就是指的紫袍蓝字指的是神虚帝君东方无忌,他两人纵横江湖,是那时的两大武学高手。

“师妹虽然隐居几年性情改善多了,但好胜之心仍不泯灭一点,一年下山听到这两人的名气,遂找上门去。

.“紫袍公与神虚帝君武功虽高,却仍逊师妹一筹,他们输了,将最成名的武功传给师妹,因他们事先约好,倘若师妹输了将天地无极剑诀传出。

“并且此后江湖上再不见紫袍公与神虚帝君的侠迹,原来,师妹竞迫他两人随来孤云山。

“她对我:你整天整月不跟我一句话,一个人怪寂寞的,现在我请到当代绝世高手陪我,你答应么?

“那时她武功越来越强与我相差无比我想不答应也困难,便对她,只要不犯淫行就成。

“结果还好,师妹规规矩矩,我想到底她已是出家人,对于往昔的*生活根本忘绝。

“又过了几年,她下山带回一位孱弱的女孩……”剑无名忍不住道:

“那女孩一定是柔儿了。”

活死人微笑点头道:“不错,正是紫姑娘,但她孱弱得随时有死去的可能,师妹她远至雾云山求医天心救治。”

这件事紫菀柔向剑无名过,为此清风神尼将凌波微步传给医天心。

活死人道:“紫姑娘慢慢长大扎下了内功基础,师妹便将她送回家里,以后每月下山一次去传紫姑娘的武功。

“师妹下山次数多了,渐渐不耐烦再隐居孤云山顶,虽然此时她武功已不输我,但为以前毒誓所约束,却也不敢擅自离开孤云山。

“不知怎地,她探听到我住在墓中是为了陪伴娘子,一见到我就:“活死人,这里住厌了,咱们搬个地方吧?

“我怎会迁离别处,万万不肯去惊动娘子,当然毫不考虑的拒绝了师妹的要求,师妹见目的不达,便常常缠我,只要一见到我,便要我离开孤云山。

“一天我被她缠得烦了,大声道:我决不会迁离孤云山,一生一世住定此地,你别妄想劝我离开。”

“她笑着回道:“假若有本领劝你离开呢?

“我心中有气,暗想天下再有什么力量能令我离开娘子,便:你有本领教我离开孤云山,我便任你自由。

“她冷笑一声道:”好啊。咱们就这样定。

“我听到她这样,心中就懊悔起来,当时气愤下话未经思索,现在仔细想来,就知她要偷盗我娘子的遗体。”

“我的猜想果然不错,这几年来屡次发现她在寻找这墓的人口,一旦找着,乘我不备,盗去娘子的遗体离开孤云山,那我非跟着下孤云山不可,如此一来我就输了,她的自由也就不再受毒誓所约束。”

说到这里,活死人叹了口气,脸色郁郁不乐,剑无名一看便知大师伯又想起去世的妻子,慌忙道:“紫袍、东方两位前辈,为何也不离开孤云山?”

活死人道:“他俩与师妹比武,好输了时,不但将成名武学传给师妹,而且终身陪着师妹居在孤云山,除非有一天他们自信能在武功上胜过则比那时便可下山。”

剑无名问道:“那这十多年来,紫袍、东方两位前辈武功一直不能胜清风神尼吗?”

活死人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因自隐居孤云山后,他俩从未向师妹挑战过。”

剑无名奇道:“他们为什么不试试,难道也愿终老孤云山?”

活死人道:“我本也感到奇怪,后来才知他们不敢向师妹挑战的原因。”

“原来师妹打胜他们未曾用过—招天地无极剑诀,来到孤云山师妹怕他们有一日精研出神奇的武功胜过自己,便故意在他们面前演出天地无极剑诀。

“这天地无极剑诀我知道师妹没有练成,但招招剑式演出,把他俩吓倒,师妹威吓他们:若自信信能胜过这套剑法,再来找自己比试,否则不自量力,胜不过自己,定当将他们家人一一杀绝。

“紫袍公、神虚帝君是言出必行的汉子,他们输了师妹,便抛弃家人隐居孤云山,但他们知道清风神尼就是昔日杀人不眨眼的饶珍妮后,怎敢不顾家人性命,轻易向师妹挑战?”

剑无名叹道:“难怪两位前辈传了我武功却不准我向外人提及,原来怕清风神尼知道。”

活死人道:“师妹要是知道你的步法和掌法是他两人传的,恼怒之下真要下山去杀他俩的家人,那时我也无法阻止。”

剑无名好生难过道:“他们何必冒那么大险传我?”

活死人道:“他们精研十多年,创了神奇的步法与掌法,却不知是否有把握胜过师妹,自己又不敢试,恰好碰到你要找师妹,料定你们要打起来,便不昔将多年的心血传给你。

“你机缘凑巧得到这两门奇学,获益非浅”

剑无名道:“两位前辈又怎知他们的武功能不能胜清风神尼呢?”

活死人笑道:“我不知道,在你和师妹决斗时,咱们三人各据一棵松树偷窥,可笑师妹一个也没发觉,真是粗心大意。”

剑无名关心紫袍公、神虚帝君,问道::他们现在的武功是否能胜过清风神尼?”

“我不敢断定,但我想他们仍不敢找师妹挑战。”

剑无名道:“为什么?”

活死人道:“你合他俩人的绝学虽占上风,但他们不见师妹施展天地无极剑诀,终是不敢轻易一试,要知世上有谁见了天地无极剑诀,仍敢有信心胜它?”

此时曙光已明,照进墓中,这一番谈话,竟然过了一夜。

白湘湘睡了一夜,血道自解,朦胧醒来。

剑无名闻声道:“湘湘,你醒了吗?”

一句话完,脑中“嗡”的一声,巨痛忽起,忍不住*起来,白湘湘惊得睡意全去,急忙扶在棺边,问道:“大哥,大哥怎么啦?”

剑无名断断续续道:“我……我……头……好……痛……”。

活死人轻叹一声,一指点住剑无名麻穴,使其昏睡过去。

跟着伸手棺内,按在剑无名胸前,慢慢推揉。

白湘湘不放心道:“前辈,我大哥不要紧吗?”

活死人没有理她,继续作全身各部位的推揉,但推行的方向全朝剑无名手部推去。

白湘湘见状知道严重,不敢再问话。

半个时辰过去,活死人头顶直冒蒸气,接着全身也丝丝白气冒出,顷刻他的四周全被白雾罩住。

白湘湘此时看不见棺内的情形,那灼热的蒸气把她薰得香汗淋漓,不由退后了一步,口中却在喃喃默祷。

只见那白色的蒸气越来越多,灼热的感觉越来越甚,白湘湘又退了二步,忽觉身后被一物挡住。

她心知是另具石棺,此时天已大亮,不觉害怕,被蒸气薰得久了,感到站立不稳,便伸手向后欲扶住那石棺顶。

在她心中确知那石棺盖得好好的,但觉双手一按下去,按了个空,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力已用实,收势不住,直按下去。

按到棺底才止住下倒的身子,白湘湘吓得花容失色,心道:“这石棺好久开的?莫非也是空的?”

回过身来看去,只见石棺棺盖打开一旁,棺内黑黝黝的,但仍可见—套女子的寿衣散置棺底,显然这棺本来并非空棺。

一股霉气从棺内散出,那霉气正是死人的味道,到这时白湘湘吓得低声一呼。

这呼声没有惊动活死人,这时他全神用功,就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觉得。

白湘湘止住抨抨乱跳的心,定下神来。

她用心思索:这棺决不会昨晚开的,活死人把这棺安置身旁一定是他极亲近的亲人,莫非是他妻子?”

“要是他妻子的灵枢怎会让人打开,更不会自己打开,他绝不会傻得去惊动业已盖棺的死人?”

“那会是谁打开的呢,棺内只剩寿衣不见尸骨,显然那人开棺的目的在盗取尸骨,会是谁要盗他妻子的己骨?”

白湘湘想不出原因,又不敢这时向活死人讲,知道活死人在跟剑无名疗伤,惊不得。

她又想:“这棺好久被打开的?”

“在活死人防备时,盗取尸骨的人一定不敢进来开棺,纵然活死人睡时也不敢进来偷盗,除非活死人死在这墓中才敢进来,否则以活死人的武学造诣,谁有这大的胆子?”

渐渐墓内的白雾消散,微闻活死人在低低喘息,白湘湘回道望去,见他握着剑无名两只手臂,闭目用功。

白湘湘看剑无名的手臂,不由又是低声惊呼,因这时剑无名两只手臂漆黑如墨,样子好不怕人。

但见活死人的手掌缓缓下移,每移一寸,剑无名的手臂上立刻白出—寸,而臂肘以下是更加黑了。

第七十七章大意失重物

白湘湘才知剑无名身中巨毒,活死人在运用玄门内功替大哥驱毒,等到将黑气全部逼到手掌上,放出毒血,大哥的毒伤自然而愈。

她两次惊呼,没有丝毫惊动活死人,寻思:“这时活死人全神贯注不是跟死人一样?莫非盗取尸骨的人就在活死人替大哥疗毒时偷偷进来?”

仔细回忆前半个时辰内的动静,似乎听得身后有些声音发出,但因注意活死人在替大哥疗伤的情形,没有在意。

过了片刻,活死人喘了—口大气,挥汗道:“总算大攻告成。”回首唤白湘湘道:“姑……”

倏地看到石棺打开,脸色大变,抢上前,扶在空棺旁,凄厉的叫道:娘子娘……”

他伸手抱起棺内的寿衣就好象抱着娘子的遗体一般,回过身来,向白湘湘望着。

白湘湘见他泪如雨下,神情好不凄苦,但在那凄苦的神情中,却又怀着无比的悲愤,不由白湘湘看得害怕起来。

她知道活死人看她的意思是在询问自己,呐呐道:“前辈……前辈……在用功时,那……那人进来的……”

活死人一声大吼,道:“那人是谁?”

白湘湘被他这大吼,吓得不寒而栗,颤抖道:我……我……不知道……”

活死人怒极骂道:“你是死人么,为什么不知道,快是谁将我娘子盗去?”着双目喷火,恨不得马上碎尸那偷盗的人。

白湘湘害怕之下,再被他这样恶狠的—骂,委屈的哭泣起来,这—哭如江海泛滥,不可遏抑。

活死人忽然仰天大叫道:“饶珍妮,饶珍妮,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只见他抱着寿衣冲出墓道,人已出墓,那余音袅袅,仍在回旋:“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不错那盗取尸骨的正是清风神尼,她早就发现人墓的机关,但因活死人天天守着无法盗取。

昨夜她故意探测入墓的方法好教活死人提防。

其实活死人和剑无名一夜的谈话,清风神尼躲在照光处听得清清楚楚,活死人以为她离去,但她离去后又悄悄转回,竟未教活死人发觉。

到得活死人替剑无名疗毒伤时,这是大好的机会,开机关进墓,再开棺盗骨,这一切动作轻巧无比。

当时就是白湘湘发觉了,也不过白送一命,清风神尼一掌将她打死灭口,活死人用功时也无法知道。

白湘湘这一阵好哭,把数月来的辛酸哭得干干净净,好一会才慢慢止歇,抹去泪痕,不见活死人。

想起大哥不知怎样了,走到棺边,只见大哥仍在沉睡,两只手掌黑晶发亮,心知大哥身中巨毒全被活死人用内家真气逼到这里。

当下拔出一根发钗,从剑无名的十指心一一戳进,顿时从指心处血液直流,那流出的血液如墨汁一般。

渐渐剑无名两只手掌由黑转白,那流出的血液也渐渐停了,因指心伤口结出浓疤,血液不再流出。

白湘湘心上放下一块大石,以为剑无名的毒血流尽,那知片刻后剑无名的手掌又渐渐转黑。

盏茶后,剑无名的手掌恢复原来的黑晶sè。

白湘湘大惊下,用发钗再将剑无名的十指心重新戳破,只见流出的又是墨汁般的毒血。

毒血流尽,手掌转白,但盏茶后却又转黑,这次白湘湘不敢再戳破剑无名的指心,心知剑无名身中之毒为天下奇毒,非常法所能治愈。

倘若再戳破,徒然损失大哥的血液,于大哥的健康有影响。

白湘湘束手无策,心想要是活死人在这里一定有法救活,但活死人走了。怪自己粗心,让人开墓盗去尸骨尚不知道,否则发觉得早,尸骨未盗,活死人也不会走的。

她担心之下,把剑无名的毒伤未愈全怪到自己身上,越想越是恼恨自己,不由又呜咽起来。

她蒙头在棺旁痛哭,也不知哭了多少时候,剑无名麻xué自解,醒来道:“湘湘,你哭什么?”

白湘湘哽咽道:“大……大哥……你……你的毒伤……’’剑无名看到手掌,果见活死人把毒逼到此处,笑道:“湘湘,你别担心,我的伤不要紧。”

白湘湘抢起梨花带雨般的面容,轻摇螟首道:“我不值,我不信,这么厉害的毒伤会不要紧?”

剑无名道:“这毒虽厉害,天下只有一人能救我。”

白湘湘道:“是活死人吗?他……他……走了……”

剑无名道:“大师伯去那里?”

白湘湘道:“他是你大师伯?”

剑无名点头嗯了一声,白湘湘将刚才的经过一一去。

剑无名叹道:“那盗取尸骨的一定是清风神尼”

白湘湘又哭了出来。

剑无名劝道:“别哭,别哭……”

白湘湘道:“大师伯走了,天下还有谁能救大哥?……”

剑无名道:“大师伯并不能治我毒伤。”

白湘湘停一哭声,道:“那能救大哥的人是谁?’’剑无名道:“你不认识,那人名叫圣手如来药神。”

白湘湘心急道:“咱们这就去找他吧。”

剑无名道声好,一跃而起,忽觉身体轻灵如常,本再受背后伤口影响,大觉奇怪,暗忖:“怎么一夜之间,内伤全痊了?”

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活死人用内家真元之气替剑无名收毒,连带治好他的内伤。

要知真元之气,为习内功者最宝贵的内气,耗损多了,于身体大有损害,但于被治者却获益良多。

别剑无名的内伤已被治好,尚有另一宗好处剑无名还不知道,就是他的内力比平日增加不少。

剑无名暗暗感激大师伯,见师母的棺盖打开一旁,抱起它来重新盖好,只觉那棺盖重逾千斤,不禁暗佩清风神尼功力了得,竟能开此重棺而未教湘湘知觉。

剑无名与白湘湘携手出墓,白湘湘问道:“药神住在何处?”

剑无名伸手怀内摸出那绕地图,交到白湘湘手中道:“大师伯将他住处载在图中。”

白湘湘展开图才看一半,剑无名道:“咱们去看看紫袍老前辈。”

心中隐隐觉得有股不祥的意念,飞快朝那座紫袍的方向奔去,来前,只见紫袍门倒塌。‘剑无名抢进紫袍门,呼道:“老前辈,老前辈……”

白湘湘也觉得事情不妙,顷刻剑无名走出,怀中却多了一具脑袋破裂的尸体,白湘湘上前唤道:紫袍伯伯,紫袍伯伯……”

剑无名神情木然道:“他死了,是清风杀死的。”

白湘湘气愤和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她为什么杀死紫袍伯伯?”

剑无名流下两行泪珠,缓缓道:“因……因为紫袍伯伯传了我一套天龙八步。”

蓦地想起神虚帝君,大叫道:“还有他”

纵身而起,直向神虚帝君的居处奔去,远远便见那栋蓝色的寺烧得墙倾倒,青烟仍一丝丝的向天上飘。

那黄衫大汉横卧前广地上,四周躺着脑袋全已碎裂的女弟子,情状甚为凄凉、怕人。

剑无名流着泪抱起神虚帝君,只见地上写着七个大宇:“谁教你与我作对?”

剑无名仰天大呼道:“清风贼尼他那里跟你作对啦?”

他缓缓放下东方无忌的尸身,跪在地上道:“难道仅为了前辈传我—套神虚掌?”

霍然伏地大哭,白湘湘见到四周的女弟子,想起数日前她还有有笑,争着传自己绝艺,如今魂归离恨天,忍不住珠泪纷落。

哭了一阵,剑无名爬起来就在前挖了三个大坑,然后恭恭敬敬的将紫袍公与神虚帝君埋在第一、二个坑内。

白湘湘将东方无忌的女弟子埋在第三坑内。

剑无名盖好土后,站在墓前,声音坚决道:“无论如何我要替前辈报仇。”

他本来还直认饶珍妮是清风神尼,现在认她是个十恶不赦的贼尼了。

剑无名与白湘湘下了孤云山,白湘湘脱去皮裘道:“咱们先去青阳。”

青阳地处贵州,在那时为一繁荣的市镇,剑无名道:“青阳作什?”

白湘湘笑道:“去找药神啊”

剑无名吃惊道:“找药神?”

他以为圣手如来隐居的地方一定是不知名的深山大泽,才教人们数十年来没发觉他,那想到会隐居在最热闹之地—青阳市。

白湘湘道:“药神隐居的另外四个居处,都是极知名的闹市。”

剑无名失笑道:“大隐于市,我以为药神在深山大泽隐居,真是大错而特错。”

青阳最有名的药铺,开在城中心,招牌是药铺,然而这药铺一点也不,门面之广,生意之隆,当可改为大大药铺。

铺上来了两位衣饰珍贵的少年男女,那少年男子双手插在袖口内,就是下马也不抽出。

那女子貌美似花,和那男子一般骑着一匹骏马,下马走到铺上,嚷道:“找你们大掌柜的。”

柜台上走下一位白发白须的龙钟的老头,瞒珊的迎上前来道:“我就是大掌柜。”

那女子笑道:“那你一定是老板啦?”

老头道:“可以这么说。”

女子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有可以这么的道理。”

第七十八章药神大掌柜

老头道:“客官找老板有何贵干?”

女子指着身后男子道:“咱们是京里来的,有极大的生意找你们老板谈谈。”

老头见那男子双手老是摆在袖内,神秘莫测,心想莫非是大内派来的,恭敬道:“多大生意,找我谈一样。”

女子笑道:“你能做得主吗?”

老头道:“千把两的黄金没有问题。”

女子纤纤十指一伸,老头道:“可是一万两的生意?”

女子摇头道:“十万两。”

老头听到这个数字,眼睛一瞪道:“真有这么大的生意?”

女子道:“你不信吗?”

着有意摸摸发边的玉簪。老头看那玉簪发出晕晕光彩,少也可值个千两金子,心想一个发上的玉簪便如此珍贵谈个十万两生意一定不会假的。

老头迟疑了一阵,道:“我虽是这店的老板,但这票生意我不能作主,需找咱们的大老板谈谈。”

女子笑道:“还有大老板?可是老板上的老板?”

老头不苟言笑道:“咱们这药铺共有五号,每号有个老板,大老板则总管五处,大的生意就要找他。”

女子格格笑道:“果然是老板上的老板,喂大老板在不在这里啊?”

老头硬板板的摇头道:“不在”

女子笑容顿敛,老头又道:“你到清溪、湘州、石陵、新野四个地方的药铺去看看。”

女子眉头轻蹙道:“难道你拿不准大老板到底在那里?”

老头道:“大老板五处地方各处走走,谁也无法断定他高兴到那里。”

女子回身向拢着袖口的男子道:“大哥,咱们去清溪。”

半年后,这对男女跑遍了清溪、湘州、新野这三个地方,都未找到药铺的大老板,最后只剩下石陵这个地方了。

石陵在江浙,到得江浙境内,女子道:“大哥,这次一定能找着男子有气无力道:“湘湘,多亏你……”

话未完,已无力接下。

原来这对男子就是求医的剑无名与白湘湘,白湘湘知道隐于市内的人最忌有人专诚拜访,便装京里的买卖人,以隐求隐。

但十分不巧,连找四处未找到药神,一耽误就半年之多,剑无名手掌上的毒止不住,暗侵全身,弄得身上劲力全失,就是话也很困难,这一路上就是亏白湘湘照顾,不然剑无名再无余力来江浙。

俩人来到石陵镇上,药铺亦是座落镇中心,白湘湘下得马来,上前唤道:“大老板在吗?”

这时旭日才升,做生意的时间还没到,只有一个伙计坐在台上自个玩着,他抬头白了琼菊一眼,心道:“大清早嚷什么,谁来理你。”

白湘湘又道:“大老板在吗?”

忽见身旁走来一人,问道:“你们要买药吗?喂,老陈招呼招呼。”

这时伙计才移动身子,走下台来,问道:“要抓什么药?”

白湘湘不去理会伙计,打量身旁那人,只见那人长得矮、狠锁,衣着朴素,才是坐在铺前躺椅上打盹的一位老头。

白湘湘以为他不过也是位伙计,便不再打量,向伙计道:“咱们要买最好的何首乌。”

伙计咋舌道:“买最好的何首乌,我可不敢作主。”

匆匆走进铺内,请出一位满面红光,衣着华丽的大掌柜。

要知何首乌价值不菲,好的何首乌万金难买,常人问也不敢问,这时有人要买好的,伙计唯有赶忙请出大掌柜。

大掌柜仔细看了白湘湘一会,认为尚有资格购买何首乌,便道:“最好的何首乌,我们这里没有存货。”

白湘湘道:“那怎么成,就要买来做药的啊”

大掌柜笑道:“这里虽没有,就能拿来,姑娘要买几钱?”

白湘湘五指一伸道:“五斤。”

大掌柜笑道:“姑娘笑了,做药的那要得了五斤。”

白湘湘寒着脸道:“我大哥病重非要五斤不可。”

大掌柜见她得认真,慌忙道:“一下哪收得到五斤最好的何首乌?”心想:“何首乌珍贵无比,就是全江浙的药铺也凑不出五斤来。”

白湘湘道:“药铺名重四方,那会收不到五斤何首乌,找你们大老板来。”

猥琐的老头忽道:“坐在那马上的可是姑娘的大哥?”

白湘湘点了下头,又道:“你们的大老板在不在?”

大掌柜笑道:“在,在。”

老头叹道:“就是十斤最好的何首乌也治不好你大哥”

白湘湘闻言一惊,心想大哥坐在马上,他便知大哥的病用何首乌治不好,莫非他就是大老板药神。

大掌柜指着老头道:“这就是我们的大老板。”

白湘湘万想不到身旁其貌不扬的老头果真是药神,神情凛,恭敬道:“十斤何首乌治不好,那什么能治好我大哥?”

老头道:“你把他带到里面来。”

着当先走进铺内。

白湘湘扶着剑无名下马,剑无名不便行动,一直没有下马,大掌柜引着他俩人向铺后行去。

这铺后的地方很大,有园有池,在闹区忽见此地,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沿着花圃走到—间整洁无华的房子前,老头坐在里面闭目养神,大掌柜带到这里,悄悄告退。

白湘湘扶着剑无名进,将剑无名安坐椅上,站立一侧。

老头绕开眼来,笑道:你也坐啊”

白湘湘摇着头道:“我大哥要请……”

老头接口道:“姑娘别错会意,老头可不会瞧病。”

白湘湘道:“那你怎知十斤何首乌也治不好我大哥的病?”

老头道:“这个么,童单得很,你大哥面膛隐隐发黑,这是毒发现象,谁也看得出,何首乌虽然珍贵却不能解毒,这是更童单的道理。”

白湘湘不悦道:“那你请咱们进来做什?”

老头笑道:“我铺内有几名医生就快来了,待会他们来了替你大哥看看,不定就能配出一方解药来。”

白湘湘道:“我大哥身中巨毒,就请你配一方解药吧。”

老头哈哈笑道:“我我那成,我对医药一窍不通。”

白湘湘冷笑道:“一窍不通,万窍通,药神,你还装什么?”

老头脸色候变,冷冷道:“谁教你们来的?”

白湘湘忧急剑无名的毒伤,怕就要全部发作起来,话间无法心平气和来谈,这时确定对面是药神,大哥的救星,不得不心静,恭敬中札道:“是咱们大师伯指点来见老前辈。”

老头道:“你们大师伯是谁?”

剑无名插口道:大师伯姓康,名讳上冰下群。”

老头脸色顿缓,笑道:“原来是他,过来,过来,让我瞧瞧你毒伤如何?”

剑无名近身上前,老头又道:“他倒还没忘我,给我找生意上门,把你手伸了来看看。

剑无名将乌黑晶亮的手掌伸出,老头轻轻用手捏了捏“晤”声道:“这毒伤不轻啊?”

从怀中摸出一只银簪,一管戳进剑无名的掌心内,停了一刻捆出来在鼻端直嗅,嗅了一刻脸色又变,摇头道:“这毒我也没法解。”

白湘湘大急道:“怎么没法解?”

老头茫然望着墙壁道:“世上毒药种类繁多,我那能全部解得。”

白湘湘大声道:“大师伯称你圣手如来药神,只要找到你,大哥的毒伤一定能治好。”

老头喃喃自语道:“康大哥,怨我无法救你师侄,谁叫他中的是我师兄独门毒药……”

白湘湘嚷道:“你一定能治我大哥毒伤,你既称药神,决不会治不了,你不能推辞,你不能推辞……”

到后来神情有点疯狂起来,要知剑无名的性命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满心以为找到药神就好了,那知千里迢迢起来,落得一句回话“没法治”,怎教她生受得了。

老头被她嚷得坐立不安,候地站起,怒道:“我就是治得了也不能治,你们快快走吧。”

白湘湘惨笑道:“那你是故意不救我大哥啦?”

老头硬着头皮道:“正是,你向你们大师伯照实,我对不起他就是,他要绝几百年老交情,我也不能治。”

白湘湘哈哈笑道:“为什么?”

老头寒着脸挥手道:“快走,快走,多问无益,别耽误时间,你大哥尚有三个月可活,尽快去想他法救治吧。”

白湘湘神情绝望道:“我大哥真的只有三个月可活了吗?”

老头道:“我的判断决不会错,快去想别的法。”

白湘湘冷笑道:“三个月内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大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一掌趁早劈死我吧”说着门户不守,一拳向老头要穴捶去。

这拳捶中势必要了老头的性命,老头见他出手这么狠辣,怒道:“你不要命么?”

左手挡住那拳,右手指向白湘湘要穴点去,看要点到了,倏地收手,大声道:还不快走”

白湘湘仿佛不知适才从死亡边缘上转了一圈回来,仍是毫无防备的一拳向老头打去,口中在道:药神,你早早打死我,成全了我吧。”

老头怒火中烧,挥手点住白湘湘麻穴,“咕冬”一声,白湘湘结结实实的摔倒地上,动弹不得。

第七十九章此毒我不解

剑无名看到这里,蓦地奋起全身之力站立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白湘湘身前,弯下腰去,将白湘湘抱在怀中。

白湘湘身子不能动,却叫道:“大哥,你不能出力”

老头怒道:“你找死么?嫌死得不快么?”

剑无名一句话不答,凛然生威的抱着白湘湘向药铺外缓缓行去,老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不停地道:“快别用力,快别用力,放下她,放下她……”

要知剑无名手掌上的毒业已散发全身,只要用力,毒散得更快,一攻到心脏,立即毕命。

白湘湘知道大哥死意已决,心想:“反正自己陪他一死,他好久死,我也就死,何必再多担心?”

当下心中泰然,伏在剑无名怀中,安静不动。

渐渐走到药铺门外,老头大声警告道:“你这样出力走,百步不到必然丧命。”

剑无名回头喘着气,道:“多谢阁下关照。”

完这句话,再走—步也觉困难,只见剑无名抱着白湘湘站在道旁,那一步良久踏不出去。

忽听远处人有嚷道:“失心女,失心女,快来看失心女……—”

剑无名心想:“好奇怪的名字,怎会有人叫失心女?”

老头跟在剑无名身后道:“我虽不能将你毒伤治好,但还可帮你抑止毒气,叫它再过—月不发,其间你可去求别救治。”

剑无名根本没听老头在什么,只是在想失心女那个怪名字。

但见一大堆人拥来,中间不知围着何人,围着的人穷叫:“大家快来看失心女……”

走得离剑无名近了,剑无名可听中间被围处,一女子声道:“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在那里……?

剑无名一听这声音好熟,心想:“这失心女是谁,我认得她吗?”

老头仍在道:“你大师伯是我老友,我不能完全不顾你,快跟我进去。”

蓦地围观众人齐声大叫,抱着脖子纷纷散开,其中—散到剑无名这里,站立不稳.摔倒地上。

老头怕他碰到剑无名,将他扶起,忽地看到他颈中伤口,惊呼道:“啊,猿毛天王针。”

剑无名听到“猿毛天王针”这五字,心中猛地一震,但见群众散去,可见被围的失心女蹒跚的行在路上。

只听她边走边道:“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在哪里?’,剑无名仔细向她看去,只见那失心女长得十分娇美,穿着一套褴褛的白绸衣裤,剑无名越看越觉面熟。

忽地认出失心女,膝下一软,呼道:“你……你是……”

话声未完,双膝“砰”的跪倒地上。

剑无名双膝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

老头伸手要扶他起来,剑无名道:“药神,我求你一件事。”

老头药神道:“你不用求我,我一定将你毒伤止住,世上能救你毒伤者,不只我一人。

剑无名摇头道:“你别管我,求求你去救那失心女。”

药神道:“她是疯子,我救他做什?”

剑无名惨然道:“你不救我,我一点也怪你,求你看在大师伯的面上,救救那失心女。”

药神道:“你如此关心那失心女,她是你什么人?”

剑无名咬着牙道:她是我妹妹。”

药神惊讶一声,快步追上失心女,点住她的穴道,挟臂下疾奔回来。

这出步追赶、点穴、赶回,一连串的动作如闪电,道上除了剑无名外竟无一人看得清楚。

剑无名目送药神挟进药铺,至此心神一松,眼前发黑,跪也跪不住,伏身摔倒地上,昏死过去。

摔倒另旁的白湘湘,急叫:“大哥,大哥……”

她以为大哥死了,再无生意,但她麻穴被点,动弹不得,只有瞪着大眼望着身旁的剑无名,眼泪一滴滴淌下。

药神安置失心女,重又自药铺缓缓走出,蓦色地看到剑无名昏倒路旁,心神一震,快步走上。

他把一脉便知剑无名尚未死去,暗中叹口气,唤道:“老陈,怎么让客人昏倒咱们店前,快扶进去。”

伙计快步跑出,用尽力气抱起剑无名,药神装着无事道:“慢慢走,别把客人摔着了。”

着头也不回,伸手解开身后白湘湘的麻穴。

白湘湘翻身站起,呼道:“还我大哥……”就待追上伙计抢下剑无名。

药神低声斥道:“不要鲁莽,你大哥没死”

白湘湘惊喜道:“真的?”

药神嗯了一声,慢步走进药铺,白湘湘安下心来,抹去泪痕跟在药神身后。

来到里,药神神情严肃地和白湘湘道:“你要救你大哥,得乖乖听我的话。”

白湘湘含着泪笑道:“老前辈尽管吩咐。”

药神叹口气,道:“姑娘,你别高兴,我只能救你大哥数月性命,在这数月时间内,你们另想他法,不然毒再发时,必然无救。”

白湘湘脸色顿时黯然道:“前辈就不能救人救到底,一次将我大哥身中巨毒解去?”

药神摇头道:“我要救早就救了,倘若你大哥中的是别种毒物,不用你求,唉可惜偏偏是这……”

到这里,又摇了几下头,叹道:“总之,我当年发过誓不解你大哥中的那种毒,你再怎么样的求我,我也不能答应”

白湘湘茫然问道:“为什么?”

药神道:“其中原由唉还他做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咦老陈怎么还没将应用东西带来?”

话刚讲完,老陈走进,苦着脸道:“大老板,那口缸我们三个也抬不动。”

药神摇头骂道:“真是饭桶,这点事也办不成”

匆匆走出,不一会儿单手平举一口巨缸进来,那缸足有一人高,容积甚大,盛满水一家人吃它十来日也吃不完。

他身后陆续走进三位伙计,每个提着两大罐醋,放下缸,药神催促道:‘快去打水,快去打水。”

三位伙计你来我往,打来水就往那口巨缸内倒,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才将缸内盛到一半清水。

药神又催促道:“快搬柴、搬砖”

等到砖柴都搬来后,药神砌好砖,搭成一个临时用的灶,将盛着半缸水的巨缸安放灶上,再将醋倒缸内。

白湘湘看着药神忙得不亦乐乎,这时忍不住问道:“干什么啊?”

药神道:“你别闲着,帮着生火,快,得快”

白湘湘刚将火头升起,药神抱着剑无名,快手快脚的将剑无名的衣服脱个一干二净,白湘湘看得清楚,不由羞着她满脸通红。

柴一添进灶内立时火光熊熊,药神举起光溜溜的剑无名往缸中一放,剑无名昏迷中坐到缸内,水面恰齐颈上。

白湘湘看得迷迷糊糊,药神又催道:“快煽煽火,快煽火”

白湘湘好象中了催眠术,手中果然煽起火,煽到几下,惊叫道:“不行呀,要把大哥煮坏了”

药神板着脸,正色道:“要救你大哥,火越大越好。”

听到这话,白湘湘加快煽火,不会儿火势熊熊。

火势最大时,但听灶内火声洪洪直响。

药神道:“好啦,好啦,注意着加柴,别让火头灭了就成。”

白湘湘停下煽火,药神递给她两瓶药,道:“等到水快滚了,就把你大哥抬出来……”

白湘湘一想大哥光着身子怎好意思将他抬出来,不由低垂粉颈,没心再去听药神什么?

药神叫道:“暖你好好听呀不听水滚了把你大哥煮热了,可不玩的”

白湘湘暗中咬牙道:“大哥已是自己的丈夫,还怕羞什么?”

当下泰然抬起头来,注意听药神话。

药神咳了一声,接道:“抢出来后,那黑瓶子里的药喂他两匙;那白瓶子里的药帮你大哥全身拭抹,可别忘了,否则再放在缸内煮时,真要把你大哥煮坏了”

白湘湘一听要帮大哥全身拭抹白瓶子里的药,芳心抨抨乱跳,但为大哥着急,忍着心跳问道:“这样把大哥煮几次啊?”

药神道:“—天三次,最少要煮三天,记着每天要换—缸醋水,三天后你大哥的性命便可保数月。”

白湘湘听他话意要自己一个人弄,问道:“前辈要去何处?”

药神道:“我不去那里,但这几日内我要医治那失心女,你大哥只有你一个照顾啦伙计们粗手粗脚帮不上忙。至于换水的事,叫他们做,别客气。”

白湘湘微点螓首,但想到此后三日,仍忍不住心发跳,脸发红。

药神见—切交代清楚,走进内房。

白湘湘一面加柴一面看着缸内,一个时辰后缸内蒸气丝丝冒出,知道水快滚了,当下尽力按住要跳了的心,伸手把赤、裸、裸的剑无名提出。

将剑无名安放榻上,倒出一匙黑瓶子里的药水,却见他昏迷不醒,不知如何喂下大哥这匙药水。

想到大哥往日服待自己伤势时,柔情顿生,将药水含在口内,闭着眼儿,吻着剑无名暗送过去。

两匙药水喂完,不禁迟疑起来,拿着白瓶子呆呆痴想,竟忘了给剑无名全身抹药。

忽听房外一人道:“小姐,饭莱来啦放在什么地方?”

白湘湘头一回见是老陈,赶忙取条毯子盖着剑无名下身,红着脸道:“就放在桌上,待会吃。”

第八十章延迟毒发日子

老陈提着两份莱饭,放下一份,另份送进内房,出来时,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老陈做。”

白湘湘道:“知道啦。隔段时间再进来收拾。”

老陈躬身告退。

白湘湘怕时间耽搁太久,不得已暂时摒下女儿羞赧,倒出白瓶子里的药水,着手替剑无名全身拭抹起来。

顿饭后拭抹完毕,其实做这差事并不累,但却把白湘湘累得香汗淋漓,敢情心里太紧绕把汗累出……

白湘湘定下心来又将剑无名放回缸内,加好了柴,坐到桌旁,眼望桌上丰盛的饭菜,虽觉肚中早饿了,却总无心去吃。

随便划了两口饭,就去注意烧水的情形,老陈轻悄悄走进,先去内房收出饭盘,再将桌上几乎原封末动的饭菜收好,带出房外。

一天三次,到第二天最后那次,白湘湘将剑无名抬出时,听他发出低微的*声,芳心大喜,忙着放在榻上,就给他喂药,抹身。

一切停当,白湘湘揩去额头上汗珠,正要喘口大气,忽见剑无名睁开眼来道:湘湘,可麻烦你了……”

白湘湘脸上红霞立时满布,她适才以为剑无名尚在昏迷中,却不知剑无名*时就醒来了,但觉自己全身*不好意思睁开眼来,任由白湘湘服待完毕,才敢睁眼。

白湘湘羞赧中,双手蒙着脸道:大哥好坏,大哥好坏……”心想:“你醒来了,还装着不醒我亲口给你喂药,不是成心享受吗?

剑无名叹口气道:“你这样服侍我,我永不忘怀……”

白湘湘放下手,正色道:“咱们之间还什么忘怀不忘怀,大哥难道没服侍我吗?”

剑无名问道:“药神呢?”

白湘湘道:“昨天就进内房医治那个失心女。”

剑无名望着顶,喃喃诉祷:“谢天谢地,有药神医治,她一定会好的……”

白湘湘低声问道:“她是谁呀?真是大哥的妹妹么?”

剑无名转过头来,道:“你还记得无极府里的事吗?”

剑无名曾将离开黑堡后的遭遇一一告诉白湘湘,白湘湘记得清楚,点头道:“大哥的事,我怎会忘记。”

剑无名道:‘我跟你的那位与我相像的无极府大分子,你也记得吗?”

原来自离开不归绝峰后,剑无名为使白湘湘心中认识童不易,以便将来促进他们的婚姻,常提在无极府的经历,一提到无极府就讲童不易比自己的好处。

白湘湘道:“你常常他,我怎会不记得,只是我总有点不信天下会有和大哥完全相象的人。”

剑无名道:“你将来见到他就会信了,那失心女就是他的妹妹童萱萱。”

白湘湘惊呼道:“啊她既是无极府里的千金小姐,怎会流落到这般地步?”

剑无名大叹一声,满面戚容道:“我也不知何故……”

着连连轻叹,显出心中极端零乱。

白湘湘见大哥悲伤,强作笑容道:你向药神失心女是你妹妹,莫非以为酷似她哥哥,心中不觉也以为她是你妹妹?”

剑无名微微一怔,道:“药神问我,我随口道来,其实我在无极府假装大公子,童萱萱不知喊我大哥,我当然也就把她当作妹妹了。”

白湘湘道:“天下难有相象之人,童不易真的完全象大哥,竟连家里的亲人也分辨不了,我想……我想……他一定和大哥有血统关系?”

剑无名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家祖籍六荒,童不易祖籍天荒;两地相距千里之遥,一北一南那会发生血统关系啊?”

白湘湘笑道:“大哥真傻,地方能隔得住情感吗?就是相距再远的地方,人也能去的,彼此只要相亲相爱,何处不能相会?”

剑无名道:“这么,莫非童不易也是我父亲的儿子,才会长得与我一般无二?”

白湘湘紫袍着脸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也许你们是孪生子,生下来后被分开,童不易则被无极府收养……。

剑无名接口道:“不会,不会,童不易年龄比我大三岁,我与他决不可能是孪生子;你可不可能他就是我父亲的儿子?”

白湘湘的脸更红了,她心中隐隐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但想到剑无名父亲风流成性才会和童不易的母亲生下童不易,这种事让她女儿家去想,怎能不令她脸红。

剑无名脑际忽然想到在无极府禁地见到的那位长发掩面的黑衣女,她不是长的也和自己相象吗?莫非她是自己的亲人?

想到这个可能胸口一热,要知黑衣女救了他两命,—次在逃出幻剑教后憩息的湖畔;一次求医天心救柔儿的雾云山上。

这两次相救使剑无名对黑衣女产生特殊的感情,暗中早已把她当他爱护自己的长辈一般,现下想她的面貌,果有亲人的可能,不由令他越想越痴了。

白湘湘见他痴呆想的样子,暗吃一惊:“大哥是个死心眼,莫要让他越想越糊涂。”慌道:“大哥,大哥……”

连唤了好几声剑无名才震醒,问道:“什么事?”

白湘湘道:大哥别想啦,天下也有巧合的事,天上的流星有时还会相撞,人和人无故相像也有的。”

以前剑无名从未去想黑衣女、童不易和自己相象的原因,这时想到就好象在心上打个结,解也解不开,暗忖:“巧的事自然有的,但那有三个相象而无原因,未免太巧合了,何况黑衣女每年去祭童不易父亲的坟墓,她又怎知入无极府禁地的路线,其中一定有个极大的秘密在内,可是这个秘密谁知道呢?”

剑无名脑际一直在转:“谁知道呢?谁知道呢?……”想得很久,渐感疲倦,不觉昏睡过去。

朦胧中被推醒,耳听白湘湘叫道:“大哥,大哥,起来吃饭。”

剑无名道:“什么时候了?”

白湘湘笑道:“天早黑了,大哥睡的真熟,睡了两天还没睡饱吗?”

剑无名问道:“药神出来没有?”

白湘湘摇头道:“出来话也没听他一句。”

剑无名奇道:“或许病情复杂需要一段时间医治,咱们不要打扰他。”

剑无名嗯了一声,白湘湘忽听他腹中咕鲁一响,不禁噗哧一笑,剑无名不好意思地道:“我肚子好饿。”

白湘湘道:“也该饿啦,你睡了两天粒米末进,快起来吃饭。”

剑无名动了一下,没有起来,白湘湘笑道:快起来呀?”

剑无名摇头叹道:“我起不来。”

白湘湘急道:“怎么起不来?”

剑无名道:“我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白湘湘哦了一声道:“对啦,药神要煮三天,敢情不煮二天,大哥便动弹不得,那我喂你吃饭,你好好躺着。”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老陈换了一缸醋水,燃着柴火,白湘湘唤醒剑无名道:“大哥能动吗?”

剑无名叹道:“还是不成。”

白湘湘轻咬樱唇,紫袍晕双颊,道:“我抱你放在缸内。”

剑无名身上仅盖毯子一条,慌的双手按着毯角道:“等会,等一会白湘湘又咬着樱唇,默然无语的呆坐床边。

一时俩人感到很尴尬,这时剑无名神智清醒,总觉光着身子要她把自已放在缸内十分难以为情。”

过了一刻,白湘湘毅然抬头道:“我已是大哥的人,大哥还怕什么羞?”

着伸手抱剑无名,剑无名心想:“已被她服侍两日,要是再什么,反而弄得双方难堪。”当即放开毯角,任由白湘湘来抱自己,忽听一声女子轻叹从窗外传来。

剑无名身体一震,大声问道:“是谁?”

虽然白湘湘已服侍过剑无名两天,业已习惯,但她女儿家矜持心最重,等她要抱剑无名时,脸已通紫袍,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这时听剑无名大声喝问,低声道:“这里除了老陈外,不会有旁人进来。”

剑无名道:“我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在窗外叹息。”

白湘湘叹道:“大哥胡思乱想,那里还会有别的女子来到这里。”

剑无名语气肯定的道:一定有的,而且那声音听来甚为熟悉。”

白湘湘幽幽道:“大哥又在想紫姑娘了。”

剑无名听她怪自己因想柔儿而生幻觉,误听窗外有人叹息,便不在话,心里却想:‘那决不是柔儿的声音,会是谁呢?”

这一天过去,白湘湘对剑无名更加亲热,剑无名见她这般服侍自己,自然而然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也就不拘形式。

本为被活死人用内家真气逼聚双掌的毒素,因三天的煮蒸,再加上药物治疗被散发全身。

此时剑无名双掌恢复原来的肤色,毒素虽然散发全身,但被三缸水吸收,毒素散去大半,存在他体中的毒素暂时不足为害。

翌日醒来剑无名已能坐起,行动虽不方便,但有白湘湘照顾,又过三天剑无名已能行动自如。

这天早上起来,剑无名道:“今天是第七天了,药神怎么还不出来?”

白湘湘道:“我问老陈,老陈药神整天呆坐房内并没医治童萱萱。”

第八十一章再遇童萱萱

剑无名奇道:“那童萱萱可在房内?”

白湘湘正待答话,房内一声轻咳,只见药神缓步走出,剑无名迎上前道:“前辈辛苦了。

药神摇头叹道:“我在房内苦思七日仍想不出治好你妹妹的法子。”

剑无名见他脸颊深陷,显是七日苦思十分艰苦,心想:“他的确用尽心力,难怪老陈他呆坐房内。”

当下心平气和道:那她的疯颠没法治吗?”

药神道:“你妹妹现在已不疯颠了。”

剑无名大喜道:‘那不是痊愈了吗?”

药神一声唱叹道:“你跟我进来。”

剑无名随着药神走进内房,里面共分两间,前面一间存书数千册显是书房,后内一间与书房一帘相隔。

帘子掀开只见童萱萱仍着那套褴褛的白绸衣裤坐在床沿,面向门。

剑无名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常人无异,七日前的疯颠状态已失,欣喜的上前晚道:“萱萱,萱萱,你还认识我吗?”

童萱萱那双明亮动人的睁子并没因人进来而稍稍转动,剑无名的呼唤对她不起一点反应。

剑无名一步步地走到她身前,声音凄凉地道:“萱萱,你还认识我吗?”

童萱萱一语不发,忽地站起身来,走过剑无名的身边,直向门帘那边走去,剑无名以为她不愿理会自已,问道:“你大哥好吗?”

童萱萱走到门帘旁又走回来,剑无名心喜道:“上次一别,咱们快两年没见面了。”

童萱萱走到床穷转身又走向门帘;就这样走来走去直走了十数趟才又待到床沿边,仍是一语不发。

剑无名呆楞地看着童萱萱的行动,见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脸上无丝毫表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转向药神望去,药神苦笑道:“第一天我就治好她的疯颠,但这六日来除了吃饭睡觉处,她就这样走来走去,问她什么说话也不回答。”

剑无名道:“是她不愿意说话么?”

药神摇头道:“我苦思七日才得到一个结论……”顿了顿又道:她根本不能说话。”

剑无名惊道:“为何不能说话?”

药神道:“她没有心,当然不能说话。”

剑无名大摇其头道:“她好好活着,怎么会没有心,前辈笑吧”

药神一本正经道:“疯颠症并不难治,但她不但疯颠,而且失了心,疯颠虽治好了那失去的心却仍未找回……”

听到这怪话,剑无名暗暗好笑,但他见药神神情严肃,想笑也笑不了来,暗忖:“天下还有找心的道理吗?”

药神继续在:“七日来我一直想不透她不说话的原因,后来想到一人才恍然大悟,那人精通一种魔心眼的邪术。

只是那人早已隐迹江湖,所以我才没想到她,说起此人你决不会知道,但你还记得那日看热闹的群众叫你妹子失心女么?”

剑无名道:“因为萱萱疯颠中一路在叫:‘我的心,我的心,我在心在那里?’才被人叫她失心女。”

药神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这种说话?”

剑无名道:“人在疯颠中的话自然古里古怪,那会真的失了心,失心的人决不能活。”

药神神情诡秘的道:“但被魔心眼看过的人,就以为真的心失了,那人施术时一定说:‘你的心丢了。’……”

剑无名忽然想到槐氏兄弟对自己施术时说:“你感到疲倦了,你要睡了。”完此话自己果然感到极欲大睡一场,莫非萱萱也中的此术?

当即道:“魔心眼可是催眠术,那人可就是一对瘦长的老头,长的一横一样,叫做槐氏兄弟?”

药神摇头道:“魔心眼之术迷住人心窍的能力远过催眠术,要是你妹子中的是催眠术,我早已将她治好。”

剑无名已信药神的话并非荒诞,大是着急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不能让萱萱终生无心呀”

药神道:“萱萱真是你妹妹么?”

剑无名道:“不是,她是无极府的后裔,名叫童萱萱,但我待她如真的妹子一般,求求前辈想法救她一次……”

药神道:“世人称我圣手如来药神,皆以为我百病能医,其实世上怪症特多,我并非都治的。”

停了一下,又道:“我认识童老祖……”

剑无名道:“那更好啦,她是童老祖的曾孙女,看在她曾祖父的面上,前辈开恩救她一救。”

药神不悦道:“我能治还会不治……”忽想起剑无名的毒势自己确实能治却不去治,难怪这时他不信自己的话,脸色顿缓,道:“你身中之毒我曾发誓不解,否则我一定将你治了,但童萱萱的失心症我的确不能治。”

剑无名回头见童萱萱仍静坐床沿,想她本来多么活泼可爱,如今似白痴般,忍不住心酸道:“难道就让她这样的过一生?……”

药神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剑无名接道:“对啦,我去找槐氏兄弟了解此邪术。”

药神道:“那没有用,以槐氏兄弟的能耐无法解得了魔心眼。”

剑无名道:“那施术之人到底是谁?”

“他没有名字,记得只有个怪号,叫做魔眼秀士,听他收了对孪生子做徒弟,大概就是你的槐氏兄弟,你要去找他才有希望治好童萱萱的失心症。”

剑无名道:“找到他后,如何才能治好萱萱的失心症?”

药神道:“魔眼秀士只要再施术时对她:“你的心找到了,就在你身上。”她就会忘了存在意识中那句:‘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在那里?’而立时痊愈,恢复常态。”

剑无名道:“除此外再无他法可想吗?”

药神道:“魔心眼是天下至邪的摄魂术,医术中无法可治,唯有找会魔心眼之术的人来治,决无他法可想。”

剑无名叹道:“魔眼秀士会轻易施救吗?”

药神道:“有一个法子能使他一定施救。”

药神道:“魔眼秀士嗜武成性,你传他一套武功,他就会施救童萱萱。”

剑无名道:“那我就去找魔眼秀士。”

罢走到床旁牵起童萱萱的纤手,童萱萱也不反抗,乖乖的站起,剑无名仍不死心,问道:“萱萱,你认识我吗?”

童萱萱的眼睛直直望着前面,一转也不转,脸上的表情好似木刻一般,一丝变化也看不出。

剑无名长叹一声道:“天涯广际无边,到那里去找魔眼秀士”

药神道:“你找到槐氏兄弟,想来就可找到魔眼秀士。”

剑无名问道:“前辈,晚辈的性命尚能活多久?”

药神道:“半年内你能找到解药还来得及。”

剑无名道:“半年内找不到解药呢?”

药神黯然道:“那时毒再犯时势同烽火,一烧不可收拾。”

剑无名苦笑道::可是再无活命的希望?”

药神默默无语,剑无名茫然的呆立一会,牵着童萱萱的手向外房走出,走到门帘旁,回头道:“半年内晚辈找不到魔眼秀士,托人带回萱萱,届时,要求前辈带她去找魔眼秀士,前辈可愿答应?”

药神叹道:“我与她曾祖父相交一场,此事定然义不容辞。”

剑无名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要掀帘而出,药神大声道:“等一下”

赶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皮书卷,递到剑无名手中道:“这本书你拿着。”

剑无名接下一看,只见封皮上写“圣医神篇”四字,下书“神医风珍藏”六个端端正正的宇。

圣医是无仙时代神医,医术通神,名传后世,但他的神术却不见传下,剑无名陡然看到此书心神一震,心知这本《圣医神篇》是医家至宝。

药神道:“这本书借给你半年,半年内你能读通此书,自能配出一方解药,解去你身中巨毒。”

剑无名大喜,感激万分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药神冷冷道:“你现在别太高兴,半年内你能不能读通还在未知之数,纵然读通配出解药是你自己的运气,与我毫不相干。”

剑无名道:“我有一事不解,前辈可愿告我?”

药神道:“什么事?”

剑无名道:“前辈心慈如佛,为何不愿解去晚辈身中之毒?”

药神当先走出门帘,来到书房,药神道:“你坐下,我讲一个故事你听。”

剑无名恭敬坐到一侧,则把童萱萱安坐桌旁,童萱萱坐下后便不动弹。

药神仍然站着,好一会突然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一位奇人因见当世惶惶不安避世而出,在他避世时收了两个弃儿为徒。

“二十年后两位弃儿长大成人,各个皆向那奇人学了一身本领,他俩随同师父在荒山中长大,彼此间的友爱不下手足之情。

“奇人命他徒儿出道行世,于是这两位兄弟分开行道江湖,这一别十年匆匆而逝。”

“到了第十一年师兄弟遵师父之命重回荒山,报导十年行道江湖的经历,但他俩人来到山上,他们的师父早已去世三年了……”

到这里药神脸上露出极端凄侧悲抢的神情,剑无名暗忖:“不知那两位师兄弟谁是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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